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正文 第16节
[gl]抱住,大腿! 作者:沐泉溪
第16节
“那就不知道了,一般情况下胃病靠静养或者常规治疗就能治好,如果非到做手术的地步,那大概就是胃溃疡、或者早期胃癌等比较重大的疾病了。”
胃溃疡……胃癌……肿瘤……
办公室的灯光太明亮,让我觉得有点眩晕又有点站立不住。
“喂,曾媛媛,我是向浅浅。你告诉我,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当年清流为什么会突然就要去美国?为什么那段时间你们完全断了跟我的联系?清流的胃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长的伤口痕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后,软软糯糯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我就说你早晚会知道的。”
“你还记得高考前的那次体检吗?清流就被查出了有胃溃疡,起初她自己也没有当一回事,只偶尔吃点药压一压疼痛,后来又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她疼的晕倒了,恰好被我遇见了。于是我带她去了医院重新做了一次检查。你猜是什么?是胃癌。本来当时应该立刻住院治疗的,可是她说什么也不住院,又无数次的哀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没办法,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高考完之后的一次聚会,她喝了点酒,胃又疼的受不了,那次你不在,我带她去医院,医生说癌细胞开始扩散,需要立即手术。她不想你知道后为她担心,依旧不允许我告诉你。那时候她也拿到了国外大学的邀请,所以假装说要去美国做音乐,狠心跟你分开。其实当时我们并没有登机,而是在你离开后就去了医院做手术。浅浅,你当时躲在石柱后面哭的样子我们都看见了。你在哭,清流也在哭。她说她想活下来,她说她不想留下你。这几年,她的病情反反复复,从没有彻底好过,所以才躲着不敢见你。前几天她刚回国就给我打了电话,就说了一句话,她大概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所以她准备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跟你在一起。”
手里的电话再也没有力气握住,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我蹲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嚎啕大哭。
我握着清流苍白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个我人生最灿烂的时光中唯一爱过的人,这个即使被人所有的人都讨厌辱骂我时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的人,这个总是对我温柔的极致的人,这个这么善良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病痛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醒来,看到我守在她的身边有一丝惊喜和愕然,却在随后看到周围情形下明了了一切。
“你都知道了?”即使沙哑无力,她的声音却依旧温柔尔雅。
“嗯。”
“如果我不回来找你就好了,”她的神色中露出了几分难过,“不回来,你就不知道,不知道就不会为我伤心了。你能快乐真好,你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真好。我真的,真的……”她的眼里顺着眼角滑落,声音渐低,直到微不可闻,“真的不想让你伤心了。”
总经理的家。
摸了几下黑卡,关门。
“回来了?”总经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紧接着还有锅碗瓢盆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下一刻她穿着花围裙探出头来,冲我笑道,“总算回来了。”
她在家时会把束起的头发散落下来,亚麻色的长发松松软软的躺在胸前,看起来会柔和很多,对我说话时也总带着笑,完全没了在下属外人面前冷淡的样子。
见我盯着她看,她佯装生气的插着腰,问我,“向助理,说好给我带的吃的呢?我在公司等你等了很久呢,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我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然后抬起空荡荡的手,木讷的回道,“没、没带回来……”
她笑了,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就知道你玩起来就什么也记不得。”拉着我往厨房走,“过来看看吧。”
餐桌上,摆着一叠精致的小菜和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喝酒了吧?胃肯定很难受,来,坐下尝尝我做的粥。”她面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不好意思,“先声明,这是我第一次煮粥,不管好不好吃你都要把它吃掉。”
