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一夜恋夫 作者:万支
正文 第4节
一夜恋夫 作者:万支
第4节
刘河这份债务劳动力真是被护士长用得心应手,第一天晚上就让他值班,从晚饭后七点到十一点一刻钟都没怎么歇息过。
厕所,垃圾桶,换床单……这些看似像家庭主妇的家务活,干起来比在行军打仗都还累。
刘河抹了抹额头的汗,终于等到可以休息的空隙,在休息室给自己到了杯水。
刚喝到半口,衣服下角的口袋就猛烈震动,是电话!
上班原因一直开的震动,有些疲惫地手掏出电话,划开屏幕的瞬间,被那红色文字显示的3个未接惊得另一只手里的水杯滑落在地。
甄军给他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接,早上还交代了要在酒店等,竟把这事给忘了,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岁爷头上动土吗?刘河只觉得天都要踏下来了。
电话还在震动着,顶着一股压力,滑开通话键。
不知是不是一种名为冰然的震怒,电话里的声音反而很平静:“你在哪里?”
“在……在上班。”刘河略有吞吐道。
甄军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孔,听见这个回答,眉宇微微拧紧。对这种违反常理跟他对着干的人,在他三十八年的人生经历里算是头一个。难道监狱那一趟还没学乖了?要说智商,但这小子又挺懂得察言观色的,不至于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上班”甄军轻声质疑道,透过电话也能感觉出一股冷意。
“之前在圣德医院看病的钱没付,所以在这里做工还医疗费。”直接说出实情。
“明天给院长说我帮你付,现在你赶紧回酒店。”
不想把自己完全扯进包养的圈子里,刘河很坚持道:“不用,钱我自己付,现在我请假回来。”
“回来再说。”
甄军沉稳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便即刻挂了电话,他一向不喜欢把无关紧要的家常事放电话里说。
“我靠,有挂电话挂这么快的吗?”
刘河对着被挂掉的电话埋怨了一句,接着就做着被臭骂一顿的准备,去请了假,连忙赶去酒店。
赶着去酒店被一个男人压,那感觉别提多糟糕了。
一进房间,就看见甄军在床旁边的书桌上工作,面无表情,也很平静,好像并没发生什么似的。
可刘河就是感觉有一种要暴风雨的感觉,他小心走到电视前的长沙发上坐着,没说话,这个时候也许等着对方先开口会比较好。
一分钟……五分钟……直到小半小时,甄军聚精会神的看完了一批邮件并都一一回复后,关上电脑,深邃的眸子看着那个在沙发上安静看电视的刘河。
“为什么不要我给医疗费?”甄军抿了一口酒店矿泉水,淡淡问道。
放下遥控器,刘河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很坚定看着他:“我跟你这三个月,是跟你了结紫砂壶的账,没有说就被你包养了。”
这些刚刚出来社会的年轻小子,开口闭口人格尊严,到最后变得最没下线的却往往是这批人,见得太多反而让人觉得麻木。
甄军没意思的轻笑着,眼窝里的光泽仿佛深得看不到底:“第一次跟我上床不就是卖吗?现在还计较什么包养不包养的问题”
刘河有些恼的捏紧了拳头,压低了声音:“那一次是喝多了,要是清醒,我不可能去跟一个男人上床的。”
看样子这刺猬的刺还是很扎人啊,甄军的脸色又暗了几分,又觉得很讽刺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清醒的话,会选择跟女人睡跟卖又有什么区别?”
“你!……”
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刺,拔不出来也融化不了,那件事就那么轻易的成了一个痛楚。无法反驳,如果非要说那是一种牺牲,在别人眼里又何尝不是为一些不光彩的事找的借口。
“不要总给自己无聊的自尊心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这就是一个生存类别的问题,像你们求生存,像我们求享受,放在一起就是一拍即合的事。”说着甄军优雅地拿着水坐在床上,像是看野物挣扎的模样。
刘河不觉得现在看起来面目祥和的男人是真的毫无怒意,也不认为自己就该在这种权势面前装糊涂。走近甄军,透着一种无愧于心的神情,道:“无聊的自尊心真是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为了这种东西我也不可能甘愿被你的助理顾千陷害。说来说去,我根本就是一个受害者,忍受跟你达成条约已经是极限了。”
“是吗?好像显得我很过分啊,那你为什么不上诉告顾千呢?”
