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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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家动物园II大猫小猫相亲记恃宠而傲娇 作者:喵芭渴死姬

    正文 第3节

    凌家动物园II大猫小猫相亲记恃宠而傲娇 作者:喵芭渴死姬

    第3节

    就在他肃着脸再次脑补到异空间去时,一道不知是谁的交谈低语忽地传进耳里。

    「听说不是意外,是自杀……」

    自杀?谁?没预料会听到的消息让他楞了下,也下意识停步要往音源处望去,却见泰特斯侧了身子挡住他的视线,他征楞地望着哥哥微皱着眉的侧脸,尽管对方仍一言不语地轻推着自己继续走,但那瞬间他竟是明白了,也总算了解哥哥先前的叮咛。

    伯父是自杀身亡的?!

    他震惊地倒吸口气,难以想像自杀这种悲剧会发生在自己的周遭。他疑惑地再次看向泰特斯,而这次对方也终於给了回应——一个轻不可见的摇头,要他别理会他人闲语。

    「贝儿……」在亲友劝慰下渐渐抚平情绪的妇人,抬眼看到朝自己走来的人,便开口呼唤,声音却在望见贝儿身旁的人时,顿时哽住,哭肿的双眼也闪过一丝冷意。

    注意到伯母眼底的神色,贝儿不禁一愣,尽管他知道伯父向来都不喜欢泰特斯,导致他们一家都对泰特斯保持着距离,但伯母如此明显的排斥却还是第一次。

    亲眼目睹自己的哥哥被人厌恶,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悦了起来,随即又转念一想,伯母初遭丧夫之痛,会情绪化也在所难免,於是他扯了扯嘴角,摆出乖巧礼貌的模样,俯身拥抱伯母表达慰问,「请节哀,玛莎伯母。」

    「谢谢。」在侄儿脸上轻啄了下後,玛莎伯母放开贝儿,忧伤含泪的眼里满是慈爱,视线却未曾落在他身後的泰特斯身上,她张口欲再说什麽时,就有人过来询问仪式是否开始。

    「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请神父开始吧。」向对方交代了句後,玛莎伯母轻拉贝儿的手臂,「贝儿来,这边……」

    「多谢夫人好意,贝儿跟我一起坐就好。」不等伯母说完,泰特斯就突然出声打断,一手紧搂着贝儿的肩膀,彷佛在宣誓主权性,眼里更是不容反抗的气势。

    察觉到气氛僵硬的贝儿,在伯母与哥哥之间,自是倾向听泰特斯的话,何况伯母先前对哥哥的态度,也让他不是很舒爽。

    「你……」玛莎伯母不悦地瞪向泰特斯,然而神父已走到众人面前示意悼念会开始,也只好无奈地看着贝儿被带走。

    「今天,我们怀着非常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举行追思礼拜……」

    坐在离主位有段距离的位子上,贝儿垂眸聆听神父的悼念词。

    这是他第二次面对死亡,第一次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当时躺在前方棺木里的是他车祸身亡的父母,还记得那时他的手被泰特斯紧紧握着,才能让他强忍着悲伤不当众大哭,而这一次是他的伯父,同样是死於非命。

    相似的场景与被唤醒的回忆,让他的头不住隐隐作痛,一片混乱的脑袋隐约觉得有什麽不太寻常,却又想不到具体的根据,这时他忽感手一热,似被一旁的人握住,便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泰特斯,竟见那双凝视自己的湖绿眼眸温柔得让人迷醉,他征楞地望了一会後,就眨了眨眼地硬是将视线移开。

    就说别再这麽温柔了嘛!!

    嘟着嘴地在心里哀叹了句後,他试着要将手抽回来,然而泰特斯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反将手握得更紧。感觉到那不容他逃脱的坚决,贝儿瞄了眼被哥哥紧握在掌心的手,想起近来发生在对方身上的连串不幸,欲逃离的心又不禁软了下来。

    算了,就这麽一次吧!

