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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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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太傲娇 作者:七片彩虹

    正文 第9节

    皇上太傲娇 作者:七片彩虹

    第9节

    其实宫月可以说是流桑第三代君王,再他的父亲上面还有一位开国太祖皇帝,只是在他刚打下江山称帝不久,便被前朝余党趁他巡视途中,刺杀身亡,所以说大明也算还了一报。

    到如今天下已经经历了三朝,百姓早已忘记前朝种种,在流桑帝国的统治之下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正应了辛弃疾的那句名话“可堪回首,佛(bi)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如今再去推翻流桑的统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搞得民不聊生,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他万万不愿见到的!

    和言初不再理他的父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留下呆傻的众人,寻着辰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他到旖春楼的时候,辰早已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悠闲的看着台上的姑娘们为晚上的表演彩排,并没有发生什么骚乱的事;和言初一下子放松下来,必定严芷清对他是很特殊的,他拿她当妹妹一样的存在,再加上她对自己不寻常的心思,潜意识里更不愿意她出事!

    此时旖春楼到处张灯结彩,门户大开,窗户和屋檐上插满了艾草和芦蒿;可能因为今天是端午节,才添置了这些东西,只是和言初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妓院还要插这些东西的,想到这可能是谁的主意,不禁晒然一笑。

    看着往来其间穿着白白绿绿罗裙的姑娘们,和言初顿时无语,虽说是过端午节,但也不用过的这么彻底吧!这哪里是什么妓院的姑娘,分明是碧绿的粽叶裹着白乎乎的粽子嘛!和言初黑线。

    拉过一直在旁边招呼着恩客,脸皮直抽抽的老鸨,问清了严芷清原来正在更衣间换衣服,便不打算去打扰她。

    转头看见兀自坐在贵宾席首位的辰,迈开步子往他那走去,虽然知道辰现在并不待见他,甚至要不是他与宫月特殊的关系,早就命令他的手下将他抓了起来;但自己还是要去面对他,因为他知道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挨着他的桌子慢慢的坐下,见辰只是略微抬了下眼睛,便不再看他,转头继续盯着台上,对他完全无视。

    和言初叹了口气,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这次的确伤了辰的心,之前明明答应过他不会插手无涯山庄的事,却又出尔反尔!而且还是以那样难堪的方式,如今在辰的心里自己跟那些反贼怕是无异吧!

    第49章 凶手的末日(一)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着,谁也不让着谁,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未知的危险却在悄悄来临。

    而旖春楼内的更衣间里,严芷清正一件一件地换着那些繁琐的衣服,想到等会就能抓到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口中一直念叨的杀人犯却早已在室内等她,她刚换好准备出去,便被一把锋利的尖刀抵住了脖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美人,你千方百计的设计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吗?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却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来人手法熟练地用左手掐着严芷清,右手握着尖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只是这人却不是严芷清之前见到的那张脸,最初的恐惧过后,严芷清慢慢冷静下来;局是自己设下的,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怪她太大意,如今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智慧,与凶手周旋,以争取获救的时间;因为她知道辰与和言初是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只是她却不知道那两个没良心的为了个人恩怨,早已将她这个郡主忘到爪哇国了!)

    “我从未见过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严芷清双手握拳,紧紧的攥起,如果细看还能看出她在轻轻的颤抖;毕竟说是一回事,真正被人用刀抵着小命又是另一回事,说她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自己设的计明明是为了,抓之前专门针对女子下手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怎么如今窜出来这么个人,难道是同伙,凶犯不止一人?

    “从未见过我?”张生觉得好笑,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右手从脸上摸了摸,再揉了揉,“哗”的一声轻响,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便被他扯了下来,“你见过的是我这张脸吧!我有很多张脸,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难怪你说没见过我”

    严芷清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张生说话阴阳怪气,仿佛是跟她说话,又像是对自己说,害的严芷清身上一阵阵犯冷!“人能有几张脸,人生父母养的就那一张,除非你有双重人格,才会那么怪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张生突然暴怒,抵着严芷清的刀刃又近了几分,似乎极其忌讳别人提到他的性情问题;要不是自己觉得她活泼好动的劲像极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今晚他根本不会乖乖上钩!

    严芷清觉得脖子一痛,一股温热的液体冒了下来,估计是流血了;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她看见了凶手的真面目,也知道他为何屡次作案,而官府却拿他全无办法。

    原来张生每作一次案便要换一张人皮面具,加上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混迹于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就是连续犯案的杀人恶魔!

    严芷清偷偷瞄了瞄他掐着自己脖子骨节分明的手,以及肌肉纠结有力的手臂,不难看出这个人是懂武功的,习武之人怀里揣几张人皮面具也就不奇怪了。只是上次辰与和言初去追他时,居然让他跑了,足见此人武功不弱,至少不会是三脚猫功夫,看来自己要小心应对了!

    “还有心情发呆,看来你一点也不怕死啊!”张生狞笑,虽然他着迷于她的性格,但如今这么咋咋呼呼的模样,可不是他喜欢的;他现在已经对她完全没有了兴趣,他的杀人大餐要开动了,他可没工夫陪她瞎耗!

    “我怕死你就能放过我吗?”严芷清敏感的感受到张生的情绪变化,他是指望不上外面那两个没良心的了,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小心的动作起来,她在今天早晨便已经在身上藏了柄短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只要她觉得凶手有任何动作, 她拼死也要与他搏一搏,就算辰与和言初赶不来,她也有信心拖着凶手出试衣间,因为试衣间的门只离她一步之隔,到了外面人多势众自己便安全了。

    “哈哈哈……你真聪明,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玩偶了;我的确不会放了你,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好玩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放过?”说着左手毫不温柔的捏住严芷清略显小巧的下巴,细细地摩挲着下巴上幼嫩的肌肤,冰凉的手指宛如吐着蛇信的毒蛇,蜿蜒爬行,弄得严芷清鸡皮疙瘩掉满地。

    仿佛是欣赏够了,张生端详着严芷清的脸,眼神突然变得挣拧起来,“我不但不会放了你,而且还会在你这张漂亮的脸 上,划上一道又一道属于我的痕迹,让它比原来还要美丽动人!看见这座楼里之前的两个死去的女人没,那些都是我的杰作,我想了好多法子,想让她们死的更漂亮些;可惜,总是不尽人意,脸太惨白了,这次我特意带来了眉笔和胭脂,到时一定让你漂漂亮亮的走,嘎嘎嘎……”

    严芷清听张生那种已经变了形的笑声,心里明白这个人已经疯了,怪不得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来!

    由于张生说得实在太恐怖了,严芷清脸上的血色渐渐退了个干净,虽然她胆子一向比较大,但是现在自己的小命就捏在别人的手里,还是这种极其变态的男人,严芷清都要忍不住放声尖叫了!

