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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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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别走 作者:蔷薇虎嗅

    正文 第21节

    师姐,别走 作者:蔷薇虎嗅

    第21节

    “那……那不登记的呢?”既然开口了,就八卦到底吧,多了解下未来丈母娘总没有坏处吧,林夏为自己的好奇心找着借口。

    “她是开放式婚姻。”白溪轻嗤一声,眼睛挪向别处,杂志顺手扔到书桌上。

    “开放式婚姻?什么意思?”林夏惊奇地问,她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吧。”白溪答非所问。

    周微澜的航班已经到达,林夏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搜寻着陆续出来的人群。溪姐妈妈已经知道她们的关系,但从未明确表示过她的态度,这让林夏很慌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一个戴着黑超,涂着暗红色口红的气质非凡的女人朝林夏走来,难道这个是溪妈?是不是太……太年轻了点儿,太潮了点。林夏赶忙把手机放进口袋,心提到了嗓子眼,狠咽下一口唾液。

    “阿姨,你好!我是林……”

    周微澜“嗯”一声,闷闷地,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不待林夏介绍完,径直朝前走,肩膀擦过林夏的衣服。

    林夏并不期待溪姐妈妈会对自己笑脸相迎,但冰冷成这样,也是没有防备的。笑容僵在脸上,讪讪地傻笑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阿姨,我来提吧。”林夏本着越挫越勇的信念,厚脸皮到底,伸手借走了溪妈妈行李箱的拉杆,“阿姨,都带了什么,这么沉啊!”林夏跟上溪妈妈的脚步,找着话头。

    周微澜嘴角抽动了一下,林夏以为她要接自己的话,加快脚步,满心期待地望着这个酷劲十足的女士,没跟上几步,溪妈来了个潇洒的转身,留下轻飘飘地问话,“车在哪?”

    林夏刚想跟上她,迈出一条腿,结果被跟的人来了个急转弯,林夏下意识地跟着走,没有防顾,腿由于惯性朝前重重一崴,小腿别住了,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但余光看见溪妈妈已经离她好几步远了,顾不得疼痛,急忙跟上。

    “车在那里。”林夏手指着远处停放的白色沃尔沃,一瘸一拐地上前拉开后车门,待溪妈妈进去,贴心地把散落在车门外的长丝巾朝里掖掖,方关好车门。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贼重的行李箱搬上后车门,心想,这行李还没达到托运的标准么?

    溪妈妈挺直腰背,靠在后座,一路上不发一言,像腊月里的寒冰,冻得林夏周身凉飕飕地,在人潮拥挤的下班高峰期,踩了好几个急刹车,一脚瞪下去,朝后座抱歉地笑笑。周微澜后背重重撞向靠背,整整衣服,迅速恢复威严的仪态。

    还好,溪姐早早下了班,打破了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局面。

    玻璃茶几上摆着几样时鲜的水果,防盗门被打开的瞬间,林夏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拿起一个苹果,对溪妈妈说:“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灰溜溜逃离了作案现场。

    白溪换下拖鞋,轻描淡写地对客厅里端坐的女人来了一句:“来了呀。”林夏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吓,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拽!

    周微澜点了一下头,看了好一会她的女儿,想说怎么憔悴那么多,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下班那么早啊!”

    白溪“嗯”了一声,像没听见似的,不想做多余的解释,放下包,居高临下地朝周微澜望去,“定酒店了吗?”

    周微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紧抿双唇,两侧的唇线向下吊着,“怎么,你想让我住酒店?”

