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 作者:五色龙章
正文 第33节
[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 作者:五色龙章
第33节
邵道长茫然摇了摇头:“这只是封禁灵体的符而已,基本连他的祖灵也伤不到,只是让它不能动吧?这人反应也太激烈了。”
纸符一撕下来,赵少诚立刻就感觉到精神空间被解放了,之前仿佛隔着万水千山的祖灵重又回到了自己的精神空间里。他越发觉着这黄纸不一般,拉着人冲进办公室,将房门一关就开始逼问:“这是什么?是你的祖灵教你的,历史上失传的精神系武器?还是你们欧家研究出来的?你就这么大咧咧地拿出来用,知不知道什么叫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邵宗严和晏寒江被关在门外,为了贴合祖灵的人设,只好用穿墙术从门上穿过。两张人脸一点点从小到大地在门上浮现,吓了本就处于高度紧张中的赵少诚一跳,也形象地让客户理解了为什么邵道长不喜欢祖灵。
这两个人一来,欧诺就有了主心骨,面对赵少诚的质问不仅没被吓着,反倒看着他反问道:“匹夫可以怀璧其罪,可如果不是匹夫,而有足够匹配这块玉璧的力量呢?”
他身后可是站着大神级的客服和客服家属啊!
赵少诚脸色一变:“你是说,这种纸是欧家的研究成果,欧家已经能控制这样的力量了?”
跟欧家有什么关系?欧诺一脸莫名其妙地说:“我是中央军事学校的学生,现在档案还调到第五军团,成了正式军人,我在战斗中用一点自己研发制作的辅助用品还需要畏首畏尾吗?如果军部、国家需要,我就把制作和使用方法公布出来。人人都能学会的东西,算什么‘璧’呢?”
赵少诚直直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这个人似的,许久才涩然开口:“你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哪怕只能短暂封印敌人祖灵的能力,那一瞬间精神上的动摇对驭灵者就能造成致命的打击了。如果这种东西只在你手里,你就是能克制一切驭灵者的最强战士,而一旦其流传开来,甚至会将驭灵者拉下神坛,让普通人站到和他们同样的位置,你真能担得起这些人的仇恨吗?”
难道因为怕别人嫉恨就不用了吗?他身边这两位可不是真的祖灵,不可能永远跟着他,他也不想凭着一个游戏玩家的身份就没完没了地拖累那两位。这种纸符才他真正能拥有的力量,无论别人怎么看,他早晚有一天必须使用符箓之力,既如此,又分什么早晚?这不是狂妄,不是无畏,只不过是别无选择。
这是他十几年的梦想,他能为之苦炼到精神空间破碎,自己险些死去,又怎么会没有勇气面对符箓之力展露后带来的麻烦?
第152章 第十二次救援
欧诺的眼睛亮得好像有火光在里面燃烧,哪怕燃尽他的生命也不会回头。
赵少诚眉心竖纹皱得越来越深,伸手捻着鼻梁叹了口气:“你的想法太单纯了,你就算有再强大的力量,有欧家做靠山,可你还只是个刚刚进大学的学生,说出话来也没分量。如果现在你就暴露出这种力量,那些想要维持祖灵地位的人随手就能碾压你。你要暴露这种武器,至少要等自己有一定的能力和地地位,否则就算欧家再有权势,难道还挡得了所有的暗箭吗?”
欧家挡不了,但他的客服肯定挡得了!
不过赵少诚说得倒也有道理,不能因为别人强大,就给人家添那么多麻烦。欧诺轻轻点头,看着他答道:“你说得没错,我的实力还是不够,还需要更多训练。我想以后更多增加体力和精神力训练,祖灵倒不需要,我的祖灵足够强大,他们跟我的配合也足够默契了,我想更多开发自己的能力。”
这孩子也真是固执,放着这么好的祖灵不好好运用,反倒执着于开发能损伤自己祖灵的武器。
赵少诚有心阻止他,可看着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自己心里也不禁想象出他们的军队能掌握这种技术,对外战争中封锁住对方战士的精神力,以碾压姿态胜利的情景。
不过以欧诺展现出的实力看来,这种技术暂时还只能在单体近战中应用,而且需要触及对方的身体或祖灵才能发挥作用,要应用到真正的战争当中还要解决许多技术问题。想到这里,他蓦然醒过神来,自嘲地一笑——自己怎么也像小孩子一样认真想起这种东西来了?还是先考虑怎么打消欧诺激进的念头,让他别太招了那些祖灵至上者的眼才好。
他想伸手摸摸欧诺的脸,可手伸到半空,就有股危险的预感扑面而来,连忙收回手做了个防御姿势。他的手撤回来之后,那种危险的感应竟也消失了,赵少诚纳闷地顺着自己感觉到的方向望过去,却只看到那个美艳的祖灵一脸放空的望向对面窗户,神色平和冲淡,仿佛能跟窗棱相对一辈子似的。
可刚刚那杀气绝不会有错……所以说是欧诺控制祖灵,又想撞他一下子么?
他预先捂了鼻子,收敛起开玩笑的态度,严肃地劝道:“你那张黄纸的威力只有我能感觉到,外面那些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次就先遮过去。你以后也先不要用了,等到这件事情淡化,你的实力要至少能和祖灵初步融合的时候再把这种武器展露出来——”
人型祖灵比动物祖灵高级点儿,不仅灵智更高,更容易沟通,其融合方式也比动物祖灵高上一阶。兽型祖灵的融合技只有驭灵者与祖灵完全合体,化成拟兽态的人这一种;而人型祖灵还有一种合体形态,就是驭灵者不与祖灵完全合体,而是借用祖灵手里的武器战斗。
像赵少诚那样,祖灵有两件武器的,在正式战斗中有时候就会由祖灵持枪在前方战斗,自己藏身于后,用灵体形成的弓箭伏击远处的敌人。灵体形成的箭不会伤害肉体,却会损坏对方的精神空间、杀伤对方的祖灵,如果是精神力较差的普通人,甚至可能因为精神受损而痴呆。
所以……如果是欧诺的祖灵拥有这样一种能封锁精神空间的武器,他只是在初步合体状态下借用对方武器,就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了。
“我会帮你安排合适的任务,让你尽快积累军功,提升军衔。等你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和权势,才能有话语权,发布这种武器给你带来的才会是荣誉而不是危险。”赵少诚慢慢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严肃地问他:“这种武器是什么原理?是你独立研发出来的吗?需要实验室吗,需要助手吗?”
只是一张黄纸上画着几个字符而已,这么不科学的东西其实算不上武器。欧诺忍不住小小地吐槽了一句,摇头道:“也许你不相信,这种武器是我的祖灵告诉我的。我们的精神融合度比你想象中高很多倍,现在已经能达到初步合体,借用对方武器的阶段了。他们……生前对精神力有很深的研究,就是现在也维持着正常人的智力,一直在引导我继续他们的研究。我不需要实验室,只要有个清净房能练习就行。”
邵道长在旁边无声地笑了笑——就这么个阴灵满地跑的世界,还好意思讲科学?符纸再怎么迷信,好歹都是物质的,祖灵呢?
不管科学不科学的,赵少诚倒是信了。回去之后他就跟赵凯打了招呼,说欧诺召唤来祖灵时间太短,还不适合作战斗训练,叫赵凯不用管他,自己另外给他安排了一个训练室做基础训练。
别人训练和祖灵默契度的时间,欧诺就都花在了练字和画符上。
赵少诚看他画了几张定身符,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你仿佛是在逗我”的情绪,想拿起来看看这种说字不是字,说画不是画的东西。手刚一伸出,邵道长身上便有一股杀机锁定了他,他征战多年,在生死关头练出的敏锐预感立刻发动,连忙收回手,悻悻然看着正专心画符的欧诺。
正在专心画符——赵少诚脑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看了邵宗严一眼,脱口问道:“你这个祖灵是不是有独力判断的和攻击的能力?他对我的防备和敌意比你这个驭灵者的还重,这个祖灵简直拥有活人一般的智慧了!他到底有多强,不,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强,你愿不愿意放开手脚和我真正比试一下,测试自己真正的实力?”
“答应他。”邵宗严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欧诺便放下手里的朱笔,不假思索地挽了挽袖子站起身来,对着赵少诚狡黠地笑了笑:“好,我答应。”
“我已经体验过了你的灵符,这次可是要试试你祖灵的力量,外面没人看着,你放心展示出他们的力量来吧!”赵少诚眼中也闪过一丝自信的光彩,召唤出自己历经百战、满身杀气的祖灵,往后退了几步,环臂看着对面的欧诺。
这回他会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而不是逗小孩子似的任由欧诺的祖灵攻击了,他要好好看看这两个灵敏到完全像个活人的祖灵究竟有多么强!
然后他就被打趴了。
他一直防着的邵道长根本没出手,身为家属的晏寒江就抓住他祖灵的长枪在空中一抡,连人带枪扔出了房间。赵少诚的精神空间也随着祖灵一道被震荡得受了损伤,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脚步,扶着晕乎乎的额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晏寒江。
“这个祖灵竟也这么强?你入学测试时他的攻击次数和数值都比旁边那个要低百分之七十以上,这难道是你的战略?还是当时你和这个祖灵的沟通还不够?”
客户本想趁着客服拦住祖灵时跟他来个单对单的肉搏的,见他这么快就不打了,有点可惜地放下袖子,淡然答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位……他是我的祖灵的爱人,平常都是什么也不干,只负责貌美如花的。”
你一定是在逗我!
