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作者:榴月初六
正文 第38节
[天下3]自从失恋以后打天梯再也没赢过 作者:榴月初六
第38节
“你这个网瘾青年该接受电疗了。”他浅笑着亲了我一口。
“要电也先电你,听说你堕落的时候玩游戏玩得超疯狂的哦。”我揶揄他说,“不过你也真是画风清奇,别的败家子吃喝嫖赌,就你没日没夜打游戏,我还以为你说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多夸张,结果就是和煤老板两个人光着膀子边喝酒边打游戏边砸钱喇叭数起123人民币玩家一个打一团欺负小平民?”
“咳咳。”陈唯璞清了清嗓子,表情略带尴尬,“谁都有年少中二的时候,能不提了吗?”
“干嘛不提?让你时刻记住你也是个网瘾青年。”
他表示不解:“记住这个干嘛?”
我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也亲了他一口说:“要电疗,咱两得一起接受电疗,还必须关在一个病房。”
他说:“好的,别玩游戏了……”
我忙掐了他一把:“想都别想,我今晚回家睡。”
“为什么?”
“你明天要早起赶飞机。”
“智新……”他故技重施抱着我晃来晃去。
我说:“这招暂时无效。”
陈唯璞危险地眯起眼:“那我要来硬的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你就听我一回啦,好吗?”他愣了愣,眨眨眼,迷惘地看着我,我问:“你干嘛?”
他说:“你再摸一下。”
“嗯?”我疑惑地抬起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像这样吗?”
“这是我成年以后第一次被人摸脑袋……”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发火,但是你的话,非常微妙的感觉。”
“是吗?”我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盯着我的双眼,目光闪烁:“感觉……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我说:“行,我让你陪我玩游戏,然后10点送我回家,ok?”
他说:“好吧。”
我果然养了一条只有给他顺顺毛才肯听话的巨型犬。
接着我和陈唯璞打了一场天梯,妈的,又输了。他问我还打不打,我说打!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正准备报名,我们看到辣条月饼在势力频道说:“[怒骂][怒骂][怒骂]”
我说:“啊?辣条你说什么?”
辣条月饼说:“[生气][生气][生气]!!!”
我拍拍陈唯璞:“你给翻译翻译。”却见他皱起了眉头,我忙问:“怎么了?”
“辣条在流光挖谍报被爱马仕杀了四次,大爷开小号挖矿挖到哪被钱包的人杀到哪。”陈唯璞对上我的视线,“辣条问我们怎么办。”
“卧槽!爱马仕发什么疯啊?”我顿时就火了,“辣条老叮铛跟他无冤无仇的,欺负仓库势力没人撑腰还是怎么的?看我不戳死他!”
陈唯璞说:“别,估计就是冲着你来的,你现在找上门,正中他下怀,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
“我先去找他问问清楚,他到底几个意思?我以前还在人妖的时候也没怎么得罪他啊!”
“你先去问问,态度友善点。”陈唯璞拿起放在边上的手机,不知道拨通了谁的电话。
我在势力频道问:“大爷你没事吧?”
老叮铛憋了半天才说:“我没事,我的小号被杀了几次。”
我说:“辣条呢?”
辣条月饼说:“[伤心]”
我说:“好,你们先全部回安全区,这事我来解决。”
我密语爱马仕,噼里啪啦敲了一堆字,系统却提示他暂时不接受密语;在地区门派找钱包的管理,还是没人理我。我更窝火了,买了一组天下。
【天下】芷莘:钱包的人,欺负仓库势力一老一少很光荣?这个服你们说了算了?
【天下】五仁月饼:草泥马!爱马仕你个臭傻哔给老子出来!杀个只会前进后退隐身自爆的7岁小孩有意思吗你?
【天下】芷莘:爱马仕,我知道你不爽的人是我,你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别拖其他人下水,今天你爹我就跟你算算清楚。
【天下】五仁月饼:你跟他算个几把!杀我侄子,我他妈炸死他全家!
【天下】爱马仕:五仁,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今天我只跟芷莘算,芷莘,你有种就来流光。
我就奇了怪了,我最近除了谈恋爱以外什么也没干啊,我跟他有什么好算的?
