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GL]朽灵咒 作者:衡攸玥
正文 第40节
[GL]朽灵咒 作者:衡攸玥
第40节
桑邪垂眉扫过一身狼藉的安雅,想着帮她清洗身上的血渍,顺便检查被木剑刺穿的伤口是否也愈合,也好给她换掉这身脏衣服,没想到手刚抵在扣子上,就被安雅的手按住了。
桑邪手上一顿,抬眉看向安雅,见她还未醒,眉头却微微蹙起,轻声唤道:“不可……不可如此。”
“你这家伙,这个时候还顾着这些。”这样的安雅,到让桑邪苍白的嘴角勾起,言落后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轻笑:“行,我让唐宋帮你洗,帮你换可好?”
安雅虽然没有回应,但握住桑邪的手却松开了。
桑邪无奈的摇头,叹道:“果然表妹嫁了人,就如泼出去的水……”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飘来极轻的两个字“谢谢。”
桑邪含着笑意推开门,才发现窗外一片漆黑,看了眼挂钟上时间,已经夜里八点半了,听到门口刚站定的脚步,直接伸手将门打开,淡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唐宋没想到这门会突然被人打开,微微一怔,打量着眼前的身影,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哪怕房间里没有开灯,映着窗外的霓虹灯光,也可以看见桑邪的脸上基本没有血色。
“刚醒来头还有些痛,她……还好吗?文瑶他们……”
“阿瑶他们去了医院,想来没有大事。雅已经没事了,不过需要休息,你去看看她吧,顺便帮她洗个澡。”说着桑邪就打算离开。
“你……”唐宋唤住她。
桑邪转身看向唐宋,淡笑:“我自然没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看着桑邪离开的背影,唐宋好像明白她要去做什么,垂下眉将门上,来到洗手间。
唐宋承认,当她站在浴室门口时,就好像出现在一个案发现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地面,洗手池包括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而安雅就好像遇害者,被凶手丢在浴缸里,满身是血。
只是看着浴缸里昏迷的女人,白色的衬衫已经大半被染红,铺散的黑发漂浮在水面,唐宋的心跳突然变快了,迈前几步俯身用手搭在安雅的脖颈上,手下的温度冰冷刺骨,如果换做平时,她下一步就是要确认死亡时间了。
而面对安雅,虽然这么冰冷,但脉搏强而有力的跳动,让唐宋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
浴室内一片寂静,之前唐宋醒来时房间也是安静的,盯着那个并不陌生的天花板,她知道她在哪里,只是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甚至不安。如果不亲眼看见安雅平安无事,她怎么都不放心。
而此时此刻,这种安静恰到好处,哪怕见她一身狼藉,伤痕累累,唐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平和舒缓起来。
好在都过去了,她的安雅没事,这就够了。
只是她也知道,安雅喜欢干净,等醒来看见自己这样,肯定不舒服,搭在脖颈处的手指往下,解开安雅白色衬衫的纽扣,当手指抵在胸口时,手突然被安雅的手按住。
唐宋抬起眼,见眼前女子眼睛却还是闭着的,嘴角却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要……对我做什么……?”
唐宋垂了垂眉,淡道:“你这么脏,能对你做什么,自然是帮你洗澡,还是你要自己洗?”
安雅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将手滑落在一边,没有血色的嘴角勾起:“竟被嫌弃了,那……你帮我洗罢。”
唐宋很怕安雅这样深邃而专注的目光,被她这么盯着,脸颊就不自觉的发热,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的很奇怪。不过好在自己性格内敛,又是法医,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倒也还受的住,继续帮安雅将衬衫纽扣解开。
被解开的衬衫并没有贴在身上,而是顺着浮力飘了起来,被染红的白色内衣若隐若现
唐宋脸上一热:“……”
“我将你打晕那一下,下手不轻,还疼不疼?”安雅一直看着唐宋,低声问。
唐宋缓过神一边帮她脱衣服,一边回应,“你出手拿捏的力度刚好能打晕我,又不伤我,我自然是没事。”说着发现安雅这么躺着,衣服和裤子都不好脱,眉头微皱,“可以坐起来吗?这衣服湿的不好脱,还有这水也脏了,需要换新的。”
“你扶我到浴室吧,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着安雅撑起身体,唐宋倾身帮忙,让她从浴缸里站起来。
安雅衣服上的血水淋淋洒洒弄了一地水,就连唐宋的外衣都湿了。
唐宋感觉到安雅虚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心疼道:“你还是别逞能了,我帮你洗,先把衣服脱了。”言落后,唐宋撑着安雅的身体,帮她将衬衫褪下,抿着唇将安雅后背上的内衣扣打开。
作为一名法医,她绝对不是第一次脱人衣服,可这是她第一次脱安雅身上的衣服,她能听见自己的每一次心跳。
甚至也十分清楚,以安雅的听力和感知力,早就察觉她凌乱的心跳,不过就算如此,唐宋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抿着唇一口气的将安雅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一褪去。
唐宋尽量不去看安雅此时的模样,转而一双手托着安雅的腰,将她搀扶着站在花洒下,将龙头一拧,冰凉的刺骨的水从头顶落下。因为知道安雅一直洗冷水澡,所以并没有转热,没过几秒,却发现花洒落下的水温越来越暖,唐宋有些不解的抬眉,随即怔住。
清澈的水流,从女人雅致白皙的脸颊,到如雪般的脖颈,又顺着精致的锁骨,旖旎地往下滑过微微起伏而紧致的小腹。乌色的长发被水淋湿,零散地贴在肌肤上,黑白间勾勒出的光晕是那么分明,加上流水的效果,将安雅的身材诠释到了极致。
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唐宋瞬间明白了。
安雅见唐宋精致秀美的脸被水打湿,湿润发丝贴在脸颊上,傻傻的看着自己,淡道:“我不是不能洗热水澡,只是习惯了冰冷,不过你却受不了,这样很容易生病。你瞧你身上都湿了,我们一起洗罢。”言落后,安雅已经抬起手,解开了唐宋一枚扣子。
唐宋:“!!!”