赵少诚花了好一阵子适应欧诺奇葩的能力和祖灵,也严密监控着他的实力进境,隔三差五就挑战——或者说找揍一顿。最开始他是让祖灵自主攻击,他只在后面指挥;再之后他借用了祖灵的弓箭,自己在后面射箭骚扰,和祖灵配合攻击。结果射出的箭都被完美规避,两个祖灵的动作灵敏逾恒,就跟没有他这个配合骚扰的人下场一样。
再后来他试了几种和祖灵的配合方式,有时候自己持弓箭,有时候自己用灵枪攻击,结果无不是以被抽晕告终。直到最后,他终于用上了和祖灵的完全合体技能,身上附着祖灵的影子,双手执枪弓,以自己最强的力量向欧诺攻去。
邵道长打鬼不太敢上手,打人的技术一向是一流的,手中凝聚起灵力,抓起因为附身而实体化的长枪,强夺到自己手中,把赵少诚狠狠打翻在地。
赵少诚在地上足足躺了半天才起来,起来后竟没有被打败的伤心颓丧,反而直勾勾地看着他笑了起来:“我的眼力果然不错,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了,想不到你不光长得不一般,本事更超乎我的预料。你现在无论体能、精神力还是祖灵都已经超过了正式军人的标准,还要跟那群没长成的孩子一样缩在学校里做战士梦吗?要不要跟我上战场,见识见识真正的军旅生活?”
……要!他上军校为的,不就是能当兵,能上战场吗?欧诺心跳如擂鼓,一把抓住了赵少诚的手,把他提了起来:“我能参加什么任务?”
是一场跨境贩卖人口的任务。国际蛇头越过边境收购国内拐骗贩从各地拐骗甚至强抢来的有精神天赋的孩子,送到x国进行秘密训练和洗脑,等他们召唤到祖灵后卖到各国黑道组织或雇佣军团里,召唤不来祖灵的孩子则会落到红灯区一类的地方,下场更会无比凄惨。
这种人贩子才是最可恨的存在,别说欧诺这样的热血少年,客服和家属也听得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就接受了他的邀请。
三个月的军训结束后,在别的学生还顶着一身晒得发亮的黑皮抱怨军训多么艰苦、教官多没人性的时候,欧诺却已经辗转在西顷丛林里几百公里,杀过人、见过血,解救了近百名被蛇头关押起来准备运到国外的少男少女。
他身上渐渐褪去了少年的天真和软弱,像是被熔炉铸炼过,沉稳坚毅了许多。回校后接到欧靖的电话问责时,他也没像从前那样急着讨好对方,而是很平和地叫了“父亲”,简单说了自己在军中参与机密行动,没能接到学校这边消息的事。
至于行动内容,他不能说,父亲应该也会体量的。
欧靖也不在乎他参加的是什么行动,在电话对面冷冷道:“你现在和赵少诚在一起了吧?我上次派人拿你的档案时听说他把你的档案调到了第五军团,看来这三个月军训的工夫没有白下,他对你很满意吧?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嫌弃,欧诺从前或许看不出来,可这几个月见得人多了,对别人的态度敏感了许多,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神色,心里就是一沉。
他抿了抿嘴,想跟父亲解释一下他和赵少诚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可光屏对面的人却完全不打算听他说话,兀自说道:“你找个机会跟赵少诚说,我想调入中央军,军衔也要升一升,你们的婚礼才会好看。他对你很有那方面的意思,当初见面都要先经过我跟你正式相亲,肯定是要跟你结婚的,你跟他好好说说,他家里肯定有这个能量的。”
“不用联姻,我也能,我能弄出足够的功劳让你再升一级……”欧诺的声音发涩,不管不顾地说出这话,最后一次试着想让父亲正视他。
欧靖却轻蔑地笑了笑:“别胡闹了,你一个孩子懂得什么?你这些年的锦衣玉食,能在涵山私立高中上了这么多年学,召唤出双人型祖灵,这些都是欧家给你的,没有欧家你能过上什么日子?我给了你这么多东西,现在只需要你结个婚来回报我你都不愿意吗?”
欧诺双唇颤抖,发不出声音,唇形张合分明是“不愿意”。欧靖不耐烦猜他的心思,朝他点了点头,匆匆说:“我等你的消息,你别忘了自己姓欧,欧家才是你唯一的倚靠,我的身份高了,你在赵家才会有地位,你别想差了!”
光屏蓦地被关掉,欧诺对着黑漆漆的屏幕静坐许久,双手捂着脸,用微微低涩的声音的声音说:“邵哥,我心里不好受。我想以后把你教我的灵符上交国家时,还是不要给我父亲,以欧家的名义发布了。”
如果只有卖身帮父亲升迁才能成为父亲喜欢的孩子,那他宁可还是当一个在家里不受关注的透明人好了。与其倾尽所有,连自己的身体都卖了去给父亲和兄姐当铺路石,不如由他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提拔家人……如果他还清了欧家养育他的债,是不是就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要求他们的亲情和爱了?
可是要这样斤斤计较才能换来的感情,能算是真正的感情吗?欧诺纠结地坐在沙发里,唇边忽然感到一点冰凉的触感。他下意识张开嘴,一勺滑润甜美的冰淇淋就填进了嘴里,浓郁的奶油很快融化,芒果浓郁的甜香在舌尖绽开,邵道长夭桃秾李般的笑容也在眼前不远处晃动,温柔地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等过个百年千年,你回头再想,这些烦恼都像过眼清风一样。”
第153章 第十二次救援
没过多少日子,欧诺就接到了赵少诚的电话。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是坐在自己家里,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接通电话便故意逗他:“这么多天没见,想我了没有?没有我在身边陪练,是不是练习祖灵战斗时都束手束脚的,不敢发挥出实力来?你乖乖叫我一声赵大哥,我就再把你弄出来痛痛快快地战斗几天怎么样?”
和别人对练的时候,欧诺的确不能放开手脚练习贴符,不如和他战斗时的体悟多。可看到他这副招欠的笑容,欧诺就觉着那声“赵大哥”怎么也叫不出口来,板着脸说:“你找我有新任务?什么级别的?”
“不是任务就不能叫你出来了?这件事比任务的紧急程度可要高多了。”赵少诚凑近屏幕看了看,挑了一边眉毛问道:“你在哪儿呢,身边有人吗?”
“在宿舍。我这里没人能随便进来,祖灵更是。你有正事就说吧。”从手机画面上也能看出来他身在宿舍,房间窗明几净,茶几上摆着鲜洁的果盘和烤鱼片、海苔饼之类的零食,欧诺背后的窗户上方端端正正悬着一溜儿“祛秽符”和“禳野鬼入宅相扰”符。
这世界上除了邵宗严,再没有这么防备祖灵的人了。就连各军区也只会在办公大楼和武器库之类的地方装上阻隔精神力的设备,以防有人潜入破坏。而邵道长这些符则是直接绝了祖灵进入的可能性,若是有人进到这房间里想要召来祖灵,灵体也会被这力量强行送出房间。
赵少诚一眼看见那些黄纸符,眼睛顿时亮了亮:“你又研究出了新的武器?是针对祖灵的攻击性武器?这么吊在窗棱上是特殊的制作工艺吗?”
欧诺点了点头:“很有用,挂起来围一圈就没有祖灵可以接近,可以用在接战之前的反侦测上。”这些符都是邵道长亲自画的,他还在描摹学习,不过他现在已经熟记下了画符时的手势和咒语,下笔时也能做到意在笔先,引导灵力均匀分布了。只是到最后收笔时还差一口气,暂时无法激发符力,再给他几天时间定能画出来。
想到这些纸符能派上用场,再上场也能不借客服之力,试出自己真正的成色,欧诺心中就像有火在烧一样,追问道:“赵将军,到底是什么任务要用到我?”
“不是任务,是我家里人想见见你。”赵少诚笑了笑,眼里的笑意却渐渐淡化:“前些日子你父亲亲自找了我祖父,提出想让两家联姻的事。我祖父看过你的档案,对你十分满意,不过这件事你真的同意?”
一股怒气忽地从欧诺胸中撞到头顶,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着赵少诚说:“赵元帅想提携我这个后辈,我当然很高兴,可是这提携不能是以出卖我的婚姻和自由换来的。将军你很清楚我的意思,这桩婚事我不会同意的。赵家和欧家联姻想得到什么,我迟早也能给,你们如果一定要逼我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冷酷地说:“我就只能打你了。”
赵少诚在屏幕对面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忽然一眼从屏幕边缘看到了两位飘飘荡荡而来的祖灵,顿时收敛了笑声。他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换了副正经面孔说道:“赵家这边我会帮你压住,保证你那位祖灵没机会打我。不过你父亲那边怕是不会轻易放弃,没有赵家,还会有乔家、安家……中央军部能帮得上他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你们家联姻的对象。要不你这些日子还是来军中?在我手底下没人能动得了你,你也可以在实战里多积累些实力。”
欧诺本来不想依靠他那么多,可是想想父亲那天让人心冷的态度,挣扎了一会儿,无奈地低了头,涩声说道:“我想尽快展现出实力,尽快往上升,到他控制不了的高度。我愿意和赵家合作让这种符纸现世,并将定身符的制作方法也送给赵家,换取赵家的保护,赵将军,你的意思呢?”
