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正文 第12节
[综]间歇性踌躇满志/西楼以北 作者:蛋蛋分来食
第12节
某人垮了脸,“哪有!我明明在式神面前是高高在上的!”
楼北居高临下冷冷道,“呵,你说这话嘴巴不疼吗?”
“……”
望着近在咫尺的宫门,保宪再次整了整头顶的礼冠,胸前的贴纸和桧扇。
“阿北,你得知道,我可是贺茂家族的阴阳师,是宫中御用的占卜者。”
他语气平平,不是炫耀,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
在其职,守其位。
一个人保持最本质的东西不容易,伪装只是手段而已。
# #
宫门用红色的染料刷了一个遍,飞檐斗拱,四四方方。
楼北盯着这地方一阵恍惚,总觉得在记忆中有见到过,曾经来过这里。
保宪告诉楼北要去后宫门,村上天皇在那里等着他们。
“我也要一起?”楼北讶异。
“怎么?莫不是怕了?”保宪勾唇笑道,“你可是妖怪啊,还会怕天皇?”
楼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是怕你怕。”
村上天皇长得很秀气。
见到他第一眼,楼北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平安时代的天皇都梳着奇怪的发髻,穿着十分沉重的礼服端坐在上席。
他已过而立之年,但眼中却仍然看得出单纯的神采,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胡茬,但并不会让他显得邋遢。
一扫而过看到保宪和楼北从门口进来,他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
保宪立刻上前,恭敬的作揖,“村上天皇!”
村上天皇的嘴角向上弯了弯,眉间带着一丝的喜色,“是保宪啊。”
“嗨!”
楼北站在后方不出声,看着保宪跟着村上去了偏殿,里面有刚出生的承子内亲王在等他们。
果然是因为新皇女的降生,这应该是村上的第一个皇女,他之前的皇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有传言说是被拿去喂了野狗,但也有人传言是大妖怪作祟。
流言被封锁的很快,而村上的第一位皇女降生的喜悦也冲击了这阴影。
他淡淡的望着远处的宫墙,那种奇异的熟悉感在脑中挥之不去。
很快,保宪就从偏殿出来了,带着微笑向村上天皇告退。
楼北迎上去,“怎么样?”
“你说呢?”保宪很快收敛了脸上的微笑,“镇星虽到,但顺行过快了。”他显然想到了阿北所提过的补救措施,“廿八年补足不了。”
“所以……?”楼北眼眸沉了沉,“不会过三年吧。”
保宪沉着脸点点头,“怕是活不过三年。”
楼北不说话了,人的年岁根本无法自己掌控,世事无常。只是可怜那孩子,刚出生不久,世界还没有好好看过就要失去生命了。
“你这样和天皇说了?”
“我傻吗?”保宪翻了个白眼,逗得楼北笑了出声。
“看着的确不精明。”
“……喂!你够了!”保宪拿桧扇戳了戳那人的脑袋,“出去说。”
回去的路上,楼北慢慢悠悠的晃着胳膊,宽大的袖袍蹭着贺茂保宪的手背,弄的他痒痒的。
“你怎么说的?”丹凤眼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保宪看了他一眼,按捺住心中的悸动,“没怎么说,我只是告诉他如果小心一点,说不定是可以避过的。”
“避过951年的大劫?”楼北嗤笑,“他也信?”
“喂喂喂,我好歹也是挂名的占卜阴阳师!”保宪无奈的摇头,“你不要质疑我好不好——而且我只是说小心一点就可以解决,我可没说能帮他渡过这一劫……”
楼北挑眉,“你这完全是语言漏洞!村上天皇居然会相信你的说辞?——啊,保宪原来也是会说谎的……”
贺茂家的男人咧嘴一笑,伸手抄起扇子就往身边人脑袋上戳,边戳嘴里还边说,“啊,阿北你真是单纯,这就是政治啊!”
