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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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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找死都被学弟拦下/远山行 作者:怀仁药房

    正文 第1节

    一路找死都被学弟拦下/远山行 作者:怀仁药房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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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找死都被学弟拦下》作者:怀仁药房

    文案:

    不会卖萌,不会搞笑,只会讲故事。日更不变,偶尔双更。高考前一天为救人而负伤,昔日大神名落孙山,把自己养大的老爷子也走了,父母离婚,女朋友分手。对人生充满了怀疑,于是他决定出去走走,便参加了前往藏地的自行车队,一场充满了欢乐感动与辛酸的旅程自此开始。“你那天到底为什么要去救人啊!那么多人都没去!凭什么你要去逞英雄!”“难道不救吗!看着她死在我面前?”“那她倒是好了!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要走就走。”“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去救人,我甚至有点后悔了。”“你做得没错,做你想做的就好,不要让这个世界改变你,不要变成我所不认识的样子。”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本文又名《远山行》

    内容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伯青元南方之 ┃ 配角:李柴方曼曼马呆黑哥等 ┃ 其它:后期是欢乐校园

    ==================

    ☆、只要二五八!

    今天是拿高考成绩单的日子。

    “知啦,知啦。”

    阵阵蝉鸣刺耳,南方之带着棒球帽走在滚烫的石梯上,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头上的纱布,立马疼得“嘶”了一声,咸湿的汗液已经流进了伤口。

    南方之就读的聚城一中,是聚城里有名的“监狱学院”,不仅制度严格刻板,还修建在山顶上,光是爬上去就够呛,少说也得花半个小时,还不带歇脚的。

    一路上,都不断有校友指着南方之,对陪同自己而来的父母骄傲道,“看见没?那人就是全年级第一!不知道这次考了多少分,反正帮我们学校争全省第一是没问题的。”说的就好像是自己一样。

    而父母们听了皆投来赞赏的目光,有的还想过去跟南方之攀谈两句,可见他脸色阴沉可怕,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南方之用手抹了把头上的汗,目光没有聚焦地停留在石梯上,自己究竟考了多少分,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

    这条路他走了三年,这却是走的最后,也是最难的一次。

    终于到了挂着“聚城第一中学”门牌的大门口,南方之的后背都湿透了,他有些飘忽地看着地上还留着几滴干了的血渍。

    就是在这里,高考的前一天,一个男同学发疯似的拿着砖头去打一个女同学的头,当时所有人都吓愣了,只有南方之想都没想地就冲了过去,挡开了那个女同学,而自己头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砖。

    高考那两天,他就没清醒过,反复算了算也就五百分了,他怕身体虚弱的老爷子失望,一直拖着没在网上查成绩,只说不用查,没问题,到时候直接去拿成绩单就行了。

    南方之抬了抬头上的帽子,走进大门,在路过那张有些陈旧的排名榜时,上面还贴着他的巨型照片,他抹了把脸,看着自己的照片发呆。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一脸得瑟,下面的还写着他高一时,年轻气盛的标语:“老子聚城第一!哈哈哈!”

    他从来不喜欢谦虚那套,自己努力了,得到了,有什么不可以骄傲的?何必藏着掖着?

    然而他现在看着自己当时照片,不经笑骂了一句,“真他妈傻。”

    正巧有一男一女抱着一堆新书走过,其中那个女生看到南方之激动道:“啊!那不是全年级第一的学长吗!不知道他这次考了多高的分,我去问问!”

    女生把手中的书一起堆到男生手上,男生的脸立马被挡了个彻底。

    “学长!这里这里!”女生一边跑一边叫道。

    南方之早就听见她的说话声了,所以还没等她走近,他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他的声音才突然幽幽飘出:“五百。”

    “什么什么?是我听错了吗?”女生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时男生也走了过来,女生抱开那堆书,问道:“你刚刚有听清学长说的多少分吗?我好像听错了。”

    男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声音带着些低沉的磁哑,咬字却十分奇怪地说道:“刚刚我的眼睛都被书挡住了,怎么看得见他说了什么。”

    女生抱歉地眨眨眼,撒娇道:“抱歉啦,我忘了你没戴。”

    男生摇头,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边,“走吧,回教室了。”

    “啊~为什么高二要补课啊!”女生一边抱怨,一边跟这男生走远了。

    然而当南方之拿到成绩通知单时,他才知道从天上摔到地上,再砸进地底的感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3开头的数字,脸上血色尽失,他看着自己班主任,张了几次嘴才出声道,“没弄错吗?”

