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皇上太傲娇 作者:七片彩虹
正文 第8节
皇上太傲娇 作者:七片彩虹
第8节
拳风所过之处,夹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严芷清看得眼花缭乱,双手合十,堪堪避过;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和言初必定从小就习武,内力强厚,功法奇妙,世人所及之人甚少;而严芷清不过是个连基本功都没扎牢的黄毛丫头,她学的武功不过是些皮毛,又是成人后才学习,全身骨架皆已成形,很难再有太深的造诣。
和言初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前面不过是在试探她,后面才是来真的!不再给她任何还手的机会,手一挥,生生将她从桌子边掀翻到床底下,跌的严芷清晕头转向!
“就这功夫还说有自保能力,不自量力!”和言初一点不手软,可以说是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就是为了让她明白,江湖有多险恶,她的功夫根本不及高手的一个手指头!
严芷清十分委屈,她本来信誓旦旦从京城来到金陵,想要帮着和言初来破案;虽然知道自己的功夫很差,但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当初自己闹着要学功夫时,也没什么人教她;她不过是跟着蓝素她们偷学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小孩心性,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小严,你还好吗?”和言初见严芷清趴在地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暗道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别在把人伤着了!
这样想着和言初连忙屈身上前,小心的将严芷清扶了起来,见她双眼通红,氤氲着水汽要掉不掉的样子,十分可怜,和言初暗骂自己太不知轻重。
“小严,对不起,是和大哥错了,你别哭啊!”和言初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嗯,没事的,和大哥,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不是你的错。”严芷清吸了几下鼻子,在和言初怀里站稳脚跟,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潇洒,吃喝玩乐的辰闯了进来;他本来在外面看戏看得好好的,过人的耳力突然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一想,坏了,出事了,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地,一个飞跃便闯进严芷清所在的房间里。
刚好让他看见严芷清被和言初掀翻在地的那一幕,一丝怒气从他脸上闪过,“两人在屋里干什么呢?乒乒乓乓的我在楼下都听见了!”
严芷清见有人上来,连忙从和言初的怀里退了出来,用衣袖抹了抹差点滑落的眼泪,笑道:“没什么事,和大哥在教我武艺呢,是我太笨,总是学不会!”
“哦,你和大哥可是大忙人,整天日理万机的,居然有时间管你,真是难得。”辰坐在桌子上,大腿翘着二腿,吊儿郎当道。
“辰,你!”和言初惭愧,虽然自己对严芷清是狠了点,但辰也不该对自己这态度吧,他也是为严芷清好。
在细看那两人,一个兀自强颜欢笑,一个看似毫不在意,眼睛却不时地往严芷清身上瞄去,聪明如和言初立时看出两人间的猫腻,眼睛盯着辰笑得不怀好意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辰这才反应过来,见和言初那奸奸的笑容,立马尴尬起来。
“咳咳”放下缠绕的修长双腿,辰不自觉干咳起来。
和言初更加断定两人间有事,不知是情投意合,还是辰一个人在一厢情愿;
“蹭蹭蹭”蹭到他面前,一手搭着对方的肩膀,一边挤眉弄眼道:“什么时候的事?你小子看不出来啊,手够快的啊!”
辰汗颜,死鸭子嘴硬道:“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打死他都不会承认,他自己还没有理清呢,只是单纯的见到严芷清被欺负,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还不承认,不过说实在的,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就放心了。”和言初真心道,
“哼!不知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辰懒得理他。
而严芷清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全然不知在两个男人的较量中,自己早已被他们卖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严芷清眨着迷茫的大眼道。
“没说什么,你和大哥抽风了,整天疑神疑鬼的!”辰翻个白眼,不想解释,转移话题道:“来说说案子的事吧,早点破案我们也能早点完成任务。”
“和大哥抽风?”严芷清还是没听明白,歪着小巧的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最初的打击已经过去,严芷清又恢复那坚强不服输的小女人姿态,全身上下充满了魅力。
“呵呵,我是抽风了,我是可惜自己没早点抽风啊!”和言初失笑,想了想正色道:“我考虑再三,小严,你还是不能住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你跟我回无涯山庄去,那里的庄主是我的朋友,在那里他可以照顾你。”
“我不去,和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我武功不怎么样,但我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你别太小瞧我了!”严芷清见和言初还要她离开,不服输的个性又冒了上来,她可不想成为一个时时刻刻要人保护的废物!她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凭她自己的能力也能抓到凶手!
“你!”和言初皱紧了眉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哼!”严芷清还是对刚刚自己被和言初掀翻在地,而耿耿于怀,气的背过身子,腰身挺得笔直,立场很是坚定。
“好了,好了,都别挣了,经过我之前和严芷清这几天的谋划,凶手已经渐渐崭露头角;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撤离,不仅会前功尽弃,而且会让凶手看出端倪,从而隐藏起来,下回要想抓他可就难了!”辰分析道。
第43章今年奇葩特别多
“那你说该怎么办?”和言初想想也是,现在的确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迅速抓到凶手,辰的建议不失为一个良策。
“不如就按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是由严芷清扮演妓女,来吸引凶手的注意力;我们在旖春楼里埋伏起来,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立即冲进去,将可疑任务抓起来!至于严芷清的安全,有我和你这两大高手在,还有谁敢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打她的主意!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辰信心满满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百密必有一疏,我只是担心”和言初还是不放心。
“哎呀,和大哥,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我这招引蛇出洞的方法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我向你保证;而且早点抓到凶手,就不会有更多的无辜女子死在他的魔爪之上,你应该高兴才是啊!”严芷清向他保证道。
“可是”和言初还是不放心,他是亲眼看到之前两个女子的惨状的,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出去隐藏起来了,你们也快准备,别让人看出什么。”辰不在多说,起身往外走去,又去做他的梁上君子去了。
“我还有场表演,和大哥,就不陪你了!”严芷清不愿再在这件事上多提,也进入内室化妆去了。
“好吧。”见他们都各忙各的,和言初只有同意他们的意见,末了还不忘提醒道:“那小严你小心一点,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不对劲的立马叫我!”
“知道了,和大哥。”严芷清在内室答应着,偷偷的在宽大蓬松的衣袖内,藏进一把寒光毕现的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和言初自去各处巡查不提。
这一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度过了,经过他们之前那一闹,凶手早已被打草惊蛇,要想他再有所行动,恐怕得等些时日了。
第二天一早,辰与和言初皆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楼下,虽说这几天凶手不会再出现,但他们仍不敢掉以轻心,随时关注着可疑人物,生怕他们重要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和言初见辰那颓废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走上前道:“你回去休息吧,守了这么些天,精神再好的人,也会承受不住,这里我来看着就行。”
“嗯,待在旖春楼这几天,这醉真不是人受的,没法睡觉不说;还整天要听这些小姐们的,没七孔流血,爆裂而亡都算我命大!”辰痛苦道,光看到吃不到,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况且他又不是随便的人,能见着个母的就压,只有忍着的份了!
