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正文 第12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2节
安然脸一黑,“什么意思?”
亦可白挂起她最擅长的迷之微笑,“你喜欢了温言这么多年,人家还不是正眼都不看你一个。”
!!!
这句话真狠!
我处于到底是站起来为亦可白的讥讽鼓掌还是装无辜的指责亦可白说话过分之间纠结的不得了。
安然脸色一白,看来这句话真的给了她会心一击,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极力想把笑憋回去的我一眼,嘴硬的说道,“谁、谁说温言不喜欢我的?!她不喜欢我这些年还对我这么好!?”
亦可白嗤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筱筱,你的圈子里,谁愿意搭理你?”
“你!”安然气的直跺脚,“你胡说!”
亦可白笑的更加欠扁,扬扬下巴,指着不远处,笑道,“温言,那你自己说,你喜欢不喜欢这个女人。”
嗯?总经理?
我和安然同时一脸懵逼的往亦可白下巴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的旅店招牌后,一个银白色高挑笔直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路灯上撒下来的昏黄的灯光,将她一半的身子掩在黑暗中。
见自己被亦可白暴露了,总经理也没有慌乱的意思,倒背着手淡定的走出来,一副退休老干部的作态。
等她走近,亦可白又闲闲的问了一遍,“安然说你喜欢她。你喜欢吗?”
总经理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淡淡的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不。”
而后目光落在我和亦可白牵住的手上,又补上一句,“松开。”
☆、 第44节
按照言情或者傻白甜电视剧的套路,当主角出现的时候,扮演招人嫌角色的那个人得梨花带泪的扑倒在主角怀里,并且恶人先告状,将傻白甜女主控告一番,然后再表示自己的委屈。这样主角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前怒斥傻白甜女主,毫无逻辑的误解她,与她上演误会分手失恋复合的桥段,最后几分钟才走向婚姻坟墓,然后全剧endg,科科。
此时总经理的出现,无疑符合了这种言情小剧的走向,所以这时候的我,特别的担心安然扑进总经理的怀里,控诉我的不是。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安然已经扑了过去,边扑还边抹着眼泪说,“温言。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女演员大约是古装剧演多了烧了脑子,说起话来抑扬顿挫,感情饱满,如果一旁有人应景的喊一声威——武——我大概会被气氛渲染的扑通一下跪倒在这对狗女女的面前。
对,就是狗女女。
而且是,有着肢体接触的,狗女女。
安然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她虽然打了我两个耳光但是也挨了我一拳,并没有赚到什么便宜,加上她刚刚被总经理的那个“不”字重重的伤了一下,所以这个时候扑向总经理也并没有难以理解的。
关键让我生气的是。
总经理,他妈的,竟然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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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有烟花的话我就对着她的菊花放上一炮!劳资要把这个当着我面不守妇道的女人的屁屁炸开花!!
安然见总经理回应了她,原本略有些苍白黯淡的脸色突然变得光亮起来,美眸中盛满了晶莹的泪水,“温、温言……”
总经理嗯了一声,将她搭在她胳膊上的小嫩手拿开,慢慢的握紧自己的手中,而后凉凉的瞟了我一眼。
这一眼恰好落在我和亦可白还紧紧握着的手上。
我脸一黑,有些没好气的说,“总经理。”
那厮哼了一声。
“你的手……”我暗示她,“是不是……”有点没握对地方?
那厮又凉凉的瞥我一眼,抬起握着安然的好看的爪子,向我挑衅一般挑眉,“怎么?”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某人摇头,一脸无辜,“不觉得。”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此刻有人给我第一把刀我就上前砍了安然这小狐狸然后就地把总经理的手指狠狠地x进我的下……然后命令她c哭我……
……咳,最近真的是寂寞的不行了,我竟然有了这么口怕的念头。
亦可白眯着眼瞅了我们半晌,突然笑了,将我用力往怀里一拉,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凑近我,轻声细语,“既然她们俩有话要说,那我们还是走吧。找个浪漫点的地方吃点东西,就我们俩,你懂的。”
我正懵比的想问我懂什么啊你说清楚。
突然传来安然的尖叫声,“啊!温言,你捏疼人家了。”
只见安然小脸煞白,不停的揉着明显有些发红的小嫩手。哦?难道说总经理吃醋了?我不怀好意的冲总经理眨了眨眼,得意洋洋。
总经理吸了口气,原本淡漠没有什么变化的神色突然挤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她把目光从我和亦可白身上移开,然后重新拉起安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边吹还边踏马的温柔的说,“弄疼了吧?小然,你的手实在太嫩了。”
笑!还弄疼了吧!还小然!还手嫩!?