    “你疯了吧你!那些女子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她们?都是一些可怜人,你有必要坏事做绝吗?”严芷清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对歹徒大喊大叫很不明智,但她就是忍不住,她就想好好质问歹徒,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可怜人?你太单纯了,做妓女的有几个是好东西的?她们就像丑恶的妖精,吸干你的血,吃光你的肉,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时再将你一脚踢开!这种事我见多了!”张生冷哼道,仿佛这件事是他的眉头,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起来。

    “你见过很多?你不是本地人吧,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整天流连于妓院?”严芷清一听有戏,立马打起精神来;她虽然之前情绪激动了些,但那是她至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既然凶手不会放过她,她不如破罐子破摔,激怒凶手,跟他展开心理战,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虽然这法子危险了些,但总比闭眼等死的好!

    张生听严芷清发问,脸上的痛苦神情一闪而逝,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三流剑客,正为自己的未来踌躇满志时,也许是上天的安排,让他遇到了她!

    一个并不大的湖泊旁,绿草如茵,空气中弥漫着鲜嫩的气息;远远地迎着光他看到两个妙龄少女,正光着脚丫在草地上玩闹嬉戏,这一幕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中一个女孩丫鬟打扮,一看便知两人是主仆关系,另一个女孩长得甜美可爱,浑身上下透露着灵动的气息。

    张生立即便被女孩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他在看着她的同时,那个调皮的女孩也在望着他,两人便这样相恋了……

    “喂,问你话呢,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严芷清不怕死的个性又冒了出来,她根本没搞清自己现在的状况,一点没有当人质的自觉,显然张生也注意到了。

    “想死你就叫的再大声些!”张生眼神一眯,阴狠道。

    “呵呵,哪有,我还没活够呢!”严芷请满脸堆笑,讨好的笑道,被他这么一吓,小心肝都颤颤跳了起来;但还是努力的转移他的注意力“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这么把刀架着你累我也累;你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的!”

    “你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然后伺机逃跑?”张生听他这么说,立即警惕道。

    “怎么会?我一弱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又不会武功,哪里是你的对手,要不你把我绑在椅子上,这样我就不会跑了!”严芷清循循善诱道,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辰与和言初这两个笨猪,自己失踪了这么久,居然没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严芷清差点气歪了鼻子,在歹徒面前还不得不做出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道:“你肯定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你的事吧,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这样心里也能轻松些!”

    “……哼!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张生看了看严芷清一脸真诚的样子,虽然迟疑,但还是将严芷清绑在试衣间内最近的椅子上,随手将她身上的手绢塞进她的嘴里,堵了个结实!

    “呜呜呜……”严芷清被他这么粗暴的动作弄得嘴角一疼,眼泪差点流了下来,照这样子看来是破裂了,血丝沿着嘴角滑下没入丝绸织就的手帕中,没了踪影!

    严芷清是从未有过的委屈,身为滁州首屈一指的富商家的千金大小姐,她从小便是娇生贯养,再加上她本身长得亭亭玉立,又很是可爱,更加赢得家里长辈伯伯的喜爱,不管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她总是第一个得到的;所以便也养成了如今这性子,如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脆弱惹人怜爱!

    第50章鼻青脸肿的小男孩

    本该是幸福得她,却因为人性的贪婪,使得她家破人亡,失去所有!一连串的变故让她从娇生贯养的大小姐,沦落为有家不能回的可怜人!所以严芷清发誓,她不会甘于现状,虽然感激宫月大度地封她这个平民为郡主,但她也不会向黑恶势力妥协,她励志要当一代侠女!

    而辰与和言初这边两人好像在比拼各自的定力似的,从两人坐下后便如斗鸡似的,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恨不得将对方瞪出个窟窿来,所以也就没人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和严芷清的死活了!

    交到这两个损友估计是严芷清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吧!

    “卖花了,卖花了!大爷,行行好吧,买朵花给你喜爱的女孩吧!”突然旎春楼里出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双手捧着一大束花,正用稚嫩的嗓音吆喝着。

    说也奇怪了,这个男孩进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去拦他的,就这么让他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去去去……送什么花!你见过进妓院还送花的吗?你个小屁孩真不懂事!”其中一个嫖客不耐烦了,一掌将小男孩小小的身子推了出去!

    小男孩晃了晃,稳住身形,也不生气,又跑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推销,同样被别人撵了开来,“走开,别处卖去……”

    走着走着,来到辰与和言初这桌,小男孩还没开口,旁边便有人窃窃私语起来“这小孩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没有了母亲,爹又长期有病,脑子还不大正常,动不动就对小男孩施暴,整天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真可怜啊!”

    “小男孩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他父亲怎么忍心!”一旁的和言初听不下去了,世上哪有如此残忍虐待孩子的父母?再看小男孩虽然穿的还算可以,但也难掩他破了的嘴角肿的老高,手臂腿脚奇怪的颤抖着!

    “应该没有什么人了吧!我家离他家不远,整天只看到他和他父亲两个人出出进进,没有看到其他人。”之前说话的男人又道,此人三十来岁的样子,满脸怜惜的神情。

    “他家不是当地人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对他家一点也不了解?”和言初侧着身子好奇道。

    “他家是一年前才搬过来的,从不跟外面人打交道,别人跟他讲话他也不理睬,脾气很是古怪,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愿意理他们了!我们也不过是隔着自家用柴编造的院子看过他家几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先前的男子道,似乎这家人给他的印象太差,往深处的事就不愿说了,转过头继续看台上的表演了。

    “哦!”和言初坐正身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作为一个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所能做只是将小男孩手里的花全部买下,给了他超出这些花几十倍的价钱!

    “谢谢好心人,你会永远健康长寿的!”小男孩用瘦弱的双手接过重重的银两,笑弯了眉眼,纯真的样子煞是可爱!心里想着这些银两可以够爹爹吃药看病好长时间了,再也不用看着爹爹痛苦难受了!

    “嗯,去吧,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和言初怜惜地拍拍他的头道。

    小男孩见今天的任务这么快就完成,很是兴奋,撒丫子一下便跑开了。

    和言初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而严芷清这边却早已义愤填膺地大骂起来“这杀千刀的老鸨,居然如此泯灭人性的拆散你们,还让小宝这么小就没有了娘亲,真是太没良心了!”

    严芷清也是女人,所以对欺负女人,强抢民女的事深恶痛绝!即使自己现在被绑着,凶手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对着自己,她也被这个故事深深折服,觉得站在面前一脸悲伤的杀人犯也没那么可怕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张生和他的娘子相识于绿草如茵的湖畔边,本来张生以为自己之前遇到的甜美可人的女孩,是哪家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千金小姐,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一直约在湖畔边见面。

    起初两个人都沉溺在爱情的甜蜜中,日子过得幸福而又惬意,谁也没有提起各自的出身,像两个不黯世事的少男少女,只知道快乐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有一天,她急匆匆地跑来找他时,一副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模样,他便知道出事了!

