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一夜恋夫 作者:万支
正文 第3节
一夜恋夫 作者:万支
第3节
钟刚一把将那个年轻男人楼进怀里,眼睛却一直盯着刘河,露出一种肆意的笑,接着手伸进那个男人的囚服里,上下粗暴地游走。
“唔!……”顿时男人发出一阵喘息声,引得周围的男人到吞咽着燥热的口水。
刘河不想听也不想看,把头埋在地上,贴着地面死死的。
“把他的脸抬起来。”钟刚命令道。
刘河的脸再次被迫抬起来,他禁闭着眼睛,又马上被人硬生生掰开。
“小兄弟,鉴于你将来要服侍我们钟哥,所以今天让你观摩观摩,学习学习。”阿昆在他耳边笑道。
“放开我!你们这帮人渣。”刘河悲愤地骂道。
他想离开这里,只想离开这里……
“啊!……”这时那个娇弱的男人已经被褪去了衣服,一身旧日留下来的痕迹遍布全身,可那身体又好像已经全然习惯这种触碰,钟刚每一步的揉捏都能引起他身体里的快感。发出酥软的叫声。
刘河能感觉到现场的男人都燃起了欲望,这种群居观看如此恶心画面的场景,让他真的几乎吐了出来。这是一种精神的折磨,一种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的残忍记忆。
钟刚看着刘河的痛苦反应,笑着将手伸那个男人的两腿间,自己也退下了裤子。已经硬直的下|身在那两腿间来回摩挲、擦挤……
刘河用尽全身力气都在抗拒这个画面。
“给我停下来,你这混蛋!”刘河再次忍受不了咆哮道
。
“这还没开始呢,就受不了了”阿昆轻佻笑着,手指淫|秽地划过刘河的脸庞。
刘河被这一触感真的恶心到了,有股让人难受的东西在肠胃里激烈窜动——吐了。
“啧啧,这就吐了?”阿昆指着那个男人道:“他呢本来是我们钟哥的人,前两天竟然跟黄组的老大黄洋干了一炮,所以嘛,今天咱们大伙儿都要好好满足满足他。”
阿昆停下来看了看刘河僵硬的表情,又继续道:“不明白吗?就是要把他轮了,顺便让你这个接班的见证见证,以免以后再做出同样的事,我们钟哥可是个专一的人呢,容不得背叛。明白了吗?”
这么多人,竟然要对那个男人轮肩刘河的脸色血色全无,震惊得魂飞魄散,而自己还要成为那所谓的下一任。
“放开我!”刘河拼了命甩开架在他头上的手,咬了离他最近的阿昆。
“啊!这死小子敢咬我。”阿昆捂着手臂呲牙咧嘴叫唤道。
刘河想挣脱,奈何又上来几个人将他按到在地。
这一小波动,让钟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拉上已经退在膝盖的裤子,走过来还是笑着:“你跑不掉的,像你这种一没权利二没背景的小子,在牢里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尊严触碰人生决断的时候,人一贯的思维会支离破碎然后重新拼组。
钟刚的话跟甄军说过的话一瞬间反复在刘河的脑子里,在他心里点燃了一股名为存活的意志力,如果普普通通就意味着任人宰割,那活着有何意义?
他有着比死更多需要生存下来的理由……
未来的牢狱之灾?家人痛苦不堪的等待?只因为他一时的骨气而甘愿被人算计?
如果社会的生存法则难以改变,那就改变自己来适应这个法则;如果生活一定有阴暗,那就让自己去习惯黑暗;如果一切的遭遇都源于一种思想上为保存自己纯洁的固执,那就放弃这种执着去避免厄运的遭遇;如果非要做一种生存选择,那就选择更好的活着,而不是苟且任人玩弄。
所以……他宁可选择去甄军那里找回以往平静的日子。
最后竟然要在这种恶心抗拒的势力之间做选择,人生真的有太多称之为被命运玩弄的讽刺……
“哈哈……”
刘河笑了,既嘲讽又狂暴地笑了起来,经过一番刺激,殴打,脑海里无数思绪挣扎后变得从所未有的清晰。
钟刚等人奇怪看着突然大笑的刘河,难道脑子被刺激到了
“喂,你是不是疯了”阿昆捂着手臂不好气地喊道。
刘河渐渐止住笑,神情变了,像一瞬间成熟了几分道:“我警告你们现在放了我,除非你们把我弄死,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哈哈……”这次爆笑了起来:“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耐对付我们?”