“呵呵,去吧,以前跟着小月到处出任务也没见你发那么多牢骚。”和言初摇头道。
“那能一样吗?主上做事一向英明神武,从没叫我干过这种事,跟着主上那次不是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那才叫一个字”爽”!哪像现在这么窝囊过!”辰翻白眼。
和言初笑了笑,想到小月眼神又迅速暗了下来,自家事自家清楚,他跟小月之间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个善了,和言初仰天长叹!
“?”辰奇怪,每次自己谈到主上,和言初都是一脸兴奋莫名的样子,恨不得马上飞奔到主上身边;这次是怎么了?辰眼中划过一抹疑惑,看了看他,转身抬脚离开。
和言初连眼前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来到一拐弯处,迎面匆匆赶来一男子,仿佛没看见他似的,生生从他生上撞了过来。
“什么人?”和言初立即绷紧神经,右手不着痕迹的按在剑柄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咦,这不是和兄弟吗?”来人却正是昨天跟他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莫明消失的曹文轩!此时满头大汗,行色匆匆,很是着急的样子。
“曹公子,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一大早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和言初见是熟人,放松下来,奇怪这人怎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捉摸不透!
“我去追人”曹文轩欲言又止,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懊恼的情绪,这还是和言初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曹文轩给他的印象一向都是笑得像狐狸,做事阴险又干脆的人。
“追人?追谁?要不要我帮忙?”和言初连忙道,左右看了看,见昨晚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公孙公子不见了,奇怪道:“你要追的人是公孙公子吗?你们怎么了,闹矛盾了?他怎么不跟你说一声就走了?”
“这个不怪他,都是我自己的错,没想到他的性子这么烈!今天早晨起来就要跟我绝交,早知道今日,我是万万不会做出如此伤害他的事的!”曹文轩后悔不已,自责的直跺脚,不想多说,一阵风似的从和言初身边跑走了!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奇怪!”和言初眼巴巴的看着曹文轩火烧屁股的背影,无语道。
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两天,严芷清照样一板一眼的上台表演,陪着恩客把酒言欢,实则一双凤眼四处乱瞟,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辰与和言初仍是混在各类嫖客当中,表面享受似的喝花酒,实则在暗地排查可疑人物。
就这样待着待着都有点心浮气躁起来,严芷清这边,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嫖客,居然将手伸进她细白滑嫩的大腿上乱摸!还有趁着自己喝的醉哄哄的,将那张油条似的猪嘴往她的脸蛋上蹭的!把严芷清气的够呛,但为了大局着想,只得忍了下来;不过明里暗里,严芷清可没让那些占了她便宜的臭男人好过,趁着那些人喝醉,卯足了力气对他们又掐又踹的,直到那些男人身上被她揍得青一块,紫一块,方解她心头之气!
而辰与和言初这边也不好过,依着两人俊帅的脸面,与健硕的身材;不是被那些红了眼的姑娘,当成嫖客给拉进房间,狠亲了几口,乱摸几下;就是无缘无故的卷进一场打架斗殴事件当中,衣服都被扯破了不少,弄得两人狼狈不堪!
和言初虽然早早的知会了老鸨,但老鸨也是做的笑脸相迎的生意,也不好把人都得罪了,只好任他们去了。
三人在房间里碰头时都有点衣衫不整,脸上隐忍着怒气无处可发。
“该死的凶手还不出现,得蹲守到什么时候!”辰抱怨道。
“是啊,一点消息也没有!”严芷清也打不起精神。
“我这两天抽空和知县李卫碰了个头,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消息,对我们破案应该有不小的帮助!”和言初虽然这两天也忙得焦头烂额,但他到底从一开始便接手这个案子,准备还是很充分的。
辰与严芷清一听他这么说,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忙问道:“什么消息,快说来听听!”
“我之前在金陵时,便吩咐当地知县挨家挨户的排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事;经知县李卫报告,此地百姓一直安居乐业,邻里和睦,就算有时有打架闹事发生,那也不过是张家偷了李家的鸡;还是哪家做生意打了起来的小案子,从来没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致造成连环杀人案的。”
和言初见两人皆聚精会神的听着,又道:“此前闽江暴动,你们是知道的,经知县李卫仔细推敲,凶手该是趁着闽江发生变数之时;随着当地的流民逃亡过来的,没想到此人不知悔改,不事生产,在此地继续犯案!但此次从闽江逃过来的百姓太多,要想立即锁定犯罪嫌疑人,估计还需要些时日!”
辰听得津津有味,正等着他道出凶手之时,和言初突然停了下来,辰眨了两下眼睛道:“没了啊?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足够我们进一步了解案情了!”和言初真诚道,一点也没觉得把别人的胃口吊的这么高,有多罪过。
“我还以为你破案了,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不白说吗!”辰撇嘴,翻着白眼做轻蔑状。
“好了,辰,和大哥也是为了尽早破案,有这些消息总比没有的好!”严芷清不明白,辰的脾气一向挺好的,今天怎么显得那么急躁?难道是还在为自己诓他出来而生气?
严芷清不知道的是,辰一直是跟在宫月后面鞍前马后的,这次他本来应该留在皇宫,守卫皇宫与董妃的安全;硬是被严芷清拖了出来,虽说他也请示了宫月,但是这段时间,宫里要没什么事发生,他倒不会有什么牵连;如果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大事,估计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宫月砍得!所以做起事来难免急躁了些。
“是啊,我话还没说完,你别太着急啊!”和言初知道辰身份不同,好脾气的不与他计较,从怀里拿出一张印有清晰人头像的宣纸来,“这是李卫根据大量的走访排查,画出的凶手大致的头像;有了这张头像,只要凶手一出现,我有把握将他当场抓获!”
辰这才缓和了脸色,从和言初手上接过宣纸,瞧了瞧;只见画中人长长的头发挽在书生帽里,脸部线条平滑,只是眉宇间稍显戾气;于是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办,严芷清还得要你辛苦几天了!”
“没问题!引出凶手的任务就包在我身上了!”严芷清拍拍胸口豪迈道,听闻案件有了转机,立马干劲十足起来!