【天下】芷莘:瞅你那怂样,杀人还怕挂红啊?去流光,我都嫌丢人。
【天下】爱马仕:你来不来?不来的话你们势力的人从今往后一个也别想出安全区。
【天下】芷莘:来就来,谁怂谁是谁孙子。
小稻密语我说,要不要帮忙?乐乐不在,平平在,但是他好像挂机走开了,我又叫不动几个人。
我说,不用,你们管自己,我能解决。
陈唯璞放下手机,握住鼠标:“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流光。”
我看他一眼:“我们两个打一势力,要死成狗了。”
他笑了笑:“你自己说的,死都要死在一起。”
“也对,游戏而已,谁他妈的care?”
刚传送进流光,老叮铛加入了队伍,我问:“大爷你来干嘛?”
他说:“打架。”
我说:“歇着吧您内,人家只是冲着我来的。”
老叮铛说:“那不行,我是势力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势力的小娃娃受委屈。”
我说:“对面十几个人。”
老叮铛说:“我可是个11万装评的大荒火,闭眼123都能带走两个小脆皮。”
我说:“老干部够义气,走着。”
跑着跑着煤老板和小秘书加入了队伍,我:“???????”
煤老板说:“嗨~”
我猛地转头问陈唯璞:“你煤来干什么?”
陈唯璞说:“哦,可能是来看我怎么死成狗的吧。”
我又在队伍里问:“你们来干什么?”
煤老板说:“看戏。”
小秘书没说话。
我说:“要看戏去对面看好吗?”
煤老板说:“这个角度风景更好。”
我说:“神经病,你们是不是想在我身后补刀?”
煤老板说:“既然你这么求我了,我决定告诉你。”
我说:“谁他妈求你了?你们到底来干嘛的?”
煤老板说:“我只是见不得我的好兄弟被人欺负而已,以个人名义来帮个忙。”
陈唯璞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刚打电话威胁他了,他要是不来帮忙,我再亏他50万。”
“大哥,我越来越爱你了。”我崇拜地看向陈唯璞,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他笑了笑:“应该的。”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秘书发话了:“一年前某周门派比武的决赛,爱马仕靠卡bug赢了我。”
我说:“然后呢?”
小秘书说:“今天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报仇了。”
煤老板说:“他还特地去领了狭义。”
“卧槽,小秘书也太他妈记仇了!”我感慨道。
陈唯璞摇摇头:“非常记仇,他至今还在记恨我带他煤入了天下的坑。”
我说:“他自己不也掉进坑了吗?”
陈唯璞说:“对啊,仇恨乘以2了。”
我看着一身七夕白衣如雪冷艳高贵的小秘书打了个寒颤。
一队人跑到流光台子中间,爱马仕果然喊齐了人马,十几个红名对着我们虎视眈眈,陈唯璞突然笑了,我问:“笑什么呀?”
他说:“一地魍魉。”
“老红军的也来了?”
“你觉得五仁能忍?”
“好!既然这样,我先喷一波!”
开着我的小冰心上前一步:“叫爹来干嘛?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反正我不会听的。”
爱马仕说:“其实我也没什么要对你说的,这么多年来,单纯看你不顺眼,只不过今天看你特别不顺眼,找不到你的人只好拿你们势力的人出气了。”
我说:“那别逼逼了,开干吧。”
爱马仕说:“可以,不过先叫你的魍魉护卫队别隐身了,都出来吧,还有站在后面的凌迟和鸩毒,你两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煤老板说:“你他妈无缘无故杀中立的人酷刑也容不下你。”
系统提示榨干你钱包退出了酷刑联盟。
爱马仕说:“动作真快,不过煤老板你也是脸大,说的你好像没杀过中立一样。”
我说:“你知道个屁,我们煤老板杀中立都是有原因的,他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铲除浪费s服资源的毒瘤你懂不懂?哪像你?”
爱马仕说:“这么快就穿上一条裤子了?你两已经给璞玉鸩毒戴上绿帽子了吧?”