其他人也都符合着笑了起来,对他们这种不会闹出大事的牢派组织,收拾几个人根本不足为题。
“如果我可以即刻出去呢?这里是看守所,我的最终判决根本没下来,你们就认定我会栽你们手里?”刘河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一种冷冽,这他从未有过的。
“那又怎么样?”阿昆挑高了眉头。
“今天你们今天要是敢对我做那种事,出去后我一定会去找相关媒体把这些事报道出来,这种劲爆题材的新闻,又是那个媒体不想挣相报道?大不了我去医院做个鉴定,一切证据指向你们。被关在看守所大多是有期徒刑,如果你们想再多坐几年牢,无妨,你们尽管做。”刘河说得很有底气,被按在地上的脸满是一种鱼死网破的笃定气势。
钟刚这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消失了,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刘河面前,语气森然:“你这么肯定你马上能出去?”
刘河不再有任何迟疑与害怕,因为心里已经做了一个赌注,这时候他的脑路是清晰的,实有气势的说:“一定能。”
钟刚跟阿昆互相迟疑地看了看,接着两人互相交头接耳神色紧张地商量了几句。
钟刚示意手下们松开了刘河,指着正跪在脚边的那个年轻男人对他威胁道:“小兄弟,今天放你一马,如果你明天真的能出去,咱们不相往来,要是明天你出不去,恐怕你会比这小子的下场更惨!”
“走!”阿昆将已经站起来的刘河往浴室外推了几步。
就这样,他跟着这帮人又住回了牢房。
这一夜睡在硬板铺上,眼睛闭着却丝毫没有睡过……
房间最里面一直响着粗沉的喘息声。
那个年轻男人被带进了这个房间,并被袜子堵住嘴,整整一个晚上被这里面好几个男人做着那种事。
就像共用的充气娃娃,那种粗沉的动作,时而快慢撞击的淫|靡声音,都冲刺着刘河的耳朵,期间还有几双眼睛盯着他不停打|手|枪。
这一晚的每一分秒都让刘河几近崩溃……
这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只要能出去哪怕有任何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第十一章
终于熬到天亮,刘河没等出早操就去了所长办公室给甄军打了电话。
这才七点半,原以为对方可能在睡觉,接通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就听见甄军十分清晰的声音
“想好了?”
相比昨晚的惨状,刘河现在觉得甄军的声音顺耳多了,经过那样的一整夜,他彻头彻尾的做好了决定,毫不拖泥带水道:“对,但我今天就要出去。”
“可以,你把电话给张所长。”
有些花白头的张所长揉了揉眼睛,貌合神离地接过电话,几条皱纹的眼睛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刘河。
一大早就被这小子给闹腾了起来,要不是那个有军政关系的甄军吩咐,谁敢这么弄得他不得睡觉,早该给他一顿罪受。单看这样子,应该是这几天在牢里受了些罪,还好没惹什么大乱子。
“甄董,您好……”转头对着电话语气极其谦恭道:“您有什么吩咐?”
“张所长,这个人的法院审判我取消了,一会儿律师就去你那办理手续,你现在放了他。”
“好、好,我马上照办。”张所长想都不想连忙点头道。
“嗯,你把电话再给他。”
“好、好。”
原来这小子是甄军罩着的人,了然的张所长转身马上一脸谄媚双手把电话递给了刘河。
这人变脸怎么跟翻书一样,刚刚还满目傲慢,一个转身就笑得春光灿烂的,那个甄军什么来头,几句话就让这跟所长跟孙子似的。
刘河也没再想太多,接过电话问:“我现在能走了吗?”
“对,不过我没时间来接你,你等一会儿我让司机先接你去酒店。”
望着窗外有些冰冷的晨光,刘河深深呼了口气,尽力平静道:“不用,给我半天假,我需要自我整理一下。”
“也好,手机保持畅通,尽量在四环以内活动,我晚上去接你。”
“就这样吧。”
好似抽光了气量的双手在挂上电话后,无力地捶了下来,刚有过一丝逃离这里的解脱,却又马上掉进了另一个困境。
拒绝了张所长的殷勤护送,刘河独自打车回了市里。
对,打车。
从前无论到哪里都只选择公共交通的他,索性全然放开了节约金钱的固执,100公里的路程他选择打车,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再把脑细胞用在省吃俭用的精打细算上。
一路上蜿蜒山眉,红叶秋色,已然无暇欣赏,这些风景反而将刘河精致脸庞上的淤青映衬得更伤感。
回到城里已经快中午,没回住处,恐怕在房间里也根本待不住,更不想去附和左邻右舍的寒暄询问。
从小到大没学过一次坏,不抽烟,不打架,也没纵使索然地醉倒誓死方休过。今天这些他都通通想干一边。
听话、孝顺、懂事……这些道德绑架,到最后得到的全是截然相反的报应,心房已然对那些正义道德不再想去坚信不疑。
在现实的打击后,刘河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规则,想打开心里压抑在最底层的被束缚的枷锁,丢掉听话乖巧的帽子,脱掉退让怯懦的外衣,让哪些原本在心里跳跃不停的叛逆因子都出来,他只想随心所欲地做一回自己。
人生没有永远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再怎么懂事换不来对等的尊重;再怎么温柔体贴换不来一纸婚姻;再怎么坚持真理换不来一场清白。那又凭什么要压抑自己去任人宰割。
