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异能]肋骨之花/皮囊伪装 作者:深海先生
正文 第15节
[异能]肋骨之花/皮囊伪装 作者:深海先生
第15节
感受到怀里人因为羞怯紧贴着他的身体,正在寻找行动时机的特工先生几乎难以站稳脚步,他搂紧他转了几个圈,在海浪般翻涌的人潮里挤到了舞池另外一端,赫洛头晕目眩,脚不沾地,飘飘然好似到了天堂。
“不过现在,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完成。”
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却发现沙耶罗不在看自己。
——在看他身后。
他回头望去,一群朋克装束的家伙穿过热闹的舞池,走向了中心吧台处一个光头亚裔男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短刀。
沙耶罗将他拽到角落,赫洛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冷笑起来:“原来你在执行任务?我说你怎么会这么有心!”
“刚才不是。”沙耶罗的嘴唇压着他耳畔压低声音。
“需要我帮你掩饰吗?”赫洛仰起头,脱下西装外套甩到地上,扯开两三粒扣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迷乱的灯光下,银发青年像化身成了一只异常妖魅的精灵,连睫毛沾染着惑人的光晕,浸透了汗液的白衬衫宛如轻纱,沙耶罗避开视线,把他的胳膊从颈子上扯下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乖,在这里等我一会。”
赫洛一把抓住他的手:“他们那么多人,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待在这里,一步也不许走开。知道吗?”
沙耶罗侧过脸,用那种惯有的命令口吻,从路过的服务生手里拿起一杯血腥玛丽啜饮了一小口,嘴唇被淬染成一种嗜血的色泽。森冷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令他显得像头捕猎前蛰伏在暗处的夜行动物。
赫洛盯着他的模样,有点难以自持的躁动。他一伸手从后缠住他的腰:“我可以帮你用更简单的方式搞定他们,你信不信我,特工大人?”
“别胡闹。”
他沉下脸去掰他的手,不料他绕过他,一下子就闪进了人群里。
“赫洛,回来!”
沙耶罗追进人群里,对方的人影却已不见踪影。他头痛欲裂地四下张望,后悔极了将那个叛逆乖张的小子带来这里。他一向喜欢跟他对着干,怎么他会以为驯服了他的身体,就能叫他乖乖听自己的话呢?
荒谬至极。
让他待在他身边,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朝舞池中心悄无声息地挤进去,用手表上的激光发射器瞄准了上方的水晶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赫洛。他以一副服务生的打扮出现在了吧台后,正在那台用来收银的终端上手指飞舞地操作着,冲他眨了眨眼。
沙耶罗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直跳。
“你打算干什么?回来!”
他驱动一缕意念接近赫洛身边。在恶之花得到抑制以后,他意念力也减弱了不少,无法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只能进行近距离的交流。
“切段这栋大楼的电源,别告诉我这样不会更方便你的行动。”
赫洛在远处盯着他,嘴唇微动,眼睛炯炯发光。
——这是他原本打算做的事。
沙耶罗沉默了一秒,赫洛自动理解为默许,在屏幕上敲下一个键。
整栋大楼陷入一片漆黑。
第62章
整栋大楼陷入一片漆黑。
沙耶罗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从人群里接近了目标,从腕表里拉出一根钢弦,在舞池陷入一片漆黑的瞬间,猛地勒住了目标的脖子。
痉挛,抖动,无声挣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如同死神猎取灵魂。
灯光便恢复了常态。
吧台之上,一个人静静僵坐着,还保持着死去瞬间的姿势,脖子上有一道已经发黑的血痕,舞池里刹那间爆发出了一阵骚乱。持刀的朋克青年们纷纷四散开来,寻找可疑的凶手。
赫洛跟随着往外奔逃的侍应生冲向安全通道,冷不防被一个人伸手拽入怀里,铁箍般的大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腰。
“接下来我们去哪?结婚吗?”
赫洛贴紧身前人的背脊,在飞行器的轰鸣中问,沙耶罗没有回应他,而是加快了速度。
飞行器拐了个弯穿过布鲁克林大桥的上空,朝桥下俯冲而去,扎进了水里。冲击气波劈开水流,令他们乘风破浪地冲向海平面上一轮冉冉升起的旭日,在一波一波浪头中放缓了速度。
“这就是特工的生活?”赫洛靠着身后人的背脊长舒一口气,望着沿岸高高的防护墙上变幻着的全息市景,脚随着飞行器的起伏一摇一荡,“没有我想象中的困难。我有信心胜任你的搭档。”
沙耶罗握着油门的手紧了一紧,不置可否。他倾斜车身,飞行器在海面上拐了一道大弯,朝岸边靠去。
晨光渐渐洒满他们周身,将海面染成了炫目的金色。赫洛抬手遮住光线,半眯起眼,感到浓重的困意漫了上来。
他转过去趴着沙耶罗宽阔的脊背,却在望见防护墙的城门上显示出的单词的刹那睡意顿消,豁然变色——“欢迎来到纽约市。”
他身子一歪,几乎从飞行器上掉进水里。
沙耶罗要送他去上大学的决定,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这个男人一向说到做到,控制欲强得可怕,以往即使他再执拗,他们俩的争执也总是以他落败而告终。而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服从。
他一跃而起,翻到驾驶座上,劈手抢过操纵柄,扭头甩了一记眼刀:“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懂,沙耶罗,我不去上什么大学!我想成为一名骇客、一位特工,成为跟你一样的存在,与你并肩而行!”
