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未来]荣耀星的蛋糕房 作者:卫隽子
正文 第22节
[未来]荣耀星的蛋糕房 作者:卫隽子
第22节
输给女子倒无所谓，可白德霖竟然魅力顶天，连霍怀的性取向都能掰弯，他气得想哭。原本打算趁霍怀失恋，他日夜关怀，培养情愫，可……唉。情侣努力至此，强行插一脚不道德，算了罢。
卡洛斯半掩的眼帘下，是痛楚。他永远记得霍怀八年前和他搭讪的那幕：他在偌大校园中迷路，正在摆弄新发的光脑，蓦然阳光被遮挡住，抬头霍怀嘴角微弯朝他笑：“从名单上看，我俩是同班呢。”真是，他果然喜欢帅哥。下回休假去婚姻匹配系统注册吧，他还年轻。
霍怀放手让系统自动驾驶，目的地未定。他在思考，古人云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可信度高否？“分析回荣耀星后，被仇敌锁定的可能性。”他问面前的职业装女性投影，系统的模拟人格。
“请提供仇敌的具体参数。”
霍怀无趣地撇嘴:“不麻烦你了。”他不敢透露。若源在，他能轻松许多。那活蹦乱跳的正太和他配合得相当默契。“设定，降落荣耀星。”
卡洛斯睡得不沉，迷糊间听到关键字，惊醒：“你可别后悔！”
“总有一天得面对，躲不掉。”
卡洛斯又投降：“随便你。”
他们低调地将飞梭停进公共港口，没炫技巧。蛋糕房在白德霖出事后，又被封锁，人员清空，物品被翻找几遍后，倒没被没收。当地人不知情，义愤填膺，抱怨审判庭得理不饶人，想把受害者逼疯？
有居民认出霍怀，诧异道：“这不是……”被卡洛斯礼貌地劝说闭嘴，只看着霍怀举起光脑，调到身份栏，一扫描，瞬间封条粉碎。居民忽然想起霍怀不知何时参加服役，并且被拔擢成将军的新闻，更加诧异，直往家里跑。
卡洛斯叹息：“不受关注都不可能了。”
霍怀将电子招牌设置成“关”字样，随即将强化玻璃店门紧闭，耸肩：“我表明态度了。”果然，荣耀星居民尊重隐私，大部分观望的人被阻止靠近。“你大概没来过贫困星球。若非极特殊情况，邻里不会越过界限。自个温饱都成问题，多管闲事没好处。”所以白德霖的善举感动了居民。不过霍怀庆幸白德霖没在荣耀星成长，否则孤子生活更没着落。
“来帮我收拾。”霍怀使唤好友很顺手。灰尘积满了床铺，白鲁都没处躺。
兴许是颠簸得难受，白鲁眼皮动了几下，有清醒的趋势。卡洛斯连忙戳霍怀，两人紧张兮兮地盯着孩童。
“霍叔叔？”白鲁精神好转，看到霍怀大喜，“你下前线了？”旋即觉得身下被褥质感粗糙，和爱奢侈的恒金家族风格不符，“我回家了？”
他能醒来霍怀便很高兴，听他将蛋糕房描述成家更满意。他蹂/躏白鲁柔顺发丝：“你又失忆？”
白鲁嘟起嘴唇认真想，逐渐脸变色了：“我酿成了惨剧？被我亲手杀掉的……”他语无伦次，惊骇得豁然站起，却因腿部发麻跌坐回床上。
“不完全是你的错误。你被非法操控了。”霍怀拍拍他的手。
“但是我把父母亲……大逆不道啊！我会受谴责的！”再温暖的手都不能让他镇静。“现在一闭眼，都是流了满地的鲜血……那些人压根没防备，前一秒还笑眯眯地给我端午餐……”他颤抖着举起罪恶的双手。
霍怀呵斥：“别乱想，听我说！”他难得对白鲁严厉，白鲁反射性地缩起身。霍怀动作却相反地温柔，蒙住他眼睛：“我刚上战场时，有兽人举着大锤扑过来，我离他只剩几厘米，才下定决心反杀。割开颈动脉的效果你知道，腥臭血液像喷泉般涌出，我满身都是，五官也被糊得……”霍怀苦笑，“我也愧疚地睡不着。虽然情境和你不同，但我想说，这种恐惧能被克服。”