如果这是所谓的命运,宁可在这既定的命运线路里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走。
北方深秋的阳日已经不显得温暖了,刘河漫无目的走在四环酒吧区的巷子里,与那些舒心游览的旅人肩踝擦过,也丝毫感染不了一点热闹惬意,琳琅满目的商铺旺市也勾不起一点兴趣。
就这样刘河在几条人满为患的街道中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窜梭,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幽魂一样在第五遍经过的那家青色木房子酒吧时,他才停了下来。
酒吧刚刚营业。
刘河在酒吧外没有人的露天座位坐了下来,点了一瓶蓝带。
其实他最讨厌威士忌的味道,可这时候却只想喝这个,或许是想知道威士忌的味道跟现在的心情到底哪一个更糟。
卡里唯一的两千块,就这样换成一瓶液体,刘河静静望着那个琥珀色酒瓶,淤青的嘴角咧出一个笑。心情像是漠然见到一个可以倾听心声的朋友一样随性,心里没有因为一个天价消费惶恐不安,也不想去顾虑,只觉得那一丝自我放纵的感觉并不那么悲剧。
阳光刚被云层遮掩后,就一直阴沉着,在刘河仰头喝完第一口的时候,下起了有些凉意的细雨,他没在意,也没发觉。
只是放下酒杯,拿出电话,拨了一个电话,木讷冰冷的表情下,那张毫无颜色的嘴唇伪装着往日懂事开心的语气。
“喂,妈……”
电话里所有母亲都一样听到儿子声音的开心:“儿子呀,你总算联系妈了,你怎么这几天都不给妈妈电话啊?你妹妹说你电话老是关机,怎么啦?”
“哦,没事,我出差了,很忙,没带电话。”没有一丝犹豫,刘河像是很平常地说了一个慌。
刘河的妈很淳朴,对任何事都不会有一点多余的想法,觉得儿子跟自己是一体的,相信儿子就等于相信自己。从小到大这个孩子也十分懂事,所以不管刘河无论跟她说的什么事,她都是坚信不疑的。
电话里她笑道:“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好好工作,妈妈很好,手术也成功,过几天可以下床了。”
“那就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对了,儿子,这次的手术费是不是甜甜那孩子借给我们的?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啊,这么大笔钱,将来还是要还给她的。”
这始终是个要面对的问题,刘河也不准备满下去:“妈,我跟苗甜甜分手了,这个钱我跟公司借的,抵押了一年薪资,咱家以后也别跟她联系了。”
母亲很震惊道:“什么!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跟甜甜分手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家里商量呢?”
刘河觉得讽刺地问道:“妈,你觉得苗甜甜将来嫁给我,她会对你好吗?你觉得她对我会好吗?”
苗甜甜一点瞧不上刘家,他们家都清楚,他妈就算再单纯老实都能感觉得到,只是在他们这一辈对那些传统观念有些执着,还有他爷爷极其想巴结这个县长千金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也亏得刘河跟这个千金好上后,那个好赌的老头才没再虐待他母亲跟妹妹。
所以刘河的妈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吃惊,但她爱儿子,也不希望儿子过得不幸福,一阵叹气后又问道:“那……是为什么分手的?”
“是她提出来的,这件事你现在不要告诉爷爷,他要问急了,就说我们在闹情绪,等到适合的时候我会亲自说的。”刘河本不想满任何人,也就怕那个老头知道后又去虐待病人。
“哎……儿子都是妈不好,让你受苦了,如果没有我这样的妈妈,你就不会……”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同龄的孩子都在父母长辈的呵护下长大,只有她的孩子偏偏在这种艰苦的家庭里,一边读书还要干比成年人都要重的活,也得不到爷爷的疼爱。好容易苦出来,却要受这么多压力,都怪自己太命苦,才让孩子这么难。
对母亲这种软弱的性格,刘河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悲剧教材,他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更不想再听见她老是将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这只会让他觉得难受跟烦躁。
“好了,妈,这跟你没关系,也别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已经听够了。家里的事,我会解决的,我自己的事我也会自己处理好,关于爷爷,你现在跟妹妹尽量跟他保持距离,我一定会想办法跟他断绝关系的。”
“儿子你怎么了?他好歹是你爷爷。”儿子今天这些话有些让她惶恐不安,怎么这孩子突然间这么决绝。
提到家里那个老头,刘河的情绪有些反感的激动道:“什么爷爷,一个输了钱打我们的爷爷?一个让你失去劳动力也还要从我们身上榨取钱财的爷爷?我爸跟那女人跑了十二年,你还照顾这个老头干什么。你图什么?”