我坐下喝了一口,米煮的软糯香甜,和百合花的花瓣混在一起,清甜可口。我没说话,又吃了一口。
她一边脱围裙一边絮絮叨叨,“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煮粥也很难,要不就是水放少了,要不就是放糖多了,为了煮这两碗粥,我已经在厨房呆了好几个小时了。你觉得好喝吗?好喝以后我还做给你……”
我眼眶又糊起来,口中再香甜的米粥此刻也没了滋味。
她看我流泪,也慌乱起来,一时间没有找到纸巾,只得用手来抹掉我的眼泪。
“别哭,别哭啊。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以后就不做了,我学别的做给你吃好不好……”
我拿开她的手,低声道,“总经理。”
“嗯?”她轻声应着。
“我们分手吧。”我说。
☆、 第59节
回来的路上我为她的反应设想了很多可能,比如说生气的骂我渣、没有良心,或者很难过的表示想挽留这段感情,亦或是没有过多反应的点头同意,然后将我请出她的房子。
可是没有。
以上我的假设,在她身上都没有成立。
她只是一怔,确认我没有在开玩笑后,低下头喝了一口粥,然后点头笑了笑,“味道不错。”
我抓了抓头发,被她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渲染起来的悲伤情绪立刻消淡了几分,以至于我立刻拼命的回想刚刚是不是把‘我们分手吧’说成了‘我们吃粥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她还是在认真的吃粥,没有表示什么的意思,不禁有点坐不住了,于是我又说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这次她倒是真的抬头正眼打量我了。
然后起身找了一盒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看着我淡淡的说,“早点休息吧,明天去医院看看郭助理,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工作。”
我整个人:“?????工作?”
“嗯。”某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我有点不高兴了,“怎么着,我在这儿正儿八经的跟你说分手的事情,你竟然在跟我……谈工作?!”
“嗯。”某人脸上写着的‘理所当然’变成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靠她实在是太坦然太镇定自若了我觉得这场战役我可能要输。
“我·要·分·手!”我拍了拍桌子,再次重申了一遍我的立场。
她叹了口气,对我勾了勾手,我也是沙比了竟然就听话的凑了过去,然后她握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将我拉到了她身边,随后我眼前一花,情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等我再反应过来,已经被她紧紧地压在了软椅上。
还未等我开口说话,她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个吻很长很深,霸道的侵犯着我口中的每一寸空间,我的肺部的氧气一点点被抽走,直到即将要憋死的时候,她才缓缓的离开了我。
我立刻大口的呼吸着。
她伏在我上方,轻轻喘息着,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脸颊上,温和细腻。她的神色淡淡,如果戴上一副黑框眼镜简直就是一个禁欲系的退休老干部。
“分……”我努力的吐出一个字。
吻再次落下。
这个吻比上一次的吻更加湿润霸道,没有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她的舌纠缠着我的,吮吸完舌头后又退回唇畔,不轻不重的啃咬着。我脑袋里混沌一片,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躲开她的侵占,又想迎合上去跟她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缓缓的离开了我。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微沉沙哑,“还敢不听话吗?嗯?”
我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分……”她立即作势再亲下来,我吓得连连摇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不敢了……”
她才松开我,将我拉起来抱在怀里。
我有点不甘心,“总经理,你不觉得一言不合就壁咚实在是太暴力了?”
某人好整以暇的喝了口水,“以暴制暴。”
“你好歹问一下我为什么提出分手吧!”
“你说。”
总算是等到发言时机了,我抓住牺牲了两次色相才换来的机会,马上添油加醋的把清流此刻的情形讲了一遍,顺便还说了一下她病情的严重以及对我的深情。
某人斜睨我,自始至终没有插言,直到我絮絮叨叨的讲完后,才对这件事发表了一个我觉得很不切题的看法。
她说,“你们不合适,别挣扎了,乖乖地跟着我吧。”
我暴怒,“怎么不合适?!”
她放开我,给我分析,“你看,她是不是在高考前生病的?那时候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点头。
她接着说,“后来是不是因为留在你的城市没出国才手术后留下了隐患?”
我皱了皱眉,迟疑的有点了点头。
她继续说,“今天是不是因为和你一起吃饭,旧病复发,一下子严重了?”
