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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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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灵河离君 作者:青烟墨染

    正文 第5节

    红楼之灵河离君 作者:青烟墨染

    第5节

    自己来此,不是散心的,而是做那人棋子的。

    “棋子呵……”

    林海临窗而立,两眼看着窗外,一动不动,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微风拂叶,碧海涛涛。

    一只白鸽展翅而非,在空中滑翔。仿佛要扶摇直上,直上苍穹,追逐自由而去。

    可惜,下一瞬,一道响笛声响起。那白鸽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扯住了一半,只是咕咕叫了两声,

    便毫无反抗的落了下去,淹没在翻腾的碧浪之中。

    “自由,这世间哪来的什么自由……何况本就是家鸽。既是家鸽,还有什么资格谈自由了……”

    既然根本不可能得到自由,那何不在被允许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了?至少,要保住家人。

    ……

    他深深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而敲门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叩叩……老爷,离少爷到了。”

    “你退下,让他进来。”收回万千思绪,林海又恢复了平日里严肃的模样。身形动也未动的吩咐道。

    “是。离少爷,请。”

    门外的声音过后,便见一个青衫人脚步轻盈,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看年纪,似乎尚未及冠。然而,那通身的气度,落落大方的神态,到底让人不敢小觑。

    来人是谁?自然是我们的离忧莫属。

    ……

    林府的人都知道,两年前,林府来了位神秘的少年客人,被林海奉为座上宾。而这位少年客人,在林府一住就是两年,而且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过,自家老爷都没对此表示什么,而那住在府上的客人看着也不似一般人,一应用度都是他自己出的。府里的下人们自然更不会多说什么。相反,多了个出手阔绰、打赏的主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许多人都猜测着,老爷要么是打算收这少年为义子,要么是准备让这少年做自己的女婿。毕竟,两年来,这少年和自家姑娘相处比亲生兄妹也是不差了。不管是将来作为哪种,都很不错的。

    当然,只有少数人知道,林海之所以对这少年如此另眼看待,原本不是因为他个人,而是因为少年的师傅。少年的师傅是林海的恩人,而且是个武林中人,曾与他有再生之恩。拿着恩人的亲笔书信,要自己代为照顾他的弟子,林海自然是欣然应允。

    “离忧见过林叔叔。”不管什么时候,离忧都是那么淡然自然。就算已经看到林海眉间的焦虑之色,就算已经知道林海此时心里正急。

    可是,那又关自己什么事了?

    只要不是和黛玉有关,那么自己也就没必要多管。

    “不知林叔叔叫离忧来是为何事?”他一边暗中打着哈欠,一边顺口问道。

    毕竟,人家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自己什么也不问,总是不太好的。

    林海捏紧了自己拢在袖中的信,转身看他,面上又是依旧看不出任何破绽。

    “你随便坐吧。我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着你来我们府里的时日也已经不短了,还没有好好的逛过扬州的美景。正好,如今正值春日,天气也不错,便想着安排些人陪你出去寒山寺走走。”

    林海认真的说道,仿佛真的只是在安排一件出游的事。见离忧有些疑惑的看过来,又补充道:“嗯,自从去年去了一次,玉儿也一直想着再去那里看看桃花了。如今,你就带上她一起去

    吧。”

    离忧心里十分不解。明明愁的不得了的人,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平静?说的这么自然了?

    憋着,难道不难受?

    想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林海,他还正是意气少年,一身蓬勃之气,喜怒哀乐,都那么一目了然。而今,不过才过去了几年十年,他却已经深沉睿智的让人难以再看清心里的情绪。

    这就是人间所说的长大么?

    离忧想,如果真是这样,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黛玉也永远不要变成这样。他感觉的到,这样的林海,并没有以前的开心,而且,他身上多了好多东西。

    可是,谁都要长大,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离忧不知道,就算是他,在人间的这些年也已经变化了许多,不再是曾经的离君了。曾经的他,何曾能看穿一个人的表象下的情绪?曾经的他,何曾知道人间争端万般,宦海沉浮,不过是为着一个空头虚名?

    而今的他,却能轻易看穿。

    “好啊!我也觉得寒山寺的桃花不错。”离忧笑答,看着自林海衣袖间飘落的纸片,说道:“那我这就去准备,林叔叔也要让玉儿快些哦。”

    说完,在林海的点头中退了出去。

    出了林海的书房,一路与过往的仆人点头招呼,心里却想被猫爪子挠了一般,一个劲的想着那纸上写了什么?