谁知下一秒,他双手立刻被锁到了身后,只见平日里冷冷淡淡对事情总是漠不关心的男人突然靠近了自己,鼻尖几乎贴到了他脸上。
保宪发誓,他几乎能数清楚阿北的睫毛。
“我单纯?”他语气有些古怪。
保宪呐呐的张了张嘴,不敢动弹,因为只要他一说话,绝对可以碰到那禁忌的地方。
然后,绝对,一定,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贺茂保宪心中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平日里的一幕幕从他脑海中闪过,但是却什么都抓不住,这感觉跟一片空白没什么两样。
丹凤眼的男人顿了顿,突然收了手,甚至是离开保宪身边一两米的距离,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看。
保宪一阵不自在,有种想要避开对方眼睛的冲动。
但是那人丝毫看不出异样,就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凭什么这么淡定!保宪一阵憋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礼服,头顶的礼冠高高的竖着,就像傻啦吧唧的鸡冠。
“走吧,我饿了。”楼北开口,已经是申时左右,正是用晚膳的时间。
保宪也没去多想为什么一个非人类会想要吃饭,哦了一声,两人各怀心事的往前踱着,很快就走到了宫中通往市井的岔口。
那是第一次两人见面的地方。
楼北脱去了礼冠,长发散着,保宪一顿,也是,他是妖怪,怎么样都很方便。
那人的模样生的极好,有时候他都在怀疑是不是对方也是迷惑人心的鬼怪,但很显然,对方不是。
保宪叹了口气,想缓解一下刚才的奇怪氛围。
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上是故作吓人的表情,他压低了嗓音站在保宪和楼北的面前,“打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楼北和保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身边又没有守卫跟着,这简直是绝佳的目标,不怪被人家盯上。
楼北有些好笑,“我倒是不知道平安京的治安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他声音有些低沉,好听的要命,那男孩儿一下子紧张了,但是却不依不饶,梗着脖子看两人,手上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不管楼北怎么想,保宪却迟疑了。
这么小的孩子,一定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出来做这些事情的吧?
“你有什么困难吗?”保宪蹲下身,问他。
“……”那小孩儿倔强的闭嘴不答,眼神放在了楼北的身上。
丹凤眼的男人一愣,撇开了眼睛,那小孩儿一阵失望。
保宪注意到这奇怪的互动,顿了顿,把衣袍上的荷包解了下来递给小孩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来做这些事情,但是我猜你一定有什么困难,那我把这些给你,拿去用吧。”
小孩儿抽过保宪的荷包,飞快的跑走了。
保宪站起身,皱眉,“这孩子……”
楼北接口,“是个女孩子。”
“……哈?”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在装傻?”楼北凑近保宪,桧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中,他拿着扇子学着刚才保宪的动作在他头上点了点,“是个姑娘。”
保宪傻笑了两下,“还真没看出来,不过,一定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会出来做这些事吧。”
楼北无语的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
和保宪一对比,他是在是太不善良了。
可是,楼北始终坚信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当晚,贺茂保宪就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西京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51121 19:43:16抱住京京亲一口~
哦【捂脸
我的保宪……【咬手绢
你们猜保宪去哪里了
抑制不住想写h的心……啧啧,便宜卖药郎了【有关系嘛喂!
咳咳咳,小天使们你们觉得我还需要换文名嘛?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不换了!没错!就是这么不坚定的立场!23333333
快来收藏人家嘛【挥手绢
死鬼你们快来留言嘛……是不是不爱阿蛋蛋了!!!!明明阴阳师辣么有爱_(:3ゝ∠)_
你们是不是想看小粉红!我看穿你们了!【喂!
☆、平安物语06
“你的主人,我怎么会知道!”安倍晴明斜着眼睛看他,语气里有着不满和焦急。
楼北淡淡道,“他去了你那里之后就消失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现在怎么办吧?!”晴明皱起了眉头。
楼北望了望已经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冷声道,“当然是,找。”
“……”晴明道,“你知道在哪里?”
男人勾了勾嘴角,“我的主人——你说的,我当然会知道。”
很好。
晴明突然就放下了心。
即使这家伙是个妖怪,但是他是个能让人放心的妖怪。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阿北一定可以靠得住,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武力上。
楼北留给保宪一块环珮,那是他自有记忆以来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直接用那环珮定位,准确度堪比gps系统。
二话不说确定了保宪的位置,楼北对着想要跟来的晴明笑了笑,眉眼里带着奇异的蛊惑,“喂,我们主仆的感情,你确定要来插一脚吗?”
