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 作者:五色龙章
正文 第37节
[快穿]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 作者:五色龙章
第37节
然后那个alpha还会一脸不满地说:“beta的身体就是太弱,我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有满足过呢。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生在alpha家庭里唯一的beta,无论alpha还是oga都不会跟你联姻,实在太可怜了,我也不会娶你的。你连孩子都没生过,我还一直忍耐着这样的婚姻,你该懂得感恩,不要成天想回娘家,想弄什么自己的事业,那不是我们家的儿媳妇该干的事!”
这话给了他一种可怕的熟悉感,仿佛很久之前他自己就这么说过似的。他认真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说完之后的后果又是怎么样的——他回忆得太过用力,整个头都像被斧子劈开了一样疼痛,眼前一黑,就此一头栽倒。
再度从黑暗中醒过来时,周围弥漫着淡淡的幽香,已经不再是他结婚的那家的模样,重新变成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他自己正坐在房间中心地板上,对面站着记忆中成熟的曲笙,一切都和他没有重生新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alpha信息素了。
他好像仍然是一个beta。
想到身为beta将要面对的可怕现实,他的身体就微微颤抖起来,抬头看着平静温和的曲笙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刚才是被你催眠做了梦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也是那个骗子教给你的东西?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哪点对你不好了,你竟然要这样对我!”
曲笙微笑道:“那你在梦中看到的那个alpha丈夫对你好吗?”
容斯仲像被戳中的刺猬一样炸起了混身的尖刺,尖叫道:“你就因为这个报复我?我实在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我和你结婚时难道强迫过你?还是说我不够爱你?你让我经历那么难堪的幻梦,还把我变成beta,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不爱了,至少也要好聚好散吧!”
“我早就和你断了一切关系。”曲笙环着双臂,仿佛在空中捞起了什么,指尖捻了一下,用漆黑无光的眸子看着他:“你我之前的缘份已经被邵大师斩断了,覆水不能重收,缘断不能再连,我是打算干干净净地离开你,不是你一直让人打压我、逼迫我,在自以为要收尾,要完全折服我的时候走进了这个房间吗?”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神色,容斯仲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恐惧,身子轻轻颤抖,警惕地往后挪了一点。曲笙含笑看着他,低声道:“七年前我离开这个世界时,以为自己拥有世上最美满的爱情和婚姻,甚至值得我为之改变自己的身体来迎合你家的需要。可是七年后我再度回到这里时,却发现那段在我记忆中无比美好的爱情已经变成了一摊死水,我爱的人也剥下了当时美好的面具,露出不堪的真容。”
容斯仲不敢直视他,低声说:“你跟我回去吧,我会对你好的,以前的事我们都一笔勾消,我懂得你作为beta的痛苦了,我愿意原谅你。”
“不,你不懂。”曲笙摇了摇头:“你只是因为害怕我才这么妥协。我们的婚姻走到这一步其实也不全怪你,是这个把人分成abo三种性别,还给不同性别定了高低贵贱之分的世界的错,一个alpha和一个beta无法受到alpha亲友的祝福,这是我们这种性别划分方式有问题。那些人类只分为男女,也不会因为性别不同而有高低之分的世界就绝不会有我们今天这种尴尬。”
那双注视着窗外的眼睛深湛得如同无光的夜,黑得让人不敢直视。容斯仲下意识想要避开那目光的凝视,曲笙却踏前一步提起了他的衣领,笑道:“我将改变这一切,从你开始。斯仲,好好体味我给你的,不受信息素控制、不会因为某个oga信息素抑制剂失败就陷入被动发情,必须要靠意志和抑制剂生活的完美人生吧。”
“……你要干什么?”容斯仲在他面前已没有了丝毫底气,恨不得立刻逃出这房间,回去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隐隐觉查曲笙会做出什么大事,也想阻止他,却无从下手——甚至他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谈何改变曲笙?曲笙却已经没有耐心跟他说话了,他轻松地把容斯仲提起来扔出门外,对他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去看看你的手下吧,邵大师下手可不会留情的。”
第175章 第十四次救援
房门砰地关上了,那间古装剧里一样的精致房间隐藏在了破旧狭小、堆满杂物的楼道后面,香甜惑人的气味也消失了。容斯仲的手虚按在门上,却不敢用力推,不敢去见门里面那个可怕得不像人类的曲笙,匆匆裹紧了衣服跑出大门,期盼自己体内的信息素在离开那味道后能重新恢复正常。
他不敢再去见那些alpha保镖,下楼之后就开车去远处租了一间酒店,进门先狠狠洗了几次澡,冲掉身上可能沾染的香气。他的手机在这期间一直响个不停,随行的保镖和助理发疯一样找他,用短信和其他方式问他人在哪里,告诉他广场那边出了事,需要他亲自过问。
容斯仲厌恶地握着手机,将它拿到离自己最远的地方,简单地短信回复道:“我有点事,这几天先不回去,你们自己回市。遇到麻烦找金特助和法务部,暂时不要找我。”
发完这个信息,他就关了机。
他知道找警察把曲笙抓起来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他不敢。他怕曲笙被抓后会暴露出他已经变成了beta的消息,也不敢赌现世的父母对他变成beta一事的态度会比梦里好,不管那些人找他有多急,他都得先躲起来自己寻找变回alpha的办法再说。
容斯仲在宾馆里躲了两天,吃遍了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抗信息素干扰剂,却仍是无济于事。
走投无路之下,他通过黑市买了一管oga信息素,把自己关在浴室里,重重摔碎了试管。这种信息素是从真正发情的oga腺体内提取出来的,能极强烈直接地勾起alpha的欲望。哪怕是再有自控力的人,嗅到这个味道也必定会被迫发情。这是他破釜沉舟之战,他已经准备好了信息素抑制剂在手边,一旦发情就注射,只要能重新恢复alpha身份,哪怕是伤身他也不管了。
可注射下去之后他的确是被动发情了,却是像那场噩梦里一样,他像个beta一样发情了。他手边就是alpha信息素,针头就插在静脉里,这时候却万万不能注射,他猛地把针管扔到地上,强忍着前后两方传来的强烈谷欠望,踏着一地碎玻璃走出浴缸,打开了抽风扇。
这世上没有beta用的抑制剂,他只能泡在冷水里苦苦忍耐,实在忍耐不了的就用各种能找到的东西聊作安慰,弄得整个浴室都是水,甚至漫进了外面的房间。
那天被排风扇排出去的oga信息素污染了大半条街,居住其间和经过的alpha中有不少被这高浓度的信息素刺激发情,当街逮到谁就抑制不住地暴力摧残,更有不少意外被伤到的oga也进入了被动发情状态,将当时的情况闹得更加混乱。
邵道长当时正带着草鱼到那条街算卦兼卖假信息素抑制剂,正好撞上了那场大乱子。
那管信息素浓烈得像炸弹一样,晏寒江在水缸里都闻出了气息不对。他用尾巴弹起一粒水滴,勾得天空中水汽凝聚,大雨如珠帘密密坠下,洗净空气中蔓延的浓烈香气。邵宗严这个外星人类虽然闻不出来信息素的味道,却是敏锐地查觉了那些人的暴行,同时也听晏寒江说了信息素浓度骤然上升的事,忙将神识与真气笼罩开来,监控住被信息素影响的人。
为了冲洗掉空中的信息素,晏寒江难得动用了一回法力,让所有弥漫香味的地方,不论室内室外都下起大雨来。那些被勾起情炽的alpha和oga统统被冲了个透心凉,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按进水里,连动都动弹不得。
一片粗喘与细吟声中,邵道长身形如风地来回救场,在没造成这大伤亡时挨个儿把人按倒,顺便温柔地推销客户在千蜃阁研究出来的性别转换药剂。
质优价廉,免除后患,只要吃一剂,不管alpha还是oga都能永远摆脱信息素失控的困扰。
那些被他按在地上,下半身都快要撞进土里的alpha们都乖乖听话地买了药喝进去,而oga更是在听到“永远摆脱发情困扰”这个广告词之后不管不顾地点头,睁着布满血丝的眼问他:“你也是oga吧?你就是喝了这药才能不受刚才那股干扰的对不对?”
为了销售量,这种时候本该点头的。可邵道长这样正直的人却不肯骗人,只摇头答道:“我不是oga,也没有过信息素发情期什么的,这药药效强,一次起效一辈子都不能改回去,你还买吗?”
那个被他压在水里,全身都湿淋淋的oga看着他笑了起来:“当然要,变不回去才好啊,这药可比隔几个月打一次抑制剂划算多了,多少钱?太贵的话能分期付款吗?”