☆、第119章
第119章
唐宋眼见衣服扣子就这样被安雅一个两个的解开,立刻抬手攥住安雅冰冷的手。她脸红得厉害,另一只手撩过耳畔的发丝,耳根浮起一片红,故作镇定地说:“我……我自己来。”
安雅苍白的嘴角轻轻笑了,头略微一侧,手落下,转动脚步将身体整个背对唐宋。
这样的安雅,让唐宋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是什么地方?
——傻瓜,我还没享受到你如何对我负责呢,怎会让自己有事?
——我不要你有事,你快走……我求你……快走……我要你好好活着。
唐宋恍然大悟,是啊,在墓里自己对她的承诺算什么?
回想起安雅望着她时,那专注的眼神,是失而复得的神情,就好像曾经失去过,所以才格外珍惜。
难道自己对她的心疼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假!
关于那些零星的记忆,哪怕看不到全貌,可心中隐隐的疼,让唐宋清楚自己也心有不甘。
浴室内逐渐泛起雾气,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表情,唇角却微勾。
安雅直立在花洒下,头微扬抬手拭去水渍,耳边都是细碎的水声,她知道唐宋的性格,所以她都明白,有些事不能急,也急不来。
突然感觉腰部一紧,唐宋从身后抱住了她。
安雅身体僵住,感觉身后女子的温热,贴在她的身后却又没有言语,实在让人摸不清她的思绪,但那颗刚刚沉下的心,又开始变的浮躁。
“……对不起。”
等了好一会儿,唐宋莫名的脱口而出的是这三个字,甚至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道歉,可说出口后,又觉得理所应当。
周围热气缭绕,安雅感觉女子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的衬衫,如今早已被水淋得透湿,薄薄一层,隔在两人肌肤之间。
“何出此言呢?”
女子将头埋在安雅光裸的肩膀处,低声呢喃说:“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让我喜欢的人,不开心了。”
安雅垂眉,唇角微勾:“喜欢的人?”
“嗯,感觉你……不开心了。”唐宋的拥抱又深了几分。
得到了答案,安雅忽的笑了,挑起眉说:“哪里看出我不开心了,竟乱讲。”
“心里。”落水声中,唐宋轻言细语,“其实……我很讨厌命中注定,因为它可以让你很幸福,也可以将你拥有的一切无情的拿走。与其说讨厌,不如说是我在害怕……”
唐宋将下巴抵在安雅光滑的肩膀上,继续说着:“久而久之,我只适应了与人的距离,却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我承认我很矛盾,我感激它让我遇见你,却又害怕它会将你带走,左右拉扯着,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自处了。安雅,这些……你懂吗?”
安雅站得笔直,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她自然懂。
“傻瓜,我一直在。”
唐宋让自己靠得更近,得到安雅的答案,轻轻“嗯”着,却又释然般轻笑一声,“不过现在我不怕了。”
“嗯?”
“既然选择不了,害怕又有什么用呢?我只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管你以后在哪里,我都会陪你。”
陪你生,陪你死。
要在之前,唐宋根本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管是命运论,还是生死与共,在她看来,这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可能属于她。直到遇见安雅,为什么她会有这个魔力,可以将这一切,变的这样理所当然?
所有的情绪在温热的水流中慢慢发酵,如化学反应般抵在彼此心中推搡着顶撞着。
安雅喜欢身后女子这么直白的情话,唇角勾着笑“嗯”声回应,将头后仰,去迎合唐宋发烫的脸颊。
唐宋顺着怀里女子的动作,唇贴在湿漉漉的发丝往下,一碰一碰,一点一点,轻轻缓缓的落在女子冰凉的肩上,她的吻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就好像在那梦里,安雅也这样对她一般……
想着那个梦,唐宋便说了。
“我做过一个梦……之前有说过。”
安雅沉着眉,感受着唐宋的吻,将头偏移,拉长脖颈,享受着轻轻“嗯?”了一声,又明知故问,“在梦里,发生了什么?”