“怎么克服？”白鲁愣愣的，卡洛斯也洗耳恭听。
“将记忆封存，唤醒别的记忆，占据你的脑容量。”霍怀剖析心扉，低沉男中音仿佛有魔力。“比如，现在你饿么？”
卡洛斯“噗”一声。白鲁多个时辰未进餐，算算确实该饿了。白鲁摸摸肚皮，配合道：“饿。”
“我教你做菜？”霍怀负责采购，每次都会囤放速降温的蔬菜瓜果，能保质几月。
“好。”白鲁在霍怀指导下，活动手腕和脚踝，促进循环。卡洛斯夸张道：“你有烹饪技能？从前怎么不献艺？”害得他喝胡蕉味营养剂都腻了。
“只露给最重要的人。”霍怀和他打嘴炮惯了，未觉不妥。其实可怜的卡洛斯心脏又中了一箭。
作者有话要说：
被抱怨“看不懂”？有点懵……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卡洛斯佯装不屑，礼貌的白鲁却留意了，扯出笑容问道：“这位哥哥？”
“没事。我等着吃饭！”卡洛斯咧开嘴。他也挺喜欢懂事的孩子。
可霍怀毫不留情：“帮忙维修下靖岚，家务机器人，好么？”发挥人才特长。他在门旁发现了靖岚，被粗暴地拔下能量源，且外壳有摔打造成的凹痕，惨不忍睹。让他做技术活，他还真搞不定。
卡洛斯无语泪凝噎：“那你们要做顿大餐，犒劳我！”
实际上储藏室中食材不丰富，霍怀头疼。他依次输入名称，光脑推荐了道简易菜肴，让他眼前一亮。土豆削皮，切成均匀小块；洋葱去皮，竖着切片。霍怀只做示范，手法精准到毫米，便嫌弃地将简单活计交给白鲁。
白鲁直皱眉头：“味道怎么呛鼻？”霍怀才取下空气净化面罩：“忘记了。”
被恭敬的仆从包围，白鲁拘谨惯了，霍怀的腹黑让他怀念：“我猜您是故意的。”将标准尺寸调小，笨拙地戴上。
蔬菜块整齐码放在料理台上，霍怀取出把豆子，圆滚滚绿油油；再添上金黄玉米，事先被机器掰成粒状；最后霍怀神秘地从柜子底部取出根长条物：“认识这个？”
白鲁摇头，坐看霍怀显摆：“卡笋，尖锥星特产，我在星际联网订购的。”和爱买稀奇物件的莉西相处久了，被她影响，霍怀也偶尔有兴致翻阅星球物种大全。
“怎么处理呢？直接蒸？”霍怀心里犯难，仍然噙着笑。他决定粗粗将其弄碎，方便放进锅中。
酱料很重要。储藏室中现成咖喱粉所剩不多，霍怀遂将蒜、葱、红椒搅拌成蓉，又一鼓作气倒油进预热中的小锅内，把佐料翻炒一遍。甫一入锅，奇妙的香气就飘起，吃货白鲁吸吸鼻子：“我也来！”
霍怀乐得偷懒，将锅一推，继续翻找。他陆续搜集了香叶、小豆等，往浓郁的酱汁中撒，激得苦心维修的卡洛斯都嚷嚷：“我饿了！”
即使用超高温炉灶，炖煮也花了半时辰。霍怀另起炉灶，开始煮食材。当蔬菜变软，酱汁滋啦浇在其上，发挥效果。
“你真的烹饪技能超群。”卡洛斯重复。他面前的碗碟中，棕褐色咖喱饭已消失，而这离端上桌才几分钟？他又端起造型古朴的杯子，享受地啜饮。霍怀泡了温润的茶，缓释饭菜浓重的味道。“有甜点么？”
霍怀翻个白眼：“几年后再来。我没认真学甜点制作。”白德霖助理是莉西，他懒得替同僚干活。但他略后悔，白德霖在狱中，他上哪里找色香味俱全、新鲜健康的蛋糕吃？
“莉西姐姐还在荣耀星？”白家蛋糕房还缺一成员。
霍怀当即打开通讯录。莉西虽然被牵连，或许受监控，号码应该没变。如他所料，接通的嘟音响起，莉西憔悴的脸出现在画面中。
白鲁抢先打招呼：“姐姐别来无恙？”