我再次点头。
某人微笑着下了结论,“所以你们不合适。说不定是八字不合,或者血型星座不搭,所以只要你留在她身边,她的身体就会不好。”
“真的吗?”我有点不信。
“八卦五行可是源远流长的一门学问,星座血型也有一定的科学依据,浅浅,你得相信这种事。以后不要跟她太近,如果你不想让她病情恶化的话。”
“我当然不想让她病情恶化!!”
“那就听我的,偶尔见见就行了,别离的太近。你离她越远,对她身体状况越好。”
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具体也实在说不上哪里不太对,我还是听话的点点头,“我觉得你分析的有点道理,她好像确实是跟我在一起比较倒霉,我也是,今天我还把手机丢了呢。说不定我们真是八字不合。总经理,谢谢你啊,帮我分析的这么透彻。”
总经理摸摸我的头发,“乖。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等会给医院打个电话,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治疗她的。”
我很感动,总经理实在是对我太好了,不仅没有生我的气,还说帮忙救治清流。
很快睡着。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关门而出的声音。
任清流只觉得有人进来了,强行睁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看起来都有些资历了,对这个长发女人很尊敬客气。
长发女人长得很漂亮,或者不能说漂亮,她的气质好像已经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力,即使她俊秀的眉目上总带着一副清冷淡漠的神色。
那个女人看了她一眼,算是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跟身后的一众医生专家说道,“没什么,赵院长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任小姐聊一会儿。”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赵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赵院长立刻堆笑,“那温总先坐,我们就走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主任说,任小姐的治疗方案我们会开会认真讨论的,请您放心。”
那个被叫温总的女人,即使被一个年长的医生这么讨好,面上也没有什么起伏变化,还是淡淡的样子,直接走到她的床边,坐在了沙发上。
医生们退出去,并带好了门。
她走近,任清流看的更清楚了,这个女人长得极好,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没有一条折痕的白衬衣只解开了一个扣子,即使病房里的温度已经很热。
这女人先取过她挂在床头上的病例,随手翻了翻,眉间轻轻一蹙,皱到恰到好处,随后她放回原处,跟她淡淡的说道,“没事,能治好的。”
任清流微微一笑,“谢谢。”
“不必。”女人淡淡的一笑,伸出手礼貌的握了握她的,“任小姐好,我叫温言。;x的总经理。”
任清流也回握了几下,她的手上没有力气,说是回握,倒更是轻轻碰了一下。
“温小姐来这里是……”
温言道,“不瞒你说,向浅浅是我的助理,刚刚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来的路上也听了一下任小姐的歌曲,真的不错,任小姐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公司里跟你合作,一定会取得好成绩。”
“温总来这儿,不可能只是因为工作吧。”
“为什么不能?”温言挑眉。
“;x的总经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歌手,亲自莅临病房,还特意带了医生来跟我看,向我……”她轻轻一笑,“炫耀或者示威?”
温言按了按太阳穴,淡笑,“最近总是在哄一个笨蛋,突然跟一个聪明人讲话还真有点累。你说对了,我不是为了工作而来的。”
任清流依旧笑着,等她继续说。
“向助理很担心你的情况,向我提出了以后想待在你身边日夜伺候的请求。”温言打开加湿器,把雾气开到最大,“我当然是拒绝了。”
“原因。”
“她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前景一片大好,如果突然辞职,一定会影响前途,而且,任小姐也不愿意她因为你而改变自己的生活吧。”
“如果我愿意呢?”任清流突然道。
温言还是噙着一丝淡笑,淡淡的望着她,半晌,拿出手机,“如果你愿意,那我就跟她说。”按上一串号码,放在耳边。
“别。”任清流伸出手,想拿走她的手机,因为急切,不由得猛地咳了几下。
一杯水随即倒好送来。
旁边还有手机屏幕,拨打记录上输入的一堆乱码。
“还是不愿意。”温言把玩着手机轻声道。
这次轮到任清流按了按太阳穴,苦笑,“你说的没错,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很累。”
“温总,麻烦你了,你回去跟浅浅说,不必总来看我。如果因为我影响到了她的生活,让她不快乐了,这真的不是我期望的。她生活的开心如意,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温言没有立即说话,又给她添了些水。
起身,又重复了一边,“没事。能治好的。”
开门的那一刻,任清流还是忍不住问道,“温总,你对她,我是说浅浅,你对浅浅是什么感情?”