温言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跟你的小然白头偕老吧不要再让劳资看见你!
某人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熊熊怒火,竟然又别有深意的补了一句,“不似别人的,又短又粗。”
我不由自主的对号入座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对比过后,我的气焰顿时就灭了,如果这是安然的,那i就是我的。似乎发现了我的气势比对方少了一大截,亦可白再次挺身而出,似乎要为我争口气似的,也极其温和的拉着我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我觉得浅浅的更好。纯天然,滑溜溜。”又暧昧的看我一眼,宠溺道,“想咬一口!”
安然又尖叫了一声,这一声比前一声更加惨烈。
一双冷冷的视线笼罩在我们身上。
亦可白笑的更欢,将我紧紧的揽在怀里,轻声道,“哎呀,突然想起来,我在sb预定了座位,那家的寿司好吃的不得了,走啦,我带你去吃。”
我顶着前方传来的巨大压力,僵硬的点了点头,“那就去吃吧。”
亦可白对总经理摆了摆手,“安小姐既然手疼,温总应该好好安抚一下才是。我和浅浅就不打扰了,我们会很晚回来的,不用留门了掰掰!”
遂带我离去。
江边。
我和亦可白哆哆嗦嗦的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时不时地交替着出溜一下鼻涕。
“亦、亦可白……你、你不是说,去吃寿司吗,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那只是刚刚为了气温言随口说的,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亦可白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己脚上的木屐,“我连衣服都没换,哪、哪里有钱带你去吃寿司。”
“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气总经理?”
“一分为你,九分为了气温言。”
我哦了一声,擤了擤鼻涕,“那咱们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回头冻病了就不值当了。”
“不行!”亦可白一口回绝,“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刚刚都撂下狠话说咱们会回去的很晚的,所以现在我跟你说向浅浅,我们不论如何也得在这儿坐到十二点!”
我抹了一把被寒风吹出来的迎风泪,缩着脑袋苦涩道,“……白啊,咱别跟自己过不去……”对上亦可白倔强而凌厉的目光后,我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你说得对,不争馒头争口气,让我们携起手来,把岸边做穿。”
于是我们向彼此靠拢了一下,极力的想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又望了一会儿天,等到第七个流浪汉走过来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时,亦可白终于坐不住了,“我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现在回吧!”
见我步履蹒跚的往回走,亦可白又不满意了,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不行不行,咱们回去时绝对不能是这个状态,我们要端出一副享受完人间美味的模样,这样才能再气一把温言。”
“那怎么办?总不能跑着回……”看到亦可白眼底的亮光,我老脸一黑,“你别告诉我你想让我们跑回去?开什么玩笑啊亦可白!劳资脚都冻麻了怎么跑!这大北风,刮在脸上特么的跟刀子似的,跑起来不得是凌迟的感觉啊(╯‵□′)╯︵┻━┻”
“真不跑?”
“不跑!”
“你说的不跑哦。”
“劳资说的怎么了?我说不跑就!不!跑!”
亦可白没有被我的决心震惊到,而是赤裸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而后嘿嘿一笑,突然疾声说道,“各就位——三、二、一!跑!”
一声令下,我猛地蹿了出去。
一百米之后,我5停了下来,转身看见身后慢吞吞散步并像我挥手示意的亦可白,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
“你他妈怎么不跑!!”我怒吼,声嘶力竭的怒吼。
亦可白耸了耸肩,指着自己脚上的木屐,“穿着这种踏拉板子,我怎么跑?”
我语塞。
“那也不能让我跑啊!”