    无声轻吐口气後,他动了动手指,小小地回握住那始终不肯放开的大手,嘴角亦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

    好不容易结束了丧礼,宾客一一离去,正当他们要离开时,就被艾里告知需到书房一趟。

    「宣读遗嘱?」泰特斯瘫着脸问道,贝儿也疑惑地偏了头。

    拉文德家的子嗣一直都不多,即便有旁系亲族,但至今也就泰特斯跟戴维斯这两家最具影响力。尽管如此,伯父的遗嘱内容都应与他们兄弟俩无关,怎会也被邀入听读行列呢?

    「是的,律师是这麽说的。」艾里说完,就比了个请的手势。

    泰特斯微蹙了下眉又松开,才点了头往书房走去,贝儿紧跟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他们难以猜测的神色,心中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的预感成真了。

    「公司股份全转给他?!!」玛莎伯母震怒地指着泰特斯问道。

    「是的,遗嘱上确实这麽写的。」律师将宣读完毕的遗嘱交给艾里,「除了所有公司股份外,其余家产皆留给妻小。」

    艾里接过遗嘱仔细看过後,便神情凝重地对母亲点点头,众人见状大惊,泰特斯更是脸色一沈,显然对於自己平白得到遗产不甚高兴。

    「怎麽会?这跟戴维以前说的不一样啊!」玛莎伯母激动地问律师。

    「这个……」律师推着眼镜,不甚自在地瞧了眼泰特斯,「拉文德先生在亡故前日,曾找我更改遗嘱,就是关於股份继承的……」

    「哼。」

    冻人刺骨的冷笑轻响,让律师顿时停住了话,泰特斯牵起贝儿的手站起身,冷瘫着脸不再吭一声地朝外走去,还在一头雾水中的贝儿,不解地回头看了眼大家,就快步跟着哥哥在伯母一家歧异的视线中离开。

    怎麽回事?为什麽伯父要把股份全让给哥?就算伯父不像哥是股东会主席兼总裁,但公司也还是伯父毕生的心血啊!

    哥又在生气什麽呢?还有伯父的遗产明明就跟自己无关啊,为何他也会被列为在场名单呢?

    被这一团乱弄得满腹疑惑,贝儿小心地偷偷瞧向泰特斯的冷硬侧脸,那阴沈的脸色十足像是将要爆发的火山。印象中,从没见过对方这般生气,让他忍不住小声地喊了声:「哥~」

    许久未听到的软嚅呼唤,瞬间消融了脸上的怒气,牵着贝儿的手微施力地握紧,拇指摩梭了下掌中细嫩的小手,泰特斯柔声说:「没事的,贝儿,你只要相信哥就好。」

    相信哥就好……

    贝儿收回视线低下头,在越陷沈闷的心里不断咀嚼这句话。

    真的只要相信就好了吗?

    那哥曾打破的约定,又还能相信吗?

    後记:

    终於进入主轴啦~~~(洒花

    下一篇会有点小甜蜜(?互动

    5 纽约:团圆夜

    这是他们俩暌违三年的团圆除夕,然而一切真能回到过去吗?

    即便是远在西半球的美国,只要有华人群聚,农历春节就成了免不了的重要节庆,尤以华人密集的唐人街与法拉盛为最,处处张灯结彩、舞龙舞狮,为总是一片白的冬季纽约增添不少喜庆。尽管这一切热闹未必能蔓延到其他区域,但对在台湾土生土长的凌小兔来说,却是身在异国最怀念的家乡文化之一。

    为准备年夜饭提早下班的凌小兔,从华人超市买好菜回来,见贝儿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就连忙交代:「贝儿,你给表哥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家。」