“cia和荆棘天堂都在找你,这是唯一保护你的方法。我会为你安排好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在这个学校过一个普通大学生的生活。”沙耶罗咬住他的耳垂,低沉的声音猎猎风声贯穿他的大脑,“下个月我会来看你。”
赫洛怒极反笑:“下个月?然后再等一个月?像探监一样是吗?”
飞行器冲上大桥,在人行道上停了下来。
“我说了不要就不要!难不成你能绑我去吗?!”
他跳下去,将沙耶罗甩在身后,抓住一块石头狠狠扔向海面,由近及远一连激起好几串水花——像沙耶罗当年教给他的那样。
“是啊,没错,你有权力这么做。安排我的人生。”他退了几步,摊开手,海风把一头银发吹得凌乱飞舞,“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包括命。而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噢,当然,还有我的基因所携带的天赋。”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抱紧胳膊。
不远处的防护墙上,关于克隆奴隶的广告正在循环播放着,各色各样的裸体像商品一般陈列在玻璃舱里,脖子上戴着闪亮的项圈,骤然刺痛了他的眼睛,所有不堪的记忆溃烂般在脑海里扩撒开来。
“我不想再去承受那些非议了。克隆奴隶,男妓,宠物,娈偶……这些词,我听得够多了,它就像耻辱的烙印一样打在我的骨髓里。在我还小,还不知道这是事实的时候,我还可以自欺欺人,而现在呢?”
沙耶罗走过去,他抬起头,眼角被远处的晨曦照亮,闪闪烁烁的。
“你在那里不会受到歧视。”高大的男人低下头,伸手拂过他的眼角,欲言又止似的顿了一顿,“那里有很多你的同类。”
“同类”。
这个词刹那间像一根无形的此扎到了赫洛,他睁大了眼,错愕地退后了一步:“你要送我去什么地方?”
“安全的地方。”沙耶罗一伸手扯住他的衣领,“等避过这阵风头,我就带你离开。”
赫洛狠狠打开他的手,一步一步退到护栏,张开双臂,沙耶罗逼上前去抓他,却被他一闪身躲掉,跳到护栏上方。
“又是这样,让我等?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沙耶罗,你明明说带我回美国就跟我结婚,现在却要把我送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待着!六年前你也是这样,说在我满十八岁之前就会回来……结果呢?”
“我二十二岁,跑到了外太空才再次见到你!”赫洛摇摇头,眼圈发红,“假如不是我那么拼尽全力,是不是我得等一辈子?”
沙耶罗缓缓逼上前去,盯着他的脚:“我会跟你结婚,但不是现在。你先下来,我们再讨论这件事。”
赫洛一动不动:“我不要像个货物一样被你扔来扔去!假如你觉得我在你身边是一种负担,我会干净利落的离开,绝不给你找任何一点麻烦。反正我也是原本不该诞生在这世上的存在,死掉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下来!”
青年逆着旭日的身影单薄得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纵身一跃化成一缕烟雾消失。即使知道从这里落进海里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沙耶罗仍然听见了自己攥起的手指骨节发出了紧张的咯咯声。
他疯了,而且疯得不轻。被这小子逼的。
随着他的逼近,赫洛在护栏上缓慢地挪动脚步,身形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站在刀尖上跳一场惊心动魄的舞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偏激又幼稚的事,沙耶罗总是能轻易地令他头脑发热,变成一个只受本能驱使的白痴。有时候他只是一心只想试探他,伤害他,刺激他,当看见沙耶罗为他失去自控对他泄露情绪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能令他获得一种饮鸠止渴的巨大满足感。
这个时候,心里的那个大洞被填补上一丁点,让他不至于陷在里面那么深,深得没法自拔,只能仰着头乞求他的造物主施舍雨露。
他从没有告诉过沙耶罗,为了这点满足感,他情愿拿命去赌。
可那个大洞,只是经年累月地越变越大,怎么也填不起来。
归根结底,他们终究是不对等的。他对沙耶罗的情感需索就像吸血鬼那样贪得无厌,而沙耶罗却像浇花,不肯给予太多,也不许他自由生长。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吝啬?”