“儿子你怎么了?……”
刘河索性想把一直压抑这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妈,你难道说就从来没恨过他们?我这么大如果欠谁的我会还清楚,不欠的我不会多管闲事,你是我妈,我欠你的养育恩情,我会好好孝顺你,但这跟那个老头没一点关系,将来我会找跟合适时机跟他们脱离干净,”
“孩子你是不是太辛苦了?……妈,对不起你。”儿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不禁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又是这懦弱自责的三个字,刘河激动嘶吼了一声:“是刘家对不起我!妈,我现在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好好想清楚,是留在刘家继续做牛做马,再次累到在医院,然后再让我到处去给您筹医疗费,还是让你儿子少操点心,你好好想想。”
“儿子……妈……对……”
有些被惊吓到的母亲,手足无措地又道歉,她觉得儿子的委屈都是自己造成的,也是自己生病才让这个孩子现在压力这么大,她带给孩子的全都是痛苦。
刘河最终觉得是无奈了:“好了,妈,不要再对我说这三个字了,这不是一个妈该对儿子说的,我今天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仔细照顾好身体,就这样吧,我累了。”
“儿子,是妈让你受苦了……”
“妈,我真的好累。”
“那……好吧,妈不说了,儿子,你千万好好照顾自己。”
“嗯……”
第十二章
挂掉电话后,机身的余热还没冷却,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是那个往日像圣旨一样的号码。
一划开绿色电话键,就是苗甜甜曾经对他咆哮了七年的声音:“喂,刘河,咱们都分了,就别让你们家哪些土包子再给我联系了。就特么搞不懂你们那些穷酸的虚伪巴结怎么那么多。听见就恶心。”
刘河现在不想对这段感情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联了,顿了一会儿,也不想多说:“没其他的事,我就挂了。”
刘河这样冷冰冰的态度是在苗甜甜这七年的交往中都没有过的,高高在上的公主声调习惯性呵斥道:“哟,刘河,几天不见长能耐了?敢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跳脱出来反而看清楚了很多,刘河觉得这个女人在她心里从所未有地有些让自己反感:“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什么语气,关你什么事?”
苗甜甜不好气地讽刺道:“你!……哼,刘河,我说你胆儿怎么肥了?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富婆了啊,昨天你妹妹打电话来说什么五万块医疗费,分手哪天你还夸下海口说什么要还我六万块,难怪那么能耐,原来是找到新的靠山了呀,北京大城市包养你这种小白脸的富婆多吧?”
对这种激将法,刘河也一点不想做反应,以前是觉得该让着女人,现在也觉得这种绅士风度也是要分人的,也许苗甜甜就一直认准他毫无攻击力吧。
轻描淡写地,刘河把皮球重新捏了一遍踢了回去:“苗甜甜你怎么追的我,怎么跟我上床,什么姿势,什么叫声,我都一清二楚,要不要我写出来,印成传单一家家派发?”
苗甜甜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跟以前那个哈巴狗一样的刘河是同一个人,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刘河,你他妈真的是刘河吗?谁他妈借胆子让你来威胁我?”
“这不都你交我的吗?”刘河轻笑了声。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钱有了,我就会打你账上,就这样。”
挂上电话,刘河又将已经化冰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身体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细雨中那一层层的阴云,嘴角很洒脱地扬起一个角度畅快的幅度。
这杯威士忌竟然与的心情产生一种协和的味道,从未有过的释放感,带着苦涩又肆意搅动心扉的感觉,一阵发泄后,心空空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把哪些倒人胃酸的垃圾都清理了,剩下的,就是什么都出不来也什么都进不去的空无感。
原来失恋也没那么痛苦,相比知道自己被苗甜甜耍了七年的痛,所谓那种爱情的撕心裂肺一丝都没有,这样想过来,也许自己有的就是一些不甘,跟将来要爬上一个男人的床的悲哀。
“喂,哥们儿。”刘河转过脸,笑着朝正走进酒吧的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喊道:“有烟吗?”