“我……”跟本不可能相互理解,他们是两类人。
“是自尊心,对不对?因为上诉自然会把我们上床的事,不,是你卖的事全部抖露出来,比起坐牢,尊严于你更重要。二来,即使你上诉,但任然要赔偿紫砂壶的赔偿金,最多不用坐牢。其实两者都不是好的选择,你也不笨,所以选择了第三种,跟我三个月。”
“就算是这样,这也不是包养关系,我不需要什么都要你来管,除了上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刘河再次杰斯地理的强调道。
不想沟通,根本无法沟通,也不想解释,根本不值得去解释。
只想跟这个男人把一切的关系都分得清清楚楚,既然是按条约做事,那就遵守约定谁也不要干涩谁。
无非是想给自己做的事找一个漂亮的托词,这类人还真是固执得不可理喻。甄军不想再费什么精力,将手里的矿泉水放在书桌上,尤有意味的拍了拍床单。
“那就不用费口舌了,过来吧。”
“……”
总不能自己打脸,刘河对自己说过的话一向负责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径直走到床边,挨着甄军坐了下来。
白色床被与衣服间摩擦出一稀翻动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是一阵喘息声,因为第一次没有什么记忆,刘河刚刚的胆魄被甄军的撩拨得有些涣散了。
忍受着甄军在他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留有痕迹的索取。每被触碰过的地方,都让他觉得所谓上流社会人士散发的那种令人厌恶的气息。与苗甜甜一样,这类人只会当他们是下层贫民的蝼蚁罢了。
也许人的这种无法平伏的鸿沟,是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刻起就注定了的。
雍容华贵的房间里不断缠绵的声音,似乎呼吸的是两全然不同空间的氧气。
一个乡野的小子,一个王族贵气的男人。
即使身体甜蜜纠葛在一起,心意与观念却竖起层层高墙,谁也看不到谁,谁也不认识谁……
“!……是什么东西?”在后面传来一阵滑腻冰冷的触感时,刘河忍不住问道。
“润滑油,不想受伤的话就乖一点。”甄军粗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往哪里涂抹,另一只手将刘河想要动弹的身体按在床单上。
动作熟练,但比起早上却粗重了写多,让刘河多少觉得有些难受,甚至恶心,直到那庞然大物猛然进入。
“啊!……你……”刘河双手紧抓的被单在床垫上狠狠陷了一个窝。那种猛然的剧痛,让全身都僵硬了。
甄军俨然皱了下眉头:“放松……”
虽刚开始有些生涩,但甄军对这身体的触感相当喜欢,以为第一次只是新鲜感,而这一次他能很清楚知道,人与人之间这种身体触碰真的有契合这种感觉,越是触摸就越是兴奋。
从刘河强忍着痛苦的表情来看这就是一场噩梦,每被顶撞一下,都有一种要死似的感觉。粗暴的动作无非是在宣泄他刚刚的不满。
除了舒服享受之外,甄军也确实是在故意做得很猛烈,想必这样终归会老实一点吧。时间还长,可以慢慢调|教,就如对待一个新宠物一般。
有新奇,有耐心,还要完全占有……
这一夜对刘河来讲太漫长太痛苦了,直到第六次结束的时候,他才在疲惫中昏睡过去。
第十六章
“why did you ove so slowly?”
金发碧眼的护士,不可忍受地杨着精心描绘的眉毛。
“……”
刘河吃力抬头,灵动的眼睛看了看,泛白的脸上覆盖一层细微的汗珠,弯腰的侧脸在白色衣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微妙的美感。
大概知道她在说些嫌弃不满的意思。但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浪费力气说不纯正的英文,继续拖动那一包百来斤的垃圾。
只是这位护士不依不饶地追着,想必这种低下的中国护工也根本不懂英语,语言多了些攻击与鄙夷:“ an idiot ,hurry up!”