“和你一样。”温言关上灯,关门而去。
“只不过,比你更坚定。”
☆、 第60节
舞蹈室。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好就是这样,转身,慢慢后退……哎呀,向助理,你又跳错了!”舞蹈老师抓狂的大叫,“这段已经练了一下午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陪我练舞的男艺人也有些崩溃,当即坐在地上,捧在已经被我踩黑的白球鞋哀叹,“向助理,你知不知道高跟鞋踩在小拇指上有多疼?这一上午你踩了我七八次了,而且每次都挑小脚趾踩,一次比一次用力,”哭丧着脸问在一旁早已绝望的经纪人,“玲姐,被踩断小脚趾算不算工伤?”
我又按照惯例好一通道歉,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去旁边坐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都说我做不来嘛,老师你做给我看时我是觉得很简单啊,不知道怎么自己一做就全乱了套。”
舞蹈老师坐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示意我休息一下,“算了,你也别急躁了,没有舞蹈功底突然跳确实不容易,慢慢来。”
我沮丧的点了点头。
其实跳不好跟没有舞蹈底子没有太多关系,我小学时曾经被老妈送到文化宫去学过钢琴和跳舞,也考过级拿过几次证书,虽然时隔快二十年我已经几乎忘光了,可倒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
我真正跳不好的原因是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而在顶层那个不要脸的烂人身上!
以往在午餐时间,为了避嫌,我都会跟锅盖头去公司的职工餐厅吃饭,可最近锅盖头因为受了重伤所以待在医院里静养,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走的亲近的同事,于是每天中午便以总经理想吃为由,从餐厅里打包些吃的带回总经理办公室吃。
刚开始总经理是拒绝的,她有洁癖,讨厌办公室里有汤汁或者饭的味道,多次争辩无果后,我们各自退了一步,决定在锅盖头的办公桌上吃饭,汤汁洒了,算他的。原本相安无事,可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总经理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在办公室里讲电话,轻言细语的,看见我进去后就会立即把电话挂断,更加奇怪的今天中午,她竟然提出了让我自己去餐厅吃饭,说她有事情要忙,随后匆匆离开了公司。
我觉得。
这娘们怕是出轨了。
总经理出轨是我自从跟她在一起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她辣么优秀辣么完美,又是公司里的总经理,有的是红男绿女往她身上贴,而我性格也不好身材也不好,甚至连所谓的内涵都是被小潢文充斥着,我觉得我和她很不相配。换言之,我很自卑。
如果总经理真的出轨了怎么办。
她敢!她要是敢出轨,我就拿着鞭子找到她,然后……跪在地上求她。
对,就是这么有尊严。
“向助理,休息够了就再来一次吧,今天必须把这段舞蹈学会,要不赶不上下个月进剧组的进度了。”
“好。”我拧紧瓶盖站起来,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
这段舞蹈是女学生和杀手在舞会上相遇时贴身跳的舞,其中有个片段需要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前后左右的晃动,动作幅度又大姿势又骚,不过好在我没有什么身材倒因为不怕这个男艺人趁机咸猪手。
舞蹈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舞蹈老师不满的看过去,神色一怔,立刻变换成了满面春风般的笑意,热情的打招呼,“呦,总经理你怎么来了?”
我转过身看过去,果然总经理正闲庭信步不急不缓的走进来,看到我看她,还对我微微一笑。
切。
我剜了她一眼转过头来。
她也不以为意,坐到沙发上淡淡道,“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向助理这边进行的哪里了。”
她这么一说,舞蹈老师和男艺人都一脸尴尬。
因为……他妈的完全没有什么进展啊,我还是停留在开场的那个一大大二大大三大爷四大妈的地方啊。
舞蹈老师额角上渗出一颗豆大的冷汗,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拍了拍手,“好了我们把刚才的片段再来一遍,记得一定要跟上节奏,不要乱了步伐!”