    “好啊……”

    又和一个两眼冒星星的丫头打过招呼,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离尘斋。口中念叨着,“那上面到底是什么啊!”居然能让一向在扬州官场如鱼得水的林海也面露焦色。好想知道啊——

    ……

    看着离去的离忧,林海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确定自己的决定对不对。只是,他如今已经别无他法了。

    既然已经择主,那么便要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那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另投他主的。即便,那很有可能也是他自己选定的继承人。

    天家的人,总是护短且又矛盾的。

    他们可以毫无条件的护着自己的亲人手足,也可以剑拔弩张,刀剑相向,毫不留情。

    而每一个心腹如果自己另行择主,都会招来一次毁灭性的的暗杀。是的,一次。因为,几乎没人能逃脱。所以,只要一次就够了。

    这也是那个位置上的人很少担心自己心腹叛变的原因之一。

    可是……唉,谁叫自己和荣国府是姻亲关系了?

    反正他们都已经又那么大的动静了,自己出不出手都会受到牵连。与其坐地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了?或许……

    “但愿,离忧真的可以信任吧!”再怎么,玉儿一定不能身处危险。

    ……

    “老爷,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夫人贾敏没有带任何丫头,只是一个人翩翩走了进来,温柔的问道。然后亲手给他斟上了自己带来的热茶。“这天还不是很暖和,站久了对身子不好。老爷,你喝口热茶,去去寒气吧!”

    “夫人,我,”看着眼前的妻子,温柔聪慧,容貌绝色。她本该在富贵公侯之家呼奴唤婢,叫人捧在手心上,一辈子无忧无虑。可是自从嫁给自己后,她从未过过那样舒心的日子。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她。

    自己居然会因为贾家的事而冷落了她好一阵子。林海的眼中是无尽的怜惜与歉意。

    贾家是贾家,妻子是妻子。自己怎么能因此对她有一丝一毫的辜负了?

    “老爷,什么也不用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贾敏依旧笑得温柔,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

    那声音只让人觉得安心,舒心。“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只要能在你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当知道,我贾敏,也并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看着自己的妻子,林海一时间既觉得此生无憾,又觉得亏欠良多。最终,都化作一个无声的笑意。然后,他伸手拿出了自己指间那已经被捏的发皱的信,递给她。他知道,自己的妻子那才名所来非虚。

    贾敏一愣,还是接过看了起来。

    转眼间,她笑容灿烂,问他,“老爷,你在犹豫什么?既然是我母亲自己允许的,是他们自己要走那条路的,谁又拦得住?那本来就不是好的选择,既然你不赞同,另选人辅佐也是当然。他们会如何,你还需要去考虑吗?他们当初不也没知会你吗?如今,你不与他们翻脸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难道,还非要坐以待毙,让人害死不曾?”贾敏闭了闭眼,再睁开,依旧一片清明,“老爷,你要知道,自我嫁给你那一日起,我就已经不再是贾家人,而是林家人了……只是,可惜了我爹爹一片苦心……”

    “敏儿……”

    只此一声,前嫌尽释。

    “只要保证了玉儿的安危,只要我还能与你一处,我又怎么会不愿了?老爷,就按你的安排去做吧!我相信,你一定有了安排吧!”

    “嗯……这信便烧了吧……”林海从背后拥着贾敏,两人一起将那信放在刚刚点燃的蜡烛上方,看着它,一点一点,成为灰烬。

    ……

    “离少爷,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姑娘也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林海派来的林威大步踏来,立在离忧面前,恭恭敬敬的问道。看那态度,虽然冰冷死板了些,倒也还守礼。而且,他的身手据说在这些凡人之中算是不错的。

    离忧握住自己手中的信纸,那赫然是林海与贾敏二人方才烧的那张。眼中一片了然。原来如此。

    然后“嗯”了一声,得意忘形的一指弹开眼前的人,向外走去。口中还说着,“当然,当然。”

    当然应该这么做,看来林海也还不算很死板嘛!原以为,他或许会因为贾家的事和贾敏翻脸,谁知道,二人反而比原先相处的更好了。而且,贾敏居然也会支持林海与自己母族对着干!