当然也有不少oga拒绝了这种药,邵道长并不勉强他们,只用灵力把人打晕过去泡在冰凉的雨水里防止他们犯罪;alpha们就没有这种选择余地了,凡有过暴力伤人的行为和意图的,都被他直接灌药后掏光了钱包。
多少年不干推销,他的先试后买销售大法效果还是一样好。
这场骚乱来得快,收尾得也快,并没像往前的oga信息素失控那样闹出大乱子。有过路的beta好心报了警,警方和oga研究中心很快来了人,将信息素水平不正常的oga拉回中心照顾,晕倒在水里的人则都送进了医院。
这次骚乱后来真的酝酿成了个大新闻。被警方和救护车拉走的人在之后的检测中都被发现了信息素水平异常的问题,oga研究中心在给几个登记为oga的人做检查时竟查出他们完全变成了beta,连颈后的腺体都消失了。警方当时找到的alpha做了检测之后,也发现他们变成了普通beta,体内多了本不该有的子宫等器官。
一次信息素泄露,一场大雨,一个比oga更美貌、比alpha更强大,神秘莫测的beta男子。走近科学节目对这一事件做了具体而深入的调查,走访了许多曾见过那位托着鱼缸的神秘算命男子,并结合众人的描述画出了他和他缸里草鱼的画像,却始终没能找到这个人。
服下抑制剂变成beta的受害alpha多达十余人,已互相联合,集结了一个律师团的力量准备把那个逼迫他们吃假药的诡异beta告到死;同样吃了药的几个oga却没说过他一句不是,在节目上也公开说:“那种药真是太棒了,以前我看着信息素药费都恨不得去找个标记我,现在完全没有这个烦恼了,还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比做oga强多了。”
这些oga在电视里的证词又成了一种绝佳的广告,不少oga,以及孩子分化成oga,又舍不得让他们一辈子束缚于床笫和生育中的父母都在黑市里偷偷寻觅这种药剂。很快的,一种标名为“蜃”的信息素抑制剂在黑市里悄悄流行了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骚乱源头的容斯仲却因为躲在酒店房间里,并没被警方发现带走。从漫长的发情状态中清醒过来后,他就隐瞒身份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信息素、腺体、生殖器官。他按步就班地做了一次应当是才刚分化的孩子才会做的性别测试,结果却是令他绝望到极点——就连仪器也证实他成为了一个beta,dna完全没变化,可是身体却由a转b,该有的腺体消失,多了个不该有的子宫。容斯仲捏着报告心丧若死,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就要一步步落到梦境中那个任人宰割的模样。
幻境中二十几年的记忆涌到眼前,他抓着报告单缩在医院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脑中却渐渐坚定了一个信念——这个要把他当作残次品送出去联姻的容家不该存在,至少是不该有不能被他控制,反而要来伤害他的力量!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能真正理解曲笙所说的,这一切都是错的,也终于理解那天曲笙为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了。
都是囿于abo性别歧视的父母和公司里的人害了他,不然曲笙不会离开他,他本来是要为了他变成oga的!那场幻梦中的内容与现实渐渐交错,容斯仲五指收紧,把那份检查报告狠狠攥成一团,眼中的光彩尽失,比那天他见到的曲笙的眸子更黯淡阴森。
他买了大量alpha信息素掩饰身份,回容家之后便开始收敛权柄,转移资产,把容家本家的财力掏空,转到他个人名下。在这过程中容家的资产也大量缩水,还有几个项目因为资金不足停滞,这本也都是他自己的损失,容斯仲却完全不在意。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彻消失了,现在能做的只是宣泄,至于宣泄过程中损失了什么——他都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爱和尊严,还能再损失什么?
在黑市里开始出售“蜃”抑制剂的时候,他倾尽财力购买了一整箱,给他父母和沈泷一家、在幻梦中继承了容家的那位堂兄……给容家所有人掺在饮料里服了下去。
没有父母的反对和折腾,他和曲笙的婚姻不会充满坎坷痛苦;没有沈泷不知好歹地贴上来,曲笙不会对他失望,更不会想离婚;没有容家那些只看重性别不看重能力的人,他哪怕变成了beta,也能继续主持容家,不会有谁有机会取代他的地位。
容斯仲藏身在阴影中,看着那些因为身体变化陷入慌乱的亲人,慢慢擦掉身上的alpha信息素,露出一丝狰狞又惨淡的笑容。
又过了很多年后,这种药剂的生产厂商洗白上岸,建立了一座信息素研究室,专注研究各种抑制剂和信息素替代品,产品广销到世界各地。渐渐地,这种伪信息素的味道麻木了alpha和oga的感知,他们不再对真正的信息素感兴趣,也不再会因为信息素诱惑而产生像祖先、父母甚至兄姐们那一辈那么强烈的性趣,因为信息素吸引而结合的人越来越少。
而“蜃”公司出产的信息素抑制剂在许多人群里成为了最优选择的抑制剂,使用过它们的人都会成为真正的beta,alpha与oga的出生率也逐步降低。
在人们意识到之前,这个世界真正成了beta主导的世界,几乎所有人都有能生育,几乎所有人也都能让别人生育。abo金字塔般的社会结构开始崩塌,大量oga主动服下“蜃”抑制剂,阻断了信息素和发情期的麻烦。他们之后哪怕再和alpha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也都会是beta,而不再会出现alpha或是oga。
曲笙凭着“蜃”的影响力进了议会,然后一步步扩充实力,虽然自己没当总统,却用药物累积起的强大财力扶持起了一任任的总统和州长、议员,通过性别分化法,将“蜃”引为性别分化期少年必须服用的、类似疫苗一样的强制性药物。
曾经对oga的生活和婚姻拥有无上权力的oga研究中心,以及觉得alpha就该站在世界顶端的alpha都极力反对这条议案,想要重新恢复abo三种性别和谐而平衡的世界。alpha登顶引导众人,beta维持各项机构运转,oga回到家中相夫教子,这才是流传了几千年,最为平稳和谐的世界。
可只要“蜃”这种可怕的药物存在,只要那个控制着研究所的、祸害了整整三代人的老怪物还活着,他就能通过控制政界和药物控制未来。他们想要改变这世界,就只能从肉体上消灭这一切罪恶的根源,“蜃”的制造者——曲笙。
abo制度的狂信者结成了反“蜃”组织,利用alpha天生强大的战斗能力和借助高层力量得来的先进武器,闯进了保护严密的“蜃”研究中心。这群alpha的支持者事先在研究中心安插了卧底,弄到中心地图,这里的研究人员又都是不及alpha擅长战斗的beta,很快突入层层保护,攻破了研究中心布防最严密的院长室。
那间从来都只有一个人能进入的房间被等离子枪轰开,露出一间精致华贵、富于古典气息,像是电视剧影棚多过科研人员办公室的房间,窗户光明通透,照进来的阳光像聚光灯一样汇聚在房间最中心,照在一道纤长文弱的身影上。
在过于明亮的背光映衬下,那人的脸并不太清楚,双手却被阳光照得微透血色,手背白得晃眼,毫无皱纹和斑点,在靠近脸部的高度轻轻拍了几下。明明看不到那人的神色,众人心里却莫明有种“他在笑”的感觉,而这笑容并不会让人放松,他们心里反而都下意识绷紧了一根弦,仿佛什么可怕的事马上就要发生。
“欢迎光临‘蜃’研究中心。”他的声音中果然带着笑意,深沉得令人不敢直视的目光扫向举枪对着他的众人:“你们想杀我?为什么?不想做beta吗?那也很容易,用不着动枪,我立刻就让你们体验到真正aob世界的‘美好’。”
第176章 第十四次救援
那个在暗中掌控世界,一手结束了abo社会体制的beta向他们迈了一步。阳光被抛在他身后,他的脸反而清晰地露出来,看起来极为年轻而俊秀,眼瞳漆黑深暗,嘴角带着轻柔的笑。他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逼人的动作,却无端端令人畏惧。一个年轻冲动的alpha手指挛缩,无意识地扣动扳击,子弹应声而出,正面打进了那人的额头。
鲜血在他额心绽开,流过那张本该苍老却又分明年轻的脸庞,就像划破了一个时代的恶梦。
他们就这么胜利了,alpha统治世界的时代再度回来了。这群年轻的alpha在战后都被推上了英雄的位置,代替被曲笙拱上位的beta议员掌控了这个国家的话语权。社会资源重新向alpha倾斜,beta都被排挤回到了适合他们的无脑劳动岗位,oga再也不许服用信息抑制素,他们从初次发情起就被oga研究所控制起来,依照信息素拟合程度配给需要的alpha。
社会重归三层分化,人们各安其位,所有的alpha都有了温柔热情的oga妻子和一群血统纯正的alpha或oga孩子。之前几乎统治了这个世界的beta人口也随着那个暗中统治世界的beta死去而不断缩减。等到这群勇士夺取了当初与他们联盟的oga研究会,攀到这世界权力顶峰时,所有oga都处于alpha的驯养之下,而这世上已经没有处于壮年、可堪工作和繁衍的beta了。
a的繁殖能力本来就低,情欲也淡薄,就像蚁群中工蚁的角色,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消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将oga掌控在alpha手里,让他们不停生育,人类就能完美地繁衍下去。
a退出社会体系后,这个世界似乎有哪里坏掉了。无论在何等场合都会有骚乱发生,一个突然发情的、未使用抑制剂的oga就像一个行走的生殖器,随时会将一条街道乃至一整片街区拖入混乱。没有抑制剂和大量beta做润滑,alpha的暴力倾向狂肆无忌地释放出来,战斗、强x、信息素互相压制在各种场合都会发生。
就连这些英雄们在开会时也会时不时地暴燥争吵,几个曾经同心协力推翻beta统治的同伴在议会上大打出手,有人在争执中死去,杀人者被他的同伴和领袖赦免,又死于死者亲友的仇杀。这群人渐渐发现,引领的新世界充满罪恶和黑暗,到处都是无法控制的暴力ga像宠物一样被豢养或买卖,他们的oga妻子儿女甚至也开始仇视他们,一种能改变oga的信息素渐渐在地下世界流行开来。
许多年后,他们这些曾经改变世界的英雄也被当作危害世界的毒瘤被人包围起来,那时他们垂垂老矣,躲藏的会议室被人轰开,无数人手持武器向他们走来。
阳光照进他们浑浊的眼,将眼前的世界打得白茫茫看不清楚。那些人眼中有一个人排众走了出来,手无寸铁,笑容沉静却隐隐带着可怖的力量,无光的黑眸扫向他们:“你们的变革失败了,这个世界终究是错的。”
白茫茫的世界骤然清晰,熟悉的会议室又变成了那座诡异的古典房间,含着微笑的beta仍旧站在阳光前面。他们忽然明白了,之前几十年alpha统治重新兴盛又倾覆的经历只是一场幻梦,这个世界仍然是beta主导的世界,他们是仅余的想要恢复alpha荣光的人之中的一部分。
而他们的战斗,可以说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那个以为自己杀了他的的年轻alpha满心恐惧,死死握着枪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对我们怎么样?”