爱马仕刚说完小秘书上来就对着他一个水入梦紧接着开始吟唱火三,陈唯璞开了穿刺精通一记夜狼,爱马仕瞬间只剩下了点血皮子,刚好又挨了小秘书的火三,爱马仕死了,于是开战了。
陈唯璞把队长交给煤老板,我刷好群本脉,老叮铛三浮劲冲进人堆仙魔震直接弄死了刚被拉起来的残血爱马仕,小秘书风七,我果断给他一口清明扔了个菊花罩,煤老板说:“11111”他爆虎完了我立马逆转加满他的血,万万没想到,我们敌对了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年对喷了这么多年,居然会有合作无间的一天。我刷满陈唯璞的血,调气开八,喊了一声:“5!”
兹~砰!十几个魍魉一起自爆,顷刻间漫天烟雾,雾散后遍地尸体,只剩下三脸懵逼的我、陈唯璞和老叮铛。
煤老板躺在地上骂道:“五仁你脑残啊?干嘛开敌对模式?!”
五仁月饼说:“哦,对不起,忘了。”
煤老板气呼呼地复活回阵营了,魍魉们也一个接一个复活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痛,陈唯璞也笑着摇摇头。我说:“哎,你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拉猪,你也是开着敌对模式不小心把我杀了。”
陈唯璞说:“记得,但我那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我瞪着他,“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捏了捏我的脸:“爱马仕还趴着装死呢,你快喷他。”
我指指陈唯璞:“我先收拾他,以后再跟你算账。”
我正打着字准备开骂,钱包的人以爱马仕为首集体化成青烟下线了。
我说:“哎?什么情况?溜了?”
陈唯璞说:“不知道。”
那头酷刑的人听说煤老板被杀了成群结队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这头五仁喊上联盟的人也浩浩荡荡地赶来了,两拨人一对上……
刚复活回来的煤老板说:“爱马仕已经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五仁,我们要不要热热身?”
五仁月饼说:“怕你啊?老子刚好手痒!”
然后他们呼呼啦啦全冲了过来,吓得站在中间的我和老叮铛拔腿就跑,我拍了陈唯璞一下:“你还愣着干嘛?走啊~”
“哦。”他愣了愣,说,“我觉得钱包这个势力的人都不太对劲。”
我说:“敌对哪个对劲了?”
他指着电脑说:“你看看这两个联盟的人,说动手就动手,谁特别听话哪个让人省心了?不光s服,所有的服务器都一样。怪就怪在钱包太有组织太有纪律,就像被雇佣的一样。”
我顿时灵光一闪,基佬的第六感又开始作祟了。
我靠在陈唯璞身上挽着他的胳膊说:“管他那么多,爱马仕下次再敢乱来,就照今天这么收拾他。”
他说:“好。”
我说:“你送我回家吧。”
“才8点半,你不多陪我一会儿吗?”
“我有点累了。”我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举起右手摸摸他的脑袋,“我摸了你的脑袋,你就要听我的了。”
他无奈地说:“穿上外套,我们走吧。”
这天夜里我一晚上没睡着,直到天亮闹钟响了。
驱车前往机场的路上我接到了庄予乐的电话,他犹豫着说:“智新……没打扰你吧?”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黄学平他……”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怎么了?”
“他,现在在医院。”
“医院?跑医院去干嘛?”
“他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脑震荡导致的休克。”
“什么?”我不可置信地问,“他,他,他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你来了再说吧,我们在市一。”庄予乐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操!”他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我忙调头直奔医院。
☆、真相大白
“你出门了吗?”
“抱歉,我不能去送你了。”
“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市一医院。”
“你不舒服?”