赵少诚呼吸滞涩,脸色慢慢涨红,像是窒息般重重咳了一阵,抓着脖颈深吸几口气,苦笑着摇头:“你可千万别诱惑我。这么强大的武器谁不想得到?可你这个人比这些武器都有价值得多,我可不想为了仅仅一件武器就丢了和你现在这么好的感情。”
他重重扯掉胸前几枚钮扣,抓起桌上的文件扇了几下,说道:“我带你去一趟和i国交界的战区,你在战场上、在军部眼皮子底下用出这些武器,先好好展现实力,在我的军队里,你有多少本事就能升到什么位置。等你在军部站稳了脚跟之后,随便写个论文说你复原了祖灵武器就行了——不用弄得跟卖身给我似的,我要的是长长久久的,和你这个人的感……友情。”
亲生父亲要卖自己,这个一直没什么好感的外人倒肯帮他。哪怕不是白白地帮,可这情份他也记下了。欧诺苦笑一声,问道:“你不怕我只有这么点本事,你的投资将来收不到期望中的收益?”
赵少诚在屏幕对面深深地朝他笑了笑。
欧诺又一次进入了军队。这回并不再以训练的名义,而是有了正式的军职,以第五军团第十二军下属的士官身份参与了几次边境冲突战斗。在这些战斗中,他渐渐展露出了完全合体的战士也没有的超强战力,也顺理成章地拿出了“祖灵的武器”——一包进战场前新鲜现画出来的“镇一切邪祟符”,上面印了万仙盟上仙邵真人亲手刻出来的道经师宝印以沟通天地。
符咒单张用时,要贴到人或祖灵身上才能起效,但如果是大批使用,单凭其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在空中传递而形成的力场就能将笼罩其中的所有阴灵镇压住。这个世界的驭灵者太过依赖祖灵,可以说祖灵就是他们的眼睛和感官,更与他们的大脑和精神空间悉悉相关,所以祖灵被镇压后,驭灵者顿时变得比普通人更脆弱。
祖灵在外的人感觉不到自己的祖灵,而祖灵藏在身体里的人也无法再召唤出它们,就像一个武林高手突然被废了武功,那种心理上的脆弱就是再强大的身体也无法弥补。趁着i国军队惊慌混乱,队形一片散乱之际,欧诺所在的小队从隐蔽战壕里冲出,仅仅12人便俘虏了数百名陷入浑乱中,毫无战意的i国驭灵者。
这一场战斗可堪记入z国军方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了!赵少诚在后方接到电话时,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俘虏多少?你说他们12个人毫发未伤就俘虏了一个营的驭灵者?他怎么做到的……跟我对练时难道他还一直留了手?天哪……我都要嫉妒了,怎么我当初就没召来那么强大的祖灵回应呢?难道这事还看脸?”
他的脸长得也很帅啊!赵少诚对着镜面屏幕照了照,深觉自己也不比欧诺差到哪去,而且召唤祖灵时还更年轻,那两位强大的祖灵怎么就没看上他呢?难道嫌他当时岁数太小了,那两人就喜欢年纪大的?
他又照了半天镜子,感叹一番祖灵不会看人,便认真整理了关于欧诺的文件,亲手递交到中央军部,为他申请军功。这份文件赵元帅亲自批复了,并把孙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指着报告书上“欧诺”两个字,含笑问道:“这不就是欧中将打算嫁给你的那个儿子吗?现在怎么样,看看人家这战绩,看看人家这能力,后悔当初没听长辈的话跟他订下来了吧!我也不懂你们年轻脑子里都想什么,这么好的人,你也天天带在自己军队里,怎么就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呢?”
赵少诚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人家还看不上我呢。结婚之后他天天家暴我怎么办?祖父你这么喜欢他,到时候肯定就不管我了。”
赵元帅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捏着那份报告看了又看,简直爱不释手,恨不能穿回几个月前强行做主把婚事订下来。一抬眼看见这个不懂事的孙子,原本微笑的脸顿时又耷拉了下来,不耐烦地说:“快出去吧,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喜欢的人都不给我带回来,看着你就烦!”
欧诺的个人一等功很快就批了下来,勋章也送到了军中。欧诺细心收藏起了平生第一枚勋章,伏在灯下继续认认真真地画符。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借了祖灵的灵符,每次战斗他也都是从邵宗严手里拿出符来用,可自从他会画符之后,这位严师就再没替他画过一张镇邪符,都要由他自己掐诀念咒,亲手一笔笔画出来——这不仅仅是准备武器,更是借着画符锻炼他体内的灵气,为将来炼体筑基打基础。
一场场战役下来,他不仅军功积累得越来越多,道行也越发深厚。而且在与这些敌人的战斗当中,他恍然感应到,自己一辈子应该就走这样的路。参加的战斗越多,他就越适应战场,似乎连运气都变好了,总能在合适的时间与地势遭遇敌人,拿下一场场以少胜多的战绩。
后来他才知道,这不仅是运气,而是气运、运势。他越是经受战斗洗礼,身上的运势就越高涨,围绕在他身边的气运丝线越来越厚重,连修行速度都上去了。如果这时候再给他做一次体能和精神力测试的话,测出来的等级绝不会是之前的2s级,而会是一个震惊整个世界的数值了。
邵道长如今算命的技术见涨,握着他的手铁口直断:“看你人老老实实的,想不到这么适合走杀伐之道,杀伐越盛,道途就越宽广呢。这倒是有点像我师姐……你以后可得多做好事,多积福运,免得修行未成就被天道所嫉。”
小客户有点给他吓着了,老老实实地说:“我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杀的都是敌人,这也不行吗?”
邵道长捋了捋没胡子的下巴,揉着他的头发安慰道:“反正有我们在呢,现在倒不用担心这事。以后等你在游戏里学习的那缕分魂回来,你自己就知道怎么趋吉避凶了。”
没揉两下,晏寒江就过去把他的手拿下来,自己搁在手心里揉捏起来,淡淡扫了欧诺一眼:“依我看,他这样子倒有几分像是体悟了杀伐大道,越杀伐就越近天道,和你师姐那种盛极而横死的命数不同。”说着不由转看了欧诺一眼:“看你不像是不会学习的人,竟然在书山学海里悟出杀伐大道,也算是难得了。”
欧诺回忆了一下当初跟着邵宗严学外星生物基因链的岁月,不由得呵呵一声:“要是天天考那种难得要死的题目,说不定真的就想杀人了。”
知道自己适合战斗之后,欧诺在战场上的表现就更积极,在战场上不只一次立下足以扭转战局的功勋,渐渐入了中央军部几位高级将领的眼。在中央军校这短短几年里,他得到的勋章已经挂满胸膛,军衔也早不止于军校毕业生第一名该获得的少校衔,而是已晋升为准将,并在第五军团12军里担任了副军长。
他在12军中的地位越高,欧靖跟他联系的次数就越多,每每追问他和赵少诚相处得怎么样,为什么还不帮自己调到中央。开始一两年欧诺的军衔还低时只能闭着眼听他催和责骂,回到家又被强拉去赵家吃饭,试过几次之后他根本就不敢再回家,寒暑假时也只能借口训练任务呆在军中,好让欧家人找不到他。
后来他的战功越来越多,在12军中一路升迁,终于堪堪踏进了将官的军衔,也有足够的实力和地位推广符箓了。欧靖再来电话催他时,他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有更高的期许,终于有底气说:“你能再给我几年吗?我很快就可以升到军部中心,赵元帅一直在栽培我,到那时候我自己就能帮你调到——”
“等你?”欧靖冷笑道:“听说过父亲位置高了提拔儿子的,可从没听说过儿子军职高了提拔父亲的!你要是在我手下服役,你的军功还能帮我提升,现在呢?你在赵家的庇护下躲着我,还说要帮我调入中央?我的年纪再这里,再不升职这辈子就只能终老于一个僻远军区司令的职位上,我没有时间等你了!”
这次通话又是不欢而散,欧诺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冷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那道光芒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好。
那绝不是一个父亲看自己儿子的目光。
欧诺心里也冷了几分。当初在家里时,大哥大姐他们有所成就,父亲虽然明面上也不会表扬,至少眼中总会有些笑意,还会送车子和武器什么的鼓励他们;当初弟弟觉醒祖灵的时候,父亲也特地给他在房间里装了一套家用精神力刺激装置。可轮到他……他立了这么多战功,父亲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要生他的气呢?
难道第二个儿子真的注定受忽视,还是他小时候太淘气,才让父亲这么厌恨他,甚至长大之后也改不过来态度?