3p什么的,骚年你敢吗?楼北摸下巴邪笑。
“……”不由感到一阵恶寒,晴明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郁闷,他摇摇头,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楼北大手一挥,“质疑我身为男人的能力,晴明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嗯?”
一声尾音说的千回百转,安倍晴明抖了抖,默默的点头,“那请务必小心一些!”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被打击到了,萌萌的式神什么的,好想要_(:3ゝ∠)_
腾云驾雾的本领是某人新学会的,他才不承认自己其实有点恐高。
尤其是在这种黑乎乎的夜晚,充满着雾气露水的秋天,月亮是上弦,不满,弯弓。
楼北的脸上被缠缠绵绵的云彩接连抽打,说是抽打,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都是一些雨水湿气。
他在半空中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山腰间的木屋子,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顿了顿,他的目光被屋子门口转来转去的人给吸引住了。
是那天街上的小女孩儿。
还是一副男孩子的打扮,但好歹洗干净了脸,看上去挺清秀的,这种市井里出来的小姑娘,不像贵族的大小姐,要拔了眉毛,染黑牙齿,然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十四五岁的时候父母给她找个好人家嫁掉。她那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倔强的很,仿佛是夜晚里的一颗启明星。
楼北犹豫了一下,朝她招了招手。
对方一愣,想要逃走,就像上次一样,但迈出去的步伐又缩了回来,踟蹰了一下,试探的向楼北的方向走了一步。
见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站在半空中,她放下了一些戒心,飞快的跑了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楼北,眼神像小鹿一样,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是神仙下凡吗?”
声音很细,根本不像那次听到的低沉模样。
楼北微微怔了一下,眼睛瞪的大了一些,和那小姑娘对视了几秒,摇了摇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小女孩儿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楼北立刻吓傻了,他说过的,他最不会哄女孩子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直在哭的姑娘,男人顿了顿,从空中跳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笨手笨脚的拍了拍小孩儿头顶,“别哭了。”
这一出声简直比亲妈安慰都有效,那小女孩儿立刻停止了哭泣,大眼睛盯着楼北不放,抽抽噎噎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男人把手放在女孩儿的头上,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哭?”
小女孩儿抽抽搭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因为年龄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刚才一下子哭猛了,话顺不下来。
但是楼北很耐心,等了很久,才听到她小声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
“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瞪着大眼睛说,“先生让我去随意找一个路人,要他的荷包,我只是照做了……”
没想到要到我们这里了。
楼北点点头,“然后呢?”
小姑娘的脚在地上摩挲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他是坏人……他告诉我只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弟弟,我以为,我以为可以帮到他的!”
找弟弟?
楼北被这略有些荒唐的理由吓到了,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孩儿,不过七八岁的模样,相信这种一看就是骗人的鬼话……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小孩儿说完了后就紧闭着嘴巴,瞪着眼睛看他。
楼北被她看的一阵心虚,轻咳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小孩儿摇摇头,“不过,”她回头伸手一指,“他在那里。”
“你看到他带人进去了吗?”楼北心头一跳,问道。
小女孩儿抿着嘴点头,一本正经的模样,“是那天的大哥哥!我看到了!”
“很好。做的不错!”
小孩儿笑了,有些试探的问道,“大哥哥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楼北一愣,歪头想了下,“叫我阿北就好了。”
“阿北哥哥,我叫花奈,我喜欢你!”花奈眼睛亮亮的,说完后转身就跑走了。
留下楼北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无奈的笑了下,摇摇头看向花奈手指的地方。
那里,一阵妖气盘绕。
他忍不住皱眉,这种程度的妖气,看来是个大妖怪。
保宪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种妖怪了?!
不可能的,他一直在他身边,所以……真的只是花奈随便找了个路人吗?
这枪中的,也太巧合了吧?!