身体里昨晚被猛烈进出的地方,因为有用润滑剂今天才没受伤,但那同感此刻依旧扯动着每一根神经。刘河对她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想赶紧做完工作去休息一会儿。
“an ferior orientals!”
又骂了一句。金色眼眉撇了一个鄙视的眼神,那护士转身一脸得意瞬间又惊得面色全无。
高子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就像毫无征兆降临的天神,让人手足无措。
“ ferior orientals,sophia,你是在说我跟院长吗?”高子寒好看的水墨眼腻着一道不悦的目光。
原本他只是看着刘河那种痛楚佝偻又有些笨拙的样子觉得好笑,在远远的楼道间停下来多看了几眼,不想这个美国来的实习护士竟然说出“下等东方人”的惊人语言。
叫sophia的护士吓得浑身颤抖,恭恭敬敬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对……对不起,高……高主任……我……他……”
花枝乱颤的手指着对此根本漠不关心还正忙着手里活的刘河。
在有着浓厚美国文化的sophia眼里,人分肤色等级,在肤色里也分不同高低等级,高子寒是她见过的东方人里几乎可以超越白种人的地位。刚刚那句话哪怕是给全中国的人听见,也不想让高子寒听见,只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你下个月回国吧!”
“!no……please……please……”几乎是一瞬间,sophia的眼泪崩溃在她从未想象到的现实面前。
高子寒甩下这句话,走上前,将一瘸一拐准备要走的刘河一并拉到他的诊室。
……刘河一脸茫然,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是开除她了吗?”
“刚刚被骂成那样,你还同情她?你是怎么回事?”高子寒对这种妇人之仁似乎没多大好感。
将刘河带进诊室时,轻轻推了一把。
重心不稳刘河跌倒在诊床上,屁股上顿时传来强烈的剧痛。即便咬着嘴唇也难以隐忍地发出一声喊叫:“啊!……”
“你……那个地方又受伤了?”高子寒狐疑地问道,俊美的脸上浮现几分尴尬,走到诊桌前坐下。
刘河不想谈这个问题,又扯回前面的事说:“刚刚那个护士不过说了几句,也用不着让她走吧。何况我也没听懂她说什么。”
即使他知道这个高子寒跟甄军认识,不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但刘河并不想跟与之有关的人有多余的关联,现在这种境遇下的心情也管不得什么眼光,什么言语之类的了。
能避就避吧!
那种遮遮掩掩的模样有些说不出诱惑的味道,高子寒竟觉得很好看,浅薄嘴角往上扬起,把椅子往床边靠近:“呵,你先管管你自己吧。把裤子脱了!”
不知道是不是反射性的,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刘河精致的脸上浮上一丝难堪的红晕,惊慌失措地起身想往外面走:“不……不,我还有工作。”
高子寒起身能盖住刘河半个头,修长的手一把将他扯回床上,压在两臂间,墨色眸子较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倔强又有些羞涩的人,不得不说,这个小男人似乎越看越有意思,他不喜欢同性恋,却对这个男人觉得想去逗,似乎总有什么有趣的表情。
“这样子去工作只会又被骂罢了,我给你看看,身体好了再上班。”高子寒的声音,有种清凉悦耳的感觉。
刘河面色巨变的忙挣扎着:“不要……你的诊费太贵了,我不看!”
“哈哈……”高子寒完美的脸笑起来仿佛带着光晕,任凭一个人看了也会为这种人间少有的男性美而着迷。
刘河看着竟也觉得自己晃神了,又急不可耐地把脸扭向一边:“有什么好笑的……”说话也没了多大抗拒的力道。
“我私人给你看,不收钱怎么样?”