他对着电话郁郁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进厨房帮忙邵宗严切西红柿、剥笋壳了。父亲的电话常有,番茄焖牛楠不常有,平常客服大爷都是按着爱人的口味做鱼的,难得给他炖一回牛肉,有空郁闷不如多干点活,好早点吃上饭。
晚上有炖得软烂的牛肉和酸甜的梅子酱排骨下饭,吃得太快要噎到时还能喝上一口客服熬了一下午的春笋土鸡汤。汤略有些烫,味道却鲜美浓郁,里面的竹笋还嫩嫩的清脆爽口,喝上一口齿颊留香、连发凉的心都热了起来,熨帖舒服得不得了。他双眼已经练就了自带马赛克的功能,对眼前那对恩爱夫夫甜蜜蜜互动若无睹,一口肉一口饭、一口肉一口肉的低头猛吃,白天那通电话带来的影响更是被干干净净地抛到了脑后。
不过有一件事不能忘——
他的实力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出身的欧家也好,赵少诚的提携也好,最初进入军中时挂在他身上的标签渐渐再无人提起,所有人想起他时都不会再联想到别人欧家和赵少诚,而是敬畏于他仅以一张看似普通的黄纸就能镇压大批祖灵的强大力量。
这敬畏再往前一步,就是恐惧和防备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把他力量交出去,公布到大众眼皮底下,成为人人可学可用的一样普通武器。欧诺很清醒地想到自己的处境,用过饭后便给赵少诚拨通电话,通知他:“我想应该把‘镇一切邪祟符’公布出去了。”
赵少诚稍稍惊讶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笑道:“也到这个时候了。军中早都恨不能知道你那武器的秘密,也有人怀疑你那武器不是灵体武器——别的灵体武器都是淡化消失在空中,你那些最后还要带个自燃,还是有点招眼啊。”
它们还真不是自燃,而是他身边这两位假祖灵为了不让别人拿到而施法烧没了的,不然这东西都该是能反复利用的呢。欧诺微微把目光挪开了一点,清咳一声,把话题扯回了正轨上:“我尽快去军部把东西交上去,你帮我预约一下赵元帅……”
“这个我来安排!”赵少诚点了点头:“你先去实验室做个全面的分析报告来,不然光拿一张纸给他们展示,回头武器研究室那群人又得分析研究不知多久才能让你那张纸通过验证。反正你成绩挺好的,不如自己把该做的实验和文字工作做了,到时候直接在委员会面前解说清楚,省得让那群搞研究的卡咱们!”
他说得倒是轻省,一拍脑袋就能说出“你把论文写了”“你把实验做了”,这种黄纸画两笔就能镇祖灵的不科学的东西能写出什么论文来啊!
欧诺苦着脸看向贴满屋子的镇宅符,简直就想跟赵少诚商量商量,干脆就让武器研究室的人去写论文,他们先在军里下发符纸,教会士兵使用,用战斗中的实际效用证明这东西的可行性不行吗?
然而来不及拒绝,赵少诚就挂上电话帮他走流程去了。他含着满腔辛酸抬起头,恰好对上客服那张温存体贴的笑脸:“不就是个论文吗?我帮你写,回头你背几个专用名词,到时候有我跟在你身边,那些人问你什么我给你提词。”
欧诺一把抓住他的手,诚恳地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不用报,只要等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时,给个带图好评就行!”邵道长反握住他的手,传递给他温暖的力量:“你好好活着,别再出事需要呼唤我,我就满意了!”
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的人!欧诺感动地擦了擦眼睛,把自己历年的论文都找出来,给邵道长当论文格式模板。他自己在军中请了假,借用中央军校一间室验室做起了纸符能量波动实验;而邵道长就在同间实验室里调阅他从前的战斗报告,在男朋友的帮助下画图填数据,翻译了元典派互动练习册上关于灵符的一些解释,拼拼凑凑一个星期后,终于完成了论文。
因为理论方面能抄的太少,这篇论文里塞进了大量数据,看起来满满当当的,还引入了本世界没有的人体科学理念,单看形式和数据竟也十分科学。
欧诺拿着这份满篇封建迷信的论文,狠了狠心就背了起来,并连基础吐纳功法和自己做出的符咒一起交给了毕业论文的指导教授刘瑜,请他帮自己发表这个复原祖灵武器的成果。
几天之后,欧诺拿着论文站在了军部最高领导小组面前,从容淡定地解释道:“这是我根据我的祖灵传授的制符法亲手制作的针对祖灵武器,叫作‘镇一切祖灵符’,其原理是经由科学锻炼方法激发人体内的灵魂力量,利用特殊手法将精神力和灵魂力量封存在灵符中,通过接触释放出这种力量封住祖灵或人类精神空间——”
当场便有专家正色反对:“我们军部研究所研究了这么多代也没发现利用活人灵魂能量的方法,欧少将你的论文上说的东西看起来合乎逻辑,可是恕我直言,这些简直都是臆想一样的东西。怎么观想日光,吞进空气就能转化成灵魂力量了?这不科学!”
赵元帅和几位上将含笑看着他,似乎想听他怎么解释。但其实这么不科学的东西他根本就解释不出来,邵道长那些异世界的知识就算中译中他也很难讲明白。但有些事情讲不通就可以不用讲,他朝着房间里的众人笑了一声,抓起旧上的符咒朝前一洒。
纸符如天女散花般,贴了所有质疑他的人一头一脸,顿时封闭住他们的精神空间,让他们切身体验到了和他交手的敌人的感觉。
那一瞬间的无力和恐惧甚至夺去了他们感知和思考的能力,等他们适应了被封闭精神空间的感觉,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就看到欧诺一手按着桌子站起身来,手握符纸侃侃而谈:“我们对人体本身的力量开发得不够深入,积累太浅薄,所以我在论证时在挑选用词方面总有些力不从心,刚才也会有一些研究人员不理解我的说法。但好在这个词不存在不代表这个现象不存在,所以我在论文里详细说明了自己修炼人体能量的方法,并为之新建了一个理念体系,就叫作——
“修真。”
第154章 第十二次救援
欧诺把一沓黄纸扔到武器专家和军部高层的脸上,强行推出了自己的新人体科学体系。他打开投影仪,把论文里的经脉穴位图投影到墙上,投出自己的领带,注入灵力弄成教鞭,啪啪地点在穴位上,一个词一个词地解释着修行原理。
军部最高七人小组听得云里雾里,武器专家不停低呼着不科学,整个会议厅充满着厌学氛围。
然而厌学也没用,欧诺在邵道长手下学习了许久,已经无师自通了元泱大世界流行的填鸭式学习法,各种不明觉厉的概念灌输下去之后就给他们来了一句:“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只要把我的论文认真背个几十遍就能慢慢领悟了。”
背个几十遍……不对啊!这不是你该解释清楚的东西吗,为什么要我们自己领悟?
几位审惯了论文的研究人员正要反驳,欧诺忽然从投影壁前面走了过来,顿时勾起了他们被符纸封住精神空间的记忆,反驳的声音也都落下去了。
欧诺的填鸭教学法也不光是让他们背概念而已,他直接按住赵元帅,将一道灵气打进他体内,温和地说:“各位都这么大年纪了,光靠背诵很难理解灵气在体内是怎么运行的,所以我会在你们体内直接示范一下修行过程,各位一定要牢记住,将来练好了给年轻人做个榜样。”
当初他什么都不懂时,邵哥就是这么引导他了解自己的身体,踏入修行大门的,现在也轮到他如此引导别人了。欧诺微微一笑,扔下进入了体悟状态的赵元帅,走到了另一位上将身边。
这场展示之后,“修真”学当即被军部立项推广,欧诺所在的第五军团做为试点率先开始学习,再由已经炼出第一缕真气的人作为教官分散到各军区做教官。
这篇关于“修真”的论文更是发表在了军部最核心的武器杂志上,之后各位与会的武器和祖灵专家们修行有成,纷纷结合自己的理解和修行经验对这篇论文做了注释,而后又因为理解不同,隔空打了无数嘴仗,《军事》杂志主篇不得不上门请欧诺再写几篇论文释疑,也好评息专家们的文字战。
修行之事,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哪怕是最粗浅的入门吐纳功夫也容不得专家们照自己的心意引申。欧诺认认真真地把诸多专家的论文该批的批,该删的删,因为错的太多,光挑错就挑出了一本教材的厚度,《军事》杂志索性为他单出了一本《错误修真方式示范与勘误》的副刊,并在正刊上专门为他开辟了一个专门栏目,长期介绍修真小知识。
很多年后,修真在z国军中彻底普及开,在战斗中极大地发挥了效用。不光是与z国有边境冲突的各国被治得服服帖帖,在几次维和行动中,z国的修真部队也大显身后,凭着灵符搜寻出恐暴分子所在,平息了一场场原本可能造成重大伤亡的战役。见识到了这种干净安全强大的武器后,其他各国也都动了模仿之心,私下研究开始研究起“修真学”和黄纸符的原理。
国间谍曾千辛万苦弄回了几张纸符和一份修真功法回国,总统组织了武器专家和z国语言专家一同上阵,结果竟毫无收获。国政府请来的翻译专家费恩博士表示,黄纸符上的字是他研究了60多年z国语言都没见过的新字,他不能确定读音,更不能确定含义,根本无法翻译。而那份修真功法虽然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联在一起之后,他连封皮看都不懂!