浴室的热气弥漫开来,唐宋抵在她耳边柔软的唇,甚至比这水还要温热几分,她好像在女子这无声的吻里,慢慢融化。
“梦见……”明明身在花洒中,嗓子却越来越干燥,唐宋手搭在安雅的纤腰上,掌下的冰凉迫使燥热的她,想贴的更近,“你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
唐宋的语言如催化剂一般,让安雅在弥散的雾气中笑了,她低低的喘着,胸口略带起伏,抬起左手往后上方摸去,摸到女子湿漉漉的长发后,手指又从眉骨一路摩挲,缓缓往下,抚上唐宋发烫的脸颊,掌心下沁着流动的水渍,指尖不经意的划过女子的鼻息,那里呼出的气息是那么灼热。
安雅突然沉眉转过身,她想看着此时的唐宋。
她抬手托起唐宋泛红温热的脸颊,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身子,转眼间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了过来,在唐宋还没缓过神时,在这纷落的水珠中,安雅的吻落在她炽热又绵柔的唇上,似笑非笑:“是这样吗?”
哪怕是身处在温热的水波中,安雅的唇都是那么冰凉,还带着一丝血腥味。一冷一热下,唐宋神色一怔,眸子里立刻泛着一片迷蒙的水雾,特别是安雅的问话,让她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
言语间安雅并没有拉开距离,而是稍稍错开了一点位置,贴在唐宋唇边低语重复,“是不是这样?”可耳中除了细碎的水流声之外,只有女子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唐宋脸色沉静,眸光却欲说还休,含着羞涩,“早就……不太记得了。”
安雅只是看着,心口好像被什么划开,钻出一只猛兽,一步步地向外逃窜,一发不可收拾的填满四肢百骸。
“不记得,嗯?”
没等唐宋反应,两个人的唇再次重叠在一起,唇与唇相依,轻轻缓缓的触碰,唐宋眉心微皱,只觉女子手顺着腰身往上摸去,抵在衬衣扣子上。
这颗扣子越着急,安雅越解不开,女子终于失去了耐心,手腕微微一用力“呲——”,衬衫被直接撕开。
唐宋神色惊讶,偏过头,迷蒙的看着被撕坏的衬衫,刚要质问,下一秒唇又再次被封住,安雅的手顺着撕开的位置伸进,探向唐宋光裸的肌肤,冰冷的刺激下,让唐宋心底打了个颤,光裸的脚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她的腰身本就敏感至极,在这种蚀骨的抚摸之下,思绪很快被安雅带走,双手转而勾住了安雅的脖颈,迎合着那舍不得间断的芳香,好像怎么吻也吻不够……
上一次的忍耐对于安雅,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内伤,在这升腾的热气中,她好似完全失去了克制。
渴望,。
安雅不想因为血印的反噬而退缩,她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彻底拥有眼前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安雅实在是太了解唐宋了,好像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哪里最受不住,冰凉的指尖一勾一挑,掌心紧紧贴住唐宋的肌肤,来回放肆大胆地游走。
唐宋双手抠着安雅消瘦的背,指尖移动,在她冰凉的背上不停的描摹出她纤细的骨架,掌心细细抚过,那种滑嫩而冰凉的肌肤触感,实在不能用言语去描述万一。
她感受到安雅前所未有的强势,一步步的渗入,笼罩而来,将唐宋理智淹没殆尽。
“……嗯。”唐宋一直压抑的自己声音,眉头却随着刺激越皱越深,终于隐忍地吐出了一声简单的低吟。
唐宋承认,只是这样的折磨,她就快要发了疯。
回想以往的自己,在别人眼中的自己,基本可以用“清心寡欲”四个字来形容,张宁说禁欲禁得太厉害,是病。毕竟这样,完全失去了做女人的乐趣。可唐宋一直觉得她天生不仅对这类事没有,更没有想法,才会一次次拒绝吴文浩的亲近,或许真如张宁所说,是病。
可如今,在遇见到这安雅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喜欢安雅的亲吻,和她相拥的感觉,喜欢嗅着眼前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此时此刻,仅是这些……早已无法满足,她扣住安雅肩膀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她想要更多。
安雅的唇一点点偏移,落在唐宋的耳后,脖颈,下颌,锁骨……轻缓反复的抚过,唐宋耐不住升起的酥麻感,身体微弓,只能紧紧扣住她。而那两片薄唇在缓缓地,缓缓往下……双手则一点一点往上,褪去那件她被撕坏的衬衫,洁白的指尖游走之下撩起涟漪,抵在唐宋内衣的带扣上,一捏,一松,唐宋上身最后的束缚,就这样被安雅褪了下来。
唐宋早已说不出话,只能眉心紧蹙的看着她,微微低喘着。
那眼眸盯着她的模样,反而让安雅心中一滞,唐宋眸光看过来的感觉,是那么深不见底,在那里包含着太多隐忍和羞涩,越是这般,越勾起安雅想窥探她的。
“在你的梦里,可有这般?”明明话里有话,表情却十分无辜,这样的安雅是少见的。
回忆那个梦,在海棠花海上的她,才是真正的安雅。
唐宋偏过头,抿唇不语。
安雅勾着满意的笑意,手指搭在唐宋的长裤上沿,目光却停留在曲线玲珑的细腰上,温热的落水顺着腰身滑下,旖旎雅致。抬眸回望,安雅表情恢复沉静,双眼则勾着眼前的女子,轻唤一声:“唐宋……”
不得不承认,只是被安雅这样望着,唐宋的心就砰砰乱跳。
安雅慢慢地滑下指尖,与她十指相扣,说:“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无需与我道歉。然而不管命运再让你我遇见什么,这一世我都会与你一走到底。所以……让我疼你,好吗?”
