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悬疑]阆苑记 作者:Anne悦
正文 第10节
[悬疑]阆苑记 作者:Anne悦
第10节
“直到今年开春,大家都很信任大巫师,今年春天雨水有些多,汗河又一次泛滥了,大家请求大巫师再次做法,可是大巫师却说做法的方法只能用一次,去年用过了之后,今年就不灵了。”
“哦?那应该用什么法子?”贺兰铭问道。
“活人生祭。”
“什么?!!”贺兰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朝自开国以来就严禁用人祭祀,更何况是活人生祭!”
“禁也没有用,”离殇叹了口气,“历朝历代阳奉阴违的事情不在少数,而且西南远离京都,当朝廷法令和地方势力发生冲突的时候,往往是强龙呀不过地头蛇。”
女子点了点头,“杨玉清那个狗官十分尊敬那个大巫师,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立马便同意了用活人祭河神。他们会对未出阁的女子进行‘割礼’,若是女子侥幸存活下来了,那么就用女子祭祀,如果女子死掉了,就要将七岁孩童的肱骨抽出焚烧,将灰烬撒入汗河,可是,除了我之外,所有受过‘割礼’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难道百姓们就没有反抗吗?”赵钺戎有些不解,地方官员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再加上供职的衙役,在数量上,怎么着也多不过莘莘百姓啊,为什么西南的百姓会逆来顺受,被迫害的那么悲惨?
“我们当然想反抗!”女子的神情甚是无奈,“可是那个大巫师会妖法啊,如果有人反抗的话,不出三日,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极其凄惨。”
在座的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还真是新鲜。
“喂,离殇,妖法这事,你应该门儿清吧?”
“别看我哦,”离殇连连摆手,“我不会的,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刻意修习过法术,只是好事做多了自然而然就幻化为人形了。”
“???”女子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她直觉地知道离殇应该会帮助自己。
“不过,我记得曾经在我师傅的藏书中看到过,”离殇微微皱眉,摸着下巴说道,“在南海以南的某个地区,会在女孩四岁的时候,将她们的□□用石刃切除,并且缝合,因为他们觉得女人两腿之间有一些肮脏的东西,是不受神明眷顾的,而将□□切除的女人,长大之后就有机会成为神明选定的圣女,为部落祈福。我看祁姑娘的伤口就是用石刃造成的,所以,那个大巫师可能与书中的那个部落有关吧……”
“那要怎么办?要去那个部落调查一番吗?”
“不不不,”离殇摇了摇手指,“首先,那个部落是否真实存在还未可知,我们要去哪里找呢?其次,即使那个部落是真实存在的,但那毕竟是人家的风俗习惯,我们多管闲事的话,岂不是会变成干涉人家的内政吗。”
贺兰铭表示同意。
“嗯……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彻查杨玉清为何会与大巫师勾结迫害百姓。”赵钺戎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以我对杨玉清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而且以前他经常会给我爹写信,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爹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你是觉得……现在的杨玉清并不是他本人,而是有人冒名顶替?”
赵钺戎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便先查明杨玉清究竟是不是本尊!”
贺兰明当即拟了一道圣旨,命离殇和另一名朝中的大臣,微服私访查明此事,并且“顺便”解决掉那个大巫师,省得他继续迫害西南百姓。
来告御状的祁姑娘感恩戴德的向贺兰铭叩头谢恩,赵钺戎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好了,快起来吧,你拼死逃出来上京告状,帮着朝廷解决那么大的一件事,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我娘还说要收你当干女儿呢,来,叫声哥哥来听听!”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
☆、惊鸿
离殇和钦差大人一同赶赴西南云贵符查探,原本二人雇了一辆马车,想要坐马车前去,但是离殇嫌马车太慢,觉得时间拖得越久,西南百姓就会被迫害得越惨,于是弃了马车,把玉狮狮拖过来,两人骑着日行千里的宝马,日夜兼程的赶到了云贵府。
“哎呦我说离殇啊,我们读书人比不得你们练武的,咱们歇歇吧!”
城门外头,钦差大人捶着自己的老腰叫苦不迭,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在赶路,严重休息不足,离殇还好,毕竟有武艺傍身,但那个钦差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颠簸了几天之后,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架都要散了,连腰都直不起来,再加上眼底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着实是很影响自己的整体形象……
离殇根本没去理会刘钦差的请求,径自往城门底下走去,刘大人见状仰天长叹一声,哀叹自己命运多舛,接着扶着自己的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跟了上去。
到了城门跟儿底下刘钦差才发现,离殇不是要进城。
“喂喂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离殇老远就看到一群瘦骨嶙峋,但是衣着整洁的孩子围成一圈,走近了一看才发现他们正在虐待一只小黑猫,那只小黑猫被那几个小孩子用石头砸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小声的哀鸣着,样子很是可怜。
“你们几个小孩子怎么这么歹毒,要对一只小猫下这样的毒手?”刘大人走过来一看,也对着那几个孩子的行为皱眉,可是那几个小孩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误。
“外乡人走开,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为首的那一个孩子推了刘大人一把,语气很冲地说到。
“嘿,你这小孩……”刘大人有点生气,他还从来没被别人这么呛过呢。
“哎,”离殇拉住了撸起袖子准备教训那几个小孩子的刘大人,和颜悦色的蹲下身来,对那几个小孩子说,“是啊,我们是什么不知道,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垂下了眼睛,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反倒是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发话了。
那个孩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狮狮身上背着的干粮,使劲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说,“我……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知道了之后,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
离殇闻言楞了一下,脑子一转心里就有数了,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告诉我之后,我们包袱里的干粮就全归你们了。”
“那是……啊!!”