    年年面瘫的班主任难得皱了皱眉,摇头说,“我都没信,昨天就帮你查了,真的。”过了一会儿又不禁叹气道,“谁,谁让你多管闲事啊!哎,从今以后你就不归我管了,你,好好想想以后的路。”

    说完他便丢下南方之一个人在原地发呆,转身走了。

    南方之觉得心口有点疼,他从来没有如此不知所措过。在聚城五百分至少还可以走个二本的医学院,他还可以考研再回重本,可三百七,专科医学院都有些勉强。

    “不能学医怎么办?老头子的病怎么办?”南方之兀自呢喃道。

    而手机却在此时响了,南方之有些手抖地接通了电话,父亲焦急的声音从里传来:“南方之!快回来!你爷爷不行了!”

    南方之猛吸一口气,强烈的绝望让他,一把挥开前来询问自己成绩的同学,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当南方之赶到医院时,老爷子的脸上已经蒙上了白布,南方之一个趔趄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时间连怎么哭都忘了。

    然而站在一旁,一年见不到几次的父母,却更关心他的成绩,不断催促他拿出成绩单,南方之不胜其烦,直接把单子丢给了他们。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母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还第一名呢!别人都以为我儿子要上京大了,还在那儿羡慕得不得了!”

    南父接过成绩单,看了没两眼就气的两眼发红,“南方之!你要把老子的脸给丢光吗!”

    话毕,他直接把成绩单摔在了南方之脸上,转身就走了。

    南方之听说第二天他们就离了婚,这也不怪,他们在外面都有人了,一直吊着不离就是想着他们的儿子挺有前途的,都不想放弃。

    后来在给老头子守头七的时候,女朋友发短信来通知分手,南方之在那一秒有些崩溃了,他没有回短信,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了秦墨地哭骂声:

    “南方之!你个傻逼!你干嘛要去救人!”

    南方之原本存在心里的一番话都被这声责怪弄没了,转而冷冰冰道,“救人还要理由?”

    好似自他救人之后,得到的全是责骂声。

    秦卿墨抽噎了几声才委屈哭道,“那好,你救人了,你是英雄,可你现在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你要我等你一年吗!”

    电话两边安静了很久,好似都在思考这个“一年”到底有多久,之后南方之又恢复了温柔的语调,率先开口道,“你不等就不等了吧,好好照顾自己,别乱吃东西,我我就这样了。”

    话毕,南方之立马挂了电话,他站在楼顶上,看着一个气球飘到上空后爆炸坠落,一如少年所有的骄傲。

    他听说被他救了的那个女生考上了京大,那挺好的,可南方之心里却酸得要命。

    “我当初是不是不该救她?我要是没救她,我现在”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南方之眼眶就红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嘴里发苦,“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太可悲了。”

    从小到大,无论南方之做什么老头子都会惯着他,但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成为善良的人,正义的人,在这个日渐冷漠的世道里,能毫不犹豫地向那些无助的人伸出双手,那你就是爷爷的英雄。”

    “老头子我成为了你所期盼的那种人,可你没有告诉我,在那之后我该怎么办?”南方之看着远方,无助地自言自语。

    “唔唔。”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南方之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去:

    “川城骑行队招募中。二五八哎二五八!只要二五八!一遭天下游,千里川藏线!趁着年轻,向远山行!有志者,电话联系xxx。集合地点:川城青旅。七月十三号出发!等你哟~”

    若是平时,南方之看都不会看一眼这种诈骗短信,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心动了,他想离开这里,不管去哪儿,他都想逃避开这种整日被绝望和迷茫笼罩的生活。

    恰巧此时,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光穿过重重层叠的水泥高楼照来,向外绵延至天边的群山,湛湛碧空,悠悠青地,稠云缱绻。

    老头子去世前不久才对南方之说过,“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感到迷茫且认为这是错误的,立刻停下你手中的事,去买明天的第一趟火车票,在去你向往之地的路上,你会得到答案。”

    南方之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呼出一口浊气,拨打了短信上的电话。

    ☆、一言不合就动手

    此时正值放假的高峰期,南方之又是匆忙决定前往川城,所以他只买到了站票,没错就是只能站在火车上那种,一站到底的那种。

    南方之背着一个双肩包站在候车台边面色发白,周围叽叽喳喳的全是人,汗味浓到发酸,他头上的伤口就像被刺扎一样疼。

    “嘿,小伙子!”一个贼眉鼠眼的大叔突然窜到南方之身前,一脸神秘地问道,“你买的是什么票啊?”