    凡人啊——就是这么难以理解。

    不过,幸好他们都很重视玉儿的安危。不然,我妹子万一要有个好歹,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也许,到时候,顺便帮上一帮,也不是不可以。

    离忧笑着,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灿烂。看的车里的女孩儿呆住了。然后一声软软糯糯的“大哥”从中飘了出来。

    林威被他那一手震得呆住,片刻后,反应过来,几步跟了出来。虽然没听懂离忧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挡不住他对离忧的崇敬。高手啊——

    ☆、避祸出行寒山寺(一)

    听到那声大哥,离忧微微一笑,知道那是黛玉用了自己所教之法传出的声音,旁人并不能听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心道:不愧是我离君的妹子,不管是仙子还是凡人都是一样的聪慧。不过才五岁,这传音之法就已用到这种地步。

    当然,从黛玉一出生,呃,或者说未出生时他就开始给她用了许多仙草灵药的事不算。

    “玉儿近来可好,有没有久等啊?”

    离忧一样是用的传音之法,但是却并未在心中发出声音,只是意念微动,但在听者脑海间已经是完整的话语了。他面上带着浅笑走向早已备好的马车前,对着弯腰行礼的一行人点头,心中却在与小黛玉交谈。

    “玉儿很好,也没等多久。倒是大哥,要恕玉儿此时不能出来见礼之罪了。”

    “呵呵!你这丫头,何时学会跟我客气了。”

    “离少爷,是否启程了?”林威大步来,一手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神色肃然的问道。那神情,还真有几分晚辈对长辈的意思。

    略微想了想,离忧也不知他为何转眼间就对自己如此毕恭毕敬,便也不再去想,只是笑笑,开口问车里。“你们可还有事,若没有,我们便要启程了。”

    虽然他和黛玉早就交流过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有的问话还是不能少。

    回答的自然不是车里的黛玉,作为一个深闺千金,外边虽然只是林府的仆人,但她也还是能不开口便不开口的好。回答的是跟着黛玉来的四个丫头之一的雪鹰,也是四个丫头里唯一一个会些武功的,所以传出来的声音也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娇柔,倒是有丝若有若无的威严包含其中,“回离少爷的话,姑娘说并无它事,可以启程了。”

    原本对雪鹰的功夫十分激动的林威此时却恍若未闻,再起不了一丝兴趣。因为——他发现了个更厉害的人,绝对的高手。他的兴趣只又对高手才会有。低手,直接忽略吧。

    点了点头,离忧转身走向一旁备好的马匹,从仆人手中接过缰绳,姿态优雅的翻身上马。而林威也紧跟着骑上了自己的马,对一众人举臂大喝一声“出发”。然后,一队人从林府侧门出发,驶入繁华热闹的街道,向着城外迤逦而行。

    马车辚辚,人声嘲嘲。

    扬州风景,无边好。

    而彼时车里的黛玉正纠结着,想揭起车帘看个痛快,却又觉得不妥。

    自己是看了?还是不看了?

    哎呀——好像看外边。可是母亲总说女孩子不可以失礼,不可以轻易让别人看到。否则那女孩子就不会有人喜欢。可是,虽然母亲是为我好,我还是想看看啊……怎么办?

    这时,一道带笑的声音在脑海间响起,“玉儿若想看外边的风景,可以用我教你的法决便可。保管你能看的尽兴。呵呵……”黛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再看车中自己的几个丫头都是一副寻常的样子,并无异样,便知这是自己大哥对自己一人说的。

    有了既不违背自己母亲的话,又可以看车外风景的方法,五岁的小黛玉心中雀跃无比,仿佛有个小人在手舞足蹈一般。

    然而她面上还是慢腾腾的拿起手边的一块点心放到嘴边轻轻舔咬,一副乖巧小孩儿的模样,心中却默默运起了离忧交给自己的法决,瞬间,只觉耳清目明。眼睛看向前方,密不透风的车帘仿若无物,繁华的街道,飞翘的屋檐,车道两旁的一切,以及所有的声音都随着马车的前进渐渐清晰,又随着马车的前进向后退去,仿若自己正走在大街上,亲眼所见。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法决,运转起来能让普通人人在一个时辰之内耳清目明,眼神有若实质,透过眼前的障碍看清外边的一切。

    知道黛玉正在看外边人来人往的街道,离忧也不打扰,只是一边不紧不慢的驱马前行,一边慢慢回想一遍林海之前的所作所为,然后得出结论,林海不失为一位合格的父亲。然后开始想自家这个问题多多的妹子的事——

    黛玉此生注定是为还债而来,而且她的本体仙身也都还在太虚幻境里,所以她此生原本是注定不能修行的。只有等到一切完结,再返太虚,她才能继续修行。

    事情原本确实是这样的。离忧当初教黛玉这个传音术的时候也完全是抱着让她耍耍的心态,谁知她竟真的学会了。后来自己又教了一个清心明目决。如果说前者只能算是个高级些的武术,和灵力无关。那么后者却是个真真实实的修行者之术了,需要调动使用者本人的灵力。

