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红楼之灵河离君 作者:青烟墨染
正文 第7节
红楼之灵河离君 作者:青烟墨染
第7节
而御靖这个未来帝王,乃是整个幻境的支撑者,身上气运如此之重,可见也定有他的来历。如果被人盯上了,怕不止是气运消减这么简单。而御靖现在是自己的徒弟,自己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师傅,我是奉了父皇之命出来历练的。”
御靖没有去多做分辩,也没有说出自己其实是担心离忧还主动向父皇请的命。涅城的风水最近这些年都不太好,涅城的人也尽出些奸邪为恶之辈,这里每年都会死很多人,外边进来的人回去后不久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而丧命。所以来往的船只通常不会在此靠岸。
师傅虽然很厉害,可是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师傅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关心除了那个林黛玉之外的人,也不会关心他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得承天命的下任皇帝,那么也许就能帮师傅挡去一些。
万千念头从心间一一闪过,可是他面上却依旧板着脸,让人看不出其他情绪,他只是继续说道,
“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看见了师傅,我才让他们里去的。”
“你……”
可喜可贺,继青莲与小黛玉之后又出现了一个能让离忧无语凝噎的御靖。而御靖,还是他徒弟。
……
这事的后续便是离忧将冯家才醒来不久的冯越和那个小厮介绍给了自家徒弟,并着重明言,这个小厮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经过那家卖伞的店时,离忧也顺带夸了一句。出奇的,难得表现出的情绪的御靖竟然对那书生店家的画极为感兴趣,走的时候还带了一把伞作为纪念。
御靖想着离忧说的,这哪里是涅槃,分明是作孽啊!不详,不祥。所以涅城这个名字也在御靖回京后,奏请皇帝,被重新赐名为“兴安”。
而原本北行的队伍里也多了御靖等人。虽然贾琏很好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什么身份,虽然很想去巴/结一下,可是他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冷的入骨的气氛。也由于御靖在京中很少参加那些王孙公子的聚会,所以大多数人对他都是只闻大名,不识其人。所以,贾琏也没有在继续给自己找罪受。
何况,这一路上,贾琏可没少吃饭噎着,睡觉掉床,走路跌倒。所以,他已经没有精力啦。
至于黛玉对涅城里的事到底知道到了哪种程度,想想之前是由她的话才引起离忧重视的,便可见一二了。不过自那以后,黛玉修行的变更加刻苦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涅城的事,还是贾府事。只是竟然黛玉不问,他便也没有多言。
六艘大船就这么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这年的残冬时节到达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支线完结啦~~~
☆、弃舟登岸入京都
船到渡口,岸上已经有荣国府派的车马来接了。
离忧早下了船,对于眼这些眼睛长在头顶明显对自己不屑的婆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边和御靖说话,一边打算看看黛玉的反应。
先下来的是穿着整齐华丽的贾琏,一道京城地界,他之前的焉了吧唧的样子一下子就没了,含情的桃花眼又开始乱飞,那叫一个精神。
“哼!看来之前的苦头还没给他吃够!”
听到夙亦在一旁愤愤的声音,离忧暗觉好笑。
穿着体面的婆子看见贾琏,立马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请琏二爷安。琏二爷你可算回来了。家里老太太太太们可都记挂着你呐。”
原本还心情不错听者奉承的贾琏听到后面这句话时,面上的笑容却淡了,只是抬手阻止了那婆子接下来的话,直接说道:“林姑娘也到了。她可是老太太念叨了很久才盼来的,你们若不伺候的仔细些,看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一心奉承,却不想拍到了马腿上的婆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整个西府,谁不知道老太太偏心眼。因为偏心二房,在老太爷过世以后,便做主将原本该住在荣禧堂的大老爷一家给挪到了马棚边上,而让二老爷一家子住进了荣禧堂。何况,如今二房还得了个宝贝似得公子,被老太太给宠的跟什么似得。而大房的嫡子贾琏在家里不过比个跑腿的下人强些。若说老太太会疼贾琏,除非脑袋抽了,否则有谁会信!
“是,是。”婆子讨了个没趣,只好装模作样的自己打了两下嘴,然后又兴冲冲的向立在船头的一个有些冷艳的丫头喊道:“林姑娘,我是老太太遣来接姑娘的,老太太太太都等着了,姑娘可快些吧。”
谁知却听那丫头说道:“恐要劳妈妈稍候了。我们姑娘向来敬重老太太,知道这次去必定相见,不愿风尘仆仆,失了礼数。故而要先洗漱一番,方能同妈妈前去。”
这个时候这婆子才知道这个看着很有大家气势的丫头并不是林姑娘,而只是林姑娘的一个丫头。一个丫头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气势,势利眼的婆子的态度立马变得比先前恭敬了许多。
不过,也是,想那林姑娘也是林姑爷唯一的嫡女。又怎么会轻易抛头露面了。
这时,又见一个穿着素雅的丫头走了出来,对之前的丫头略一点头算是招呼过来。然后浅笑着对这边说道:“我们姑娘怕各位久等,特意让说一声。请各位先将我们带来的东西运走。”说着,指了指泊在一旁的三艘大船,叮嘱道:“这些东西大都是我们老爷和姑娘对贵府各位主子的心意。你们可得仔细些。”
待这些人恭恭敬敬的搬着东西,穿着素雅的雪雁才走到贾琏面前,问他,“姑娘让奴婢问琏二爷,你是打算先走还是稍后和我们一同走?”