    南方之一脸阴沉,没几个商贩敢来找他推销,他上下打量了大叔,无所谓道,“站票。”

    “嘿!那你可真走运!”大叔立马高兴道,然后就自己身后拖出了一个编织袋,神秘道,“我跟你说啊,那车上站着可累了,正好我这里有几个伸缩凳子,你要的话我就便宜卖你了。”

    说着,还冲南方之抛了个媚眼。

    南方之打了个冷战,后退一步道,“恩,多少钱?”

    他这次去川城得坐一天一夜,他本来打算坐地上的,现在有板凳可以坐当然最好了。

    大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道,“我看你还是个学生,你要买的话我就算你进价!五十咋样?”

    南方之扭头就走,他这次出门用的钱全是自己之前攒的零用钱,一共才三万块,还要去藏地那么远的地方,能省就省了。

    大叔一见南方之要走,急吼吼地就追了上去,喊道,“哎哟,祖宗哎!四十四十!不能少了!”

    南方之头也不回地说了声,“二十五。”

    身后安静了三秒,然后传来大叔好似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好好!老子见你是个学生,亏本卖你了。”

    南方之刚刚付完钱,接过板凳,火车就进站了,本来四散开来的人群立马一拥而上,直接把南方之挤了进去,他一个没注意,就被人高举起来的行李包打到了头上,霎时一阵眩晕。

    “小心点!小心点!”乘务员嗓子都吼哑了,可就是没人理。

    南方之轻轻捂着头上的伤口,跟着人流往里走,没走几步他就觉得自己的手湿了,放下一看,全是血,他愣了几秒,然后扯下挂在书包上的棒球帽带上,再随便擦了擦手上的血。

    待火车再次启动时,南方之抱着那个不算小的伸缩凳,站在人群中央,无声的呵呵了,他几乎连放脚的地方都快没了,更别提放什么板凳下去了!

    火车行驶了一两个小时后,车上的人才渐渐安静下来,南方之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冒雪花,头上的伤口更是钻心的疼。

    此时,一个坐在窗边,竟然在大夏天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突然叫了起来,“你他妈的能不能理我远点!?你穿的是什么啊!有没有廉耻,竟然穿着拖鞋就出来了,本来就臭!还往我这边靠!”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转了过去,一个打工小妹抱着自己的巨大的编织袋坐直了背脊,脸却深深埋了下去,她把脚往里缩了缩,小声道,“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西装男厌恶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期间还在一直抱怨。

    小姑娘的耳朵都红得滴血了,她不断低头,对着周围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吵到你们了。”

    众人纷纷表示没事,白了西装男一眼,西装男又碎碎念了几声,才掏出一个口罩来带上,然后闭了嘴。

    可谁知此事还没有消停下去,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小姑娘泡了一碗方便面,在挤调料的时候洒了一小滴在西装男皮鞋上,小姑娘连忙道歉,弯腰就要去给他擦鞋,西装男却立马暴怒,就着那只鞋踢向了小姑娘。

    上厕所回来的南方之正好路过,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就把手里的板凳扔了过去,直接砸在了西装男的腿上。

    “啊!”西装男原地跳了两步,眼睛都气红了,对着南方之吼道,“你找死是不是!”

    南方之上前拉过小姑娘,阴着脸对西装男道,“对,我就是在找死,你能弄死我算你本事!”

    南方之当了九年的三好学生,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做,心跳得又快又爽。

    西装男被噎的说不出来,愤怒地喘了几口气,余光瞥到桌上一亮,直接捞起桌上的泡面就冲南方之丢去,车上拥挤,移动困难,南方之只好抬手挡住伤口,站在原地等着被淋后暴揍对方一顿。

    “哗啦啦”泡椒牛肉的味儿立刻弥漫开来,南方之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人穿着一件旧得有些发黄的白体恤,上面被浇满了油腻的汤汁,然而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货从哪儿冒出来的?”

    刚刚起码方圆三步内,南方之都没有看见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身影。

    那人背对着南方之,一脸狠戾地盯着西装男,不说话,而西装男看着他肩上被打湿后露出的一条长疤,气焰压下去了一点。

    恰好乘务员走了过来,西装男大叫一声,就拉着乘务员开始抱怨他们使用暴力。

    还不等南方之开口,车上的乘客们就纷纷团结地闹道,“哎哟喂,你这人睁着眼说瞎话呢!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另一跟着喝道,“就是!乘务员大哥你别人胡说!你看他一身上下干净得连个皱都没,旁边那小伙子却被他淋了一身的汤!”