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可能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个人还会有怎么样的反应。高子寒将目光有趣的打量着。
刘河觉得莫名其妙,细亮的眉毛蹙在一起,难道是甄军给他交代了什么,也不至于,那个男人不可能为他做这种善后事。
想来想去还是谨慎的拒绝道:“我没事……不用麻烦了。”
高子寒没理会他的情愿不情愿,倒不如说更多了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手臂一用力将床上仰躺的人给翻了个身,轻易的把刘河剪手按住无法动弹。干净利落的动作,白色护工裤就被退到了腿间。
那私密的地方突然接触到凉凉的空气,刘河有些恼羞成怒地喊道:“你干什么!”
“有什么难为情的,我又不是没给你看过……”
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量按住他,高子寒脸上露出一丝有趣的坏笑,这男人也铭感了吧。
白皙的臀|瓣间,那朵花蕊竟是粉红的,因为冷空气的刺激又微微收缩了几下,就像一张粉嫩害羞的小嘴,跟一次见的那般惨不忍睹相比,这次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鬼使神差的,高子寒连手套都没带,修长的手指便往哪里轻轻按了几下,较有趣味地在周围画着圈类似检查一样的摩挲着。
轻柔,又带着微微酥/痒的感觉让刘河忍不住哼出了声,跟昨晚粗暴的对待完全不同的被牵引出的声音:“嗯……”
这一声让高子寒一直想恶作剧的手停在了半空,身体莫名有股燥热,与病人接触而产生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至少他高大少爷并不缺乏生活伴侣的人生里是没有过的。
刘河发觉自己不该出这种声音,便将手背放在嘴里堵住。不让声音溢出。如果不再付费能快点恢复体力自然是好事。
私密的小嘴又动了一下,好像引导着高子寒的手指,进一步探了进去,刚进入半截手指,包裹着指尖的粉嫩就缓缓吐出一点奶白的液体。随着密缝流出。好像内壁还在吮吸着,在安静的诊室里更显得妖娆性感。
高子寒月牙般优雅的眉头邪魅地拧起,语气不由自主带着一种暧昧气息:“你难道不懂得做完后要冲洗吗?”
问着,手指又继续温柔深入,渐渐将里面的液体掏出,流在大腿间,印着抽动的樱红,就像月光下沐浴流光的极致诱惑。
“唔……”刘河忍着体内敏感的触觉,也不清楚自己无意识散发着一种引诱的气味,细白的牙咬着手背,闷哼的声音只会让人觉得更撩拨,低着头隐忍着齿缝间发出声音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高子寒有些受诱惑又夹杂着一种尴尬,微变的神情竭尽全力拉回身为医生的理智道:“像我这样,每次做完后,用手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留在体内会发烧的。”
“哦,我……知道了。”
手指与内壁在液体的润滑间发出噗|汁的声音,即使再怎么一本正经都会产生一种遐想跟听觉的燥热感。
高子寒更是像受了蛊惑的王子,完美的脸靠近刘河那纤细的后劲,唇瓣几乎跟那细致的肌肤有所触碰。平日冷静的思绪里催生着一亲芳泽的念头……
觉得有些刺痛,刘河抬了一下头,才惊得他立即坐直身子。
疯了吗?刚刚居然想碰一个男人!
高子寒正襟危坐立刻收回手,用消毒纸巾冲忙盖住那雪白的双丘,干咳了一下:“那个……没事了,你自己擦一下,然后我给你开些洗用药水,回去自己洗就好了。”
作为医生,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刘河褪去了红晕,微笑着一脸无害的表情,点头道:“真是谢谢你了,高主任。”
居然还用这种表情面对自己!
高子寒生撇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忍耐。
“去拿药吧!”
僵硬地在电脑上打出一份取药单,高子寒对着电脑的脸没在动过半分,伸手将单子递给床边的人。
“谢谢!”