    林夏隐约闻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咸湿感,急得直跺脚,又怕动静大,漏了陷,抬起的脚又轻轻放下,牵扯到今天崴那一下的腿筋,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林夏从厨房的门缝里看得出溪姐在隐忍,周微澜这火药桶脾气一点就着,她不想吵嘴,耸动下肩膀,懒洋洋地说:“住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客房没有收拾。”说完,撇下周微澜,径直朝卧室走去。

    林夏一看情势不对,醋溜跑出来,露出一个大笑脸,在溪妈妈未发作前,赶紧接下了话头,“客房收拾了!”周微澜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林夏,哑然失笑。

    “听说阿姨要来,我昨天特意收拾的,那天朋友来我都没让她住客房,就是给您留着的,谁也没住过。”林夏一口气说完,不由分说地领着溪妈妈进了客房,帮她收拾行李。忙完了又跑到卧室,劝解另一个在别扭着的女人。

    “溪姐,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心平气和的说话嘛!”林夏使出撒娇,黏上溪姐的身子。

    “我是心平气和啊,是她先不心平气和的,你还怪我不心平气和,要怪就怪她不心平气和。”

    几句话把林夏整蒙圈了,这都是什么,绕口令么?“好啦,是我心不平气不和,你们都心平气和,很和。”林夏跟哄小孩似的。

    “夏夏,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谄媚呢!”白溪把坐在她腿上的乱动的林夏身子扶正。

    “什么谄媚?”

    “就是你对她。”

    “什么意思?”

    “咳咳……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再谄媚一点,哦不,再热情一点,嗯,对,是这样!”

    林夏这才放开了伸进溪姐内衣里握住溪姐饱满的魔爪,嘿嘿,她终于找到治这个女人的方法了,只用手指一捏、一揉、一拽,不怕她不软下身来求饶,哈哈哈……

    在林夏的威逼色/诱下,溪姐终于答应好好和她妈妈说话。饭桌上,殷勤给溪妈妈夹着菜的林夏,朝溪姐使几个眼色。溪姐拾起筷子,木着一张脸,给周微澜碗里放了一块胡萝卜后,装作什么事没有的继续嚼着一块嚼劲十足的肉。

    林夏紧张兮兮地观察着溪妈妈的神色,心里诽谤着溪姐,溪姐呀溪姐,你自己吃肉吃得挺香,给自己亲妈吃胡萝卜,你当阿姨是只兔子,只吃蔬菜不吃肉的吗?

    周微澜嘴角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看看林夏,笑着说:“很懂事的孩子,父母把你培养得很好。”

    这是见到溪妈妈以来,她第一次笑,林夏傻呵呵地张开嘴,跟着笑,一点没反应过来阿姨是在夸她,待她反应过来时,不好意思起来,吐吐舌头,“哪有啦,溪姐才懂事呢!”羞赧地低下头。

    周微澜好看的眼睛弯起了月牙,面容舒展开来,变得生气勃勃,亲切地问:“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公务员。”林夏开心得脱口而出,她才不管阿姨问的是什么,只要阿姨高兴,她没什么好介意的。因为她被相亲对象问过无数次,家里是做什么的,所以对于这一类问题习惯自动屏蔽,这个问题就像古时候,别人问家里有几亩良田,好根据家底来确认说亲对象的身份。阿姨一定是接纳她了,才这样问,好探听一下未来“女婿”的虚实,林夏喜滋滋地想。

    “嗯,不错。”周微澜点点头。

    吃完饭,周微澜要去洗碗,林夏抢着端起了碗筷,看了一眼阿姨的手指,啧啧啧,弹钢琴的手就是不一样哈,又细又长,还好溪姐遗产到了这一点,嘻嘻!

    入睡前,三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放着笑得综艺节目,主持人笑得很夸张。周微澜和林夏开心地聊着天,溪姐默默坐在沙发一边,低头玩着手机。快到10点的时候,周微澜打着哈欠,“我老了,撑不住了,你们洗洗也早睡吧。”

    “阿姨,您早点休息吧,还没倒过来时差,一定很累的!”林夏心疼地看着溪妈妈。

    周微澜“嗯”了一声,刚想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们。”

    林夏见有礼物送,高兴地一把接过,来回翻看着这个包装精美的纸盒子,“阿姨,您真好,还给我们带礼物!我好开心!”宝贝似的捧在怀里甜滋滋地问:“这是什么呀?”

    周微澜明显愣了一下,看看白溪,又看看林夏,“你们没用过吗?”

    白溪抬头看向林夏手里的小盒子,像是明白什么似的,顿时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夏见溪姐表情奇怪,更加好奇盒子里面是什么了,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溪姐,你知道吗?”