    乘务员看了看一身完好的西装男,又看了看一身油,眼神还(装的)可怜巴巴的青年,最终把西装男带走了。

    西装男挣扎了两下,指着乘务员骂了声“傻逼”,又回头对南方之他们道,“你们给老子等着!”

    待他一走,车上的人立马欢呼起来,给南方之两人鼓掌,南方之脸色苍白地笑着点头绕过众人,去了厕所。

    南方之用手撑着洗手台甩了甩头,结果晕得更厉害了,他抽了口凉气,用冰水洗了洗脸,待自己稍稍缓过来他就开门出去了,还有挺多人等着用。

    谁知门刚打开,一股泡椒牛肉味就飘过来了,南方之抬头这才看清了刚才帮了自己的人,高高瘦瘦的挺帅气,脸上还有些稚气,但右眼皮上的一条疤痕却让人带了点戾气。

    然而当那人也把目光移向自己时,南方之看着他安静的目光,脑子里就蹦出了一句话:并不锋利的帅气。

    “刚才谢了。”南方之率先开口道。

    对方好似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张了张嘴,却又抿住了,过了半天才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发音道,“你可以去帮我看着座位吗?我怕别人抢了,就在g21号。”

    南方之本想说不会有人抢的,可想想还是算了,他刚刚才遇到一个神经病,谁敢保证没有第二个?于是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原来那人的座位离小姑娘那儿不远,还挨着过道,难怪刚才来得这么快,南方之一直站了快有六七个小时,腿酸的要死,见那人又一直没出来,便坐了下去。

    谁知这一座就直接睡了过去,待南方之再醒来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南方之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立马站了起来,结果起得太快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

    “你坐。”奇怪的语调响起,“我快下车了。”

    南方之闻言也不矫情了,他现在难受得要死,想了想,他把自己捡回来的板凳递给了对方,道,“要不给你坐板凳吧,我可总算没白买。”

    对方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推辞,此时已经下了不少人,凳子终于可以勉强放下了,高高瘦瘦的身躯有些憋屈地坐在小凳上,还没有两秒,啪嗒一声,凳子就跨了。

    对方反应极快地站了起来,没有坐在地上。

    南方之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正想道歉,对方却瞥了他一眼,直接把木板凳掰成两截丢到了垃圾桶里。

    “”南方之仿佛看见对方把自己的二十五块钱撕成了两半。

    “谢谢你们了”刚才那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然后从自己一直抱着的行李袋里拿出了两个串着白玉石的红绳手链,支吾道,“这,这是我自己做的,给你们,保平安的。”

    南方之见了摇头道,“不了,都是小事,你留着卖钱吧。”

    小姑娘见他不收,立马就急了,解释道,“不卖的!这是假玉!我在庙子里帮人扫地,主持送的!你们一定要拿着!保平安的,你们是好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南方之还想推拒,却见站在一旁的人已经拿过戴上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道谢接过了。

    小姑娘这才放心的走了。

    然而南方之看着手心里的玉石,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

    ☆、队友们

    火车依旧在徐徐前行,夜晚里空调发出的冷风吹着有些过凉了,旅客们纷纷拿出外套披上。

    南方之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意识还停留在自己十二岁时,老头子一手拿大蒲扇,一手拿红西瓜给他讲道理,而自己则死死拽着他的皮带,让他带自己去找那个保安大叔的儿子玩。

    “不可以,他不一样,你这么皮,会弄伤他的。”

    “他怎么不一样了?我见他一直一个人,我想陪他玩!”

    “他”

    他怎么了?南方之头疼欲裂,一时想不起来了。

    伯青元站在南方之身边,稍微动了动,侧过身,尽量帮他挡掉一些冷风,然后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拿出了唯一一件崭新的黑色外套,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粗鲁地丢在了对方身上。

    “请到巫溪的乘客在此下车,火车将要进站,请拿好您的行李,感谢您乘坐此班列车,祝您旅途愉快。”广播里响起乘务员好听的声音。

    伯青元提起脚边的行李包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广播反复重火车将要离站,他才抬步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南方之的棒球帽一眼,浅灰色的帽子上,几点不明显的血渍已经干了。

    之前那人动手时,他就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注意到了那人头上的血渍和病白的脸色,所以立马就冲了过去,幸好及时挡住油汤,他本想问问对方是不是受伤了,可对方却一脸阴沉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他便不好再开口。

    伯青元紧了紧手里的行李下车了。

    天渐渐开始发亮,南方之被冷风吹醒了,他刚动了动酸软的背,一件黑色的外套就从他身上滑下了,然而眼前发黑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听到广播通知“川城到站”了就急急忙忙地下了车。

    终于在第二天抵达川城,一座火辣辣的城市,无论是人还是空气、食物,似乎都飘散着一种热烈的气息。

    南方之下车后就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头上的伤口,然后背着书包,一边擦汗,一边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前行,但奈何他还是在七绕八拐的街道中走丢了。

    “那个,请问一下,”南方之拦住一个过路的老大爷问道:“您知道‘川城青旅’怎么走吗?”