而和他们商量完破案过程的辰,回到他在旎春楼住的房间内,便见一全身乌黑,身穿劲装的魁梧男人,正在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脸上神色慌张,见他进来,立即上前行礼道:“属下乙见过影卫长!”在他们影卫中都是以单字来命名的,甚至有些人连自己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为了流桑国而生,为了流桑国而死!
原来此人正是当初宫月离开时留在和言初身边的人,得知辰也来了金陵,连忙前来拜见。
“起来吧!主上一切都安好吧!”辰看了看他,知道影卫们都有自己的任务,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便现身的!
第44章怀疑
而此时自己并没有召唤他,辰斟酌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忘了该守的规矩。
“主上很好,大人不用担心!”影卫乙一板一眼道。
辰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有话要说,估计是在等着自己先开口。
“这次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汇报吗?说来听听!”辰双手背后,拿出影卫长的姿态道。
“属下发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不知当讲不当讲!”影卫乙斟酌着用词道,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没有确凿证据他也不敢胡说。
“说!”辰皱了皱眉道。
“是!情况是这样的,主上去闽江之前留下我们在金陵守着,以便我们有什么事情好立即报告主上!属下之前待在无涯山庄之时,无意中发现在山庄的后山之中,藏有一间普通的茅屋,怪就怪在它周围居然有重兵把守!属下觉得不对劲,想进去看看,无奈闯了几次都未闯进,我便一直留在山庄内,未敢有任何行动。”影卫乙道。
“哦?居然有这种事?此事主上知晓了吗?”辰听出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道;他们影卫就是皇上藏在暗处的眼睛,一切对君主,对这个国家不利的因素都在他们防御范围内,所以辰一听说一个城内的普通庄园居然有重兵把守,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属下已由日前报告主上,主上命令属下伺机行动!但是仅靠属下一人势单力薄,所以便来报告大人,不知我们接下来该做何处理?”影卫询问道,正因为此事非同小可,他才拿不定主意,需要向他的上级反映;虽然这有些不何规矩,但也只能如此了。
“无涯山庄?”辰沉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金陵有几个无涯山庄?”辰不确定道。
“回大人,方圆几百里内只此一家!”影卫乙知道辰的意思,珍重答道。
“难道说是和兄弟住的地方?你是怀疑和兄弟”辰震惊,他终于想起这无涯山庄怎么那么熟悉了,这不是和言初落脚的地方吗?他怎么扯进这件事里了?辰仔细推敲,和言初到底是无意入住,还是与这山庄与什么牵连?
而且还听说他与主上之前一直住在山庄内,辰想想都觉得胆战心惊!如果是真的有什么牵连,那他藏的可真够深的!只是不知和言初将主上与他们引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难道说此人一直藏着狼子野心?但是辰又不愿意相信, 他一直与和言初处的很好,甚至一直以来都以兄弟相称,在主上与他的关系上还一力撮合,就是看中他的为人,他实在不相信此事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属下推测错了也不一定!
“而且主上也已经有点怀疑”影卫乙在旁边接着道,在他的心里,只有主上才是他绝对服从的人,其他人他一律不信任!
“不用说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辰打断他,不愿再听他说任何诋毁他朋友的话,他相信和言初,他相信他不会做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当然,如果真有那一天,两人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他也绝不会手软!到时他们就是敌人,再不是什么兄弟!
“你收拾一下,准备随我夜探无涯山庄!”辰收拾好情绪,沉声吩咐道,不管这无涯山庄里有什么玄机,他总要亲自探一探才能放心。
“是!”影卫乙答道,既然他们头都这么说了,他只有恭敬的领命,等待夜幕的降临。
无涯山庄家大业大,在金陵城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辰与影卫乙稍微摸索一番,便趁着夜色来到无涯山庄的大门外;两人皆穿着夜行衣,悄悄的隐藏在夜色的掩映中,左右查看无人,两人不着痕迹的来到山庄的后门,纵身一跃,盘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隔着枝桠观察着院内。
果然见里面火把明动,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拨人来回巡逻,防守甚是严密!两人对事一眼,趁着对方换班的空隙跃入庄内,压低身子往里探去。
此时庄内静悄悄的,本该是用晚膳热闹之时,却一反常态静谧的诡异!辰向影卫乙打个手势,示意两人分头行动,便一头扎进夜色中!
辰专挑黑暗隐蔽的地方行走,不想打草惊蛇,以免误了事。
走着走着,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起来,这哪里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庄园啊,分明是未知的秘密基地嘛!
心里刚这样想着,远远地便听见一阵似兵器打造的声音传来,辰循着声音往前走去,便看到一幢甚是高大的两层楼阁,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的。
待他要再上前去细细听来时,旁边突然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兵器相接的声音!原来是此处太不寻常,和他分头而去的影卫乙也摸索了过来,还没有什么动作便被人发现了行踪,双方交起手来。
辰见状立即加入战局,只见周围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手里接握着明晃晃的刀,在这寂寥的黑夜中显得无比深寒!
辰更加确定此处山庄大有问题,现在敌强我弱,此地不宜久留;长剑出鞘,迅速斩杀了离他最近的黑衣人,拉着影卫乙往外跑去!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喊打喊杀,他们现在探听到山庄的重大秘密,这些人一定不会留活口,让他们安全离开!
辰与影卫乙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畏!
最终影卫乙推了辰一把,咬牙道:“大人,你先走,属下顶着!属下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您可不能有事,还指望着您将消息传给主上呢!”说着便又要回去找敌人厮杀!
“说的什么话!才遇到这么点敌人就退缩了?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走!还没到你舍命报国的时候!”辰见他要去蛮拼,立马将人拉了回来;虽说他们现在的确是身陷险境,但他辰是谁,杀进千军万马照样面不改色,这点人他还没放在眼里!
辰聚集全身之气凝于剑刃之上,见黑衣人追了上来,横空一扫,剑气发出,如游龙出闸,势如破竹!有点能耐的杀手还能勉强站稳,功夫弱一弱的哪堪这一重击,纷纷倒地不起,哭爹喊娘!
趁这空隙辰与影卫乙连忙往来时的路跑去,跑着跑着,临近后门时,后面却突然没了声响!辰也管不了这么多,攀着大树,借力使力,向门外飞奔而去!
“不用追了!”无涯山庄内,和硕与柳云飞从一边的树丛中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方向,眼神阴沉的眯了眯!