“不是我,是黄学平,他出了点事。”
“严重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刚到医院。”我带着哭腔说,“唯璞,我有点怕。”
“时间还早,我去找你。”
“赶来赶去太麻烦了,你先去机场吧,我没问题的。”
“不许和我讨价还价。”陈唯璞的语气很坚决。
我知道拗不过他只好点头了:“嗯。”
“待会儿见。”
“好。”
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黄学平的病房,一进去就看到他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整颗头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眼耳口鼻,鼻子插着氧气管,所幸呼吸还算平稳。平日里多闹腾半刻闲不下来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死死地盯着他,走到他床前,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来了。”庄予乐站起身。
“嗯,他怎么样?”我抬头,发现角落里还站着个人——面如死灰的俞小鱼,他看了我一眼转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庄予乐说:“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我瞪着俞小鱼:“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庄予乐说:“昨天晚上。”
我说:“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
俞小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庄予乐冷冷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要办理住院手续,某人拿不到黄学平的身份证明只能来求我开门,不知道还要瞒着我们多久。”
我说:“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庄予乐黑着脸瞥了俞小鱼一眼:“你问他吧。”
我微微扬起下巴用质问的口气对俞小鱼说:“黄学平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俞小鱼微微张了张嘴,低声恶狠狠地说:“我推的。”说完,他居然笑了,那个阴惨的笑容在我看来无比可憎。我顿时火冒三丈,气得浑身发抖,“你再说一遍!”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他从角落里拽出来,对他吼道,“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
“我推的……是我把他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俞小鱼抬眼无神地看着我,口气冷淡得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操!”我抓着俞小鱼的衣领往外走。
“智新!你别冲动!”庄予乐过来拦我。
“没你的事。”我停下脚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黄学平一眼,“你看着黄学平。”
庄予乐劝道:“你别冲动,黄学平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打死他也没用,而且你不能再出事了,我会承受不住的!”
“我有数。”我点点头,拽着俞小鱼出门,无视走廊里其他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我把他扔进男厕所,他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勉强站稳,我跟着进去反手把厕所门给锁上了。
我一步步向俞小鱼逼近:“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俞小鱼站直身子,挑衅般地看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是吧?”我冲上去对准他的左脸就是重重的一拳,他直接被我打倒在地,嘴角也渗出了血。
“少装死,你给我站起来!”我上前两步把他拎起来,指着他说,“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三遍,我问你,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哈哈……”俞小鱼突然又哭又笑,神经兮兮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嘛,要不你来告诉我?”
“好,好啊,我来告诉你。”我点点头,又将他推倒在地,俯视着他,“本来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你一马的,既然这样,今天干脆把总账算算清楚!”
俞小鱼面无表情瘫坐在地上:“你算吧,我听着。”
我说:“行,我们一件件来。我问你,你就是爱马仕吧?在人妖潜伏了很久的茶叶罐也是你吧?”
他愣了愣,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俞小鱼,别装了。”我冷笑着说,“你能花钱让小野花盯着原小草间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同样也能花钱让小野花出卖你。昨天晚上我往小野花和原小草的网易宝里一人转了1000块钱,不到半小时她两就把你的老底全翻出来了,你可真行啊,不显山不露水居然藏得这么深,要不是原小草找到了你那个云麓号的原号主,我真不会把你跟爱马仕挂上钩,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下次再要买号记得用藏宝阁别线下交易,小心被人找回!”
“哈?”俞小鱼绝望地笑了,“见钱眼开的人,果然心都是黑的……”
“论心黑谁黑得过你?你每天晚上装得很忙,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杀我出气吧?居然还陆陆续续买了十几个号雇了一工作室的代练?你也是下够本了!”
“哈哈?哈哈哈哈……”俞小鱼垂眼慌乱地扫视着地面,喃喃自语,“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啊……”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反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指责他了,我说:“知道了,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对不对?”
他突然站起身,面目狰狞地指着我喊道:“是!是我干的!只要是害你们的事全部都是我干的!”
“好,既然你承认了,我们从头开始算这笔账。在冰心堂板块发帖八卦黄学平的人是你;看不惯小短裙和黄学平亲近偷了方案再嫁祸给小短裙的人是你;早就知道璞玉就是陈唯璞,隔三差五挑拨我和他的人是你;为了激化我和剁椒鱼头的矛盾骗我说人妖的007是剁椒鱼头放的是你;明明记得庄予乐对水仙的香味过敏偏偏买了蓝水仙送我的人他妈还是你!要我接着往下说吗?”