那个小孩子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盯着离殇身后的某一处大叫了一声,然后那一群孩子全都神色慌张地扔了手中的石头,转身往城里跑去。
离殇和刘大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回头看了看,却发现身后除了雾气袅袅之外什么也没有。
“奇怪,”刘大人抬头望了望天空,“这天上这么大的太阳,居然还会有雾……话说,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起雾吧?”
离殇沉吟了片刻,把那只奄奄一息的小黑猫抱了起来,牵过玉狮狮,“走吧刘大人,我们进城去吧。”
二人进城之后,发现街道上一片和乐,各路的小商小贩们吆喝着,百姓安居乐业,根本没有血书上写的凄惨景象。
“咦?奇了怪了,”刘大人摸了摸鼻子下面的一撮小胡子,“这杨太守看起来治理得还不错嘛,哪来的什么饿殍遍野,莫不是那个姑娘诬告?”
离殇没有回答,只把他拉到了一个酒楼里,向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一桌子酒菜,回屋给小黑猫包扎了一番之后就出来吃饭了。
“小二,给我们这一桌再加一盘酱牛肉,谢谢啦!”
“哎,好嘞~”
“嘿,我说,”刘大人扯了扯离殇的衣袖,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说那个祁姑娘会不会是赵将军的政敌派来的,为了陷害将军,故意诬告将军的学生?”
离殇摇了摇头,也不知他说的是不会还是不知道,正巧这会儿店小二把酱牛肉给端上来了,“二位爷,这是你们点的酱牛肉,慢用。”
这会儿正是饭点,酒楼里的客人很多,那个小二似乎也很忙,送完了牛肉就要转身下楼。
“呦,这么快呀,”离殇扔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拿着,给你的赏钱。”
“哎呦,爷,您可真大方!”店小二拿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在这种大酒楼里干活的人大都很机灵,那个小二立马就知道离殇这是有话想要问自己,也不急着走了,就哈着腰站在离殇的桌子边上,等候差遣。
离殇朝店小二勾了勾手指,还没等他开口,刘大人就抢先说道,“给我们讲讲杨太守和大巫师的事情吧。”
店小二原本一脸的笑容在听了这话之后僵住了,他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小心翼翼地问,“这位爷,您问这做什么?”
“哎呀,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说着刘大人从怀里又掏出一锭元宝来,“看到没,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玩意儿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这下子可苦了脸色,“哎呦我的爷,别说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就算是我知道了,您这么多的赏钱小的也不敢收啊。”
离殇默默扶额,暗骂一声猪队友,接着一把拍开刘大人,“小二哥,你别紧张,我这大哥吧,他下面有些问题,这不,跟我嫂子成亲快十年了,妾也纳了不少,可就是没孩子,可怜我爹娘那么大岁数了,就想要报个孙子,但是……唉~”
刘钦差在边上一听立马急了,刚想发作,离殇就在底下暗中掐了他一把,疼得他泪眼汪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刘大人连日来旅途颠簸,早就面如菜色,店小二一看他那气色,确实像是那么回事,心下便信了一两分,对离殇他们也不那么防备了,“所以,您二位这次来是为了……求药?哎呀,那你们可来错了,我们云贵府没有什么名医呀。”
“哎~”离殇一摆手,“不是求药,我大哥这病快十年了,什么药没有用过,都是毫无起色!”
“那您这是……”
“啧,”离殇一挑眉,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你们这来了个大巫师会做法,我们就来试试,说不准就治好了我大哥这个不举之症了呢。”
“哦~原来如此,”店小二恍然大悟,“您若是想要求见大巫师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
“此话怎讲?”离殇又把刘大人刚才拿出来的元宝硬塞到了店小二的手里。
“巧了呀!”店小二又热情了起来,“大巫师今日生辰,杨太守请了云贵府最红的花魁来为他庆生,你们到时候带上礼物去拜会就行了。”
“二位爷今日你们可算是有眼福了,”说话间酒楼的掌柜的也凑了过来,一把拿走了店小二手里的元宝,“平常那花魁可是千金都难得一见呀!”
“是吗?”离殇露出了很感兴趣的神情,摩拳擦掌,“那我可要看看,那花魁究竟是有多么的国色天香。”
那掌柜的上下打量了离殇一番,“我想,那怡红楼的蝶舞姑娘虽然擅长跳舞,但是若只论容貌的话,应该不会比公子更美。”
离殇干笑两声,默默端起酒杯嘬了一口,没有说话,掌柜的也识趣地带着店小二下楼去了。
两人走了之后,刘大人立马不高兴的质问离殇,“嘿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居然说我是阳痿,老子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阿?”
离殇白了他一眼,“闭嘴吃你的饭吧,打草惊蛇了都不知道,我真是好奇,就凭你这个智商你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刘大人瞪眼,“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打草惊蛇了?”