曾经,她们在一起。
因命运无情,让她们分开。
现在,安雅又将她寻到了。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
唐宋微微怔住,总感觉安雅的情话里,带着她一丝她听不懂的意思。
寻思间,女子倾身,一吻落下。唐宋还在思考“意思”,随着吻的深入便烟消云散,却又好像了然一般。
再之后,所有的一切仿佛变的理所应当时,衣物早已成为多余的东西,去掉这种阻隔的累赘,安雅将唐宋身上所有的衣物尽数褪去,两个人毫无阻碍地相互靠近,再一次的坦诚相见,肌肤之间最亲密的交融着,不能分开,唐宋也不想与她分开。
浴室的顶灯,覆上一层雾气,在这样缭绕的光线下,又平添了几分娇娆。
安雅的手掌娴熟地掌控着唐宋的每一寸肌肤,手指散开,指尖一点点地滑下来,滑过腰际,继续往下……当指尖抵在一抹湿滑中,唐宋一直压抑着喘息,终于在这种温柔的抚慰中,溢了出来,“安雅……”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紧绷。
即便唐宋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还是无比地紧张。
“嗯,我在……”安雅低头吻住女人的唇,冰凉的指尖早已沾染了唐宋的温热与湿滑,同时轻柔的抚慰,等待时机成熟后贴近,将半截指尖试探性地进入。
女子后背牢牢的抵着墙壁,头微扬,胸口起伏着。右手抬起遮住眼眸,她在紧张,扣住肩膀的左手随着安雅的动作,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这样的唐宋,让安雅停下了动作。
心里矛盾着,纠结着,她不想在这里彻彻底底的拥有唐宋,何况自身身体又太过虚弱,那一瞬,让安雅想起来之前失控的模样,她怕自己会做出伤害唐宋的事。
不能因为一时情迷,没了理智。
不可!
唐觉察到安雅没有再深入,而是又退了出去,放下手臂,不解的睁开眼眸,内里全是迷蒙之色,唇微张,覆上安雅的脸颊。
“……你。”
安雅倾身,吻住了唐宋的唇,低声呢喃:“嘘……”
唐宋胸口起伏着,她好像读懂了安雅隐藏在眼底的语言,仿佛这样心疼与不忍,在她看来一点都不陌生。
安雅看着唐宋微勾的唇角,继续手上的动作,手指微曲,轻抚划过,看着唐宋因为她的每一抚,每一勾,而敛眉羞涩。细细水声中溢出的轻喘,丝丝盘旋在安雅耳畔。
……
唐宋将脖颈绷成了一道优美弧线,如花瓣在滋养中悄悄地绽开,伸展了枝蔓,然后全部一一释放。
安雅目不转睛地,将这绝美的绽放尽收眼底。
够了。
足够了。
与此同时,安雅眉头突然紧皱,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微微的颤抖,唐宋因为安雅这轻微的颤抖,心如梦醒般一惊,浴室内雾气越发缭绕,唐宋整理好情绪,将安雅反扣在怀里抱住。
“安雅!”强压着繁乱的情绪,声音低哑到连她都觉得陌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安雅只觉力气仿佛一下子泄光了一样,无力的依偎唐宋的裸肩上,低低地喘息着,她果然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用了血印能动已经是万幸了。
她抬起头与唐宋对视上,那双黝黑的眼底还带着些许迷离之色,歉意又羞涩地柔声说:“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这样的安雅实在可爱,只是她眼中的幽蓝一晃即过,因亲吻而红润的双唇,如今却渐渐没了血色,这让唐宋十分自责。她将担忧掩藏的极好,紧紧的将安雅抱在怀里,肌肤相贴,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胡说什么,我先帮你洗澡。”
安雅望着唐宋涟漪般散开的眼眸,浅浅的笑了。
☆、第120章
第120章
唐宋帮安雅洗完澡擦干身子,拿出睡袍帮她套上,自己也穿上,吹干头发后扶她回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舒适的睡衣,干净的浅色内裤,转身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安雅有些沉闷,轻声问道:“在想什么?身体感觉如何,要不要找桑邪回来帮你看看?”