曲笙摇了摇头:“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你们还记得自己梦中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吗?那是根据你们这些人的性格和行为推演出的,没有beta存在的纯ao世界情况,因为借鉴对象不足,复杂性上或许差了些,但是你们似乎也该看到结果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顶住自己额头的枪管:“——要么alpha信息素的存在是世界不稳定的根源,要么,你们这些人本身的品质才是那个世界倾覆的根源。”
所有武器瞬间化成铁水滴落,烫伤了围攻众人的手,曲笙踏过一地翻滚的伤者,走到门外拍了拍手。
一队警察应声进入,把身上毫无伤痕,却扔掉武器、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的凶徒逮捕归案。他们来的时候都是alpha,被解走时都已变成了beta,派遣他们来的oga研究中心和alpha上层都不肯再营救他们,这些人也就毫不留情地出卖了自己背后的主使。
这桩案子最后被定性为入室抢劫,案件越审越深,一批还保留有昔日荣光的alpha家族被卷入事件中,轰然倒下,最后的alpha反抗势力也被瓦解得更不成样子。
曲笙最后踏入了那个所谓的反“蜃”组织基地,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大量提纯过的alpha和oga信息素,还有些自愿或被迫分化成oga,成为那些alpha妻子或性nu的青少年。他把那些人都变成了beta,然后捐助了些钱让他们过回正常生活,再度将一块小小的阴暗角落纳入自己的掌控中。
在整个世界都纳入掌控前,曲笙都不打算停下这种清扫。只要这种被信息素控制的体质存在一天,这个世界就始终是一只会自我吞噬、自我压迫的危险猛兽,而他,就是控制着这只猛兽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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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的分魂从上界回来之后,邵宗严和晏寒江仍是守了他些日子,直到他有了足够的自保之力才离开。
这位客户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分魂进的竟不是那些对男子敞开大门的门派,而是对男客户最不友好的,要进门就得选择切一刀或是切好几刀的千蜃阁。邵道长只听那个名字就觉着跨下发凉,根本不敢问他当时选的是哪一项,趴在鱼缸里的晏寒江倒是很淡定——反正他草鱼状态下没有那种器官,不多想的话没什么感觉。
客户居然还能笑着对他们说:“变性也没什么啊,反正我们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性别分化是abo三种,男女反而不重要,就当是做了个简单的整容手术吧。”
七年前的他是抱着为了爱人变性成oga的心情过去的,他甚至能接受自己后半辈子成为一个被信息素控制的淫兽,更不要提仅仅是外表的改变了。可他学会了那么多东西,抱着那么美好的心愿回来,迎头得知的就是他的爱情已经消逝了。
下决心为了爱变成oga的是他自己,下决心斩断这份爱的也是他自己,虽然七年的记忆差使得他在心底自我折磨了许久,可最后他还是挣扎了出来。
他这一生虽然一直被抛弃,一直在追求可以持久的爱,容斯仲也毋庸置疑地给过他一份非常美好的爱情,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放开他,但是最终构成了他自己这个人的并不单是感情,还有自我和尊严。
与目标。
曲笙独自在窗台上,看着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人是会变的,无论是在这个世界看着我和容斯仲的感情由深到浅,露出污浊不堪一面的我;还是在游戏里见识了大千世界风光和太多爱情故事的我,都已经没有那时候不顾一切的热情了。连我自己都有变化,又怎么能强求天生身为alpha,在那个性别阶层里从小生活到大的容斯仲呢?”
他们最初或许有一段情热的交缠期,但那些如遮羞布般的爱意褪去,身份、性别、阶层的差距和由此养成的心理优越感与自卑会像磁力一样拉着他们越走越远的。除非他能放弃自我,将一生攀附在容斯仲身上,可惜他现在又不能了。
所以后来容斯仲找上门时,他综合了两个人的生活经历,用类比幻术推演出了容斯仲身为beta可能会有的生活,让对方体验到了自己在那段婚姻中最真实的绝望,并把他变成了一个beta。
这不是惩罚,只是这个人恰好找上来,恰好就成了他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千蜃阁的功法是那种极为传统的法术,因为是以幻力为主,只要思想足够开放,只要一个念头都能化作万千幻象。
幻术在修行时也比其他门派从理论到实践一步一个脚印来得快,只是在修行时要特别注意打磨心志,讲究一丝念头不起,不染因果,以免被天魔乘隙而入。原本他这场失败的婚姻可算是他心头一个最大的破绽——夫妻之间的因缘是在天道之下立下的,欲问天道,要么就斩尽俗缘,要么就夫妻共同修行,分享道行和因果。他本来两样都难靠上,幸而之前邵宗严就斩断了他和容斯仲之间的因果,哪怕容家拖着不肯和他离婚,但对方的因果不能再牵涉到他,也不会分享他的因缘和气运了。
曲笙打磨净心头最后的软弱与尘埃,便决心用典籍中记载的大愿成道法,许下本世界天道认可的愿望,向这个世界本身借力。
他的愿望就是肃清不同性别,建立一个没有性别压迫的世界。这愿望为天道接纳,他就先拥有了改变的力量,然后必须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诺言,直至世界完全改变,他才可借誓言之力成道,破碎虚空而去。
这种修行法因果极大,万一不成功,哪怕只有一点缺憾,本人也将束缚于这个世界,功行再高也不得解脱。邵宗严临行之前试着劝他,让他换个小点的志向,或者干脆离开这个奇葩世界,他却只一笑而过,道:“我许这愿望不是为了功行,而是因为这愿望是我心底想实现在,哪怕许下之后天道不予我回馈,我也会对自己许下这个承诺,并为之奋斗一生,直至实现为止。”
邵宗严钦佩地对他笑了笑,暗暗祝福他早日得成大愿,解脱樊笼,在他给自己的这次救援打过分之后便带着晏寒江踏入传送阵。这次他选定的目的地不再是上清小世界,而是直接由晏寒江写下了玄元大世界的星标,将他们俩传送到那间住过没几天的新生龙族宿舍。
玄元大世界的空气中依然充斥着过于浓厚的水行灵气,邵宗严却已不是当初那个承受不了大世界灵气压迫,只有穿着男友外套时才能出来逛的小修士了。他的修为已到金丹期巅峰,心境也被这回这位极坚韧的客户感染,对自己立下了一往无回的誓言。
他要碎丹成婴,再睡一回心爱的草鱼!
第177章 那些化婴的日子
粘稠如水的灵力被挤压进邵宗严闭关的房间里,顺着穴窍灌注进他的身体。经脉被他控制着打开,承接浓郁的灵气,经过一轮轮河车搬运收纳入丹田,挤进那颗闪耀着浓纯紫色华彩的金丹。
邵宗严在进行最后一次周天运转,自一阳初动的复卦之时开始添薪进火,一卦卦进退抽添,以心火肾水烧炼金丹,最后渐渐抽尽心头真火,纯以肾水温养。
稠密温柔的灵气在他丹田中荡漾,金丹犹如当日从白雪中抽出一丝黄芽那样轻缓地裂开,柔白的灵体从裂隙中露出,慢慢撑开那丝细缝。
晏寒江在房间外静观天象,湛蓝的天空中渐有层云合拢,细细密密如龙鳞,随风波动,一层又一层地覆压上去。一点墨汁渐从最浓白的云心里染出来,像落进水里一样迅速弥散开,染尽层云,乌压压地覆住头顶百丈方圆,天地尽墨。
极度的黑暗凝聚到尽头,又有一丝丝细如牛毛的白光闪现,光芒越集越盛,在云间翻腾隐现,抖出哗啦啦的响声。蓦然间,一条条纤细的雷光拧成水筒粗的雷柱,从浓墨重彩的云心轰击而下,砸向这条富丽堂皇的新龙街区,无数或高或低的声音隐隐交谈,互问着是哪条龙这么奇怪,到现在才开始渡元婴天劫。
远近庭院上方浮起巨大的龙影,晏寒江也分出一点元神出去,诏告周围的龙族——他男朋友要渡元婴天劫了,渡完劫他们就准备结婚,愿这群龙族都能来观礼。
搅扰别人渡劫可是阻人道途,如杀人害命般的大事,众龙都把气息牢牢收敛在院子自带的法阵里,通过房间里自带的交流兼硬广幻术暗地里互相交流:“一头男龙居然交男朋友,还要结婚,真是世风日下!”
“我记得那只龙,不是背黑腹白,跟别的龙花色都不一样吗?我这样鲤鱼化成的金龙都还单着呢,一只花花龙就有男朋友了,天道不公啊!”
“我也记得,他男朋友原先不是上街还得披他的皮才敢出门吗?这才几年就元婴了,修行长得真快,肯定是靠双修!”
“别胡说,跟公龙双修有什么用,阴阳调合才能增长修为啊!”