“看来此处是呆不下去了!我们的计划要提前行动了!”和硕道。
“主子,刚刚为什么不将他们一举歼灭?这样他们不就有机会去闽江通风报信了吗?那可要后患无穷了!”柳云飞不解道。
“我就要他们去闽江报信,这样宫月就会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金陵,却不成想他那条命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和硕阴沉道,“只要到时流桑群龙无首,我在和老八带领军队一举攻入京城,到时光复我大明王朝便指日可待!哈哈哈”和硕狂妄着大笑着,仿佛这天下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是,是,是祝主子早日攻下流桑,登基为帝!”柳云飞听闻立马跪下叩首道,脸上难掩兴奋!
“祝主子早日登基为帝!”无涯山庄的其他人见他们的头跪了下来,也立马附和道,声音轰鸣,响彻整个山庄!
“哈哈哈”他和硕等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整整二十年啊!多么艰辛的路程,他为了这一天放弃了多少,又忍辱负重了多少,常人根本难以想象!如今计划终于要成功了,他怎能不开心,不大笑?笑着笑着,眼里却流出了泪水,为他逝去的年华,为他惨死的亲人们而悲伤!
“主子,那和兄弟怎么办?”柳云飞见和硕笑得差不多了,才站出来出言提醒道。
“现在不是叫和兄弟了,应该叫太子!”和硕立即沉下脸来,反手便给柳云飞一个巴掌!为他叫了不该叫的称呼而动怒,也为他在山庄内的设防太不严密,才造成他们的计划要提前进行,这都惹得他不悦!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柳云飞被和硕一巴掌打偏了脸,笑容定格在脸上,连忙单膝跪地,捂着脸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其实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柳云飞虽然是和硕身边最亲近的人,但和硕自从二十年前国破家亡后,便变得喜怒无常起来;常常让跟在他身后的人无所适从,不知道哪天自己说错了话,就要挨一顿毒打,所以当和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柳云飞难堪时,心里集的怨气便更加的深,只等着爆发的那一天!
柳云飞也是个能忍的,虽说心里对和硕的所作所为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扯着脸皮笑道:“属下的意思是以太子和那个人的关系,恐怕不会让我们顺利的进行我们的计划!”
第45章 秘密被捅破
其实和硕也是知道他这个儿子的,知子莫若父!以他儿子那种行侠仗义,感情用事的性格,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宫月死在自己手上的,斟酌再三道:“这样,大军开拔之日,你留在金陵,无论如何要拦住太子,如若他一意孤行,不听劝阻;你到时可以利用非常手段,将他捆绑起来,押往京城!记住,不准伤他性命,否则拿你是问!”
“是,属下遵命!”柳云飞低头道,眼角余光别有深意地向人群中瞥去,得到对方的回应后又迅速低下。
“将这里收拾一下,再在明渊阁关几头猪进去,现在不宜搬动任何东西!一来目标太大,二来还未到时机,明天这两个逃走的耗子一定会带人再来搜查,你们到时可要小心行事!”和硕未雨绸缪的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众人连声答应着。
再看辰他们这边,两人出了无涯山庄大门,沿着街道一路往南奔去,快行道旖春楼时,见后方无人追来,便都停了下来。
辰从没这么狼狈过,握紧拳头一拳砸在街边的大树上,惹得茂密的树叶簌簌作响,很是懊恼;但转念又想了想,此次敌人太强大,以往和太上皇、众皇子争夺皇位时,到底还有几分亲情在;下手虽然狠烈但也都留了几分,不想此次反贼身份不明,又经营已久,足见其城府之深沉,不可小觑!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影卫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他就说无涯山庄内有问题,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样,你立即骑上快马,连夜将这边的情报送往闽江主上手中,就说这里有人要造反,造反之人身份还有待查明,请主上立即派兵前来围剿!”辰斟酌再三道。
“无涯山庄的叛逆之人属下知道是谁,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影卫乙听了辰的话,报告道。
“你知道?怎么没听你说过,快快道出是谁!”辰立马询问道。
“是无涯山庄的庄主柳云飞与和言初的父亲和硕策划的,虽然尚不知道谁是主谋,谁是从谋,但反贼是他们两个无疑了!亏得主上曾经看在和言初的面子上还这么信任他们!他们居然这么不思君恩,起兵造反,太让人生气了!”影卫乙怒道。
“什么?和言初的父亲?怎么可能?”辰惊讶,虽然之前早已知道和言初与无涯山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万万没想到和言初的父亲居然是主谋之一,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那和言初?主上一直跟他在一起不是很危险?”辰不敢想下去,被这晴天霹雳劈的已经晕了!
“和言初就算没有参与此事,但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影卫乙道。
“好!你只要将这边的情况据实报告给主上,和言初的事情我来解决!”辰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办了,希望别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才好。
“大人!”影卫乙不赞成道,难道他要包庇和言初?
“其他的事你不用过问,你只管照做就是!”辰打断影卫乙的话,命令道。
“是!”影卫乙看了他两眼,无言的离开了,必定他才是影卫长,是他们的头,服从命令是一个影卫最应该遵守的!
辰等人走远了,借着月光在树下呆呆地站了一会,叹息一声,“和兄弟,你不要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才好!”接着,纵身一跃往旖春楼的方向飞去,悄无声息。
在他们相继离开后不久,树丛沙沙作响,一个黑影闪过,落在他们之前站过的地方;却原来正是在旖春楼四周巡查凶手的和言初,他见这边有动静,以为是凶手又折返准备作案,便悄悄尾随,没想到却让他听到了他们隐秘的谈话,一听下来立即让和言初变了脸色;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该来的总会到来,捂也捂不住,他无法阻止他父亲复国,更阻止不了他为他们李家报仇雪恨!虽然他和宫月都没有错,但由于他们不同的命运,他们这辈子注定是要站在敌对立场上了!
“小月,小月,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好不好?”和言初心里难过,缓缓地落下泪来,连日来的思恋和煎熬,早已打垮了这个本该坚强的男人;他现在只想不顾一切的回到他的小月身边,搂着他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什么国仇家恨,争权夺利都与他无关,他不要承受这些!他只想找个爱他,他也爱的人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难道老天连他这点要求也要剥夺吗?
“难道非要用我的血祭,才能保我重要的人一世平安吗?”和言初想到伤心处,仰天长啸!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如果到时这场战争真的不能避免,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鲜血来结束它!
第二天一早,毫不知情的严芷清穿着墨绿色的罗裙,扎着两个一翘一翘的冲天辫子,便跑到他们的房间,将两人挖了起来,兴奋地要跟他们商量捉拿凶手的方法,她这显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等哪天栽个大跟头估计就会知道江湖险恶了!
和言初与辰坐在桌子边皆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整夜没睡觉的结果,发生那么大的事估计没人能睡得着吧!