安雅觉得自己刚才太丢人了,现在想想又有些稍有不甘,所问非所答:“都说一刻值千金,我感觉我丢了万金不止,心好痛。”本就是一张青涩稚嫩的脸,现在倒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可爱模样……
“竟胡说!快把衣服换上,我去把头发吹干,顺便把浴室收拾一下。”
安雅伸手接过睡衣,看着唐宋转身走进浴室,没一会儿吹风机声音响起,她蓦然的笑了。
因为她听见唐宋繁乱的呼吸和慌乱的心跳。
将一切收拾完,唐宋走出浴室看见安雅已经老实的躺在床上。轻手轻脚从衣柜里拿出宽松的睡衣,却听见安雅喃喃的声音响起:“第二个抽屉里,有全新的内衣裤。”
“你怎么还没休息?”顺着安雅的提示,唐宋拉开第二个抽屉,将衣服换好,乌黑的长发如海藻一样,蓬松的洒落在后背,抬手轻撩,顺着床沿边坐下来,问:“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我只是失血过多,养养神就好,我若睡就要睡很久,之前消失那段时间,其实我就在睡觉。”安雅说着,将唐宋的手握住,“不过……等我好了,你得好好给我补补。”
“嗯?”唐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心疼的厉害,不补回来很伤身的。”安雅不满怪嗔的说道。
“……”唐宋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抬起另一只手,轻敲了下安雅的额头:“之前不觉得你这么没正经,倒真的挺会装的。”
安雅一脸无辜的捂住额头,抿唇道:“你竟舍得弹我……”
唐宋知道她弹这一下,根本就没有用力,不过还是心疼的覆上她的脸颊,用拇指帮她揉了揉,双眸对视,低声道:“那么心疼,为什么,你……没有……”
安雅反握住唐宋的手,她知道唐宋在问什么,微微一笑:“我觉得还不是时候,不过见你刚刚弹我,那便下次吧……下次我绝对不饶你。”
唐宋一听,突然淡淡一笑:“你还想下次?”
下次,是谁不饶谁?
安雅好像读懂了唐宋的言外之意,挑眉反问:“难道你不想吗?”
……
“……你又弹我?”
“我弹你怎么了!”唐宋拿出了平时对待唐清的架势,“虽然你真实年龄很大,但按身份证上算,你可比我小,我自然可以弹你了。现在乖乖躺着,我去弄点吃的,你不用吃饭,我可是有点饿了。”
在墓里呆了大半天,又经历那么多事,她真的饿坏了,确切的是她害羞了。
“王伯应该有准备食材,你随意弄点,或者等我养养神帮你做……”话音刚落,便听见雅苑外面传来了清亮的声音,“有人吗?”是乐文瑶。
唐宋听见乐文瑶的声音,笑道:“有文瑶在我自然不会饿肚子,你好好养着。”她起身帮安雅将被子盖好。
安雅点头回应,目送走唐宋之后,神色微沉。
她在想朝圣大师的那番话“暖玉入心,玲珑在侧”,莫非这玉玲珑并非是之前所理解的那般。
玉是指连阴墙吗?
玲珑……
现在想来安雅真的有些后怕,如果没有紫色幽昙,她又用了血印,恐怕早已经……
后面的思绪,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法医姐姐你醒了?神婆她没事吧?”乐文瑶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衣,手拎着白色的外卖袋,走过木桥,看见唐宋的身影,快走两步,问。
“她没事,目前在休息。”唐宋没想到乐文瑶会这么晚来这里,“你不是去了医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都检查了,没事。反而是吴文浩比较严重,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了。我想到你晕着,神婆受伤了,就给你们送些吃的来。”言落后,乐文瑶打量着周围,问:“她呢?”
唐宋好像听出了什么,带着乐文瑶来到餐厅,回应:“桑邪出去了,不过我是真的饿了,你吃了吗?”
“哪里有时间吃!从医院出来,我去急着洗澡换衣服,让他们去打包东西。”说着乐文瑶将袋子放在圆木桌上,将打包盒一个个拿出来,打开,“我也不知道法医姐姐你喜欢吃什么,就让他们根据我喜欢的菜式,一样买了一些,你尝尝。”
圆木桌子一下子就被打包盒填满了一半,清蒸鱼、油焖大虾、竹笋炖鸡、还有各种青菜……
看着这么多菜,唐宋笑说:“我和你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我可是很能吃的,何况都是菜,不会吃不下。”说着,乐文瑶已经拿出方便筷子,掰开放在唐宋面前。
唐宋只笑不语,接过筷子,两个人静静的吃饭。
东西比想象中好吃,可能真的饿了,唐宋足足吃了一碗米饭。更让她意外的是,乐文瑶真的没骗她,她买来的东西,基本没有剩下全吃了,看来这丫头不仅是饿了……
乐文瑶吃饱后满足的放下筷子,见唐宋刚要收拾,沉眉道:“法医姐姐,先别收拾了,你可以……陪我出走走,消消食吗?”