他不怎么抽烟,更没随便搭讪人借过烟,可现在他这一言一行都显得极其自然,就如电视里演练的那样一气呵成,脸色几块带着伤的淤青,肆意浮现的笑,就像一个放荡不羁而又有些失意无趣的贵公子。
男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带着鸭舌帽的脸正好俯视着靠在椅背上的刘河,没有说话,从裤袋掏出一包烟便给了他,转身就进了酒吧。
也不知道现在这随便给烟的是不是都这么大方,给了整整一包。
难怪都说酒吧聚集帅哥美女,刚刚那个男人的样貌比起高子寒都不逊色,不过他这次一点没去惊讶,也毫不关心。慢条斯理拆开烟,跟服务员要了跟打火机,徐徐抽了起来。
坐起来依靠在椅子旁边的灯柱上,细雨打在脸上丝丝柔柔有些凉,在脸色铺成小小的水珠粒,睫毛上停落的小水珠,在暗光里静静泛着灰色光泽。右手指拿的烟一口一口,慢慢被送进那发白的嘴唇里抽吸,烟雾包在嘴里,再合着一大口酒吞咽而下。颇有几分男人的酷帅霸气感。
街道的人也渐渐少了,行人撑着雨伞匆匆在他身边路过,五彩霓虹灯也践行亮满素色街景。
没有人注意这个孤独依靠在泛黄路灯旁的年轻男人,精致的脸被漆黑的灯柱衬托得发白,静默留下两行跟雨水参杂在一起的泪,黑色眸子婉转难明的愁绪,却不是那种阴郁的忧愁,更多了一分的痛苦过后的决然,嘴角微微挂着一抹微笑。
灯光散在他的颈背,一半脸映着昏黄的光线,在地上画出一个唯美的剪影。
这场雨,这条街,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倒影在刘河的情绪里,构成了这条街景最美的画面。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瓶酒也去了八分,刘河模糊地看着有些寂寞的街景,也感觉不到已经快全部湿透了的身体。
他觉得就这样特别好,又清醒又模糊,又真实又虚幻,感受着周围哪些人的生活气息,对未来尽管浑然不知,至少现在畅快淋漓。
电话又震动响了起来,有些陈旧的屏幕上是完全陌生却又不会让人忽视的尾数整齐的手机号码。
这时的刘河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喂……谁啊?”
“是我——甄军,你现在在哪里?”
停顿着,努力看清楚门牌后回答道:“四环,青木房子酒吧。”
“好,我马上去接你。”
刘河淡然地放下电话,也许酒劲上头了,几乎想不起是谁在说话,只知道这种时候还有个人在找寻自己在哪里,到挺觉得温暖的。
过了半小时,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辆白色奥迪缓缓停在了酒吧侧边。
高子寒那双极好看的水墨眼有些愣住地看着距离五十米远的刘河,车窗切出的视角犹如框进了一副有些哀伤的美丽油画,主角竟然那个在医院闹腾的小子。
周边的一切仿佛都成了他的衬景,那神情不是完全的悲伤,眼泪也不落得那么痛心,而是带着一种决然坚定,犹如在黎晓前最后的一丝的黑暗。
原本是下班回家路过这条街,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偶然扫过街景的瞬间,被一个有些孤漠的身影给吸引住了。高子寒从未看到过一个普通的男人能有这样抓住人情绪的表情,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人有这种失落痛心又决然不弃的模样。
停了车,高子寒下车朝酒吧走过去,才刚到酒吧外的围栏,就见一辆他认识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刘河旁边。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甄军,将身上的灰色风衣披在了刘河身上,拿下他手里的烟,原本想抱他走,却被刘河推开了,然后他自己勉强晃晃悠悠地上了车。
车走后,高子寒走到了那个放着还剩一点酒的桌子旁,同时酒吧里也追出来刚刚那个黑色鸭舌帽的男人。
“……”
两人对看了一眼后,也各自离开了。
第十三章
还是那样醉眼迷离的在酒店白色被单里渐渐苏醒,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那次的疼痛感。
也不知道那酒是不是假的,刘河觉得头痛,除了怎么到酒店的记忆,其他都还很清晰。
酒色窗帘一半拉开,附着白色窗纱,让投进来的阳光不那么刺眼。
窗前米色皮沙发上坐着正在看报纸的甄军,读报是他每日都有的习惯,本应该显得老旧的生活姿态,在他身上却显得很优雅从容。
笔直的西裤,让那双腿看起来十分修长,深青色衬衣上随意开着两颗纽扣,散发着随性又严谨霸道的气息,简单的颜色搭配,却把这个男人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明明该是一个完美老公的模样,怎么就喜欢玩男人呢?刘河看着窗前那个男人不禁暗想着。
“你醒了?”甄军合上报纸,看着床上一头鸡窝的人。
刘河有些不知所措地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尽然是光溜溜的,连条内裤都没穿,脸色尴尬起来。难道昨晚上喝醉又被上了那为什么这次一点都不痛,下意识的刘河往自己身上摸了摸。
甄军看着他那无措的神情,较有趣味地起身走到床边:“昨晚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你洗了澡,衣服拿去干洗了。”
“……”
近距离接触到也不觉得甄军像哪天在公司看见的那么气势逼人,反倒有股稳重柔和的气度,不过这一时间找不到开场对白,于是选择静观其变。
反正该来的也躲不了。
抬头看着这个高大得像巨人一样的身躯,刘河瞬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还真是太渺小了,这货怎么长这么高。
“呃……你多高?”也许是想找些话来打破这种对立的沉默,刘河脱口就问出这个心里在想着的又无关紧要的话题。
甄军粗长的手几乎能一把包裹他整张脸,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温和笑道:“一米八、九。”
“你打篮球?”刘河有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这小学生一样的对话,让甄军觉得真是奇特,看来这小子在这方面挺空白的。也好,他本来就不喜欢太复杂的人。
修长的眼睛眯缝着,顺势挨着刘河的身体坐了下来,有些温度的气息吹在他脖颈的肌肤上,轻声道:“没有……”
刘河条件反射地往里侧挪动了一寸,一边强忍着要镇定,一边继续找话说:“那……以前读书也没打过吗?”