这简直就像他刚刚开始学中文时,刚记下了“打”字是打斗、殴打的意思,没多久又在z国人开的餐馆门口看到了写着“打烊”两个字的牌子。他当时差点打电话报警,控诉这家餐馆虐待动物,后来问了路过的z国人才知道,“打烊”这个词是不开业的意思。
所以说……虽然书上每个字他都懂,翻译出来的却都不是人话,根本不能作为参考。
不只国政府,哪一国又能不羡慕这种强大的战力呢?自从z国有了武器和战斗专家欧诺坐镇,以灵符武器装备全军后,z国军事力量就隐隐坐到了全球首席的位置,再没有哪个国家敢于挑衅生事。军事上的威慑又带来了经济的稳定和飞速发展,在世界上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强。哪一国要是能翻译了这门锻体方法,说不定就能造出新武器,也像z国那样快速崛起。
在这股全球模仿z国的风潮之下,z国的语言文字成了绝大部分青少年必修的科目,渐渐取代其他语言,成了世界通用语,中国文化输出全世界,光凭“修真名词翻译学”就不知养活了世界各国多少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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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将来的成就,献出了修真功法之后,欧诺在准将位置上还没坐热,就又迎来了一次升迁,当即加了少将衔。军部中央七人小组决议,将他调入中央作战指挥中心,研究在装备符纸条件下的新型战略战术。
欧靖又一次给他打了电话,通过屏幕看到他肩上的少将肩章时,脸上蓦地掠过一丝痛苦和耻辱的神情。他冷冷责问欧诺,复原符纸之后为什么不先告诉父亲,不先把修真的方法教给他的兄弟姐妹,反倒先给了赵家直系的第五军团,由士兵们转授到涵山军区。
欧诺直视着他的眼睛,觉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父亲似乎不像记忆里那么完美高大了,也有了普通人的软弱。而他现在却站到了比父亲还要高的位置,他甚至已经不是凡人,就算现在两位客服就离开,手上也没有灵符相助,他也能凭着自身的力量压制一切驭灵者。
他如此强大,甚至已开始展望另一片天地,而他的父亲却还陷在凡尘权势的圈子里,为了一个上将军衔汲汲营营,只知道用联姻的方法获取别人的帮助。
他静静听着父亲训斥,眼中不觉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个眼神却更激怒了欧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仰望自己,乞求自己分给他一点关爱的人竟露出这样的眼色,他心里简直像被无数尖刺扎着,说不出的烦躁。
这些日子同僚和下属不停来电或拜访他,恭喜他生了个好儿子,问他“修真”方法或是请他帮忙多弄些“灵符”来,可他这个做父亲之前竟完全没听说欧诺弄出这种东西,这个儿子对待他哪有对父亲该有的敬重,竟和待外人差不多!
——不,他对赵家可不一样!他跟赵家的小子那么亲近,却不答应赵家的联姻,分明就是一点好处都不想让欧家沾上!
除非他知道了……
欧靖微微抿了抿嘴,眼皮垂下,重重吐了口气:“好!我没想到把你养到这么大竟然养成了仇,既然你这么不知感恩,我也不会再寄望于你了。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欧家才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你真正的根基,没有欧家的支持,赵家榨干了你那点什么修真和灵符之后,也不会让你这个无根无基的小子在军部得意太久的。你好自为之。”
这个电话挂断后欧靖就再也没联系过他,反倒是从没给他打过电话的母亲,在一个月后居然主动联系了他。
欧诺惊喜之余,又觉得母亲肯定是帮着父亲来训他的,忐忑地接通电话,刚刚叫了一声“母亲”,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充满愤恨的:“不要叫我母亲!我不是你的母亲,我也生不出来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
欧诺被父亲骂惯了,却从没听母亲说过这么重的话,不问是非连忙道歉:“灵符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瞒着家里的,母亲,我只是想让父亲知道我的能力,不希望他只把我当成联姻的工具。我现在已经主持了灵符开发和修真功法推广两个大项目,我还会研究出更多更强大的武器,升迁会很快的!我跟父亲说过,我的两位祖灵知识十分渊博,他们教了我很多东西,很快就……”
“他们就教给你忤逆父母了吗?”欧母的眼里弥漫着红血丝,衬着雪白的肤色,比祖灵更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我这些年自问对你也没有不好的地方,小崖、小岩有什么,你也都有什么,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个克死父母的扫把星,结果害得我的丈夫不能升迁,还害了我的亲女儿,我当初怎么就没把你扔在医院里!”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嫁给赵少诚,让赵家把你父亲弄进中央!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帮他,他就答应了徐家的递来的联姻请求,要把你大姐嫁给徐部长的长子?他终于要调到中央了,我女儿呢?那个徐儒是个二婚!前妻给他生了有两个女儿!那种人跟我的小晴根本就不般配,都是你,你这个丧门星,你对不起我们欧家,你欠我的——”
“母亲你说什么……什么扫把星?什么克父母……”欧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捧着手机却不敢说话,心跳得一片混乱,脑中嗡嗡作响,甚至听不见欧母后来说了什么,也不知那通电话什么时候挂掉的。
直到手里被人塞了一杯暖暖的东西,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看去,竟是一杯散发着苦涩气味的咖啡色热饮,喝下去之后更是满口窒人的苦意,苦得他差点滴下泪来。
邵道长坐在他旁边的扶手上削水果,切成薄薄的小片摆在盘子里,晏寒江一边吃一边帮他摆盘,时不时捏起一片问到他嘴里。看到客户抬起头来直愣愣看着他们,邵道长便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喝口药压压惊,你母……伯母说话是难听了些,可她毕竟只是隔着电话,伤不着你的,不用自己吓自己。”
欧诺一时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里苦得难受,那汤药反倒被比出了几分甘甜,端着杯子大口大口喝了下去。喝完满满一杯药,精神被极强的药味刺激打醒,倒慢慢品出了邵宗严话里的意思,将杯子压在大腿上,看着他问道:“伯母是……什么意思?”
那双眼中一丝光彩也没有,满满盛着恐惧和抗惧,似乎根本不想知道那句话的真意。邵道长给了塞他一枚腌梅子,徐徐解说:“刚才那位夫人说,你刚一出生你父亲,哦,你生父就在战场上出了意外,所带的整个队伍全军覆没,一同指挥那场战斗的欧靖也受了牵连,险些被降职。你生母接到消息后也因为抑郁症自杀。你母亲家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他们后来便收养了你,一直抚养你长大……”
欧诺刚喝了一大杯安神汤下去,想晕都晕不过去,只能默默听着这颠覆了自己半生的话语,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眼神空洞地看着手机。
他想拨通欧靖的电话,问问他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可他又害怕看到欧靖,怕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真正身份。
他并不是欧家的孩子,而是害死了亲生父母的,会带来灾祸和不幸的人吗?难怪父亲那么冷淡地对他,弟弟也不愿意和他说话,难怪他是除了五岁的妹妹之外,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不能觉醒祖灵的人,因为他根本不是这个家的人……
“难怪家里人都不喜欢我,原来我是这么出生的,我果然就只会害人……”他越想越钻牛角尖,一双大眼睛黑沉沉地毫无光彩,简直像要走火入魔一般。邵道长忙拎起他来,按着他的眉心打入一股清气,郑重地劝道:“什么叫你会害人?丧门星、刑克六亲什么的,都她随口胡说来伤害你的,你听了知道她是什么人也就得了,怎么还能当真的听?你一个军人,不讲科学也得实事求是,怎么能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
第155章 第十二次救援
得知自己不是欧家的孩子之后,欧诺很是受了点打击,话也不爱说了,麻木地抱着电脑写教案,房间里的灯几乎亮了一夜。
邵宗严看过不少家庭伦理电视剧,深深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也担心他伤心过度,以后不吃不睡地没力气起身,趁夜上网给他订了架轮椅。转天上午欧诺还没睁眼,负责任的快递小哥就敲开了公寓大门,送了一架最新型空气动力轮椅上门。
他从浅眠中被铃声响起,听着外面略有些清脆的金属声,更觉着睡不着,便在卫生间里稍微收拾了一下,披上衣服走到客厅里。一出门就看着邵道长蹲在房间中央攥轮椅,快递小哥一脸恍惚地朝房里看,站在门边上似乎想进来帮他,却被晏寒江毫不留情地连着快递单一起推出了门。
欧诺揉了揉眼,仔细打量着厅里一站一蹲的两人,看谁的腿也不像出了事的,忍不住问道:“邵哥你买轮椅干吗?你们俩身体不好跟我说啊,我们陆军医院骨科大夫不错,有病我赶紧带你们看,不能耽误!”
邵宗严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宿没见,他的脸色便苍白了些,眼里有些血丝,好在本身已经踏入练气大门,并没像普通人那样暗伤内腑。正好轮椅也拼起来了,邵道长就拍了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试试,我看你忧思过度伤了脾经,懒怠饮食,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我买了这架轮椅来就是为着将来推你出门散心的,你来踩踩脚踏,我好调整高度。”
客户倒退几步,抓着门框拼命摇头:“我没到那一步,我还能自己走呢!”
邵道长朝空中一抓,就强硬地把人抓过来按在了轮椅上,淡淡哼了一声:“你昨晚一宿没睡盯着电脑,我给你送宵夜你都没吃,还说什么没事!不就是欧靖夫妇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你看我跟晏兄,我们亦是孤儿出身,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耽误?我看你这精神状态也不能开车了,坐上来我推你去军部,去查查当初你父母怎么出事的不就得了?”
他把人按住了,拿了预先备好的绒毯给客户盖腿上,从轮椅扶手上抽出个小板子搭到对面,正好就是个小餐桌。晏寒江去厨房晃了一圈,拿了现熬的参芪茯苓粥和牛肉糯米烧麦来给他摆上,自己叼着草莓牛奶在一旁盯着他吃。
烧麦是敞口的,外皮像朵花一样散开,花心处堆着浸透了肉汗的糯米,里面则是柔嫩多汁的牛肉馅,正合他的口味;药粥也是香滑浓郁,稍稍放了点糖,遮过了人参黄芪的甘苦药味。要是平常,他轻轻松松就能吃下一碟子烧麦,可是现在看着这东西竟然觉着有些油腻,在嘴里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
粥似乎也太稠厚了,他现在倒是宁可喝一杯加满冰块的龙舌兰提神。
欧诺拿勺子搅着粥,半晌也没喝两口,邵道长几乎要去厨房给他熬药了,房门却呼地一声给人推开,赵少诚布满汗水的脸从外面伸了进来,一眼就看见欧诺坐着的轮椅,惊呼一声:“你的腿怎么了?这轮椅果然是给你自己买的?”