    老大爷拿着折扇一抖,大声道:“啥子哎?这嘞青旅多得很!我晓得你说的哪个啊?”

    南方之哦哦两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可上面写的就是川城青旅!

    “小娃娃不是本地人哦,来做啥子安?”老大爷见他半天不说话,热情地唠起嗑来。

    南方之正准备打电话问,便不甚在意道:“来骑车的。”

    “哦哦哦!骑车嗦,你咋子不早点说嘛,骑车的都去嘞(那)儿,”说着,老大爷拿着大蒲扇指了指一个路口,“拐(转)进去就是啊!”

    南方之顺着老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刚好能看到几辆停出来的自行车,他赶忙道谢,迫不及待地就跑了过去。

    老大爷啧啧两声,看着他的背影叹道:“年轻就是好啊!”

    南方之转过路口,一大股油烟就扑面而来,呛得他咳了两声,抬眼望去一条巷子两边全是卖炸土豆的,而巷子的最里面就是那家青旅。

    一个垮了半边的招牌布满了灰尘,他甚至不能看清上面的字,破旧的大门外,一排排‘捷特’山地车壮观地靠边而立,门内,一阵阵欢闹声几乎快要掀翻屋顶了。

    然而自他走进小巷后,坐在土豆摊旁边的一桌壮汉就一直盯着他,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南方之状似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个个手臂上都是左青龙右白虎的。

    南方之后退一步,心道,“这地方果然是骗钱的?”

    “啪!”坐在塑料板凳上的一位壮汉放下了夹着土豆的一次性筷子,瞪了南方之一眼道,“唉,小朋友,你能别挡着叔们看‘大戏’吗?要骑车的就快进里面去!”

    南方之闻言看向自己身后一只大跳蛛正对着一只停在墙上的蜻蜓跃跃欲试。

    “呵呵,不好意思啊。”南方之一边说,一边快速走过,心里不免感叹道,“现在的人越来越关心动物世界了”

    南方之抱着些无语的心情直接走过去拉开了青旅的那扇大门。

    霎时,一股强大的生命力喷薄而出,四处人声鼎沸,行李包堆得到处都是,汗味夹杂着酒味好不浓烈。

    南方之一走进去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满身书卷气的少年带着现今年轻人所少有的一身正气,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纯粹。

    “唉唉!这边这边!”一个高壮黝黑的青年站起来对南方之招了招手,操着一口川普笑道:“你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小娃娃吧!”

    南方之走过去,礼貌一笑道:“不小,十八了。”

    “你骑车骑得咋样?”

    南方之考虑了一下,斟酌道:“挺好,不过有一段时间没骑了。”

    青年浓黑的双眉一皱,语气中带着点不满道:“啧,我瞧你这个小身板,可能也不行,你就去坐在靠边的那一队吧!”

    南方之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青旅大厅的一处墙角边坐着一对年轻男女,他们的头顶上方如同被乌云笼罩,气氛低沉压抑,与欢乐的四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南方之立马就答应了,直接把二百五十八给了对方,他看着那两个和自己一样阴沉的人莫名觉得好笑,便直接走了过去,并且说明来意。

    正在抽烟的男人清秀中却带着十足的痞气,他瞥了南方之一眼把烟按熄道:“行,就加我们,我叫李柴,按年纪你该叫我叔了,这边这位是方曼曼,方姐。”

    有着一张娃娃脸的女人闻言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手机,抬起一双红肿不堪的眼睛,对着南方之憔悴笑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南方之愣了一下,他刚刚已经自我介绍了,可对方却全然没听到一般,他只好又重新说道,“我叫南方之。”

    “南方芝麻糊?”方曼曼惊奇道。

    南方之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曼曼又重复了一次,“是,南方之。”

    方曼曼哈哈一笑道:“可不就是我小时候吃的芝麻糊嘛,你名字真拗口,我就叫你小糊糊吧!”