贾琏原本还有几分归来的兴奋,如今却是兴致缺缺,完全提不起精神来。虽然如此,他还是说道:“我还是先同你们走一段,等到了府外,你们姑娘去内院时,我再离开去见我父亲。”
既然贾家没什么人看得起自己这个正宗的二爷,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去讨人嫌。至于为什么还要对林家这个表妹这么好,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林姑父可是个比二老爷大得多的官员,而且还是在官场混的很好的。巴结他总比巴结二老爷好的多!
“好的。我这就去告知姑娘。”
雪雁去了又回来,趁着没有什么人注意,低声对贾琏说道:“琏二爷,我盟姑娘说多谢你的好意。也感谢你这一路来的照顾。今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虽然老爷不在这里,但是我们姑娘也会尽力帮助的。”
“啊,是吗?”
听到这话,贾琏还是很欣喜的。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蠢人,下一瞬便开口,“表妹今后在府中若有我力所能及的需要,贾琏定不推辞。”
听得他这话,雪雁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放心,我们家也不过是个姑娘,哪能有什么大事。”想起正事,她三言两句的说了,“我们姑娘素喜清静,这次到贵府,还希望琏二爷能帮忙安排住在一个清净些、平日下人来往少些的地方就是了。”
“啊——”想起自己老太太以及大太太个人打得好算盘,贾琏顿时觉得头痛了不少。不过,这个林家表妹既然能现在就得到这事的消息,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不过,这个好自己还真不好推辞,总不能前面才答应后边就马上反悔吧。他苦笑道:“叫表妹放心,这事虽有些难办,但我贾琏既然答应了,就定替她办成。只希望表妹也能记得今日的话,以后我贾琏有事相求时不要轻易推辞。”
雪雁心觉好笑,虽然这事办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困难,但到底也不个个什么大事。这位琏二爷却想借这事让姑娘欠他人情,倒真是个会卖乖的人。不过,她面上还是正色回答:“自然。”
……
“这林家姑娘倒是有些能耐。”
御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似乎是感慨的话。
“那是,你也不看看她是谁教出来的——”听闻这话的离忧很自觉很骄傲,完全忽略了教导黛玉的还有林海和贾敏的事实。
看着那头正由丫头们扶出来黛玉,那姿态,清冷出尘,通身皆是贵女的气派,与平日里在亲人面前的撒娇卖痴全然不同。离忧十分满意,看来玉儿是真的长大了,到了那府里,怕也不会受到委屈。
“我离忧的妹子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御靖也许听到了他这话,也也许没有,他只是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
也是,渡口已经没有了黛玉等人的影子,再待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啦,走吧走吧。为师又不是不知道徒儿想你爹了。”
御靖没理他的话,只是一个手势,来迎接他的人和随着黛玉一起北上的几个小厮就低调地进城了。
……
而这边乘着车的黛玉一行人穿巷过街走了好一阵才来到了位于街北的宁荣街。贾琏亲自骑马在前引路,过了宁国府,又经过西角门,便直接将人带到了荣国府侧门处。黛玉在马车里看着他这一番做派,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看什么?”雪婵很好奇地问道。她原本想问自然问的是黛玉,可是又怕外边的人听到了不好,只好低声问和自己一起坐在一边的雪鹰。
黛玉笑了笑,没有回答,心中却想着这丫头虽然单纯,但到底还有警惕之心,再加上雪鹰雪雁在贾府倒也够用了,不至于办起事来太过束手束脚。
看着隔着纱窗外的贾府,雪鹰平静的眼里闪过一丝锐利,只听她简短地解释道:“我们姑娘是扬州巡盐御史兼兰台寺大夫的唯一的嫡女,身份贵重。这些人如今开侧门迎接方才合乎身份。我们看的,正是这个。”
“难道他们原本还不让姑娘走侧门?”雪婵再接再厉地问。却被一向和自己玩的很好的雪绵给拉了拉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立马噤声。
雪鹰继续盯着外边,雪雁却是恨铁不成钢地盯了雪婵一眼。
黛玉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反正自己是有备而来,有人想给自己下马威,那还得看看吓不吓得到我再说。
☆、黛玉初入荣国府
黛玉在丫头的搀扶下下了车,看了一眼前面装饰的奢华的轿子和一边后者的仆妇,她便知道之前雪鹰所说不假,外祖家果然太过奢靡,或者说招摇太过。
心中不禁暗叹,母亲曾经对自己说过,严谨持家,恪守法理方为长久持家之道。还说外祖家就是如此如此。然而,如今只这门外所见便可知并非如此。
她心中想着,也许是因为母亲也离开多年未曾亲自看到娘家景象,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外祖父在的时候吧。又或者是因为想念的太久,心中便只剩下好的缘故。
不过,这倒也与自己没多大干系。有时候,你可以看不惯别人的作风,但你不能说。犹其是当那些人还与你有那么点亲缘关系的时候。这个道理,黛玉已在林海将官场之事给自己当做范例讲时便已逐渐明白。
人就是这样……
在黛玉弯腰进了轿子后,门内便出来了个几个模样清秀的十四五岁的小厮,也不多话,行了礼,便抬着轿子进府了。也没在外边停留,而是又换了几次轿,方才在一垂花门处停下。
虽然是生平第一次来到母亲口中煊赫非常的外祖家,黛玉此时却并不显得拘谨,落落大方地扶着婆子伸来的手臂,便跟着众人不急不缓地向贾母所住的上房走去。除了偶尔若有若无的扫一眼仿佛有些兴趣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都是目不斜视,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面色有些苍白憔悴。