楼北心里暗骂了一声,然后飞快朝那屋子走去。
站在门口,他想了下,掐了个诀穿墙而过,直接进了房。
里面点着烛台,灯火通明。
几张木桌子摆的整整齐齐,凳子却散乱的放着,很违和。木头房梁上有些发霉的痕迹,久居山中,雾气早已经渗透到整个房子里了。
里面的卧房隐隐点着熏香,檀木的味道,弄的屋子一股子醇香的味道,刚才还不觉得,呆久了竟然浓郁的有些刺鼻。
楼北环顾四周,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睡着的男人,不着痕迹的从他脸上掠过,笔直的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睛,里面闪动着傲慢的情绪。
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那个妖怪咧嘴笑了起来,隐隐发红的脸陪着绿色的瞳孔,诡异的很。
“……稀客。”他说。
楼北也笑了起来,和他寒暄道,“天狗,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未曾见过面,但是妖怪和妖怪之间,有种特殊的感应,只要见了面,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
所以楼北站定,没有多余的动作,天狗这种妖怪,在平安时代可以算是大妖怪了,住在深山之中,具有神力和超能力,而且还有翅膀,可以自由翱翔。
而对方显然也一样,不敢做多余的动作,观察着楼北的一举一动。
“我?”天狗舔了舔嘴唇,“快到冬天了,出来找点食物。”
“哦?看来,神隐的人又要多了起来。”楼北不动声色。
神隐的人,多半都是被天狗叼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是挺有意思的。”天狗大笑起来,对楼北点点头,“敢问你是……?”
“在下北。”楼北点点头。
“我是猎鹰。”天狗道。
“北为何会在这里?”天狗问道。
楼北看了他一眼,用下巴点点那个角落里的人,“为了他。”
“……这是你的猎物?”天狗恍然,“实在不好意思!”
“不。”楼北歪头,笑了起来,“这是我的主人。”
“什么!”天狗大惊,“你的主人!”
随即又有些不屑,“你是妖怪!怎么能成为人类的仆人!为人类所驱使!太丢我们的面子了!”说着,他冷哼,看楼北的眼神越发不善了起来。
丹凤眼的男人顿了顿,不语。
“哈,你居然还跟了个阴阳师!”天狗鼻子朝天,鄙视的说道。
楼北也不生气,只是问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不过,猎鹰,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阴阳师也不怕?”
他本是想试探,谁知天狗毫不在意的嗤笑,“那阴阳师是个傻瓜,在我的攻击下还去保护什么玉佩,哼,被妖气击中的感觉他一定没有尝试过!”
他再说什么楼北已经听不见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听到天狗说了什么?为了保护玉佩?
他看了过去,那个闭着眼睛的男人,手里握着自己送他的环珮,眉头紧皱,嘴唇有些发白,印堂上萦绕着一丝黑气。
楼北的指尖开始发僵,他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做。
为了一块环珮,就不要命了吗?
他半垂着头,手虚握着,冷冷的拿眼睛瞅天狗。
“喂,你刚才说他傻?”
“哈?北,你在干什么?”天狗皱眉。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那玉佩,是我的。”他说了一个事实。
天狗无所谓的耸肩,“那又怎么样?”
楼北手中突然凝出一团火,捏着火球就往他身上砸,“哈?什么怎么样?老子的东西你也敢动!”
分分钟肛了你!
活腻了吧。
☆、【双更】平安物语78
那一场火烧了一天一夜。
作为上古神兽,毕方控火。
楼北一手揽过保宪的腰,停在高空,冷眼看着半山腰的屋子被焚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世作为妖兽而活着,他的三观被刷新了很多,比如毁掉人家家的房子这种事,做起来丝毫没有迟疑。
天狗最后的嚎叫还留在他耳边,声嘶力竭的,比生孩子分娩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北嫌弃的撇了撇嘴,不知道木头是易燃物品吗?傻不愣登的,不烧你烧谁。
看着那个挥着翅膀逃走的背影,青年冷笑,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挥着翅膀的女孩吗?believe ifly什么的……
这一伤,保宪睡了两天,还是最后贺茂忠行亲自过来给他煎药治疗,他才醒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青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丹凤眼半眯着不知道在看哪里。
保宪咳了一声,“阿北……”
那人不理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保宪一下紧张了,他转了转眼睛,可怜巴巴的拽着青年的衣袍,“阿北,我渴。”
青年拿眼角瞅他,然后站起身去桌子上端了瓷杯过来给他,看着保宪半撑着身体做起来,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有些苍白的嘴唇被水润湿之后,红的稍稍不正常。
“阿北……”保宪喝完水,继续盯着他看,“你怎么不理我?”