    白溪轻咳两声,耳尖红了起来,干巴巴地来了一句,“都早点休息吧。”站起来刚想溜之大吉,就被周微澜的话生生憋了回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是指套。”周微澜不咸不淡地“科普”。

    林夏就算再没有用过,听字面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吧。只见她从脸到脖子霎时间憋得紫红紫红的,刚才宝贝似的东西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想放回去吧,又碍着阿姨的面,毕竟是阿姨千里迢迢带过来的。

    “你们都不用吗?”周微澜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她有点不敢相信,在她的观念里,用这个就跟男女用杜蕾斯一样正常。

    “没没……没有。”林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如细蚊,余光撇向尴尬异常的溪姐,神情蔫得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

    周微澜“噢”了一声,努力忍住行将溢出的笑意,这俩孩子是不是太有趣了点,她觉得再逗下去,她们两人马上就要钻地缝了,可是,看见对她只有一种表情的自家女儿竟然露出少有的羞涩,不禁生出想继续逗逗她们的念头,换上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

    “噢,还是要讲卫生的。”

    林夏以为阿姨在批评她们不讲卫生,急得拦道:“不是的,阿姨,”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脖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慌不择言,“我们有勤洗手的……”

    这下,轮到白溪想钻地缝了,彩霞早已铺满了双颊,张大嘴巴看着林夏,好想上去堵住她的嘴,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58章 野猫

    早晨,熟睡的林夏感觉鼻子有些痒痒,下意识用手拨弄,刚收回手,鼻尖又开始痒痒,林夏皱了皱鼻子,转个身,痒痒如影随形,这要逼我使绝招了么!翻身,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没想到后耳朵又开始痒了起来。林夏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溪姐那张放大的脸,和一支荡在空中的白色羽毛,映入眼帘。

    “溪姐,你真的好幼稚~”林夏嘟囔着,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小坏蛋,你休想好好睡觉,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咦,昨晚,她有做什么坏事吗?只记得昨晚自己像吃只发/情的野/猫,将溪姐压在身上,为所欲为,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溪姐不是还挺享受的嘛!怕被隔壁听见,那抑制不住又不得不压抑着的声音,那被林夏捂住嘴巴,不住颤抖、低哑的声音,那最后渐渐变成低泣和从胸腔里憋出的难耐的呻/吟……

    “你脸怎么红了?”白溪好奇地看着睡觉还能红脸的林夏。

    林夏嘻嘻笑起来,用枕头蒙住脸,“怎么了,想什么见不得我的事了?”白溪调笑着。林夏闭着眼,起身攀附在溪姐身上,把头埋进溪姐饱/满的胸口,蹭着,撒着娇。

    “咦,你脖子怎么了?”林夏看见溪姐脖子到锁骨处密密麻麻乌红一片,那战况,惨不忍睹。

    “你还有脸问,谁知道你昨晚发什么狂?这叫我怎么去上班,怎么面对隔壁那个?”白溪食指狠狠点了一下林夏的额头,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吃掉眼前这个装无辜的罪魁祸首。

    “嘿嘿嘿,你可以反抗的,不怪我哦~”林夏狡辩着。

    “那种时候你让我怎么反抗?”溪姐又恨又羞又怯的话语,惹得林夏心生恍惚,特别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四个字——“那种时候”,更是听得林夏身子软软的,想入非非起来。

    昨晚呀,她就是故意的,谁让阿姨欺负我呢,我要“欺负”回她的女儿,才能解我心头之“痒”!

