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无夜 作者:朗白公子
正文 第3节
无夜 作者:朗白公子
第3节
“你不许动!谁让你来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浩二君你比藤堂佑辉有能力的多。藤堂佑辉不就是凭着自己是藤堂家的长子,又有稻川会支持。浩二君,长谷智也可不只是藤堂佑辉一个人的舅舅。”
“住嘴!”藤堂浩二对着少女连开几枪,弹壳落到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少女微笑着站在那里没有动,可子弹全都射进了她身后的墙里。枪声引来了走廊里的保安,他们快速集结敲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社长,您有没有事,社长,社长……”
藤堂浩二流着冷汗,依旧警惕地举枪指着少女,他知道依照这个距离就算自己枪法再差也不至于一枪不中,但事实就是一枪也没有打中,那女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连根头发也没有伤到。
少女听着外面的急促的敲门声,似乎丝毫不紧张,闲庭信步地走到董事长办公室套间的门前,打开门站在门口,回头对着藤堂浩二笑了一下,“浩二君。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吧,记着,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完关上了套间的门。
藤堂浩二连忙举枪踢开套间,枪口对着套间里扫视一周,套间里一个真皮沙发和茶几,书架也没被动过,一切都一目了然,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这时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保安们冲开了,荷着枪的保安围在藤堂浩二身边,警惕的环顾四周,“社长,出什么事了。”
藤堂浩二看了一眼墙上冒着青烟的枪洞,“没事。枪走火了。下午找人来把墙处理一下。”
“是。”
☆、gate,约不约?
莲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认真翻着手里的书,身上青色的和服规规矩矩系着。炼躺在他身边枕着他的腿,光裸的小腿垂在沙发下一荡一荡的,身上的和服凌乱,露出少年白皙的肩膀和胸膛,他自己丝毫不在意,打着哈欠因为太过无聊伸手去拽莲额前栗色的头发。
突然听到楼上bye的房间有响声,炼猛地坐起,“那个女人回来了!”说完跳下沙发衣衫不整地向楼上跑去。莲合上书,将书妥帖地放在茶几上,起身也上楼了。
bye在门口与莲撞了个满怀,她弯腰替莲理了理凌乱的领子,“小鬼,跑什么,小土匪一样。”
莲看着穿着绯色和服的bye,“你回来了。”
bye点点头,“本来事情也不难办。我不在的时候阿莲有没有好好听话。”
莲乖乖点点头。
“那就好。”拉着莲下楼,“一上午真是累死我了,富美子小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有没有给我剩下一点?”
“富美子小姐烘了蛋糕。”莲回答。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两人一起来到餐桌前,“富美子小姐,听阿莲说你今天烘了蛋糕,快拿出来让我尝尝。让我看看是你做的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
厨房里富美子应了一声,边将蛋糕端出来边说,“小姐烘的蛋糕太甜了,适合喜欢甜食的人吃。我今天烘可没有那么甜。”
bye拿起叉子尝了一口,“富美子小姐,还不错,就是不够甜。”
炼在一旁伸手抹了一点奶油送进嘴里,“明明是富美子小姐做的好吃,你这女人做的蛋糕太甜了!腻死人了!”
bye没有理会他,转头问莲,“是不是,阿莲?”
炼在一旁怒气冲冲,“阿莲,告诉她富美子小姐的好吃,让她下次少放糖!”
莲看着bye的脸点点头,“对。白的好吃。”
富美子笑着看着这一大一小,“好,下次专门为你们做甜一些。”
炼听了气得直跺脚,指着莲说,“你这小叛徒!”转而冲着富美子说,“别理他们,我喜欢不甜的,你给我做不甜的。”富美子忙着收拾餐具没有答话。
东京。藤堂浩二躺在别墅里的沙发上,眼睛上盖着两片黄瓜,脑子里不停回放着今天上午在公司里那个神秘女孩的话,无疑那些话不偏不倚正正戳中了藤堂浩二这些年的心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气人。不过那女人的话也不能全信,话虽然是正理,可毕竟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而且那女人的身份也是个问题,那么危险的女人她为什么说要帮自己?她有什么目的?她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凡事还是得要慎重啊。藤堂浩二告诉自己。
就在这时,藤堂浩二的手机响了,他伸手取下眼睛上的黄瓜片,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着“大哥”两个字,藤堂浩二撇撇嘴,接通电话,“喂,大哥。”
“你这蠢货公司亏空了几千万?你是做什么吃的,脑子长来当摆设的吗!”电话那边藤堂佑辉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我的公司亏空关你什么事,不过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上午秘书才告诉我下午你就知道了,你的消息还真灵啊……不过这些话藤堂浩二可不敢说出口,他答道,“是财务部的一个经理私自挪用公款,已经叫人处理了。没有大问题了。”
“蠢货!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看不住我还留你有什么用!这件事要是传到父亲那里有你好看的!”藤堂佑辉接着骂道。
果然……藤堂浩二撇撇嘴,骂人就不能来点新意,我都猜到你要骂什么了……“不会的,我已经着手处理这件事了,几千万而已,亏空很快就能补上,这种小事是不会穿到父亲那里的。”
“你最好处理的漂亮一点,用点心,把手下的人好好调/教调/教,再发生这种事可就是你的能力问题了。”
“是。大哥。”藤堂浩二答应着。
“我打电话过来还有一件事,琉生不是快过生日了嘛,我琢磨着要送琉生一份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送什么好,你有什么注意?”
藤堂浩二的脑容量每天不干别的,净谋划了阴谋诡计了。听了藤堂佑辉的话,他回答,“我这两天也在想这个事,你看琉生也大了,是时候该懂事了。咱们在京都的那个钉子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电话那头藤堂佑辉点点头,“那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可别再出什么意外。”
“不会。大哥放心吧。我保证让琉生收到礼物。”
“去办吧。”
克莱尔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了,藤堂琉生也不用每天来回跑着给他送饭了。克莱尔这两天下班回家总在研究日本料理,说是要给藤堂琉生做便当吃。藤堂琉生最终也没有将钥匙还给克莱尔。按克莱尔的说法,他们早晚是要同居的,早点把钥匙给他也省得到时候麻烦。藤堂琉生红着脸毫无威力地反驳了一句,最终还是没有还回钥匙。
课间时间,克莱尔回办公室去了,藤堂琉生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在同学中间寻找水原樱子的身影,准备履行一下男朋友的职责顺便挽救一下自己的性向。
看到水原独自坐在课桌前,藤堂琉生上前,“水原同学,今天放学有空吗?”