离殇端着酒杯细细的品着,“笨,看那店小二的反应,这明显是事先得着信儿了,知道咱们要来查案,你倒好,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后来还给他银子,这不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刘大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血书上写的事情多半是真的了,否则他们也不会做贼心虚。”
“何止啊,”离殇边吃边说,“你没有注意到吗,咱们来的这一路上,城外的树皮都被剥了,多半是因为灾民饥不择食,还有城外的那几个孩子,虽然衣着整洁,像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却骨瘦如柴,一脸的菜色,显然是饿了很久了。”
刘大人听到此处深以为然,“对对对,还是你观察的细致,这回幸亏皇上派你跟我一起来了,否则还真叫他们蒙混过去了。”
“不过……”离殇放下了筷子,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打量楼下正在看账本的掌柜的,“还好这家酒楼里的都是自己人,否则咱俩可就真的暴露了。”
华灯初上,太守府已经是门庭若市,大多是慕名来看花魁蝶舞姑娘跳舞的,大厅里人头攒动,家丁们把一箱一箱的贺礼往后院里抬,而杨玉清和大巫师就端坐在上首,接受着底下人的满口谄媚之言。
“杨大人,大巫师大人,外面有个生面孔求见大巫师,您看……”
杨家的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家主的脸色。
“哦?”大巫师有些兴趣,“是什么人?可曾带了寿礼?”
“带了带了!”管家忙不迭地点头,“据说带的是天丝制成的一件衣服,是仙家之物,穿上之后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这么神奇?”杨太守也被勾起了兴趣,“那便让他进来吧,不过如果他的礼物不能令大巫师满意的话,那我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刘大人装作求见大巫师的阳痿男,带着一件“仙衣”,等候传召,正是心中焦急之时,管家就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刘大人心中一喜,下意识地寻找离殇的身影,却发现那狐狸早就已经不知去向。这下子刘大人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离殇如果在的话还可以保护他一下,现在他人没了,难道要自己一个人面对大巫师吗?
“刘员外,快走啊,让大人们等急了可不好!”管家见刘大人迟迟不肯挪步,不禁出言催促道。
“哦,好好,这就来这就来。”刘大人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离殇的这件“仙衣”能够蒙混过关。
话说大巫师对“仙衣”并不太满意,他实在是看不出那衣服有什么特殊的功效,比如延年益寿之类的,但是那件衣服是从离殇身上脱下来的,离殇的衣服却是全部都是仙家之物,面料精巧,做工精细,穿上之后冬暖夏凉,因此大巫师也是十分喜爱的,就大发慈悲饶了刘大人一命。
正当刘大人暗自庆幸的时候,丝竹声响了起来,大家知道这是蝶舞姑娘要出来了。大厅中的人全都敛声屏气,聚精会神的盯着门口,生怕错过天下第一花魁的风采。
大厅里的灯暗了下来,从门外鱼贯而入一群穿着白色水袖的舞娘,手捧莲花灯,脚踩金莲鞋,分立舞池两旁,当所有的白衣舞娘都就位之后,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火红舞衣的丽人,身姿曼妙,头上挽着飞仙髻,轻纱遮面。
刘大人差一点砸了手里的酒杯,即使那个“蝶舞姑娘”用面纱蒙着面,他还是认了出来,那不就是刚刚不见了的离殇吗!怪不得他刚刚消失了呢,原来是去玩掉包了……
不管怎么样,见到了离殇,就代表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刘大人很快就定下心神,安心欣赏舞蹈了,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默称赞:“还别说,这离殇跳得还真挺不错呢。”
只见离殇玉足轻点,半掩娇颜,肤若凝脂,媚眼如丝,摄魂夺魄。乐声渐起,那人挥开火红的广袖,旋转、起跳……衣袂翻飞,舞步翩跹,离殇很有心机地多次将薄纱袖子抚到大巫师的脸上,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最后,臻首轻抬,柳眉渐舒,玉臂高举,柔荑轻轻拂过侧脸,在下巴处定格,面纱应声而落,露出一张妩媚妖娆的美人脸,技惊四座,艳压群芳……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
忽然发现前两天一下子发了两章,再加上最近有点忙,存稿又告罄了,那明天就不更了吧,这样平均下来的话就是日更啦。。(__) 嘻嘻……
顶锅逃走,表打我。。
☆、军队
离殇一舞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大厅里落针可闻,许久,才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杨玉清回过神来之后一脸谄媚的凑到大巫师的面前,“大巫师,今天这舞,不知您可还满意?”
大巫师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离殇,眼底晦暗不明,“满意,来人啊,将这个小美人带到我的房里去。”
离殇心里知道这是得逞了,便朝大巫师娇羞一笑,福了福身子,跟着杨府的下人走了出去。
“蝶舞姑娘,大巫师的房间到了,您进去吧。”
离殇朝带路的人点了点头,装作腼腆的样子,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了屋子,带路的人在心里嗤笑一声,已经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纯情!他可不知道离殇只是怕声音暴露身份罢了。
送给大巫师的贺礼大部分都摆在了院子里,只有几个箱子是放到屋子里的,离殇猜想这几个放在屋子里的箱子里装的一定是什么稀罕玩意,就按耐不住的想要打开看看。
“咦?”离殇打开箱子之后并没有看到什么金银珠宝,而是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大瓮,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好像是火油啊?”