“谁让你跑的,我就喊了个口令,是你自己飞了似的蹿了出去!”
“你!”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娘们!真会推卸责任!
我等亦可白走近,突然发力,向她扑过去,“呔!小贼,纳命来!”
亦可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立刻灵巧的退后几步,随后抄入小道,快速向前跑过去。我伸手抓了个空,身子不由得一个巨大的踉跄。
我极力想用自己的平衡力把自己身子固定住,但是我想多了。
因为。
我根本他喵的没有平衡力!
我一头栽进了灌木丛中,被灌木丛上的小倒刺扎的一碰三尺高,并且发出了一阵惊悚的鬼哭狼嚎声。
亦可白停下脚步,看我这样,嘴角抽动了几下,又平缓下去,正当我以为她为了顾全我的尊严把笑硬生生的压回去时,她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真正意义的大笑。
这笑没有以往的不正经,没有收敛,没有漫不经心,却像是终于突破了自己心底的一道门槛,笑的欢愉而真诚。
我恼羞成怒,“你笑个沙比呢!”
她连连点头,“对,我笑你这个沙比呢。”
凸!!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操起地下的一块粗木头,嗷呜大喝一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这个妖孽冲了过去。
亦可白倒是机灵,也不恋战,扭头撒丫子就跑,小木屐踩的咯吱咯吱直响,边跑还边回头笑。
就这样你追我赶中,我们回到了旅店。
亦可白体力明显比我好,一直保持着相当的优势在我前方,而且还偶尔停下脚步等着追不上来的我。
到了旅店门口,我最后做了一次努力,轮着木头用力向前扑过去。
亦可白原本欲往回跑,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又转过来身子,张开双臂,将我一把接住,并轻轻抚摸了一下我被风吹乱的头发。
温和而认真的说道,“我今天很开心。”
对于局势的突然转变,我整个人:嗷呜——???????
我的脸上大约写满了几个字:你突然间怎么了我表示很萌比。亦可白又是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脑袋,“晚安!”
遂离去。
我挠了挠头,对于亦可白这神神叨叨的样子表示不解。
旅店前突然走出一个灰白色人影。
那人的脸色冻的苍白,也不知在寒风中冻了多久。
她的声音低沉而落寞,带了几分苦涩和嘲讽,“看来你倒是很开心。”
“亏我还……”
她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一束洁白的花束露在我的眼前,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一丝温度,把花束用力的、无比用力的摔进了垃圾桶中。
“亏我还在冷风中,等了你几个小时。”
☆、 第45节
“亏我还在冷风中,等了你几个小时。”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上了嘴,然后抿着唇角看着我,这个动作我很熟悉,只有在她很生气或者很高兴时才会出现。即使我脑子里水进的再多,这个时候,我也十分清晰的知道,她生气了。
可是。
挖靠,你特么生气的点在哪里啊!!
刚刚当着我面跟安然卿卿我我的是不是你啊!嘲笑我爪子又短又粗的是不是你啊!所以生气的应该是我好不好,为什么现在装忧郁的是你啊(╯‵□′)╯︵┻━┻
想到刚刚连晚饭都没得吃在江边冻了辣么久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说了一句前半生最错的一句话,我说,“谁让你等了?我可从来没想让你等过。”
这句话一说完,总经理的脸色又是一白,这次的白倒不像是刚才那种被冷风吹的,而像是从由内而外的掏空。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立刻就后悔了。
我以前就有这个毛病,生气起来口不择言,可一旦发泄完后又立刻后悔。
于是犹豫了几秒后,我准备道歉。
“我刚才不……”
“正好。”总经理突然笑了,即使这个笑没有让人觉得有快乐的意思,她的语气无比的冷淡与陌生,就像眼前站着的我,是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嗯?”我一怔。
她又重复了一遍,“正好。”
不知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她清秀的眼眸中就像是吹进了沙子,缓缓地红了起来。
“正好。”她又说了一遍,这一遍比前两遍的声音微轻,若不是我的注意力全部在她的话上,就大概会错过这一句。
可听了之后,我倒宁愿错过这一句。
她说,“正好,我也不准备再等了。”
我听过很多让我伤心的话。
就比如,“哦你说的是隔壁班的向浅浅啊,死了妈的那个?不要理她,那个人性格很孤僻你不要跟她玩,她没有朋友的,肯定是有什么心里疾病呢。”
就比如,“我说浅浅,我怎么听说有人说你喜欢女生啊,哎呦喂,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家这一代怎么出了个你这个败坏名声的女娃!”