    在搂着她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自己怀里的女子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而是闽江最大的青楼烟波楼的妓女海棠,只是她一直被养在深闺中,还未到开苞的年纪,老鸨花了血本在她身上,因为她底子好,人长得又漂亮,而且还是从小便困难的小姐;所以对她的寄望很高,一直等着将她包装成头牌,让她这棵摇钱树早点给她赚钱!

    过几天便是她正式挂牌接客的日子,只是她一颗芳心早已对张生暗许,随着挂牌的日子越来越近,海棠变得惶惶不可终日,又不敢对张生坦言相告,只有自己在心里默默承受着。

    只是如今眼看日期将至,再躲也躲不过去了,经张生再三追问下,海棠便一下子扑倒在张生怀里,泪流满面的缓缓道来。

    张生听了立即呆住了,他从没想过海棠居然是这样的出身,想他早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一年不如一年了,家里人也都一个个的离开,他才弃文从武,想着学个一招半式,当个剑客什么的,能糊糊口。

    他听说海棠是妓女,搂着她的手渐渐松了下来,炽热的心也冷了,他从没想过会娶一个妓女做妻子!他从小接受儒家思想,在她的心里妓女一向是不知廉耻的代名词,没有人会愿意跟妓女白头偕老!世道也不允许他们的存在,乡里乡邻的唾沫就能把他们淹死!

    “阿星!”海棠见张子星搂着她的手渐渐下滑,心里一凉,连忙出声喊道,心里更加的慌乱,泪水渐渐在漂亮的丹凤眼中集聚,泫然欲泣的样子好不可怜!

    张子星还是直直的站着,没有一点动作。

    “你嫌弃我的出生?难到我们这么长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海棠的泪水渐渐滑落,况且她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她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啊!

    “不是,海棠,我是爱你的……”张子星嗫嚅道,他心里真的很纠结,他对海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他甚至早就下定决心,这辈子非海棠不娶!只是当一切真相都接开来时,他退缩了。

    “好好……我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命!”海棠见张子星不会娶自己了,伤心欲绝,渐渐脱离他的怀抱,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嘴里念念有词,“我最爱的男人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世间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容身之地?我不如死了算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便往胸口刺去!

    “海棠!”张子星没想到海棠居然如此刚烈,当着他的面便要自杀,唬的大叫一声,连忙扑上前去,夺下她手里的剪刀,虽然制止的及时,海棠没有性命之尤,但也在她的胸口刺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顿时鲜血喷了满手!

    “海棠,你怎么那么傻!”张子星搂着倒下去的人儿伤心道。

    “阿星,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是不会让别人随意糟蹋我的身体的……否则,我宁愿去死!”海棠躺在他的怀里断断续续道,她从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便知道这个男人便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劫,她只能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张子星见海棠嫣红的嘴里都开始冒血,连忙拿手去抹,感动的满脸泪水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死,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能允许你去死,伤在你身痛在我心!走,我们回家,我们今晚便洞房花烛!等我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过几天便去烟波楼替你赎身,我们过我们自己幸福快乐的日子去!不再管这世间种种,那都跟我们无关!”

    “嗯!”海棠听了他的话浅浅的笑了,纤细的手指用力抓住张子星的衣服,仿佛这样便能确定他还在自己身边,没有抛弃自己;但由于受伤失血过多,又情绪太过激动,血流更快,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海棠,海棠……”

    之后,等到海棠正式接客的那天,张子星果然招来一顶普通的轿子,交清海棠的卖身钱,撕毁了她的卖身契,接了海棠就走!

    他这样的举动在当时不仅轰动一时,也气歪了一干色狼以及老鸨红红绿绿的脸!这么多年的培养全都打了水漂,叫她怎能不怀恨在心!

    张子星为了海棠卖光了家里所有,老宅子也卖掉了,只能在旁边搭一个小房子度日;虽说日子过的艰苦,但两人情投意合到也乐在其中。

    两人觉得这辈子便这么幸福的过下去时,却不知道他们悲惨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当下两人回到居住地,拜了天地,拜了夫妻,不久便传来海棠有孕的消息。

    第51章 海棠之殇

    张子星当然是兴奋的无以复加,整天围着他的爱妻打转,一会问饿了还是渴了,要么就是把家里的家务事都抢着做光了,不让他的爱妻累着一点,惹得海棠在一边哈哈大笑,直说相公你真傻!

    这段日子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有夫君疼爱,还那么快的怀上了他们可爱的宝宝,海棠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那段痛苦的过去仿佛已经逐渐远去,在她的心里划上一道浅浅的伤痕,便随风淡去了……

    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的话,海棠的一辈子便算是完美的吧!

    只是天不遂人愿,在她与张子星尽情地沉浸在即将迎来新生命到来的喜悦中时,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向他们悄悄接近!

    原来是烟波楼的老鸨对张子星带走海棠,断了她的财路一直怀恨在心,便窜通最垂涎海棠美色的王员外,打算用阴险手段将海棠抢过来!并且已经跟王员外谈好价钱,只要王员外将海棠抢回来,那么张子星之前拿的卖身契便不作数!况且像她这种久经欢场的女人,卖身契根本不会只有一张,她早趁海棠懵懵懂懂的年纪,趁她不注意时又暗了一份手印!

    所以当初才会那么爽快的让张子星带走海棠,谁会看着钱不赚呢!当初是张子星捧着钱硬撞上来的,可怪不得老娘,老鸨冷哼!

    像她们这种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惯了,根本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而王员外此人更谈不上什么善良之辈了,既然能跟老鸨窜通想出如此泯灭人心的方法,可想此人跟老鸨根本是蛇鼠一窝!

    张子星和海棠处境堪忧!

    而海棠却好巧不巧的在这时要生产,可急坏了初为人父的张子星,他没见过女人生产,也不懂这方面的知识,见海棠疼的在地上哎哎直叫唤,更加急得团团转!

    最后还是好心的左右邻居见他们不懂生孩子,伸出的援手,将张子星这个大男人毫不客气的赶出门外,找稳婆的找稳婆,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忙的不易乐乎!

    而躺在床上的海棠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同样是初为人母的她被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的死去活来!她知道在女人的一生中生孩子是个大关,在医疗设备落后的今天,生孩子便是一脚踏进来了鬼门关,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想想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再想到焦急的在门外等着的夫君,顿时浑身充满了力气!

    “啊!啊……”海棠大叫,我和阿星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多少苦难都经历了,怎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对,就是这样用力,生孩子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想想可爱的宝宝,一二,用力……”旁边不时传来稳婆急促鼓励的话语。

    “我用力,用力……”

    “哇哇哇……”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海棠与稳婆几个小时的努力,张子星终于如愿以偿的抱上了大胖小子!

    小小的娃娃稚嫩可爱,软软的一团,在张子星的怀里嚎啕大哭,宣誓着新生命的到来!