    至于为什么黛玉能够成功使用这个法决,离忧想了半天,仍然没有一丝头绪,只能猜测,大约是她的元神上的草木之息能够对这里的草木产生影响。

    唉——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甩甩头,离忧决定,想不通就不想了。开始神情悠然的欣赏起沿路的风景来。

    ……

    站在金漆彩绘的大殿里,抬头便可见大殿正中那座最为高大庄严的佛像。散发着佛光的佛祖两手什合于胸前,端坐在莲台中,宝相端庄,目含慈悲。令人一看便不觉心中触动,似有所悟。

    唱经声悠悠的飘出,在大殿里来回荡漾,和着佛像之前袅袅升起的香雾,更为这佛殿增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黛玉正手捻着三炷青香,虔诚的立在佛像前,如同千万的凡人一样闭眼祈祷。即使只是个小孩,即使对于这一切都还懵懂着,但是,她心底那份天生的对自己父母的爱却与别人没什么不同。无论是什么人,身为子女,总是希望自己的家人安康喜乐的。

    离忧立在黛玉身旁不远处,没有去看殿中来来往往诚挚的祈求着的人们。他只是看了认真的黛玉一眼,然后思索着为什么自己的妹子也要去求佛祖。其实,佛祖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理会世人的,更多的时候,他在打坐,参禅,或者去赴仙界很有分量的仙人举办的大会,还有万年一次的仙佛论道,或者是忙着考校新晋的佛门中人,或者是让已经位列尊者等的人去世间历劫以期再次参悟,突破。

    而且,这里只是一个幻境,不是一个世间。或者说,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有一世,故事结束,幻境消失,所有的一切也该回归原位。

    这里,也许连佛祖的化身都没有。

    不,是真的也没有。

    仰着头,他微笑的看着眼前那尊金光闪闪的佛像。却并不让人觉得他是在仰望,只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在欣赏而已。

    是啊,只是欣赏而已。

    “大哥,我想去听大师讲经。”

    黛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很自然的低下头,看着满眼认真的黛玉,不过只有五岁的黛玉,开口问道:“为什么?玉儿不是一直都想去看后山那片桃花吗?”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本就是好动的年纪,能坐得住吗?离忧很好奇。

    听到离忧的问话,又或者是听到后山那片桃花林的缘故,黛玉的脸上瞬间变得激动,明显是心动了。

    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又怎么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又怎么会不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激动?不过,黛玉还是忍住了,用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注视着离忧,两手有些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衣角,粉嫩粉嫩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软软的声音响起,“虽然玉儿是很想马上就去看桃花,可是,母亲每次来都是先上香,然后去听讲经的,听说那样许的愿望才灵。所以,玉儿也要去听会儿。”

    说着说着,她倒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又是一脸兴奋,“反正桃花一直都在那儿,又跑不了,迟点去看也没什么的。”

    虽然离忧并不认为这些会有用,但是既然黛玉这样说了,他也不会反对就是了。反正也没什么危险的事,以自家妹子这么聪慧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有所感悟了,也许还能淡去一些她灵魂中的郁气了。

    “那好。你去吧。”离忧点头说道,然后看向随侍在黛玉身边的四个丫头,吩咐道:“你们几个好生照顾姑娘。”

    离忧从没想过将林海正面临的大事告诉黛玉,毕竟,黛玉只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小孩子。再说,林海送她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不让黛玉知道么?既如此,他自然也乐得不说。反正,林海连自己也没告诉,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么。所以啊,自己其实一点也不知道的。

    得到几人的应是声,又转向黛玉说道:“不用听太久,心意到了就成。林威会一直在殿外等你们。听完经,就先回客院歇着。明日,我们就去后山。”

    “嗯。玉儿知道了,玉儿这就去了。”

    “大哥小心些,别被人骗去卖了哟——。听说有些坏人就喜欢拐卖大哥这种类型的……”本来已经走了黛玉突然走了回来,认真的对他说道。然后眨眨眼,在几个丫头的陪同下跟着听经的人群走进内殿去了。

    离忧原本很正经了脸色突然出现一丝裂痕,面对黛玉这突然的神来之语不知该做何反应。呆立半晌,只得自我安慰,其实这也算是在夸我长得英俊潇洒,不落俗套嘛,不是吗?呵呵……