唐宋停下手上动作,盯着一旁欲言又止的乐文瑶,微微笑道:“自然可以。”
二人没有多停留,离开房间穿过木桥,本想找一处幽静之地,却发现右边的石子路分出一条小径,通往一片人造的竹林。双眸对视下,默契的朝着那条路走去。
一路走来,乐文瑶一字未说,唐宋知道她还在思考要如何说。却将目光落在两边竹枝上挂着的青灯,隔段距离就有一个,灯火幽幽,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大。两边竹影随风摇曳,悉悉索索的发出响动,仿佛真的身在一片竹海间。
沿着这条青灯摇曳的小路一直走,到最深处,她们看见一个亭子。
乐文瑶看着那个亭子,还有石匾上刻着两个篆体字“澜亭”,轻叹一声:“这一路走来,我一直想着一个我想不通的问题,现在看着这里的一切,原来……神婆她真的不属于这个时代,难怪她总给我一种错觉,还有爷爷对她的信任,现在想想也倒是说得通了。”
唐宋没想到乐文瑶的开场白是这个。
想来也是,她与乐文瑶都出生在这个时代,接受的都是现代教育,安雅和桑邪就好像从书本里走出来的历史人物。她望着四周雅致的环境,突然觉得,目前的时代太过喧嚣了。
而安雅和桑邪,她们本身的气质就应该,也最适合生活在这样宁静的世外桃源里,只是这里是被人特地打造,多少失了几分真。但对她和乐文瑶而言,这方远离尘世的雅舍,亭台,青竹和幽灯,聊一些夜话,在有意境不过。
两个人就坐在亭内两边的石阶上,远处的灯影投下,拉长了亭中两人的影子。
亭外,丝丝凉意的夜风吹过,伴随着竹林有序的声响,乐文瑶看着唐宋,终于忍不住问:“法医姐姐,你不怕吗?”
唐宋转头回看她,“那文瑶,你怕吗?”其实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唐宋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乐文瑶真的怕,又怎么会拿着外卖,这么晚还从医院赶来。
乐文瑶听见唐宋这么问,抿了抿唇,思考着回应:“我也说不出来,我把你和神婆当朋友……哪怕知道了神婆可能不是普通人,我也会担心她,因为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虽然那一刻的安雅,让她真的有些害怕。
唐宋喜欢乐文瑶心直口快的性格,又问:“……对桑邪呢?”
乐文瑶垂着头,没有马上接话,因为她不道要怎么回答,不耐烦的抬手拨了拨那头白丝,叹道:“我就是不知道,才想和法医姐姐你说说。”
唐宋轻笑:“那我洗耳恭听。”
“法医姐姐!”乐文瑶声音都挑高了一倍,没想到这个一向严肃的姐姐,也有开她玩笑的一天。
“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文瑶并不用问我。”唐宋见她不满了,微笑应道。
乐文瑶不解的“嗯?”声,“为什么?”
“我对桑邪并不是很了解,我只是从安雅那里得知,她算是安雅的表姐……”唐宋说着,见乐文瑶微妙的神色,不解问:“怎么了?”
乐文瑶想起第一次见桑邪,她所说的话,如果神婆是她的表妹,扣上雅苑里的人……冷笑一声,她果然被这个女人耍了,分明就是有目的接近她。听见唐宋的问题,无奈的将第一次看见桑邪的情形告诉了她。
唐宋先是一顿,随后轻笑:“这么看,桑邪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也挺可爱的。”
“可爱!?”乐文瑶摆摆手,一脸嫌弃:“她那叫心机,什么可爱。”
“文瑶,其实你来这里,主要是看桑邪的对吗?”唐宋见乐文瑶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抬手指着锁骨处,“看的出,她受伤,你很担心。”
“才没有……”乐文瑶看向一旁,底气不足的应道。
唐宋嘴角抿着淡淡的笑意,双手环膝依着石柱坐在那儿,盯着那天空点点繁星,喃喃自语:“我一直不信命,更讨厌算命的人,我一直觉得这个世间不可能存在轮回,可是认识了安雅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存在那样的世界,一个我不仅遇见过,还与其擦肩而过的世界。文瑶,我突然觉得我和你很幸运。”
乐文瑶随手揪断一根墙头草,在手里摆弄,听见这话转过头看向唐宋,稍稍怔住。眼前女子消瘦的轮廓映在迷蒙的灯影下,乌黑的发丝随风飘起飘落,特别是立体精致的侧颜此时微微上扬,就好比是一副价值几何的艺术作品,让人挪不开眼。
“安雅说,我与她的宿命源于秦朝,而她与桑邪的关系……想必你与桑邪一样,在那个时候可能就认识了。”
乐文瑶听见这些多少有些惊讶,原来神婆和妖女是秦朝人?可一想到唐宋的话语间,流露出的色彩,她恍然大悟,“法医姐姐,你跟神婆……?”