就比如,“我去这渣文笔渣剧情渣脑洞也好意思写出来丢人现眼?就这样的文也好意思开收费章节脸怎么那么大呢?作者小学没毕业就出来写文可真让人敬佩啊呵呵哒。”
又比如,“浅浅,对不起我要出国了,国内的环境不适合我学习发展。啊,你不用跟我去。那个,媛媛已经和我申请好学校了。”
可是。
可是,现在这些所有曾经伤过我心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句“正好,我也不准备再等了”更让我难过。
我想,我是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吧。
第二天醒来时,亦可白向我传达了两件事。
第一件,她在日本所有的商演都被单方面取消了,原本还在约谈合同的厂家也在一夜之间撤回了合同,导致的最终结果是她在日本的演绎生涯基本宣告结束。
我表示了同情和慰问,但看她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于是又问了她第二件事是什么。
说起第二件事,亦可白明显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温言和安然回国了。”
我听到总经理的名字首先是眼皮一跳,随后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堵在了胸腔。
“走了?她走了?”
“嗯走了,她昨晚没跟你说啊?我明明是看她在拐角里等你的。”亦可白乐呵呵的说,“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安然一直扶着,有点踉踉跄跄的意思,浅浅你别说,看到她这么苦兮兮的样子,我的心情真特么的好!”说完亦可白还哼着歌扭动了几下。
接下来,她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只觉得耳朵里传来一阵嗡鸣声,声音持续不散且有愈加严重的趋势。
我很希望我能像言情里写的那样,主角伤心了或者为了逃避某件事时就会晕倒,等她醒后,一切都解决了。
可是我做不到,我越是想一头栽倒,意识就越是清醒。
意识越是清醒,我越是明白了一件事——我失去了一个对我好的人。
亦可白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联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大约也猜出了我和总经理之间的变故。她拍了拍我的肩,将我搂在怀里,轻声说,“虽然我讨厌温言,也为你们之间的关系破裂感到开心,但是,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吧。来吧,向浅浅,像个爷们儿一样哭出来。”
纵使我此刻心里悲伤逆流成何,可一听亦可白这乱七八糟的话我又想笑。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这样,我还怎么哭?”
亦可白表示,“哭不出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其实你应该感到开心。”
“开心什么?”
“离开了温言,你就可以投入我的怀抱了!我比温言有意思多了,我可不成天板着脸吧?而且我工作也不忙,你想去哪里玩我就陪你去哪里玩。我也不是什么入流的明星,出去玩也很少被认出来,咱们也不会被围观……”说到最后,亦可白有了一丝苦涩,大概是为自己的演艺生涯感到悲哀。
我捏住她聒噪的嘴,头疼的说,“别闹了,我现在好烦,你就闭嘴行不行。”
亦可白倒是真的闭上了嘴,又重新抱了抱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不过,”我突然说,“你能不能借我些钱。可能需要很多。”
“没问题,多少?”拍胸脯。
“大概得一百万的样子。”
亦可白立刻爬起身往外走,假装没听见的样子。
我气笑了,“我会还的,咱们可以立字据啊!!”
亦可白依旧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根本不信我的说辞。
转眼间,她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叹气。慢慢收拾着行李,这些天在日本闲逛,买了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儿,本来想送给总经理和锅盖头的。现在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纸门突然间被拉开。
亦可白一脸挣扎,“你借多么钱干什么?”