“刚才老太太还在念叨了,可巧就来了。”原本几个坐在台阶上穿红着绿的丫头看见她来了,神色微顿,不过片刻还是笑着迎了上来。又有人帮忙打起帘子,向里面喊着:“林姑娘来了。”
黛玉佯装没有看到那片刻的不自然,只是露了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然后进了房。
外祖母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不远,果然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乍一看上去,很是慈祥。黛玉正欲下拜,却早被这个外祖母给抱住了,只听得她“心肝儿肉”不断的哭声。而其他听闻的人也跟着落了不少泪。
想起自己故去的母亲,黛玉也难免伤感起来。
可是……想起之前这些人还各个穿红着绿,喜气洋洋的样子,如今不过转眼便变成了哀哀切切,伤心不已。心中的那点感动哗的便消失不见。
也罢。即便外祖母真的很疼母亲,可是多年未见,感情淡薄了也属正常。何况真正的感情也并不是挂在嘴边的。单看这府里的做派便可知一二了。
黛玉捏了帕子拭了拭眼角,也不愿再听这些惺惺作态之语,便转而佯装强打起精神宽慰贾母,
“母亲在时,时常提起外祖母曾经待她极好。可惜后来她随父亲去了南边,便难以与外祖母见上一面,因此深感不孝,心中时时挂念,总盼着哪一日能再见上外祖母一面。如今母亲虽不在了,黛玉却好容易才见着外祖母,也算是带母了了一桩心愿。若外祖母反倒因见着黛玉难过,那确实黛玉的不是了。”想起母亲在世时想念的眼神,她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却也的确将贾敏生前对贾家的思念之情表达了出来。
虽然她自己并不喜欢这里,但是为了母亲的心愿以及遗憾,她却不得不在此住上一段时日。这样,也算是没有辜负娘亲的用意吧。
在场的众人听得她此语,也就慢慢收了泪,对她这个小姑娘也多了几分看法。
不管心里喜不喜欢她,但是都不得不承认这不愧是四品大员的儿女,见识气度果然非寻常人家可比。
贾母又搂着她说了一番她生平最疼的只有她母亲贾敏等等这一类的话后,这才将屋里的各位主子一一介绍给她。黛玉也一一依礼见过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等人。然后便是贾母又让人叫了府中的三位姑娘迎春、探春、惜春过来一一见过。
黛玉这倒是没有阻止,毕竟,人反正都是要见的嘛。一起见了省得麻烦。嗯……我们原本十分乖巧可爱的黛玉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只能说离忧功不可没。
而当贾母提到吃药之时,黛玉却是浅笑着说“如今只需调养,已不再用药”便揭了过去。毕竟,是药三分毒嘛,既然自己本来就好好的,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了?如果到时候真要找借口什么的,直接说自己身子弱不宜多动不就好了嘛。
再接下来便是那个传说中的厉害角色,如今掌管着这府里大大小小事务的王熙凤。
还没见着人,声音已经先传来了,“是我来迟了,未曾迎接远客!”
这声音与这府里其他姑娘大是不同。黛玉面上很淡然地等着人的到来,心中却在为自己亲自体验了一回“知彼”而高兴。果然,做什么事之前都得先弄清状况,尤其是自己要接触到的对象,只有先熟悉了对方的喜好特征,到了遇到时方才能从内而外显得从容不迫。
待人走进屋时,黛玉看到果然是个美人。体态妖娆,举止威严,颇有几分大家气势。如果……如果忽略掉她那一身的金光闪闪的话,一定会更不错。
哎哟……这是把金银都带在身上了吗?
黛玉觉得这个爱好有点难理解。
“见过琏二嫂子。”黛玉面上还是听从介绍有礼地称呼道。眼睛尽量避开那能闪瞎人眼的头饰衣饰。眼角无意间瞟到自己的几个丫头,果然见她们一个个都微微低头强忍着笑,看着表情有些微妙的痛苦。暗中瞪了一人一眼,黛玉决定上今天的重头好戏。
后发制人什么的,那是迫不得已的行为。
有能力又聪明的人一般还是喜欢先发制人。我先做了,让你们想说也没得说。
再又一番哭泣,安慰之后,这些人仿佛不要钱的眼泪的终于停住了。唉……说起来黛玉也真心觉得她们不容易,你说随时随地想流泪就流的稀里哗啦,不流泪就高兴的眉开眼笑不见半分伤心这得有多高的技术啊——所以,黛玉觉得她们还真是很让人佩服的。
趁这个机会,黛玉后退了一步,怕再被自己这个外祖母揉搓。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原来被自己大哥揉搓调/戏是件很美好的事。
好怀念……
“外祖母,这尊玉观音是我父亲同我亲自去寒山寺求的。请高僧开了光,又在佛前诵了九九八十天的经这才取回来的。这是给您的礼物,希望外祖母能喜欢。”黛玉指着一个老妈妈小心翼翼抱着的玉观音对贾母说道。
这礼物一出,屋里的空气都似乎静了一下。看着那些两眼冒光的眼睛,黛玉心里既是满意又是悲伤。满意的是,自己这东西果然没送错,没有丢了自己身为林家人脸面。悲伤的是,这些人一个个眼睛里居然都是贪婪的光芒,她们就对财物如此看重?重于亲人之间的感情?而母亲她大概一直都不知道。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玉儿。”贾母很高兴,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激动了几分,对黛玉也更热心了几分。其他人一个个更是应和不断。
心中微微有些落寞的黛玉将其余的礼物也一一送与相关之人,这才提及自己在这里花用的事。
“外祖母,这里是我父亲送上的礼物。区区五千两,不成敬意,还望外祖母不要嫌弃才是。”黛玉指着几个跟随而来的婆子又抬进来的一个紫檀木大箱子说道。
看着明晃晃的银子,那些下人更是激动了。
只是贾母却恼怒了,“玉儿,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还会缺了你的用度?”