众龙联网通话之际,晏寒江家房顶上便有一道白光升起,光芒环绕着一名羽衣披发的年轻道人,桃花般的脸庞微仰着,右手倒提弯刀,整个人也像一柄磨得极利的刀般向雷光劈去。
还未落下的惊雷被斩运刀当头劈碎,多余的雷光沁入肌肤,洗炼出玉石般坚固的仙人之体。一道道劫雷降下,都被斩运刀那足可开一界人劫的气运霸道地碾碎,天劫之力竟不敌人劫之威。刀锋处流动的红丝殷红如血,随着吸收散碎的劫雷之力,变得越发鲜艳恐怖,连雷光都不敢撄那枚刀锋,在它迎上去时便散碎成条条雷蛇。
他脚踏风雷,提刀直上云端,在最后一道雷蛇尚在酝酿之时就将其连整片劫云一同劈碎。阳光透过散开的云隙照下,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团金光中,云中灵露簌簌而下,滋润他的身体,下方新龙宿舍里的众龙也打开房顶禁制,到庭中蹭一蹭这天地为庆祝元婴真人诞生降下的甘霖。
须臾雨住云收,邵宗严抖抖衣襟上的灵液,踏着云间照下的清光落回院里。那里有一头龙正倚在门外等着他,在他落下时张开双臂接住了他。
晏寒江双臂收紧,将人拥入怀中,在他耳际含笑说着:“我刚才已经通知诸位高邻咱们俩要成亲之事……”
他计划多时的婚礼才刚说了个开头,邵宗严便将脸一扭,用柔软的双唇堵住了那张不停开合的嘴。他稍一用力,房门便被两人的体重压开,晏寒江背朝下摔进房内,连施法游回床上都还来不及,邵宗严便将房门紧闭,打开禁制隔开了一切有意无意的窥探,将人紧紧压制住。
这一吻缠绵许久,清凉馨香的龙诞顺着晏寒江嘴角滑落,他的眼里也渐渐拢上一层薄雾似的欲望,却在邵宗严的手往下滑落的时候强硬地抓住他,坚定地说:“结婚!”
“等不及了。”邵宗严重重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没咬破,就含着他的下唇细磨,一点点舔着那块柔软细嫩的粘膜:“我已经忍了几十年了,要不是实在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早就该那么干了!别扫兴,再这么忍下去我就得跟客户一样变性了。”
他放开嘴唇,叼住了草龙正舔着他上唇和牙齿的舌尖,轻咬了一口算作惩罚,右手顺着衣襟滑到下方,隔着光滑冰冷的龙皮长衫抓住了原本蛰伏衣下,此时已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抬头的龙茎。
晏寒江被他摸得全身颤了一下,强压着呼吸节拍在他唇齿间低声说:“这些日子也没觉出你多么着急,怎么突然这样……我还以为我这个龙才该是最急着洞房花烛的,你平常不是挺委婉的……”
“你一定要,那我就委婉一下,”邵宗严同样气息不稳,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支在他胸前撑起自己的身子,垂眸与不复清澈的眼睛相对:“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
他胡乱念了两句定情诗,右手抓着衣带重重一扯,将他里面的衣服都扒开,圆润的指甲在他蕈头上划了一下。晏寒江身子一颤,从裤口弹出来的龙茎抖了抖,在他手中又粗了几分。邵宗严低头看着那东西,手指在上面灵巧地滑动,从上到下抚摸着,把这些年自己从小千世界小黄书里学来的技巧稍微试验了一下。
他学东西一向很快,龙躯又是坚固无比,手上力道重一点轻一点晏寒江都能享受到,很快就不再计较什么情调、什么婚礼的,抬手拉下他的颈子深吻了下去。龙族的手也回礼似的探进他衣领里揉捏,不过他的袍子及不上龙皮结实,没扯几下就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光洁的皮肤,别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晏寒江坐起身来,啃咬他的下巴和喉结,右手强硬地挑开他的腰带,从背后顺着双丘滑了下去。那里的肌肤经过天雷淬体,比往常更加坚韧也更加柔软,轻易地便能捏成各种形状,神经也更为敏感,只这么简单地爱抚了几下,邵宗严的身体便软了下来,按住他的胸口把人推开,仰头大口喘息着,嘴角挂下长长的银丝。
晏寒江伸手抚过他嫣红的嘴唇,另一只手慢慢顺着丘谷滑下去,爱抚着穴口周围平坦的肌肤,在那里来回打转,却偏偏不肯触及最亟需他抚慰之处,看着他布满红痕的雪白颈子,轻轻地说:“宗严,叫我的名字。”
“晏兄……”邵宗严握着他的手猛然一颤,双腿一软,整个身子都俯在他身上。原本被人掌握在手中的巨物滑脱出来,含着淡淡香味的稀薄液体流了邵宗严一手,他双手握了上去,把前列腺液随便抹到龙皮上,低头舔了舔那处高高支起的巨物。
浓浓的麝香充溢鼻间,真含进去却没什么特别难接受的味道,反觉清香,比他还是草鱼时总带点泥土腥气的味道好闻。邵宗严也有点佩服自己到了这时候竟还能分身,一边尝着一边歪过头,慢慢舔干净了上面流出来的东西。
他的真元始终包裹着这方寸之地,汲取渗出之物的灵机,舌尖舔过所有湿润之物,张口将蕈头整个含起来,生怕不小心弄出几条龙命来。那东西毕竟不是人的尺寸,他尽力吞咽,也只能含下大半儿,舌尖尽力周全地贴着那东西滑去,下面露出来的地方都靠他双手爱抚揉捏,一面揉着一面幻想这东西在自己体内出入的样子。
“别这么……”晏寒江眼角发红,低头看着他在自己身下卖力,几千年的道行似乎都要压制不住此刻沸腾的心续,手指缓缓的、重重地插进了他的头发里。
“唔嗯……”唾液顺着邵宗严合不拢的唇角滑落,打湿了他自己刚刚弄干净的地方,他的呼吸越发粗重,不注意间还用牙齿磕了几下,不过两人都不在意这个,沉浸在这种简单粗暴却确实都已经期待良久的感受里。他感觉到口中之物筋络跳动,润滑清凉的液体一点点、一股股喷涌而出,顺着他不断痉挛的喉口流下,涌得他满口都是,根本来不及咽下,滴落下去的都被他赶快用手接住,然后吐出口中巨物去舔舐。
“好了……”晏寒江猛地把他的脸抬起,亲吻上了那副湿滑柔软的唇瓣,舌尖勾去浓稠的液体与他分食,右手托着他的双丘将他整个与自己紧密地贴上,将两人的身体弄得一样湿滑,沙哑地说:“不要再吃了,我想都射到你肚子里。”
邵宗严理舔着手腕间流下的液体,斜着眼瞧他,浅笑道:“我早就想过,你的东西要是我都吃了,不就变不成孩子了吗?不过就是胆小,一直没试过,这回感觉试着感觉好像还不错……就是太多了,来不及吞咽,幸好忍到了这时候。”
他这技术也是有点“纸上得来终觉浅”,看书看图看小电影时都觉得简单得很,到自己做时还是太难。幸好晏寒江是个身体坚韧的阳神真龙,稍微磕一下不影响兴致,不然的话大概照他刚才那个吃法,可能在吃着龙子之前就把生龙子的东西咬坏了。
晏寒江托着他坐在自己腰上,指尖勾到柔软的内壁里开拓,也没用什么药膏润滑剂之类的东西,指尖就浸出温柔的水来,慢慢将干涩的甬道滋润开。那个刚刚被吃过一顿的东西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湿滑圆润的身躯抵在他双丘后,随着晏寒江的呼吸上下磨擦,一下下模拟着交合的动作。邵宗严的腰都给他磨软了,手指的开拓已变成一种折磨,穴口一下下收缩着,垂下眼说:“差不多就行了,万一你一不小心流出来怎么办?”
他自己的巨物也硬硬地顶在龙族腰间,随着摆腰的动作给晏寒江身上留下一片片湿痕,无声地劝他快点给自己。晏寒江咬着下唇轻笑,托起他的双丘抵在蕈头顶上,身子微晃,湿滑的巨物在他穴口外面打着圈:“那你还是再小心点,待会儿夹紧腿,别让我的东西流出来。”
邵宗严一语不发,腰身微微下垂,自己把那枚巨物吞下去了一点。
真是……好久没尝过这个滋味了,这些年的清心寡欲都是被迫的,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虔诚节欲的正经道士好么!他在晏寒江肩上重重咬了一口,身子慢慢下压,晏寒江搂着他的腰配合着挺身递送,直到两人的身体终于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才同时深深地吐了口气。
再下一刹那,晏寒江忽然翻身把他压在厚厚的地毯上,右手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血气翻涌、脸色艳若桃花的邵宗严,哑声说:“这回不能再让你来了,我可忍不了……那么温柔地上你了。”
他把邵宗严的腿架在自己腰上,重重一个挺身,顶得他整个身子都颤动起来。邵宗严短地“啊”了一声,双手揽在他颈后,指尖深深抓起贲起的肌肉里,双腿用力夹紧,感受着身体被填充满的感觉,断断续续地呼吸着,叫晏寒江:“晏兄你……你也帮我摸摸,我这里……也空了很久了……”
“嗯。”晏寒江伸手握住了他被前液浸得湿透的巨物,并不太轻柔地捋动,腰身也一刻不停,把自己从他身体深处抽出来,然后在即将分开的一刻再重重撞上去。他的身体分明是毫无温度的凉,却在人类滚烫的身体里也染上了热度,邵宗严似乎已经分不清那里是热还是凉,身体随着他的撞击哆嗦着,被人握在手心的阳物承受不住太多快感,挣扎着弹动了一下,喷出大量浊液。
他整个人都收紧了,双腿死死夹住晏寒江劲瘦而充满弹性的腰身,大口喘着气,就像要死过去一样,眼前一片空白,却偏偏有那么一点紧张感拽着他在完全的沉迷中维持着一线警醒——
晏寒江射进来的东西他必须都吞下,不能流出去变成毯龙!