莉西惊喜地笑：“我过得不错，除了没新工作，领救济金。你呢？”
“我……”白鲁顿了顿，霍怀连忙接口:“考虑下回蛋糕房，返聘？”面对莉西疑惑的眼神，他简要描述了事态，让历经风霜的莉西都赞叹。
她不假思索道：“好，但我没法接任主甜点师职位。”
“慢慢锻炼。跟我定期去探监，白德霖亲自传授技艺。你实践能力非常棒。”这不算恭维，白德霖挑中的姑娘心灵手巧。
“我肯定来！”莉西爽快，换来白鲁讨喜的微笑。
万事搞定，吃饱的两成人一孩子瘫倒。“把消食药丸拿来。”白鲁沦为打杂工。不得不夸奖，白鲁能忍辱负重，是成大器的胚子。
“比想象中轻松哎。”卡洛斯打个哈欠，请恢复元气的靖岚收拾客房。霍怀把白鲁也送上床，自个却坐在休息室中，对着光脑屏幕沉思。烧酒储备早就耗空，烟草叶只够一次使用，他未开灯，黑暗中唯有一豆烟火明灭。
他打给了霍家的秘密线路。这号码是他接任族长时，父亲告诉他的。有资格接听的，偌大霍家仅寥寥数人。视频中，苍老布满褶皱的脸依然严肃：“族长，何事？”赫然是上回审判霍玉儿的掌权人。表面上他无立场，但他是霍越协深埋的心腹，受霍越协信任。
“您知道我被恒金家族盯上了？”
“确切说，是您的养子。”霍家地下业务繁盛，监控遍布各星球，长老了解不足为奇。
“我的养子即代表我。”
“您何必？等您结婚，养育继承霍家血统的孩子，这孩子就可有可无……”
霍怀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我尊重您，但这种话请别再提。白鲁的地位永不动摇。他日后肯定不会给霍家丢脸，霍家不缺一人的生活费。”
“恕我提醒，他姓白，连您的私生子都算不上。”
“对了，”霍怀状似不经意地抛出重磅炸弹，轰得保守的长老如遭雷劈，“我打算和白德霖登记结婚，不参加各大家族之间的联姻了。白鲁不姓霍，有什么关系？”
“您您您！”掌权人捏紧了拐杖，恨不得敲到霍怀脑袋上，奈何身份不对，“他是叛/徒！联邦的千古罪人！载入名册都是奇耻大辱！您就让别人嘲讽霍家？不仅没落，还招了……的家主夫人。”太难听的话他没敢说，因为霍怀的脸色太难看，气势排山倒海地向他压来。
霍怀慢慢扯出个微笑，居高临下望着他，让他不寒而栗：“就算他做了背/叛的事情，若非他，联邦西部三四个星球居民都会暴毙于兽人投的□□。我记得，您妻子的故乡在会泽星？她的亲属全丧命的话……”这位掌权人夫妻不和，众所周知。夫人脾性又差，闹得要死要活，掌权人想都不愿意想。
“一时良心之举并不能给他洗白。”
霍怀耸肩：“反正我并未征求您的同意，通知您罢了。若您为我着想，请替我拒绝社交聚会邀请，谢谢。懒得和目的不纯的女人周旋。”
掌权人脸气成了猪肝色：“您的前途也会被毁！军部不会省批，更不会登告示！”
“我会尽量解决。”霍怀并没太放心上，高/官的把柄他掌握不少，“所以我不希望家事干扰我扫平外务，您懂么？”
懂了。”掌权人见他意志不可撼动，悻悻然。由他作继承人，难说到底是好坏。霍冉在议院逐渐受重视，也有生意伙伴增加签订合同数，和他的军功密切关联。但他太难掌控，不按常理出牌，让长老们头疼得紧啊。“以我的经验判断，您再不收敛，树敌太多，总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我尚有百年来摆平。如今就算是霍冉，翅膀也没有硬到能与我抗衡。”和白德霖分离，他脾气略大，不如拿某些墙头草做靶子，示威？“回归正题。霍家培养的势力延伸到商圈吗？”