唉——如此再说这话的时候你的眼睛不要隐晦地盯着箱子就更真实了。
“就知道外祖母疼爱我,黛玉也知道外祖母不会短了我的用度。可是我这次带了这么些人上京,怕是得一个院子才住得下。这些银子,就当做是我给的押金,要是将来把住的地方哪里弄坏了损了也能赖账的不是?反正我也不怕外祖母不以后不全给我。”
于是,后知后觉的贾府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说了半天话还没有给林姑娘安排住处了!
贾母几次想张口,之中想起黛玉所说的她带的人比较多还是打消了让她住在碧纱橱的想法。因为那里住不下那么多人啊——
所以说,在贾琏还急的嘴角起泡的时候黛玉已经将自己在这里的原定住处可改换地方了。
纱橱什么的,没隐私,不能够修炼,太不好了好么……哪有单独的院子住着舒服啊……顺带还可以
神不知鬼不觉地玩失踪啊!
而原本该在今天就见面的宝玉也因为黛玉的神来之笔给糊弄到明天去了。
如今,黛玉的住处被安排在西北角的一处跨院,名叫“如心院”的院子里。这里和贾母的院子大体在一条轴线上,但是又隔得有些距离。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单独的门可以通向外边,院门一关,便独成一片天地。黛玉表示很满意。
“雪鹰雪雁,雪婵雪绵。这院子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啊……我先去歇歇。你们做完了也早点歇歇啊……”黛玉有些不雅的揉了揉眼睛,推开卧室的门就扑到了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雪雁看着觉得自家姑娘果然可爱,笑着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退了出来,对雪鹰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着检查起院子的安全度起来。而雪婵雪绵两个一个负责衣物,一个负责膳食去了。
于是,黛玉进贾府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而今宝黛初相见
虽然时间推迟了一天,但是黛玉还是和贾宝玉见面了。
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贾母的上房里。周围邢王两位以及李纨、三春都在。说起来和原本在昨日就应该应该有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也没差多少。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就算不是第一天见面,贾宝玉仍然说出了他经典的话语。
黛玉的反应却和贾宝玉的激动不同,虽然她对贾宝玉也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却知道分寸,也不愿失了礼数。所以她只是在王夫人就要发怒的时候浅笑着说,“虽然我们不可能见过,但我的长相大多随我母亲,而我母亲又与外祖母有几分相似,表哥觉得熟悉也很正常。”
虽然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王夫人对自己的不喜,可是对于面前这个一派天真的表哥她也真是讨厌不起来。
因为黛玉的解围,贾宝玉又高兴了几分,这个神仙似的妹妹,他也不知为何一见面就喜欢上了,他想若是这个神仙似的妹妹有自己这玉,那么这玉就真的像老太太和母亲说的那样是个宝物。于是他兴匆匆地问,“妹妹有玉吗?”
“玉?”饶是黛玉再聪明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只是转念一想,她便记起了这位表哥的不同之处——含玉而生。看来这玉确实不是常人所能有的。她只好有几分谦虚地说道:“玉倒是有,只是不如表哥这个稀罕。”顺道还笑着说了一句,“妹妹倒是想着,哪日能见识见识表哥那玉,就不知你舍不舍得?”