水原抬头见是藤堂琉生,腼腆地笑了一下,“今天是周五,社团休息,我放了学也没有什么事。”
藤堂琉生听了很是高兴,拿出电影票,“那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忍者满太郎》,新上映的,中岛健儿演的。听说可好看了。”
水原接过票,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钟结束,会不会太晚了。”
藤堂琉生说,“不晚,放心吧,看完我送你回家。”
“那好,麻烦藤堂君了。”
藤堂琉生心情很好地上着厕所吹着口哨,说实在的他还是第一次和女生约会呢。这么想想对于今晚的约会他还真是有点期待呢。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学名称作“劈腿”,他坚持自己是个笔直笔直的男人,和可爱的女孩子约会怎么能算得上是“劈腿”呢?
克莱尔坐在办公室,将头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耳朵里的内置耳机里播放的正是方才藤堂与水原的那段对话。他听后笑了笑,将一根红笔在指尖转出花,坐在转椅上扶着转椅扭来扭去自得其乐。这时,门被敲了敲,他立刻正襟危坐理了理衣领,“请进。”
“老师,这是昨天的作业。”班上的英文课代表抱着一叠作业过来。
“哦。放那儿吧,下午放学前记得拿回去发给大家。”
“好的。”
课代表走后,他垮下身子,认命地翻开作业本,一个一个批改,“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现在应该在热闹的夜店里享受火辣的美女和帅哥,而不是在批改这见鬼的作业!日本的色/情产业这么发达,可我到现在竟连夜店都没去过!我和日本那些愚蠢的上班族有什么区别?上野,你个恶毒的魔鬼,居然敢剥削尊敬的魔术师大人,等我完成任务有你好看的!藤堂琉生,害我憋的这么久,早晚要上得你说不出话来……见鬼!虚拟语气是这么用的吗?这个蠢货,这么简单的时态也能出错,让我看看这笨蛋叫什么名字……麻生翔太,果然是这个蠢货,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出错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英语这么简单居然每次都考不及格,上帝造他的时候没给他脑子吗……”克莱尔絮絮叨叨嘀嘀咕咕用英语嘀咕了一大串。
“老师,在说什么?”藤堂琉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办公室,也没敲门,就站在他身后。
克莱尔连忙住嘴,转过头笑着问,“哎呀是琉生君啊,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都不出声的……”
藤堂琉生看着他手底下的作业本,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就在你说麻生君是蠢货的时候。”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克莱尔呼出一口气——还好没听到别的……
“我来是要告诉你今天放学我要和水原约会……”藤堂琉生看着克莱尔的蓝眼睛,话还没说完,“啪!”克莱尔手里的红笔掉到地上,蓝眼睛看着藤堂琉生。
藤堂琉生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磕磕绊绊解释道,“一……一个电影而已……况且我和你又没……”正说着,就被狠狠地抵到办公桌前,桌沿磕得他的腰生疼,克莱尔的吻带着铺天盖地的侵略性气息袭来,发泄般地啃/噬/舔/咬,几乎要把他吃进去。他用力挣扎着,可克莱尔的胳膊像铁箍一般挣不开,缺氧的感觉让他双腿发软快站不住了,只有扶着克莱尔才能不软倒在办公桌上。
深吻持续了许久,分开的时候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藤堂琉生红着脸大口喘着粗气,等气喘的稍稍顺些正要给克莱尔一点颜色瞧瞧时,就被克莱尔一下子紧紧抱在怀里,克莱尔的力气大得双臂几乎在颤抖,他将头埋在藤堂琉生的颈边,音色沙哑地说,“太狡猾了,琉生君。我明明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呢……不给就算了,还要和女孩子约会来气我,真是败给你了……”
藤堂琉生在他怀里呆了呆,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他对自己说。他伸手反抱住了克莱尔,“一个电影而已……”
克莱尔放开藤堂琉生,对他笑一下,笑得很难看,蓝眼睛里盛满着悲伤,“一个电影而已……我本来就不是琉生君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和琉生君说这些……你走吧,琉生君,水原同学在等你……”
藤堂琉生觉得克莱尔此刻的笑容很刺眼,金发耷拉着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点什么挽救局面,可又不知该说什么——难道承认自己其实喜欢他?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和当街裸奔有什么区别?
藤堂琉生嘴唇蠕动着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拉开门出去了。
走廊上,“藤堂君,你的嘴怎么了?”同班的山下问道。
藤堂琉生心不在焉地随手摸了摸嘴唇,“蚊子叮了一下。”说完拐回教室了。
放学的铃声响了,藤堂琉生站在学校门口的樱树下朝着克莱尔办公室的方向远远望了一眼,“藤堂君!”水原樱子发现他停下了脚步就回头唤他。
“哦。来了。”藤堂琉生回头,将手□□裤兜里几步赶上水原樱子,两人并肩出了校门离开了。
克莱尔站在办公室窗前,深吸一口烟然后长长吐出,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说话。突然,窗边放着的盆栽倏得抽出一根藤条,“啪!”一声将他手里的烟抽灭,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学校禁烟。”
他恶狠狠地将剩下的烟卷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了踩,“上野,你这魔鬼!残酷的资本家!看不出来我刚刚失恋了吗!”
上野推了推眼镜,“完全没有。况且依你恋爱的速度,你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投入新的恋情以治疗这次情伤。”说着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克莱尔接过,“gate酒吧?这是什么意思?”