“嗯。”掌权人向他汇报。从跃进上流社会到发展至鼎盛时期，先辈一直在织造关系网。霍家和多个商业家族是世交，哪像恒金根基浅薄。
霍怀摸着下巴：“我们给恒金家族使点绊子，再请他们莫干涉？”
“不敢打包票，但可以尝试。”他再有怨言，也为霍怀服务。
霍怀满意，伸了个懒腰，彬彬有礼形象崩塌：“拜托您了。天色已晚，该歇息了。祝您好梦。”
因此恒金家族在主家基本全灭，分支暗地里权利倾轧、还得安排人手追捕凶犯的情况下，生意遭受重创。已销售的产品收到大量回馈，要么出质量问题要么顾客想退货，被迫再召回。新闻甚至报道了此事，让他们颜面无光。面对采访，交易代表们趁机大倒苦水，其中飞梭出事的那位声泪俱下，颇具感染力。紧跟着，合作伙伴们纷纷要撤资，工厂入不敷出，只能无限期关闭，空留一地失去能源的机器人。
代理管事的是原定的候选继承人，阿德里弗斯。虽说没了强劲敌手安德鲁，他急躁得在书房中踱步：“查到是哪方在作乱？哪个小崽子得罪的？”
属下为难：“只有模糊方向。”
“废物！”他眉头皱成川字，蓦然问：“收养安德鲁的，叫霍怀？他是不是霍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字数控制在27003000字内，奈斯！
第60章 第六十章
整合了线索的恒金家族紧锣密鼓地搜集证据，霍怀也忙着，分派霍家资源抵抗，还要整顿店铺。白德霖与他分离前说过，重新开蛋糕房是夙愿，他自然会帮爱人实现。走原来路线不大可能，毕竟权贵顾客多少听说白德霖出事了。那怎么办呢？
白德霖本人，此时冷汗涔涔地坐在某家医院特殊病房中。他面前，是个瘦得形销骨立、被捆绑的女孩。治安署在她发病前预判，及时派遣了机器人，遏止惨剧，但女孩歇斯底里，让人心寒。
她是白德霖连着治疗的第六个病人了，前五个尚未醒来，效果未知。白德霖略忧愁地望向自个的手腕，血脉处泛着不祥的青灰。他放下袖子遮盖，打算前往下一家。
咳嗽声响起，白德霖诧异地看到女孩悠悠转醒。这么快？他按铃唤来她家属。几道身影瞬间掠过他，扑到床前：“沁儿！”
女孩似乎正常，没胡乱挣扎，但为何不开口？白德霖拨开人堆，对上了她的眼神。那眼神孤单又脆弱，有对现实的逃避，让白德霖想到幼年期的自己。“能让我和她单独说话么？”
“你不喜欢和家人相处？”他试探道。
“不。”女孩目光聚焦到白德霖脸上。
“为什么？我发誓不泄露。”
她发出不符合天真年龄的嗤笑：“别看着光鲜，他们心理病态。父亲喝醉酒就打骂我，醒酒后给我涂药膏，但有什么用？母亲心思全在弟弟身上，对我不闻不问。弟弟么，纯粹的小霸王。这下，估计都恨透我了。”见白德霖张口，她继续，“对我热情不过是因为你在场，演戏。声誉不能被流言毁掉。”
白德霖无法反驳。他母亲也光顾着虚妄的爱情啊。“你想逃脱？”
“逃不脱。”女孩认命道，并下了逐客令。
白德霖却提议：“我曾经是甜点师，等我出狱，我收你为徒弟，你就能搬离家了。”
“不诓骗人？”女孩眼里有了神采。她最喜欢带来幸福感的果味奶冻了，很好奇做法。“可你哪年出狱？”
“不好说。”
女孩略失望，但执拗道：“务必记得通知我！我投奔你！”
白德霖无血色的脸露出笑颜：“古地球有个拉钩的仪式挺有趣。”伸出小拇指，女孩照做。两根手指缠绕在一块，摇晃了几下。“约定结成。”
合上房门，白德霖走向警卫：“还剩多少个？”