    ……

    香雾冉冉,汇聚于空。时而聚拢,时而飘散。仿佛这变幻无定的世事。

    很是闲暇的离忧开始在寺院里转悠,层层庙宇,彩画金漆,碧瓦飞甍。令他忍不住怀疑,这寺庙其实是搜刮了很多民脂民膏才建成的吧?当然,感慨仅此而已。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座清幽的院子外面。

    白墙黑瓦,中规中矩的院子,在这色彩斑斓到能够闪瞎人眼的寒山寺中,这座院子,无疑是真正的清幽,朴素。位于小溪之畔,小丘之上,野草野花竞相争春斗艳。除了人工建造的屋子,别的真的都很自然,天然的自然,丝毫不见人为的痕迹。

    离忧也未多想,抬脚便走上了连接小溪两岸的小桥。

    他想,或许此时来一番附庸风雅会很不错。

    走到门前,正欲敲门,却见大门未关,原是半掩着的。

    似乎没人?

    轻轻推开院门,树荫小道出现在眼前。弯弯曲曲的,不知伸向何处。院内一片静悄悄的,唯有鸟雀的鸣叫声。

    离忧一时来了兴致,想着人间既然还有此等地方。就不知这里的主人如何?

    于是,他犹如逛自家庭院一般,大大方方的闲逛了起来。

    小道尽头,数间小屋呈现在眼前。他推开其中一间。只见房内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有一套瓷制茶具。然后,左边是一张床大小的炕,炕上摆放着一个蒲团。蒲团正后边墙上是一个大大的“禅”字。

    “原来是个和尚住的地方。”离忧瞬间了然。

    转身,正感无趣想要出去的离忧却突然看到了那炕头上放着的一张小纸。他随手拿起,看着上面的话。

    走出来的时候,终于碰到一个路过的小和尚。那小和尚一见他,就行礼道了声佛号,然后问道:“这里是悟缘师叔的禅院,地处偏僻,寻常少有人来,不知施主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哎呀——

    离忧闻言心中大笑,这和尚真有意思,我还没问了,他这一开口,却是什么都向我说了。他回答,一本正经,至少面上绝对是一本正经,“俗人本在寺中闲逛,一时不觉,便走到这里来了。这里既是高僧的住处,我也不便打扰,这便告辞了。”

    走出很远的离忧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那处院子的不正常。

    只听有道声音响起,“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这般多此一举。”

    半晌,另一道有些清冷有些迷人的声音回答道:“总要做万全的准备。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不过区区一幻境,以你的身份,还会有所顾忌不成?”

    “……虽然确实无需顾忌。但我说了,总要万全的好,我不喜欢重来。”

    一方小院又恢复了初时的宁静。

    至始至终,只闻对话,不见人影。放佛,本就没有他人出现过。

    对话过后,原本清幽朴素的庭院渐渐如水波般荡漾模糊起来。不过几息,只剩那山丘还在原处。而院子已然消失的了无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这边离忧正琢磨着那张纸上的话是何意思时,迎面走来了两人。

    ☆、避祸出行寒山寺(二)

    知道有人来了,离忧面色不变,随手便将手上的东西收入袖中。再伸出手来时,那东西,已经不止被他藏哪儿去了。当然,也没人知道他藏有纸条的事。

    并肩走来的两人面上有三分相似。左边的个头高些,虽然长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却是不苟言笑,目光扫过,好似道道寒剑刺在人脸上,让人不觉就是一阵寒栗,生生糟蹋了一张好脸。右边那人年纪稍小,面上一片笑意,眉眼一挑,便是一股无限风情。若是女子,一定是个美女。

    唉——这年头,为什么美人都是男人啊——

    世界太疯狂了……

    离忧心中一阵郁闷。

    而且,为什么自己还觉得那两人有些眼熟了?

    难道是因为,天下美人一家亲?

    而在他郁闷外加不负责任的发散思维的时候,那两人中的一人已经眼睛一亮,几步走了过来。

    “师傅。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里遇到。”那略微年长些的男子板着一张叫道,细听,就能发现此刻那声音里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波澜。

    “嗯?”离忧被眼前这人一声师傅给惊呆了。这人是谁啊?居然叫我师傅?我就只有一个弟子四儿来着。

    呃,等等。

    难道……

    “四儿?”离忧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心里打着鼓,面上却笑得与平时没什么两样。没办法,谁叫他的嗅事太多,一般人,哪里还能轻易见到他的尴尬模样。

    “弟子御靖拜见师傅。”片刻的欣喜过后,高个儿的男子正色行礼。行的是长揖之礼,看起来他对离忧还是蛮尊敬的。

    只是……

    怎么行礼的时候都还是那么拽啊!