离殇皱眉,这应该不是贺礼吧,谁会把火油送人当礼物、他又打开了另外几个箱子,发现全部都是这种大瓮,不禁开始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轻轻揭开盖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另外还有一股尸臭夹杂其中。
离殇见过的尸体多了去了,但是这么恶心的还真是少见,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血妖案里泡在酱油坛里的尸体……
离殇暗搓搓地盖上了盖子,站起来摸着胸口顺了顺气儿,“看来这个大巫师跟当初的血妖案还有联系呢……”
离殇一抬头,忽然看到了大巫师房间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赫然就是白漾的书房里的那副鬼气冲天的邪神像,不过这一幅显然没有白漾的那副邪乎,起码离殇并没有当初的那种心悸的感觉。
不过这幅邪神像倒是让离殇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去了。
白漾那些奇奇怪怪的书中记载,凡是练奇门遁甲之术的人,都要供奉这样一副邪神像,瓮中的火油,火油里的死尸……又是积怨控鬼的那一套东西。
“白漾的手应该不会伸的那么长,看来这个大巫师跟安乐王有关系呀……”
“聪明。”
离殇正出神呢,背后忽然传来这么一句,吓得离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回头一看才发现大巫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遭了,”离殇心想,“他刚刚听到了我说话,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假冒的了……干脆直接这么把他给干掉好了。”
杀心一起,离殇便出手如飞,一把擒住大巫师的脖子,可是没想到那个大巫师的脖子竟然像面团一样柔软,俶地从离殇的手里滑了出去,离殇暗暗心惊,不敢大意,再次攻了过去。
大巫师口中念念有词,催着他的碎碎念,那几个火油瓮里飞出几缕白烟,逐渐幻化为人形,手执兵器,开始攻击离殇,离殇被那些“烟人”逼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边,恰巧墙上挂着一把宝剑,离殇顺手抽了出来对敌。
大巫师躲在烟人的后面,游刃有余的支配着坛中怨鬼攻击离殇,离殇定了定心神,用心感受了一下那些烟人的气息,发现他们都是一些死物,而且离殇完全没有当初在白氏陵墓时的那种阴森感,心中顿时了然,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怨鬼,八成又是幻术一类的东西,只要杀了大巫师,就可以破除了。
离殇冷笑一声,完全不顾那些烟人,提着剑直奔大巫师,可是大巫师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惊慌之色,离殇正想着会不会有诈,忽然腹侧传来一阵剧痛,离殇低头一看,是一个烟人提着剑扎穿了自己的腹部……
离殇震惊不已,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从窗户逃走。
刘大人在寿宴结束之后就回了客栈,洗漱之后就准备睡觉了,谁知刚躺上床离殇就破门而入,手里拿着纱布和金疮药,“快,快来帮我包扎一下!”
刘大人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惊了一跳,连忙过来帮忙,“你这是怎么了?刺杀大巫师被发现了?”
离殇摇了摇头,“我们暴露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回去。”
刘大人闻言打了个寒战,离殇想了一会儿,“好吧,实际上就算你跟紧我,我也不能保证你能活着回去。”
刘大人瞄了一眼他的伤,默默在心里念起了佛经,“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大难不死,我回去后一定多多给您添香油钱!”
离殇进城之前救下的那只小黑猫恢复得不错,此时一下子跳上离殇的膝头,舔了舔他的手指,模样甚是乖巧,离殇摸了摸小黑猫的耳朵,“大黑啊,我算是知道那群小孩子为什么打你了,原来大巫师也养了一只黑猫呢,他们是迁怒你来着,话说这真的是无妄之灾对吧,对吧?”
刘大人看了看小黑猫,莫名觉得那只猫在听到离殇为自己取的名字之后,神情很无奈……
刘大人知道自己这回出来可能会不太平,但他没想到这刺杀来的这么快,谁能想到他半夜起来撒个尿也能遇上刺客。
“救命啊啊啊啊啊!!”
寂静的夜里,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天际,离殇睡觉很沉,但此刻他也被一下子惊醒了,呆愣了一会儿离殇才反应过来,那是刘大人的声音。
随手披了件衣服,离殇提起自己的刀便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三个人影急速地朝西边略去。
离殇有点蒙,刘大人明明不会武功,那么那三个飞走的人是谁呢?调虎离山??
“公子,您是不是会武功,快过去帮帮忙吧,我家掌柜的打不过那个女人啊!”
离殇正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呢,店小二忽然跑过来哭着求他,“刚刚我家掌柜的听到那位客观呼救之后就出来救人了,可是他打不过那个女人,就只能带着那位客官逃走了,您快去帮忙吧!”
离殇闻言急忙撇下店小二追了过去,等追到一看,客栈掌柜已经受了伤,但还是死死把刘大人护在后面,且战且退,而追杀他们的人正是依蝶。
依蝶的武功虽然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绝对不弱,相比之下那个客栈的掌柜就相形见绌了,但是不知为何,依蝶打得似乎畏手畏脚的,不仅没有逼近一击毙命,反而想要引着那两人往后退……
离殇看了一眼掌柜的和刘大人身后的山壁,心中一动,上前跟依蝶交起手来。
离殇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实力还是甩了依蝶好几条街,没过多久就把人给一刀毙命了。
“多谢公子相救。”那个掌柜的上前一步朝离殇抱拳道谢。
“不必,”离殇一摆手,“我跟这位刘大人是朝廷派来暗访的,你之前给我们支招假扮蝶舞,今天晚上又救了刘大人一名,还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掌柜的听到离殇表明身份之后一下子跪了下来,“还请两位大人救救我西南百姓啊!”