    “糊糊?”南方之不满道。

    “对了,你的装备先拿进来吧,放外面不安全。”李柴打断道。

    南方之顿了一下,诚实道:“我只带了钱过来。”

    方曼曼哈哈一笑道,“嘿,有钱人啊!”

    南方之摇摇头,继续诚实道,“只有三万,来的路上还用了一点。”

    方曼曼,李柴:“”

    ☆、第四个人

    李柴从桌下捞出了一本“题海卷宗”,丢给方曼曼道,“这个你拿着,待会儿还有个小伙子要来,我没见过他,反正你看谁拿着一本一样的就是了,我先带这小子去置办点东西。”

    方曼曼看着那本书无语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鬼东西?”

    李柴点了根烟,沧桑道,“我做家教的。”

    方曼曼,南方之:“哦。”

    三人又唠了几句嗑,李柴便急着要带着南方之走,“明天就出发了,别废话,走吧。”

    南方之放下书包,拿着钱就跟了出去,走到李柴身边说了句,“李哥,麻烦你了。”

    李柴顶着一张二十五六岁的脸,拍了一下南方之的背,纠正道:“以后叫我柴叔。”

    随后,李柴便带着南方之在川城里四处溜达,一万块钱眨眼间就见底了。

    李柴瞥了一眼好似在肉疼的南方之,笑骂道:“你小子,我这才跟你把基本配置弄好啊,待会还要买帐篷和冲锋衣,吃的和药也要买,锅就不用了,我带着就行了,还有”

    南方之听得头昏脑涨,推着自己刚买的山地自行车步履蹒跚,他侧眼看了看还在不停讲解的李柴,男人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他眼下的青黑和周身氛围都说明他很不好。

    “柴叔,你和方姐是不是都遇到什么事了?”南方之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身边的温度骤降,不由闭嘴。

    李柴拿出一根烟点燃了,他狠狠吸了口道:“出来玩的,就别提那些破事了,我也是两天前才认识小曼的,她好像是刚刚才离婚,我嘛,上个星期被家教公司炒了,正好一直想去藏地,趁此机会就跟队了。”

    虽然对方说得很无所谓,但南方之看得出来,柴叔还是挺难过的,想必他挺喜欢之前那份工作。

    之后,两人便默契地不再提那些事了,迅速买好东西回了青旅。

    方曼曼一见他两人就抱怨道,“老柴,你可回来了,这都十点了,你说的那个人还没来,我怕错过了,黑哥请客吃串串香都没去。”

    李柴挠了挠头发:“可能是临时有事不来了吧,这样,你先去睡,我带这小子去熟悉一下新车,顺便再等等。”

    方曼曼点了点头,有些困乏地打了个哈气,把卷子递给南方之,“小糊糊,你好好加油,姐姐我先去睡了。”

    南方之对自己新外号十分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

    青旅外的小平地上,李柴帮南方之把驼包放在了车后座上,让他练习负重骑行,一般新手都不行,行李太重了便很难保持平衡。

    然而再加上南方之有三年没骑过车了,跌跌撞撞的他连起步都有些困难。

    天眨眼就黑了,夏天总归要黑得晚些,想来也该有□□点,南方之不由叹了口气道:“柴叔,你去休息吧,我听他们说,第一天就要骑六十公里,我自己再练练就行了。”

    李柴拿出烟正想点燃,却又放了回去,“啧,不抽了,待会儿骑不下来。小子,我跟你说句实在话,你学不会就别去了,我看你平时也没锻炼过,虽然我说着是去玩的,但是现在放弃,总比半路上放弃好。”

    南方之试着骑了几步,又栽到地上,他拍了拍腿上的灰,坚定道:“我能行的。”而这个时候,他还不能理解到李柴那句话说得有多对。

    李柴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回了青旅。

    与此同时,巫溪外郊区的一栋红砖房里,高达三十五度的室内,只有一个沾满了灰尘的落地扇还在勉强运行。

    “阿婆,我马上就要去藏地了,舅舅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些了。”伯青元一边关上有些腐朽的木门,一边对坐在客厅的老婆婆们说道。

    几个老婆婆纷纷点头,拉着伯青元的手嘱咐道,“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要注意安全,家里的事都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伯青元看着她们张张合合的嘴,感激一笑,刚拿起地上的行李包,一直沉默站在一边的短发姑娘就跑到了他的面前,红着眼看他道,“表哥,你真的要去吗?”