这没有任何掩饰的本能反应,让甄军觉得更有意思了。看着他那有些傻愣的狡猾劲,让人更想再逗逗他。修长的手径直将刘河揽进了怀里,硬朗的嘴角笑道:“咱们……说说现在怎么样?”
刘河很清楚他不能直接推开,于是被这动作弄得浑身僵硬,像是石化的雕像似的。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应。
“那个……我……你……”
“嗯……你跟我怎么了?”甄军有些挑逗地问着,另一只手捻起了怀里人的下巴,将那慌乱的脸面对着自己。
“……!”这尼玛是要接吻吗?刘河僵硬地瞪大了眼睛,明亮的眼珠四处乱转,他不想用这种姿势对着一个男人眉目传情。
甄军就这样细细看他的神情,嘴角噙着笑。跟之前相比,不那么像只刺猬了,看样子在监狱那几天想通了不少事。
昨晚去接他的时候,刚到街口就看见他在雨中喝闷酒,那不矫揉造作,不悲天悯人的失意神情着实有些让人难以趁人之危。靠在街道小酒吧路灯下流眼泪的模样,竟然像画一样干净,如细雨一样无声,还有一种冰冷的决然。
甄军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这小子挺让人着迷的。
回到酒店,他本该把他压在身下释放后就回家休息,却也不知道怎么的,那种表情实在提不起欲望。
不过这一晚也算没白忍,这小子还是这样带着点倔强的样子才更让人有兴趣。慢慢俯下脸,深邃的眼眸将刘河闪躲的眼神给捕捉了回来。
“放松点……没那么可怕。”
刘河还带着瘀伤的脸始终绷得紧紧的,双手没太用力地抵着那副发热的胸膛。说不上像女人那种娇羞,只是觉得很尴尬。
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跟一个大老爷们儿一大早调情,说不觉得恶心那是假的。
可这本来就是他该履行的交易,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担心还没完全好的身体,刘河顾虑道:“那个……我的伤还没全好。”
甄军眯缝的眼闪过一丝趣味,一股欲望呼之欲出,没等刘河有任何准备,便覆上那张樱红嘴唇。
“唔……”
因为没一点准备,刘河的嘴很轻易就被撬开,浑厚的舌头在他嘴里长驱直入,吻得很深,几乎连每颗牙齿都啃咬了一遍。
虽然跟男人接吻并没想象那么糟,反而因为甄军熟练的技巧弄得有些眩晕,只是这种猛烈的吸吻实在压的刘河呼吸困难,整张脸憋得通红。
刘河尽力推开那英俊沉稳的脸,喘着大口的气说:“我不会跟男人接吻,你不要这么猛好吗?”
“哈哈……”甄军被他这一脸无辜给逗笑了,并很温和地扶着他的脸道:“没想到那个见了我就呲牙咧嘴的小子,现在乖起来到真挺招人的。”
要不是为了免受牢狱之灾,鬼大爷才陪你搞这种事,刘河冷地把脸转到另一半,真不想跟这个男人搞这种莫名其妙的恋人对话。
他调整了呼吸,又转过脸来,认真道:“要做就赶紧做,完了,你有事就去忙,我还要准备找工作。”
刘河有些冷的态度,让甄军的眼神沉凝了下来,手指滑下顺着刘河的胸口滑进了被子,依旧笑着:“你这三个月都是属于我的,另外找工作挣钱,是不是违背了我们的约定呢?毕竟你现在服侍我也正是在挣钱,还紫砂壶的钱,事实上我们也是另一只雇佣关系,你觉得一个员工找两个老板合适吗?”