    两人为孩子取名为小宝,而大名决定等到满月再起,海棠还没有来得及看孩子一眼便累的昏了过去。

    只是天不遂人愿,命途多舛的海棠并没有等来孩子的满月,等来的却是凶神恶煞的老鸨与王员外。

    抱着孩子正在喂奶的海棠与张子星对这帮闯入家门的家伙很是怔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人从床上揪了下来!

    还没出月子的海棠身体很是虚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张子星被王员外带来的众多家丁拦着,孩子像被扔破布一样扔在他的怀里,“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带海棠去哪里?”

    “阿星!快救我……”海棠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从老鸨带人闯进家门时,她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在老鸨手下被了那么多年,深知老鸨的为人,阴险狡诈,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哼!干什么!老娘是来带海棠回去的,海棠没有我的允许跟你这个穷小子跑了,还生了这么个小杂种!老娘已经够倒霉了!还指望着她回去给我卖个好价钱,怎么能便宜了你!”老鸨双手掐腰盛气凌人,又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卖身契道:“这白纸黑字上写的很清楚,海棠生是我烟波楼的人,死是我烟波楼的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半步!”

    “你胡说!海棠明明已经被我买下了,卖身契都被我撕了,你哪来的卖身契,还有没有王法了?”张子星怒不可竭,这根本就是强抢民女!

    “王法?我就是王法!”一旁色迷迷的王员外上前道,“闽江城哪个当官的不给我面子,在这里我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平时孝敬他们的银子可不是白孝敬的,再说我不过是买下一个女人,谁敢拦我!”说着,香肠似的猪嘴便要往海棠脸上蹭去。

    “混蛋!”怀抱着孩子的张子星看的目眦具裂,拼了命的往前冲,无奈对方人多势众,挣了几次都被拉了回来按在地上,而怀里还没满月的孩子被这么一吓,早已变得出气多入气少,只剩下嘤嘤的抽气声了。

    “少跟他们废话,带走!”老鸨发话了,不再理会张子星的挣扎,拖着死活不愿离开的海棠扬长而去!

    两人便这样被硬生生分了开来,原本幸福安宁的家顷刻变得分崩离析,这次的分离也让他们从此阴阳两隔,报憾终生!

    “那后来呢?”一直被张子星用麻绳绑着的严芷清早已忘了自己的境况,被他们的故事所吸引而变得泪眼汪汪起来;她为可怜的海棠伤心,也为才出生没几天就离了娘亲的小宝伤心,她真想将小宝好好地搂在怀里疼爱,让他感受一下母亲的温暖!

    “后来……”本来心情平静的张子星听到严芷清的问话,情绪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面目狰狞,死死咬着牙关,双手颤抖无处可发,一掌拍碎了离他最近的桌椅!

    后来,张子星为了给刚出生便被吓到惊蛰的小宝看病,而耽误了些时日;等到将小宝交给邻居大妈照顾,自己赶去烟波楼要人时,却被告知海棠早已被王员外带回家做了小妾,张子星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到闽江首富王员外家,他早已做好了长期向官府鸣冤要人的准备!

    而他等来的结果却是,海棠被王员外带走后,誓死不愿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不吃不喝绝食以表不变节的决心!

    张子星听了很是感动,而接下来的事却让他肝肠寸断!宁愿她安心地做王员外的小妾享受荣华富贵也不要她为了他而白白送命!

    原来王员外被海棠的烈性所激怒,当下命令员外府的家丁对海棠施暴,并留下一句话,“得不到的就摧毁吧!”最后扬长而去。

    海棠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被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如此对待,可想而知结果会怎样;最后被扔出员外府的大门时,下身早已血肉模糊,由于刚生产还没完全恢复,既而引起血崩!海棠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却又不放心夫君与孩子,徒手撕下衣料沾着自己的血写了封血书!

    “阿星,这也许是我最后对你说的话了,你要记住,等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埋在我们的小屋旁,我要日夜看着你们,看着我们的儿子快乐的长大;你不要为我报仇,我这辈子有你有儿子就足够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平安快乐,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海棠绝笔!”

    “夫君,我们来生再见……”海棠嘴里念叨着,渐渐没有了气息。

    而终于赶到的张子星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终于口吐献血,倒地不起!

    后来,张子星便被路过的邻居带了回来,当时由于打击太大,他整整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才在儿子小宝的哭声中慢慢醒了过来。

    只是必定是吐了血,悲伤过度伤了根本,整天只是浑浑噩噩,在现在与梦境中交替着醒来,时常能看见海棠在对自己羞涩的笑,他以为她来找他了,便想着就这么跟她去也好,那样他们便能团圆了!

    当时守在张子星床头的只有邻居李婶,她是个孤寡老人,家里没什么人了,一直都是她在帮忙照看小宝,小宝也很听话,知道自己从此没有了娘亲,在李嫂的怀里一直都很乖,从不闹人。

    直到突然有一天,小宝不知怎么大哭了起来,声音凄戾,哭闹不止,旁边也一直传来女人嘤嘤的哭泣声,张子星一惊,终于彻底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随后立即坐起来,想寻找他的乖儿子小宝,却看到家中颓垣四壁,风声萧萧,冷风从倒了一边的大门口刮了进来,李婶泪眼蒙蒙的抱着小宝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自己;屋子里桌椅板凳全被王员外那天带人来砸了,曾经温馨幸福的小家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忍不住潸然泪下!

    第52章疯子的告白

    “李婶,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张子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男子汉大丈夫遇到苦难只想到了死,怎么对得起宁死不屈的海棠和嗷嗷待哺的儿子?自己倒了也就算了,却还要拖累李婶那么大年纪为自己担心!

    “没事,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李婶我就放心了……唉,海棠那个孩子真是可怜,怎么会遇到这种事?那些杀千刀的凶手应该早点拖出去砍头!”李婶一边拭泪一边道,满眼心疼。

    提到海棠张子星心里又是一痛,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手指剧颤,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握了又放,良久才恨恨道:“是的,伤害海棠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我这辈子绝不会放过他们!”

    “啊?!”一直抱着小宝的李婶被张子星散发出来的阴狠气息吓了一跳,怕他误入岐路,连忙劝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还有小宝,不要去做傻事!如果海棠知道的话,也不会同意的!”

    “嗯,我知道。”张子星低下头,不愿多谈,伸手抱过李婶怀里的儿子,见他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嘴撇着很是委屈,连忙搂在怀里哄着。

    李婶见他不再理会自己,叹息一声,知道张子星心里自有主意,自己劝也没有用,便起身出去做饭了;现在海棠不在,以后也只有自己多多照顾他们父子俩了。

    “所以后来你用了两年时间抚养儿子,等小宝长大,你便给了李婶一笔钱,请她帮忙照看孩子,而自己去实施了迟来了两年的复仇计划!对吗?”更衣间内,一个本该不属于这里的声音,这时突兀的响了起来。

    “谁?你怎么知道的?”沉浸在回忆中的张子星被这陌生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重新拿起刀稳稳地架在严芷清的脖子上!