上野拍了拍克莱尔的肩,“那里的男孩子是全京都最有味道的。”上野说得一脸正经,用着“在味增汤里放一点胡椒会更好”的语气。
克莱尔捏着地址,“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随随便便给我一个随随便便的地址上面有一个随随便便的酒吧……其实我也不一定非要去gay吧的,身材火辣的美女我也是来者不拒的,你有没有别的酒吧的地址推荐给我?我对涉谷和池袋的这种地方比较熟,京都的我还真没去过,我说下次再有这种友情推荐可一定要想着我,下次我想去个全是热辣美女的酒吧……我说你这女人别走啊,这可是gay吧,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是去过吧?你去的过吧?……”克莱尔冲着上野离开的身影喊道。
地铁上,克莱尔拉着吊环,手上翻来覆去看着纸条上的地址,“她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说完想了想上野西装革履精干的样子,“难道她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章会有一点污,不知道会不会被锁,要是一不小心不幸被锁,大家就自行脑补一段克莱尔和藤堂琉生的千字小黄/文好了,大体文章走向是烂俗的:藤堂琉生被暗算下药——差点失身——克莱尔来救——啪啪啪……(克莱尔君好床技)
☆、恶之华章
坐在影院里,藤堂琉生心不在焉地望着大屏幕,屏幕上的画面一幕一幕闪过,他却丝毫看不进去,发着呆脑海里不停回想着克莱尔失落的蓝眼睛,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耀眼的男人有过那样的表情。他似乎是永远迷人地笑着的,永远闪耀着站在舞台中央,似乎是永远那么不正经的,就算受着重伤躺在床上也不忘用语言逗弄自己。他的脸上不应该出现那样的神情,他应该是像太阳般永远明媚着的,而不应该散发着月光的忧郁。
漆黑的影院,藤堂琉生的手突然被握住了,藤堂琉生愣了一下,转头看见水原樱子担忧的脸,“藤堂君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她的手很软,平常情况下藤堂琉生一定会心神荡漾起来,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克莱尔失落的眼睛和中午的那个苦笑,根本没心情去感受,怎么荡漾也荡漾不起来。他失魂落魄地抽出手冲水原樱子笑笑,“没事。”
黑暗里水原樱子默默收回手,转头看向屏幕。
gate里面灯光炫目着闪动着,随着音乐扭曲着。舞池里群魔乱舞,形形色/色的人打着口哨呼喊着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疯狂扭动,而克莱尔高大修长的身体和俊美的脸无疑成了众人里的焦点,伸手将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随意地拨到后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深邃的蓝眸更加深情迷人。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身边围着好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他尽情地笑着在群魔之中找到一个身穿红色皮背心的年轻男人,那男人打着唇钉五官英俊,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流畅,纹着妖异的吉祥天女,看得出身材健美。是个极好的货色,克莱尔判断。吹着口哨舞动到那男人身边,男人看了他一眼眼里就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两人一起扭动着身体舞到一起。
“藤堂君好像心不在焉。”水原轻声说。
藤堂琉生看着屏幕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没有的事,电影挺好看的。”
“藤堂君最近好像有心事。”
这么明显吗?藤堂琉生错愕地想,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日本的色/情产业果然很发达,克莱尔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个男人都一定会在日本感到宾至如归,比如现在,他和那个叫三木的男人相互激/吻着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从gate里出来时,两人都情难自禁想找地方解决一下身上的火,而gate酒吧出门不到一百米就很贴心地有一个hotel,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烘托气氛,真是可爱极了。
“nice~”他在吻着三木的空档抬眼看了一眼hotel闪着霓虹的招牌。草草办理了入住手续,两人一进门就吻得难舍难分,像两个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分不开。他们相互在对方身上点着火,准备开始一夜的狂欢。
一场电影谁都没有看进去,两人各怀心事地从影院出来,外面已经黑了,霓虹华灯交相闪耀。“我送你回家。”藤堂琉生对水原说。水原应了一声,藤堂琉生走在前面,水原樱子跟在后面,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走着走着,“哎呦!”水原突然叫了一声。
藤堂琉生回头看到水原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踝皱着眉头,“藤堂君,我的脚崴了。”
藤堂琉生上前,发现水原的鞋跟别在路边的排水洞里,已经断了,她额上冒着冷汗看上去伤得不轻。他伸手扶住水原的胳膊,“水原同学,能站起来吗?我扶你站起来。”
刚刚起了一点,水原皱眉叫了一声,“好痛……藤堂君,对不起,我的脚不能动了……”
藤堂琉生四下看了看,看到了hotel闪着霓虹的招牌,“水原同学,那儿有个宾馆,我背你过去帮你看看脚上的伤,等帮你处理一下我再叫车过来送你回家。”
水原咬着嘴唇,“会不会太麻烦藤堂同学了……”
藤堂琉生蹲下身,扶着水原让她趴在自己背上,“没事。帮你看完伤势我就给司机打电话,保证把水原同学平安送到家。”背起水原向hotel走去,水原手里提着断了跟的高跟鞋,在藤堂琉生背上看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将头靠在他肩上轻轻说,“藤堂君真是个好人。”
藤堂琉生心里正觉自己欺骗了纯真少女的感情,也不吭声,吭哧吭哧向前走着,闷声“嗯”了一下。
克莱尔倾斜着手里的高脚酒杯将红酒淋在三木赤/裸的胸膛上,红色的酒液衬得三木的胸膛白皙得十分色/气,他低头亲吻舔/舐三木胸膛上的酒液,逗得三木眯着眼陶醉着。修长的手一路向下探进了三木紧绷绷的皮裤里,“宝贝儿,你可真棒……”他揉弄着手下的器官低声说。
向前台要了药酒,水原坐在宾馆的沙发上,藤堂琉生握着水原微肿的脚腕将药酒撒上去,替水原小心翼翼按摩着脚腕,“下次别再穿这么高的鞋子了,虽然好看但辛苦的还是水原同学自己。”
水原看着俯身在自己身前的藤堂琉生,宾馆里的房间处处透着暗示,她的脸有些红了,低低答应了一声,“呃。”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藤堂琉生起身,“水原同学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藤堂君。”水原红着脸,“咳咳……”她捂着嘴轻咳了几下,“抱歉,藤堂君,失礼了。”
藤堂琉生端着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今晚累坏了吧。真是抱歉,水原同学。”
水原樱子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摇摇头,“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不该穿这么高的鞋子的,麻烦藤堂君了。”说着放下水杯,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水递给藤堂琉生,“藤堂君,真是抱歉。”
藤堂琉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奇怪,就把杯子在茶几上,起身说,“水原同学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掏出电话刚走了几步,手一抖电话掉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双腿打颤就要软倒下去,下腹像是烧着一团火,全身的热量都向下腹涌去。眼前一片雪花,快看不清路了,艰难地扶着墙慢慢蹲下身,捂着腹部回头用力想看清沙发上的水原樱子,却只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你……下药……”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给人暗算了那他就是傻子。
水原樱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高高在上地看着跪在地上冒着冷汗的藤堂琉生,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藤堂君……”