“!……那我不上班,这三个月的生活怎么办?”刘河有些不满地盯着这个看不出神色的男人。也反抗着那只胡乱游走的手。
“放心,我怎么会不管自己枕边人呢,你乖乖的,每个月的生活我会照顾,还另外发你一个月一万的工资。怎么样?”说着,甄军的嘴又吻上了刘河细白的脖子。
“你……”
男人就是容易下半参冲动的动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肢体接触到铭感地带都会被点燃欲望。
被甄军这种熟练的挑逗弄得浑身酥养,刘河全身像是窜过一袭电流,强忍着握紧了拳头,那种刺激肉体的舌尖与肌肤的铭感接触,瞬时难以隐忍。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一种舒服也忍着一种被像女人一样包养的愤怒。
“你不回答,算是满意我的安排吧。”甄军又露出了几分笑,动作干净地退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样的动作竟不带一丝淫|秽的味道。
“唔……”
又被那张硬朗的嘴给堵住了,只是不同刚刚的温柔,这一次多加了几分力量和侵占。
“不要皱眉,舌头也不要躲,乖……”
甄军在唇缝间说完,又重重吻了下去,眼前这张柔软的嘴,每一寸的触碰就有一种清新的舒服感,润泽甜腻。一旦吻上就不舍得分开……
刘河忍着捏紧了拳头,这时正被甄军抓住。
也许是很清楚刘河那股忍耐的倔强,明显透露的不情愿的厌恶味道,甄军索性一把将他握拳的一双手举过头顶,按在枕头上。
温热的唇离开,抬头,眸子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语调好像没有多大变化却带着一种暗暗的不快:“如果你没想好,可以选择回去。”
他这是让他回监狱的意思,刘河的心里突兀冷了一截,那些恶心里画面反复出现在脑子里,不管怎么样,他只要相安无事过完这三个月一切就好了。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走神了。”
看样子,他还算懂得察言观色,甄军这才又温和起来:“嗯……那你吻我一下。”
“!……”刘河把身上那股拗拧的僵硬,生给压了下去,又生拉硬扯地抹上笑容。
吻就吻,就当他是个女人,闭上眼感觉一样就行了。这样想着,刘河抽出在甄军手里的双手,抱着甄军的肩背,找了个借位的姿势,闭上眼睛,想着和苗甜甜接吻的情景,吻了上去。
动作有些深浅不一,还有种随时待命的感觉,甄军显然并不喜欢这种规规矩矩的亲吻。起身离开了彼此的唇瓣。
“你以前跟女人做也这样?你怕那个女人?”轻笑地问道。
“谁怕谁了……”刘河闪躲的表情有惊愕,他怎么知道的,以前苗甜甜有公主病,做也总是要随着她要的方法来,所以他就等待苗甜甜怎么说就怎么做。
“跟我就不要畏畏缩缩的。以后再慢慢教你,现在你只要放松就好了。”说着,甄军又压身吻了上去。
唇齿舔抵啃咬间的肌肤很有韧劲,这一触感引得刘河绷直了身体。
甄军很满意这个反应,翻身整个覆在了他的身体上。
大腿边明显感觉到一个坚硬的庞然大物,刘河吓得瞪直了眼睛,脑子里不停翻转搅乱,这不是又要十天半个月卧床不起不起吧。
“别紧张……”感觉到身下人的不安,甄军轻吻在他耳边,声音已经有些粗重。一只手揉捏着这触感极好的皮肤,另一只手拖着刘河的后颈以便更好的亲吻。
刘河很想推开,但又很快被甄军熟练的技巧抚摸得有些难以拒绝,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
“嗯……”当手指游移到胸口那处铭感的地方,轻轻撩拨,刘河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发出了这种声音。
“这个声音,可比你唱|红|歌好听多了。”甄军完美的脸列出一个邪妄的笑,手指又加重了几分。
“……你别……”
玲!……玲!……
——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了……
第十四章
就在甄军正情|欲|勃发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带着震动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刘河也被这电话拉回了神智,水灵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甄军有些阴沉的脸色,原以为他会为了翻云覆雨忽略电话。意料之外的是甄军到很敬业,停了几秒钟便顶着巨大的帐篷起身去接了电话。
在床前几句话后,甄军转身到床边将衣服不紧不慢地穿了起来,俯身在有些木讷的刘河嘴上亲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有个客户要接待,晚上再见。”
这句话让刘河高兴得点头捣蒜的:“好好好,你去吧。”
谢天谢地,总算逃过一劫,刘河瞬间觉得这个打电话的人真该烧几柱香拜一拜。同时也挺佩服甄军那种强大的意志力,那种情况还能一脸清心寡欲的去工作。
临走时,甄军将一张房卡丢在床单上,交代道:“如果要出去记得拿好房卡,晚上在房间等着。”
“!……”还有晚上?看着那镶着金边的白色房卡,刘河神色不安地问:“难道我这三个月都待在酒店?”
“不用,我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你”说着,甄军从刚穿上的外套口袋里逃出钱包拿出了一叠钱放在门口酒柜上:“这个你拿着今天吃饭消费。”
那不是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嘛,想到这里,刘河又动起了找工作的念头:“那你不找我的时候,我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吧?”