也许察觉到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尴尬,刘河拿了药单也就干净离开了诊室。
第十七章
所谓的上流人士,时间并没表面上那么富裕,更谈不上什么生活在骄奢淫逸中,人生一大半的时间都被工作侵占得不留一点空间。
刘河被甄军叫去过夜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少,自那晚后,一连五天没再联系,对他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有时候不刻意去想,竟也跟生活里没有这个人一样,只是没了工作多出了一些让人烦躁的无聊感。
白天在房间里睡得脑袋发沉,焦躁感夜越来越强,总归生活上没有收入,医院那边又照样做工。
看着房间里透明玻璃卫生间里已经被挤成片状的牙膏,刘河烦闷地挠着凌乱的细软头发,没开灯的房间里显得那张脸有些惨白。
仅仅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随处摆放的脏衣服,没吃完的杯面,凌乱的摆设,整个被占据得杂乱无章,无形中这日子越过越没了秩序。
比起以前……还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刘河有些呆滞的看着身边这些看似无足轻重的变化,即使再怎么豁达也难免面布愁云,如果三个月后能一切照旧,是不是有些事终究会成为一颗毒瘤,慢慢腐蚀着……
“刘河,你在吗?”扣门声和房东大爷的吼声一起敲断了刘河的思绪:“赶紧开门。”
“来了。”
听着语气有些焦灼,刘河便即刻下床,随便套了一件挡风的外套。或者最近消瘦了不少,衣服竟大了很多。
“大爷,怎么了?”尽管不是很清醒,也尽量很尊敬道。
房东大爷一看眼前萎靡不振的人就更是怒意大发,老沉的眼睛露出鄙夷的神色,他身后站着的房东大妈一脸尴尬的模样,似乎也不敢上去劝阻。
“你小子下个季度的房租该交了吧!”
“房租?……大爷,我不是还有半个月才到时间吗?”
刘河惨白的脸上尽是疑惑,以前也不曾这么着急要过房租,虽然大爷要比较难相处些,却没实诚为难过,今天是怎么了?
“别废话,你拿的出就住,拿不出就给我搬。”强硬地把门拉得更开,脚卡住门槛,一副好毫不退让的态度。
“大爷,你怎么了进来坐下再说吧!”刘河纤薄的身子往后退让着。
“没空跟你浪费时间,说!你有没有钱交租”
刘河无力吐了口气:“大爷,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给你房租的我租房也大半年了,好歹也没出什么错,你今天这样跟我下逐客令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满脸的皱纹都透露一股鄙夷味:“什么意思?我这签合同时就说好的租给有正当工作,人品端正的好人住。”
听到这里刘河有些气急的问:“你能说清楚吗?我有什么不正当了?”
似乎觉得过意不去的大妈这时上前扯了扯老头的衣袖道:“老头子,人家小刘挺好的孩子,你何必这么为难他?”
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老伴,咆哮道:“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现在年轻人都是一个比一个坏,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河一下恼了,猛地往前挪了一步:“大爷,你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点,我做什么了,说话得有根据!”
大爷横着脸更凶悍地昂起头:“根据?!你要没干什么坏事,前段时间会去坐牢?我还知道你被开除了,但你最近白天在屋里睡觉,晚上出去活动,正常人会是这样的”
坐牢,开除,这些事房东怎么会知道?
在这些老年人眼里光是一件事就难以用那些守旧的思想去解释,现在这么一连串的信息,更不可能说的明白。
“……”刘河惊得呆滞的脸,一时间无言以对,也不明白是谁要这么针对的给自己如此落井下石。
大爷看他不说话,更是断定的拧着鄙夷的眉,满是皱纹的手厌恶地指着骂:“没话说了我不管你干了什么勾当,总之我也把话说明了,要被人知道我这里住着一个坐过牢的人,谁还敢租我房子,你今天就给我搬走。”
这时他身边的房东大妈一脸不可思议,甚至因为刘河的默认觉得有些害怕,往走廊的墙壁靠了靠,有些发抖,眼睛一直盯着地面,显然不想看见他的模样。
做梦都没想过,周遭的人可以说变就变,一旦出了什么不体面的事,平时多么平和温暖的关系可以一转眼就崩塌。
刘河木讷着,看着眼前平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忽然觉得陌生得从来都不曾知道过。
这里是天井式的四面楼围在一起的出租楼,似乎这种非议的话总能散发诱人好奇的味道。其他租房的人多多少少探出脑袋往这边看着,期待下文还有什么可议论的话资。
这穷凶极恶的氛围下,解释反而成了一种多余。
“行,我走!”