    俩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周微澜早已做好了饭,见两人整整齐齐地出来,起身把饭放进微波炉热一热。

    “有妈妈在家真好!”林夏用溪妈妈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对溪姐说。

    溪姐看看周微澜忙碌的身影,心里的某处柔软被触动。她抽动下嘴角,算是笑了,脸色总归比昨天和缓了,还不错,美好的开头,林夏暗喜,她的目标就是让这别扭的母女俩重归于好,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不对,那我怎么办……

    “阿姨昨晚睡得好吗?”林夏绽放了一个自认为很真诚的笑容,但白溪还是觉得她笑得很谄媚。

    “嗯,还行。”周微澜端出了热好的三明治,放在三人面前,又跑到厨房,盛粥去了。

    “那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林夏试探着问。

    “噢,你说野猫叫啊,听到了。”周微澜漫不经心地回答。

    在浴室洗脸的白溪听到两人的对话,笑倒在盥洗盆边,。

    吓,野猫,林夏心里一惊,难道她真的听见了,这这这多难为情啊!“什么…什么野猫啊?”林夏心虚地问,说出来的话变得绵软无力。

    “你没听见吗?可能你们睡得太死了,昨晚邻居家两只猫在打架,太疯狂了,我就被惊醒了。”周微澜盛好了饭,摆好了筷子,叫着白溪,“小溪,出来吃饭,”。

    “噢,你说小爱、小暖啊,她俩经常干架,习惯就好了哈!”林夏战战兢兢地坐下,开启狂吃模式。真的,小心脏受不了了,阿姨,你说话可不可以一下说完,你确定你不是来折磨我的吗?

    夏夏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白溪在浴室尴尬够了,笑够了,才收拾好表情,摆着一张超级正的扑克脸,大摇大摆地出来。但是,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脖子……

    白溪走向餐桌的一路上,周微澜就死盯着她女儿的脖子看,林夏顺着溪妈妈的眼光望去,刚刚沉到湖底的心一下又跳到了悬崖边上,不住朝溪姐挤眉弄眼,就差没挥手抬脚了。

    “你眼睛怎么了?”周微澜问。

    “噢,没怎么。”林夏迅速切换到一副正常的表情,眼睁睁看着溪姐顶着满脖子吻痕,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溪妈妈正对面的位置。

    这太尴尬了,不行,我不甘心,林夏从拖鞋里伸出脚丫子,大拇指和二拇指狠夹了两下溪姐的大白腿,想让溪姐注意她,看她眼色行事,赶紧回房间换上高领毛衣才是正经。

    “林夏,我看你不仅眼睛有问题,脚也有问题吧。”白溪好像没感觉到林夏的暗示一样,不留情面地“喝斥”着林夏。

    “脚怎么了?”周微澜紧张地餐桌底下看去。

    “没怎么!”林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脚,没想到太急,膝盖狠狠撞上桌腿,那个疼啊,,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溪姐,心里是欲哭无泪,可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心疼,吧唧吧唧喝粥喝得倍儿香!

    临上班前,溪姐在卧室画着妆,周微澜神神秘秘地凑到林夏耳边小声说:“我以为,以我女儿的性格,你应该是在下面哪一个,没想到……”

    “所以呢……”林夏颇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害怕溪姐听见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问。

    “所以呀,你要乖乖听她的话!”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林夏那个玻璃心呀,碎成了渣渣,原本以为阿姨会夸她把自己女儿调/教得好,自豪感油然而生,心里的小太阳蹭蹭往外冒,可惜她吃了二十年饭的智商怎么能抵得过吃了四十年饭的老油条的智商呢,千想万想呀,还是败在了吃饭少的手中!

    “她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还不好好对她!继续努力,不要辜负阿姨对你的期望哈!”

    “……”

    第59章 晴天

    那起入室盗窃案还在紧张的排查中,严警官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她已经审讯这个日本老头整整2个小时,依旧没有收获,看来要撬开他的嘴,得使用非常手段了。

    盗贼是从艺术馆内部的通风管道进出的,负责这一区域的正是内勤工人——池田由纪夫,他来中国一年多,汉语说得并不利落,采集人证的言语信息对办案具有关键性的作用,未获得准确无误的信息,严警官找来了精通中日两国语言,又对名画鉴赏有很深造诣的伊藤夕子前来坐镇审讯室。

    伊藤夕子对严警官上次半请求半胁迫性质的邀约很不爽,加上案子破不破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所以,休想用案件侦破对社会有益这样的鬼话来套住她。她坐在做笔录的书记员旁边,漫不经心地翻译着,眼光时不时瞟向肃穆危坐的严警官身上,啧啧,严肃的警官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审讯一结束,夕子拎起包,冲严警官抛了个媚眼,就逃出了警局,呼~这里实在太沉闷,她要去她的大世界逍遥!