说着放起了音乐。
我和男艺人都深深吸了口气,互相搭肩搂腰,都能真切的听到对方的紧张的心跳声。
第一个动作时我的腿伸出去,在男艺人身上撩骚的上下滑动几下。我刚把在男艺人身上滑动了一下,只听到沙发上的某人冷冰冰的说道,“停!”
舞蹈老师吓得立刻关了录音机。
“怎么了总经理,是不是演员们哪里不让你满意了。”
只见某人凝眉,很不赞同的说,“这个动作不好。”
“啊?”
某人收回目光,镇定自若的喝了口水,又说了一遍,“这个动作不好。”
舞蹈老师赔笑,“总经理,这些动作是我们几个舞蹈老师开会讨论了很久确定下来的,跟电影主题很搭配,怎么会不好呢……”
某人坚持自己的观点,“再改改。”
“好、好的。”
然后继续放音乐,第二个动作是我贴着男艺人的身子转圈,就跟跳钢管舞似的,我才刚搭上男艺人的肩膀,沙发上的大佛又发话了,“不好。”
舞蹈老师不可思议,“还不好?”
“嗯,再改改。”
“好、好吧。”
第三个动作是男艺人搂住我的腰,我做一个向后仰头的动作,男艺人的脸正好贴在我脖颈上。
这次男艺人还没贴上我,某人已经淡淡开口,“不好。继续改。”
编舞应该是个很辛苦的工作,舞蹈老师有点崩溃了。
第四个动作是我和男艺人相距三米,然后慢慢向后退区。这个动作丝毫没有肢体接触,就连目光都没有相撞。
“这个动作……”
舞蹈老师泪奔,“总经理这个……”
“很好。”某人淡定的说道。
“欸???”不只是舞蹈老师,连我和男艺人都有些吃惊。
总经理站起身来嘱咐舞蹈老师,“就按照这个动作这么改,辛苦老师了。”
“不、不辛苦。”
总经理的手机突然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准备离开。
我急了,“你去哪里!!”
舞蹈室一静,都屏息看着我。
我咽了口口水,软下声,“……呵呵总经理,不多坐一会儿?”
总经理唇角微扬,扬了扬手机,“不必了向助理,我还有工作要忙。”
遂离开。
舞蹈老师哭丧着脸,“散了吧,今天晚上我和其余的编舞老师再商量一下,把所有有肢体接触的动作都改掉!”
我立刻离开舞蹈室,总经理应该还没有走远,我要追上去看看她这几天神神秘秘的玩什么把戏。
这厮果然没有回办公室,车钥匙也不在桌子上,这几天吴叔家里有事请假,她绝对不可能坐着吴叔的车走。
我越想越不对劲,心中被背叛了的感觉越发浓烈。
不过还好我棋高一着,前几天在她手机里下载了定位系统,绑定在了我的手机。我拦了一辆车,让司机顺着手机上不断闪烁的小红点走。
开车上路,越走越远,小红点还在不停的闪烁,终于在十几分钟过后,红点停下。
是海边。
呵呵,这是在跟哪个小妖精浪漫约会吧,不管是谁被我抓住看我不狠狠地揍她一顿。
下车,继续顺着小红点走。
此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沙滩上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我混在人群中,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终于到达小红点停下的地方,是一片干净的沙滩,上面除了几个帐篷外,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火光。
火光?是蜡烛?
我走过去,果然看见沙滩上,摆成一个巨大的心形的蜡烛正摇摇曳曳的燃烧着。蜡烛的周围还洒了很多□□相间的花瓣。
这是……什么情况?