“怎么了?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我好不容易找到让凶手乖乖钻进我陷阱里的好办法,你们就给我这脸色?”严芷清不高兴了,之前被他们一个个看扁,她这次怎么说也要扳回一乘,她要好好证明女人也是有手段,能成大事的,不一定非要都靠他们男人!
和言初与辰对视一眼,同时又不自然地错了开去,本来一直以兄弟相称的两个人,如今却是相看两无言,两人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心思;又觉得不能扫了严芷清的兴,纷纷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有什么办法你说,我们在听着呢!”
“你们!”严芷清何等聪明之人,看他们这样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不愿说,自己也不好问,只得将她的想法娓娓道来。
“你们之前不是说凶手是闽江人吗?我的意思是,他再凶残,再暴虐,他也是人!他离家这么久,他也会想家,当然让他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今天刚好是端午佳节,旖春楼就是个很好的平台,我们可以广招天下之士,来这里举行吃粽子比赛!既有口福又能表达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我就不信有这么好的事,凶手能不现身!”严芷清拍了拍手,满脸自信,这可是她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奇招!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和言初率先打破沉默,大力赞成道:“我们一直觉得凶手有多残暴,多泯灭人性,却往往忽略了他也是个人这个关键点,是人都会有寻常人的感情;也许他在某方面是狠了些,但他在亲情这方面永远不会磨灭,就算有再大的深仇大恨他也不会忘了生他养他的地方!
所以罪犯往往是在他的家周围被抓住的,就是这个道理!”和言初说着连连点头,越来越觉得严芷清这个法子可行。
“所以说我聪明嘛!遇到事情不一定非要用武力才能解决,有时候多动动脑筋,往往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严芷清得意道,灵巧的身子左右摇摆着,宛如一只骄傲爱秀的孔雀。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我还以为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呢!”辰也出言赞叹道,对女人有了大大的改观,看着严芷清的眼神也变得深沉起来。
严芷清接受到辰的目光,顿时鸡皮疙瘩掉满地,双手无意思的抚了抚手臂,故意凶巴巴道:“那是你们男人太把自己当回事!总是小瞧我们女人,总有一天你们会栽在我们女人的手心里!”
“呵呵,”辰苦笑,不用等到那一天,自己就已经栽在她手上了,看着她那可爱而又煽情的动作,辰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眼神就已经一直围着她打转,这是他活了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她婀娜多姿的身形,也许是她温柔坚定的性格,也许是她时不时表现出的各种迷人的小动作,让自己从来没动过的心,在此时躁动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他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使命,他的命是宫月给的,他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一辈子誓死效忠于他,不离不弃!
所以他一直迟迟未有动作,就是因为这个,他怕自己无法给她幸福,怕她跟了自己会随着自己东奔西跑,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且现在正处于国家危亡之际,自己更不能动这样的歪心思;想到这连忙静心打坐,收敛心神,让自己从感情上剥离开来,又变成那一副冷血冷情的影卫长模样。
和言初在一旁将他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摇了摇头,他自己如果决定放手的话,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第46章 爱是什么
“那你们聊吧,我先出去准备了!”严芷清左看看,右看看,见他们一个个表情都怪怪的,估计是有话要说,便识趣地起身;提起裙摆向外走去,招呼着老鸨,小厮安排晚上的节目去了。
房间内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最后还是辰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你爱主上吗?”
“爱,怎么可能不爱,这辈子我只爱过小月一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会改变!”和言初郑重道。
“爱是什么?”辰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爱在每个人的心中定义不同,有的人觉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便是爱;有的人觉得找一个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是爱;还有的人觉得为心爱的人挡刀挡枪挡去一切危险,更是爱!而我对小月的爱是,看不到会想念,在身边又怕疼他还不够;要是惹他生气了,比自己生气了还难受;如果他哪天有个小伤小痛的,恨不得自己替他挨一刀才好!疼在他身,痛在我心啊!”和言初发自内心道。
“那如果有一天,要你在主上和你父亲两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辰继续咄咄逼人道。
和言初看着他,辰也不服输的与他对望,两人仿佛杠上了,用眼神在跟对方抗衡;最后还是和言初先败下阵来,叹息道:“从古至今,男人其实是最可怜的,总是夹在父母爱人之间左右徘徊,如同夹心饼干一样,左右排挤;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哪一方都不行;我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多体谅一下,做儿子的,做丈夫的难处,不要再拼个你死我活!否则,最后伤害的永远是他们最爱的人!”
和言初顿了顿又道:“现在我还不能保证你什么,和硕必定是生我养我的亲生父亲,而小月又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我只能这么说,如果他们到时真要兵戎相见的话,我会用我的生命护他们周全,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辰沉默良久,多余的话已不需再说,他相信和言初能做到他信守的承诺;如果换个方位思考,自己夹在父母爱人之间,恐怕也无法做到如此坦荡吧!
“刷”的一声站了起来,辰没有以谋反罪名逮捕和言初,而是放任他在这自生自灭,自己则是赶去金陵的知府衙门调度人手,搜查无涯山庄去了。
而和言初在他走后不久,盯着他的背影沉默良久,也起身离开了。
金陵是一座很大很繁华的城市,内分十八县,每个县城由一个七品县官管理,最后所有的事物,无论大小都得经过知府过目,再由知府往上级陈奏,这样一级一级,最后才会交到皇帝的手中,形成一个庞大的帝国政治网络,达到皇帝的绝对集权制度,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生生不息!
而辰现在要去见的人便是金陵最高行政长官,张自成张知府,再由他的手中调兵遣将;因为流桑帝国制度井然,没有兵符或者圣旨是不能随便调动军队的,而金陵的这些军队就掌握在张自成的手中,所以辰必须走这一趟!
快马加鞭赶到知府衙门,亮出宫里的“大内”样的银质令牌,很顺利的便见到了四十多岁,身体略显臃肿的张自成。
张自成听说是宫里来了人,连滚带爬地连忙出门迎接,前阵子便听说皇上微服来了南方,所有官员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皇上抓个正着,到时掉的可不仅是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连带着自己的脑袋都有可能被摘了去;所以所有人都做好了随时接驾的准备,张自成也不例外!