离殇把人扶了起来,“救,当然救!你先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杨太守会性情大变,那个大巫师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太守府里的杨玉清根本不是本尊,而是个冒牌货,真正的杨大人还在我的客栈里生死未卜呢!”
“哦?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你先随我来。”那掌柜的拉着离殇往山壁走去,三两下拨开山壁上的爬山虎,一个山洞就露了出来,离殇跟刘大人对视了一眼,跟着掌柜的走了进去,三个人在经过七拐八扭的一段路程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刘大人见到面前的场景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这赫然就是一个练兵场。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一个藩王背着朝廷偷偷练兵,并且大肆贪污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残害朝廷驻守的命官,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心思,不言而喻。
“看来这安乐王确实是有反心。”
“唉~”掌柜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杨太守就是发现他们有反心,才会被害,现在中了奇毒昏迷不醒,每天只能靠流食维持生命,一天比一天消瘦,怕是很快就要不行了……”
“所以,朝廷的那些赈灾款也被安乐王昧下做军费了吗?”
“八成就是这样!”掌柜的同意。
离殇点了点头,“既然杨大人生死未卜,那还是赶紧把他给救活的好,掌柜的,快带我去见杨大人吧。”
“哎,好,好……”
杨玉清中的毒也是离殇当初没事研究出来的,解毒当然不在话下,天还没亮呢,杨玉清就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大人,这是安乐王贪污赈灾粮款的账本。”杨玉清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交到了离殇的手里。
离殇接过之后,二话没说就拉上刘大人回京了,事后他才知道刘大人已经飞鸽传书将西南的见闻告诉了贺兰铭,但是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我回来了,越来越感觉事情朝着奇怪的发现发展了。。
话说卡文的状态还没有结束,嘤嘤嘤……
☆、御驾亲征
离殇被大巫师房间里大瓮中冒出来的烟人伤到了之后,就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对那些烟人一无所知,对于如何应对也没有什么眉目,思来想去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帮自己了,便硬着头皮给白漾写了一封信求助。
离殇也知道自己跟白漾关系不算太熟,而且不知为何那人对自己总有一股子敌意,他也不确定白漾究竟会不会帮自己,但是半个月之后,当初送信的驿官独身一个人回了来,并且带来了基本记载奇门遁甲之术的书籍,离殇就知道白漾似乎不想伸出援手。
离殇成天捧着白漾送来的那几本书研究,发现里面的核心内容一共就三项——布阵锁魂,积怨养鬼和降头控人。
“嘶……”离殇吸了一口凉气,摸了摸小黑猫身上油亮油亮的毛,那只被离殇从几个孩子手中救下来的小猫的伤已经全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而且被宫里的宫女喂得体魄健壮,连身上的毛也油光水滑的。
“大黑呀,你说姓白的那小子平常都研究些什么玩意儿呀,这些方法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对人的反噬作用极大,用得越多,阳寿折的就越多,那小子就不怕短命吗?”
这边离殇还抱着书籍找寻对付大巫师的法子,那边御书房里的气氛则极其阴沉,贺兰铭面沉如水,端坐在金椅上,眉头紧锁,底下跪着的官员们都噤若寒蝉,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安乐王手里撑死了有三、四万兵力,怎么可能打败我天承的十万铁骑,还重伤了赵老将军?!”
赵钺戎坐在一旁脸色也十分难看,半个月前刘大人飞鸽传书,向贺兰铭禀报了安乐王私自养兵练兵的事情,贺兰铭大怒,当即派遣赵老将军带着十万人马去讨伐,根据传书中所说,安乐王麾下顶多只有四万人兵马,按道理是很快就可以凯旋归朝的,然而对方不仅把我方杀了个片甲不留,还伤了我方元帅,委实是十分蹊跷……
“皇上,”赵钺戎忍不住开口,“微臣觉得大巫师必除不可。”
底下一干臣子糊涂了,这不正讨论战局呢吗,怎么忽然扯到大巫师身上了?还有这大巫师又是何许人也?
底下那堆臣子没听懂,贺兰铭心里倒是明白了。
离殇从西南回来的时候受伤了,而且那伤拖了半个多月,反反复复的就是不肯好,听离殇说,那伤是被大巫师养的“烟人”所伤,如果大巫师可以大批量的制造那种“烟人”的话,那么西南的兵力就绝对不止三四万……
“皇上,如今安乐王的军队一路北上,战无不胜,已经攻到了蜀州境外,我们可如何是好啊?”一位老臣忧心重重地说道。
贺兰铭合上双目沉吟半晌,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底已是一片杀伐,“来人啊,传旨下去,朕要御驾亲征!”