他盯着沙耶罗,没有问出这句话,只是无声地用质问的眼神望着对方,极浅的瞳仁迎着朝阳,纯粹得一丝杂质也没有。
沙耶罗被他看得失神了一刹那,就看见他张开双臂,像飞鸟般纵身一跃,他一个箭步扑上去,把赫洛一把搂进怀里,两个人一起坠进了海里。
一道海浪打过来,赫洛趁机挣开他的怀抱,沙耶罗没抓住他,浪头一过就找不到人影在哪。他慌了神地叫他的名字,潜下水去,看见不远处随波逐流的人影就发疯的游过去,把他的手紧紧抓在。
阳光笼罩海岸线的时候,一对纠缠的身影爬出了水面。
沙耶罗按住怀里一边咳嗽一边试图挣脱他怀抱的家伙,俯身把他压在沙滩上。赫洛浑身湿漉漉的抓他身下乱动,一头银发散乱,像一条搁浅的人鱼般美得摄人心魄。沙耶罗盯着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人鱼蛊惑了的水手,要是这小子真得要去死,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一起去。
原来已经弥足深陷到这种地步。
第63章
原来已经弥足深陷到这种地步。
假使现在再把他扔进那个炼狱般的训练营里去,他恐怕不堪一击。
沉默了几秒,他放开他:“你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是不是?”
“是!”赫洛咳出几口水,几缕发丝狼狈地遮住半边脸,“怎么,陪我玩了这么多年,终于失去了耐性了?临到要负责就后悔了是吗?”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事…不懂事的臭小子。”沙耶罗抓住他的衣领试图把他从沙滩上拽起来,没料到用力过猛,扣子崩掉了两三颗,露出身下人一大片光滑雪白的肩颈,他的目光流连了一瞬,赫洛就从他臂弯里逃出来,没跑出两步就被他拖住了脚踝压回去,鞋子都被他踢掉一个。
赫洛跪在沙滩上,被他勒紧了腰。一只大手从衬衫缝隙里探进去摸他,沙砾擦过潮湿的皮肤摩得起火,弄得他浑身发软,像被渔网困住了的鱼。
“再胡闹信不信我就在这儿教训你?”沙耶罗狠狠地恐吓。
耳畔的呼吸湿热粗重,激得他打了个激灵,气焰消得无影无踪。
身体被驯得服服帖帖,口气却还逞强,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不要脸我也不要,特工大人。就是防护墙附近都有摄像头,你是打算要我们被新闻实况直播吗?”
这一招果然奏效,身上的力道一松,沙耶罗扒他扛到肩上,朝桥上走去。
“沙耶罗,”被放上飞行器时,他咬牙切齿地低骂,“你这个大骗子。”
沙耶罗俯下身,胸膛宛如一块岩石压到他背上,发动了引擎。
驶过纽约繁华的市区进入郊区,飞行器在一座华美的巴洛克宫廷建筑前停了下来。
赫洛天旋地转的望着眼前的建筑上方,与城墙上某张广告牌如出一辙的内容在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比头顶的烈日更加刺目。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几步,几乎栽倒在地,被沙耶罗架住了身体。
所谓的大学,竟然是沙耶罗给他安排的是一家全封闭的,专门为克隆人而设立的一个训练营,相当于一家出产技术型克隆人的大工厂。
而讽刺的是,他刚才的担心全是多余的,他不会在这里受到歧视。
他和所有克隆人一样拥有各自的主人,是作为宠奴、仆从、高危技工等一切糟糕职业的最佳人选。
考虑的真周到。
他注视着周围穿着各式制服来来往往的克隆人,一语不发,像个行尸走肉那般被沙耶罗拴着双手押进去,走进这座牢笼,整个人浑浑噩噩,分不清这是一场噩梦还是真正的现实。
如果说片刻前前他还在天堂,现在则身在地狱。
就在昨夜,他还憧憬过与他的主人结婚,可笑透了顶。
他怎么会有一瞬间相信沙耶罗是爱他的呢?
如果那能被称为爱,前面一定要加上一个宠奴的“宠”才恰当。
凝视着报名终端射出一束激光将他的假名“伊顿”打在了空白id卡上,赫洛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目无焦距地望向身边的男人。
“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地方能关住我吧?”
他的嗓音有点颤抖,嘴唇也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我知道不能。”
沙耶罗抓住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将什么东西套上了他的脖子。
那是一副供克隆奴隶佩戴的金属环。他僵在那里,感到沙耶罗的手指拂过他颈间的东西,一串电流从指尖掠过传导到对方手心。
“所以它会随时向我报告你的位置。”
赫洛愕然地缩回手,退后一步,脸色唰地一片惨白。
有什么他一直不敢去深掘的怀疑,盘亘在心里挥之不去,终于变成了清晰而形状狰狞的实质。相比起那种做梦般的甜蜜而言,却感觉更为真实。
他讥嘲地笑了起来,喉头腥热灼疼,口里呛出一股血腥味:“既然不想要我待在你身边,你又费这个功夫做什么?”