“属下见过大人!”张自成低头颤巍巍地双手交叠行礼道。
“恩,免礼,我此行来没有别的事,就是要从你这里借点兵,到金陵城内查访一番,请你立即召集兵马!”辰抬头挺胸,官位十足,并没有透露出兵到底要巡查哪里。
“这个”张自成迟疑,眼神转了转道:“大人,不是我不派兵,只是属下手中虽然有兵符,但是没有上级命令或者皇上手谕,属下也做不了主啊!要是随便发兵,弄个不好皇上要治我个谋反之罪的啊!属下不敢,不敢”
“这个你不用担心,该走的程序我会照走,不会让你为难的!”说着辰从怀里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来,上书“圣谕”二字,金光灿灿的耀瞎人眼。
辰是一直跟在宫月身边的人,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宫月的眼睛,其信任程度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如果有任何朝臣奸佞起了不轨之心,他完全有权利代宫月先斩后奏,所以此时辰才这么胸有成竹的来府衙调兵!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自成一见辰拿出了手谕,立即拜倒叩首;没了借口,只得随着辰招集三千兵马往无涯山庄进发!
期间此人趁着辰不注意,不断地给身后的师爷打眼色,由此看来这张自成早已叛国,沦为和硕的爪牙之一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无涯山庄的门口,道路两旁的百姓见着大部队,纷纷向两旁避让,不敢惊了这帮官老爷的架,以免招来无妄之灾!
无涯山庄此时大门洞开,仿佛知道他们要来似的,早早的便做好了迎接之势;辰狐疑,觉得奇怪,便差小卒前去应门。
只见不多时,一管家模样的老者从里面大步跑了出来,见外面站满了官兵,立即露出害怕的神色来。
上前对着领头的辰与张自成行礼道:“不知各位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要事,还带了如此多人,可要吓煞我们了!”
“你家主人呢,怎么不出来迎接?”辰在马上叫道,虽然自己很想立即带兵冲进去,将一干人等抓住押解回京;但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谋反,便只能站在门外无法越雷池一步!
“我家主人说了,他昨晚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得知今天会有贵客临门,便早早地让小老儿在这迎接了;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我家主人真是神机妙算啊!”管家镇定地笑道。
“什么神算,我看分明是有鬼!昨天晚上庄内难道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辰说的是他昨晚夜探无涯山庄,与庄内高手交手之事。
没想到管家居然不慌不忙地笑道:“奥,你是说昨晚啊!让大人见笑,昨晚庄内不过是潜进了几个小毛贼,想偷些东西罢了;已经被我们庄主派人赶跑了,要知道无涯山庄一向家大业大,被贼人惦记上也在所难免,呵呵呵”管家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捋着他那半长不长的胡须,眼里尽是嘲讽,仿佛在取笑辰他们昨晚那抱头逃窜的狼狈样子!
“你!”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转念又想了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便不再跟他一般见识,道:“好了,废话少说,带我进去见你们庄主吧!”
“大人请!”管家见辰不再提及昨晚,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只得让路带着人长驱直入进入山庄。
辰与张自成下马步行来到无涯山庄正厅,两个副官随行左右;远远地便看见无涯山庄庄主柳云飞与和硕正聚精会神的在下棋,仿佛已经沉浸其中,完全没把外面的吵闹当回事!
辰见他们如此从容,一抹疑惑从眼中闪过,往往敌人太过镇定,要么是他们确实是无辜的,这是他们自然而然内心的表现;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太有把握,根本不畏惧自己,这才是最大的敌手,辰不由更加小心起来!
“原来是张大人,不知张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怎么不派人通知在下,在下也好早早地出门迎接啊!”柳云飞仿佛现在才看见来人,状似惊讶道,连忙站起身让出上席位置给张自成坐下。
张自成哪敢去坐,不说现在有辰这个大有来头的人压着,就是平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两位大佛面前放肆啊!小心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张自成连忙错过身子,让随后进来的辰占据主位,向两人介绍道:“这位大人是从宫里来的,奉了皇上手谕,前来对贵庄进行例行检查,还望两位好好配合才是!”
无涯山庄是金陵有名的大庄园,可以说是当地的地主大亨,无论是政治经济关系网都很庞大,所以即使张自成没有收无涯山庄的好处,见了无涯山庄的庄主也得恭敬三分,可见无涯山庄的地位有多崇高!
“哦?有这种事?既然是皇上手谕,我们自然是全力配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不从的道理!”柳云飞看似谦卑道。
“配合就好!配合就好!”张自成频频擦着冷汗,就怕柳云飞不合作,被辰看出什么,那到时不仅他们跑不掉,自己也要人头不保!
“张大人,你怎么流这么多汗,今天天气不热吧?”张自成不自然的举动立刻引来辰的注意,眼神在三人之间搜寻着,希望能看出什么。
“是,是,不热”张自成听了辰的话更是站不住,一旁的和硕一个警告的眼刀射过来,立即让他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第47章 挖坑等着跳
“本官来这里是接到举报,说是此处藏有对朝廷不利的因素,还望庄主能带我走访一遍!”辰看了张自成两眼,不再理他,直接道明来意,口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庄子是柳庄主的庄子,既然要查,云飞,你就带这位大人好好开开眼界,看到底有没有所谓的谋反之物!”和硕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背后,不怒自威的气势显露无疑,一点也不输给当今皇上宫月!
“和前辈,这话可不能乱说,谋反可是杀头的大罪,鄙人的庄园一向奉公守法,绝对不会做那些触犯法律的事”柳云飞表面一副惶恐的表情,实则根本在演戏!
“请!”辰不再多说,反客为主,直接跨前一步,伸出右手,赶鸭子上架。
柳云飞见推拖不过,也没打算推拖,反正无涯山庄内有的是机关密道,所有的证据早就被他隐藏起来了;在这经营了这么多年,无涯山庄早就密不透风,别看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处处暗藏玄机,他不是吹,如今的庄园内可以毫不费力的装下整支军队,到时时机一到,群雄揭竿而起,不愁这个国家不落入他的手中!
想到这,柳云飞无声的嗤笑一声,笑这些人的不自量力,便大摇大摆地带辰进庄园转悠了。
先是各个房屋院舍,亭台楼阁转了个遍,再是小桥流水,假山怪石,甚至连湖泊都走过了。
辰跟在他们后面,细心地观察着各个地方,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他也曾想过无涯山庄内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想来走一遭,就算没有什么收获,对以后的行动也会大有帮助!
转着转着,来到昨晚他们过门而不得入的明渊阁前,辰眼神闪了闪,昨晚的声音便是从这里发出的;带着众人止步,辰左右观察着柳云飞与和硕的脸色,见对方居然没有一点异色,想了想沉声吩咐道:“打开!”
明渊阁是一座三间两层的高楼,比主屋略小一点,但在无涯山庄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规模了,此时正巍峨张狂地立于眼前,诉说着它经历过的风雨沧桑!