    「嗄?」

    「你难得回来,该好好跟表哥吃顿团圆饭。」

    「呃……」才刚跟高中好友疯完回到家,贝儿正用le回拜年简讯的手指顿了下,直觉就想找藉口开脱,「我……」

    「也只有你才能让那个工作狂乖乖听话了。」像是没听出他的犹豫,凌小兔将食材放在桌上做分类整理,一边接着说:「你哥也好久没跟人过节了,大概是你不在就没那个心情吧?」

    「……」

    听对方这麽一说,贝儿更说不出话来了,脑海不断浮起泰特斯窝在书房吃冷三明治边工作的凄凉画面,又想起哥哥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心里便是一阵酸疼。

    不知从何时起,躲避哥哥竟成了一种近乎强迫症的习惯,不论心里多思念这个人,一旦要跟对方有所联系,就感到心慌得想回避,见了面又莫名觉得生疏,彷佛已回不到过去的亲密相依。

    忐忑地从最爱名单中调出泰特斯的号码,手指在拨打键上方游移了一会,最後仍是移向另一边的传讯键,打了一串字送了出去。

    望着简讯已送达的提示,他轻吐了口气,将手机扔向一旁後,颓然地倒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抱枕里,在心里暗骂一句:『胆小鬼!』

    为了服侍某只吃货,凌小兔功力全开地煮了几道年菜,香脆不油腻的咸酥虾、甜酸开胃软硬适中的糖醋排骨、鲜嫩肥美入口即化的葱姜蒸鱼、清甜爽口的开阳白菜、香醇滋养的福菜香菇鸡汤……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食,就连一向淡漠的泰特斯都难得点头表示赞赏,更别说见食眼开的贝儿,简直能用豺狼虎豹来形容他在餐桌上的气势了。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席间竟无人交谈!

    泰特斯嘴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眼睛却不时望向贝儿,而贝儿则不停低头看着手机,一边大口扒饭吃菜,偶有抬头说话却是对凌小兔说这好吃那好吃,完全没理会哥哥的眼波传情。

    眼见这年夜餐吃得毫无过年气氛不说,这对兄弟的互动更是生疏得让旁观者心里发急。

    凌小兔无奈地一手托着腮,想念极了互控兄弟档以前的你侬我侬闪死人不偿命,哪像现在简直比吵架冷战的情侣还让人郁闷不已。特别是贝儿,对表哥冷淡得要命,但一听到人家过得不好,就一脸快哭的表情,明明就比任何人还关心表哥嘛!难道真是三年不见,傲娇功力大增吗?表哥也是,分明就恨不得把贝儿抱得死死,偏又不知在憋什麽,根本傲娇王!

    彷佛是听到凌小兔的腹诽,泰特斯竟真的放下筷子,朝着贝儿轻声呼唤:「贝儿。」

    「干嘛?」咀嚼的嘴顿了下,贝儿头也不回地应了声,一副非常忙,忙得没空理人的样子。

    见他眼睛依旧不离手机,泰特斯忍不住皱起眉头,稍加重一咪咪口气,「专心吃饭,小心噎着了。」

    「才不会啦!」依旧看也没看对方,贝儿随口应付完後,就夹了块鱼肉往嘴里塞,也没注意有无鱼刺,果真话才说完没多久,就见他吃痛地惊呼一声後,扔开筷子握住喉咙狂咳,「咳……咳……唔……」

    「贝儿!!!」一看就知这孩子卡鱼刺了,泰特斯又气又急地冲过去,帮他拍着背顺气,「别急,慢慢来……」

    然而,那鱼刺就像生了根似的,咳了半天都不曾移位过,可见不是位置卡得过深,就是体积太大难以移除,泰特斯见他咳得喘不过气来,焦虑之色就更甚了,「小兔!拿……」

    「来了!」翻了半天总算找出镍子,凌小兔不待泰特斯吼完,就拿了手电筒和镍子过来。

    「乖,张开嘴让哥看看。」轻抬起贝儿的下巴,泰特斯用汤匙压住他的舌头查看,一下就发现一根颇粗的鱼骨卡在咽後壁,便连忙用镍子将它夹了出来,「好了。」

    「咳咳……呜……好﹑好痛……」贝儿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狂掉,「还以为、完了……呜~」