黛玉本来就对贾宝玉的那块玉好奇,此时也就玩笑着说了出来,倒是和原本的什么事都往心里放大不一样。连黛玉自己都不知道,只因为她这句玩笑话就蝴蝶了经典的砸玉事件。很多事,在冥冥之中已经大有不同。
贾宝玉还没来得及产生气愤的情绪便被黛玉的话吸引了过去,他立马开心地说道:“好呀好呀,我这就拿给你瞧。”
贾宝玉果然是很天真的。
只是,他的打算并没能实现。因为王夫人在一旁喝了一句“宝玉”,他便立马就变得规规矩矩的了,然后在贾母对王夫人似有还无的暗中责备中又陪着众人说笑了几句,便被贾政遣来的小厮叫去学里了。
晚上回到如心院的黛玉还是见到了袭人拿来的那个通灵宝玉。她看着这块玉,夸了两句也就给袭人带回去了。虽然这玉确实有些大哥所说的灵气,但也并不算的是多好的东西。何况,她本也不过是看个新奇而已。
在四个丫头的一阵忙碌后,黛玉也歇了下来。她倚在半开的窗户边,心中只觉一片空荡荡的,不由得出了神。
待得听到雪雁带着丝责备的声音响起时,才发现外边竟然下雪了。
“姑娘就算不喜欢关上窗子,可也不该就这么靠在这里吹冷风,要是凉了可怎么办?”雪雁口中说着,手上已经拿了一件绿色的大毛披风给她披上。
“啊,竟然下雪了。”黛玉两眼满是兴奋的看着外边洋洋洒洒的雪花,偶尔还有一两瓣被风吹到她手边来。“雪雁,你知道是何时开始下雪的吗?”黛玉兴奋地问她。
要知道在南方可是很难见到这般景象的。以前她读白乐天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时候就在想晚来雪时究竟是何模样,还异想天开的想着自己何时也去弄个小炉子来试试,那感觉一定很不错。而今终于有机会见着这样的雪了。虽然如今自己不便饮酒,饮茶却也是不错的。只可惜……少了传说中的知己。
“早前袭人刚走的时候就开始下了,只是那时并不明显。”雪雁说完了这话,又努力将黛玉劝进了屋子才退了出来。而她有哪里知道,如今的黛玉不知身体好得很,情致也好的很,在她走后不久就自己一个人去了种满竹子的林子里。
熄灯过后,贾府的人除了上夜的下人本就少有主子在外走动了。更何况,如今黛玉所住的如心院是在西北角,一向清静少人,服侍她的人又多半都是她从林家带来的,如今更是一一规矩的歇了,外边更是无一人。
手里提着还温热的茶壶,轻松地行走在满是积雪铺就的地上。她一路且走且行的来到了白天便见过的一处亭子里。
亭子建在一处假山上,而假山又被竹林挡着,只留了一条小路可以通行。假山后边几步左右是高高的院墙。
黛玉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了亭里的石桌上,一个人呆了一阵子,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学学大哥来一番飞檐走壁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院墙外跃了进来。身姿翩然,飞于空中却如行走于平地,不过两三下便来到了亭子里。
“玉儿,还记得我吗?”
对于来人,黛玉并不陌生。说起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见到这样的水溶了。
“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和此时的情形也相差不多,玉儿又怎么会忘记。”黛玉笑了,请人入座,顺手用灵力捂热了茶壶,才将它递出去,“溶哥哥,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和见到贾宝玉不同。第一次见到水溶时,黛玉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欢喜和满满的满足感。
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去年。那时候,御靖御言奉了老皇帝之命南下,暗中查找江南一帮官员贪/污的证/据。水溶跟着他们两个,到了扬州城外的寒山寺放松。那个时候离忧也正好带着黛玉到了寒山寺。
那时离忧正发现了那里的一个清幽的院子,而且到其中转了一圈。而为自己父母祈福结束的黛玉去往自己一直向往的后山看桃花。
到了地方后,她贪图清静,便让雪雁等人自己去玩了,自己一个人胡乱走在林里。水溶便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少年,却从林外翩然飞来,就那么落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笑着
说,“我叫水溶,你叫什么?”
当时本该生气的黛玉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很高兴地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虽然知道自己那样做很失礼,可是她已然那样做了。
像第一次相见一样,两个人都没有说多少话,但是却意外的相处融洽。品茶看雪,知己相伴,真是人间最好的事。这个时候的黛玉想的是,溶哥哥应该就是那个“能饮一杯无”的人吧。怪不得还有古人因为得了个知己便欣喜若狂了。
两人散后,黛玉回到住处开始自己的修炼。然而这次不知怎的,她的神识居然自动延伸出去,居然进入到了贾宝玉的脑中,居然见到了他脑海中有一个人模模糊糊的人影,蕴含着无比的能量。她修为尚浅,并不能再知道更多。只得将这个奇怪的发现暂时放在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本来想从离忧的角度入手,结果写了很多遍都没法继续下去。最后还是从黛玉的角度写得,却一下子就顺畅了。很害怕今天完不成这一章,不过幸好现在终于完成了。
☆、且看金陵葫芦案
安帝四十六年,在离忧正看着自家徒弟越来越冷的应对自己即将娶妃的事的时候,贾府却也又迎来了大新闻,或者说大喜事?
因为荣国府现今当家的二太太王夫人的嫡亲妹妹薛王氏即将携儿女上京。听说是为了那薛姑娘选侍一事。一时间二房的人又得意洋洋起来,把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府皆知。
京中的贾家从来不存在秘密,这事不过半天的功夫便传的满京无人不知。
而事实究竟如何,黛玉却早就一清二楚。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并未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雪绵来报,“府里三位姑娘来了。”
黛玉倒也颇为欢迎这几个姐妹的到来,于是让雪雁几个帮忙收拾了一番,这才到了外边见几个人。
惜春是贾府里现有的三位姑娘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也是个最搁不住话的。黛玉前脚刚踏进屋里,便听她开口说道;“二太太的亲戚要来我们府里,听说那位姨太太家里可是家财万贯,富有的很。不知道林姐姐听说了这事没有?”
“可不是刚刚才听说了,你们这就来了。”黛玉笑着回了一句。
便听她又说道:“表面上说是为了什么选侍的事,实际上却是因为他家那个好儿子在南边犯了人命官司,来京里躲事的。还真当我们不知道了。”
这个四妹妹倒是有些意思的人,虽然口角直了些,却是喜憎分明,只是在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前,这样却也容易招人记恨的。
看着一边面色有些不好的探春,黛玉刚打算用玩笑的话帮她把这话揭过去。就听一向沉默寡言的迎春慢吞吞地开口了,“他们家的儿子做了什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时候我们能见到的也只是那位薛姑娘。到时候如果合得来,我们便一道玩。如果合不来,也不过是少呆在一处罢了。四妹妹又有什么客气的?”