欧诺手里的勺都给他吓掉了,沾着粥水一起落到地上。他自己要捡,面前这个搁板和吃的东西又碍事,弯不下腰去,赵少诚却一直盯着他,三两步便跑过去替他捡了勺子,握起空拳轻敲他膝盖下方,急切地说:“我替你刷,你别着急,跟我说说你的腿出了什么事,还是腰椎出了问题?我刚才听卫兵说你订购了轮椅,就担心你出了事……这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难道有极端祖灵至上主义者反对你的修真法,故意谋害你?”
……没人害我,把我按轮椅上的其实就是你眼前这两个假祖灵。欧诺低叫了声“够了”,一把抓住赵少诚的头发拉起来,挽救了他即将被膝跳反射踢伤的脸。
赵少诚一直顾着海拔略低的欧诺,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祖灵嘴上还叼着袋草莓牛奶。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晏仙长已经把奶袋收进了袖囊里,嘴边流下的一滴米分色牛奶也被邵宗严悄悄卷进口中,然后在他唇边轻吻一记,若无其事地飘到了沙发后面。
他也跟着飘了过去,就像普通祖灵那样穿沙发而过,径取中路贴到了邵宗严面前,握住了他暖融融的手。
他们俩在一旁装鬼,客户没人管,就要把搁板拿下来,自己站起来。赵少诚连忙按住他,问他:“你要干什么?我帮你收拾,你老老实实坐着,我的车就在楼下,这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收拾东西居然颇为利落,去厨房翻出纸袋和保温杯盛好剩下的吃的塞进欧诺怀里,自己推着车就要往外走。
欧诺想说自己没病,又解释不了没事为什么要坐轮椅,只好含泪把邵宗严给他做的主认成了自己的主意,无奈地说:“我的腰腿都没毛病,就是这两天忙得吃不下饭,走路有点虚。既然你来了,正好帮我一个忙——”
真要说起自己的身世,他的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似的,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的权限不够,想请你帮我借用一下元帅的权限,调查21年前,欧……我父亲在权川抵抗u国恐怖份子的场战役的详细资料。”
赵少诚觑着他的脸色,觉得他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想问又不敢问,拿了包纸给他擦手,背过脸答道:“权川战役我好像记得一点,欧靖将军就是因为那一战里炸毁了那个世界著名的恐怖份子依伯扎的老巢,立下了特等功,直接越级升到了副军级。那场战役据说极其惨烈,除了他之外,其他战士都没能回来,连他亲弟弟也阵亡了……”
欧诺重重咳了几声,沙哑地问:“他的弟弟叫什么?当时是什么军衔,是由他负责指挥这场战役的吗?”
“他弟弟不就是你叔父吗,你不知道?他挺可惜的,指挥和单兵作战都很强,祖灵也是最适合战斗和警戒的狐獴,那场战斗里他是作战参谋,据说就是他制定的计划有巨大漏洞,反而让整个队伍跳入了恐怖份子的陷阱,要不是欧司令亲自攻进攻恐怖份子头目所在的地下防空洞,这场战役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不过后来因为那场战役太过惨烈,欧靖的亲弟弟死在那场战役中,不愿过多提起,权川战役实际上也是败多胜少,所以无论在军事史还是战例课上都是一笔带过,根本不划入考纲。
赵少诚一边讲着,一边趁欧诺走神,把他连着轮椅弄出了房门,乘电梯下楼。两位客服兢兢业业地跟在身后装鬼,邵道长为怕电梯里太挤,被他感应到自己身上的体温,甚至没敢跟他们乘一趟电梯,而是等他走了才上了另一部,因此出梯门晚了一步,竟是看到他伸到到轮椅下面,想抱他的客户!
幸好欧诺自己反应灵敏、身手矫捷,一按扶手就从轮椅里跳出来,没被那个家伙占着便宜。
晏寒江从后面拖住他,施了个障眼法消失在这些凡人眼里,不以为意地说:“反正赵少诚也做不了什么,你不用那么担心,你那客户打他当玩儿似的。”
可他怎么打也打不跑,还老找机会动手动脚的啊!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龙君,怎么能体会邵经理对事业的热爱,对客户的关心,以及这种跟儿子要被路边的野猪拱了一样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失落地飘到车后座上坐下,一路监视着赵少诚的举动。
赵少诚也没有什么举动,因为关上车门之后欧诺就告诉了他一个足以让他无心做那些小动作的秘密:“昨天我才知道……我不是欧司令的儿子,只是他的养子。我的父亲就是那位害得权川战役险些惨败,几千名战士客死异乡的欧翊上校。”
他双手捂着脸,声音低沉而干哑:“不用去医院,我现在想去机密资料室,看看跟那场战役有关的资料,还有欧翊夫妇的档案。我想确认一下,我真的……真的是他们的孩子吗?”
我真的是险些害了欧家的罪人的孩子,活该被所有人鄙视和厌恶吗?
赵少诚不忍心看他的模样,笔直地把车子开到了军部中央大楼,下车之后强把他抱上轮椅,推着他直奔顶楼赵元帅的办公室。欧诺在家里时恨不能一步跨到这里看看亲生父母的档案,可真到了这里,又生出了几分近乡情怯的畏惧,恨不能慢一些、再慢一些接近档案室,翻开当时的真相。
这个时候,倒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到顶楼办公室的效率更高些。
赵少诚干净利落地对祖父说明了来意,赵元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场战役的资料非常少,而且因为战况惨烈,没有战斗当时的纪录片资料留下来,只有事后在那里拍到的一些照片和外围俘虏的证词。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想查看这些,不过因为事涉国际暴恐头目,其中还封存着这个恐怖组织的帐册和各种计划,档案的机密度极高,你们只能翻阅与基地无关的那部分。”
赵少诚看了欧诺一眼。他已经从轮椅上下来了,虽然脸色惨白、眼白充血,瞳孔中却闪动着坚定的光芒:“元帅,我只想查看和欧翊有关的资料,还有他的夫人安梵,我是他们俩的儿子。我只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特别是这场战役里,我听说伯父差点因为我父亲的牵连被降职,我母亲也郁郁而终,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了?”赵元帅惊讶地瞪大了眼:“欧靖那么疼爱你,曾经特地嘱咐所有知情人不要把你不是他们亲生的消息透露出去,你是从哪知道的?”
“……”欧诺不好意思说出欧靖为了升迁卖儿卖女,他夫人一怒之下打电话来骂自己的事,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伯父的亲儿子,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该这么理直气壮地享受欧家的东西啦。”
赵元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虽然不是欧家亲生的孩子,可是侄子和儿子本来也没区别,你出息了难道不带挈你父、伯父一家?说实话,你这个‘修真’体系一推出,不知多少人想跟你拉上关系,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盘踞军部多年的大家族要跟欧家联姻?他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和军部这几家订了婚约,听说不到十岁的小女儿都有不少家打听着想订下来了。”
他早早就看出孙子看上这个孩子了,赵家也一直明里暗里的护着他,至少让欧靖想拿他跟别的家族联姻时,赵家总会适时敲打一下那家,所以整个欧家里最清净的,反而是这位人人都想弄回家的天才。
赵元帅也和孙子一样,或者说赵少诚也继承了祖父的父卦精神。欧诺拿着办公室电脑看那场战役和他父母的资料时,赵元帅还在背后精神熠熠地点评着和欧家联姻的那几个孩子的情况和他们家里的恩怨情仇,比私家侦探查得还清楚。
侥是欧诺沉浸在父母双亡、养父母又深恨自己的悲痛中,听着那些曲折隐秘的故事,都有几次差点笑出来。
看完了所有他现在能看到的资料后,欧诺就主动起身,不再朝电脑看上一眼,垂眸认真地说:“元帅,我想请个假,去看看当初我父母生活过的地方……我想去一趟权川。”
权川已经被u国政府彻底改建过,除了那个恐怖基地改造的战争纪念馆外,一切都与二十一年前完全不同,成了一座富于沙漠风情的旅游城市。可他还是想看看自己的父亲战死之地,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大概因为伯父负责突袭的缘故,档案里对他父亲在那场战役里的指挥和战斗描述都实在太简略。
他不甘心只从几行干巴巴的文字里了解自己的父母,他想亲自去那里走一趟,看看他们曾经见过的风景。
赵元帅沧桑而睿智的眼睛扫过他和他身后满脸傻气怎么看怎么比不上人家的孙子,低低叹了口气。半个月之后,欧诺就拿到了到u国交流的派遣信,赵少诚也作为他的副手踏上行程,而与此同时,他也听说了欧靖在下次军事会议后就要调入中央的消息。
他终究还是用联姻的方法实现了自己升迁的心愿。
第156章 第十二次救援
“那里就是恐怖组织ura的遗址。在那片地下基地上没建任何新建筑,只有一座英雄纪念碑。”
军部给欧诺他们安排的几乎就是一趟公费旅游。两人和u国军方见了一面,交换了些无关紧要的礼物后,对方就派了一队军人当导游,引领他们和随行的安保队伍到权川参观那场战役的遗址。
负责导游工作的那位u国军人帕柏也是一位与欧诺军衔相同的准将,今年有四十余岁,年轻时曾经与恐怖组织战斗过,现在提起那段经历仍有些唏嘘:“这段历史在z国可能都没什么人知道,可是在我们u国却给整整一代人造成了巨大的创伤。那些恐怖份子把整个权川都改成了军事基地,刚比枪高的孩子就会被恐怖组织洗脑成战士。要不是z国的欧将军打死了首领依伯扎,那场战斗还不知要持续多少年呢。”
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朝欧诺笑了笑:“我很荣幸能带您到这里,年轻的将军,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我们心中英雄的儿子。”
“……不,我不是欧司令的儿子,我只是他的侄子,被他收养了而已。我父亲是他的弟弟欧翊上校,他……他阵亡在这里了。”欧诺神色飘渺地看着远处仍是一片荒凉白地的纪念园,摇了摇头道:“我想按照z国的方式祭奠一下他和他的战友们,可以吗?我会收拾用过的东西的。”
帕柏将军听到他不是欧靖亲子时惊讶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点头道:“那当然。这里每位战士都值得我们尊敬,那位欧翊上校也是这一战的功臣,我这些战士也会替他们祈福的。”
欧诺脸色红了又白,羞愧地说:“可据我所知,我父亲他在这次战斗中计划出错,导致z国整支维和队伍几尽全灭,幸亏伯父最后击毙了依伯扎,不然的话这场战斗可能都会失败……”
“不,他是英雄。”帕柏坚定地看着他:“不知你从哪得来这个结论的,可是我们赶来的时候,依伯扎已经死了,他最重要的基地被翻开在阳光之下,后续的部队才有机会彻底摧毁这个组织。他们每个人都为我们的国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都是英雄。”
赵少诚的手也按到了欧诺肩上,轻拍着安慰他,心里一直紧绷着,防备从不知名空间传来的杀气。结果那两个像活人一样有灵性的祖灵竟然没出来管他,感觉清爽又安全。他试探着把手放在欧诺肩上不动,还是没查觉出杀气,于是又朝脖子的方向伸了伸,连身子都凑过去半拢住欧诺……
他终于抱住了欧诺一回!连他自己都吓住了!
