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楼台]明台的二十六次死亡 作者:谢子舒
正文 第17节
[楼台]明台的二十六次死亡 作者:谢子舒
第17节
“指导老师?”明台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他摆摆手,“不行不行,我大哥最近可忙了,不能这么麻烦他。”
“哎呀你个笨蛋,你大哥这么宠你,你跟他撒撒娇,他再忙也肯定会答应的嘛!”
明台那家伙成天在朋友圈在微博上秀恩爱的,都快亮瞎她们的眼了,明教授那么疼他这个宝贝弟弟,这次的话剧演出,他会不来?
明台犹豫地看着她,又别过眼看看程锦云,“我……”他想拒绝,但又不愿放弃这个好机会,最后只好闷闷点头,“那好吧,我回去试试。”
如果大哥拒绝了,那他不是糗大了?
窗外是华灯初上的暮色,喝下去的咖啡泛成了苦涩的泡泡,但也汹涌着腻死人的甜蜜。
夜里,明台回家后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呆坐了许久,他一边想着该怎么跟大哥开口,一边不住盯着墙上的钟,盘算着大哥回来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八点到九点,九点到十点,咔哒咔哒的针响缓如催梦,催得眼皮渐阖,催得视线模糊,催得一切景象宛如玻璃上的氤氲薄雾,看不清晰,也看不透明。
明台搭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明整个人困极却又强撑着不愿入睡,在现实与睡意中苦苦挣扎,让人见了格外心疼。明楼打开门后,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在门口拿着钥匙站立了许久,秋季的霜露凉得很,屋外的寒风吹得人一阵哆嗦,感觉到手臂上生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毕竟,这几天每次他出门时,明台还在赖床,他回家时,明台也大多入睡了。倒是难有片刻时分,缱绻温存,也难有一两次,见到家中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心间暗淌过热流,明楼慢慢地柔了眼神,柔成一地月色绮丽。他换上拖鞋,挂过风衣,放下公文包,接着慢慢走近那人,脚步放得轻如微羽,像是怕惊醒泉水中睡着的鹿王。
“明台,醒醒,”他轻拍着怀中的人,“要睡回房睡,别躺这儿。”
“……”明台原本就如坠云端没个着处的,被一拍就立即惊醒,双眼带着睡梦的湿意,“大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明楼见小家伙醒了,低声一笑后就吻上他的额头,带着亲昵和安抚的意味,“在等我呢?”
“嗯。”明台揉揉眼,身体先于意识地亲吻上去,却被那人下巴的青黑胡茬刺得难受,不由皱着眉摸上去,“你没刮胡子。”
“这几天不是忙吗?”明楼半搂着拉人起来,推他进浴室,“我不是说过这几天会晚点回来吗,你还等我做什么?”
明台还没彻底清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扯着衣裳,“大哥你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和我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明楼习惯性地服侍着他脱下衣服和裤子,又打开莲蓬喷头,任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眉目,交织成暧昧。
“小少爷这是寂寞了?”那声音带着调笑,也带着暗哑。
“寂寞个你大爷啊!”明台被踩到了身为堂堂男子汉的尾巴,不开心地一甩头,甩得明楼一脸水珠,“我只是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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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出演的那天,效果异常好,众多主角的高颜值,再加上经过明楼这个前表演家的指导,导致f大最后礼堂爆棚。
明楼好不容易摆脱了与汪曼春共办新公司的众多事务,明台的表演也博了个满堂赞,两人想着周末无事,也就开了车去郊外兜兜风,享受下野餐之趣。
明台一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托着脑袋随意览赏着窗外景色,看来很是愉悦。
眼里先是掠过柏油马路,而后是苍绿暗色,再然后是金黄麦田,最后只剩下了一大片广阔无际的荒凉大地。
那恍若无家可归的弃婴般的空地,就这么横生生地立在远郊和繁都之间,没有半点人影,连蛩蛩虫鸣,连飞鸟走兽,都不见踪影。
目光没有了目标,明台疲懒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半开半阖间,不远处的一角孤馆跃入视线,毫无来由地,他瞳孔紧缩,身躯一震,从椅子上直接弹跳起来。
“大、大哥,你、快停车!”完全没有任何理智的,他像是入邪般,喘着气浑身颤抖不止。
“怎么了?”明楼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惊,急急一刹车,因惯性而猛地向前一倒,“明台,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不知道……”似是被什么攫住心神般,他一边呢喃着一边死死盯着那远方败落的公馆,灵魂牵扯于两个世界中。
明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亦是呼吸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了隐隐的盘曲。
明台从不信命,也不信什么前世今生,但这一刻,他直觉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引着他往前去,去那久久无人踏足的地方,去那尘封了太多往事的旧馆。他扯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想落地。
“明台,别去!”身后传来的,是明楼的一声低吼。