沙耶罗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弯下腰把他整个人扛起来,像抱一个布娃娃那样抱进了宿舍楼里。
门被哐啷关紧,身体被甩在床上,一只手理顺赫洛凌乱的鬓角,而他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领口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那片格外白皙的皮肤上,一个黑色金属颈环异常扎眼。
“在我回来接你前,乖乖待在这。”沙耶罗的替他拭干眼角,声音温柔得骇人,“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我也不想把你留在这种地方。”
赫洛闭着眼发出一声又轻又冷的哼笑。
他做起来脱掉身上湿透了的衣物,露出优美的脊背,仿佛在刻意诱惑身后的男人一般,对方却立即扯起被毯给他裹上了。
“这里的确安全,克隆奴隶集中营。还有什么比这里更隐蔽呢?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扔进克隆废品回收站里去?”
沙耶罗俯身扳过他朝里别着的脸,拇指重重磨过他形状刻薄的嘴唇:“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
“说这种话你不觉得虚假得可笑吗?”
赫洛睁开眼,银白的睫毛仿佛结了冰渣的针叶。
他抚摸着颈间的金属环,颀长的手指动作缓慢而优美,表情却如一个精致的人偶那般漠然。
“那这是什么?结婚礼物是吗,我的主人?”
沙耶罗眼神猝然一暗,双手扣住他的肩头,克制不住地收紧。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犹如酝酿着暴雨的气流。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我就真的很想…弄死你?”
“得了吧!你明明很喜欢我这样叫你,不是吗?”
赫洛瞪大眼分毫不让,与身上人针锋相对。
兄弟俩鼻尖抵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呼吸似在静默之中绞缠撕扯的两条蟒蛇。一个几近疯狂的吻不知是由谁先开始,等回过神来时,两人身下都已经剑拔弩张地起了反应。
睁开眼就看见身下人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沙耶罗屈起膝盖,撑起身体,滚烫炽热的东西擦过赫洛的小腹。稍微一动,就引来身下人一阵敏感的轻颤,自己的呼吸也乱得像一场灾难。
如果有一天他会死,一定是死在这小子身上。
沙耶罗绝望的心想。
他站起来,手掌揉了揉赫洛的头发,将刚才越界的动作化为一个长辈式的爱抚:“我还得赶回cia总部,过几天就会回来见你。”
赫洛望着他的背影,整颗心脏都被一种恐慌攥住了。
这种恐慌巨大而缺乏实在的理由,却令他难受得喘不上气,像一条离了水就活不了的鱼。
他本能地爬起来一把拽住对方的衣摆:“抱一抱我,好吗?”
像被一根蛛丝勾出了心脏,沙耶罗回过头,伸手想把对方拽进怀里,但赫洛突然跪了下来,两只手抓住他的西裤往下扯,头顺势埋下去,咬住他的裤拉链,沙耶罗身体一震,一只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试图把他的脸抬起来,却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手的眼泪。
“别把我抛下。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做你一个人的奴隶吧…主人。”
一股无名之火从不见天日的心底深处蔓延出来。他扣住身下人的后颈,指骨不自觉地收紧:“起来。”
赫洛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片刻前沙耶罗像他求婚那样。
仿佛只有这样跪在他面前,以一种奴隶与宠物的姿态,那句“求婚”才会变成真实的。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也更不相信沙耶罗对他的感情是他所奢望的——爱情。
多么荒谬的字眼。
他那么卑微,偏执,纯粹的爱着沙耶罗。尊严这种东西,他在他的面前,早就连一丁点渣也不剩了。
而或许一开始,就不存在过。
“别把我抛下。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做你一个人的奴隶吧……主人。”
一股无名之火从不见天日的心底伸出蔓延出来。他扣住身下人的后颈,指骨不自觉地收紧:“起来。”