黛玉觉得非常惊讶,这位二姐姐一直都扮演着一个木讷的角色,如今突然开口,却也说的这般头头是道。而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位居然会明面上苛责惜春,实际上却是在帮她说话。
黛玉突然觉得这个贾府里的好些人也许自己都应该重新认识。以往的自己终究还是太嫩了。
这时候探春终于借着迎春的话开了口,也缓解了一丝几个姐妹间的隔阂,“还是二姐姐的话在理。再说四妹妹你不是一向喜欢清静的吗,到时候如果觉得太吵,大不了多来林姐姐这里躲懒便是了。”说着这话,她自己也当真笑了起来。
几个姐妹便在探春这话之后,自然而然的说起了别的事。
黛玉又让人端上了她从南方带来的好茶和她这里厨子做的南方小点心与三春一道分享,一时间几人有说有笑的,好不高兴,到是渐渐将这事给忘了。
而激起了荣国府中一阵波澜的薛家了,如今却正处在一片慌乱之中。
说起这薛蟠打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事情还得回到最初。
那个时候还是去年年底,差不多正是黛玉到达荣国府的时间。而那个时候远在金陵的薛家家主薛蟠也不过才十五岁,因为幼年丧父,薛王氏便对其极为溺爱,以至于长成了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去年,因为一个人/贩/子两卖丫头的事,居然纵奴行凶,打死了另一个买家——金陵当地的一个秀才,冯渊。
于是,原本该是不良人/贩两卖丫头,被两家苦主告上公堂的事转眼间却变成了薛大傻子纵奴行凶,打死了人。
听说这事,薛王氏瞬间慌了神,着人叫来薛蟠便是一顿哭骂,“你这个孽障,这才几天就又惹下了这么大的事。你要让我和你妹妹怎么活啊……是不是想要生生逼死我们你才甘心啊!”
薛蟠一听这话就慌了,想要为自己辩解,“这事是儿子的不对。可是也是那冯渊太不经打了,我只是让人揍了他几下,谁知道他就那样没有了……”
他虽然为人混账,但对自己家里的母亲和妹妹却一向很好,如今看着面前两双红彤彤的眼睛,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了。只是局促地站在那里,不时拿眼睛瞄向自己妹妹。
薛宝钗听到这事,虽然也很恨自己哥哥居然这样不争气,但是她却比薛王氏有主意的多,她知道现在首要的是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自己哥哥已经犯下了这样大的过错,责骂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先想想如何挽回一些。再加上看到自家哥哥那委屈的眼神,心中既是气恼又是好笑,只得忍着心酸劝慰,“妈妈先别责骂哥哥。这件事哥哥是做的不对,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先解决这事,而不是责怪哥哥。”
薛王氏虽然骂了薛蟠一通,但是她素来极疼儿子,又哪里真舍得让他栽在这件事上。只不过是突然听说了这事,一时慌神没了主意而已。如今听宝钗这样说,她到是镇定了下来。想想也是,就算事情再坏,自己还有个是京营节度使的大哥,和如今是荣国府的当家太太的亲姐姐。就算是天大的事,又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不过,她还是想听听自己女儿怎么说,因为这个女儿向来有主意。
便听薛宝钗说道:“妈妈马上找几个办事可靠的人去打听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能放过任何细节,这事或者会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如果不行,再让人去和冯家人谈谈,看他们是什么主意。若是他们能够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缠,我们私下里多赔些银子也就了了。若是他们定要揪着这事不放,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总不至于真叫哥哥吃苦才是。”
说来,面对这样的事薛宝钗能做到如此地方,确实是很不错了。至少如果是黛玉遇到这样的事,她就未必能如此镇定的想法子。
年幼丧父的经历虽然使得薛蟠在薛王氏的溺爱下越长越歪,却让薛宝钗早早的就成熟了起来。这对于宝钗来说,是幸,却也是不幸。
可是,这事还是未能轻易解决。
就算是薛宝钗再如何都觉得这人就是自己哥哥让人打死的,更何况是那些家人。所以,这几个被派去弄清事情的人也只是随便转了转便回来交差了。而那冯家的人不知为何,虽然权势比不过薛
家,又明知道薛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却依然死咬住薛蟠不放。
这件事情终于还是被放到了现任应天府的贾雨村面前。这个原本该作为黛玉老师,然后拿着林海的荐书,在贾政的运作下才得到这个缺的贾雨村虽然失去了借林海势的机会,后来却还是搭上了贾家的线,如今成了应天知府。
这个时候,薛王氏终于坐不住了,打算给王子腾和王夫人分别去信。
可是——事情却出现了神奇的转折。
这时,分别有两拨人找上了薛家。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我今天居然能在现在就完成了这一章。嘿嘿
☆、且看金陵葫芦案
隐隐听说这事的离忧原本并不感兴趣,可是不知为何他家徒弟却似乎对此起了很大兴趣,非得拉着他从京城来到金陵。
御靖对老皇帝的说法是:这个案子还有疑点存在,又牵扯到四大家族的薛家,不能草草下论断。不过这些事对于师傅来说必定不难解决。自己跟着自己师傅走一趟,必定能学到很多。
不过说了这么多,最终打动老皇帝的话却是:儿子的妻子,儿子要自己选。
这句话说到老皇帝心里去了。要知道,老皇帝虽然感情淡薄了点,但是在他淡薄的感情里感情最深的却是御靖那已经去了的娘。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居然对娶妻的事没有一点想法,他还是很忧心的。
虽然离忧并不想去金陵,也不想和自己这个总是板着脸的弟子前去……好吧,主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走着去了啊——
这件事对于离忧来说,确实可以很简单。他只需要直接找到事发的地点,将当时的事回溯一遍,再借着事件的联系前后追查,一切便都能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离忧本也以为能很简单的就弄好这件事。却没想到,两人赶到金陵的时候却得到消息,就在薛蟠身上的这个案子越发有闹大的趋势以后,有两拨不明人士找上了薛家。
于是原本十分清晰简单的案子便显得有些复杂难辨起来。好吧……其实对于离忧来说都一样的。
离忧看向御靖,声音里满是兴趣,“居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到薛家。难道这事真如你所说并不单纯?”