俞小鱼瞪红了双眼,纤细的脖子上布满了充血凸起的青筋,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故意送我蓝水仙为了什么?俞小鱼,你他妈心机够深啊,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我跳?你骗李曦和你合伙干的那些损事我全知道了!从庄予乐抽屉里偷拿走财务清单复印了一份盖上公章还顺便伪造了dx的清单一并快递给陈唯璞的也是你吧?麻烦你下次找你家餐厅那个厨子冒充我送快递之前让他洗个澡先把身上的油烟味洗了再去行不行?!”
“周智新……我小看你了。”俞小鱼晃了晃,往后倒退几步无力地靠在墙壁上,他仰起头,万念俱灰地闭上眼,“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可你都是怎么发现的呢?”
“人在做,天在看,你他妈管我是怎么发现的?你怎么折腾我都没关系,老子命硬扛得住!可庄予乐和黄学平呢?招你惹你了?”我跨到俞小鱼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重重地往墙上一撞,我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其他鸡零狗碎的小事我不跟你计较了,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敢耍花样,我就掐死你。”
他说:“你以为我会怕吗?”
我用三根手指扼住他的咽喉,不至于窒息,但会让人非常难受,这招是陈唯璞教给我防身的,没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俞小鱼的脸痛苦地扭曲了起来,他开始剧烈地挣扎,我一点点加大了手指的力度,他最终放弃了,费力地张开嘴:“好,我说。”
“是你报警抓的庄予乐?”
“是。”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世的?”
“黄学平告诉我的。”
“少他妈放屁!”我抬腿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俞小鱼的腰侧一下,他吃痛倒吸一口凉气,我说,“黄学平不是那种人!”
俞小鱼微微弯下身子:“你怎么知道他是哪种人?”
“你还想再挨一顿揍?”
“哈哈哈哈……”他自嘲般地笑着,叹了口气,“哎……你要怪就怪他家那台一天24小时开着的录像机吧,为什么我每次一打开都能看到你们三个人在说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小秘密呢?”
操!我暗骂一句,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为什么要报警?你想害死庄予乐?!”
“为什么呢?”俞小鱼两眼无神地瞟来瞟去,失心疯一般喋喋不休地说着,“那群贱女人,游戏里的,他身边的,各个缠着他,天天缠着他,好烦啊,赶走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我想,不如干脆把他的名声搞臭算了,然后全世界只剩我还喜欢他啦……哦,不对,不对……”俞小鱼指着我,“除了贱女人,还有你和庄予乐,你们两个最让我恶心了,你们霸占着他干什么?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就生气巴不得你和庄予乐快点死!我当然要想办法拆开你们,不然被气死的是我。”
“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你,周智新,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整天跟黄学平勾肩搭背的,你要脸吗?至于庄予乐?哈哈哈哈哈哈,我本来都想放过他了……”俞小鱼的表情瞬间变得穷凶极恶,“他凭什么跟黄学平一起回家过年?黄学平怎么不陪我呢?最爱他的人明明是我!”
“你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要推他下楼?!”
“我不是故意的!”俞小鱼摇着头,陷入了疯狂的回忆状态,“我不是故意的!昨晚他来找我,他说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已经尽量远离你们陪着我了,他问我为什么还不肯收手,为什么要报警抓庄予乐,为什么要在游戏里找你麻烦,他说他再也不想看到我了,他转身就走,我就追上,我就追上去,我就想去拉住他,我求他别离开我,我们争执了几句,最后他就……我不是故意的……”
“去你妈的!”我实在忍不住了,又揍了他一拳,“你非要把我们三个都整死了才开心?!你就恨我们恨到这种地步了?!”
“是你们逼我的!”俞小鱼拨开我的手,用力推了我一把,他指着自己声嘶力竭地喊道,“没错!我恨你们三个!尤其恨你!你凭什么啊周智新?我比你有钱,长得比你好看,能力比你强,样样比你优秀!为什么你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我历尽千辛万苦都得不到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
我笑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自己都说了,你比我有钱,长得比我好看,样样比我优秀,你还想要什么?你跟我说说你差什么了?”
“我的家人只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你呢?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收快递向旁人炫耀那是你姐给你买的,我有多嫉妒?你有两个掏心掏肺的朋友,我烦恼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陈唯璞对你那么好,是个人见了都羡慕,我却爱而求不得……最让我想不明白的就是我们这群本该遭众人唾弃的同性恋,为什么只有你!为什么大家只对你那么宽容?就因为你长了一张让人不忍苛责的脸吗?”