贺兰铭御驾亲征的决定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一来是因为天承的江山就是□□骑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二来是因为局势的确凶险,若是再无所作为的话,只怕人家真的会直捣黄龙匡扶前朝了,再加上蜀州还有唐门和玉蟾宫两大江湖门派坐阵,谅安乐王也不敢贸然攻入。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春日昭昭,普照四海,贺兰铭身披金甲骑在赤兔宝马之上,三十万将士的兵器反射着凛凛寒光,行军的口令气势恢宏,震天撼地,遏止了天上悠哉的游云。满朝上下肃穆而立,八岁的太子贺兰雅彬率文武众臣拜别父皇,金色的阳光洒在启程的大军的铠甲之上,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一只游动的金鲤,向西南而去……
瞿塘关,又名夔门,位于三峡奉节县瞿塘峡夔门山麓,即瞿塘峡西口,是古代东入蜀道的重要关隘。两岸高山凌江夹峙,是长江从四川盆地进入三峡的大门。因水势波涛汹涌,呼啸奔腾,令人心悸,素有“夔门天下雄”之称。
“而安乐王的军队就驻扎在瞿塘关以南,据守天堑,易守难攻。”
瞿塘峡两岸如削,岩壁高耸,大江在悬崖绝壁中汹涌奔流,自古就有“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门”的美称。而就在这汹涌湍急的江流之上,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横在江水中央,任怒水势如猛兽,也无法撼动分毫。
画舫之上有两名男子正在手谈,手执黑子的那一个鹤发童颜,穿一身烟灰色的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而手执白子的那一位穿着一身白色纱衣,满头乌丝用发带束起,飘逸俊秀,恍若谪仙。
那两个男子是谁?自然就是寒眉老人与离殇了,旁边那位斟茶煮酒的大美人则是玉蟾宫的宫主,同时也是寒眉老人的关门弟子,蒋玉蟾。
话说这回贺兰铭御驾亲征,赵钺戎作为赵将军的独子自然也随行其中,而离殇为了保护赵钺戎也不得不跟了来,可是赵钺戎并没有让离殇和大军一同行军,而是吩咐他早一步赶往蜀州,去探一探安乐王的虚实。
离殇来到蜀州之后,赶巧寒眉老人心血来潮到玉蟾宫住了两天,于是这俩忘年交就一起坐着玉蟾宫的画舫,一边欣赏三峡的壮丽景观,一边喝喝酒下下棋。
“瞿塘峡西起奉节县白帝山,东迄巫山县大溪镇,长八公里。”寒眉老人又落下一子,锁住了离殇白子大龙的咽喉,“你别看这瞿塘峡是三峡中最短的一个,却最为雄伟险峻,而且自秦汉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能‘镇全川之水,扼巴鄂咽喉’。”
离殇深深被这奇丽的景象所震撼,等他把注意力又拉回棋局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大龙已经快要被弄死了,于是拿起一颗白子,自然而然的掰成两半,分别放在两个位置,力挽狂澜。
蒋玉蟾看到之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寒眉则气得跳脚,“我尼玛,你个小兔崽子也太会耍赖了啊啊啊!!”
离殇望天。只见两岸悬崖峭壁如同刀削斧砍,山高峡窄,云天一线,并且在那一线之间迂出一层层或明或暗的银辉,美不胜收。
“啊,人生得见此等奇景,夫复何求啊……”
离殇本想好好与老友品酒观景,奈何天不随人愿,正当离殇陶醉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角弓的声音,回荡在峡谷之间,直震得人耳膜生疼,离殇不得不睁开眼睛,却见一艘巨大的战船缓缓驶来,船头上站满了弓箭手,来者不善……
蒋玉蟾当然不能让宵小之徒扰了师父的雅兴,把手中的酒壶交给朱袖,就站起来应敌了。
“哎呀,刚才那一盘不算,我们再来一局!”
面对那艘来势汹汹的战船,寒眉老人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对蒋玉蟾有信心得很,离殇见状也放下心来,专心陪着他下棋。
蒋玉蟾用轻功飞出去之后,像一片落叶似的在绝壁上横着伸出的一棵枯松上站定,紧接着安乐王的战船上飞出了十个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玄铁面具,一个个手上拿着一把铁伞,将蒋玉蟾团团围住。
“十大高手?”蒋玉蟾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异,转头望了望那艘巨大的战船,嗤笑道,“安乐王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呢,连这种许久不出江湖的高人都请到了,不过我倒是好奇,安乐王究竟是开出了什么条件,竟然让你们十大高手都出山了?”