赫洛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片刻前沙耶罗像他求婚那样。
仿佛只有这样跪在他面前,以一种奴隶与宠物的姿态,那句“求婚”才会变成真实的。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也更不相信沙耶罗对他的感情是他所奢望的——爱情。
多么荒谬的字眼。
他那么卑微,偏执,纯粹的爱着沙耶罗。尊严这种东西,他在他的面前,早就连一丁点渣也不剩了。
而或许一开始,就不存在过。
裤子拉链被他咬着拉开,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早已充血勃发的巨大顶端弹到他的额头。
眼泪流得更凶,却也抵不住涌上来的渴求。
他颤抖地张开嘴唇,将那滚烫粗壮的东西含入口里,像一个孩子初尝糖果那样贪婪而小心翼翼,沙耶罗被他的牙齿刮得有些痛,扣住他后颈的手掌却情不自禁地施加着力道,心脏像被吸进一个矛盾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罪恶,疼痛,又不可自持的兴奋着。
就像他听见赫洛喊他主人时的感受。
沙耶罗低下头,他的小夏娃舔着他的下面,神态近乎是虔诚的,他的脸被泪水浊液染得一片脏污,银发散落在肩头上,像个被魔鬼玷污了的天使,整个人看上去既堕落又纯洁。
而他就是他的魔鬼,上帝与宇宙。
身下因这个念头膨胀到了极致,沙耶罗忍无可忍地把他拽起来,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如同在恶之花作用下般凶狠暴虐。
他把手伸进赫洛的内裤里,感觉他的腹下早已一片湿腻不堪,被他一碰就泛滥成了沼泽,腿根夹着他的手掌不放。
这个平日里看上去禁欲内敛的男孩一到他怀里,就浪得像个荡妇。
他欲火难耐地在怀中男孩滑腻腻的腿间肆意乱摸,手法如禽兽般流氓,一边摸一边舔他滚烫的耳垂:“你想要我干你想了多久,从我把你带回家就开始了是不是?从小就不学好,整天想着这个……”
赫洛羞耻地咬着唇凌乱的喘气,伸手去扯他的领带,却被沙耶罗强硬地抓住了双手,扭按在身后。他睁大眼睛看着他,泪水已经干了,浅蓝的眼睛黯淡无光,仿佛多年前与对方初遇时被欺负惨了的那个孩子。
沙耶罗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一松,用领带擦干他的眼角,却被他张嘴狠狠咬住了手背,夹着他的腿紧了一紧,泄得他的手指湿黏一片。
他一动不动地任他咬了够,将裤子拉链拉上,又弯下腰把对方被弄乱的衣衫整好,吻了吻他眼角的泪迹:“是我刚才太过分了。”
舔了舔嘴角属于对方的鲜血,赫连胡乱擦了一把,瞥见对方尚还鼓囊囊的裤裆,他伸出一条腿探了下去,脚尖似有如无的挑逗着那团灼热的玩意,他仰起脖子,解开自己的裤子,翻过身躯翘起了臀部,摆出一个诱人的放浪姿态,因为太过紧张,双腿都在发抖。
“你不想要吗?”
他扭过头,强忍着那种无比尖锐的羞耻,咬着牙关,“沙耶罗,我告诉你,假如你真的把我扔在这儿,我一定会溜出去,跟别人上床。反正我只是个被抛弃的克隆奴隶而已,无所谓……”
话音未落他的腰就被捞起来,被放到床旁边的桌子上,沙耶罗像是被他逼成了一头野兽,眼白发红,呼吸燃烧着暴烈的硝烟味。
他的衬衫崩开了,胸肌似两块龟裂的岩石,西装裤缝也敞开着,凶器在敞开的裤缝间高高擎立,筋脉狰狞。
赫洛的喉头滑颤了几下,双腿勾紧他的腰,撑起身把自己呈递上去。
沙耶罗撑在他上方没动,顶下却因他的举动骤然粗了一圈,赫洛急切地把它屯近来,自虐般地扭摆腰肢,使胀大的顶端犹如刑具般一点点撑开自己饱受蹂躏的嫩肉,闭上眼,仰起血管清晰纠结的修长脖子无声喘息,细小汗珠从鼻尖下颌,犹如雨水般地淌下来。
很痛,却还不够。
最好痛得让他少爱这个男人一点,就不至于活得这么狼狈卑微。
全身的水分似乎都被眼泪榨干了,体内太过干燥,插进来的东西又太大,他疼得颤抖起来,却还倔强地把它往里吞。
“我要你……我就是要你……哥哥……主人……”
他闭着眼睛,嘴唇泛红,上气不接下气地乱叫。
身体一下子被抱得腾空,沙耶罗把他整个人托在腰上,扒下他的裤子,屈膝顶开他的双腿,以一个屈辱的姿势折到腹部上。
裤子还挂在脚踝处摇摇欲坠,就被沙耶罗自下而上一瞬间顶到了深处。沙耶罗站直双腿,抱着他,重重插入,又浅浅退出,然后快速凶狠地颠动起来,那种势头就像要把他的内脏碾碎一般,男人身下粗硬的毛发扎得他的腿根处火辣辣的灼疼,两个硕大的囊袋随着剧烈的抖动从西裤拉链里漏出来,不住地拍击着他的臀肉,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淫靡的水声。
“嗯……哈啊!”