唐宋转头看向正在注视自己的乐文瑶,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得到答案的乐文瑶眨了眨眼睛,诶呀一声,笑的特别开心:“我就说嘛!看你和神婆之间的默契,哪里像是普通朋友,而且我也觉得你们俩挺配的。”
在唐宋眼里,乐文瑶是第一个知道她与安雅关系,又祝福她们的人,笑笑应了声谢谢之后,又问:“不过,我觉得你与桑邪也挺配的。”
“法医姐姐你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我和妖女一点都不配!”
见乐文瑶这副摸样,唐宋倒有点心疼桑邪,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故事,只是一想到安雅,恐怕也不会很轻松。
“文瑶,你还记得安雅送你的双刀吗?我记得,安雅曾经好奇过你的刀套,我见上面有刻着的文字,是什么?”唐宋好奇道。
“一把刻的是瑶,一把是桑……”乐文瑶神色一顿,说:“法医姐姐,你是说……”
唐宋顺着乐文瑶的话,头微点,“很有这个可能,我想安雅也不会平白无故送你这两把刀,或许它们本就属于你,而改剑为刀的人,我想应该就是桑邪。”
乐文瑶:“……”
“所以,那些你想不通的事,需要桑邪来亲自与你说明才行。”唐宋说:“至于结果,我想那个时候你自然会有答案,不过别去逃避这个问题,这样对桑邪并不公平。”
“我还觉得对我不公平呢!”乐文瑶一脸不满道:“就算那刀是她的,也是上辈子的事,关我什么事。”
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虽然不讨厌桑邪,但是如果是因为这样就……她实在想不通,也不能接受。
“起初我也有这样想过。”对乐文瑶的反应,她并不以为然,眸光沉静,淡道:“可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种种,她们又怎会拼死相救呢?”
想着在墓里的情景,那一瞬,桑邪神色里流露出的情感,乐文瑶顿时语塞。
“……与朋友相约,先到的人等上一会儿,都会发个信息或者打电话问另外一个人到了哪里。而她们却在这无尽的生命里,无休止的等待着,我想象不到这个世间,除了安雅还谁可以这样耐心的对我。所以才觉得……你和我是幸运的。”唐宋低下眉。
“可是法医姐姐,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怕吗?”
“我怕……”唐宋眉目沉静,看着右手的掌纹,低声道:“我怕时间,过的太快……”
☆、第121章
第121章
唐宋的最后一句话,乐文瑶有自己的理解,毕竟面对安雅和桑邪,她们短短数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
二人并没多呆,原路返回,穿过那条小径,在木桥的另一边,竹椅上端坐着一个女人,她手里握着一壶酒。
唐宋和乐文瑶微微一怔。
桑邪垂着眉,喝了一口酒,朝她们看过去。
她目光幽邃,屋檐下的壁灯映衬着她的玉骨冰肌,恍若那些繁乱复杂的尘世都与她无关一般。
只是一眼,乐文瑶就有些呆不住的想离开,“法医姐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唐宋一脸茫然的看向乐文瑶,问:“这么快?”
“司机在外面等着呢,家里还……”乐文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桑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手里握着酒壶,翩翩而来,扬眉挑起嘴角,“门口的司机,我刚已经让他回去了。”
唐宋不着痕迹地垂眉浅笑。
“你凭什么差遣我的人?”乐文瑶一脸不满,甚至有些生气。那司机怎么这么没出息,真是没用。
桑邪看了乐文瑶一眼,轻描淡写:“想着还有些事没说,正好都在,不如把一些问题说清楚的好。”
这番话让乐文瑶立刻绷紧了弦,难道她现在就要说那些了吗?在法医姐姐面前说?想着同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唐宋,结果却发现唐宋也正看向她,连忙收回目光,嘀咕着:“谁要听你说……”
在唐宋看来,桑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想着一些事是要探讨一番,稍有兴趣的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准备等桑邪开口。
乐文瑶见法医姐姐坐了下来,情绪平复下来,也猜到她可能要说的内容,耸耸肩,挨着唐宋也坐下了。
桑邪见二人落坐,并没急着说事,而是先从竹椅那边拿出一坛酒和器皿,说:“天气凉,我晓得雅有酿酒的习惯,这酒你们定是你没品过,先尝尝。”
她将酒坛起开,周围立刻飘散出一股浓郁的酒香。
“这酒好香。”唐宋直言道,在她看来古代人都离不开酒,越是文雅之人,越懂酒。
难怪,她名字里有一个‘雅’字了。
乐文瑶瞥了那坛酒一眼,啧啧道:“没想到神婆这么贤惠,不仅做菜一级棒,还会酿酒。”
现在知道安雅会这些那些,倒也不觉得太意外。要换做以前,她肯定认为老天爷给这女人开了挂,不然太不符合科学二字。
“这还不是最好喝的酒,想当年我和雅最喜欢的是一品居的玫瑰醉,离开咸阳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桑邪边说边倒酒。
乐文瑶目不转睛地盯着桑邪,那如削葱根般的纤纤玉指,动作利落地倒满三碗。
“一品居,玫瑰醉,这名字听着倒像是烟花之地,没见到你和神婆那个时候挺风流的嘛。”乐文瑶托着下巴,玩笑道。
“此言差矣,风流的人并非是我。”
唐宋:“……”
青瓷美酒,在远处的灯光下,绽放出一种说不出的细腻韵味,谈话间,桑邪已经一杯饮进,“这酒不会醉人,只为暖身。”朝着乐文瑶看去,“试试,真的不会醉。”
乐文瑶突然打了个激灵,这个女人果然是妖精转世来着。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白酒也可以这么好喝,耐喝。”唐宋搁下酒瓷,看着四周的一切,加上繁星当空,此情此景,当真别有一番风味。而在这里,真的住了两位古人,唐宋只是想着,便不自觉地抿起唇角。
桑邪沉着笑意,盯着瓷中酒,如果不是安雅身体不适,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那时。
乐文瑶见唐宋都这么说,也跟着喝了一口,像小孩子一般抿了抿唇,目光清澈地看着桑邪,好奇道:“真的不难喝,还有一点梨香,这是什么酒?”