随着两名侍者上前,缓缓推开沉重而又厚实的大门,屋内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也没有正常屋内该有的陈设与摆放的物品,整体来说显得诡异而又空旷。
辰一步步向里走去,细耳倾听,看能否听到昨晚那似有若无的兵器打磨的声音;而此时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伴随着一声声奇特地喘息声传来。
“这里面放的是什么?”辰觉得不对,里面好似藏有人,立即警惕起来。
“大人,能有什么啊!不过是堆放一些平时不用的杂物罢了,大人如果想看,在下可以打开给大人看看!”柳云飞随意地站立一旁,一副想笑不笑的样子,让辰觉得里面更加有问题!
“哼!”辰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柳云飞的说辞,上前对着房门便是一阵猛踹,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
房门应声而开,随着那轰然的一声巨响,里面立即传来刀剑落地的声音,房间内十几双绿豆大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与辰两两相望!
跟在辰后面的两名副官刚要抽出宝剑夺门而入,将不法分子捉拿归案,却在看清房间内奇怪的情景时,生生停住,立时傻了眼!
只见房间内哪有什么人,也没有他们所预想的谋反之徒存在,只见屋内正捆绑着好几头又大又肥白呼呼的大肥猪,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们瞧呢!一旁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屠夫,手里提着短刀,磨刀霍霍正准备宰杀它们!
不过被辰刚刚那一吓,刀早就掉在了地上,人也傻了,正想着怎么突然闯进来这么多人?他不过来杀个猪,又不是杀人,不犯法吧?
他是今早才被无涯山庄的下人带进庄园的,听说庄里的主人见不得杀生,便被安排这隐秘的地方宰杀牲畜;他本想着早些完事,拿了赏银早早地回家给儿子买身漂亮衣服的,毕竟这么好的差事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又被这家主人奇怪的做法所疑惑,放着这么好的房子不住,居然用来杀猪,溅得到处血腥的,他有点不敢下手,生怕自己听错了,到时不但拿不到银子反而受罚,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现在突然闯进来这么多人,虽然解了他的围,但却让他更手足无措起来。
而地上躺着的一堆垂死挣扎的胖乎乎肥猪,见来人并不是救它们的,便又大声的哀嚎起来,“哼哼哼呼呼呼”叫的好不凄惨!
而门口的辰见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扑哧”一声,不知是谁忍不住笑了出来,仿佛是牢固的堤坝开了缺口,其他人也都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好像在嘲笑他这个京城来的大官,糊里糊涂地将猪当成了人,非要带兵搜查人家庭院,惹来这般笑话!
“大人可仔细看清楚了,柳庄主家不过是宰了几头猪,磨磨刀而已,不必那么紧张!”和硕在一旁阴阴地笑,他早就设计好了准备戏弄辰一番,让他知道他和硕可不是好欺负的!
“”辰无言以对,继续一人几头猪对视中。
和硕接着又道:“古时有奸雄曹操刺杀董卓不成,败走,投奔其父结义弟兄吕伯奢,吕伯奢仁义不怕他带罪之身,冒险收留下他,并设宴款待。却因曹操生性多疑,误将吕家杀猪声当成埋伏,欲害他;一气之下不论男女老少斩杀八口!末了,还大言不惭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可见其心狠手辣无人能及,以至于他的患难兄弟陈宫弃他而去!难道大人也想学习曹操?只因柳庄主杀了几头猪,便毫无证据的将我们一干人等捉拿归案?这样的决定也太草率了吧!”和硕针针见血,笃定了辰没有证据,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另外,他也有意激怒辰,让他乱了分寸,以达到他保护地下军队的目的!
“这位老者所言差矣,流桑帝国一向都是遵守法制的国家,只要不犯法,没有不轨之心本官自然不会为难大家;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只要前辈心里明如悬镜,自然不怕任何人来查,你说呢,前辈?”辰自进入无涯山庄便一再吃瘪,他要再不还击,便愧对皇上对他的信任,到底是他带人来巡查,怎能让他人一直牵着鼻子走!
“那是,那是,大人一向明察秋毫,当然不需要小人在这里指手画脚。”和硕见辰面不改色的与他周旋,脸色微沉,暗道此人不简单!
这样的布局是他早就设计好的,意在不管来者何人,都要先杀杀他的锐气,让他一开始便牢牢地钻进他的手心;没想到此人不但不乖乖就范,反而处理的游刃有余,难道是自己小觑了宫月那黄口小儿;他身边随便一人便有如此气势,对他以后的起事可是大大不利啊!和硕沉思。
辰不再多说,也懒得再呆在这里,此处暂时看不出有哪里不妥之处,该到其他地方查探查探了!
“大人,您慢走!”张自成已经被他们的话里藏刀弄得糊里糊涂,见和硕都被这个叫“辰”的男人摆了一道,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起来。
“嗯。”辰看了看他,突然觉得他有点顺眼起来,只是这阿谀奉承的事做的也太顺手了些。
瞧了瞧被远远甩在后面的柳云飞与和硕,再看看身旁这位笑得快要找不到大牙的张自成,若有所思起来。
张自成还兀自在那狂拍马屁,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怀疑,大祸将至矣!
辰走着走着,见无涯山庄内大多数地方都已被他查过,时辰也不早了,之前由于他赶到府衙调兵,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再查不出什么,便要鸣金收兵了,辰有点不甘心!
他不相信无涯山庄,更不相信柳云飞与和硕,只觉得此地到处透露着诡异,透露着阴谋,但又说不出为什么!辰心里十分懊恼,他不想这么快就打道回府,但没找出证据,他不得不撤退,否则就要被告发私闯民宅了!
就在他转身要往回走时,耳边突然响起影卫乙曾经说过的话,无涯山庄后涯有一小竹林,很突兀地其间尽然伫立一不大的茅草屋;茅屋虽然很普通,但是四周却有重兵把守,就不正常了,其中定有乾坤!今天既然来了,便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可疑之地!
想到这,辰霍的转身,对身后不紧不慢实则观察他一举一动的柳云飞道:“无涯山庄的后山在哪里,此处规模不小,本官想去后山转转,可否?”
“”辰此话一出,另外三人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这里除了辰和两个副官外,其他人都知道,后山小竹林里藏着什么,此事居然被抖了出来!和硕阴着脸,后山此时就算有再多人把守,辰如今领着圣谕光明正大地来搜查,没有人敢抗旨不尊,否则就算还没造反也落实了造反的罪名!这一招真是高明,连和硕也不得不佩服起辰的手段来!
“怎么了?不可以吗?带路!”辰见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确定其中有问题,影卫乙说的没错,后面的竹林一定藏有大秘密!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便径自往山庄后崖走去,他势必要去一探究竟!