    如果林夏看见伊藤夕子酒吧里的样子,她一定会咋舌,这这这还是平日里端庄淑雅的伊藤小姐吗?她穿着火红包臀的舞衣,和一个酷t打扮的短发女人,在舞池里尽情扭动着娇肢,娇笑着做出各种妩媚的动作。

    严警官走进酒吧,一眼就看见那个火红百褶裙,披散着头发和几个女人玩猜拳,笑得仰倒在沙发上的日本女人。

    伊藤夕子闪眼一看,严警官来了,高兴地跳起来,伸出手臂一把搂过严警官,举着酒杯,睁着迷离的醉眼自豪地对着众人说:“谁说我是孤家寡人了,这就是我女朋友,帅不帅?”说完,自顾自地傻笑起来。围坐在一起的女人怪笑着起哄,要让严警官陪她们喝一个。

    严警官不动声色地甩开夕子的手臂,她是第一次来les酒吧,成对的女女公开拥吻“恩爱”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夕子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让她马上来酒吧,说是让她研究的画发现重要线索,什么线索非要来酒吧说呢,无奈夕子不依不饶的语气,严警官只好放下公务,心急火燎地赶过来。来了才发现,这个日本女人在诳她!只是让她过来当假冒女朋友。

    严警官一点不给夕子面子,抓住她的手腕想带走她,夕子拼命挣脱,严警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过。她见夕子没有打算跟她走的意思,一个发狠,打横抱起她丰腴的娇躯,跨步朝外走,头也不回,后面传来那群女人“好帅好帅”“我也想要怎么办”的花痴尖叫声。

    “放开我,放开我……”夕子借着酒劲踢腾着,扑扇着双臂,想挣脱严警官的怀抱,奈何,无论她怎么挣扎,这个女人都步伐稳健,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泄气地垂下脑袋,转念又不甘心,一口咬在严警官紧实的肩膀上。这一口咬得着实狠绝,咬得牙都好有些酸。

    严警官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忍痛快行几步,一到酒吧外面,就顺势扔掉夕子,“你属狗的吗?”恶狠狠的语气。

    “你凭什么绑架我?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这样?”夕子也不甘示弱,爬起来拿出泼妇的姿势,与这个霸道的警官理论。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这个中国警官,她从小的教养全抛之脑后,狠话气话不经大脑过滤,张口就来。

    严警官红着眼、动了动嘴唇,一把抓住夕子的手腕把她抵到墙边,那张冷酷的脸随之逼近,“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这个女人从来不知道遵守规则吗?拿审讯办案当儿戏,无缘无故把自己叫来又不听话!

    “好痛,你放手!”夕子的手腕被她抓得很痛,被严警官强硬的姿态所迫,语气放软了许多。她越挣脱,严警官抓得越紧,她挣扎的动作变成了捶打,慢慢的,力道越来越轻。她被严警官禁锢在怀里,竟产生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她停止了捶打的动作,手掌摊开,停在了严警官的后背上。她开始呜咽,头枕着严警官结实的肩膀。

    严警官没有料到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夕子,一瞬间变得小鸟依人,她手渐渐松开了,不知道拿趴在她肩头哭泣的夕子怎么办。

    溪姐让林夏中午下班后,和她一起中心幼儿园接一位小朋友放学,林夏不解,溪姐怎么会小朋友呢?也没听说她有哪位朋友有小孩呀?算了,见面再说吧。

    幼儿园还没放学,门前的宽阔马路上早停了好多车,园门口围了好几圈的家长。林夏公司离这近,早赶来了。放学钟声敲响,家长陆陆续续接着了孩子,亲亲孩子的脸蛋,问“今天有没有不听话?”孩子神气活现地回答“我今天可听话了,老师给我奖了一朵小红花呢!”

    林夏坐在车里,看着这对母子,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好幸福!