内室的门被人打开了,里面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手上拿着dv,另一个上半身赤/裸着,胸前纹着狰狞的东方龙。拿着dv的将镜头对着跪在地上的藤堂琉生,像是对着一只羔羊,“啧啧,瞧瞧少爷这漂亮的小脸。”纹着龙的男人伸手捏起藤堂琉生的下巴,迫使藤堂琉生的脸对着镜头,镜头里藤堂琉生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无神地半睁着没有焦距。
藤堂琉生用力凝聚着涣散的心神,他觉得男人捏着自己的粗砺手指像是一块烧红的铁钳,钳着自己烫着自己怎么也挣不开。“放……放开……”用力一拳朝着前方打过去,也不知道打的方向对不对,然后他轻飘飘的拳头就被人钳在手心里,他也顺着力道一个趔趄向前扑过去,眼前模糊的景物随之剧烈晃动着颠倒过来,有人扛起他上下颠簸着不知要去哪儿,他难受地挣扎,踢打着想要逃离,然而他的力量就像是蜉蝣撼树,不能撼动扛着他的人分毫。他知道事情要不妙,可那药让他在这关键时刻丧失了思维能力,眼前的景物扭曲着,“咚——”他被人扔上了柔软的大床。
拿dv的男人吹着口哨一路跟拍到卧室,将藤堂琉生的一切表情都拍进去,进卧室的前一秒,他回头,镜头对着站在沙发前咬着嘴唇的水原樱子,冲着镜头里的女人说,“水原小姐,这里没有你的事了,赶快收拾东西离开京都吧。一路顺风哦,水原小姐。”说完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水原樱子咬咬嘴唇,听着卧室里男人们的惊叹和藤堂琉生微弱的呻/吟,将这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扫进包里,提着包匆匆冲进夜色。
藤堂琉生大脑混沌着,下腹的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无数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一件一件撕扯着他的衣服,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这么下去,火热身体却渴望着将这烧着大火扑灭。他微弱地挣扎着,眼前明晃晃的虚空扭曲着出现克莱尔的脸,他睁着深情的蓝眼睛冲他微笑,对他说,“我爱你,我会保护你……”他冲虚空中克莱尔的脸伸出手,吃吃笑着,“老师,老师……克莱尔……救救我……救救我……”
扩张的差不多了,克莱尔将避/孕/套的袋子咬在嘴里撕开,俯身低头咬着三木的耳朵,“草莓味儿的,宝贝儿喜欢吗?”三木吻着他的脖子回应,“不会太小吗……”
克莱尔咬了他一下,“戳破了你就给我生个儿子……”
正要长驱直入时,克莱尔停住了,撑在三木上方一动不动,一滴汗落到三木的脸上,三木睁开眼睛,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催促道,“怎么不动了……”
“shi·t!烦不烦!”他恶狠狠捶了一下床,铁拳凿在三木耳边的枕头上,隔着枕头将床砸得惨叫一声。看着三木惊愕的神情,他低头冲三木笑笑,“宝贝儿别害怕,不是说你,我们继续。”说着就要伸手关掉耳朵里的内置耳机,这时听到耳机那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克莱尔……救救我……”
三木疑惑地望着他,伸着脖子吻着他结实的胸膛,手底下不停动作着,“亲爱的发生什么了……”克莱尔一个手刀切在他颈边,“对不起了兄弟,希望不会给你身心留下阴影,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他匆匆穿上衣服,完了将一叠钱放在床头,推开门走出去。
走廊里的灯光暧昧迷离,“我就知道上野那女人不会那么好心!”路过消防栓的时候他随手一摸,一张房卡摸在手里,“连房卡都准备好了,要我谢谢她吗?”他停在一个门前,看着门牌号码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美丽的公主大危机,英俊的魔术师大人参上!”
锁上绿光闪过,门悄悄开了。
☆、公主的粉红玫瑰之夜
卧室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现这个悄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藤堂琉生被纹着龙的男人压在身/下,半裸着身体不安地扭动着,半睁着无神的眼不知在看向哪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里呻/吟地叫着老师。
克莱尔打一声口哨吸引了拿dv的人的注意,那人刚刚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喉咙上就插着一张扑克倒下去了,dv滚在一边。床上的东方龙兴致正嗨,却被一张扑克插/进了后颈,他动作一滞,软倒在藤堂琉生身上没了声息。
那只dv还在不知死活地拍着,一只脚踩上去将它踩得粉碎,就连当初把它制造出来的那个工人也认不出它现在的惨样。那只脚没有停留,向床边走去。
“最终,伟大的魔术师出现,打倒了恶龙救出了公主,从此魔术师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克莱尔拍拍手,吹着口哨来到床边。藤堂琉生在东方龙身下不安地扭动,用力换回理智模模糊糊看到一头金发和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老师……”他叫到,声线带着情/欲的沙哑。
耳机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克莱尔舔舔嘴唇,“别开玩笑了,伟大的魔术师的底线就是不会趁人之危。”克莱尔对着耳机那边的人说完,将恶龙的尸体从公主身上拉开扔到床下,看到公主白皙的身体上泛着诱人的粉红,他长长“哦”了一声,似乎在下决心,完了补充了一句,“绝对不会。”
“琉生君,醒醒,你现在需要一个冷水澡。让我带你去洗个舒舒服服的冷水澡吧,哦,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你不会感冒……”说着抱起藤堂琉生向浴室走去,顺便一提,用的是公主抱。
藤堂琉生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朦胧中他看到抱着他的人耀眼的金发和漂亮的蓝眸,恍惚地笑着,“老师……”他喃喃叫着,凑上去亲吻那人的脖子。那人怀里凉凉的很舒服,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多要一点,他不断向那人怀里蹭,渴望那人更多的抚/摸。下/身发热发胀得不到疏解,他的手不老实地握住自己,但又因为药物的作用使不上力,这让他的心像被火烧一般,嘴里难受地叫着“老师……老师……”
克莱尔现在也是备受煎熬,身体和灵魂像是两个背道而驰的独立个体,全身的神经都叫嚣着把怀里这个人撕碎。然而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被下药的是他可不是我……”他告诉自己。将藤堂琉生放进浴缸,调成冷水拿着花洒淋上了藤堂琉生的身体,藤堂琉生被冻得一个激灵,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像一只街边被淋湿的流浪狗。冷水帮他回复了神志,渐渐聚焦的眼睛看到了拿着花洒忙碌的克莱尔,“老师……真的是你……”他似乎笑了一下,伸手阻止了克莱尔的动作,拉着克莱尔的手来到自己发胀的下/身,“老师,帮帮我……”他哑着嗓子说。
喷着冷水的花洒掉到浴缸外,还傻乎乎喷着水。克莱尔嗓子有些发干,他说,“琉生君,清醒一点,要是你清醒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只是现在,你一定会后悔的。”
藤堂琉生眯着眼拉着克莱尔的手在自己身上撸/动,双颊泛红呻/吟着说,“……我很清醒……老师,帮帮我,老师……我不后悔……帮帮我……”
克莱尔舔了一下嘴唇,耸耸肩膀,“又有哪个伟大的魔术师会拒绝热情的公主呢?”说着他“啪”地打开浴缸旁边的水龙头,热水哗地流出来,长腿跨进浴缸,蓝眼睛里泛着危险的光,“let039;s party!琉生君。”
从水漫金山的浴室到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再到此刻还躺着两个死人的卧室,这一夜的狂欢持续了许久,几乎这间屋子的所有事物都见证了这夜的沉醉销/魂。藤堂琉生被握着腰摆成各种姿势做得几度昏死过去,而克莱尔像一只永远不知满足的饕餮,又像一个安装了强力马达的打桩机,不知疲倦地在藤堂琉生身上耕耘着,他的蓝眼睛里泛着金属的光泽,看着昏迷在自己怀里的藤堂琉生,重重吻了他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藤堂琉生说,“琉生君,我可是不会带套的……”
第二天早上,抱歉又是这种烂俗的桥段,早上的阳光照进来,照在藤堂琉生脸上,藤堂琉生被晃的皱了一下眉,他慢慢醒过来,身体酸痛得像是被火车碾过一般,抱歉又是这烂俗的比喻,但藤堂琉生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比喻来描述此刻的感受了,他坐起来,屁股一痛,薄薄的被子滑下来,他尴尬地皱着眉看向自己的身体,身上每一处痕迹都诉说着昨晚的疯狂,脑海里浮现着昨晚的一幕幕,脸发着烫,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那样的一面。小心翼翼将手伸到后面,很显然克莱尔是个很优质的情人,疯狂过后也没有忘记帮自己清理干净。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睡在hotel卧室的大床上,卧室已经被收拾过了,一点也没有昨晚的凌乱,那两个人的尸体不知所踪,克莱尔也不见了。心里泛起浓重的失落感,总有一种自己被人吃干抹净然后抛弃的感觉。他皱了皱眉有些厌恶自己,觉得自己这种情绪很女性化,难道自己变弯了后连思维也变的像女人了吗?