没再听后面房东大爷更难听的讽刺咒骂,刘河转身回房,将一些主要生活品用编织袋快速有粗鲁地收拾了。
没有恼怒的踢翻垃圾桶,也没有重重摔碎可以泄愤的物品,事实上这平静得一言不发的状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脑子里该有什么思绪。
嘲笑、鄙夷、讥讽还是流言蜚语,流进耳朵里符着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像流沙一样一直往心里最底层淹没。
要说以前的二十几年活得清清白白,那么现在算什么呢?是自己真像那样非议的可耻,还是因为什么都做,却莫名其妙被染得漆黑,连自我都开始怀疑了?
白的还是黑的……无所谓了……
想逃离,离开这座城市的一切,这样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还有两个多月,就能真正的逃离……
一路思绪上逃避着,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搬进了医院值班室,想都没想就接下了所有通宵的值班工作。
这种境遇下的人无论什么地方,只要能遮挡视线,避开那些不想面对的问题,就是唯一想牢牢带着的地方。
刘河有些微汗的脸合着细柔的发丝,贴在米色印花的墙壁上。美得像朵昙花……
想哭……干涸的眼睛好像流不出什么,就只能静默望着头上的灯光。
值班室静的能听见心跳声。
当电话声撕开这种安静的时候,刘河精美绝伦的脸在忧愁里挤出更多厌恶。
“今晚到四季酒店。不要再让我等你。”
这是绝对的冰冷的指令,没有任何给予空隙的强硬语气,甚至不允许有多余的回应,除了肯定的答复。
“好……”
刘河靠着墙的脸,连侧动的反抗都不想再做了,除了这种回答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他像只被绑了绳索的猎物,那边的手一收,便会被关回最厌恶的囚笼……
第十八章
酒红色的精致房门打开时,套房内的灯光是自动亮起的,就像无形又温柔的贴身侍婢。
只不过,无论多好的贵族享受,也没法让刘河的心情觉得明朗,只是越发沉闷罢了。
一念间,到有些自弃地倒在宽大的床上,胡乱扯开总觉得会让自己压抑的纽扣,半露的胸膛若隐若现着一种茫然若失的性感。
精美的脸在灯光隐射下静谧得犹如一副水墨画。
男人跟男人,这种事在村里可是闻所未闻的……
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刘河不禁有些对同性恋的事若有所思。
同性恋是不是只对男人来劲那些人不都是娘们希希的吗?这个甄军怎么看都不娘啊,在那种事上比洪水猛兽还恐怖。
难道是自己娘
外八字,兰花指,一样没有啊,声音也正常。难道是没怎么打架,没男人味
刘河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珠在眼眶里乱转着,思考着要怎么提升男人气概,也许这样就不会被这个男人压在下面了吧。
直到他毫无发觉,刚忙完工作的甄军已经进了房间,并站在了床前,欣赏着眼前相当诱人的景色。
“这次你挺懂事的,懂得勾引人了……”甄军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唇齿张合说话时透着些酒气。
刘河猛地坐起来,瞳孔收的紧紧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甄军将修长的手指敷上那张紧绷的唇瓣,宠溺的语气纠正道:“乖,不是进来,是回来,我才是真正的主人。”
“呃……”不可辩驳的应了声,刘河将脸往床头缩了下,拉开跟甄军的距离。
这种动作的慌乱的模样,在已经三分酒意的甄军眼里就像更吸引人的魅惑,还有那么几分不由自主的冲动感。
健长的身子压向床头,硬朗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一只手紧紧扣住刘河想动摇的脑袋,另一只手探进已经半开的胸口。
“唔……”夹杂着高级酒香的唇舌在齿间扫荡,因为这猛烈的亲吻,刘河有些难以呼吸,胸膛快速上下起伏着。
对甄军来说,这个吻太甜了……
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有些情不自禁,感觉的手里的人有些发抖,他停下凶猛的进攻。转而轻缓柔和地慢慢游动,不时留在唇瓣上来回舔抵,微微扬起好看的剑眉,故意牵起唇角间的银丝,印入已经满脸通红的身下人眼中。
“你好像挺喜欢的。”
说不上是因为前面的疯狂亲吻而憋得脸红还是因为后面突然温柔的挑弄,刘河没法回答,也不想回应,有些倔强的眼珠撇向床头柜上的台灯。
真是够了,竟然被一个男人吻得意兴阑珊的。
心跳加速,是不是疯了?