他的穴口收得越发地紧,身子绷成了一张软韧的弓,用整个身体纠缠住晏寒江,吞吃着他射进来的每一滴真阳,直到小腹都微微鼓起也不肯稍稍放松。那样的紧张感让他体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留在体内的龙族真阳也滋养了他的身体,让他的精神和身体都越发亢奋,像要把龙榨干般凶狠。
晏寒江也被他的热情勾出了贪淫的天性,紧紧压在他身上,一寸也舍不得分开。在邵宗严全副精力都放在自己含住的东西上时,他已经用手和唇爱抚遍了对方的身体,留下龙族特有的烙印,和满身专属于他的味道,在他耳边心满意足地说:“我爱你。”
第178章 那些结婚的日子
住在这片街区的都是年轻龙族,邵宗严渡劫之后不待他们共贺,便纵身扑进房中紧闭门户,大家就都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了。
数日之后,两人才从房里出来。宽容体贴的单身邻居们就当不知道他们俩这些日子干了些什么,提着礼物进门共贺邵宗严结成元婴,也庆祝他们结成道侣。晏寒江低调又矜持地笑道:“这桩事光是私下办办也不成,宗严他是万仙盟的员工,所以我们打算去元泱大世界操办,到时候诸位高邻如有空,也请去参加我们的婚筵。”
“那是自然!”邻居们的兴致也很高,纷纷说起自己出身小千世界的婚礼仪式,给他们做参考。听说他们打算在万仙盟办典礼还要请沈老师录像,便又怀想起了当年冲冠一怒为蓝颜,亲手倾覆了凤族皇朝,将龙皇拱上位的沈屏山沈老师:“沈老师可是玄元大世界的传说人物,一人便能颠覆一界的大能,要是咱们也有机会亲眼一见就好了。”
还有他为之冲冠一怒的那位应真人——的转世清景主持人。
不过想想万仙盟老员工都是这个风格的,年轻员工进去就开始搅基,好像也算是上梁不正……不不不,应当说是见贤思齐吧。年轻的龙族们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得体地恭喜了他们俩,约定好来日他们若要摆酒,众人肯定会到万仙盟参加典礼。
通知过邻居了,就该去万仙盟报道了。邵宗严已经转世成正式员工,还在千蜃阁担了个经理衔,虽说工作内容最终又变回了救援,到底也算是管理层,如今修为上来,正好去总部报个道。
两座大千世界之间联通紧密,出了街区就有大型传送阵联通两界,二人直接传到万仙盟宗门所在之地,见识到了这屹立于诸天万界顶端的宗派。
整个万仙盟就像一个城市那般大,外围是几个环成一体的卫星城,当中是一片密布建筑物的大城,九座城门向四面敞开,正门上高悬一座牌匾,上面用玄文写着:“诸天万界散修联盟管理委员会”。
“这就是万仙盟?”邵宗严仰头看着那座巨大牌匾,不可思议地说:“听着万仙盟这名字挺高大上,原本还以为还以为是那种很传统的仙门,一说‘委员会’的话马上就有种居委会的感觉,档次降低了啊……”
难怪大家提起来都是万仙盟万仙盟地说,从没有叫全名的,他这个内部员工都觉得名字有点土啊。晏寒江默默点了点头,无声地表示支持,仙盟接待处的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迎上,拱手问道:“在下是知客处从事陆分尘,两位是来办什么事的?”
邵道长将手按在胸口,通界令缓缓从体内浮出落到手上,拿给对方看了一眼:“我是劳务派遣到千蜃阁的救生员邵宗严,如今修行有成、结了元婴,特来仙盟本部报道,顺道也想求见圆光幻视部纪实司的沈老师和清景前辈。”
陆分尘道:“原来是邵道友……竟然是邵道友!恕贫道一时眼拙不曾认出道友与……尊夫,道友请随我来!”
咦,我这么有名了吗,连带晏兄也跟着在仙盟里出名了?看来我上的那期“小千世界的先行者们”节目挺受欢迎啊。邵道长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眼角余光扫过晏寒江,借着宽大袖口掩饰在下面握住他的手,揣着点儿小炫耀小骄傲进了大门。
清景和沈老师恰好刚拍完一期节目,留在纪实司里剪片子,听说他们俩来请见就扔下工作迎到门口,含笑问候:“你终于也修成元婴了,以后是打算搬到元泱大世界来住吗?我带你去领间宿舍吧,万仙盟员工宿舍建得特别好,能上网能打游戏,带家属的人能给一座单独的小院。”
邵宗严满脸笑容收都收不住,眉梢眼角都是被滋润开的满足,笑道:“晏兄与我正打算办婚礼呢,就是想在万仙盟大办一次,还想把婚礼录下来,特来请两位前辈帮忙。”
“哦哦,恭喜恭喜!”两位前辈平常也是满世界秀恩爱的人,前世的友情都给人拗成爱情小电影诸天万界播过了,后辈秀的这点幸福根本憾不动他们身上的光环,两人都以平常心恭喜了这对新人,问他们想办怎么样的婚礼。
是上一次万老师的节目,还是上一次清景的节目,还是上一次娱乐节目,还是索性自娱自乐拍一把小电影?万老师的节目第一个就被否了,两人凑到一起商量了几句,回头对清景和他肩上的沈老师说:“还是就办个传统的、亲友一起来吃吃喝喝的婚筵就行,虽说我们二人没什么亲族,但成亲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想办得热热闹闹的。”
传统婚礼吗?清景想起了自己跟沈老师那场婚礼,伸手从架子上召了一团圆光,打开来放给两人看:“其实让万老师主持挺好的,他也不光会踹人,挺能安排惊喜的。”
沈老师则打开电脑,三只爪子都展露出来,一跳一跳地在键盘上按击,调出不同世界的婚礼风俗视频,扭过头看着俩人问道:“你们要不要做期婚俗节目,就是将各世界不同婚俗在一期节目里展示一遍?这个算是借调你们拍片,会给加班费和补助的,就是累一点,婚礼得办长一点,可以吗?”
太可以了!他们本来是打算花钱办事,钱不够就先办婚礼再付费的,能免费办典礼还能录成圆光真是太合算了!
“办!”邵道长是过惯了俭省日子的人,能免费就办免费的。晏寒江是家庭主夫,家里做主的事都是听他的,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同时重重点头:“请前辈安排。”
沈老师在键盘上蹦哒了一会儿,很快做出了个简单策划,用ppt形式给他们看:“那就先借娱乐司的舞台办场传统婚礼,之后当作度蜜月那样拨出一段时间,穿梭到不同小千世界,按每个世界的婚俗各办一次。”
两位前辈带他们去录籍处登记,领了一套玉户朱楼的小院,然后替他们又是借场地又是做礼服,还找上于会长帮忙,邀了万仙盟自家出名的演员和主持人一道参加婚礼。娱乐司的会场比情感司的还大,整个万仙盟的员工都坐进去还只占了一个小角落,剩下的就都在米分丝中招蓦,还有晏寒江从玄元大世界带去的邻居,满满当当地竟聚集了数千人在场下观礼。
邵宗严和晏寒江都换了传统的玄、赤二色礼服——晏寒江难得地脱了龙皮,全身都穿上凡人的衣裳,看起来庄重又古雅;邵宗严艳丽得犹如抹了胭脂般的眼角被厚重的礼服一压,也显得沉稳了许多,对面站在一起倒有些像兄弟。
邵道长的师兄师姐们被请到台上的长辈席上观礼,于会长也撂下工作,做为最高领导过来压阵。修道人没有什么纳征、奠雁之类繁琐的礼节,最重要的步骤就是在天道见证下将两人仙籍相合、气运相交,从此命运缠绕成一体。
邵宗严的气运都锁进斩运刀里了,平常随着修行气运增加,也会被斩运刀吸进去。到了合录仙籍,气运交缠时,担任主持人的清景便叫他把刀拿出来,伸手在刀尖上一捏、一抖,那柄缠着红丝的雪白弯刀便发出极轻的一声爆炸声,凝成其中的气运化作薄雾释放出去,只留一枚定运珠落在了清景手里。
浩浩荡荡的桃花运瞬间弥漫全场,强得连清景都有点吃惊,修为稍低、或是意志稍弱些的人都被那气运压得透不过气,心中不由自主地便生出一团烈焰,向往着那布满杀机的危险艳色。
清景连忙把定运珠交到邵宗严手里,催促二人:“你这气运简直堪比超人了,小晏你赶紧把气运催发出来,底下的米分丝们快要被这桃花运勾出情劫来了。”
晏寒江忽然勾起嘴角,自信地说:“不会的,他们争不过我。”霎时间气运散开,如满室霜刀雪剑,冰冷耀目,煞气侵人,融入一室融融春色中,顿时把春朝冻成了冬日,更斩断了那些被邵宗严气运所惑的米分丝们心头的动摇和初生的情丝。
若说邵宗严是横压一世的霸道,他就是米分碎万物的肃杀,凌厉孤绝,不似别的龙那样煌煌威严,可也强大到无人可撄其锋。两人交缠的气运同时印到仙籍录上,天上自有清光垂顾,认可了他们这场合籍大典。而后邵宗严自己用定运珠尽吸气运,重新化作弯刀,晏寒江则更轻松地把气运收敛起来,外表看仍是一位低调平凡、性情稍有些清冷的家庭主夫。
清景收起卷轴,看着他赞叹道:“想不到你气运比邵宗严还盛,要不能从一条草鱼熬成龙呢。”
晏寒江淡淡一笑,颇有些得意地扫了台下米分丝们一眼:“我的气运要是不够高,怎么可能随便挑个小千世界渡劫,就遇到他救了我一命呢?”