    「你这孩子真是!!」危机解除後,泰特斯心中一松,就想训这不听话的小孩一顿,但见他被吓得够呛的小可怜样,便又心一软,不舍地将贝儿抱进怀里,又是拍背又是摸头地柔声安慰,「好好好,没事了,贝儿不怕。」

    「唔……」正无防备之际,贝儿忽被搂进温暖的怀抱,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味瞬间盈满鼻腔,让他本能性地抱紧泰特斯,沾满泪水的小脸不住在胸膛上磨蹭,就像过去对哥哥亲昵撒娇那般渴求呵护与疼爱,直到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後,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心情顿时就复杂了起来。

    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但是……

    想起三年前的那段话,他只好咬着牙将自己推离泰特斯,压抑着几欲贲发的情绪,粗声说:「我没事了。」

    忽空的怀中让泰特斯楞了下,再见贝儿撇过脸时的逞强,便露出无可奈何的失落。

    凌小兔在一旁望着这一幕,不禁无奈地在心里吐槽,一个想靠近却不敢,一个想疼爱却退缩,这对兄弟是在闹什麽别扭呢?

    就在这时,贝儿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僵冷气氛的特殊铃声,让他立即眼睛一亮,满脸欣喜地接起来电,甜滋滋地叫了声:「齐明哥~」

    听到那声对他人的软嚅亲昵呼唤,泰特斯顿时脸色一冷,便坐回原来的位子,面无表情地捧起碗继续进食。那瘫着脸咀嚼的样子形同嚼蜡,也不知是为了细嚼慢咽,还是藉此掩饰自己的侧耳倾听。

    『贝儿,新年快乐。』柔和中性的好听嗓音自话筒传出,不难听出对方是个温柔恬静的美人。

    「齐明哥也新年快乐~」

    贝儿的手机音质极佳,喇叭也够给力,即使没开扩音器,只要环境够安静,也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声音。凌小兔边整理贝儿方才吐出的残渣,边偷偷观察着他们,虽说他没见过这个左齐明,但对方好歹是小表弟交往的对象,他自然也会对这人多一份注意。

    左齐明,刚过二十二岁,年纪比贝儿长三岁,为人端正有礼,勤学上进,工作认真,身为影帝莫凡的经纪人,也无耍大牌或其他花边丑闻,在经纪人圈颇受赞赏,家中父母双亡多年,有一病弱的弟弟,身世清白,无不良嗜好,唯一缺点就是为支付弟弟庞大的医药费与贷款,所以一直没什麽积蓄,但若是将来真要跟贝儿一辈子,以拉文德家的财力,倒也不会是什麽问题。

    以上是当年贝儿传出恋情後,泰特斯立即派人做的身家调查,也因这年轻人除了穷就挑不出其他缺点,所以他虽是极度震怒不满,但为了不让宝贝弟弟难过,也只好暂时忍了下来,不过……

    凌小兔觑了眼脸色渐黑的泰特斯,心想这未来表弟婿真要过弟控魔神这关,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纽约那边如何?』

    「嗯,都是白白的雪,超冷的~」贝儿嘟起嘴偏头回道。

    『雪啊……』左齐明顿了下,似在想像纽约的景色,『真想试试捧在手里的感觉,或是堆雪球?』

    「那下次我们一起回纽约,就可以玩雪球噜!」贝儿灿笑地提议邀约,言语中颇有要带媳妇回家见公婆的甜意,瞬间就让饭厅的温度骤降。

    凌小兔不禁打了个寒颤,没好气地在心里偷吐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表哥被抢了老婆呢!唔……不对,表嫂确实是被人抢了,不过表哥的反应是不是颠倒了啊?