    “和大哥!”本来还在听故事听的很入神的严芷清一见到来人,立即兴奋的大叫起来,双手使劲地挣动绳子,恨不得飞奔到他身边!惹得紧跟其后的人脸上一黑,心里恨恨的想,你眼里永远只有他一人!

    原来来人正是一直在外面看彩排的和言初与辰,两人在外面左等右等不见严芷清出来,心里便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再加上在大厅时突然收到县官李卫差人送来关于凶手的急件,更加肯定的了自己的猜测。

    当下两人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不动声色地互看一眼,两人决定悄悄的靠近更衣室,先看看情形再说,却没想到被他们听到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再结合前因后果,不难猜出其中的缘由,他们也明白了凶手为什么会如此厌世!

    “是又怎么样!欠债还钱欠命抵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张子星见对方便是上回追自己的人,最初的慌乱过后慢慢镇定下来,他手里有人质根本不用怕他们!

    “是吗?就算你杀了老鸨与王员外是他们罪有应得,但你之后去府衙自首却又趁闽江暴动之时逃出大牢,带着儿子来到金陵,不思悔过,接二连三杀害无辜女子,难道这也是对的吗?”和言初见他仍不思悔改,非常痛心,本来是受害者,却因为放不下怨气而变成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何其悲哀!

    “……是,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早该在一年前就死了,那样也不会有今天那么多人惨死在我刀下!但是谁让上天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当时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却又阴差阳错之下被救了出来,那只能说明是我命不该绝,连上天都在怜我!况且我还有个四岁大的儿子要照顾,我怎么能丢下这么小的儿子去死?”张子星不能接受他的说辞,他一直觉得这是老天对他的补偿。

    “你光知道你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儿子?那二旺家的儿子呢,他才那么小,跟你的儿子差不多大,你怎么忍心杀他!”张子星说的这一番话简直强词夺理,连严芷清都看不下去了,她虽然同情他与海棠的遭遇,但不代表就能让他以这样的理由为非作歹!

    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值得尊重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以任何形式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不、不……我没有要杀他们,我不是诚心的……我只是想带着儿子换一个地方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将他抚养长大;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带着儿子在路上走着,只是觉得走在我前面一手挎包一手牵着小孩的女人,太像烟波楼的老鸨!等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睡在了路边,而我满手是血!我的儿子小宝昏睡在了一旁,当时我吓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到了逃,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张子星说着说着突然有点语无伦次起来,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精神恍惚。

    和言初与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了看对方的脑袋,心里明白,看样子张子星不是思想有问题,而是根本已经疯了!

    和言初不再说话,看似随性实则全身戒备的站在原地,必定严芷清还在对方手里,如果惹的他狂性大发,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啊……啊啊……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好多血!”

    果不其然,和言初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张子星突然手抱头颅,目眦具裂,状若癫狂,拿着匕首的右手漱漱发抖,在严芷清纤细的脖颈上划来划去,害得和言初与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扑上去将严芷清抢夺过来才好!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想害我跟海棠,你们不要靠近我,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张子星癫狂过后突然判若两人,满脸戾气,手段阴狠,前后事情发生的太快,和言初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把刀放下,不要激动,我知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我们会帮你平反的,你可不要再伤害了无辜之人!”和言初为了稳住他的情绪,连忙出声安抚。

    “哼!为我平反?如今世风日下,官官相护,当初如果有人肯站出来为我们说一句话,得到我们应有的政法保护,也不至于落得个如今的下场!”张子星根本不相信和言初的话,自古以来国家是最不管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的,所有的法律也是为了保护权贵们的利益,如果老百姓和官员仕绅起了冲突,可想而知,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老百姓!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如今既然落入你们手中,横竖都是死,杀一个赚一个,只能怪这女子命不好,投错了胎!”张子星说着便要举起匕首往下刺去,吓得严芷清紧紧闭起眼睛默念:完了,完了,这下真要死了!

    “慢着!你知道你现在要杀的是谁吗?她可是流桑郡主!你杀了她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和言初情急之中喊了出来,而且见辰已经悄悄地趁张子星不注意往他那边靠去,更加着急,就怕对方来个同归于尽,那样就真没有希望了“而且你并不是真正的张子星,你只是冒用他的身体在做一些他不愿做的事情!”

    “胡说!真是天方夜谭!我活了二十多年,难道是不是张子星本人我自己会不清楚?”张子星听了和言初的喊叫,拿着刀的手顿了顿,随机又嗤笑道,认为这根本是和言初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他救人!

    “不是的,我以前闯荡江湖时就曾听过一个案例,说有一个女子因为家人反对,被迫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分开,嫁给一个比自己老又不爱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但对她不好,还经常酗酒对她拳打脚踢;这个女子整天在压抑和担惊受怕中过活,长期如此便患上了精神失常的毛病,每天夜里家人都睡着时,便一个人起来拿着刀磨刀霍霍,对着水面阴阴的笑!别人无意中问她时,她也只说是要杀鸡,之后随着家里人一个个无缘无故少了之后,便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怀疑,每天夜里派人尾随这个女子,看她究竟磨刀干什么的,果不其然在她刚要对她家里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她的相公动手时,被官府当场抓获!而这个女人还在懵懵懂懂中,浇了一脸水后清醒了,由于受不了自己杀了那么多人的事实,跳井身亡了!”和言初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口气说完,跟讲故事一样,唬的在场的人一楞一愣的。

    连精明如影卫长的辰也被他的话吸引,心里却又暗暗的腹诽,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为了救人真是什么鬼话连篇都编的出来!

    “对,这个案子我知道,就发生在我们滁州老家,当时真是轰动一时!引来好多人围观!”一旁被绑着的严芷清隐隐对这件事有印象,听和言初提起,连忙附和,一边吸引张子星的注意力,一边用之前偷偷藏着的小刀艰难的磨着绑着自己的绳索。

    第53章 双重人格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精神没有失常,我跟小宝生活那么长时间,从没听他提起过……”张子星无法相信自己是个疯子,他只是用自己的方法为海棠报仇,他绝对不会疯的?

    “爹!你怎么在这里?我回家没见到你,便知道你一定又是趁我不在,偷跑出来了?”张子星的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急匆匆跑了进来,见到张子星用刀抵着个漂亮姐姐,仿佛没看见似的,直奔他而去!

    这个跑进来的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旖春楼卖花的孩子,只见他浑身灰扑扑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跑的满头大汗,显然是到处找他父亲急的,小小的孩子便要承担这样的家庭变故,见者动容!

    和言初本想拦着他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听到小男孩的话既震惊又心疼,震惊于这个单纯懂事的孩子居然是张子星口中的小宝,心疼他这么小便没有了母亲,还要一个人照顾疯癫的爹!