“八成是那几个人囊中羞涩,没钱讨媳妇奶孩子了吧。”离殇插了一句。
十大高手丝毫没有没离殇的调侃影响到,有条不紊地挨个攻了上去,想要以车轮战取胜,可是寒眉选徒弟那都是要看天分的,蒋玉蟾就是天赋异禀,不仅头脑聪明,而且交起手来体力极好,内力犹如活水一般源源不断。
寒眉兴味十足地挑眉,“这十个老鬼武艺似乎有所退步啊,还以为他们闭关四十年,功力会大有长进呢,唉,没意思。”
十大高手也发现了车轮战对蒋玉蟾作用不大,便对视了一眼,改变战术,互相配合了起来,这下子蒋玉蟾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一会儿,十大高手再次变阵,十把小伞结合起来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铁伞,十大高手合力用内劲控制铁伞的方向,那把铁伞上下翻飞,蒋玉蟾对这“癸伞阵”丝毫没有法子,只能被追得沿着峡谷的山壁乱窜。铁伞的伞沿划过山壁,擦出阵阵火花,在坚硬的磐石上留下道道划痕,癸伞阵的威力也可见一斑。
“真的没关系吗?”离殇又有些担心了起来,“那几个人的功夫看起来都不弱,而且配合的天衣无缝,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寒眉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又落下一子,“老夫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徒弟吃亏。”
离殇还是有些不放心,在看着蒋玉蟾被追了一阵之后,他便发现了问题所在,“蒋姑娘,拼接而成的东西一定会有薄弱之处的,不妨解体之后各个击破。”
蒋玉蟾确实聪明,立马就领会了离殇的意思,顺着山壁又转了个弯,然后立马转身面对铁伞,而铁伞由于转弯时需要减速,并且划过山壁是被挡了一下,威力大减,蒋玉蟾用足十成掌力劈向大铁伞,大铁伞瞬间解体,又化成十个小铁伞。
寒眉笑着瞥了离殇一眼,“话说一半留一半,告诉她破阵的关键,又让她自己去找破阵的法子,你这教徒弟的法子倒是不错,不过这要是个悟性差的,怕是会怨恨你呢。”
“可关键是蒋姑娘悟性很好啊。”
寒眉得意洋洋,“那是,我的徒弟嘛!”
十大高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见到癸伞阵被破了之后也不慌,再次各自操纵起了自己的小铁伞,可这回蒋玉蟾已经有了经验,把那几把铁伞一个一个的叠在一起,变成一个高高的伞塔,用千斤坠站在上面,那些伞便再也动弹不得。
蒋玉蟾正得意呢,她脚底的伞却忽然解体,化成万千碎片,而蒋玉蟾正好站在碎片正中央,连躲都没有地方躲,眼见着就要被万千铁片戳死。
正巧这时离殇落下一子,了结了棋局,寒眉落败之后恼羞成怒,一把掀了棋盘,广袖一拂,黑黑白白的棋子全部飞向蒋玉蟾,把她周围的铁片一个不落的打了下来,蒋玉蟾也趁机退回到了画舫之上,虽然有些狼狈,却是毫发未伤。
十大高手也退回到了战船之上。
这时,安乐王的战船里走出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抚掌称好,“好好好,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阁下的棋子能挡下十大高手的铁伞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挡下这漫天的箭矢呀。”
话音刚落,船头上的士兵拉满了弓,瞬间,漫天的箭雨扑面而来,离殇站起身来,把寒眉师徒两人拉至身后,用隔空掌往身前一立,箭雨一刹那在他面前停住。
离殇冷笑一声,“不好意思,谁若是再敢放箭,谁就得死!”
说罢,反手一挥,所有的箭矢尽数回头,纷纷射中了弓箭手的膝盖。
那名将军见到自己的士兵被伤到之后,似乎是被惹恼了,涨红了脸鼓着个腮帮子站在那里,既不撤退也不进攻,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对上现任和前任天下第一高手的。
就在那个将军打扮的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小兵来,附在那个将军的耳边说了几句,那个将军听后一挥手,“撤退!”
不一会儿,江面上就又恢复了平静。
离殇抱起跑到自己脚边的小黑猫来,问道,“安乐王脑子犯什么抽,忽然派了一艘战船来找麻烦?话说那货是怎么知道咱们要出来赏景的??”
“并没有,”寒眉摇了摇头,“其实安乐王每天都会派战船来巡视,一方面是刺探天承的大军到了没有,另一方面是试探玉蟾宫和唐门对他们的态度。”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唉呀妈呀,自从高中语文课上学了李白的《蜀道难》之后,我就对四川这个地方有着深深的向往,三峡,尤其是瞿塘峡在我的心中更是一个神秘而又旖旎的存在,超想去超想去呀啊啊!!
和四川的同学商量了一下,决定寒假的时候去她们那里玩,吃火锅呦呵呵呵~o(n_n)o哈哈~
☆、江湖
离殇抱着小黑猫站在船头,望着安乐王的战船消失的方向,神色严肃,“我总觉得刚刚出来的那个将军只是个小喽啰,船舱里还有其他人,而那才是真正的高手。”
寒眉老人和蒋玉蟾对视一眼笑了,“玉蟾啊,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
蒋玉蟾冷笑一声,“僵尸老怪。”
“哈???”离殇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那师徒俩的思路,“僵尸老怪是什么鬼?听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呵呵,当然不是正经玩意儿了,”蒋玉蟾道,“他们可都是些江湖败类,下三滥来的。”
“江湖败类啊~”离殇摸着下巴似乎挺感兴趣,“说说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寒眉老人拉着离殇坐下,命玉蟾宫随行的小弟子们端上瓜果零食,斟上两杯小酒,大有谈天说地聊八卦的架势,而离殇也被他这举动弄的好奇心更重了。
寒眉坐下之后故意卖关子,小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可就是不说话。
离殇憋不住了,一把扯住寒眉的胡子,“嘿你个老鬼,赶紧说赶紧说啊!!”
“哎哎哎,别揪老夫的胡子呀!”寒眉赶紧放下酒杯,把自己的胡子从离殇的手里救了出来,“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老夫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离殇小子,你知道当今武林的格局是什么吗?”
“格局?呃……”离殇想了想,说道,“武当、少林、天山、五岳……丐帮?”