    唉——不愧是我的弟子!

    “好了,四儿你也不用多礼。这是在外边,不需讲究那么多的。”离忧笑着说道。至于刚才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御靖行礼的人是谁。谁知道了。离忧表示,记性不好,忘了。

    然后转头看向与御靖同来的男子,那人同时一笑,意思意思的见了一礼,“子言见过离公子。一听说四哥拜了位师父,子言便想找机会前来拜见的,奈何,事务繁杂,实在是找不出闲暇。一直以为四哥的师父该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呵呵……”

    “尊师重道乃是人之本分,还请六弟慎言!”

    离忧一挑眉,看着眼前一脸得意样的小子,又转头瞧了瞧自家弟子板着脸的兄长威风。然后,明白了。虽然天下美人是在一家,可是这美人之间并不和睦。我有什么办法?何况其中一个还是我的美人徒弟。

    心中连叹数声,离忧正色呵斥御靖,“四儿莫要动怒,须知,人之本分乃是于人而言。哪有随便发怒的道理。”这个时候,对方就算是长得好看也不顶用了,帮着自家徒弟才是要紧的啊!何况,美人我还见得少吗?呵呵……

    “你才不是……”据男子自己说是御靖的弟弟的人刚与出口的话被堵住了。

    “这位谁谁,难道没听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你……”

    “哎呀——所以说,你谁谁确实是学业不精啊!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我可真为教你的人感到悲哀,唉——快回家去再学几年吧!……”好不容易能够卖弄自己肚子里的这几年才攒下的几滴墨水,好不容易有个人凑上来被喷,离忧实在是兴奋的停不下来了。

    这一说话,便把不知多少年都被人欺压的气撒面前的人身上了。还记得在天上的时候,青莲是块冰,又冷还又文雅,琴棋书画什么的样样都来,简直就是完美的神了。别的神仙妖怪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也会花个几百年学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再怎么也有些墨水了。可苦了离忧这株懒得不像话的草,千年万千的时间都去睡觉了,或者和一帮狐朋狗友闲嗑,或者被青莲高超的棋艺压得从来翻不了身,士气低落,自暴自弃。所以说,总算存了些墨水,有人摆在眼前,不喷白不喷啊!

    半日,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对着御靖微微颔首说了一声“弟弟就此别过四哥了,我们,京中再见吧!”然后哼了一声,一甩袖,走了。

    “……呃,对了,四儿,他是你的第几个弟弟啊?为师这样对他,对你有没影响啊?”终于停下来的离忧似乎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开口问自家徒弟。

    御靖的嘴角似乎僵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那是弟子的六弟,御言。我六弟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底一直不错,相信过些日子他也就没气了。”

    “哦……原来他就是你六弟啊……”离忧恍然大悟。

    然后接着感慨,“看他那样子,我还以为你们相处的很不好了。”摸了摸下巴,他看向自己弟子,满心欣慰,“还是我徒儿好啊!对人总是这么心实。”好吧!此时天家无亲情这话被他给直接忽视了。

    “他自称子言,那是……他的字?”

    “嗯。”

    “那你的字了?”连你弟都有字了,我不信你会没有。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不告诉我,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师傅啊!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御靖难得的和声和气的说道:“子印。玺印之印。”

    “啊……”离忧惊奇的看着他,终于在御靖不解求知的眼神中找回了一丝自信,故作长叹,“我以为,会是子靖了。”

    “为何?”

    “你那六弟不是都字子言了吗?我还以为是你们父皇懒得费神,就都依着名取的字了。结果,居然不是这样……”

    听着他口无遮拦的话,御靖却只是颇为无奈的唤了声“师傅”,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突然心中一动。

    御靖心中感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师傅居然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视万物如无物。纵使自己是他的弟子……

    “唉,年纪轻轻的,因何叹气?”