明台回过头,才发现大哥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双眼通红,似是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大哥,不行……”他握着拳摇头。
他控制不住自己。那简直是要发疯一般的感觉,与流离梦境的压迫感如出一辙,就像开天辟地的大锤,在那一瞬间,精确无误地狠敲上了心房。你被选定,你被推搡着踏上命运之途,除却死亡,再也没有什么能使你逃离。
明台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穿过齐膝的杂草,踏过枯黄的衰叶,怀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去造访一座苦等已久的城。
城里,空无一人。
明台经过馆外在秋季依旧翠绿如水的杨柳,经过一大片沙土覆盖的空地,直直来到门前,“咚咚”地敲了两声。
“有人吗?有人吗吗吗吗……”风吹过,带来荒凉的余音。
一种从内心深处生起的寒冷蔓延至四肢形骸,明台上下牙相抵着,不住咯咯颤抖。他横下心,在无形力量的推动下,打开了那扇孤闭太久的大门。
“轰——”灰烟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这个房子的一切都还保留着旧时模样,塞尚的油画,顶上的吊灯,排列着的剑鞘,真皮的沙发,高立的衣架,旋木的楼梯,本该繁华至极的光景,却被蒙上了尘。
明台呆立在原地,在他反应过来前,两行莫名的泪早已直流而下。
“嗒……”似是泪珠砸落在地板上,发出沉痛声响,在寂静中揪痛灵魂。
心脏狠狠一缩,明台咬着牙,抹抹泪向前走去,双手抚摸过每寸尘埃,也抚摸过每寸熟悉物什。
那是物与人之间的共鸣,又何尝不是残存于物之上的回忆与人之间的共鸣。
滔天的情感翻涌而上,却又在无声间消解成悲鸣,明台一步步地往上走去,穿过早已嘎吱作响的腐朽廊道,穿过结着蜘蛛网的房门,最后,停立在末端的一扇门前,神色怔忪。
只消轻轻一推,那扇门就会透过时光触摸你的指纹,把所有的前尘都毫无保留地敞开在你面前,哪怕是曾经那些印刻入骨的伤痛。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或者说不需犹豫地,就推开门踏了进去。
屋内,不过一张床,一面镜,一桌一椅而已。
比预想之中,或又是,比隐约记忆之中,冷清了不少。
这里空无一人。
仿若孤立无援地处在荒原星球上,仿若整个世界都坠入大海呼啸死去,无尽的悲凉感从八荒六合汇集至他的心头,苦闷、窒息,却又怀念、留恋。
明台扶上桌角撑住身形,可差了那么一厘米的距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被灰埃覆盖的小诗。
旧馆寥落草木深,苍苔沉绿老阶痕。
十二楼台今不在,山河影里无故人。
这世上不缺有心人,却难得有缘人。
那首诗,孤零零地在这破败的旧馆里苦等了许久,等得龙骨崩散沉入海底,等得枯骨处杨柳青了又青,终又是错过了,它一直在等的有情人。
明台闭眼在这室间呆了许久,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最后他颤巍起身,蹒跚着向外走去,离开前,回望了怕会是平生的最后一眼。
往事皆已随风,哪怕飘落至梦中,翻涌前尘往事,可终究生离死别都已做玉笛暗飞声,在漫长的年轮中消散天涯,似水无痕。
深吸一口气的,明台没再犹豫地掩上门去。厚重的声响隔离在一步之外,而天光下,是青青的杨柳,是柳下立着的一人。
“出来了?”明楼站在那儿笑看他,眼神温柔。“害我担心许久。”
明台抽抽鼻子走上前去,牵住大哥的手往外走,“没什么,都过去了。”
或许真有前尘风云,真有命运注定,但不管发生什么。
死去的是我们,不是爱情。
远方,晴光纺织着蔚蓝,流淌过山川清意。
百年相思钓江云,十里风月沉山烟。
又是一秋,正好风景。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历时三个月,终于完结啦!
从2016年3月,到2016年6月,整整三个月,这本书陪伴我度过了高考,也陪伴我度过了一百个日夜。
喜欢上楼台实属意外。但却是个美丽的意外。
当初完结《(靖苏)魂兮归来》后,又蹦出了个新脑洞:无限死亡。手痒心痒的,忍不住想开个伪装者同人坑。
因为站靖苏的原因,一开始打算写诚台,所以第一章开头诚台戏份还是满足的。甚至,我还勾画好了其中一条世界线,小少爷伪装成一个画家执行任务,然后一个下雨天,阿诚哥来到他的公寓,给他带被子带衣服带吃的,带来大姐大哥的嘱托。
最后,阿诚哥替他画完了室中间的那幅画,沉默间是脉脉温情。当雷声乍响时,两人怔怔望着彼此,情愫暗生,接着……拉灯!
可惜啊,后来当我跟我的一个朋友聊起构思时,她说她非常讨厌凯歌,然后一个劲地打击我,劝我不要写这对cp。
我开玩笑地问她,那我写楼台怎么样?
虽然说自己是all胡党,但其实也就接受得了凯歌和东歌而已。
她是胡霍党,听到楼台和东歌的cp时一个劲戳我喊变态【笑】。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可没想到,后来摸索角色心理时,会突然发现这两人有多适合。
大哥在我眼中是温柔与霸道并存,他可以腹黑,也可以宠溺,可以把爱国当做信仰,也可为了小少爷而慷慨赴死。
小少爷(原谅我叫习惯了)在我眼中是成熟与孩子气并存,他可以稳重冷静,扮猪吃老虎,也可以撒娇任性,口是心非。
当我融入二人心窍时,才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多么好的一对cp。
不过幸好,我没有错过,并且把最喜欢的脑洞献给了它。
最后,再次向命运石之门致敬。这是一部很伟大的动漫。
以上是书版后记
预售快结束了,想买的小天使赶紧下手xd
今天是三宣,顺带是说好的从前十名购买者中抽一位小天使送样品xd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开始印样品。等着评测吧!
暑假除了补完海贼jojo等动漫,大概还会玩游戏【其实我玩得不太好,但却很喜欢玩】
剑三暂定双梦,另外还会玩新天龙、剑灵、问道、桃花源记。
有谁约吗!!!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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