“(ˉ▽ ̄~) 切~~,”寒眉老人不屑地笑了一声,“一听你这就是外行人,只有不了解江湖的人才会这么分。”
“哦?”离殇确实是不太了解江湖中事,“那究竟应该怎么分?”
“哼哼,”寒眉捋了一把胡子,“当今江湖是分为‘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个平行等级的。”
离殇不解,“何为平行等级?”
“其实就是按照人数排的,除了一圣二尊之外,并没有什么等级之分。”蒋玉蟾插嘴道。
“一圣二尊,三贤四药,五病六疯,七精八怪,九门十高手。”一说起江湖事来,寒眉如数家珍,“这一圣嘛,就是武林至尊,哦,原先是我,现在是你啦。”
离殇咧嘴,直觉告诉他这个身份会给他带来不尽的琐事,心说好麻烦好麻烦。
“二尊分别是武当和少林。”
“嗯,”离殇表示同意,“这两家千百年来各执武林牛耳,门内高手数不胜数,并称武林至尊也不为过。”
“至于三贤嘛,他们广收弟子,乐善好施,掌门人又都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所以也叫作三仙。”寒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徒,神情很是满意的样子,“那三家分别是桃花坞,蓬莱岛,还有我家蒋大美人的玉蟾宫。”
离殇听到这里对蒋玉蟾更是平添了几分敬重,站起身来朝她拱手一揖,蒋玉蟾连忙还礼。
“那四药呢?”毕竟是个大夫,离殇还是对那四药最感兴趣。
“四药呀,中原的唐门,西域沙裔,云贵苗疆,还有南海湘炀子。”
说到湘炀子的时候,寒眉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了,“其中南海湘炀子是百年前忽然兴起的炼毒世家,不过他可不像是唐门那么有原则,湘炀子素来唯利是图,只要给够了钱,杀人害命,无恶不作,臭名昭著。”
“哦哦,”离殇点了点头,心中叶挺厌恶那湘炀子的,一边给寒眉倒了一杯凉茶,一边等他继续说,可谁知寒眉把茶端到嘴边之后并没有喝下去,反倒是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令人生气的事情一样,一把扔了茶杯,气呼呼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呃……这是怎么了?”离殇搞不清楚状况,看向一旁的蒋玉蟾,问道。
蒋玉蟾见状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那个湘炀子几年前曾经想要娶我,那时我还跟在师父身边练功夫,他便向我师傅提亲,师父不同意,他就给我师傅下毒,幸好师父的好友鬼谷子及时赶到,替师父解了毒。”
“原来如此,那这是宿怨喽。”离殇恍然大悟,接着打量了蒋玉蟾几眼,“话说蒋姑娘你嫁人了没有,没有的话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你休想!!!”寒眉一下子暴怒起来,把蒋玉蟾拉到自己的身后藏好,“想要娶我徒弟,起码得是貌比潘安,武功高强,身体健康,你……”
“这些条件我都符合呀。”
“……”寒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哼哼地坐到一旁。
“我说老头儿,”离殇坐到寒眉的身边,“你不觉得自己跟个不想让女儿出嫁的老爹一样吗?蒋姑娘都二十多了,也该找个夫婿了。”
寒眉嚅嗫了半晌,“……反正不嫁给你。”
“(ˉ▽ ̄~) 切~~,”离殇闻言不屑道,“谁要娶她,老子这辈子就没打算成亲。”
“好了好了,”眼见着寒眉又要发飙,蒋玉蟾赶紧出来打圆场,“还是接着说说江湖的事情吧。”
“五病六疯亦正亦邪,放荡不羁,实属妙人。”
“七精逍遥于江湖之外,徘徊于田园之中,淡泊宁静。”
“九门呢,分为上九门和下九门,上九门供职于庙堂,下九门多为杀手组织,为江湖人效力。”
“而八怪和十高手则是实打实的凶徒,杀人无数。”
“所以,”离殇猜测,“僵尸老怪是八怪之一,安乐王的麾下至少是有八怪和十高手这十八位凶徒是吗?”
“照例说应该是这样的,”寒眉点了点头,“毕竟八怪向来沆瀣一气,形影不离,既然僵尸老怪在安乐王的阵营里,那么其他几个应该也差不离。”
“嘶~有点难办呀,”离殇看起来挺苦恼,“我不打老人的说。”
寒眉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刚刚拽我胡子的事情?”
“呃……”离殇忽然觉得有些危险,便一头钻回了船舱里。
这阵功夫,天承的大军已经赶到了,安营扎寨之后就开始烧火做饭,离殇傍晚时分从玉蟾宫回到军营,老远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赶紧快跑几步,抄起饭碗就冲到了锅边,“哎呀好香呀,快快快,快给我盛一碗!”
伙房的小兵看着自家军师一脸吃相,盯着食物的两只眼睛冒着绿光,恨不得把头伸进锅里头,不禁开始怀疑,这货真的能够给皇上出谋划策打胜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再次粗线。。(⊙﹏⊙)b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江湖体系,装逼神器上线啊哈哈哈!!
一边憋尿,一边打造了我整个古风武侠江湖的构架。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浪里格朗浪里格朗~浪里格朗浪浪浪浪
,
/
{ }
p !
: ;
| : |
| : |
l ; l
l ; l
i ; i
i ; i
i ; i
i ; i
d | b
h | h
h | h
h i h
,;, h i h ,;,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