    伯青元拍了拍她的头,“我要去,你快回去上课,等我回来还要借你的笔记抄。”

    短发姑娘死死拉着伯青元的行李包一角不放。

    阿婆们见了纷纷劝道,“兰丫头快让你哥走了,待会儿车该走了,你舅舅的病一直没起色,去那儿祈福挺管用的。”

    “管什么用!你们迷信死了!他的助听器都弄不见了!你们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兰苑。”伯青元按住了她的头,轻声道,“那是舅舅的愿望,我必须去,去替他看看他最爱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他快不行了。”

    最终,兰苑还是只能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一年比一年消瘦的背影远去了。

    当天边才刚刚微亮时,青旅便又恢复了喧闹,骑友们纷纷早起对自己的装备做最后的检查和调整。

    南方之顶着两个黑眼圈也走了出来。

    李柴见了无语道,“你别跟我说你练了一个通宵。”

    南方之摇摇头道,“还不至于,还差三个小时才通宵。”

    “哦,是吗?”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领队黑哥阴森道。

    然后在两人惊恐回头的目光中,像唱戏一样夸张地摇了摇头,十分不认同道:“唉唉,小娃娃,我跟你说,你这是疲劳驾驶,很危险的,我现在不准备让你跟”

    “没事儿,我带着就行。”方曼曼顶着一头乱毛走了出来,拍了怕南方之的背,“年轻人就是需要历练。”

    方曼曼是黑哥合作多年的投资人,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只好作罢,可还是不放心地瞧了对方两眼,总觉得这一分队的人都不咋靠谱

    而此时,人群中却突然嘈杂了起来。

    “我去,你看那个人不会也是我们队的吧!”

    “怎么可能,就是个路过的,你也不看看他骑的什么车,我的天,二八大杠啊!!”

    “二八大杠咋啦,想当年我爸就是用一辆二八大杠接送我妈上下班,而有了我。”

    “滚一边去!我们是去藏地,又不是去接媳妇儿!”

    就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南方之看到了那人手中的那叠卷子。

    然而,当那人越走越近,南方之就觉得越来越眼熟,猛然想起了之前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人。

    李柴则砸了咂舌,感慨道:“咱们这队真的是人才齐聚啊。”

    那人翻身下车,推着还有些破旧的二八大杠,对着拦住自己的领队解释了一番,然后竟然被同意入队了。

    “这里这里!”方曼曼挥着手中的卷子大声叫道,但那人却想没听到一样,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直到看着所有人都望向方曼曼那边,他才跟着看去。

    “这人耳朵有点背啊。”南方之站在方曼曼身旁,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她吼聋了。

    少年的视线从方曼曼他们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了南方之脸上,不知为何似乎有点惊讶和高兴,他习惯性地碰了碰自己耳边,然后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二八大杠: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流行能载较少量货物的交通工具。

    可百度图片。

    ☆、出发

    “黑哥,后悔了吧!待会儿他们那队在路上肯定状况百出,你就不该让他们加进来!”一个精瘦男子拿着把旗帜走过来说道。

    黑哥接过旗帜,揽住那人的肩膀,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祥子,你看看这里多少人,我敢说有一大半都骑不到藏地,但是他们可以,因为他们身上都有股劲,我看了这么多年人,不会错!”

    祥子一掌打开黑哥,“老子管你嘞哦!快去把店子关了,该出发咯!”

    黑哥哈哈一笑,跑去把青旅的大门关了,拿出一块小黑板挂在门上,上面写道:“大游天下,向远山行矣!ps,不要想念你爷爷我。”

    这时,大多数人才知道原来黑哥就是这家青旅的老板,而这家青旅就是专门用来接待骑友的,可见其为何如此急需投资商了,一年里有半年的时间都不开张,温饱都快成问题了。

    同时,骑行大队的靠后边。

    “你们好,我叫伯青元。”还是那奇怪的咬文断字方式,南方之一听就膈应得慌。

    “青元啊!”方曼曼笑道,“我家那边管豌豆才叫青元呢!”

    方曼曼说完对方却没有搭话,而是看着南方之点头道,“又见面了。”

    南方之还没回话,就听对方又接着道,“你能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我有个东西忘在里面了。”

    “什么衣服?”南方之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

    伯青元心里立马“咯噔”一声,语气难得有些急了,“就黑色那件,我走之前盖在你身上的。”

    然而南方之还是一脸奇怪地看着对方,“我醒的时候没看见有衣服。”

    “难道被人偷了?”伯青元脸色有些难看了。

    南方之正想说,“谁会要你一件衣服”的时候,大家却已经开始集合,这个话题便被匆匆放下了。

    “好了!大家列队了!”黑哥大吼一声,一手推车,一手拿旗,站到了最前面。

    “唰——”与人同高的旗帜迎风展开,上书两行大字——一遭游天下,千里川藏线。

    黑哥一震旗帜,大声道:“咳咳,我刚刚掐指一算,现在出发正是大吉的兆头”

    祥子不耐烦地把他打开,“哎呀,你个瓜娃子,一天到黑就弄些虚嘞!来来,我们宣口号了啊!”