“你他妈真的脑子有病!”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上比我幸福的人千千万,比你痛苦的人更多,你矫情什么?非得抓住我一个比较?亲情?你看看庄予乐,他连个家人都没有了,他赚的钱都不知道该给谁花!友情,那么脆弱的东西,你看看黄学平,快被你作得众叛亲离了;爱情?你以为我很好过吗?你真的以为我没被人区别对待过吗?你没发现这么几年来公司每次聚餐聚会只有庄予乐和黄学平肯跟我坐一桌吗?其他人怕我有艾滋都躲得远远的,我只能装作不知道没看到心里才好受点……至于陈唯璞……”我顿了顿,心口隐隐作痛:“他和我都清楚,我们的未来没剩多少时间了,说不定明天就会被迫分开,所以我们每天只能用尽所有力气去爱对方才能骗自己忘掉这个注定的结局,如果你是我,大概早就已经放弃了……俞小鱼,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爱黄学平吗?你要是真的爱他就不会忍心一次次伤害他,一次次伤害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你只是因为得不到不甘心而已!”
俞小鱼怔怔地看着我,他靠在墙上,身子一点点往下滑,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他捂着脸失声痛哭。
“话我就说到这了,我不会原谅你,庄予乐也不会原谅你,至于黄学平,你可以向他道歉并请求他的原谅,但从今往后,你,必须离我们三个十米远,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顿。”说完我转身就走,刚打开门,我愣住了,陈唯璞正站在门口,他黑着脸垂眼看我,我诧异地问:“你怎么……”
陈唯璞往我身后瞥了一眼:“你跟我来。”他抓住我的手腕,牵着我拐进了消防楼梯,走到无人的楼层,他突然把我按在墙角,狠狠地吻了下来,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我快窒息了轻轻推着他的肩膀,他才肯放开我,我大口大口喘着气,陈唯璞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我看到他满脸不悦,他沉声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必须告诉我,而且是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说过……”我小声答道,心底里最初对他的恐惧渐渐复苏,陈唯璞没有表情时的凌厉目光让我很害怕。
“你怎么答应我的?”
“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做到了吗?”
“没有……”委屈、不安、焦躁各种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我抽泣着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为我的事分心……”
“智新……”陈唯璞眼里的冰融化了,他松开我,牵起我的右手,轻吻着我红肿的手背,“不是你的错,是我,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说得好听要照顾保护你一辈子,结果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居然一无所知,全靠你自己撑着,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我不够让你放心?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分彼此的完全信任我呢?”
“不是的!你听我说……”
陈唯璞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再往下说了,他抬头,对我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到时间该走了,好好保重自己,照顾好你的朋友。”他说完刚要转身,我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低着头:“别走。”可喉咙里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陈唯璞将我搂进怀里,亲了我的额头一口:“智新,我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气我自己没办法给你安全感,但我不能冲着你发泄,你等我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
可我正是需要你安慰陪伴的时候啊……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陈唯璞的衣服,我哭着说:“你能不能别走,或者迟两天再走……”
他柔声说:“你要听话。”我抬起手想去摸他的脑袋,他却把我推开了,陈唯璞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别哭了,我很快就回来的,你等我。”
“多久?”
“很快。”
“很快是多久?”
“我的智新很懂事,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陈唯璞笑了笑,拍拍我还抓着他衣襟的手,我愣愣地慢慢松开手,他就那样一点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是啊,最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就是我了,你别走,回来好不好?
☆、爱会让人疯狂
我和庄予乐各自请了三天假轮流照顾黄学平,原本以为会是场持久战,没想到这生命力堪比小强的兔崽子第二天傍晚就醒来了,没白长那么大的个。
当时我正坐在床边摆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陈唯璞打电话,他已经一夜一天没联系我了,他冷静下来了吗?他会了解我的想法吗?我很焦躁,坐立不安,怕他离开我,更怕他出了什么事,我被不安和惊慌笼罩着,只能靠不停地抖腿缓解忧虑。
“男抖贱……女抖穷……别抖了……”我闻声抬起头,黄学平居然醒了,他疲惫地看着我,无力地说,“我还以为地震了……”
所有负面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边哭边骂:“王八蛋!还认得你爹我吗?!”