    『有机会的话,是很想呢……对了,你们那边的过年气氛如何?』

    「没有台湾的好玩,不过小兔哥煮了好多好好疵的菜喔!有……」说到食物,贝儿扬起雀跃的笑容,彷佛他在纽约唯一感到开心的是有凌小兔在,再无其他。

    『这样啊?贝儿听起来挺开心的,是因为这个吗?」左齐明轻笑问道,温柔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宠溺。

    握着手机同时,另一手忍不住要再拿起筷子,贝儿正要回答时,就听到一道椅子刮地砖的摩擦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进他的耳里,如在心里刮了一刀般地生疼,他顿了一下,余光偷往音源处瞄去,便见泰特斯阴寒着脸起身离开,连饭也不吃了,这一瞬间,他的脑袋忽地一片空白,连自己要做什麽都忘了。

    『贝儿?』

    「呃?喔,对啊~」贝儿回过神,赶紧出声回道,视线却始终离不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为这突变影响的不止有一人,凌小兔停下帮忙清理的手,往泰特斯离开的方向望去,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又将视线移回贝儿身上,却见到一双红了眼眶的碧眼流露出深沈的哀伤,他便不禁愣住了。

    那隐忍伤痛的心碎眼神,是多麽的似曾相识,与三年前被不告而别的那双泪眼是如此相似。

    凌小兔敛起讶异的神情,静静盯着贝儿强颜欢笑的脸,如小兔子般温润的大圆眼在疑惑退去後,逐渐浮出一丝了然。

    『快到天台来,有神秘礼物喔,记得穿暖一点!』

    神秘礼物?是蛋糕吗?还是巧克力熊?

    凌小兔一封突然的简讯,激起贝儿满腔的好奇心,让他不顾已近十点的冬夜正寒,随手披了件外套,就屁颠屁颠地往三楼天台跑。

    「窝来惹……欸?」贝儿冲进天台,却没看到预想中的人,只有泰特斯一人立在野餐桌前,他楞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整个天台只有他们两个,才困惑地看向闻声回头的人,「小兔哥呢?」

    泰特斯摇摇头,朝贝儿指了指桌子,「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这个。」

    贝儿走过去一看,竟见桌上摆了一封有些厚度的红包袋,上头用马克笔画着一只小兔子和一个泡泡对话框,写着:「表哥和贝儿要一起打开唷!」

    「这就是那个神秘礼物吗?」贝儿偏头盯着那只小兔问道。

    「神秘礼物?」泰特斯反问。

    「小兔哥说要送礼物啊。」话才说完,贝儿就忽觉不太对劲,哥哥不是个会被礼物钓上来的人,怎麽会也出现在这?

    「哥也收到小兔哥的简讯吗?」

    「嗯,他说……」泰特斯顿了下,似在斟酌着什麽,才沈吟地说:「有重要的事要谈。」

    重要的事?

    听出对方的迟疑,贝儿皱起了眉,但疑问还未出口,就听到後方传来框啷一声,紧接着是门锁被扣住的声响,他们转头望去,就见凌小兔站在上锁的门内,从落地窗对他们笑了笑後,就躲在窗帘後,活像只偷腥的狡猾兔子。

    被、被设计了?!贝儿呆楞地眨了眨眼,打从心底浮起一种莫名的敬意,小兔哥居然连哥都敢设计,真是太有种了!!

    「……」泰特斯沈了下脸,半晌又似是明白了什麽,脸色稍缓地瞧了眼贝儿,就拿起桌上的红包,「打开看看吧。」

    「喔。」虽不知为何被设计,贝儿仍对所谓的礼物十分好奇,便赶紧取过红包打开,「这是?」

    困惑地将红包里的东西倒在桌上,竟是一束仙女棒、一个打火机和一张贺卡,他拿起贺卡,就着天台夜灯读出内容:「要一起把仙女棒放完才算过完除夕?」

    「……」

    「……」

    这是舍摸叫人放烟火的另类方式啊?贝儿黑线地偷瞄了眼泰特斯,隐约感觉到凌小兔如此设计的目的,可惜自己肯定要辜负对方的用心。

    「看来我们不照做,就别想回房睡了。」拿起一根仙女棒交给贝儿,泰特斯的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我们一人一根?」