    说罢,祥子便转身和黑哥来了个石头剪刀布,然后以胜利者的姿势带头开吼了,“心不死!志不灭!一路欢歌不爆胎!”

    骑友们默契地齐声大吼道:“心不死,志不灭!”

    “一路欢歌不爆胎!”

    “不爆胎!”

    明明只有一百来人,但南方之却觉得地面都被他们吼震了,雄壮的气势直冲云霄,就像在对千里之外的藏地许下“定会到达”的允诺般。

    南方之不知为何突然热泪盈眶,现在,他和所有人一样,只是想去那藏地看看,去看看那个无论生存环境如何恶劣,依旧有人相信神灵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大吼道:“心不死!志不灭!一路欢歌不爆胎!”

    方曼曼赶忙掏出手机,以他们四人为中心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

    南方之双眼微红,李柴微微淡笑,伯青元有些困惑地看着南方之,而她自己则站在中央叉腰比了个v字,身后全是热血方刚的一众骑友和他们的爱车。

    并在照片下写道:“2016年7月14日,早上7:31,我们的四人小分队从川城青旅出发,踏上了前往藏地的旅程。”

    “走嘞!”黑哥把旗帜插在车后座上,第一个冲了出去,骑友们纷纷上车跟出。

    南方之经过昨晚的练习,终于可以勉勉强强地起步了,伯青元跟在他旁边,方曼曼在前,李柴在后。

    动身前,伯青元带着一些不确定地看着南方之,斟酌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南方之跨过自行车,一脚蹬在踏板上,恍然道,“哦,我都忘了,我叫南方之。”

    伯青元皱眉,又斟酌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川城的?”

    南方之“恩”了一声道,“聚城的。”

    若是之前还有些不确定,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个阴着脸,有些死气沉沉的人就是他们学校排名榜上,笑得最阳光自信的那个人。

    前后气质差距太大,且对方一直带着顶棒球帽,导致伯青元现在才认出南方之。

    伯青元看着那人骑车而出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随后发了条短信,骑出到南方之的身旁,与他并排而行。

    一出巷子就是马路,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流量和车流量都有些多,骑行队一出发就尤为惹眼。

    一路上,热情的川城人民见了他们都纷纷围观吼道,“加油哦!雄起走!”弄得骑友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刚骑出川城,黑哥在最前面举起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队伍立马自发的分成两列,随后他的右手在身侧,手心向前后快速摆动。

    黑哥头也不回地吼道,“这次分了两个路线出来!我走新的,祥子走旧的,你们自己决定跟谁,不过我先声明,跟我走可是九死一生的路啊!”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分队给弄愣了,但看着黑哥和祥子已经各走一边,便只能迅速地选好了队。

    南方之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见骑在他旁边的伯青元毫不犹豫地选了黑哥后,他还是决定跟着黑哥走,年轻气盛的少年谁不喜欢冒险?更何况伯青元那一身的业余装备都敢走,他有什么好怕的?

    十字路口处,黑哥在队伍左侧退下,祥子跟上,领着一列的人向右转去,而南方之他们则跟着黑哥向左转去。

    仿佛是为了回应黑哥刚刚那句“今天是个大吉的日子”,一群人刚出市区,骑到一段正在修路的地方,漂泊大雨就突兀而至。

    豆大的雨滴砸在烂泥地上,不需多久就变成了一片稀泥,车轮一过,就甩出一圈的泥巴。

    南方之翻出自己的雨衣套上,气喘如牛的在又软又粘的泥上骑行,渐渐地就开始脱离大部队了。

    “这才多远点啊!快跟上,你这样下去是到不了今天的目的地的,”柴微微放慢速度来到南方之身旁,“这段路上没有旅馆,要是今天到不了目的地,你就只有住帐篷了。”

    南方之脸色灰败地摇了摇头,哑声道:“别管我!你先走!”

    李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骑在最前方,不知为何突然加速的方曼曼,有些犹豫。

    “我跟着他。”伯青元也靠了过来,沉声道。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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