这是上天安排的邂逅,见面时他就该知道,果然他们最后就走到一起了。
第179章 第十五次救援
万仙盟的婚礼结束后,邵宗严跟晏寒江就走上了到处刷婚礼,拍纪录片的路。清景作为节目主持人兼婚礼主持人始终跟着他们,沈老师则栖在清景肩头,随行随拍,一刻不落地把新人的互动镜头记录下来。有时候住宿条件不好,旅馆房间墙太薄,两位前辈还会贴心地提醒新人声音收小一点,以免不小心录进去,大家尴尬。
邵道长有点后悔为了省钱做这个节目了,可是他没想到,更尴尬的还在后头。
小千世界的婚俗也是千变万化。他们在双方的老家宗正小世界和栖华小世界各办了一场传统婚礼,之后就由纪实司薛从事挑选没上过节目的小千世界去办婚礼。
有些世界的婚俗就很奇葩了。
他们第一场婚礼是在南华小世界的翼族天城举办的,按当地习俗,要由两位新郎身披鸟羽制成的华彩衣裳,执尖刀飞到浮在半空中的云阶上厮杀,亲友们在下方观礼。双方杀得鲜血淋漓、分出胜负之后再由胜者拥抱败者,从此败者一方便要雌伏胜者身下,给对方生孩子。
两位新人在台上利刃相交,你来我往,演示了一场情意绵绵的假打,没多久邵道长就将长刀脱手撒出,让晏寒江压住了他。底下还有一堆当地嘉宾看着,热烈地狂呼着让他们在云阶上当场交尾。虽说到关键时刻主持人就掐播了,不会强迫他们当众啪啪啪,不过按婚俗他们是不能下去的,必须在台子上待到转天日出时间。
邵道长躺在一地羽毛之间,狠狠发誓:“等回去之后打几只大雁,顿顿烤雁翅、熏雁腿吃,这个鸟人的世界真不能好了!”
晏寒江低头亲了亲他,并肩躺在羽毛中,双手一划,使了个乾坤罗袖把俩人身上的艳丽毛装收了起来:“这个回头还能做几把鸡毛掸子,不然缠成羽扇夏天用也不错。”以后他就真正是家庭主夫了,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不能像没结婚之前那么不管不顾地,过一天算一天了。
南华小世界的婚礼之后,就是相去不远的诸尘小世界。
这边的婚俗是比武招亲,新娘一方要举办盛大的比武招亲大会,宴请各国国君和王子共同比试,在会场上胜利的一方就能得到新娘垂青。但若是新娘看不上某个参选者,而这个人又非娶不可,就可以直接上手抢亲,抢走的过程中所有新郎候选人都能与他动手抢新娘。抢亲者如果能战胜众人,把新娘抢回自己的王国,事后娘家就会承认婚礼,把嫁妆送上来;可若是中途被劫走新娘,或是被情敌们杀死,也只能各安天命。
这场婚礼是在一座圆形会场举行,场中熊熊燃着祭火,祭司们围坐在火堆边诵着听不懂的诗歌,侍女和仆人们把鲜花、红米分一把把扬到空中以敬奉神。
出于画面好看考虑,这场由邵宗严负责被抢的角色。他长发盘起,穿着一身露胳膊、露胸、露腰、露腿的丝帛衣裳,挂着满头满身黄金和宝石的首饰,端坐在贴了金箔的座位当中,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扫过周围的王子们,严肃地鼓着掌,等待这场招新大会正式开始。
他容色光艳,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这么浓妆艳饰竟也不太违合。
晏寒江坐在他正对面的王座上,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盔甲,系着丝绸长裤和主腰,同样露胳膊露腿,挎着弓箭和宝刀,气势比那群王子更盛。
主持人清景坐在当中最华贵的宝座上,含笑向众位来参选的当地嘉宾宣布典礼正式开始:“按照古礼,各位国王和王子尽可以在祭礼上展示自己的武力,谁能抢走——”他伸手指向邵宗严,微微一笑,把那个“他”字含糊了过去,只道:“我便将这座新建的城池送给他当作嫁妆。”
有几名勇烈的王子当场就站起来,走到邵宗严面前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慕,然后下场为了他向别的求婚者挑战。他手里摇着华丽的羽毛扇子,不言不动,只暧昧地瞟了晏寒江一眼,隔着扇子轻笑着,看他怎么做。
晏寒江提起重剑,起身就要为他下场。他身子才刚离座,场上却风云丕变,一名被邵宗严无视的王子忽然抽出长斧朝周围砍了两下,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硬往外拖,打算要当场抢婚!
他随行的将士们立刻掏出武器帮着他打退了周围的王子,晏寒江抬脚踩到围栏上就要跳过去抢人,主持人连忙在识海中传音提醒了一句:“婚俗!当地婚俗允许抢亲,你们要全面展现出来婚礼的精彩画面啊!”
那位王子的随从已经将车子驾了过来,王子拉着邵宗严便跳上车子,让车夫朝这座会城外驶去。周围的求婚者有的举起刀斧,有的张弓搭箭朝这边射来,邵宗严缩在车子另一边看得眼花缭乱,一边听着清景解释本地抢亲的风俗……
嗯,抢亲?
被这场漫长无聊的昏礼弄得麻木的脑海中灵光一闪,邵宗严起身抓住身边那位王子的胳膊,稍微用力往外推了推——
一百几十斤的壮汉被活活推进了会场正当中的水池里,邵道长左手迅若闪电地伸出去捞起马缰,顺手把车夫也推了下去,自己控缰驭马朝右拐去。本来正在战斗的求婚者们被这位新娘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原本砍向情敌的刀斧也来不及收回,割向他毫无保护的脖颈,瞬时引起场内一片尖叫。
邵宗严从车边的武器筐里捞出一支战杵,随手拨开袭来的武器,抖了抖缰绳,让车前双马朝会场另一面拐去。
这时候晏寒江还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主持人说话也不好使了!他从座位上重新起来,手按栏杆轻身纵起,在空中轻飘飘划过半个会场,恰好落到了那架金雕玉饰的双轮马车上。邵宗严一手搂住他的腰,睁大眼睛兴奋地笑道:“既然本地婚俗就是抢亲,那我抢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啦!”
抢亲的人和抢的对象变化太快,那些来求亲的国王和王子们都懵了。直到那辆战车快要驶出会场,这座新城池的主人兼婚礼主持人小跑着追了出去,来参加招婿大典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命令手下去驾车。
门外是一条平直大道,直通城外旷野。邵宗严索性扔了缰绳,让马顺着大路往外跑,一把揽住晏寒江披着冷冰冰盔甲的肩膀,在颠簸中把脸贴了上去。唇齿相交,温热的人体慢慢捂热了龙族冰冷鳞片所化的表皮,晏寒江随手抹掉盔甲扔到车上,反手把他抱进怀里,手指划过裸露在外的清晰腹肌轮廓,借着身体掩护,在邵宗严系得略低的裤腰上轻挑了一下。
不行!沈老师在后面录像呢!
邵宗严下意识去按小腹,晏寒江却一手撑在车壁上,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压在身后,将他困在自己的身子与车壁之间,低声笑道:“没事,沈老师他们不会拍这个的,后期都会剪辑掉的。再说这条路这么长,咱们稍稍浪费点时间也不要紧……”
话没说完,邵宗严脑海中便传来一道机械般的女子声音:“检测到有修仙版客户遇到生命危险,请客服人员做好救援准备。”
淡金色的传送阵江如从头顶落下,将两人连带那辆车一起裹了进去。在会场主持的清景瞬间就查觉到了他们俩的气息已不在此界,连忙拍了一把腰间飞剑,身剑合一化作流光追了出去,半途沈屏山便落到他剑上,摇了摇头道:“传送已经启动了,再追也来不及,还是先把这边拍完,等他们落定了再找千蜃阁要星标定位,过去办下一场婚礼吧。”
幸好之前新郎们该打架也打了,该私奔也奔了,再补几个空镜头就把那座城收回来,有什么不够的回头再补拍合成也一样。
拍摄团队的两位在诸尘小世界收拾善后,救生人员却光着膀子露着腿地落进了一片白得刺眼的雪地里。周围雪尘被风吹得弥漫了视野,寒风中夹杂着冰粒划过肌肤,邵宗严眯着眼朝外看了一圈,才在厚厚的风雪幕后找到了游戏客户端发出的金光。
他从雪里拔出脚,滑雪般轻捷地走向被束缚在木制十字架上的客户,伸出犹带着上个小千世界热度的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脸冻得有点硬了,冰冷,呼吸断断续续,但眼皮下还能摸到眼珠在微微颤抖,可见人还没死。邵宗严掏出斩运刀割断了捆着客户手脚和脖子的麻绳,把人解下来裹在太空毯里,打横抱着走到一块避风的山崖下,抓起雪慢慢给他搓着手脚上的皮肤。
晏寒江也走了过来,清出一片干净地面,铺上几层太空毯和上次结婚的羽毛婚服,拿体温计夹到客户掖下,主动自觉地做起了客服该干的事。邵道长把客户的皮肤搓红搓热了,就塞进他准备好的被窝里,满足地夸他:“晏兄你待我真好,这本来都是我的工作,倒叫你替我干了这么多。”
这有什么了,做夫妻的,分担工作不是理所应当吗?晏寒江从法宝囊里掏出自己的龙皮给他穿上,抓住他刚刚在雪地里冻了半天的小腿,也像他对客户一样,认真细致地按摩了起来。
只不过邵宗严是元婴之身,如今已经不怕自然界寻常风雪了,这么揉着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趁客户还没醒玩一阵而已。揉着揉着那位客户忽然醒来了,似乎是非常警醒地动了动,但身体因为冻伤而迟钝,在能动弹之前倒是先清醒了脑子,想起了自己之前被绑在木架上差点冻死的事。
他两眼睁得大大的,似乎有泪水要从眼里涌出来,又被这遍地寒风在了眼里冻成了坚硬的执拗,歪过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揉腿秀恩爱的客服夫夫,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我还没死?你们救了我?你们是……天使吗?”