    “小宝,你怎么来了,今天的花卖完了吗?”张子星见来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儿子,满脸的戾气褪去,转而换上的是慈父般的微笑,抵着严芷清的手也慢慢移了开来。

    见到张子星的反应,所有人都放下了心,本来还怕他发起狂来六亲不认,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放过,如今见他对儿子的宠爱程度定然不会在儿子面前杀人!

    而严芷清趁这个机会迅速得割开绑着自己的绳索,只待时机成熟便跑到安全的地方!

    “都卖完了,爹,你跟我回家吧!小宝不能没有你……”其实小宝从进来便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为了降低他那发狂的爹的戒心,他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现在他爹恢复成原来慈爱的模样,他反而觉得更加害怕起来,之前为了照顾疯疯癫癫的张子星,小宝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觉得只要跟爹在一起便是幸福的,就算他不是正常人也不嫌弃,如今见到他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

    小宝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张子星,晶莹的泪珠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湿了自己的脸颊也沾湿了张子星的衣襟。

    “小宝不哭,爹爹不会丢下你的,爹爹还要看着你长大……”张子星心疼的摸着小宝的脸颊,见小宝哭的跟个花脸猫似的,便拿衣袖帮他擦脸,擦着擦着脸上的戾气慢慢又上来了:“你的脸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告诉爹爹,爹爹去杀了他!”

    “不要!没有人欺负我,爹爹你看错了……”小宝一惊,怕他本就疯癫的爹再次发狂,连忙用双手挡住脸颊,不让张子星看见!

    其实他脸上的伤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张子星发狂的时候,小宝为了制止他,不让他出去害人留下的,他一直不敢告诉张子星,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疯狂起来有多吓人,他不想让爹认为他是个负担!

    “唉!”就在这时,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立即让争吵的两人安静了下来。

    原来这声叹息不是别人发出的,而是一直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的和言初发出的,他在为小宝不值,也为张子星的行为感到悲哀!

    他本来带着小宝逃到金陵为的是让他过上好日子,却不想把小宝拉入一个无尽悲惨的地狱,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还要时刻接受良心的谴责,这不是爱他,根本是在害他,何其悲哀!

    张子星听到这声似怜悯似痛惜的叹息,全身一僵,再回头,惊觉严芷清早已趁他不注意解了绳索跑到对方身边,知道大势已去,再看慌里慌张躲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他暗暗下了决心!

    最后摸了一下儿子柔软而又顺滑的头发,捏捏他的小脸,说了一句他至今认为最理性的话“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这句话是对和言初说的。

    “和大哥?”严芷清听到这句话立即紧张起来,虽然和言初的武功够高,但对方必竟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头,她怎么也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应对。

    “没事,你们都出去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和言初拍了拍严芷清的肩,眼睛却是盯着张子星看,见对方一派释然,眼神温柔,知道他已下了决心,暗暗佩服他敢做敢当!如今要说令他割舍不下的牵挂,恐怕就只有他唯一的儿子了!

    “走吧!这点小事他还是能应付过来的,别在这婆婆妈妈的!”一旁的辰也看出他们之间达成的共识,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较量,不需明说,一切已在不言中!

    等两人都出去了,张子星才温柔地蹲下身子,对还不及他大腿高的儿子道:“小宝也出去,爹跟这位叔叔有话要说!”

    “不,小宝要陪着爹爹,爹爹不要赶我走……”小宝必竟是聪明伶俐又会看大人脸色的孩子,他知道他们之间

    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如果自己这次离开了,可能就永远失去爹爹,失去他唯一的亲人了!

    “小宝,听话!难道连爹爹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张子星佯怒道,虽然他也很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孩子,但自己的确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如今只有用这条命来偿还了吧!

    “是,爹爹……”小宝不敢违抗张子星的命令,抽抽噎噎的出去了。

    屋外,严芷清正紧张的来回张望,双手绞的死紧,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与她的和大哥并肩作战,把杀人魔头打的落花流水才是!

    突然见小宝满脸泪水的走了出来,样子憔悴又惹人怜爱,顿时母性大发,也顾不得他是绑架自己杀人犯的儿子,上前抱着可爱的孩子哄道:“小宝不哭,有姐姐陪着你呢!不怕,不怕!”

    “嗯。”小宝也很懂事,乖乖地呆在严芷清的怀里不再做声。

    几人在外面等了又等,都很担心里面的情况,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来不及细想太多,严芷清第一个冲了进去,待看清里面的情况时一下子呆愣住了。

    只见不大的空间里张子星手握刀柄倒在血泊中,四周到处是血,匕首稳稳的贯穿心脏透胸而过,本人神态安详,显然是一刀毙命,生前并没受到太多痛苦。

    而和言初远远地站在一旁,表情阴鹜!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呜呜……你还要陪着小宝一起长大,呜……爹爹……”严芷清一惊,被小宝撕心裂肺的哭声唤醒,连忙上前抱住哭的颤抖的孩子,将他的头死命往自己怀里压,不让他小小年纪便看到这么血腥的事!

    “呜……爹爹……”小宝大哭,终于因为无法接受事实,昏了过去。

    “和大哥?”严芷清抱着软软的孩子,疑惑地看着和言初,杀人凶手已经伏法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和言初怎么一脸快要杀人的表情?

    想到张子星临死前说的话,和言初本来平静的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旖春楼的柳仙儿不是我杀的,虽然杀人手法模仿的跟我一模一样,但那的确不是我杀的;我之前是对柳仙儿感兴趣,但却没有动手,在我偶然经过柳仙儿的房间时,亲眼目睹了当天是她在你酒里下药意图不轨,第二天又被人杀人灭口的,当时我隐约听到‘无涯山庄’四个字,看在你愿意收小宝当干儿子的份上才告诉你,信不信由你……”

    无涯山庄!

    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作为儿子的我也在你的算计之下吗?

    “小宝从此便是我和言初的儿子,改名和星宝,小严,你代为照顾一下,我会来找你的!”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同样跟严芷清站在外面守着的辰,只觉得眼前一阵疾风掠过,便没了和言初的影子,奇怪道。

    “不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和星宝的严芷清没有片刻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成只围着严芷清转的辰,无奈地留下一堆烂摊子给闻讯赶到的知县李卫,也追了上去;肚子里不断腹诽,真是一刻也不让他安稳!

    等和言初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赶到无涯山庄时,这个曾经是金陵最繁华的地方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如今的无涯山庄,门庭冷落,大门洞开,院内建筑东倒西歪,宛如被什么人洗劫了一番。

    和言初一时有些蒙,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滋生,难道父亲已经动手了?兵戎相见的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和言初闭了闭眼睛,突然感觉无比的疲惫,心口宛如压着一个千斤重的巨石,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辰突然接到影卫的报告,说是皇上已经成功击杀叛逆者,扫平贼窝,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命影卫长即刻赶去会合!