拉着薄被想下床找衣服穿,结果刚一站起来,大腿根像被细小的电流打过似的,酸痛着打颤向前跌去,眼看就要跌倒,一个坚实的臂膀将他拉到怀里,“琉生君已经醒啦,看来我昨晚不够努力呢。”
听到克莱尔熟悉的声音,藤堂琉生心里的阴霾一瞬间消散了,他红着脸,“老师,我以为……”
克莱尔看着藤堂琉生脸红的样子,一把将他公主抱起,薄被落在地上,“琉生君应该乖乖躺在床上。我去给你买了衣服和药。”说着将赤/裸的藤堂琉生放在床上,“乖,我给你涂药。”
藤堂琉生羞红了脸用手拼命捂着下/体不愿松手,克莱尔在他额上吻了一下,一只手捂着藤堂琉生的眼睛在他耳边轻轻说,“乖,害羞的话就闭上眼睛,假装我也看不到。”
“骗人。”藤堂琉生闻着他指尖清新的沐浴露味儿,闷声说。
“对。是骗人的。”克莱尔说,“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妨就这么骗骗自己。”说着温柔地分开藤堂琉生紧紧夹着的腿,将他一条腿架在肩上,将药膏挤在修长的指尖,拨开红肿的洞口将药膏送进去。
藤堂琉生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用牙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体内的感觉太强烈了,克莱尔的每一次动作自己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虽然知道这只是在涂药,但他仍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
“放松点,琉生君。”克莱尔安慰道,“这没什么的。”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藤堂琉生夹的更紧了,完全放松不下来。克莱尔暗自笑了一下,“不要咬嘴唇,会伤到自己。”他低头吻了上去,分开的时候看着胸膛上下起伏的藤堂琉生,“我会心疼。”
藤堂琉生慌乱地抓起一旁的床单蒙住羞红的脸。
克莱尔继续为他擦药,房间里安静下来,突然,床单下传来藤堂琉生闷闷的声音,“我爱你。老师。”
克莱尔手下停了停,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他回答,“我也是。琉生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新年里小污一下2333333
☆、熊孩子阿莲的冒险
bye在房间里俏生生对着镜子左右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床上凌乱地放着几件各式各样的裙子,她在里面挑了一件,在身上比对着问站在门口的莲,“阿莲,你说我穿哪件好看?”
莲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门边不说话。炼眼里闪着红色的光,绕着bye转了一圈,“阿莲,这女人又要出去和那个男人约会了。快让她不要去,告诉她我讨厌那个男人!”
莲看着笑得开心的bye,“白,又要出门吗?”
bye看着镜子左右比对着哪件裙子好看,随口回答,“对,昨天和筱原君约好去吃甜点,完了还要看电影。”
莲站在那里栗色的发挡住眼睛,“可你这两天每天都出去。”
bye毫不在意地笑笑,“阿莲乖,回来给你带蛋糕吃。”
“可是我不喜欢那个人。”莲说。
“阿莲乖乖听话,上次送你的图画书你不是很喜欢吗?那就是筱原哥哥送给阿莲的呢。”说着她转身,“阿莲快告诉我那件好看。”
莲沉默了,良久他指着bye身上那件灰蓝色的裙子,“这件。”
bye笑笑,放下手里的另一件,“我还觉得这件粉色比较好呢,颜色亮一点。不过阿莲的眼光总不会差的,听你的,阿莲。”说着她冲莲眨眨眼,“乖乖呆在家,让富美子小姐给你做点心吃。”
莲沉默着,炼生气地扭过头不愿看她。bye揉揉莲的脑袋,“阿莲乖。”说着拿着手包就下楼了。
出门前她交代了一声,“富美子小姐,照顾好阿莲让他不要乱跑。给他做点点心,多放榛子,他喜欢那个。”
正在忙碌的富美子答应了一声,“一路顺风。”
莲站在楼梯的阴影里,沉默着看不清表情。他一直目送bye离开,直到听到关门声后过了许久,突然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从抽屉里取出前两天bye送他的图画书,他一直很喜欢,看完后就好好收在抽屉里。他看着封面上花花绿绿的小人,筱原的脸浮现在他脑海里,眼底泛着微弱的红光拿出剪刀,一刀一刀将图画书剪得粉碎。
路口,筱原靠在樱花树下,看到微笑着跑来的少女,帮她理了理黑色的长发,“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少女嘴角的酒窝深深,“我怕筱原君等着急了。”说着将一颗糖塞进筱原嘴里,笑眯眯问道,“好吃吗?”
筱原尝着舌尖的甜味,“好吃。”
少女听了高兴地说,“真的?这是我叔叔出差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我也觉得很好吃呢!下次再帮筱原君带好不好?”
“这么珍贵的糖果,还是桃子小姐自己留着吃吧,给我吃就浪费了。”筱原笑道。
少女撅着嘴,“才不是浪费。我喜欢筱原君,我要给筱原君这世上最好吃的糖果!”
筱原看着少女可爱的样子,“那都被我吃了,桃子吃什么呢?”
“哼!那还不简单!”少女突然拉住了筱原的手,踮着脚吻上了筱原的唇,品尝着筱原嘴里的甜味。筱原错愕地闻着少女呼吸间带着的甜蜜的味道,然后不断加深这个吻。
少女红着脸看着筱原,“盖了章,你就是我的啦!不许反悔!”