我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亦可白的意思,忙说,“既然离开了总经理,还在n市住着就太尴尬了,想在s市买一套房子,这样说不定,就能跟她彻底断了联系了。”
“为什么非得在那里买?”想到s市的房价,亦可白颇为痛心疾首。
我说,“因为那个房子,是我以前的家。”
☆、 第46节
我是一个人回的s市。
刚回到国内,亦可白就接到了据说是她表哥的电话,表哥说他要结婚了,希望亦可白能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亦可白跟表面上的吊儿郎当微有些不同,比我想象中的更重视家人感情,与她表哥打了几句嘴炮后承诺,马上回去见证他们伟大的一刻。
挂了电话,亦可白对我露出了抱歉的神情,我和她原本就没有很深的交情,她一觉得抱歉,更让我不好意思了,于是我向她表示了自己没事,然后推推搡搡的让她买了回家的机票。
登机前,她给我留下了一张卡,表示这里面所有的钱,我都可以借用。
我假装推辞了一下,见她有收回去的意思,立刻抢夺了过来,发誓,“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
亦可白无奈的笑了笑,冲我摆摆手,而后登机离开。
s市。
多年未归,s市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趴在机场到市区的大巴车的车窗上,望着两边匆匆而过的街景,心里有点酸酸的。记忆中的门头小店全部消失,换成了灯红酒绿的知名品牌。道路全部翻修,原本的坑洼不平也消失不见。原本道路上挤着的见缝就钻的小摩的也换成了规整的正规出租车。
只是偶尔几个骑着自行车路过的高中生,身上还穿着七八年前我们曾穿过的同款式的校服,绿油油的,土的令人发指。
我突然决定回学校看看。
在学校旁边的小宾馆办理入住时,看见了一个脑门秃了一半的小老头正在学校门口大声的叱骂几个高中生。
我托前台的大叔帮我把行李拖进房间,然后直奔校门口。
见到那小老头矮胖矮胖的背影,我立刻认出了他是谁,一时间难掩心中的喜悦,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老班!好久不见,好想你啊!”
这个小老头是我高中时代的班主任,教语文,擅骂人,性情以剽悍著称,专治各种不服,名言很多,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两句话是:“学校规定,考试期间上厕所就得交卷,否则不能擅自出考场。还有一点,学校坚决不允许提前交卷。”以及,“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不过这老头虽然一向凶悍,但是对我还不错,隔三差五的就把我叫到走廊上谈心,告诉我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摆正心态向前看。
老班被我一抱,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把我弹出去。
“谁?!谁?!谁在背后偷袭我?!”
这老头的声音更哑了,原本直挺挺的后背也有些佝偻,大概现在的熊孩子越来越不好带了吧。
原本被他训斥的几个高中生见状使劲憋着笑,互相挤眉弄眼的,更有甚者还想要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来。
嘴上也不闲着,跟我们那时候一样,只要一有机会就跟老师打嘴炮,“老班,这美女谁啊?大庭广众下合适吗?”
“就是,老班你当街跟一美女搂搂抱抱,也不怕师母知道了让你回家跪搓衣板啊?”
“去!别乱说!”老班用力把我胳膊拽下来,将我拉到身前,一见我的脸,面上一喜,“哎,你不是那个……”指着我给他现任学生看,“这是我七八年前带过的学生,你们的师姐!”
我狂点头,被老班的记忆力感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老师还能记得……”
老班接着拍掌道,“曾媛媛!对不对!后来出国了的曾媛媛!嗨,老师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我一怔。
cao。
要不是我嘴皮子笨,我可当场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了,什么曾媛媛!你把我当成谁不好,非得把我当成那个小婊砸?
我皮笑肉不笑的纠正他,“老班,你记错了,我不叫曾媛媛。你再好好想想,我是谁?”
老班一脸不相信,但是还是仔细寻思了一下,然后拍手,“我说好像哪里不太对,我这不就是记错了吗!想起来了,这回是真想起来!”
我记吃不记打的又一脸期待的问,“那我是……”
“你是姜小颜!”
我操……
姜小颜是我们班一个傻子,每天的任务就是对着班草傻笑流哈喇子。
我终于忍无可忍,“老师!我是向浅浅!”
“啊!向浅浅呀!”老班终于点了点头。
随即茫然脸,“可是向浅浅是谁?”