天使?上上个世界是祖灵,这个世界客户又需要他们当天使吗?邵道长认真考虑了一下客户要求,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抓着地上毛绒绒暖乎乎的羽衣毯子,温柔又可靠地说道:“我是元泱苍华大型网游的客服邵宗严,尊贵的客户,我是为你而来的。虽然我不是天使,不过你坚持想要的话,我可以拿这身羽毛衣改一对翅膀给你看。”嫌不够白还可以漂白了再做。
第180章 第十五次救援
什么羽毛?什么改翅膀?客户在雪地里冻了太久,末梢神经并不敏锐,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躺在羽毛垫子上。他的思维也还不太灵活,定定地看着袒胸露乳的客服夫夫,半晌才问出来一句:“你们不冷吗?”
俩人身上还穿着在诸尘小世界办婚礼时的衣服,胸前只盖着一圈圈金珠宝饰,胳膊小腿都光着,在可以赤日炎炎的婚礼会场上既亮眼又凉快,可放到这积雪皑皑的山巅,就看上一眼也让人冷得慌。邵宗严低头看了看胸口,也觉着露得是有点儿多,可又想起来婚礼还没拍完,不知道两位前辈会不会过来补拍镜头,就放弃了换衣服的打算,把目光重新挪回客户身上,温柔一笑:“我们不冷,你要是嫌冷我再给你添床棉被?”
他干活一向麻利,去旁边落满雪的松林里转一圈回来,便捡了大捆干燥的树枝和许多松脂,在背风的岩壁下用粗松枝和太空毯搭了个小帐子。他就在帐边挖了深深的火塘,从火塘一侧通出地下烟道穿过帐蓬,烟道上盖上干净的石板和被褥,给客户做了个简陋的火炕。
火塘里用铜吊子烧着水,支起砂锅熬药,还有铸铁锅熬着一锅绵融融的白粥,偶有风吹进帘子间隙,也是将这热气和香味一起吹了进去,不会冻着人。客户拥着棉被缩在温暖的帐子里,手上还捧了一盏热腾腾的姜茶小口啜饮。他之前在雪地里待得太久,身体暖和过来后寒气也发散了出来,烧得两腮通红,咳嗽不断,眼白里爬着密密的血丝,说起话来也像敲破了的铜锣一样喑哑。
但他的思维十分活跃,或许是发烧期间血流加速的缘故,比平常可能还要发散。他很快就给邵宗严和晏寒江编出了一套身份:“我是侍奉乌利乌图大神的神官辛,如果两位不是我所供奉的神主派来的天使……会这样出现在圣山顶上的,难道是雪山之主厄尔迦和他的妻子,风神迪尔曼?可迪尔曼大神明明是女神而非男神,难道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没看出女神的胸……”
不!我跟晏兄都不会扮女神,这个设定我们拒绝,还是天使好了!
邵宗严转头掀帘子出了门,把放飞思维的客户独自甩在了房里。他在火塘边蹲了一会儿,等麻杏石甘汤熬好就拿砂布滤出来,搁在雪上冰了冰,试试温度能入口时便直接端到他嘴边,强灌了几碗下去。
一整锅苦涩的汤药下去,客户顿时脑袋空空,缩在被子里昏昏欲睡。邵道长替他抹了抹嘴角,掖好被褥,便又出去坐在火塘边,拿小刀削掉松枝外皮,剖成薄的木条,然后像做风筝一样在火上烤弯成合适的形状。
他小时候修缮门窗、编席编筐一类的活计做得特别多,风筝也是常常自己做的,刨个木条连弹线都不用,打眼一看就知道直不直、平不平。削好鸟翅骨般的大小木条,关节处削成圆轴连接,只要用灵力稍稍一拨就能像真正的翅膀一样开合,再覆上一层事先以灵力拔除细胞内色素的透明羽毛,拿针线细细缝合了,就有了翅膀的底子。
那种羽衣还配着雉羽头冠,长长的毛拔下来稍事修剪,正好可以充作飞羽排到假翅膀的最外层。最后再附一层灵气在上面,淡淡的灵光流淌其上,照得无色的羽毛都透着莹白的光彩,和小千世界电视剧里演的天使翅膀简直一样一样的。
粘好之后,邵宗严又考虑是用胶粘在背后好看还是想钉个背固定牢靠。跟晏寒江商量了一下,新婚之后就显得特别意气风发的龙便伸手接过翅膀,笑道:“那看着不像样,我给你粘上。”
他拨开垂在邵宗严背后的艳黄色丝帛,把那两枚翅膀贴在形状优美的肩胛骨下方。背部肌肉在冰凉的翅膀接面贴上去那瞬间绷紧了一下,在脊柱两侧隆起漂亮的线条,晏寒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和翅膀不一样的温凉嘴唇贴上去,邵宗严的腰又轻颤了一下,回手摸着晏寒江的脸,悄声说:“有客户在呢,回去再说……”
回去还有跟拍的呢,干什么都不方便。不过这套婚礼服真的是非常方便,晏寒江随手摘下披帛扔到客户脸上,嘴唇顺着邵宗严的肌肉轮廓一路滑下去,落下断断续续连成一线的吻痕,右手搭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我就只摸摸,什么都不做。”
“哼……”邵宗严弓起背轻哼了一声,按住那只在自己腰间滑动的手,握住了又舍不得撒开,就抓着那只手在自己腰腹间滑动,慢慢闭上了眼。
客户睡得很沉,风声也不紧,火塘里噼噼啪啪地响着松木爆开的细小声音和水滚开的咕噜声。除了耳边微微压抑的喘息,整个世界都宁静温柔,他们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相拥着,仿佛能待到地老天荒。可是这念头才一闪过,下一刻邵宗严就睁开了眼,锐利清明的目光扫向山下,叹道:“有人来了。”
晏寒江冷哼一声,抱着他的双臂反而圈得更紧,直到脚下的声音近在数百米外,才放开怀中之人,拿起另一副翅膀不情不愿地粘到自己背后。邵宗严把他的披帛捡起来围到腰间,盖住了清晰的指印和被吻过的地方,站起身来,朝下方那队人影望去。
瑟瑟风声中夹杂着那些人的对话:“咱们就是不来,辛神官还能活着吗?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绑在山上,哪怕有神术护身肯定也撑不了多久……”
“别再叫他神官了!一个捏造神迹、借着神殿之力满足自己权力欲的卑鄙小人不配叫神官!”
“真正的神才不会庇护这种人,或许他刚被送进山就遭到神罚了。宁殿下不是说了,他平常展示的根本不是神术,只是一些简单的障眼法罢了。”
“是啊,我亲眼看过宁源殿下的演示了,这世上哪有神啊,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他们神殿就是借着神之名在揽权,辛居然还敢侮辱宁殿下,简直是找死……”
“不管怎么说,辛也是个强者。为免他有机会逃出去对国王陛下和宁殿下不利,还是直接除掉他更安心。”
…………
这位客户是个神官吗?难怪开口天使闭口大神的,原来是职业病啊。邵道长摸了摸下巴,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客户,决定不计较他之前错眼把自己当女神,还试图从他的挂饰下面看出胸的事了。
他转身背对着晏寒江,分出一丝真元附到翅膀上,仿着鸟类飞行的动作开合转动木制骨架,回头问道:“晏兄你看,这翅膀还够逼真吗?”
他背后的肌肉线条饱满又流畅,腰间被一条宽宽的带子束起,越发显得不盈一握,收拢的翅膀挡住了许多春光,张开则能清楚地看到脊背两侧宣示主权般的印子。鲜艳殷红的吻痕落在雪白的皮肤上,色气得让冷血的龙族也能感到血气沸腾。晏寒江盯着那里看了许久,才伸手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回了一声不太相干的:“很好看。”
邵宗严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展开双翅,抬步往前一迈,便从空中直直坠落下去,轻盈地落到那队穿着皮甲、戴着毛皮帽子和围巾的男人面前,遥遥朝他们抬起了一只手:“上面有病人在休息,请你们换一条路走,说话声音也放低点,别吵到我的……”说客户不太符合他这个天使的人设,他犹豫了一下,含糊地咬出了一个“人”字。
那队人全部怔住了,反应比刚醒来时的客户好不了多少,盯着他和他背后的翅膀看了半天,话都不会说了。
邵宗严只好主动开口,又劝了他们一遍:“我的人,”这话说过一次之后就顺口多了:“在上面休息,希望你们止步于此,不要上去打扰。另外还想打听一件事,你们说的神官为什么会被绑到山里,他的罪名是什么?是真的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还是无凭无据,只是被人随口定罪?”
那队战士终于回过魂来,带队的金发青年弯了弯身子,欲跪不跪,敬畏地问道:“你……不,您是什么、什么样的存在?我们该如何称呼您?”
“……你们就叫我天使吧,我不会长留此世,问名字没有意义。”邵宗严收回手,安适地站在雪上,脚下丝毫没有下沉。在这积雪深至小腿的山巅上,他只穿着一条勉强遮住腿的薄薄绸裤,上身挂满金饰,却面容红润,艳光逼人,背后更生着一双盈满辉光的雪白羽翼,果然像是神话中的天使。
他的声音容色都平和温柔,那群战士却没法平静下来。他们都想到了之前被绑在山里的神官,顿时恐惧得弯了双膝,不敢回答他的话——
他们认为神官是骗子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他绑进山里等死,也能为防他活下来而进山灭口。可现在天使出现了,这证明辛神官不是骗子,反而是受神眷顾的真正代行者!