    没料到离忧突然发问,御靖差点就要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幸而,天家的人自制力都极高,何况他还是天家中出了名的行事稳重、不苟言笑的皇四子御靖。所以,失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极自然的回答,“之前我和六弟是同溶儿一起来的,可是……刚才我才发现他……”说着,御靖又特意将四周看了一圈,然后才确定的说道:“他不在这里,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

    “小子单名一个溶字。这位想必就是四殿下的师傅,离忧离公子吧!”不过八九岁的少年本该是

    玩心正重、活泼好动的年纪。然而,眼前的人却显得沉稳许多。看似清澈的眼睛里却仿佛蕴含明珠,有光芒散发。

    不过,对此离忧并没有多少怀疑。毕竟,当年他自己看到御靖的时候也没见到御靖有少年的顽劣,还不是深沉平静的很。离忧想,天家的孩子大概都不能当正常的孩子看待。这少年既然是和四儿一起来的,身份想来也不差,自然也不能当做正常孩子看待。

    “溶公子客气了。说来惭愧,我不过白担个名声罢了,倒真没能教导四儿什么。”既然别人不愿透露名字,自己也不能那么没品非要追问不是?离忧也就装模作样的谦虚了一句。

    “呵呵——。四殿下的师傅果然真性情。”这话,自然不是对离忧说的,而是对陪着的御靖说的。

    喝尽了杯中的茶水,御靖才面无表情的抬头,淡淡的瞟了少年一眼,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而少年面上也只是挂着浅浅的笑意,未达眼底。

    呜——

    现如今的孩子啊,真是越来越不乖了!离忧不无感概。

    低头品茗的小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符年龄的凌厉光芒,转瞬即逝。抬头,又是一副温和的少年模样,言语轻细温和,“听说,扬州城里昨晚出了大事,好几家朝廷大臣家里都遭了贼,而且出了人命。”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略顿了顿,看向离忧继续说道:“巡盐御史林公家中听说也未能幸免。”

    “嗯?”

    遭贼?

    愣了一下,想起几日前从林海那里得来的纸张。离忧了然了,原来——皇帝下手了。突然间,原本觉得这事没什么了不得的离忧突然有些紧张。他只是猛地想到,如果玉儿知道了,她会怎么样?大概会哭得很厉害吧?那日,她还特意为林海夫妇祈福来着。

    而且,如果那两个人死了,自己还要重新找地方住,那样会很麻烦的。

    “师傅,我们动身吧!”御靖适时的说道。

    “嗯。”

    “来人,去……”离忧的话还没完,已经被少年打断了。“不必了,还是我去吧。”

    “你?你去?”离忧还没惊讶完,少年已经果断的转身去传话了。

    “师傅,就让他去吧。”

    看着拉着自己的徒弟,又看着已经远去的少年,离忧急了,“四儿啊——不是为师不愿让他去,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要避讳的啊!这这,他这是要毁了玉儿的清誉不成?你居然还拦着为师。”

    听着自己师傅满嘴抱怨的语气,御靖却觉得很开心。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拉着离忧坐下,语含无奈的解释,“师傅,林姑娘如今也不过才五岁,完全还是个孩子,溶儿也只有八岁,无需避讳这些。他俩就算是见面也没多大关系的。再者,小孩子又有几个没有玩伴的。溶儿应该也是因为平日里没怎么接触到同龄人这才对林姑娘有些不同的吧!所以,这些师傅大可不必担心。”

    “这样啊——”其实离忧想感慨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居然不是针对所有男人女人的,还和年龄有关系。自信心,很受打击的好不好。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啊!

    “再说,和溶儿相处好了,对林家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帮村着些了。”

    听到御靖的这句话,离忧终于想起了一点点以后的事。貌似自家妹子会去京城的荣国府里的啊,貌似那里有很多坏人来着,而且,自家妹子最终……呃,记起来了,还是在那里丢的命!这样想想,如果玉儿能一个靠山,好像真的很不错耶。毕竟,凡人之间的争斗还是要用凡人的方法来解决嘛。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偷懒……不对,放松了不是?

    “嗯嗯,四儿所言有理。我们也起身吧!免得他们久等了。”做好了决定的离忧立马拉着御靖起身往外走,决定快点赶回林府。自己等人已经出来三日了,现在回去,也许还能挽回点什么?

    好吧!其实,离忧是离忧刚刚推算出了林家的状况,赶着回去救场了。他觉得自己总要做点什

    么,否则真顺了警幻的意思,还怎么改结局啊!

    好吧,其实他早忘了青莲的话了。这里真的还只是幻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的更新正式上了,每章还是要多修改才行,所以,接下来,依然慢慢来

    ☆、林府中有惊无险

    看上去一如既往繁华的扬州城,实则是风声鹤唳。

    一踏入城,离忧便已觉出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遭贼?谁信。

    单瞧瞧为何遭贼的尽是一干大大小小的官员,而且还纷纷伤亡一事,这其中的隐情便可猜出几分。

    “师傅……”御靖骑着马凑到了他耳边,低声唤了一句,似乎有话要说。

    离忧依旧一脸笑意,面色微有丝毫波动,似是不经意侧首,声音却已经传到御靖耳中,“到了林府,你我便以朋友相称即可。你可……记住了?”