    辰接到这一消息,立刻松了口气,他一直不赞成皇上出宫,这些叛逆的小事,有他跟樊钊将军处理就够了,何须皇上亲自出马?万一皇上在外面遇到个好歹,他们这些人不如干脆死了算了!连皇上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第54章 起兵造反

    而一旁刚从打击中缓过神来的和言初,立即就注意到了辰这边的动静,凌厉的眼神射过来,满脸阴沉,仿佛想杀人似 的,看的辰一凛,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干什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刚刚那人跟你讲什么?告诉我!”和言初咬牙切齿道。

    “……这是机密,恕不能告诉外人!”他们影卫有影卫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保守秘密,违令者杀!

    虽说他跟和言初之前是兄弟,但他到底只听命宫月一人,是宫月一手组织起来的暗卫,这种内部机密怎么会随便告诉别人,而且还是关系到皇上安危的机密!

    他可没忘了和言初是谁的儿子,说起来他们还是敌人,他没有跟他举剑相向就不错了!

    “你!”和言初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看那架势,势有辰不告诉他就要上去干一架的冲动。

    “和大哥,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别那么激动!”站在一旁的严芷清一见形式不妙,立马挡在两人中间,好言相劝;而她怀里刚经历过家庭剧变的和星宝,没见过这种骇人的局面,扁了扁嘴,又要哭了出来!

    和言初看了看孩子,这才冷静下来,只是眼睛还是死盯着辰,大有今天辰不说出来,就要跟他斗到底的架势!

    “辰,你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你没看他急成这样吗?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一定是皇上出了事情,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令和大哥这样疯狂的吗?”严芷清说到这,眼神暗了暗,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辰迟疑,刚刚手下明明说皇上已经回京了,并没有说皇上遇到什么危险,但见和言初表情如此凝重,不像是装出来的,斟酌再三,还是说了出来“皇上已经成功荡平贼匪,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并没有说遇到什么危险!”

    “我就知道,一定要出事,小月回京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和言初气急败坏,他发现事情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往最危险的境地发展!

    “和大哥,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严芷清见和言初满脸凝重,知道事情不简单,也跟着着急起来,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危险正在向他们一步步地逼近。

    “难道是他们这么快就造反了!”辰也反应过来,之前对无涯山庄一通搜查,虽说什么都没搜到,但恐怕已经打草惊蛇,再看山庄内了无人烟,之前守着山庄的影卫,没有一个出来见他,恐怕已是凶多吉少!更加证实了辰的猜测。

    “如果单单是这样简单就好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他们不但要攻取京都,还要让小月永远无法回宫,恐怕连我们久留金陵都在他们的算计之内!棋逢对手,只差一步,便让我们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是我疏忽了!”和言初很是懊恼,为什么他没有早想到这些,还一直被他父亲的糖衣炮弹所迷惑;如果不是张子星临死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恐怕他到现在都还困在自己的死胡同里无法出来,姜还是老的辣,他到底斗不过他父亲和硕!

    “错了!你似乎忘记了一个关键的因素,只要把你抓在手里,我相信和硕定然不敢乱来!”只见辰早已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尖直直地指着和言初的颈项,大有只要和言初动一动,便让他人头落地的架势!

    “啊!辰你干什么……”严芷清一声惊呼,本能的冲上前护住和言初,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见两人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心里更加焦急,生怕他们一个不注意伤了对方!

    “如果抓了我,一切还能挽回的话,我情愿做你的人质,就算让我献上这条命,我也愿意!”和言初苦笑,就怕他爹争权夺利的心早已超过他这个儿子的安危,如今恐怕再没人能阻挡他逐鹿中原的决心!

    “是啊,辰,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和大哥一向是个好人,他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更不会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我们应该相信他,他如果想造反,根本不会有我们的活路,更不会让你在这里用剑指着他!”严芷清一直对和言初的为人深信不疑,和言初是她心目中的神话,她不相信他会做出欺骗她的事!

    “而且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危机,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残杀,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严芷清义正言辞道。

    “是啊,辰,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耗,我要快点赶去跟小月会合,不让他遇到任何伤害!”说着仿佛没看见辰架在脖子上的剑似得,推开他拔腿就往外走去!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住了去路,待看清来人是谁时,和言初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愤怒!

    “少庄主,请您留步,今天您要想出这个庄子,恐怕是不太容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逍遥山庄卑微伺候他们的李龙,而李龙早已跟柳云飞勾搭成奸,试图推翻和硕,自立为王!

    “怎么是你?李龙,你想干什么?”和言初停下脚步,虽然心里着急万分,但李龙此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拦住他去路这么简单!

    “他不想干什么,只是奉老庄主之命,请少庄主在这里多待几天而已,等到雄霸天下之时,再接少庄主回京都接替太子之位!”李龙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无涯山庄正厅又转出一人来,来人却正是野心勃勃的柳云飞!柳云飞此时再不见往日卑微的模样,抬头挺胸,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样子!

    他一直正愁找不出和硕这只老狐狸的破绽,没想到他带兵攻打燕京之时,居然将他留下在此拦截他的儿子,并授意将其软禁;因为之前和言初与宫月的关系,和硕怕他那满嘴仁义道德的儿子破坏他夺取皇位的好事,才出此下策,却没想到却便宜了他,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是吗?接我去燕京当太子?柳庄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吧?恐怕今天我能不能活着离开无涯山庄都是个问题!”和言初冷笑,他早就觉得柳云飞这人并非池中之物,他并不是甘于给人鞍前马后的人,他父亲也是被权力蒙蔽了眼睛,才对他如此信任!

    而一旁的辰与严芷清听见他的话,立即警惕起来,原本以为和言初必定是和硕的儿子,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才对,没想到叛贼的儿子也不好当!辰嗤笑,心里巴不得他们窝里反,这样皇上和京都就会更安全,至于和言初是不是如他所说地一心向着皇上,那就只有等这次叛乱平定了再说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主子的儿子,居然这么快就看穿我的目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柳云飞哈哈大笑,突然施展轻功向前一跃从正厅的台阶上跳了下来,堵住和言初等人的去路,脸上现出狰狞的神情,狠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只怪你的父亲刚愎自用,心狠手辣,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下属当人看,也怪不得我们要造反了!”

    “少跟他废话!就凭你们想拦住我的去路,简直是做梦!”在一边听他们磨叽听烦了的辰首先发难,运起轻功直直地朝柳云飞攻去,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之际,专挑敌人的要害下手,速战速决,不浪费一点时间!

    而柳云飞也是个不含糊的主,见攻过来的掌力招招致命,立即全神贯注地与辰缠斗起来!

    而和言初与严芷清一左一右的对付起了李龙,鉴于念在李龙曾经是逍遥山庄的人,又是跟和言初从小玩到大的,和他到底有很深的感情,和言初几次打到他的面前都因为不忍下手而收了回来,内力回撤反而震的自己快要吐血!