御靖默然。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来躲躲娶妃的事,谁知道这事居然真的有问题。
“这样的事我最感兴趣了。走,徒弟。我们这就瞧瞧去!”离忧自己做了决定,也不管自家那个冷面君徒弟,扯着人就走了起来。
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家徒弟突然翘起了唇角。
而在薛家,此时的薛王氏却正在接见一位来历不明的客人。是的,来历不明。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薛王氏自然是要接见的。当然,两人之间还是个了一道屏风的。
薛宝钗就站在薛王氏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帘子后面,顺着悄悄扒开的一丝缝隙看到了那个说话的人,那人一身的书生气,给人的感觉却并不怎么温和,反倒有些孤傲。那人正用他那淡淡的语气说着关于自己哥哥的事。“……令公子确实让人打了那人。可是那人当时的伤并不足以致命。至于这事最后为什么变成了令公子打死人,我虽略知一二,却不方便透露……不过夫人若是真心想让令公子洗脱这份冤/屈,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虽然知道以自己家的权势和关系薛蟠的性命必定没事,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儿子身负污名。
“不久会有一个大人物从京城来这里,也许还会见你们。他自然会帮令公子洗脱冤/屈。”那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就那么轻飘飘地说出了这样的话。顿了顿,那人却在最后又特意加了一
句,“当人,若是夫人舍得皇商这个名头,在那人来时顺势将这名头交了出去,对你们薛家一定只好不坏。”
“好了,话已至此。我这便告辞了。”
那人说完这话,便不再管他人的反应,自己挥挥衣袖离开了。
而不久后,果然有人来到薛家。那个是个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青年,只是简单的几句问话,却让薛王氏这个内宅妇人感觉有些无形的压迫。虽然来人收敛的自己的气势,却也足够让薛王氏猜到来人的不一般。她也庆幸自己听从了女儿的话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得罪来人。毕竟,这人,看着就令人有些胆颤,如果真得罪了他,那恐怕下场不会太好——
与此同时,在自己母亲妹妹急的想方设法要帮助的薛蟠却是死性不改,已经又带了几个小厮,摇摇摆摆地来到了金陵最富盛名的楚馆——恩,是的,楚馆。薛大傻子觉得就是因为个丫头才犯的事,惹得母亲妹妹都不开心,所以可见女子就是个麻烦。当然,他的母亲妹妹除外。所以,他自觉很聪明地不去找女子,而是跑到这个没有女子的地方了。
所以,当离忧神情自若的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脸色可就不是一般的囧了。
虽然作为一位闻名三界向来以逍遥洒脱为追求的离君,虽然他见过的世面也多的去了。可是可是,他曾经相交的那些人也都是很有品位的好吧……至少表面上是嘛。哪里像薛蟠来的这个地方,太下/流了啊——
又是一声矫揉造作的“大爷”入耳,离忧终于受不了了,也没显身形,直接便去了薛蟠所在的屋子。于是,已经脱了衣服正打算办事的薛蟠还在口中叫着“美人”的时候,就这么被人给捉了出去。
吓得他发出了杀猪的尖叫声,他那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顿时让这里乱成了一团。
可是——,这个捉人的人却不是离忧。
在他正打算给这个混小子一个教训的时候,就有个身影飞快地将人掠走了。
离忧慢悠悠地跟了过去,便看见薛蟠就那么光溜溜的被人扔到了一个泥塘的边上。一个身材高挑
的青年蒙着面,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正在——抽人!在鞭子的教训下,泥塘里的薛蟠正在滚来滚去,嘴里发出的声音也由破口大骂渐渐变成了哭泣求饶。
最后,拿鞭子的人大概是抽累了,也不再继续,只是恶声恶气地问,“知道错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
“哪里错了?”
“呜呜——,这位大爷,祖宗,我又没调戏过你姐姐妹妹的,我那里知道啊——”
于是最后一个字再次变成了嚎叫。
过了半晌,那人又问,“现在知道错了吗?”
已经被淤泥给染的黑溜溜的薛蟠畏畏缩缩地说,“知道。”
“那哪里错了?”
这次薛蟠却不敢回答了,可是眼看着鞭子又要落下,只好破罐子破摔地回答,“你说我那里错了我就哪里错了!”