    御靖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而后极快地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正色板脸,一气呵成的继续驾马往前。

    ……

    安置好了自家姑娘后,林府的管家开始打量着同离忧一起到来的两个年轻人,虽然看着并不像是什么心怀不轨的歹人。可是,这年头,看人的好坏原也不是仅从面相就能判断的啊!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这要是再出什么事,自己可担待不起啊!

    “这两位是……?”

    “哦,他们是我从京里来的朋友。林叔叔也是认识的。”离忧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这两人林海自然认识,毕竟,他也曾经在京里做了几年的官嘛。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林府里的事。还扯什么啊扯!当我不知道林府里有人出事了吗!当我没眼睛,看不出来你已经急得胡子眉毛就要挤到一起了吗!

    “哦!原来是离少爷的朋友啊!请请,快请!”

    实际上,几人并没有来得及与林海多说什么话。因为,贾敏危在旦夕!

    林海看到离忧的第一句话便是,“救救敏儿!”

    那神情,那语气,简直就是急疯了。

    离忧没时间去想林海为什么会对自己求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够救贾敏。他也,不屑去想。想多了,可是很累的啊!而且,自己确实能够救人不是?绛珠的母亲,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没有迟疑,离忧直接抛下跟着自己来的两只往内室走去。

    离忧走后,林海这才定眼看向另两人。这一看,却是惊得跪了下去。

    “臣扬州巡盐御史林海叩见靖王殿下、世子殿下。方才不知是两位,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御靖本来就没怎么在意林海,他只是想着自己师傅刚刚想也没想就进去的样子。这时,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一直什么也不在意的师傅还是有在意的东西的。他在意贾夫人?不,不是,他突然想起他那个林家小姑娘,师傅每次说起她的眼神……都很亲和啊。

    “咳……林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直到溶的声音响起,他才若无其事的跟着说了声“请起”。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他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不知两位殿下此时前来扬州是……”

    “离少爷……”

    “离少爷……”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的行礼声不绝,离忧却没空去管。他只是闻着空气中的药味皱了皱鼻子,太难闻了!

    不用把脉,仅凭空中气息的波动,他已经感知出了贾敏现在的情况。命悬一线!命悬一线!作为人确实没有办法,可是对他,自然不一样……

    思量片刻,离忧拿着方子走了出来,招来个人吩咐了事,“你,把这个方子送到城西……柳荫巷柳西别院去,交给那里的主人,让他即刻带东西来见我。”

    安帝四十四年,春三月,江南无数官家惨遭屠戮。一时间,南方为官之人人人自危。

    朝廷历时半年,方才大体上稳定了局势,将江南一带官员势力重新洗牌。

    然而,身为官场的一员,却少有人不知道,这滔天的风浪其实不过是皇家的内争所致罢了。

    毕竟——

    安帝老了。

    而皇四子,皇六子,皇七子,皇九子也都年岁不小了。

    真正的角逐如今才刚刚开始——

    ☆、雨潇潇贾敏仙逝

    夏末雨潇潇。

    自去年事后,贾敏的身子便不是那么好了。虽有离忧的药,却也只是治病不治心。何况,她本来就是个敏感多虑的人。

    挥退了侍候的人,她坐在窗边,和着蒙蒙的雨幕静静想着自己的心事。

    二十多年了,整整二十多年。自己终究还是没能为林家添上一个男丁。虽然母亲一直来信劝自己,说还有机会,可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没有机会了。

    原以为总会好的——

    “令千金是个有造化的,只是一生未免波折,须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护着方能化解一二。”

    想起前天那个道人说的话,想起那个夭折了的庶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后悔。贾敏不由得想入了神,在不知不觉间伏案睡去。

    ……

    云海翻腾,楼阁高耸。绝非人间地。

    一路走来,只见云衣彩裳的妙龄女子笑闹着路过。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她却能像走过千万遍似的悠然前行,没有丝毫拘束感。

    一股令人伤心的情绪突然浮上心头,她从那种玄妙的境界中清醒过来,抬头便看到前方那宏伟的建筑,书着“孽海情天”四个大字。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虽然很是不解,她还是听从了自己心底的那个声音,进去吧,进去吧……

    冥冥中,她知道自己这一进去定会有所收获。

    推开朱红的大门,一阵书香和着怨气形成的风扑面而来……

    ……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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