“这是梨花酒,我见这坛子年份,应该酿了三十余年,文瑶可还喜欢?”桑邪说着又给两人倒满了酒。
“我又不是酒鬼,再好喝也不会多喜欢。”乐文瑶摆摆手,道。
“桑邪,你打算说什么?”唐宋见酒倒满,问:“是不是跟那墓有关?”
桑邪神色微微一怔,又满不在乎地笑了:“确实如此,你们可留意到玲珑的话?”
唐宋眸光往下沉,又饮了一口,乐文瑶则蹙起眉,若有所思,突然眼眸一亮,说:“有一个地方有问题。”
“哪里?”唐宋和桑邪异口同声道。
“你说玲珑是李斯的杀手,但是她称李斯为丞相,对吗?”乐文瑶的记忆非常好,那些细节她只要看过听过就不会忘,看着桑邪问。
桑邪见乐文瑶一脸认真的模样,搁下了酒瓷,头轻点。
“但是她却说,若得到神婆的肉身,主人一定会称赞她。她前面说丞相,后面说主人……不是有问题吗?”乐文瑶手指敲了下桌面,一本正经的说着。
被她这么一提醒,唐宋才想到了这里,当时她全部心思都在安雅身上,就没有多想。
过了一阵,桑邪慢悠悠道:“玲珑一直忠心李斯,可能与她纠缠时间太久,她的性格我多少还算了解……她一直称李斯为丞相大人,从未称呼他为主人,而……”
而桑邪的话并没有说完,周围陷入了安静。
“而什么?”乐文瑶有些好奇的问,“该不会和神婆一样,也是什么风流债吧?”
唐宋:“……”
“并非如此,只是我曾与那些人有过交手,想必那‘主人’和’‘那人’是同一人。”桑邪想起那日与玄洛的对话,抬起眸,看了唐宋一眼,似笑非笑,突然岔开话题:“料想当年……雅的人气堪比周公瑾。你不晓得有多少皇亲贵胄,都想目睹一眼雅大人之风采,特别是一品居的主人,武阳公主。”
唐宋:“……”
“咦?这公主又是谁?有法医姐姐好看吗?”乐文瑶眼睛微微一亮,突然来了兴致。
唐宋:“……”
“竟胡说……”
一个微弱的声音飘过来,迎来了三个人的目光。
桑邪敛着笑意,回看过去,一双眼睛微眯,细细地将安雅从头打量到脚,真的没想到,她用了血印,现在竟然还能站在这里。
唐宋则第一时间过去,低声问:“你怎么起来了,身体可还好?”
安雅摇头示意没事,叹道:“我若再不起来,会被某人冤枉死。”说着看了一眼桑邪。
“表妹,话不能这么说。”桑邪若无其事的拿起酒瓷,看着瓷中酒,轻笑后一口饮进,“当年我去一品居都要提前去,才能喝上一壶玫瑰醉,而你无需预订,随时去随时有……我可有说错?”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是你这个表姐太不招人喜欢了,没句实话不说,还喜欢忽悠人,平时又总是绷着个脸,跟谁欠了她几百万似得。”乐文瑶也跟着喝了一杯,打趣道。
完全忘记了初衷是什么……
“文瑶说的在理。”安雅被唐宋扶到石桌旁坐下,刚想拿起唐宋的酒瓷喝上一口,却被唐宋拦住,双眸对视下,安雅笑言:“无碍,饮酒对于我身体只有好处。”
唐宋见她这么说,拦着的手收了回来。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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