然后他便如愿以偿地给邵道长隔空抓走,远远甩到了地上。
没关系,甩都甩惯了,可这回至少是抱到了啊!赵少诚扶着腰从地上坐起来,一手撑地,一手搭在膝上,看向不远处的欧诺。把他扔出去的冷漠祖灵一自空中浮现,无论是随行还是导游的军人都忍不住朝那边偷看,竟没人注意到被扔到地上的人,唯有见惯了客服的美颜,已经彻底形成抵抗力的欧诺低头看向赵少诚,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赵少诚毕竟年纪不小,摔这一下都要开始揉腰了。但那只再次磨出了薄茧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时,他身上的疼痛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借着一拉之力跳了起来,然后记吃不记打地又一次拥住欧诺,乍拥乍合,在再度被扯开之前自己主动跳开了。
走到纪念碑下,欧诺便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小的铜香炉,一把清香、一对蜡烛,还有一盘盘包得精美整齐的水果、点心,点上香烛跪在灵前默祷。
赵少诚也跟着跪下,中方随行的战士们虽然不跪,却也都闭上眼睛朝着纪念碑鞠躬,为这些埋骨异乡的前辈烈士默哀。
香烛在风中笔直地燃烧着,清香一束直上云天,旁边看着他们的u国接待人员都要把眼睛瞪掉了,惊讶得胡言乱语起来:
“z国功夫!”
“这一定是神迹!”
“你们对烟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大风它还能直着升上去!”
欧诺蓦地睁开眼,看着青烟升上天际,想要回头看看是不是邵宗严弄的,心里却升起一种陌生又强烈的悸动,抬头看向天外——一道仅有他和客服夫夫能看到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在他眼中越放越大,最终整个罩住了他整个人!
赵少诚在一旁微觉异样,起身看向他,却发现他仰头望天,一动不动地跪着,忍不住也抬头望去——头上骄阳正炽、碧空如洗,只有一道烟柱直上云天……欧诺就是在看这道烟气吗?
“欧诺,欧诺?”他低低叫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就想伸手拍拍他的脸,把人叫回神来。手指还没接近他,就被一股柔软的力道弹了回来,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便知道是他的祖灵在阻止自己,只好收起手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看着。
然而不知是错觉还是那两个祖灵又有什么不满,他忽然觉着自己的身子晃了一下,最开始只是膝下轻动,之后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隆隆的声音渐渐从地下响起,整个广场都开始摇晃,似乎是地震了。
可下一秒他就发现不对,一股阴冷气息从他跪着的地方冒出来,蚀骨的寒气沾在他腿上,分明就是被祖灵攻击的感觉!他猛地跳起来释放出了祖灵,同时胸前另有一道温暖的力量也被激活,瞬间扩散到全身,将那股寒气清除出去。他仿佛听到地下传来一声模糊的惨叫,指挥祖灵攻向地下,错身跳到欧诺身边伸手拉他,叫道:“快起来,有敌人埋伏在这里!”
手落到空中,又一次被人推开。这回不再是空无的祖灵之力,而是一只温暖柔软的人类手掌——顺着那只手望去,竟是护着欧诺最严的那个祖灵,他仍像灵体一样高高飘在空中,身体却凝实如活人,侧头注视着欧诺对他说道:“不要动,现在是他神识归体的时刻,非常重要,不能受任何打扰。”
赵少诚惊讶地问道:“你还是祖灵吗,居然能说话?!这难道是复活术?”说着说着脸便沉了下去,厉声问道:“你不会是抽取了欧诺的生命来实现自己的复活吧?”
邵宗严轻笑一声,把他推开,反手抽出斩运刀,一刀砍在了从地上冒出的巨型沙鼠头上。他听到祖灵如阴风般的惨叫声在广场地面下回荡,周围有更多祖灵从地下冒出,趁着这群人最无防备的时刻攻向他们。
“敌人在地下!是基地!有人藏在ura的基地里!”帕柏厉声叫道:“释放祖灵,立刻和本地驻军联系,叫他们立刻派军队支援!”幸好这附近没有什么建筑,这个日子也没有游客来,不然又要造成重大伤亡了。
被冲散到远处的人群中,负责联络的士兵却惊叫起来:“将军!通信被干扰了,我们的求援电话打不出去!”
“什么?”帕柏脸色苍白,惊叫道:“之前的安保巡逻怎么做的,怎么会让反政府武装占据地下,还在这里安上了干扰装置?难道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程?”
如果让z国这一行人出了意外,u国与z国的关系会不会有变化不说,他们这群人的前途就全完了!
帕柏也是久经战场考验的人,当断即断,命令所有人召出祖灵,率先投入了战斗。z国军人本想拿灵符来镇压,可盟友们都召出了祖灵,如果使用灵符会无差别的伤害到u国的导游们,于是也遵循着数十年养成的习惯释放出了祖灵,加入战斗。
灰熊、灵猫、猞猁、藏狐等强大的祖灵在广场上四散开,掺入一色沙漠特有的巨蝎、毒蛇、骆驼等祖灵的战圈里,帮助向导团的战士们抵抗祖灵,赵少诚却与祖灵合体,托着枪站在欧诺身后,替他警戒周围。就在所有人都放开祖灵投入战斗之后,敌方那群灵体忽然在某一刻同时消失,一阵连绵的爆炸声忽然从广场四周响起,几十张黄色的纸符被装在炮筒里射向广场正中央——纪念碑下方的欧诺!
“灵符,是间谍还是z国有人……”赵少诚瞬间感觉到整座纪念碑那么重的份量压在自己身上,精神空间像被暴力捶过一般,头疼得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其他人没有像他一样合体,但祖灵被封印的感觉也像是整个人被困在重重帘幕中,五感虽然还在,却比普通人都不如了。
许多穿着防弹服、戴着黑色面罩的暴恐分子从地下爬出,黑洞洞的枪管指向场中,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宽厚的男子,眼睛从瞄准器后看着欧诺,厚重的面罩下发出沉闷的声音,说的是当地语言:“杀了他们!一个也不留!”
枪声响起,赵少诚一行仓促举枪还击,用u国语言高声喝问:“你们是怎么弄到这种纸符的?是谁派你们来的!”
黄纸符的存在此时在军中还处于保密状态,u国更不可能知道,他们能用出这种东西来,就表明有人出卖了国家最重要的武器!战士们都下意识看向黄纸符的制作者欧诺,却见他仍跪在地上,身边两个祖灵头发上还粘着飘落的纸符,看来也指望不上——
咦?那两个祖灵为什么还在空中飘着?他们怎么还能往下薅灵符?他们怎么薅完了自己的灵符还能把赵中将身上的灵符也薅下来?那个祖灵薅完赵中将的灵符居然又往这边走开始薅别人的灵符了?
他们不怕灵符!不愧是指导着欧将军发明了灵符的祖灵研究专家,自己也成了祖灵还不怕这种灵符作用呢!他们就说欧将军是发明了灵符武器的人,肯定不能干出那种把东西散播出去反坑了自己的事嘛!