甄军甚是高兴地一只手指挑起那尖削圆润的下巴,低沉的声音混武雅致:“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能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如果可以,他希望对话能更少一些。
“呵呵……今天我会让你舒服一点的。”
“唔……”又被吻了,刘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喜欢接吻。
透过余光,瞥见上方英气逼人的脸,力量,雅致,又独具一股得天独厚的气质。
这个男人……挺帅的……
“我好看吗?”甄军得意微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口。
“谁……谁看你了!”精致的脸死死扭到一边,露出漂亮白皙的颈项。
“今天……可真乖。”
甄军只觉得这是一种邀请,热情的舌尖滑了过去,那流水抚摸一样的触感,引得刘河全身都有了一股灼热感。
在这方面,男人是没有绝对自制力更没有女人那样的扭捏感,天性使然对这种与身体契合度如此高的感觉,是无法抗拒的。
闭上眼睛,这就像梦中那种模糊又渴望的欲望,睁开眼,那张帅气雅致的脸,竟也觉得意乱情迷。
当那一样冰冷的润滑剂抹上臀缝时,刘河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或许是明明清楚的不能反抗。
索性当成享受吧。
思想跟肉体,是可以分离的……
手指的开拓,很轻盈,深浅有度,好像带着一股电流。
雪白的双丘间粉嫩的泛着□□的光泽,每一次搅动都牵引着全身的燥热。有那么一刻刘河抑制不住发出了声音。
为什么那种地方还有快感
……
甄军喜欢这副身体,一次比一次满意,也许是今天身下的人跟自己一样欲意满满,就像两块一正一负的磁铁,吸得紧紧的。
到了他这个年纪,对这种事最难得就是这种天性融合的感觉,要想有什么欲求上的贪念真的很少。而刘河的一颦一笑都能毫无保留的让他释放,引出他骨子里最浓的欲望。
那双眼睛有了朦胧的水汽,白皙光滑的胸口上下起伏着,泛着点点微微的粉红。
不用多余的谄媚引诱,甄军第一次觉得有些不收控制地粗鲁起来。
分开白嫩的大腿,粗壮的东西一挺而入。
“啊!……”
巨大的痛苦,又有些眉骨,这声音好像从心脏里飞翼出来的。
刘河脑子里一切的思绪都被堵得满满的,再没多余的空间。
被男人进入还是什么羞耻感,通通疼得碎成粉末。
“刘河……你太好了……”被湿软包裹的舒服,以及莫名的占有感让甄军觉得无比满足。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自己的名字,刘河不知道为什么竟抖动了一下。
这种肉体交易下的关系,需要彼此称谓吗?