    放学已经二十分钟,幼儿园只剩下几个小朋友,在老师的陪同下,孤零零站在一边,小小年纪眉头皱成一团。林夏下了车,走到这几位小朋友面前,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棒棒糖。

    “谢谢姐姐!”一位红扑扑小脸的小女孩甜甜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啊?”林夏好奇地问,觉得这个小女孩笑起来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心情变得很好。

    “我叫晴天。”小女孩说完咧开嘴,咯咯笑。

    “晴天小朋友,要表扬你一下,没有叫我阿姨,叫姐姐~”林夏吧唧一口亲在晴天的脸上,她实在太爱这个女孩的笑容了。

    “谢谢姐姐,溪姐姐说,长得比好高的,都要叫姐姐,不能叫阿姨。”

    原来晴天是溪姐要接的小朋友啊!晴天一定是叫溪姐阿姨了,溪阿姨不高兴了,唆使小朋友对长得比她高的,都要叫姐姐。

    林夏刚抱起晴天,想给溪姐打个电话,她的车就来了。戴着黑超,穿着细高跟的女人,还没走近,晴天就跑去扑进了她的怀里,“溪姐姐,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

    白溪摘下墨镜,把晴天抱了个满怀,“不要哭,你是晴天,一哭,太阳公公就会走的,太阳公公一走,就会下雨,你不是讨厌下雨天吗?”

    晴天抽抽搭搭地抹了一把眼泪,“对,我是晴天,只要笑,太阳公公就不会走。”泪珠还挂在浓密的眼睫毛上,脸上就破涕为笑。

    第60章 虎穴

    白溪中午没有按时到幼儿园,因为她被副总叫去了办公室,近期公司内部的中层领导会有一些职位变动,dg大华北区的创意总监已于三日前调离中国,创意总监的职位将会从华北、华中、华南区的经理人选中产生。

    这一消息,白溪两周前就有耳闻,这个已逾天命之年尊崇中庸之道的上司,为保护既得利益和所谓的平衡术,在他的任内不想做大的变动。白溪不得不几次三番向他施压,言辞提醒,他装没听见,白溪知道他离了自己不行,这一年来,白溪已逐渐掌握了核心管理,他离了自己,就像离了主心骨。

    所以白溪下定主意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自己不但有价值,还有手段。在临时来了个大案的时候,白溪称病不出,说自己两月前人工授精,小孩不慎流了产,要住院休养。副总没有理由不批准一年到头勤勤恳恳、几乎不请假的白溪,就算没有上一个优势,单就流产住院这一项,标榜人性化管理的dg,假期也是必给无疑的。

    这下副总着急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太厉害了,整个团队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他不得不亲自打电话慰问,好话说尽,希望白溪早日调养好身子,早已为公司做贡献,好处是少不了的。正好赶上周微澜回国,磨蹭了三天,才姗姗驾临公司,不眠不休帮副总处理好了烂摊子,副总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再不敢贪功,老老实实地向上级禀报白溪作为策划经理不可抹杀的功劳,再添油加醋说一番她怎么怎么能干,完全可以胜任创意总监的职务,假以时日,必将成为dg中国区的中流砥柱。

    这就是中午副总把她叫到办公室的前因后果,勉励了一番后,告知她最好拿下龙华地产这个大项目,这是她竞争总监职务的有力砝码。

    下午到公司后,心里还回旋着她和林夏一起带着晴天去吃饭的美好场景。调皮的晴天一手拉一个姐姐,玩荡秋千,欢笑过后,她望着林夏,林夏正好朝她看去,视线交汇处,有种不可言明的情意,那一刻白溪有种强烈的念头,她好想要一个小孩,一个属于她们的小孩,一起相伴到老。

    敲门声打断了白溪的思绪,她迅速理了理制服下摆,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

    “进来!”短促清丽的女声。小优抱着几份文件推门而入,“经理,这是龙华地产送来的合同,请您过目。”

    白溪抬手接过文件,看了没几眼,那几摞文件就被重重摔在办公桌上,飞起的几页,打了几个璇,飘落在地板上。小优吓得心脏漏跳了半拍,经理平时对工作再苛刻,也是比较有涵养的,从不发脾气,只会冷冷地刺你,刺到你不寒而栗,下次再也不敢再犯。

    “白经理,有什么问题吗?”小优唯唯诺诺地问。

    “这个张臻华提起的条件太苛刻,摆明了是要挑衅我,”白溪放在桌上的拳头,被握得指节泛白,“小优,你帮我准备一身合适的衣服,我要去会会这个张总。”说完,踩着高跟鞋,端起一身架子,哒哒往外走。

    “经理,”小优叫住将出门的白溪,“什么…什么叫做合适?”