敏感点被精准地次次击中,赫洛头晕目眩地失声呻吟出来,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接着又被那根他想扯下来的领带蒙住了双眼。
看不见那双眼睛里的泪水,那股几乎将他的神经烧断的恶焰因此消减了一点。沙耶罗把他压倒墙上,沉默不语地肏弄他。他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一只手托住对方饱受欺凌的屁股,数浅一深地律动,又低下头吸吮他不住抖动的喉结,逗弄他两粒花蕊般殷虹的乳尖。
可纵使这样,他也无法取悦刚才被他伤透了心的小夏娃。
赫洛卖力地扭动着腰肢迎合他,动作却是机械而稚嫩的,胸膛抽搐般剧烈起伏着。
——他还在哭。
沙耶罗觉得自己胸膛里比顽石更硬的那颗东西都要被他哭碎了。
尽管这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也禁不住令他乱了阵脚。
“把你送到这里来,并不意外着我就真的把你当奴隶。”他忍不住解释起来,虽然这解释在现实面前苍白得乏善可陈。
他亲自送他来到这个东方,把他的自尊踩在了泥土里。
“骗子。”
即使捂着对方的嘴,沙耶罗也听清了。
怀里人的喉头动了动,发出一声沙哑的哽咽。紧致柔软的内里抗拒似的收缩起来,像吞吸着他的性器,沙耶罗的瞳孔跟着一缩,把持不住地把他的细腰死死往下按,膝盖抵着墙壁往上插,恨不得贯穿他的心脏。
令人窒息的快感从某个点剧毒般的四下扩散,赫洛喘不上气来的死死咬住捂住他的手,泪水沁透了蒙眼的领带渗进嘴里。
体内的满足填补不了的却是胸口越破越大的洞,好像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掉下去——掉进那个名叫“沙耶罗”的深渊里受尽煎熬。
幼年时某个婚礼上信任交换戒指的场景在黑暗里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在欲望禁区里被一根镣锁维系的一对主奴的身影。
他竟然对那幕他本该厌恶的场景产生了一种畸形的渴望。
好像那样也不错。
他浑浑噩噩地心想,被沙耶罗干得整个人瘫软下去,贴着墙壁不住地往下滑,可这一次却比昨天坚持得要久,不只是被沙耶罗碰一下就能射出来,假如加以训练,他的身体大概会让沙耶罗欲死欲仙。
作为他的造物主,他理应享受他的,不是吗?
这个奶奶头跃现在脑海时,他痉挛地泄了身。沙耶罗疾风骤雨地深插了几下,就从他体内退了出来,接着一下子射在了他的腿根处。
沙耶罗喘着粗气捞紧怀里浑身投湿的青年,头抵在墙上,低头就看见自己的精液顺着他紧绷潮湿的大腿流下,体内没有休止的欲火几乎就要卷土重来。他将手放在怀里人的脊背上,安抚对方扔在颤抖的身躯。他的头埋在他的肩上,脸颊也湿漉漉的,胡须紊乱而粘稠,有一种咸涩的泪水的味道,咬着他手指的嘴唇松开了,倔强地紧抿着。
他像雕像般站在那儿抱着他,抚摸怀里人瘦削优美的脊背,一颗颗脊骨清晰硌手,像兵器上的棱角,在他掌心却柔软成藤蔓。
第64章
沙耶罗把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扯了一张纸为他清理干净一片狼藉的下半身。他擦拭的动作很细致,带着薄茧的手指擦过他的腿根臀缝,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甚至低头去查看被他插入的部位。
发丝细细扫过臀部的皮肤,赫洛触电般收回了双腿,好像片刻前一气之下勾引对方的是另一个人,而沙耶罗牢牢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整个人用被毯裹了抱进了盥洗室,放到洗手台上。
沙耶罗取下花洒,背对着他挽起袖子调试水温,汗水浸透的西服衬衫内透出他充满力量感的背部肌肉,野性神秘的刺青上的每根线条都散发出情欲未褪的性感,可举动又像一个寻常家庭的丈夫般平实细致。
丈夫——假如他真的是他丈夫该多好?