我正要低头确认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身后一沉,有人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
这人手指微凉,身上一股清新的味道,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总经理,你要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她伏在我耳边轻笑,“也省下了我还要想借口把你骗过来。”
“你这几天神秘的作态都是在骗我?”我靠。
她轻轻咬了咬我的耳朵,“嗯,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你生日?”
“不对,”她依旧捂着我的眼睛,从我身后走到身前,“今天是我们认识整整十年的日子。”
“我好像从来没有正式跟你表达过心意。”
“第一个十年让我们相离又相聚,希望余生剩下的几个十年,我们不会在分离了。”
“这个表白场景是十年前我幻想过的,现在看来已经很俗套了呢。”
她松开捂住我眼睛的手,身子一矮,慢慢地半跪在我的身前,把我的手拿起,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戒指,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直接戴在了我左手中指上。
她说,“喜欢你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喜欢你后,我也从来没尝试过去喜欢别人。向浅浅,虽然已经记不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喜欢,可能是因为你的笑,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睛,又可能是因为在充满你味道的房子里住了整整三年,我不记得了。我唯一记得的是,有个人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怦然心动,什么是朝思暮想,让我知道快乐、嫉妒和难过,是你让我原本死气沉沉的心境里出现了波澜起伏,是你让我觉得用一生去爱一个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向浅浅,我,喜欢你。”
☆、 第61节
我时常在想,我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才遇见了这样一个人。
黄昏,海边,蜡烛,爱人。
我曾经幻想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实现了。
我很感动。
然后很想啪啪啪。
……
总经理表白完之后,也没等我说平身,就很自然的站了起来,然后拉着我越过蜡烛,坐在了沙滩上。
沙滩前面除了层层卷起的海浪外没有啥浪漫的东西了,只是一个铁炉,立面散落着一些小块的炭火,旁边摆着一些串好的肉串和板筋之类的食物。
我沉吟,“这是干啥?”
“烧烤,”某人看了眼手表,催我,“快点烤,吃完了回家睡觉,这两天为了忙这个我累的没睡好。”
“你干什么了?蜡烛什么的我才不信是你买的呢,肯定是你安排别人做的,你累个毛线!”
总经理被说中心思,沉着脸不悦的指着肉串,冷声道,“这些肉是我串好的!!”
“……”可真是让人感动啊。
某人还没消气,把打火机扔给我,“生火!赶紧烤!”
我啊了一声,慢半拍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是我烤?”
某人理所当然的看着我,脸上写着几个大字“难不成我来烤?”。
“……”我拒绝,“然而我并不会。”
“我也不会。”某人微笑。
我们沉默着对视了很久,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那怎么办。”某人死气沉沉的问。
我立刻讨好她,“总经理,你这么聪明,肯定什么都会做。弄烧烤这种事情多简单,不就是各种调料使劲撒吗,我相信你,粥都熬得那么好喝,更何况区区烧烤!”
某人被我说的有点心动了,但是还是很缺乏自信,“真的?”
我竖起大拇指,不容置疑,“真的!”
总经理狐疑的瞥了我一眼,心里很犹豫,但还是拿起来了打火机,引燃了炭火。海风很给面子,就在这种关键时刻逆转了起来,烟雾被吹得四散飘扬,呛得我们不断地咳嗽。
总经理的脸色更阴沉了,抓了一把肉串,一巴掌糊在了炉子上。
“是不是还得抹点油?”我小声提醒。
总经理绷着脸,横了我一眼,有点责怪我多管闲事,生硬的说,“不抹油的好吃!”
“……哦。”
不抹油好吃不好吃我是不知道,只知道火势太旺,呼的一下把那些肉串烤成了焦炭。
我:“……”
总经理:“……”
我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被炭火熏黑的脸色,有点怕怕der,立刻献宝似的拿了几片土豆片金针菇放了上去,“哎呦烤什么肉,我最近减肥不想吃肉,不要再烤肉了否则我跟你翻脸哦!”