“截止到目前，十三个。情况紧急，你挺住。要补充营养剂吗？”警卫把白德霖的尽责看在眼里，对善良的他算客气。
“谢谢您。我会尽绵薄之力。”谦和地说着，白德霖觉得气血上涌，强忍住吐血冲动。不因身体状况拖累孩子们，是他对联邦的补偿。
霍怀花费大钱，请求监狱管理层通融，破除他探监次数的限制。他迫不及待要分享好消息。谁知刚接触到重犯区主管，对方一脸为难：“白德霖呀，被派去做联邦机密任务了。”
霍怀脸色登时变差：“他身体状况不允许！你们不顾联邦道德守则？”
主管支吾：“通常我们会检查，但这次特殊……”他不敢得罪霍怀，毕恭毕敬的。
霍怀似乎强忍着怒火：“请你派人带我去任务地点。”
“这？”主管惊了。
“反正无明令禁止，不是么？”霍怀怒极反笑，手摩挲着唇角，让主管毛骨悚然，答应了。孩子们被关押在医院高级病房中，保密等级没那么高，霍怀找个名目，去也不算僭越。
霍怀亲自驾驶通身漆黑的飞梭，按照路线图，来到了天苍星。中央医院伫立在边角，霍怀直奔停泊港而去。根据情报，病房在顶层，被家庭护卫和治安警卫重重把守。白德霖应该进房了……霍怀瞄到一艘军用型号飞梭，尽管它被故意卸除了标识。在哪里拦截他呢？又以什么借口遣返他呢？
霍怀计上心来。他揣上勋章，大摇大摆乘坐医院主升降梯。脚刚踏上地面，他就被枪口瞄准：“谁？”
霍怀从容地调出身份栏，供对方扫描：“自己人。”
“您视察请便，但我没接到通知。”警卫认出英雄，行了礼节，却尽职提出疑问。
“谁知道你怎么搞得？”霍怀气势拿捏足了，“不然我怎么掌握你们行踪的？接下来去图米拉星！”
警卫觉得有道理。白德霖速度不慢，他们不停在转移，他还确认无追踪者。联想到最近主控系统不稳定的传闻，他默默给霍怀让开条道：“他尚在治疗中，您最好等待片刻？”
霍怀同意，抱胸等在门口。时间滴答过去，霍怀猛然问：“多久了？”
“二十分钟。”警卫皱眉，“确实不正常……”之前都五分钟搞定。他抬头接受瞳纹扫描，打开了门。
霍怀按捺着冲动不抢警卫的活计，此时抢先推门。背光中格外瘦削的白德霖趴在床沿，昏迷着。“白德霖！”他与警卫异口同声喊道。
呼声倒惊醒了床上的孩子，他睁开朦胧的眼睛：“白茫茫？我在哪里？”
霍怀和警卫都没管他，一个抱住白德霖发冷的身躯，一个揿铃唤来医务机器人。机器人圆润地滚进房，多条机械手臂挥舞得令人眼花缭乱。纷杂的数据在它面部屏幕上滚动着，非专业人士读不懂，霍怀紧张地问道：“他怎么了？”
机器人撩开白德霖袖子，指着主血管道：“有毒素迅速累积，已取样本化验。”
警卫倒吸口气，好大一片青紫，惨不忍睹。霍怀心里有些数了：“出结果了？”
机器人头上的灯闪烁：“奇怪，和任何数据都不符，属于外来种毒素。根据章程，我要报告系统。”
霍怀眸色深沉。白德霖不醒，他大概猜测白德霖用特殊手段，将阻塞思维的催眠物质化成毒素，并且强行转移。一旦头脑被净化，孩子自然恢复。这个办法霍怀没见过，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德霖没准真这么傻……霍怀打心底后悔，他应该拦截住白德霖。他家爱人太善良了，舍己为人。“能唤醒他吗？”
机器人头上的灯疯狂闪烁，瞬间浏览亿万数据。“病人昏迷的缘故与加甫症的病理类似，可以。”
“先让他醒来，其余慢慢商议。”霍怀叹气，更不愿撒手。
明眼人都能猜到他和白德霖的亲密关系，警卫犹疑道：“您刚才撒谎了？”