青年高冷道,“我不和傻子说话。”
“…………”
保宪气闷,“谁是傻子了!晴明又不在这里!”
(无辜躺枪的晴明:……又是老子!)
青年望了望躺在床上包子脸的男人,苍白又青黑的脸上露着一丝郁闷,他顿了顿,拿手指恶狠狠地戳了戳对方的脑袋,“还是阴阳师呢,就这么轻易的被妖怪给打晕了。”
“我那是不小心!”保宪避开青年的手,略微不开心的道。
楼北抿了抿嘴,为了那块环珮吗……
真是傻子。
他往下看了看,自己的那块环珮别在保宪的腰间,红色的穗儿露出了点儿,在床楣边惹眼的很。
青年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保宪看了会儿,又别开了。
“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我受不起。
他没看到身后那人湿漉漉的眼神,藏在被窝里盯着他,那么执着。
# # #
保宪养病的日子很无聊,因为贺茂忠行不让他去阴阳寮,反而是亲自出马了,连带着安倍晴明上班打卡的时候都战战兢兢的。
某个阴阳师闲了,那么楼北的日子就过的不那么顺心了。
当第七十八次被保宪要求着舞剑给他看的时候,楼北把剑往地上一摔,黑色的眸子沉沉的盯着他瞧。
贺茂保宪干笑了两声,自己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于是讨好般的冲楼北呲了呲牙,“阿北……”
青年收回了眼神,转身就走。
“你去哪?!”保宪急了,立刻站起身。
楼北头也不回,淡淡抛下一句,“给你做饭。”
“嘿嘿……”某个傻笑的男人挠挠头,自言自语道,“那既然这样,把晴明找回来吧……”
说着,拿出符纸折了个鸟,贴上了咒印,“去。”
↑
阿北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你的_(:3ゝ∠)_
当青年端着食盘从后厨走出来的时候,脚步生生僵了僵,木然的从大厅里面的人脸上一一扫过,很好,又给我找事儿干。
恶狠狠的瞪了保宪一眼,后者立刻装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楼北。
青年瘫着脸把食盘放在桌子上,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双棕咖色的大眼睛,他呼吸一滞,连忙后退了两步,疑问的目光投向了保宪。
贺茂保宪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又重新笑开了,“这是源博雅大人,中务大辅。”
楼北了然的点点头,那个大眼睛的男人眨眨眼,有些好奇的看他,“你好,我是源博雅,你就是晴明说的阿北吗?”
这人怎么回事……楼北满头黑线,疑惑的看了一眼保宪,却接到了后者抽着嘴角敷衍的信号。
他点点头,“我是,你好。”
源博雅笑呵呵的摸了摸脑袋,“嘿嘿嘿,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原来你不是个人啊!”
“……”没错,老子就不是人,怎样凸= =+++
楼北眼神空洞的从源博雅脸上扫过,却和晴明狐狸一般的目光对上了。
两人双双一抽,互相移开了视线。
楼北:就知道是你小子造的孽!
晴明:我这是为了让保宪开心一下!
楼北:滚你丫的!还理直气壮了……
但是,他站在桌子边,悄悄打量了保宪一眼,发现他整个人好像真的开心了许多,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哦哦哦我今天好开心今天天气好好哈哈哈哈这样的讯息。
楼北:“……”
算了,随他吧。
“博雅今天是和晴明一起来的?”坐在榻榻米上,保宪开口问道。
和楼北待在一起的日子早就过了二十一天,恐怕比四十二天都多,那么要想养成一个习惯,轻而易举的不得了。
就比如现在吃饭,保宪学会了吃饭聊天,而不是食不言寝不语。
源博雅咽下口中的食物,惊讶的夸了一句,“保宪你的式神很厉害嘛!做的好好吃!——诶,没错,今天去了阴阳寮,天皇派我送个文件而已,正好晚上没什么事,我就提前走了。”
楼北在一旁听着,恍然大悟,原来平安时代也有翘班的人。
早退!把“我爱阴阳寮我爱工作”抄一百遍!