“哎哎大人,后山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一些树木杂草,荒芜的很,您去了,我怕污了您的脚!”张自成接到柳云飞的暗示,连忙追了上去,刚刚才收回去的冷汗又滴了下来!
今天真是胆战心惊啊,这几个时辰经历的事比他这辈子遇到的还要可怕,再有什么突发情况,估计他这条老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没被折腾死也要被吓死了!
和硕与柳云飞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狠厉!反正此处是他们的地盘,如果真被他发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大不了到时手起刀落解决了此人再说,也不至于坏了他们的大事!想到这便都放松下来,又恢复成之前那悠哉游哉的摸样,因为死人他们是不会害怕的!
无涯山庄的后山比较偏远,也很杂乱,当时建庄时庄主还不是柳云飞,后方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因为正常情况下并不会用到那里。
第48章 不速之客
如今柳云飞接手后,虽然对无涯山庄也有过修葺,但也仅限于在后面多加了些树木,竹林,茅屋;方便他们避开别人的耳目,去那里商量不可告人的密事!
沿着简单开辟的林荫小道,几个人各怀心思的往里走去,两旁到处是树木矮灌,密密麻麻的,隐约还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走了一段距离便见一片墨绿色的竹林,傲立其间,小的拇指般粗细,大的能有成人的大腿粗,应该是有些年纪了。
辰真正关心的可不是这些,他一边走一边全身戒备,默默地寻找着影卫乙口中那个奇特的茅屋。
郁郁葱葱的竹林的确够大,一眼望不到边,伴随着沙沙的响声热闹而又幽深;等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时,已是日头西斜,乌鸦归巢,一天的时光落下帷幕了。
而一个最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却早已等候多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待在旖春楼里口口声声说爱着宫月的和言初!
他此时正一派悠然的坐在干净整洁的茅屋前,面前摆着一把珍贵的紫檀木琴,见他们走近,缓缓地拨弄起琴弦;琴声悠扬动听,虚然飘渺,让人听了身临其境,仿佛置身其中。
而一边的辰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他听见琴声立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千百个心思在心中回转,他知道又有人先他一步捷足先登了!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关节被捏得“嘎嘎”作响,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拳捣断了离他最近碗口粗的竹子,竹子应声而断,竹叶沙沙作响,倒向一边。
而令他更生气的是,坐在茅屋前弹琴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一直信任有加视为兄弟的和言初!辰在这里看见他是震惊的,是愤怒的!因为几个时辰前他们才在一起谈过话,如今却违背誓言出现在这里挡住他的去路,这是摆明了要与自己为敌,与皇上为敌了!亏他还一直口口声声说爱着皇上,这要至他与主上的感情于何地!
而一直跟在辰身后的和硕与柳云飞,见拦在他们面前的和言初皆是一喜,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必定他们要动手杀辰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兵不血刃过关最好,因为谁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如果辰在搜查山庄的时候遇害,必定会引起宫月的怀疑,到时派兵前来镇压,必定是一番浴血厮杀,那他们的全盘计划可要泡汤了!
“和公子,真是好兴致,好好的温柔乡不待,偏要到这荒芜之地弹琴,真是难得啊!”辰出言讽刺道,如今再懊悔也是于事无补,对和言初的称呼也从“和兄弟”改成了“和公子”,足见其心中滔天怒意!
和言初缓缓停下弹琴的动作,望向对面恨不得捅他两剑的辰,眼神一暗,手指抖了抖;但还是站了起来,扯着面皮笑道:“哪里,我是在旖春楼待得烦了,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转到这竹林当中,见此地环境很是优美,便想着弹上一曲,没想到却遇上了你们!”
“是吗?你早不来迟不来,偏等我带兵前来搜查无涯山庄的时候你出现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辰皮笑肉不笑道。
“哈哈哈原来大人认识犬子,犬子一向胡闹惯了,不知今天大人前来,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啊!”和硕仿佛没看见他们之间的波涛暗涌,上前夹在两人中间道。
“原来如此!”辰眼中闪过一份了然,这才拿正眼瞧眼前头发花白,脸皮却很年轻的灰衣男子,只见此人满脸算计的模样与和言初一点也不像;和言初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侠肝义胆的壮士,而面前的男子只会让人想到狡猾的狐狸!
这样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不难理解了,看来影卫乙说的话都是真的。
辰抬眼看了看茅屋四周,山林环绕,依稀可见后方隐隐冒出的岩石,大概再往后便是悬崖峭壁了吧!很多庄园都是依山傍水而建,看来无涯山庄也不例外!
辰见今天是查不出什么了,便打算打道回府,至于无涯山庄只能在外面安排些士兵把守,监视其中的一举一动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光已经销声匿迹,转而替代的是满天星辰闪烁,该是华灯初上时;辰心里踌躇,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而且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而与此同时,与他一同抬头看天的还有和言初,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莫名!
“小严(严芷清)有危险!”话音刚落,辰终于想起自己有什么事忘记了。
严芷清今天早晨吵着闹着要在旖春楼设计抓凶手,如今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严芷清要是出什么事,我绝不饶你!”辰见和言初也是一脸惊恐地立在那里,更加的气愤,要不是因为他在这里搅局,放着严芷清一个人待在旖春楼,也不会至严芷清于危险当中!
辰放下狠话,也不管和言初有什么反应,力排众人,施展轻功,飞略竹林上空,踏叶而去!其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着实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和言初此时也是懊悔不已,他一颗心都扑在了无涯山庄与和硕身上,他一直在想不能让他的父亲出事!那必定是生他养他教导他的父亲,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就算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保全他的安全!说对他不管不顾都是假的,真正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时,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以至于忘了严芷清还孤身一人待在旎春楼,现在处境很危险;见辰已经走的很远了,便也连忙想跟上去,走到和硕身边时,却听到和硕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初儿,你终于长大了,知道为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等为父打下这江山,你就是大明的太子!”
“我对这江山并不感兴趣,江山再美,也不及美人倾城一笑!而且,我这次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不想我最好的兄弟受到任何伤害!我很怀恋小时候和您一起在无涯山庄的日子,父亲,收手吧!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母亲已经为这天下而死,您这样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和言初低头,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他真的不愿意看到他的父亲再执迷不悟下去!
他提前出现在这里,将草屋所有的牌位都移走,换上临时摆放的琴架,乐器,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互相残杀,既然自己不能明的破坏,就让他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吧!
“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别忘了他姓宫的夺的是谁的天下!”和硕咬牙切齿道!
“唉!”和言初无话反驳,只能无言的叹息,怨怨相报何时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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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