黄学平笑了:“智新……”
“还好,还好,没给你摔傻。”我忙凑过去问,“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还痛不痛?”
他动了动身子,皱起眉:“浑身酸痛,头有点晕。”
我说:“那你别说话了,我去叫医生。”
“嗯……”他微微点点头,“你先把鼻涕擦了……”
“去死吧你!”
隔天一早我推黄学平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说他各项指标正常还剩点磕磕碰碰的皮外伤,要实在不放心就多留院观察几天,等后脑勺的伤口拆了线再出院也行。我当下拍板,再观察几天,接着我问,轻微脑震荡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医生说多休息别太劳累慢慢调理就好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期间俞小鱼来看过黄学平两回,都被我堵在门口赶走了。
第四天黄学平已经能坐起来和我们谈笑风生了,他跟庄予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两个人尽量避开了所有关于俞小鱼的话题,我坐在边上心不在焉地削苹果,陈唯璞依然渺无音讯,我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盯着手机到天亮,几天下来我被自己摧残得心力交瘁精神恍惚,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满脑子只剩下:陈唯璞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起我?不是说好了每天早中晚打一个电话给我,叫我起床,问我午饭吃了什么,对我说晚安的吗?
“嘶……”我一走神不小心切到了食指,赶紧用嘴把血嘬掉。
“喂,发什么呆呢?”黄学平问,“切到手了?去向护士姐姐要个创口贴。”
我说:“不用了,这么点小伤。”
庄予乐说:“你想什么呢?”
黄学平说:“你看他那张脸,跟个馊包子似的,十成十是跟姓陈的吵架了。”
“吃你的!烦死了……”我起身把削好的苹果塞进黄学平嘴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庄予乐弯下腰好奇地打量我的脸,问:“吵架了?”
“啧……是是是是,吵架了!也不算吵架,闹了点小分歧。”我摆摆手,一屁股坐回去,抱着胸生闷气。
黄学平说:“咋回事儿?说出来哥开导开导你。”
“真不好说。”我挠挠脖子,看看庄予乐,再看看黄学平,很是无奈,“他工作忙又辛苦,我不想让他再操心我这点小打小闹的破事,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除了和他有关的以外我都没告诉他,那天全被他听到了……他说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保护不了我,我想解释的,他又说他正在气头上需要冷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庄予乐点点头:“嗯,虽然咱俩比较熟,但这件事我站在他那边。”
我抬起头小声问:“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黄学平吧唧咬了一口苹果,指指我说:“你这不废话嘛?我要是他我也气,这关乎男人的尊严好吧?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不就是个废物点心吗?咱换位思考一下,他为了不让你替他操心,在外头受了委屈受了伤,其他人都知道就你被蒙在鼓里,你是什么感觉?”
我设想了一下,顿时炸毛:“卧槽,他他他他敢瞒着我试试?!”
“你看,你看,你看。”黄学平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瞪着我说,“你也气吧?”
庄予乐又补了一刀:“更何况他还是你除了父母以外最亲近最爱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即要同甘也要共苦,别忘了一句话,患难见真情。”他顿了顿,接着说,“嗯……我要是陈唯璞,我肯定也会生气,你太见外了,让他觉得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根本没把他当做一个值得信任的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如果不能互相安慰互相扶持互相舔舐伤口,那你们在一起干嘛呢?”
这番话就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我的自以为是又一次伤了陈唯璞的心,可我现在该怎么弥补?
黄学平淫/笑着说:“在一起干嘛?为了啪啪啪呗~”
“你闭嘴!”我回过神来,仰起头用鼻孔对着黄学平,指着他骂道,“你怎么有脸说我?你呢?!你跟俞小鱼的事为什么瞒着我们俩?”
庄予乐和黄学平同时愣住了,庄予乐先反应过来,帮腔说:“对啊,你为什么瞒着我们呢?”