赫洛在濛濛水雾里痴痴地凝视着他,却在沙耶罗回过身来时慌忙别开眼。
“看什么?还没要够?小色狼。”沙耶罗站到身前,戏谑地捏了捏他的耳垂,抬起手臂举起花洒,水珠顺着动作淌下去,滚过健美的胸膛。
然后他抓起他的手,一寸一寸抚过自己岩石般的肌肉。掌心的触感太过震撼,赫洛本能地向后缩,背脊紧贴镜子,肩线与锁骨拉成一道紧绷的线,胸口急剧起伏着,惶然地伸展五指拂过他胸腹上充满力量感的沟壑,犹如触碰某个神迹,甚至冲动地想凑上去亲吻舔舐。
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曾留下的印记,他都无从得悉。
在他诞生前沙耶罗经历过什么,他几乎是一无所知,除了那些被他自己挖掘出的,由冷酷的数据组建出的信息。还不够。
远远不够。
想变成某个过去存在他生命里的人,深深扎根进去。
沙耶罗把花洒举到他头顶,手指嵌进他的发丝间:“以后想摸就摸,想看就看,不用经过我的允许,这是你的特权,知道吗?”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过去,赫洛有点儿恍惚点了点头,旋即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知道…主人。”
“乱叫什么?”沙耶罗低声喝斥他,指尖却情不自禁地滑到他的颈间的金属环上,一股病态的餍足钻进血管里,膨胀起来。
即使没有这个,他也被他牢牢束缚着,被他充斥着整颗心。
这个念头促使沙耶罗情动地捉住赫洛的后颈,迫使他仰起头,他低下头啄吻他颈间的环,舌尖从缝隙里细细游过去,惹得赫洛发出一阵煽情的呻吟。想跟他的造物主做爱,做到死也好,一秒钟都不想分开。
他沉溺地闭上眼,搂住沙耶罗的背,双腿夹着他劲瘦的腰收紧,纤细的手指在水流里犹如树根般抠进他的衣服里。
沙耶罗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把他托起来,将花洒朝他的背脊探下去。
温热的水流淌入股缝,脖颈处温柔的侵犯令人窒息,刚受过雨露肆虐的身体顷刻又敏感起了反应,赫洛扶住洗手池边缘,向一旁歪倒,被沙耶罗一把抄起来抱进浴缸里,人趴在浴缸壁上,腰臀却被对方一只手勒高。
花洒被对准了后穴,哗啦啦的水流从腿根倒流到小腹上,像抱着撒尿一般。这个姿势让他羞耻到了极点,挣扎着往前躲,却扭不过沙耶罗的力气,屁股上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别乱动…肿了,得洗干净。”
男人哄小孩似的口吻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起来,却只能无力挣扎地趴在浴缸边沿,又委屈又难堪,一下子又流出泪来。
“我恨死你了……沙耶罗,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听见自己的语气十足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赫洛立刻用拳头堵住嘴。
一只手把他的手拽开,身体被抱翻过去,他犯倔地胡乱扭动不肯就范,赤裸的身体似条滑溜溜的鱼,拖着沙耶罗一齐滚进了浴缸里,头磕在水龙头上,又落进对方的大掌中轻轻揉按。
“只是喜欢而已?”沙耶罗俯下身,温柔又恶质地反问。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他仰着头,睁大眼喃喃,“知道我有多爱你…”
哽咽溢出喉头的瞬间,他依稀想起这句表白他似乎很久以前就说过,只是那时沙耶罗是比现在更加遥不可及。
他拼了命地追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沙耶罗低头看他,可感觉仍然这么不真实,好像一碰就会消散的幻影。
不知是疼痛还是抚慰挑断了那根不堪一击的神经,那些快要烂在心底的负面情绪突然止不住地喷涌而出。他就这样仰躺在浴缸底,蜷缩在心上人身下,嘴唇抖动了几下,憋不住地失声哭了起来。
他哭得一点节制也没有,嘴里发出那种小兽似的呜咽,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完全不顾及什么形象。
沙耶罗怔在那儿,头一次对着自己亲手养大的男孩束手无策。
他下意识地伸手替他拭眼泪,可他越擦赫洛就哭得愈厉害,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在他指尖滚落,灼烫得惊心动魄。
“你就仗着我爱你…呜…你就可以把我抛来甩去,搓扁揉圆,动不动就把我扔在一边,我又不是小猫小狗,巴巴地等你喂点食物就可以满足!”
沙耶罗失神地凝视着他,把他抱进怀里。似乎是第一次,这个倔强乖张的小子在他面前没再掩饰一丝一毫,哭得像个孩子那样肆无忌惮。
“我多想自己不是个克隆人,我甚至希望自己是艾灵,可以带着你的眷念去死,这样就可以让你记我一辈子,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赫洛哭得头脑发昏,口不择言,一股脑把自己想说全倾倒出来。
“直到世界末日也只爱我一个,只想我一个…”
沙耶罗抚着他单薄颤抖的脊背,心里想:以小子的脾气,怎么会爱他爱得这么绝望呢?这让他怎么放心让他离开他,哪怕一秒钟?
他凑到他耳畔,手指宠溺地将他湿淋淋的银发捋到脑后,使自己的嘴唇能毫无间隙地吻上他的耳垂。
“对于我而言,你是独一无二的,笨小子。”沙耶罗低声轻唤着他的名字,抓住他的手放在心脏处,把沉稳急促的心跳通过掌心传递过去。
“你的愿望早就在这里实现了。”
等了一会儿,除了均匀的呼吸声,沙耶罗没得到任何反应,以为赫洛还在生气,他低下头看了一眼,不禁啼笑皆非。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这小子居然在大哭了一场以后在他怀里睡着了,还完美的错过了他酝酿好半天的深情表白。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沙耶罗用手刮了刮他通红的鼻尖,指腹掠过他紧抿着的嘴唇,俯下身吻了怀里的睡美人一下。
因为这个魔咒般的吻,赫洛的全身放松下来,软软地趴在沙耶罗怀里,脑袋还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一双修长的腿却夹着他的腰不放。
——但单从诱人程度这一点上来说,这小子的确不是小孩子了。
沙耶罗皱了皱眉,艰难地抱起像树袋熊般挂在身上的青年,从浴缸里站起来,把他放回床上,像小时候那样为他细细擦干净身体。赫洛枕在他腿上酣然沉睡,眼角还留有未干的泪迹,眉心一蹙一蹙,眼珠在眼皮下滚来滚去,仿佛在睡梦中有巨大的猛兽在逼近,让他感到惶惶不安。
在做什么梦呢?