筱原苦笑着,“是,桃子小姐。”
“我叔叔这周末回来,你来我家吧,我想让叔叔见见你。”少女说。
“这样……好吗?”筱原有些傻乎乎问道。
“我没有父母,是我叔叔将我养大的,我想让他见见你。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好。”筱原回答。
“真的!你答应了!不许反悔!我打赌我叔叔一定会喜欢你的!”少女听了高兴地向前跑去。
“小心点!当心摔倒!”筱原看着少女天真的微笑,觉得自己真是肮脏得可怜,又觉得自己真是太卑鄙了。少女墨色的眼与深深的酒窝,一切都与记忆中那个人那么相似,他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他不想欺骗她,更不想伤害她。可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少女在前方冲他招手,“快来呀,筱原君。”
他笑,“来了。”
看着一地花花绿绿的纸屑,莲的脸上没有表情。炼蹲在纸屑边,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莲,他说,“我们去找她吧。顺便把那个讨厌的男人杀掉,那样她就能回来了。”
莲沉默着从衣柜里随便取出一身衣服换上,带上小鸭舌帽,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刚要下楼,富美子正在楼下的客厅忙碌,见他出来笑了一下,“莲少爷怎么穿成这样?”
鸭舌帽的阴影掩盖着他的小脸,他回答,“没事。”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炼在他身边用一根手指转着手里的鸭舌帽,“怎么办,把楼下那女人也一起杀了吧。”
莲没有回答,打开窗子从二楼向下看去,楼下是柔软的草坪。他跳上窗台正要向下跳时,歪着头想了想,转身跳下窗台,在衣帽架上取下装满糖果的小包,挎在肩上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纵身跳下窗台。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莲左右看了看,不知要去哪里。“我们要怎么找到她呢?”他问炼。
炼看着街上的行人,“不知道,要不然先这么走一段时间吧,那女人离开后不久,应该没走远。”
莲点点头,挑了一个方向挎着小包开始了自己的旅程。沿路走了许久,过了好几个十字路口,他们没有看见bye,也没有找到那个讨厌的男人。莲有些累了,“我累了。你累不累?”
炼将鸭舌帽丢在路边,“我快累死啦!那女人到底在哪啊!”
“要不,我们回去吧。下次等白出门的时候我们偷偷跟着她。”莲提议道。
炼点点头,“好吧。我都有些饿了。”
“我也是。”莲回头环顾四周,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景色,“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炼也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要不你按反方向走吧,按着来时的路总能走回去。”
莲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好。”
铃木庆一注意这个少年已经很久了,少年在这个地方去兜兜转好几圈,明显是迷路了。他远远看着少年半长的栗色头发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最可爱的时候,雌雄莫辨几乎分不出男女。这样的好货色要是能弄到手卖到池袋的地下俱乐部,那一定可以大赚一笔。
他微笑着上前,“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找人?”
莲沉默着看着他,炼说,“对,我们在找白。”
“是不是一个挺高的女孩子,黑色头发的?”铃木庆一笑眯眯问。
莲看着他,“你见过白?”
“见过,当然见过。”铃木庆一回答,“那个女孩子啊,半小时前刚刚离开这里。我看你一个小孩子一个人也不安全,遇到坏人就糟糕了。这样吧,叔叔带你去找好不好?”
莲疑惑地看着他,不能决定要不要相信他。炼听到这男人提到白,连忙说,“真的?那块带我们去!”说着拉起莲就随着铃木庆一走了。
铃木庆一带他上到一辆车上,“我开车带你去吧,那女孩子应该走远了,我们开车快。”
莲觉得他说的没错,炼坐在副驾驶催促着快开车。车外景物飞快掠过,炼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还没找到啊……”
铃木庆一笑着安抚,“快了,就快到了。”他看到莲挎着的小包,“小朋友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呀。看上去鼓鼓的。”
莲将小包抱在怀里,“糖果,白的糖果。”
“小朋友真可爱。叔叔这里也有糖果,你吃不吃?”说着摸出一块糖要递给莲。
炼不耐烦地说,“我不爱吃糖!赶快带我们找白吧。”
铃木庆一尴尬地笑笑,“好。带你去找白。”放下糖果的时候,他打开了空调,冷气吹到莲的脸上,“小朋友热不热,叔叔把空调打开吧。”
莲没有说话,只觉得越来越困,最后闭上眼睛睡着了。炼看着睡着的莲,眼里也开始有了困意,“到了叫我们一下。”说完就睡着了。
铃木庆一关了空调,哼着歌开着汽车疾驰在路上,虽然不明白这漂亮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自称“我们”,但这也没关系,有些孩子总是有些十分可爱的语言习惯,他一定要把这个好货色带回去让大伙高兴高兴。
佐藤家宅。富美子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榛子,榛子……”她弯腰在冰箱中寻找,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在冰箱的下层找到了装榛子的罐子,“找到了!”她高兴地说,“莲少爷,你喜欢的榛子糕马上就好了。”
二楼的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肚子有些饿。炼躺在他身边也悠悠转醒,他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里陈设简陋,窗户被木板钉着,还有几个脏兮兮的少年少女蜷在角落低声哭泣着,他问莲,“我们这是在哪儿?”
莲摇摇头,“不知道。”
“你的包呢?”炼问。
莲慌忙低头,肩上挎着的包已经不见了,“怎么办,我把白的糖果弄丢了。”
炼看了一下四周,没看到莲的小包,“不会是那个大叔偷去了吧。那大叔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了,白也没在这儿,我看他是不是弄错了。”
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你等着,我去找他。找来你问问看是不是他拿了。”
莲点点头。炼走到门边,踮起脚尖拉着门把手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莲站在他身边,“打不开怎么办?”
炼说,“要不我把门踢开?”
莲说,“还是先叫一下人吧,万一这是大叔家,你把锁踢坏大叔生气不带我们去找白了怎么办?”
炼虽然很不乐意,觉得还是直接出去找人方便些,但听了莲的话也没有反驳,就开始叫人,“有人吗?大叔!你在家吗?大叔……”
墙角蜷缩着的少年少女们都惊恐地望着这个新来的少年,有胆小的已经嘤嘤哭出声来,他们觉得这新来的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同时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生怕那些可怕的人贩子再次降临这个小屋。一个稍大一些的少年冲莲说道,“你别叫了,叫来人对我们谁都不好。”
炼收声盯着少年,“你是谁。你认识那个带我们来的大叔吗?”
少年看着这个长相漂亮的少年,觉得这人是不是傻,都这个时候了他就没有一点被拐卖的自觉吗?他说,“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大叔。我只知道你和我们一样是被拐卖了。你现在最好安分一点,不然要连累我们和你一起挨打。”
“可那大叔有可能拿走了白的糖果。我得去问问。”莲说。
“什么糖果?我就是吃了一个人给的糖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的。”少年回答。听了这话,勾起了在座所有孩子的伤心事,有人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莲和炼对视一眼,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莲走到角落里坐下,抱着膝不说话。炼坐在他身边,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说,“怎么办?”