“这个嘛……”黄学平满脸狼狈,往后一倒靠在枕头上,“能不说了吗?”
我举起水果刀,威胁他说:“插/死你信不信?你数落我的时候这么起劲,轮到自己就装起死来了?我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发现俞小鱼就是所有事的始作俑者的?”
黄学平眨眨眼,为难地说:“跟小短裙分手以后,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就开始有一点点怀疑他了。”
我说:“那你他妈早都知道了?”
“啊?……嗯。”黄学平点点头,“包括他就是爱马仕……”
我睁大眼瞪着他:“阿西吧,要死了你!你干嘛不说啊?”
“就算我告诉你们了又能怎么样?游戏,大不了不玩了;可工作呢?你说我们仨干得好好的,难道一起辞职走人?毁了你俩的前途无量不说,就俞小鱼那个偏执的性格,不管我去哪儿工作他都会把爪子伸过来,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可能还好点,我要是走了,他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这不坑了其他人吗?”黄学平叹了口气,“哎……整件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了结,我只好尽量疏远你们陪着他了,他如愿以偿终于消停了几天,我没想到他,他突然变本加厉,报警抓乐乐?!当面吵不过你,就跑游戏里找你麻烦,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你是不是傻啊……”我愧疚地看着黄学平,庄予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黄学平摇摇头:“算啦,事情都过去了,也没啥好说的,俞小鱼本性不坏,一时走错了道,希望他能回头是岸,以后别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我突然想起了苏郁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爱会让人疯狂。
庄予乐说:“没事,大不了回家当代练。”
黄学平面容严峻:“我想过了,我是我们三个人里最聪明最英俊的一个,我应该多承担点责任,嗯!”说完他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对自己的不要脸表示肯定。
“傻哔……”庄予乐被他逗笑了。
“去你的吧!”我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问,“说个题外话,你对俞小鱼……什么感觉?有没有日久生情什么的?”
黄学平说:“真没什么感觉,我直的都快有直男癌了,你说我对他能有什么感觉?倒觉得他挺可怜的……”
“他可怜?!”我错愕地瞪着黄学平,“我才可怜好吗?!几次死里逃生都拜他所赐,还间接害得我跟陈唯璞闹矛盾,他再敢使坏,我真的会大嘴巴抽他的!”
庄予乐说:“在考虑怎么大嘴巴抽俞小鱼之前,我觉得你是不是该先解决你和陈唯璞之间的小分歧?”
“哎呀……”我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怎么解决啊?他好几天没联系我了。”
黄学平说:“你是不是傻了?还是没谈过恋爱?他不找你你找他呗!肯定得有一方先服软啊!”
我说:“万一他还没缓过劲来呢?”
黄学平说:“态度诚恳点先认个错道个歉,就他对你那个宠溺程度,绝逼立马心软了,他要是觉得这个台阶还不够高,你就哭给他听,嗲一点乖一点,这招你很在行。”
“好好好,我,我,我试试。”黄学平说得好有道理,我一时竟无法反驳,我咽了口口水,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陈唯璞的电话,心想着只要一接通,老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为敬,庄予乐和黄学平都期待地盯着我,我却失望地挂了电话:“来电提醒……他……关机了……”
黄学平说:“再打再打接着打!”
我摇摇头,嘴一瘪,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庄予乐递给我一张纸巾:“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咳嗽一声他都会心疼,可时间一长,你流再多的眼泪在他看来也是种累赘。”
我说:“他不是那种人……”
庄予乐说:“他是哪种人,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提醒你,再热烈的感情也会有疲倦的一天,你不好好维系的话,有你哭的时候。”
“他不会,他才不会……”我碎碎叨叨重复着这几句话,不甘心地一遍又一遍拨通陈唯璞的电话,耳边始终是冰冷的女声提示,我越来越慌,急得手足无措,庄予乐问:“你有他身边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吗?”
我说:“老司机没跟他回北京,他一个人回去的。”
黄学平说:“真是天道好轮回啊,想当初,对吧,你也是这么折腾他的,说不理就不理,关了手机玩失踪,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现在知道他当时的感受了吧?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受着吧你。”
庄予乐瞪了黄学平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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