我心好累tt
“就是七八年前,把你自行车气门芯拔了的向……”我突然意识到,当时这件事并没有被老班查出来,并且还被他列为了“从教几十年的第一悬案”,我可不能自己说漏了嘴。
我重新说,“就是高二的时候过年给你送了一千块钱礼金的向……”
这次老班终于有所触动,立刻捂上了我的嘴,给我打眼色,然后粗声粗气的让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熊孩子退下。
拍着我的爪子,感慨,“原来是你啊!长大了变漂亮了,老师都认不出来了呢。我记得你是考去了北方的大学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看望一下老师?”
这次他总算对号入座了,我笑嘻嘻的说,“这不回来了吗,以后准备住在老家不打算走了,老师以后能跟着你蹭吃蹭喝吗?”
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要蹭吃蹭喝的意思,谁知这小老头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都没有,被我这话吓得连连后退,立刻摆出副“休要谈钱,否则为师与你割袍断义”的模样。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老师,这么多年不见,晚上我请你和师母吃饭吧,就在状元楼吧。”
小老头一听有饭吃立刻点了头,“好!”又想了想,摆手拒绝,“不过有个学生已经约了我了,好像也是你们这届的来着,叫……叫……”小老头想了半天也说不上来,“好像也是在状元楼。”
我点头,“那正好,晚上一起吃吧。老同学,我也想见见了。”
告别了老班,我先去状元楼定位子,这个小破酒店,想当年就是每天排着很长时间的队才能有位子,不过东西好吃,价位也便宜,所以大家骂归骂,一提起聚餐还是乖乖地去这里吃。
状元楼已经翻新了,整个占地面积也大了好几圈,我进门,因为不是饭点,人还算少,只有几个服务员坐在一边聊着天。
酒店的老板也换了,不是当时那个扯着尖锐的嗓子骂爹骂娘的妇人了,换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体面青年,见我来了,样子有了明显一怔,但随即走过来礼貌的说,“你好小姐。”
我啊了一声,“你好,我订今晚吃饭的位子。最好是二楼最里面‘再创辉煌’。”
“再创辉煌”是包间的名字,这个包间在最旮旯里,虽然比较小灯光也比较昏暗,但胜在临河,晚上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江面上静谧的夜景。
老板去翻了一下订单,歉然的笑了笑,“对不起,这个包间已经被预定了,您看看别的行不行?‘双喜临门’和‘一枝独秀’都是不错的。地方又大又宽敞,您一定会喜欢的。”
这下我有点懵比了,这个包间一向是最不招人待见的,除了我每次来吃饭时躲进去外,别的时候它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不可能出现别的包间没坐满就去那间吃饭的情形。
不过我立刻释然了,毕竟已经七八年没有回来过了,那个包间现在的样子也一定大不一样了。
“好吧,那就定隔壁的房间吧。晚上六点,四个人。”
☆、 第47节
订完座位后,我看时间还早,想回以前的房子附近看看,如果那套房子的主人现在有意出售,那我一定软磨硬泡的买下来。
毕竟这栋房子里除了是我以前的家,里面还有我若干个当时匆匆离开忘了带走的日记本和漫画书以及当时限量版的手办。
没了那个人,我准备回到最开始的生活中去了。
虽然没有了总经理助理这个高薪工作,但是我多开几本,日更几万字,应该能够勉强糊口吧?实在不行我就去把律小涵爷爷送给我的古董房子卖掉,然后买辆三轮车,起早贪黑的去倒腾点水果海鲜,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经过努力,我就成了水果大户呢。
我被自己的凄凉感动了,掏出纸巾来抹了把辛酸的泪水。
被安然打了两巴掌的脸还在隐隐作痛,总经理也没有替我报仇,还当着我的面跟安然卿卿我我,这个烂人,我早就该跟她说拜拜了!
我憋着一股火熟门熟路的回到了以前住的小区,小区传达室的大爷竟然还在,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娃在大门口晒太阳。
于是我上前打招呼。
大爷眼睛花的厉害,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盯了我半晌,然后慢吞吞的说,“浅浅?”
我扑上去,“大爷竟然还记得我啊大爷,我七八年没回来了!!”