    「不然还能者摸办?」没好气地拿过仙女棒,贝儿率先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微嘟起的小嘴,让泰特斯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於是,两道璀璨的火花亮起,映照出两人的脸,却各是不同的神情。

    没注意到另一人投来的温柔视线,贝儿静静望着爆出的金色火光,忽然想起刚出道时,他与妲米欧等人去日本拍摄一个旅游节目,就曾用仙女棒玩写字,现在想来还是挺有趣的,便一时玩心大起,开始在空中挥啊挥地比画起来。

    「贝儿在写什麽呢?」

    「你猜啊~」玩得正在兴头上,贝儿没多想地就看向泰特斯,竟见对方露出自丧礼後的第一个笑容,不禁红了脸地撇过头。他瞪着手中尚有余温的铁棒,心想这里这麽暗,应该没被看出来吧?

    「哥刚才没看清楚,贝儿再写一次好吗?」泰特斯笑道。

    「你每天加班用眼过度,看不清楚也很正常啦!」燃起新的仙女棒,贝儿傲娇地嘟了嘟嘴,非得埋怨一番,手却仍放慢了速度。

    「喵?」念出看到的字後,果不其然就听到一声噗哧,泰特斯不以为意地跟着轻笑了声。

    「唔……」扔掉燃尽的仙女棒,贝儿只觉得耳根烫得要命,便又粗着嗓子说:「换你啦!」

    不知是为了讨弟弟欢心故意放水,还是写着非母语的中文,泰特斯拿起新燃的仙女棒,慢条斯理地在空中画了几笔,金红色的光球照在他的脸上,像是融了冰山的小太阳。

    「念?」见泰特斯点了点头,贝儿顿时就得意了,「嘿嘿~窝比你厉害!一次就对了!」

    「是啊,贝儿比哥还厉害。」泰特斯笑道。

    气氛一旦热络了,再闭塞的人都能玩得开,两兄弟一根接着一根地猜字,直到泰特斯拿起最後一根仙女棒。

    「一起?」

    「随、随便啦!」

    受不住那极度宠溺的眼神,贝儿低下头瞪着被塞进右手的仙女棒,忽然感到身後一暖,右手就被一只大手握上,心跳也不禁漏了半拍。

    「开始了。」将仙女棒点上後,泰特斯从後面搂住贝儿的腰,将下巴轻放在他的头顶,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包了起来,让某个小傲娇的脸又彻底红了。

    不同於先前的说笑,这次谁都没出声,仅是一起静静地看着仙女棒,直到火花走到了底後渐渐消无,天台也再次暗了下来。

    稀微的月光洒落,将两道紧贴着的影子拉得斜长,天台的门不知在何时被悄悄拉开,透出房内晕黄的灯光,但此刻的他们却是动也不动,像是沈浸在两人於硝火味中交缠的气息,直到带着咸味的凄冷夜风吹来,才将禁不起寒的人敲醒。

    「冷了,回屋吧。」

    「嗯。」

    泰特斯拉开外袍包着不住打颤的贝儿,两人快步走回屋内,一路无言直到房门口,贝儿就忽地退出温暖的怀抱,抢先跨进房内,站在门口握住门把,不等泰特斯反应,就直接说:「到这里就行了。」

    察觉到他再次疏远的态度,泰特斯苦笑了下,「晚安。」

    望见哥哥一闪而过的落寞,贝儿忽地心中一疼,话竟跟着脱口而出。

    「你、你早点睡,别又熬夜了……」说完,他觉得脸一热,就忍不住飘开视线地补了句:「新年快乐啦!」

    「好,新年快乐。」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泰特斯留下一个晚安吻後,才笑着转身离开。

    满脸通红地关上房门後,贝儿掏出藏在口袋里的细条,盯着两人曾相握的尾端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将燃尽的仙女棒收进皮夹里。

    什麽都不敢再想,什麽都不敢再看,他躺在床上,紧闭湿热的眼眶,辗转反侧,却始终无法抚平摇摆不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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