莲说,“再等等。等大叔来我们问个清楚,让他带我们去见白。”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片刻,炼说,“我好饿。”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怕锁所以略短小,加上今天新年福利,就小小地双更一下吧。
新年过节,一定要管好家里的熊孩子,让他们表太淘气,要乖乖的,最重要的是小心人贩子哦~
☆、千万别小看熊孩子的破坏力
孩子们的哭声引来了骂骂咧咧的人贩子。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铃木庆一,“哭哭哭,哭什么哭!在哭把你们的皮扒掉扔到富士山里!”有人一脚踢向一个哭得最凶的小女孩,把小女孩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没了声息,可能昏过去了。其他小孩都连忙噤声低低抽泣。
铃木庆一上前试探了一下小女孩的鼻息,转过头有些生气,“这些都是重要的商品,你这么不小心打坏了可怎么办?这些商品都要轻拿轻放!记住了没有!”
那人骂骂咧咧看着脸色发青的小女孩,“我管他,要是死了就趁热乎把她卖到黑市去。”
铃木庆一正要说话,他就的裤腿就被人拉了拉,他低头看去,今天上午弄来的小少年正睁着琥珀色的眼看着他,“大叔,白呢?她在哪?”
铃木庆一觉得这个少年平静得有些诡异,难道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自己其实是个人贩子吗?是自己长得太过和善像个好人还是这漂亮的少年本身就是个智障?想到这儿他连忙俯下身上上下下打量着莲——要是个智障那可就白长了这么副好面孔,价钱可是会大打折扣,俱乐部那些人一定会抓住这一点疯狂压价,到时候价钱可能还不如卖到山里的次等品。
莲见他只是上下看着自己,就又问了一遍,“大叔,白呢?她在哪儿?”炼站在莲身边已经很不耐烦,皱着眉头冲他说,“问你话呢臭老头子!说!白在哪!”
站在一旁的一个秃头男人见了,觉得有趣,就上前捏了一把莲的小脸冲着铃木庆一说,“铃木君,你今天带回的这个该不会脑袋有点问题吧。我看他脑袋很不灵光呢。”
铃木庆一恶狠狠说道,“就算脑袋不灵光,只要长得好一样能卖个好价钱!有的人就是喜欢这种孩子,玩起来舒服,你懂个屁!”他看向莲的目光开始不和善起来,觉得自己被骗了。
莲的脸被光头捏得生疼,眼底的红光开始若隐若现,低着头栗色的额发挡住半张脸,他低声说,“原来大叔在骗我。”
“哈哈哈哈……”在场除了铃木庆一其他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傻子,现在才明白过来,哈哈哈,铃木君眼光不错啊,哈哈哈哈……”
铃木庆一越想越觉得生气,觉得自己是受了莲的欺骗,让自己成了这些人的笑柄。他阴着脸一把将莲的领子揪起来向外面的房间拖去,一边拖一边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傻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其他两个人贩子都哈哈笑着跟上去看热闹,他们就是喜欢看平日里高高在上业绩总是第一的铃木庆一吃瘪的样子,这回弄来一个小傻子看他怎么交差。这场热闹他们每个人都看得心旷神怡。
屋子里其他小孩都噤若寒蝉低低抽泣,看着被拖走的莲不敢出声,有几个聪明的还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灵光一点,避免莲的厄运落到自己身上。
莲的领子被人拽在手里,乱发挡着眼睛被拖了出去,一路也不哭闹也不尖叫,就这么沉默而狼狈地被拖出去,这让众人更加坚定了这孩子是个智障的判断。
这里京都的郊区,四下无人就这么个废宅子,关孩子的房间本来是个卧室,出来就是脏兮兮的客厅了。客厅里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一个缺了角的茶几,茶几掉漆掉得斑斑驳驳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上面放着三份盒饭,还没打开,看来他们是正要吃饭了。这里通常没人来,而且离高速路口也近,被他们占了当成窝点,弄来的孩子先暂时存放在这里,等天黑了可以直接装进货车运走,走京都到池袋的高速路,路上也没什么人检查,安全又方便。
莲被铃木庆一大力贯在沙发上,沙发里一块一块的弹簧硌得莲后背生疼,他抬眼看到铃木庆一身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包,就支着胳膊挣扎着要坐起来。这实在太不给铃木庆一面子了,作为一个经常吓哭小朋友狼外婆式的坏人,铃木庆一觉的自己作为一个坏人的尊严遭到了严重挑衅,抬手就朝刚刚坐起来的莲脸上打去。
一只细嫩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让他再不能移动分毫,炼眼里闪着红光,嘴角噙着天真的微笑,“大叔,你骗了我。你应该和我说对不起。”
看到铃木的手腕被捉住,其他两个人都开始起哄,“铃木君,你连这小鬼都治不了啦!”铃木庆一额上冒着冷汗,少年钳着自己的手绝不像看上去那么柔弱无力,相反自己的手腕已经快被捏断了,他看到少年眼里冰冷的红光和嘴角恶毒的微笑,意识到这绝不是个普通孩子。少年歪着头对他说,“大叔,做错事情不道歉是要受到惩罚的。”
“蠢货!快杀了他!杀了他!这家伙不对劲!”他朝另外两人叫道,说着用剩下的那只手拔出别在皮带上的匕首朝少年捅去。另外两个人这时也意识到不对劲,各自手忙脚乱地开始掏武器。
在他捅向莲的同时,莲另一只手出手如电,手腕一切一翻,铃木庆一手上的匕首已经落入了莲的手中,电光火石间冷光闪过,铃木庆一被莲抓住的那只手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抱着血流如注的胳膊蜷在地上惨叫,少年手里的刀子不断滴着血,随手扔掉手上的残肢缓缓站起身,赤红的瞳孔让他看上去像一头出笼的兽,“大叔,就算你现在冲我说对不起,我也是不会说没关系的。”
突如其来的血光之灾极大地冲击了另外两个人,他们不知道铃木这家伙是从哪儿找来这邪乎的家伙,方才的心旷神怡全都变成了苦不堪言。光头刚从腰间拔出枪要瞄准,眼前一花,少年手上的匕首就插到了他手上,他手腕一痛枪掉到地上,大叫着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手。少年绕过茶几走到他面前,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枪,随意地将食指伸进板机,将枪在指尖转成一朵花,然后伸手拔出了插在光头手上的刀子,光头猝不及防被来了这么一下,反应强烈地将手捂在怀里惨叫着缩成一团。
剩下那个人眼见情势不对,三个人唯一一把枪现在在那少年手上,他看看手里的匕首,转头就向大门口跑去,手刚摸上门把只听身后“砰砰”两枪,他一下子惨叫着倒在地上,两颗子弹从后面打穿了他的膝盖。
卧室里的孩子们听到外面一片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低声哭着抱成一团,然后就听到两声枪响,他们哭得更大声了,觉得下一个被解决可能就是自己。
少年的脚步就像是地狱的通讯,一声一声踏在客厅每个人心弦上,割得人神经发疼。赤瞳的少年笑得天真烂漫,他说,“大叔们骗了我们,我们和大叔们做个游戏吧。”
电影院里,bye的手机响了,bye低头看了看,对坐在她身边的筱原纪司说,“筱原君,我出去接个电话。”
筱原笑着点头。
放映厅外面,bye接起电话,“富美子小姐。”电话那头传来富美子焦急的声音,“小姐,莲少爷不见了,哪儿也找不到。”
bye听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要着急,我这就回来。你打电话给佐藤先生,让他过来。富美子小姐别担心,阿莲能照顾好自己。”
富美子在电话那头急得直哭,bye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回到影院对筱原抱歉地笑笑,“筱原君,真的很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得赶快回去了。”