总经理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别扭的哼着,“我知道你减肥不想吃才烤焦的。”
“嗯!”我使劲点头。
土豆片和金针菇烤的比较顺利,就是火越来越小,有种再不补救就彻底熄灭的架势。总经理从包里拿出一本公司发行的杂志,撕了一页,丢进去引火。
我有点心疼:“撕杂志啊?”
总经理淡定,“杂志不就是用来撕的吗?”
杂志闻言泣不成声。
我:“这么撕太浪费了,而且火着不了多久还是得灭。”
总经理迟疑:“那扇扇?”
扇扇就扇扇,总经理说时迟那时快,双手举着杂志冲着火堆用力的一扇。
只听扑通几声,原本快烤好了土豆片飞入了大海中,且本来摇摇曳曳苟延残喘着的火光也彻底熄灭了。
我:“……”
总经理:“……”
我用力勾起一个笑,艰难的笑道,“哈哈,总经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吃烧烤了呢,土豆淀粉多吃了发胖,金针菇不消化怎么吃下去的明天还得原样拉出来,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顺便愉快的啪啪啪可好?”
总经理的脸色已经黑的跟夜色融为一体了。她猛地点开打火机,火光映射的她的脸忽明忽暗,她一字一顿的阴沉的说道,“向浅浅,我告诉你。今天这餐饭要是吃不了,我看我们以后就不要吃饭了!”
“……”总经理,其实人生偶尔不死要面子会活的很快乐的。
不过总算是烤熟了。
两个小时后,我喝了一口果汁,扔下最后一根竹签,打着饱嗝说,“总经理,如果少放点胡椒粉的话会更好吃。”
“闭嘴。”
“什么呀,我其实是在夸你你听不出来吗?我的意思是,本来就很好吃了,如果稍加改进,会更好吃!”
“……行了闭嘴吧。”她明显心情还是不好。
为了避免打击到她今天倍感挫败的心灵,我鼓励她,“总经理,其实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从来没有人为我这么做过。也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辣么一长串告白的话。我很知足,真的。”
总经理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我觉得,中国文化真的博大精深,古人总结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
比如说,三十如狼四十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比如说,酒足饭饱思y欲。
我还有不几年就三十岁了,我现在酒足饭饱了。
所以。
我提议,“总经理,环境这么好,气氛这么美妙,不如我们做点愉快的事?”
总经理面色一僵,假装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愉快的事情?”
我娇羞的看了她一眼,颇多暗示,“就是那种事。”
某人还是不明白,“那种事是什么事?”
说着还勤劳的收拾起垃圾,跟我保持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微笑,打开天窗说亮话:“啪啪啪。”
总经理手掌一颤,默默的咽了口口水,“现在?”
“嗯。”
“这都是沙子,水还是海水,不干净。”还把手指在我眼前挥了挥,“你看我的手也不干净,都是灰。”
“没事,”我把她按在沙滩上,坐在她的腿上开始脱衣服,“我不在乎。”
总经理连连后退,“浅浅,浅浅,别,你别脱。你听我的,咱们现在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有力气了怎么做都行好不好。”
“不。”我亲了上去,顺便把她的手往下拉。
总经理再也无法淡定,有气无力的说,“不行真做不了,我好累。”
“就一次。”
“一次也做不了,我刚刚烤串烤的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压倒她,使用激将法,“你是不是不行?”
没想到连这招也没用,她索性躺下闭上了眼睛,“嗯,我不行。”
“……”
我默默地从她身上翻下身,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我躺在她身边,望着漫天繁星,有点感慨,“睡了吗?”
“睡了。”
“哦。”
脑袋突然被人抬起,随后她的胳膊横在我的脑袋下,我看她,她依旧是闭着眼睛,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被你压着胳膊就睡不熟。”
我解释原因,“大概是贱的吧。”
“嗯。”她突然笑了,洁白的贝齿展露到恰到好处,唇角上扬,压出她精致的酒窝。我忍不住,凑上去啄了她一下。
在压上去的瞬间她又反啄了回来。
“一股孜然味。”我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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