    白溪有点后悔开除掉跟了她好长时间的助理了,至少她懂察言观色,知道她要去见一个男客户,还是个觊觎她美色的刁钻的男客户,该穿什么衣服。

    “吸引男人的。”白溪头也没回,径直走了出去,掏出电话,拨了林夏的号码,让她放学记得送晴天回家。

    白溪穿着一件式抹胸小百褶裙,黑、蓝两色蕾丝鬼魅般地拼贴在一起,搭配蓝色手包和宫廷式手镯,与清透白溪的肤色配起来,高贵、性感又迷离,像行走在香榭丽舍房瓦间的性感野猫。

    她抬起带着沉甸甸镯链的手臂,轻触房卡,转动把手,房间应声而开。她轻巧地走进去,一进门穿着白色睡袍露出黑色腿毛的张臻华就映入眼帘,白溪胃里一阵犯呕,脸上挂起妩媚的笑容。

    张臻华见白溪如约而至,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女人啊,不过如此,”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摇大摆地朝白溪走来,作势想把白溪揽入怀。

    白溪轻巧地闪避过去,捂嘴娇俏地笑着“张总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依!”

    张总全身都酥了,瘫倒在沙发上。他暗示了白溪好几次,都没有得手,冷若冰霜的女人反而激发了张总强烈的征服欲,明知白溪不会签字,还是提出苛刻的条件,以此要挟她乖乖就范,他不信没有她搞不定的女人,只要那个女人有,有就有软肋,有软肋就会屈服。而白溪的软肋就是她觊觎创意总监的职位,自己手里的项目就是她夺取这一职位的关键。

    “白经理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张臻华翘起了二郎腿,睡袍开了,露出强健的胸肌,“咱们内行人不说外行话,回报必要付出,我想白经理知道该怎么做吧。”

    白溪上前一步,走着婀娜的步子,坐在了张总的沙发沿上,“张总,你急什么呀,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白溪抿嘴笑,“我怕呀张总贵人多忘事,特意把合同带来了!”说着,从手包里拎出了合同,递到张总面前。

    “我就算再忘事,白经理你的事还是不会忘的,”说话间,手早已向大腿间摸去。白溪一个侧旋躲过张总的脏手,站了起来,正视着她,温柔的话语中暗藏着杀机,“张总,我白溪可是按您的指示赴邀了,给足了张总面子,张总让我回去交不了差就不好了吧,你我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让一个双赢的合作就此搁浅,张总可能捞到的好处一下泡了汤,啧啧,想想都替张总心疼呢!”

    几句话戳到了张臻华的痛处,他圆睁着双眼,干憋不出话来,白溪确实给足了他面子,说话也不漏锋芒,但他总觉得白溪不会乖乖听他摆布,这种挫败感让他干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咬着牙,面目有些狰狞,“不如把话挑明,你白经理今天既然来了,就休想完好的走出去!”他看了一眼反锁的门,那时刚才起身迎接白溪时顺手锁上的,这个时候,柔弱无骨的白经理一定是他的板上鱼肉,任他宰割了……

    白溪手心里渗出了汗珠,在心里冷笑,她做这一行3年多,见过无数别有用心的客户,可是从未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恶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已经面子给到这种程度了,在外人看来是,特意打扮好送上门来的,情了求了,利弊也分析过了,威胁也下了,竟还是改变不了贼心。

    她的脸由阴鸷慢慢荡开了笑意,笑得天真无邪,笑得春风荡漾,算好放学时间过去15分钟了,该来的要来了吧,幸好还是幸好,她留了最后一手,不然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巨大的响铃声在静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白溪带着笑意,“张总,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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