筱原问,“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bye低头在黑暗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小事,不用你。周末记得来我家,我和叔叔都等着你。”
“我送你出去吧。”筱原感受着少女柔软的唇问道。
“不用,你继续看吧。家里的司机在楼下等着呢,我直接就回家了。”说着将一颗糖塞进筱原嘴里,“亲爱的,拜拜。”
“再见。”
走出放映厅,在楼梯的窗户边看着桃子小姐坐进了停在电影院门前的黑色丰田,筱原纪司舔舔嘴里的糖果,目送丰田远去,觉得自己和桃子小姐真心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时候他有些讨厌这个世界,他觉得为什么桃子小姐和记忆里那个人有着那么相似的笑容,但桃子小姐却有着良好的家世,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享受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而那个人,却只能被所有人厌恶,被家人背叛,被至亲抛弃,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东京也有一个桃子小姐,但她也只是个可怜的妓/女,只能靠讨好男人过生活,以后不是被男人干/死在床上就是得性/病死在没人知道的阴沟。这个世界真是面目可憎,处处透着腐臭。想到这儿,他呸地将嘴里糖吐进了垃圾箱上的烟灰缸里,看着渐渐融化的糖块——生活这么苦涩,你又凭什么这么甜?
回到家的时候佐藤胜平已经赶过来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现在的情况。她听后点点头,和众人来到莲的房间,看到一地纸屑和打开的窗户,环顾四周,发现这小鬼就带走了装糖的小包,一言不发地将头探出窗户左右看了看,转头命令道,“通知日本情报部,尽快找到阿莲,找到立即汇报,不要轻举妄动。佐藤,联系清道夫,让他们做善后处理,尽快将现场处理干净。”
佐藤弯腰应了一声,“bye大人不用太担心,莲一定会没事的。”
bye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末了补充了一句,“一定要在警视厅的人察觉之前找到莲。”
“是。”
上野学园,理事长办公室,上野夫人靠在转椅上手里拿着手机,手机里收到一个全是乱码的消息,她看后笑了一下,“那位大人养的小狗在咬人了。”说完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装推门出去了。
郊区的小屋现在已经成了人间炼狱。孩子们相互抱着对方,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从震耳欲聋到含糊的呻/吟,再到低低的哼哼,最后连哼哼声也弱了下去,外面安静了下来。刺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端,有浓稠的血从门缝渐渐蔓延进来,静悄悄不知死活地流着,吓得孩子们哭着躲到房间的最角落,尽量离门口远一点。
客厅里到处是血,墙上地上,就连天花板上也溅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血污,粘稠着暗暗流动着,三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躺在上面,更多的血不断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来融进血海,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让人都以为他们死了。铃木庆一——如果那还是个人的话。那块原本叫做铃木庆一的人形物体上下颌抖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可他的嘴唇和舌头都已经被割下来塞进了光头的嘴里,被光头咽进了肚子,他就剩下光秃秃的牙齿,还不停从嘴里泛着血沫,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皮也被割掉了,眼睛骨碌骨碌在满是血的眼眶里不停打转,只能直勾勾看着蹲在他身体上方那个恶魔般的少年,少年脸上沾着血,眼睛是骇人的赤红,脸上带着天真又残忍的微笑,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拿刀在自己身上随意割划,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末了还疑惑地问自己怎么不说没关系。
其实要是他现在还能说话,他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求那恶魔给自己个痛快。他就是个小人贩子,就敢在一些妇女儿童面前威风威风,拿着刀无非是为了恐吓,从不敢真的杀过谁。他知道自己是个坏人,造的业障也许足够下十八层地狱,他一直以为自己某天会被警察开枪打死,或者运气好一点被抓进监狱过后半辈子,但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就是在路边拐走了个长相漂亮的少年,也不一定非得是那少年,那少年要是不和自己走那自己就很快可以拐走下一个目标,可谁知道他就这么和自己回来了,但没想到拐回来的不是漂亮的摇钱树,而是给自己的死亡丧钟。
他现在后悔极了,后悔拐回来少年,后悔今天去那条街,后悔当人贩子,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上,让他遭受如此酷刑。
光头的眼睛现在已经是两个血窟窿了,但他还舌头还在,方才被强迫吃下铃木的嘴唇和舌头让他呕得不能自已,满身秽物血迹,他嘴里神智不清地不停念叨,“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门口那个四肢耷拉着,嘴里的牙都被敲掉了,咕嘟咕嘟向外吐着血泡,喉咙里含混不清地□□着,眼见也快没气了。
看着三个有气出没气进的骗子大叔,莲和炼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和他们计较,站起身将有些卷刃的刀子握在手上,跨过一个人的身体,从墙上将挂着的小包取下来,小包上溅了一点血迹,不过不明显。他打开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就将它挎在肩上,大方地冲屋里的三个目前还有气不过也许很快就要死掉的大叔宣布道,“既然大叔们不知道白在哪,那我们就走啦!大叔们,虽然你们既是骗子又很没有礼貌,但我们还是原谅你们啦!再见啦,大叔们。”
打开门的时候,外面有一片樱花飘进来,落在血泊里泛起轻轻的涟漪,明媚的阳光照得莲的眼睛眯了一下,清风吹在脸上很舒适,随手擦一下脸上的血迹,他走出了这个宅子。
☆、熊孩子归来
这里是郊区,沿着公路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烟,莲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炼,“阿炼,你饿不饿?”
炼一脚将一块石子踢得老远,“我快饿死啦!那骗子臭老头到底把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
莲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面,摸摸小包,“要不我们吃点糖吧。你吃不吃?”
炼的红眼睛里露出嫌恶,“我不爱吃甜的,要吃你吃吧我不吃。”
莲将手放下,“那算了,我也不想吃。”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