霍怀不动声色，摸上腰间枪，一按按钮，自动装填的枪支就能弹射进他手中。虽然并无意愿连累警卫，若有人挡路，他必诛之！
警卫却摆手：“我能理解，罢了。我向上级汇报，暂停白德霖的任务。但减刑期和治愈人数成比例，恐怕白德霖还要被监/禁十年。”
“总比立即死掉乐观。”
警卫也叹气：“劝您赶紧离开，否则生事端。我保证不会伤害白德霖，不逼迫他施救，您别焦虑。”他惴惴不安，毕竟论武力值，他惨败。
眼下无更佳措施，霍怀只得狠心离去。他想起将白德霖抛弃于敌方主舰的那一幕，心酸得眼眶胀痛，似乎有液体要流出来了。白德霖一直在受苦，不仅身体，心灵也饱受折磨。他发誓，等白德霖出狱，他绝对不会亏待他！
路上，卡洛斯要求视频：“你快回来！平民们蜂拥而来，在店铺前排长队，要买糕点？”不是说贫民窟的普遍缺钱么？忽然拿出余钱购买奢侈品是什么情况？一夜暴富？
霍怀也不太理解，将飞梭停进蛋糕房后，和莉西一同笑脸招呼：“今天有节日要庆祝？”
最前面的大叔霍怀认识，住在两条街外，白德霖给他家送过脆饼。他略微掀起防护服面罩，声音洪亮：“没有。看你们不容易，我们不会受恩惠不报，所以大伙自发集结的。”递出一张皱巴巴的实体星际币：“你看这够买哪种？”
连霍怀都呼吸一滞，感动和温暖充盈。他推辞：“谢谢你们，但这……”
其他居民七嘴八舌道：“也不算施舍，单纯是想念白家蛋糕房的味道了嘛。”“很久没尝到美味，我孩子嚷嚷呢。”“有生意，你们做还是不做？”
莉西抿起嘴唇，点点头：“做！”她戴上围裙，奔回制作间：“请等待半个时辰，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辗转多地，我卫汉三回国惹！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莉西刚来蛋糕房数月，制作技巧比不上白德霖曾经的左膀右臂，凯特琳。但莉西天资聪颖，又勤学好问，做简单却精致的甜点不在话下，不砸白德霖的招牌。
白鲁嘴巴甜，帮霍怀揽客人；卡洛斯也被霍怀拽来，和怀/春少女攀谈。他自个偷懒，倚在墙上，打盹。其他人习以为常，倒是有平民大惊小怪：“我记得当初招聘卡得很严格，这人怎么被录取的？”
卡洛斯耸肩：“不方便说。”他若点出霍怀和白德霖的关系，难保有人打算同样走“捷径”。
平民们遗憾，却不追问。莉西戴着隔热膜，端出一只托盘，上面垒着金黄香酥脆的菠萝包和晶莹剔透的奶冻，香气诱人，立马吸引住他们，纷纷争抢。价目表投影在屏幕上，他们根据钱数估算了能购买的数量。
莉西爽朗地微笑：“别急，下一批也进烤箱了!”她原本忐忑，见顾客狼吞虎咽，更添信心。
“加油。”霍怀幽灵般闪到她身后，拍肩。他随后叫白鲁：“小继承人，跟我来。”
聪明如白鲁，大概猜到谈话主题了。“要改变蛋糕房服务对象？”
霍怀赞许地看他：“首都学府教育得不错，思维锻炼得敏捷。”
白鲁却低下头：“开战后，我暂时休学了。父亲，”他哽咽一声，“坚持我离开他视线就不安全，不允许我离开主星。我只能阅读电子书籍。我想念同学们，还有和善的教授、宿监呀。”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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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