是跟自己有关么?他怎么会让他这么害怕?
停下揉干怀里人发丝的手,拂过他颤抖的睫毛,而与此同时,他突然注意到了腕表上的时间。
离他回到cia的时间只剩下一小时。
第65章 暗涌
醒来的时候,赫洛发现已经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而沙耶罗不知所踪,只留下了那件西装外套,还有一个小巧的通讯终端。
他把两件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走到窗前观察了一番这个全封闭的所谓学校,发现连头顶的天空都是假的。
那只是一个全息投影仪照在拱形的防护网上的虚假影像,但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在上面逗留了一阵。一颗犹如太阳般明亮的行星悬挂在华美虚幻的天幕当中,另一颗渺小的卫星则围绕着它不停旋转。
多像他与沙耶罗。
赫洛朝窗户上哈了口气,一笔一划地写沙耶罗的名字,嘴唇贴上去吻,像个醉汉似的闭上眼,抚过颈间的环,昨夜缠绵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那里,他的喉结处的吻痕还在隐约作痛,让他能想起沙耶罗亲得那么动情,还有他进入他时凶狠肆意的力度,仿佛他真得……非常非常爱他似的。
只是回忆着沙耶罗为他情动的样子,他就敏感地又起了反应。
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欲求不满的下体,赫洛抓起被他扔进垃圾桶里的西装外套,抱在怀里,犯了毒瘾般的深嗅上面属于沙耶罗的气息。
他是越陷越深,这辈子没法拔出来了。
他仰起头靠在桌上,娼妇似的朝虚空张开腿,跟昨夜一模一样的姿势,攥着西服袖子朝胯间摸去,想象着是对方的手抚慰他,风情万种地轻声喘息,呻吟似的对着空气呢喃:“你听得见是不是……沙耶罗?”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寂,像六年间他独自度过的漫长日夜。
心沉沉的落下去,落进一片暗无天日的泥沼。
他隔着西服布料上下抚摩,手势自虐似的粗暴,达到高潮时极尽放浪地喊出声来,眉心却蹙成一团,喉头不住地滑颤,受刑一般。
“看,你把我弄坏了…主人。我就快要变成你的性奴了。”
从眩晕中缓慢地回过神来,他哑着嗓子,红着眼,盯着垃圾桶里那个通讯终端自言自语道。
不能这样下去,他得离开这里。
既然沙耶罗想把他抛下,那么他就让他再也找不到他吧。
赫洛恨恨地心想着,走向门口,恰巧听见有人按响了门铃。
他打开门,一个穿着可笑的水手服的男孩站在门口,他长着一头橙色的卷发,那张美丽得发光的面孔跟那个有名的电影童星吉利尔·柏顿长得一模一样,是不少恋童癖的热爱款。
“嗨,你是新来的吧。我叫吉利尔,住在你的隔壁,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绽开一口白牙,是那种标准的演戏般的微笑。
“伊顿,你好。”他淡淡的回答,不由庆幸自己没被沙耶罗培养成这种犹如模具里走出来的充气娃娃。
他是一个有个性的充气娃娃。
讥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制服换上,走出宿舍楼,没有听见通讯终端发出的震动。
“伊顿,你的主人为你挑选的专业是什么?”
赫洛漠然地摇了摇头,剥除沙耶罗的因素,他实在对遵守克隆奴隶的本职厌恶透顶。他看了看印在手臂上的id卡,鬼知道沙耶罗给他挑选了什么专业,没准就是学习做一个不扰人心烦的充气娃娃呢?
吉利尔带着他走进宫廷般富丽堂皇的学校大楼,门口有一排终端,屏幕上放映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吉利尔走到其中一个前刷了一下他的id,终端下方立刻打开了一扇门,一道阶梯直通下方。
不堪入耳的呻吟声从里面飘了出来,仿佛妖魔的巢穴。
“你也来吗?”
吉米尔兴高采烈的回头冲他笑了一笑。在这一瞬间,赫洛意外地发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那丝转瞬即逝的表情那么真实,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以至于一下子就刺破了他伪装出来的无忧无虑。
他怔了一怔,将手掌放上终端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职业居然是警察?
克隆人可以当执法者吗?显然不可能。
连小孩都知道关于克隆人的法律规定,为了防止克隆人变成社会不稳定因素,他们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所有人权。
至多,只是在那种虚拟游乐场里扮演警察角色,供某些对社会不满的家伙发泄愤怒罢了。
说到底他还得感谢沙耶罗。感谢他赐予他生命,又短暂的经历了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才把他送到这里“保护”起来。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