奇迹般的,那人却没在多做纠缠,反而是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嘛!”然后拎着人跑远了。
免费观看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戏的离忧有些忧郁的望望天,这个世界果然遍地是奇葩!
可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他来到方才薛蟠所在的泥塘,看了看,终究没有动作。而是拿出了之前找到了薛蟠的一根头发,开始了他的追溯之旅。
……
离忧回到之前的住处时御靖却不在。
更随的人说主子自从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不过,让人传了信说一切安好,让离忧按着找到的线索派人去找相关的人证便是。
离忧粗略地算了一下,确定御靖并没有生命危险,便也没再管他。
倒不是他有多积极,而是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不久前才见过的人。虽然当时没看到面孔,但是看着眼前还嫌弃的用一只手拎着已经胡乱裹了件衣裳的黑漆漆的东西的人,想不知道自己没见过也难。
“你叫柳湘莲?”
“是。”
“你是六皇子的人?”
“不是。”
“四皇子的人?”
“也不是。”
“那你为何要救他?”离忧一手指着他手上的那一团,挑眉问道。
“因为我柳湘莲生平最讨厌他这样草/菅人命的主。反正他又死不了,就这么让他去京城也太便宜他了!”柳湘莲答得理直气壮。
“……”对于这话,离忧只能沉默以对。
接下来的事便简单多了,既然有这么个热心的人主动帮忙,离忧便很乐意的将线索告诉了柳湘莲,让他去找证据。
至于这件事里牵扯到的皇子之间的斗争,自然的被人给忽略了过去。
事情最终以薛蟠纵奴伤人,但并未致死而结束。至于冯渊为何还是没了命,官方给的回答是——一个在应天府做事门子当初瞧见了薛蟠令人大人的一幕,因为贪图钱财,便起了邪心,害死了冯渊,并且怂恿冯家人将薛蟠告上了公堂,以求从中发财。而这个门子之前本不是金陵人,而是姑苏人士。
虽然这事实则上就是御言一脉想要借着薛蟠办的傻事,既卖个人情给薛家,也让薛家成为自己的钱袋子,顺带拉拢王子腾。而冯渊,不过是这件事里一个很倒霉的人。可是,这些事知道也就罢了,毕竟不能公开。所以,事情的结果就变成了如今这样了。
贾雨村既想讨好薛家王家,又想讨好几位皇子,所以他自作聪明地推出了一个替罪羊。
因为,这个门子知道他贫贱的过去。还知道他先前打算判薛蟠假死,胡乱判案一事,他本就不打算将这人留着。如今事情出现了转变,四皇子来金陵的事他也听到了风声,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最后,薛蟠被判赔偿冯家三千两白银,并负责安排冯渊的一切身后事宜。
于是,本就糊涂的一个案子最终还是以一个不清不楚的结果结束。
至于后来薛蟠被柳湘莲硬是给拖到西北军营里磋磨的事,那又是更后来的事了。
至于御靖回来时,也一道带回了薛家主动交出皇商资格的信息,却又是两人意料之外的事。至少离忧是有些意外的。
而御靖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自回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走在金陵的大街上时也常常左瞄右看,仿佛在找什么人。能让御靖露出这样的神情的人会是谁了?离忧略想了想却想不出来,于是他就很潇洒地甩手不管了。谁便是谁,让他想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写脱~~~~~~
☆、梦里太虚真与幻
薛家还是入京了,只是如今的薛家却不再是皇商薛家。
薛王氏看着自己姐姐对自己来的态度,便知道如今这位姐姐怕是更加瞧不自己一家了。所以,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留在贾家,而是收拾好了薛家在京里的宅子,搬了进去。只是薛宝钗偶尔会被贾
府的几个姑娘请去玩玩。而薛蟠也被她在宝钗的劝说下扔给了王子腾管教。
薛家进京的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安帝四十七年。
……
贾宝玉迷茫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独有他一人。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之前明明和莱太太等人到了东府赏梅,后来自己觉得累了,便在蓉儿媳妇屋里歇下了的,可是转眼间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他试着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一步踏出,四周景象瞬息而变。
玉砌朱栏,绿树清溪。哪里还是濯濯凡尘,分明该是个世外仙境。心里正感慨着,便听到一阵歌声。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歌声未歇,已见一个美人从山后走了出来。容貌如何,自不用说。单是那周身萦绕着的气息,便已足够令人失/魂。
这样的女子,必定是个仙子。
连忙上前一步,向来人作揖问:“神仙姐姐,不知你是何人,此处又是何地?我误入此处,不知该如何,可能携带一番?”
这个贾宝玉眼中的仙子自然不是别人,而是早就在此等候的警幻。她闻言只是笑道:“吾乃警幻,乃是此地之主。你且随我来便是。”
……
离忧顺着警幻来时的捷径再次来到这个曾经只来过一次的地方时,贾宝玉正在警幻的带领下行走在前往“孽海情天”的路上。
“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依旧气象万千。
在这片遍是云雾的地方显得极为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里的仙气似乎比当初浓了一些。使得头上整个牌坊看起来都更加的仙气十足。
“这位仙子倒是修行用心。”
离忧随心感慨了一句。
却听得一道声音传来,“是么?你真做此想?哼!”这声音不知从何处来,却能从中听出不屑之意。
离忧也没有去寻找声音的来处,他只是反问,“难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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