不需要……
再次闭上眼睛,任凭接下来的有深有浅的进出,还有一些呼喊声。
“刘河,你的电话响了。”
刘河拧紧了眉头,带着一种决然:“挂了。”
甄军手很长,轻易拿过灯下的电话挂断,有点着急。
呵……好像他没有这样听过谁的话,甚至毫不犹豫帮对方挂电话这样被使唤。
也许是着急下半身的事吧。
星辰般的眼眸,盯着紧紧闭着眼睛的刘河,甄军加快的抽动,好像要把那眼睛掰开来只看着自己一样。
“唔……”竭力压抑着声音。
我才不要做那种□□的玩物。
也许是刚刚的暂停又清醒了半分,刘河那种不服的意志力又出来了。
他不明白这却只会让男人更兴奋罢了。
只是当甄军雄浑的腰背要狠狠冲刺的时候,刘河的电话又响了。
第十九章
还是刚刚那个号码。
昏黄的灯光下,两具身体依然连接着,甄军的手一申将电话拿到刘河眼前。
“接吧,你妈打来的。也许有事。”
刘河看着他有些迟疑,这个混蛋好像也没那么混蛋,这种时候到有几分人性。纤细的手接过电话,吞了吞口水,声音尽量调整到平日的状态:“喂!妈……”
刚刚才在心里表扬的过某人,就在他刚开口的第一句话时,身体相接的地方又继续耕耘了起来。
刘河才觉得自己好像上史上最大的当,把电话捂进被子里,气急的压着声音骂道:“王八蛋……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一抹邪笑扬起,甄军又加大了力度,往那小口里移送。
本来,他没打算这么做,可一看见刘河那一本正经的乖巧模样,就想狠狠草一番,让那张执拗的嘴多发出些声音来。还有这气急的表情,跟刚刚死鱼样甘愿被摆弄的视觉感是全然不同的。
它激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
“你……”刘河怒气的眼睛瞪着他,却因为被贯穿的地方送来的刺激,显得垂死挣扎:“别……别动了……电话……电话还没挂。”
“那你赶紧接,不要让你妈太担心。”一边甄军完全没有停下来,一边催促他接电话:“另外,你最好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唔……”刘河咬紧了嘴唇,划开听话健:“妈……”
再怎么控制,那声音还是带着点颤抖。
“儿子,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里着急询问道。
又被撞击了几下,刘河已经满脸微汗,只能将那种刺激和痛感压制在紧锁的眉宇间和忍耐的眼眸中,仰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刚刚跟朋友有事,你找我什么事?”
“哦,妈是想问你……真的跟甜甜分手了吗?”
刘河的电话不太好,又用得久,通话的声音在房间里能听得很清楚。
甄军没什么表情,看着刘河的脸,按住那纤细的腰身,动作缓了下来。
“对……你还问她做什么?”
“是这样的,儿子,你爷爷……想……想……哎,算了。”
这种欲言又止的话,让刘河很不好受,尤其又是关于那个老头,家里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他想干什么?是不是又赌了?”
“嗯……”
“想去跟苗甜甜借钱?”
“对……”
刘河突然怒火上心,身体一直坐起来,往后退了出去,完全没顾及某人黑得锅底一样的脸。继续对着电话吼道:“告诉他,他要是敢背着我去找苗甜甜,我绝对会揍死他。”
“儿子,你别生气,可你也说不要告诉他你们分手了,现在他要两万块,我们家哪里拿这笔钱啊。”
“两万!别说没有,就是有凭什么要给一个赌鬼,叫你离开那个家,你听不懂吗?”
“可是……儿子,你是刘家的后代呀。”
又是这种三贞九烈的封建思想,刘河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贞洁到如此地步,这里面受了多少罪,难道都不能让人清醒吗?
这一点,有时候让他觉得一个女人能坚强到这样的地步真的很残忍,有时候真的是让他恨透了,如果忍耐能改变生活,那也应该足够了吧。
可这么多年,她忍了,连着他们也一起在忍,不管怎么样都对刘家不离不弃,他想离开,而这个身为她母亲的女人,除了这顽固的思想,这几十年里,给予他的是她所有的全部的爱。
——如何割舍?
刘河拿着电话沉默着,那种怒不可揭又无可奈何的沉默,有些神不在身的伤怀感。
甄军看着他,没了怒气,却也不想干涉什么。
或者说他应该生气,把电话丢掉,将人狠狠压制身下蹂|躏,又或者直接起身离开……
奇怪的是他不生气,却也不想离开……
因为……他并不厌恶。
有些时候身体的抚慰比言语更有效。
甄军付下头,到没察觉的雪白两腿间,含住那已经半软的昂立。
像是被电流激醒了般,刘河顿时觉得头脑发晕,电话依旧在手里,只是挣扎颤抖着。
这种服务就连曾经相处过七年的苗甜甜都没有做过,感觉……真的……很舒服。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