大爷拼命的往后缩,把我推走,“走开,让人家看见了影响不好!!”而后又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摇头,“不啊,我好像经常见你。”
我后背一凉,“不可能,我自从出去念大学以后我就没回过s市,你看的我是鬼啊!”
大爷也是耿直,立刻摇头,“不不不,我想起来了,是照片!”
“???”
“住两栋306是不是?”
我呆滞的点头。
“这就是了。是你没错,你朋友以前托付过我,让我好好看着你家,还给了我不少钱。然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你家打扫一下灰尘。你照片一直挂着客厅里呢!我都看了七八年呢,认不错!绝对认不错!”
“我的朋友?”我疑惑。
大爷点头。
“那你肯定记错了大爷,”我肯定的说,“我没有朋友!”对于这点事我还是有自信的。
大爷长了几道深深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错愕,几秒过后,他像是懒得跟我说话了一般,将自己怀里的男娃交给另外一个正在跟自己下象棋还骂骂咧咧的大爷,然后去传达室的小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摆了摆手,“306的,过来,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电梯里。
我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大爷,你刚刚说,我朋友给你钱,让你帮我好好看着家是不是?”
“嗯呢呗!给了不少呢,本来我早就应该退休了,但是因为你朋友承诺给我儿子找工作,我才一直呆在这里给你看房子的。”
又给钱又给人家儿子找工作?我去,我这个朋友能耐可真大!
“可是我明明已经把房子卖掉了啊,难道是谁又买回来了?”我这套破房子就这么吃香?
电梯门缓缓打开。
大爷当先走了出去,掏出钥匙来往我以前家的门上捅进去。
房子的防盗门和先前变化不大,就连上面贴的副帖子好像也是我卖掉房子之前的……哇靠,虽然那个买主我虽然忘了长什么样子了,可是印象中那个小姐姐应该是个挺爱干净挺体面的一个人啊,这么一个人物是怎么做到n年不换福字的!就不过年吗?!
门被推开。
与我想象中的满目灰尘不同,家中干净的就像有人刚整理过,电视、茶杯、沙发,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我这次离开并不是七八年,而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已。
我走进去,伸手摸向一旁,这是我以前的习惯,换鞋子的时候都要顺手摸一下挂在旁边的玩偶。果然,这一模,就摸到了那个熟悉的感觉。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轻轻淡淡的味道,不浓郁,却让人闻了心底一颤。
这个味道,我曾经在她身上闻见过。
客厅里还挂着我十四岁生日时拍的照片,当时妈妈已经生病了,这张照片就是在医院的病床旁边照的,照片里的我,神色里虽然有一丝担忧,但到底还是十四五岁不知道轻重的年纪,根本意识不到那个病症的严重性,还对着相机挂着大大的笑容。
我摸了摸相框,相框的边缘的尖锐早已变得圆润,也不知被她摸过了多少次。
我又去各个房间转了转,虽然与我离开时略微有些不同,但是房间里的整体格局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就连我放漫画书的那个柜子,也是一如我走前的样子。
我转到了我以前的卧室,当时搬家时我就跟爸爸妈妈撒娇,说我就要住这间卧室,因为只有这件房间里,才有一扇大大的窗子,能一眼望到外面的景象。
窗子下面是我卖掉房子后租住了三年的地方,那一排土坯房现在早已变成了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窗台上放了一个黑漆漆的笔记本,上面还别着一只圆珠笔,笔尖早已干涸。
这是一个日记本。
扉页上只写着一个清秀却收敛的字母——w。
翻开日记2006109
又见到了上周卖给我房子的小姑娘,她正提着一大包东西急匆匆的往医院赶,我跟在她身后走了两个路口。看她被淋湿的狼狈样子,有点好笑。
ps,那套房子可真破。
……
20061224
今夜是平安夜。处理好了工作后,给自己买了一瓶红酒,洗了两个杯子,又点了个蜡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洗两个杯子。觉得有点无聊,我就把小姑娘的照片搬了下来,在她照片前倒了一杯酒,点了一根蜡。
感觉有点怪怪的。
ps,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现在在干什么。
……
2007217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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