那么他们这些要害他的人,会不会遭受惩罚?
之前豪迈地说着“世上哪有神”的士兵猛地跪倒在地,将额头低低压进雪里,颤声辩解道:“辛神官并不是真正虔诚的神官,您别被他骗了,他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神之威仪,以神官身份弄权的骗子罢了!”
难道客户跟他以前一样,是个装摇撞骗的假天师?那还能下山去这个国家吗,要不还是跑远点儿,到没人认得他的地方去?
邵宗严很严肃地想着,长眉微蹙,看得那几名士兵心惊肉跳。一名更聪明的战士连忙瞪了他一眼,恳切地说:“这些事都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是些身份卑微的士兵,身不由己。大神乌利乌图无所不知,您作为他的使者也一定能明白我们的苦衷吧?其实我……我们虽然接受了秘密处决辛神官的命令,但心里还是很同情他的,来这里并不是真的为了杀他,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放了他才是真的!”
邵宗严一挥手把五个人都从雪里捞起来抻直了,目光从他个脸上掠过,加重声音又问了一次:“我是问谁把他绑进山里的,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不用急着辩白,我听了前因后果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看着那群人战战栗栗不敢说话的模样,邵宗严也有点委屈——他明明态度诚恳语气和蔼,怎么这群人都一副要下油锅的模样,都不肯好好给他讲清来龙去脉呢?
要不是客户烧得男女都不分了,他也不来跟这群人问话啊!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士兵才从被强行拉起抻直的神迹中回过神来,老老实实地说:“辛是乌利乌图神殿的大神官,照传统来说本该作为神的替身和国王举行神婚的。可是两年前乌利乌图大神降下神之子宁源殿下,而且殿下展示出了非凡的神迹,那肯定是该由他与国王成亲……他心存不满,趁着宁源殿下在大神殿沐浴斋戒、准备婚礼的时候,意图伤害殿下,被国王陛下当场捉住……因为他是神官,不能死于人类刀下,就被送进圣山里等待神罚了。”
“那你们来杀他?”邵宗严下意识问了一句,领略过他神力的战士们不敢再说假话,低头缩项,畏缩地答道:“那是宁源殿下的命令,他还给了我们一柄似刀非刀的神器,说用这神器砍断辛神官的喉咙,他的灵魂就无法进入神国,也无法回来报复我们……”
为首的士兵从怀里掏出武器,郑重地双手捧到邵宗严面前。
——好一柄寒光闪闪、吹毛断发的不锈钢菜刀!
第181章 第十五次救援
邵道长做了多年厨活,一眼就认出这是把切菜用的片刀。背薄刃宽,刀身锃亮,刀身上部冲压出一个小小的商标花纹。他随手接过来在手心刮了刮,感觉轻重趁手,刃也是又薄又利,切丝切片应该都不错,倒真是把好菜刀……可他实在想不出这东西怎么就成了神器?
眼前的战士们都一副敬畏的模样看着他手里的刀,呼吸都压抑得极低,仿佛那刀真是连神都能伤的神器似的。邵宗严把刀抛到空中,转了一圈复又接住,失笑道:“你们担心什么,一把菜刀难道还能是神器吗?这刀我在超市买过多少回了,最多49一把,不能再高了。”
邵宗严这结论完全打破了战士们的认知,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还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声反驳:“不……这怎么可能是切菜的刀?切菜的刀没有这样方形的,只有战斗的刀才会这么宽吧……”
“是啊,宁源殿下毕竟是神子,他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真正的神器,就连……就连辛神官当初也确认过,那些都不是凡人能做出的东西。”
或许这个世界的冶金技术还造不出不锈钢来,可是不管怎么说,一把印着商标的菜刀也不可能是神器。邵宗严心里浮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如果那个宁源也是他们的游戏客户……不,不会的,圆光客户端是以给六大派招弟子的标准自主筛选客户的,不可能挑中心存恶念的人。
索性要听,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吧。他摇了摇头,点出一朵云托起他们,一同回到客户所在的那块平坦的山崖上。
几百米的高度,眨眼即到,那五个人却好像叫邵宗严从万丈云端推下去了一回似的,惊恐得身子都僵了。晏寒江正坐在塘边拨着火,顺便从塘边余烬里捡出之前埋下的松子,见那么多人上来,冷漠的目光便扫过去,问了一声:“把他们带上来干什么?”
那群人终于又活了过来,朝他跪下行礼,请他和邵宗严原谅他们之前的不敬。邵道长把刀扔到火塘边,接过松子一个个捏开剥出仁来,随口答了一句:“到这份上还能放他们离开吗。还有不少活得干呢,就让他们在这边说,省我点时间。”
剥好的松子放在白瓷碟子里,一部分留着当零食吃,剩下的在巴掌大的石臼里碾碎,倒进白粥里一起熬煮。客户病得厉害,吃点粥就够了,倒是他们俩在婚礼上还没吃上饭就传送过来了,得给自己弄点吃的。
他法宝囊里常年备着鱼缸,捞出条肥嫩的黑鱼来,顺手就提起旁边的菜刀刮鳞剔腮。战士们看着他真拿神器当厨刀用,都油然生出心疼的感觉,可也不敢劝他,都眼巴巴地看着那把沾满血和鱼鳞的刀,希望他能自己发现拿错了刀。
那又怎么可能——这把刀是全新的,又一直被人当神器供着,擦得干干净净,用着还挺顺手呢。邵道长没几下就把鱼肚子剖了,煮化一盆雪水洗鱼,随意问了一声:“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历了,大家就把话说开了吧。宁源是怎么出现的,他跟辛神官有什么恩怨,都给我从头说清楚吧。”
五名战士顿时从担心神器转为担心自己,争先恐后地讲起了“神子”宁源的事。
两年之前,这个国家——乌利卡与相邻的恩奇亚王国挑起了一场战争,在双方兵马隔着战场对峙,战争一触即发之际,那位神子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降临,从空中直落到他们的国王莫森马背上。
神子黑发黑眼,肤色不像凡人那般苍白,略带些浅象牙般的光泽,和大神乌利乌图完全一样。他手里还拿着一件发光的神器,奇异优美的音乐萦绕在他身边……整个战场的人都被他的神圣折服,士兵们放下武器向他跪拜,恩奇亚的国王主动请求停战,和乌利卡缔结了和平条约……
而这位神子后来主动留在了乌利卡,留在他们的国王身边,以自己的神力辅佐他治理国家,不久以前还答应了要下嫁给他。
这是整个国家的荣光。战士们说起这段往事来,仿佛又忆起了神子初初降临,整个国家都为了这个人沸腾的时候,想起之前他们曾为天使的威严所逼而怀疑神子,深心处又有些后悔。
金发的队长抬眼看向对面正在腌鱼片的邵宗严,悄悄在心底拿他跟宁源相比。他满手都是蛋清、料酒调成的粘乎乎的腌料,手里抓着鱼片上下摔打,腕子上还粘着一片银光闪闪的鱼鳞,可是整个人却有种不在尘世间的神圣感,比起记忆中同样披挂珠宝、穿着垂顺长袍的宁源更有神圣之感。
他心头恍惚,不由问道:“您是侍奉乌利乌图大神的天使吗,怎么不知道神子宁源降入俗世的事?”
邵宗严猛地甩下了手里的鱼片,嘴唇微微翕动,晏寒江拿纸巾过来给他擦了手,与这片积雪相衬的清冷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不是。”不是千蜃阁的客户,出现的方式不对,千蜃阁的传送阵可没有让客户从天上掉下来的,都是传送到地面上,还有时间换衣服准备一下再出来。
晏兄说不是,那就真的不是了。邵道长松了口气,抓把雪擦净双手,淡淡说了声:“现在是我在问你们。”
他的态度也没怎么威严,战士们却觉得心头一窒,立刻收起了试探的心思,低着头继续讲起了宁源的神迹。宁源的容貌气度举世无比,全身上下的衣料都非人间所有,除此之外,他还有能戴在手上的自动计时的神器,有不用蘸墨水就能书写的笔,还有能发出细细的红色光芒,烧着纸的小型神器……还有那把让邵宗严拿来剖鱼的,无比坚硬锋利的神刀。
讲到这里时,五位战士的眼神都盯在那柄还粘着鱼鳞和鱼血的刀上,心丧若死,恨不能抢回来拿自己的皮肤当布料擦干净神刀。
邵宗严仿佛也接收到了他们的怨念,很快雪和姜擦了刀,但擦干净之后立刻又弄了一大块羊肋排出来,用刀剁掉碎肉头,弄成整齐的方形,放到锅里焯血沫。正式煮上羊排之后,他就开始炒水煮鱼调料,在这寒冰刺骨的天气里,热腾腾的饭菜香气简直令人难以抗拒,众人连哀悼神器被拿来做菜的心思都没有了,眼神直勾勾落在羊排上,心里快速计算着自己能分多少。
他们隐蔽地吞着口水,也不敢违逆邵宗严的意思,继续讲着宁源的神迹:“神子殿下也非常擅长烹饪,能做出国王也不曾尝过的美味食品,还带来了‘炒’这种神国的烹调手法。他还曾在祭典上用刀划破皮肤,抹去血迹之后,皮肤上却毫无伤痕;他用火烤白纸,上面便显现出了神谕;他曾用一根玻璃棒点亮灯火……”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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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