被自己娱乐到的青年眉间柔和了很多,引来了保宪的目光,他顿了顿,笑道,“那感情好,这是阿北做的,手艺是不是很棒?”
博雅慌忙点头,“没错!原来式神是做这些的吗?我也想要一个……”说着,那看向楼北的眼神里带着些希冀,弄的青年嘴角一抽。
“……并不是。”保宪扶额,“对了,既然今天那么开心,喝点酒?”
晴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保宪莞尔一笑,“哦,看不出来晴明师弟你还是个闷骚!”
楼北噗嗤一声笑开,“晴明怎么是闷骚,明明是明骚嘛!”
晴明:“……”
偏偏保宪还看了看他,然后一本正经的点头,“没错!我看也是!”
“喂!师兄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晴明你也有今天!”源博雅豪爽的大笑,平日里都是晴明欺负自己,哪里见过他被人欺负的场景。
楼北起身去拿了酒,平安时代没什么好酒,清酒一般动用去了祭祀,只能拿他亲自酿造的烧酒,说是烧酒其实就是米酒,不过纯度高了些,喝的时候楼北一般都会让保宪兑水。
这次也是,他端了酒,配上了一壶水。
“这是阿北酿的,来,博雅尝尝看。”保宪说着,把酒斟到了碗里,递给了源博雅。
他接过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有些惊讶,“哇!保宪你家式神也太厉害了吧!我也好想要这样的式神啊……”
保宪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道裂痕,手上把水偷偷换成了酒,继续往博雅的酒碗里倒,“呵呵呵,博雅这么喜欢我家式神啊……”
“嗝。”男人打了个酒嗝,“很喜欢啊!”
“咔嚓”,坏了,晴明捂眼,他几乎能听到保宪笑脸裂掉的声音。
果然,那男人呵呵笑着,说道,“这么喜欢啊,那就多喝点吧博雅!”
“唔,这酒真不错。”
晴明抽空看了一眼话题中心者,发现对方含着笑,端坐在榻榻米的另一边,目光柔和的看着保宪,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入到视线中。
这种感觉一定不赖,你是我世界的唯一什么的……
晴明不着边际的想着,嘴边却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些,引来了楼北的目光。
二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都不说话,反而是看向了战场上的两人。
保宪没怎么喝酒,一个劲儿的灌博雅,而博雅已经喝的两颊绯红,晕晕乎乎的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他迷迷糊糊的非要拉着保宪吟诗作对。
楼北摇摇头,用眼神询问保宪怎么收场,后者无辜的说不知道,楼北把目光放到了源博雅身上,那人咕哝了两句,看到了楼北眼神一下子亮了。
“喂喂!阿北!你不是妖怪吗!你会妖法吗?”
楼北被缠的无语,只能点点头,说会。
“那你变给我看!”源博雅好奇的眨眨眼,“我听说大妖怪都会上天入地,水火不侵,我没有什么阴阳眼啊法力的,你是我唯一能够看到的妖怪,我想知道诶……”
青年本来是想拒绝的,但一听到他这么说,怔了一下。
手心放出了一团火,硬着头皮迎上了源博雅的赞叹,那人说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呢,跟变戏法似的。
说完,倒头就睡了。
晴明抽了抽嘴角,说了句抱歉,就把那家伙拉回了里屋,说要安置他睡觉。
楼北无奈,“保宪你说你给他灌这么多酒做什么!还得麻烦晴明。”
保宪掀眼皮看他,“你管我呢!”
语气有点冲。
青年一愣,“生气了?”
保宪不语。
“就是生气了。”这下他完全确定了。
保宪瞪着眼睛看他,蹦出两个字,“没有。”
楼北好奇的靠近他,凑到他耳边问,“喂,你气什么?”
“都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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