    而李龙也发现了这点,知道和言初还念着旧情,暗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下手更加狠逆了起来,专挑和言初的命门进攻,看的一旁的严芷清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虽说和言初武功高强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也被李龙占了不少便宜。

    “和大哥,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啊!而且皇上还等着你去救,你迟到一天他就危险一天!”严芷清焦急的大喊,虽然她很不想提到宫月的,但她又不愿她的和大哥受到任何伤害,如今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有皇上了!而且皇上对她既有救命之恩也有知遇之恩,她对皇上的感情始终很复杂,从一开始妒忌他夺走了她心爱的男人,到后来的感激,再到之后的佩服之情,如今的她已经完全恨不起来了;她只想默默地守在和言初的身边,什么也不想。

    “小月!对了,我怎么能这么糊涂,忘了小月还在那里等着我去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遇到危险,而我却还在这里心慈手软,真是该死!”和言初听了严芷清的话,浑身一震,看着李龙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起来。

    李龙被他的气势所摄,攻向他的招式生生慢了一招。

    第55章 寻夫心切

    和言初趁这个间隙快速倾身上前,以雷霆万钧之势逼到慌了神的李龙面前,轻松卸下他的攻势,反手一折钳住双臂,再一扫腿攻向他的下盘,生生将人摔到几丈开外;再加他暗中输入的内力,更让李龙呕出好几口血,倒地不起!

    李龙单手扶胸,大口喘气,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和言初,却没想到,他的武功精进的如此厉害,自己这点功夫在他面前连皮毛算不上,震惊之余,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顿时面如死灰。

    和言初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要是不相干的人他早已痛下杀手,根本不会留着他到现在!可是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是他当做兄弟一样的存在,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背叛自己,更不会想到他今时今日会至自己于死地!失望之余又在想可能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吧!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自己找个正经的营生做做,也不要想着跟我爹去造反,你们不会成功的,天下早已一统,百姓安居乐业,过去的一切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就算你们造反也改变不了什么!”和言初平静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李龙沉默地听着,他没想到和言初会放了他,在他做了如此伤害他的事之后,李龙不敢置信;但看和言初的样子又不像是骗他,震惊之余又觉得很是惭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慢慢坐了起来,在和言初的注视下默默离开了。

    “和大哥,你怎么能放他走,你这是放虎归山!”严芷清来到他的身边不赞成道,人心叵测,就算你今天对他有恻隐之心,他日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反咬你一口!

    “没事,他不会回来了。”和言初说完径自离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严芷清见苦劝无果,跺了跺脚,只得跟了上去。

    而辰这边仍然和柳云飞斗得难解难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仿佛把天地所有的颜色都吸入其中,强大的气场惹得天地也为之变色!

    和言初本想上去帮忙,却在这时从旁边突然窜出几道黑影,将他们团团围住。

    和言初一惊,立即往外退了开来,以为是柳云飞埋伏在暗处的手下,却不想他们竟是宫月身边的影卫,转念一想,难道是宫月出了什么意外?不然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关心则乱,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拉住一人,劈头盖脸就问道:“你们怎么来了,皇上呢?你们没有好好保护皇上吗?”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

    “……”影卫见抓着自己的人是他们主子曾经的情人,眼神闪了闪,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据他们收集的情报,这个人不但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还有可能是他们如今最大的敌人!所以影卫不得不小心应对!

    “怎么不说话?小月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和言初是真的急了,如今情势危急,他又不在宫月身边,宫月现在的处境要多危险有多危险!根本没想到以他现在的身份有什么立场来问宫月的情况,别说影卫此时对他横眉冷对,就算对他拔剑相向,他也只有承受的份!

    正当和言初软的不行要来硬的时,出乎意料的,一直跟柳云飞缠斗的辰,突然甩出一句“告诉他皇上的情况,我现在分身不暇,只有他能保护皇上了!”

    和言初没想到事到如今辰还愿意相信他,感动之余,又为即将见到小月而兴奋与忐忑。

    兴奋的是他们分开这么久,终于要见到对方了,小月的一颦一笑,爱恨嗔痴,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忐忑的是今时今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虽然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但毕竟那个造反的人是他的亲爹,就算自己想置身事外,恐怕也做不到!

    正当他这边为自己的境况发愁时,那边百忙之中的辰存心不让他好过,见他急匆匆地要跟影卫离开,立即大喊道:“和言初,虽然我把皇上交给了你,但你可别想做对不起他的事,要是皇上少了一根汗毛,我们这些暗卫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也势必会将你碎尸万段!”

    “呃……”和言初听了惊得一个踉跄,心里嘀咕,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本来就近乡情怯的人更觉得腿比千斤重!

    经过一直观察这边动静的严芷清身边时,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和星宝,和言初道:“此去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小严你就不要跟去了,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照顾好小宝,我办完事会来找你的。”

    “不……”严芷清刚想拒绝,但看怀里稚嫩的和星宝正用懵懂无知的眼神看着他,一时又有些不忍心,如今的确如和言初所言,自己留下来才是正确的,他们是去赴陷并不是去游玩,自己跟去不但帮不上他们的忙,反而会给他们拖后腿!

    咬着嘴唇想了想,虽然舍不得和言初一个人离开,但严芷清还是道:“嗯,我听和大哥的,你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回来,我和小宝会在这里一直等你的!”说着眼里满含不舍,仿佛目送远行丈夫的妻子,希望他早日归来。

    和言初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这辈子注定是要负她了,看了看她便头也不回地上马与影卫疾驰而去!

    而辰这边与留下的影卫一同解决了柳云飞后,按照宫月的指示,也一路向北与和言初反方向去守卫皇城自不必说。

    再看宫月这边,从接到影卫的报告便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去,为怕反贼设下埋伏,他们没有走原来的路,虽然那是离京城最近的路,但要途径金陵,那是他们的老窝,宫月不会傻到羊入虎口的!

    所以他们此时正在金陵的比邻县朝阳县,准备取道宣武,再经天津然后直扑京城,登上金銮殿主持大局!

    而闵江离朝阳最近也有四十公里,他们一路行来,赶了整整两天两夜的路,人疲马乏,最后宫月下令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休息补给。

    赶了那么远的路,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宫月想着虽然自己不在京城,但他亲临闵江之前已经对京城做了周密部署,就怕自己不在有个万一,如今以大将军樊钊和太师东方欹一文一武的才能,必不会让叛贼讨到什么好处!

    反之自己的处境却不容乐观,这一路行来,即使自己走的都是些了无人烟偏僻的小路,但跟着自己的那帮人犹如猎狗一样,嗅着气味而来死死的咬着自己;这两天跟他们交手数次,他带来的影卫已经折了几个,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宫月心里计较着。

    “来人!”宫月此时正坐在朝阳县一间简陋的客栈里,手下为他点了些吃食,他此时根本没心思吃,心里有了想法,便立即叫人进来吩咐。

    “是,主子!”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影卫便立即推门而入。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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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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