“对,但必须随叫随到,如果你还想找什么工作,我不反对,但你最好保证这个前提条件。”
这句话带着绝对领地不可侵犯的味道,明明还是那种稳重笑着的脸,可那眼神分明露着一丝很危险的气息。就那么几秒,稍纵即逝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也不打算等刘河做什么回应,甄军转身带上门走了。
“……”
这一丝的异常,也许通常都理解不到有什么区别,不过刘河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感觉到那么一点不同,也察觉到甄军这个人是必须顺着毛缕的,哪怕是逆着不小心拧掉他一根毛,估计都会被大卸八块。但他的话一点不假,只要不碰他交代的雷区,应该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这样,那稳定的朝九晚五的工作肯定是不能找了,看着酒柜上那叠红色的钱,刘河很难言喻那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静静凝视了片刻。
虽说是跟甄军做这种身体交易,但这维系的是紫砂壶的赔偿问题,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卖身的情况,但这个钱和刚刚甄军说的一万的工资,似乎在上根本扭转了这个性质。
刘河不觉得该这样顺理成章下去,所以他起身将那个钱点了数单独收在了起来,完全没有想花的意愿。
头也还有些昏沉,又躺回床上睡到了中午。
直到拿回了衣服,刚准备出门吃饭就接到圣德医院打来的电话。
“喂,是刘河先生吗?”
“啊,是我”
“我是圣德国际私人医院人事部的,你答应到医院做护工怎么接近一个礼拜都没来?如果你再不来上班,我们医院就要准备起诉你了。”
“啊?别、别……我马上就来,今天就来上班。”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已经把医院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了,可千万不能再吃官司了,刘河穿好衣服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被医院人事部的批了一顿后,下午就办了工作交接手续,熟悉各个部门,医院的几个主要区域,就这样来回在这个园区转完一圈就到了晚饭时间。
刘河还觉得挺好的,对于身无分文的他来说,现在这个不拿工资上班的地方至少管吃。
干护工是非常累的,也是医院最底层的员工,做的活连病人屎尿都要接,不过刘河到也不在意这些,现在的时候还有什么能挑剔的。
换上白色护工服,刘河帅气的脸多了几分纯净,看起来比那些洋护士还更像天使。
负责他的护士长正领着他去值班室。一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一边半中文半英文的话说得一阵趾高气昂的,刘河只是不做声地跟在后面听着。
刚走到二楼楼道拐角处,那一直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就恭敬地低眉颔首,还一手紧张地将刘河啦在身后站着。
温柔的朝正前方来的人打招呼道:“高主任,晚上好。”
这不是给他看屁|股的那个医生吗?刘河脑子里想起了那天百度的资料,这医生好像是院长的儿子。难怪这身架势像是个皇太子似的。
在看到刘河时,高子寒好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外,又心情颇好的对护士长回应道:“李护士长好,这位是”
平日这种医院里的寒暄他都只是点个头就走了,今天竟然停下来跟她说话了,护士长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介绍:“主任,这是今天来上班的兼职护工,刘河。”
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了吧,又何况他这样一个国际医院的主任给自己看过哪种地方的病,说出来自然不是什么挂得住面子的事,装作两不相识才能更好避免尴尬。
心理琢磨着,刘河冲他欠了欠身,这种上下级的碰面总得表现礼貌一些:“主任好。”
高子寒有点奇怪他明明跟甄军有关系,却又为什么还在这里来兼职,那点医药费甄军也不可能不舍得出……算了,别人的事他也犯不着去过问,也不想在医院员工之间牵扯太多联系。
“嗯,你好刘河。”高子寒只是很淡然的回应,又对护士长并不显特别的问:“他做哪些工作?”
“现在暂时安排医院的一些杂务,因为之前说好是晚上上班,可能值班会多一些。”
“嗯,那好好干。”
这句话是对着刘河说的,高子寒冷艳的脸上露出一缕领导的肯定微笑,像是散发着光辉一样的气质,即便是一眼都能让人看得入神。
护士长已经呆滞,两眼冒着桃花,就差嘴角流口水了。要知道,高主任在人前这样微笑的时候是相当少的。
刘河自然是免疫的,毕竟对着比自己帅的男人,怎么都花痴不起来,多的不过就是小小的心理不平衡。
“我还有病人,就先走了。”
看着高子寒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刘河不得不推了一下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的女人。
对着刘河,护士长又回复了那种居高不屑的神情,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错,但这穷酸样,怎么都让人看着不舒服。
语气有些强硬的交代道:“刘河,以后医院像高主任这样的医生,你到他们诊室清理的时候,尽量轻拿轻放,切忌不要乱搭话,事情做完就悄悄离开,记得了吗?”
“好。”
刘河点头答应,眼神无聊的扫了她一眼:真是够神经质的,对着个男人有什么好搭话的。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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