他们一边躲着枪弹,一边怀着最后的期望看向欧诺和他身边的两名祖灵。端着枪的恐怖分子头领沙哑地冷笑道:“你们不用问我们的身份,更不用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因为问了之后你们也要留在这里,知道得再多也没用!”
“不用问我也能知道。”
一道纯正的u国语在纪念碑下响起,整个战场的目光和子弹都集中到那道声音响起的地方,一柄黑伞却乍然打开,护住了他们攻击的目标。原本跪在碑前的欧诺握着伞柄站起来,向那些蒙着面,全身穿着结实防弹衣的恐怖分子露出了一个浸满寒气,令人血液发冷的笑容。
“你们的袭击计划做得很不错,事先准备做得隐蔽又精准,灵符的用法和布置方式也很可圈可点,只可惜有一点做错了……”
他湛冷如泉的目光扫过去,袭击者们藏在瞄准镜后的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首领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说先生的安排不对?呵,你只是在逞强而已,要是你真的什么都知道,怎么还带着这群人踏进来送死呢?现在政府军还完全没得到消息,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们——”
“所以我说你们做错了一点。那个告诉你们来这里伏击我的人不懂行里的门道,选错了地方啊……在这里我还需要什么u国政府的援军?”欧诺微微瞪大眼睛,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来,以心头血在空中迅速划了几道,左手连连结印,右手朝外一挥:“这里是我国将士埋骨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站着庇护我们的先祖之灵,我们z国的战士,都是我的援军!”
他用力咬了咬舌尖,朝空中闪闪发光的鲜血灵符喷了口血,整片天地顿时风云变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寒毛直竖的阴寒气息,一片密密麻麻的祖灵从地上冒出,不分外表和国藉,都端起生前的武器指那些袭击者!
阴气冲霄,之前洒向他们的灵符都被这气息冲得一点点暗淡下去,失去了镇灵之力。那群恐怖分子也释放出祖灵,可无论是人还是祖灵,在挤满纪念场的阴灵面前都显得如此弱小而不堪一击。
赵少诚也解除了合体状态,走到欧诺身后,满是惊异地看着那群战士英灵围击敌人的场面,感叹道:“你越来越强大了。原本我还想着好好锻炼不要被你落下太远,可是现在看看……唉,我之前想太多,天资的差距不是锻炼能弥补来的。”
欧诺回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杀气与寒气在触及他毫无阴霾的眼神时稍稍收敛,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天资,有幸学了些东西而已。”
邵宗严也忍不住给自己多披了一件鹤氅,缩在男朋友怀里悄声问欧诺:“道友你在上界是学的哪一派仙法,怎么回来之后画风变化这么大?”
他学的苍生苑功法都是关于动物的,难道欧诺学的是灵长目动物中人科人属智人种那部分?
欧诺摇了摇头,朝邵宗严和晏寒江严肃地行了个军礼,谢道:“这些日子多谢两位上真关照,若没有你们,我也没有今天。我在元泱苍华里玩的是战斗版,当时因为太想当驭灵者了,在选择人物种族时直接就选了鬼族,在战斗版里一直指挥百鬼和魔头打打杀杀,所以气质有些阴冷……但邵哥你放心,我三观还是正的。”
你都走上杀伐之道了还说三观正?晏寒江淡淡瞥了他一眼,客户垂下眼隐去了眼中的寒光,认真解释道:“我真不是杀人杀出来的,是做65级一个隐藏任务时触发了‘末代凤皇宝藏’的任务链上,得到了天地至宝渊极道珠,能感悟一回三千大道,结果不知怎么就感悟到了杀伐之道。”
大概是从小就想当军人,上场杀敌,执念太重了吧。
邵道长还从没见过战斗版的玩家,好奇地问了几句。欧诺就把战斗版的环境和65级做跨服战斗任务,之后也要到修真版上学到满级的事给他讲了——讲到必须要到六大派上学上到满级才能回来这段,邵宗严就完全失去了兴趣,对游戏最后一丝好奇也消失了,点点头安慰道:“辛苦你了。”
……其实比那些进了游戏就上学的还要好一点呢,他挺知足的。欧诺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尽,笑道:“我刚进修仙版时,在公布栏里看到了一位叫风熙的玩家写的表扬信,里面说有一位神一样的救援专家,又温柔又体贴又会做饭,我当时看得还很羡慕,想不到我自己也能得你相救,真是幸运。”
“表扬信?风熙?”那不是他救的第一位客户吗?当时他似乎是说过要写表扬信,可是后来隔着千万世界再没有过消息,他还以为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呢。想不到那位客户一直没忘记他,他竟然真的有表扬信了!
好想看到内容啊……不过虽然看不到内容,知道有这封信存在,还有别人看到了,他也是很高兴的!救援专家邵道长一高兴就扭身扑进了晏寒江怀里,紧紧搂着他光滑劲瘦的龙腰,把脸整个埋进了龙鳞化成的光滑衣袍里;晏寒江低头吻上他的发顶,身上灵气一动遮住了凡人的视线,双唇慢慢滑向他的额头和鼻梁,双手也从那副交掩的衣襟里滑了进去。
客服夫夫的踪影隐去,只剩下欧诺一个人揣着手站在碑下。被这仨人的互动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赵少诚终于回过神了,左右瞅瞅祖灵们确实不在了,便紧张地低声问道:“你这两个祖灵怎么跟活人似的,欧诺,你跟他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到底是不是鬼,你说的游戏又是什么,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我信任你才会让你看到这些的,所以赵将军,你也信任我好吗?这些事涉及人类死后的神秘知识,一时解释不清,”欧诺看了他一眼,挑起嘴角微微笑道:“回去再说,现在还有敌人呢。”
还有什么敌人。
满纪念场都是阴灵,挤得他们自己人都快糗成虾酱了,那群袭击者的祖灵都已被阵亡在此的战士撕得米分米分碎,人也神智不清地在地上堆成了一堆儿。
欧诺咬破指尖,再度在空中画了一道符,指尖灵力迸现,要用这道符将所有阴灵重新送回灵渊。最后一条线合拢前,却有一个祖灵似乎拥有了别人没有的灵智和行动力,从远处硬生生挤向他身边,空洞的黑眼睛平视空中,身体却朝他飘了过来。
欧诺屈指一弹,鲜血与灵力书成的符咒在虚空中烧掉,整个广场的祖灵也随之消失,阴消阳长,仅余一名祖灵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方向。
所有活着的人都看着这个祖灵,看着欧诺,想知道他怎么能又多了一个祖灵。欧诺像是不曾听到他们的问题似的,朝前走了几步,展开双臂像拥抱活人那样拥向空中的祖灵,也像拥抱活人一样真正地抱住了他。
他整张脸埋在那身与现在的形制稍有不同的军服里,眼睛紧闭,嘴角却深深勾起,略微沙哑地笑道:“因为刚才那个……召唤术的缘故,我以后要换一个祖灵了。”或许不只一个,因为他还要去自己出生的医院看看母亲。
赵少诚看着祖灵那张脸,忽然福至心灵,走过去朝它深深地鞠了一躬,用除了欧诺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欧叔父好,我是欧诺的朋友赵少诚,我以后会尽力照顾他的。”
欧诺抱着自己的父亲的灵体,并没阻止,也没反驳他。
u国的战士架着袭击者过来,无比崇拜信任地问欧诺:“这些人怎么处理?他们是新兴宗教urt的人,这些人都是些洗脑过的狂热分子,我们以前审过这些人,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会说的。”欧诺淡淡一笑,右手在那人头顶虚抓了一下,往上一提。看似是无用的动作,却把那人体内未经灵渊浸泡加固的虚弱灵体直接拉出,神识探入其中一转,便探清了所有想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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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失败的消息当晚就传到了国内,接到消息的人满面紧张地踏进欧靖的办公室,关上房门,凑到他面前低声说:“刚刚收到u国那边的消息,欧诺他们下午就回到了权川宾馆,围攻他们的恐怖分子都被逮捕,解入陆军权川驻地了。”
说这话时那人的声音都在颤——涵山军区少了三十张灵符不是小事,这回没能灭口,欧诺回来军部肯定大肆调此事,他们私下买通u国反对分子袭击他和赵元帅孙子的事都会被查出来的!
欧靖却仍旧面沉如水,呼吸也不曾错乱过一拍,冷冷道:“怕什么!和他们联系的又不是涵山军方的人,他们查不到这边。灵符的事不是还有复制版可以应付吗?军部就是要查也不会让各军区真的把灵符用了看真假,何况欧岩快要结婚了,做大的哥结婚,弟弟送几十张自己手绘的灵符也算不上什么重礼……”
就算欧诺知道了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又能怎么样?他这个伯父可是忍着丧弟之痛从小将他养到这么大,还培养他上了中央军事大学,纵然让他为了欧家联姻,联姻的对象也是年轻有前途的将军,难道不是为他好吗?
何况这次刺杀的事扫尾扫得很干净,就是撬开了那群反动武装的嘴也查不到他身上,要说嫌疑,国内那群极端祖灵主义都都比他嫌疑大。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对欧诺都是无可挑剔的,不仅尽心尽力养了他一场,更给他弄到了比自己亲儿女还好的前程,这孩子难道还敢恩将仇报,怀疑他这个严厉又负责的亲伯父?
欧靖冷笑一声,吩咐对方再扫一遍尾,自己继续看着电脑,准备几天后进入国防部的入职演讲。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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