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正文 第24节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第24节
黑不溜秋一块黑炭,真是半点没有瞧出优点了,又臭又硬的。
包拯可不管庞统的脸色,抬脚回屋,直接倒头就睡。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两个人就站在一起,距离庞统不远不近,正好可以在庞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庞统给拿住,让庞统哭笑不得,但是也觉得有趣。
真是许久没有这么有趣的日子了。
靠在摇椅上,庞统闭上眼睛吩咐高越道:“卓芬给的线索尽快查明是因为什么,还有……不该继续追查的事情就不要再查,有的事情,真相不需要被揭露。”
因为有的事情一旦真相被揭露,任何人都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高越闻言一愣,立刻会意领命,“王爷的吩咐下官知道了,一定谨遵王爷教诲。”言罢转身出去,轻手轻脚带上门。
院子里一下变得安静。
跟着前来请他们的人进到王府,公孙策环顾四周,和他们离开时一样,压低声音道:“这里什么异常都没有,赵爵也不会给赵祯借口除掉他,不过这明面上不行,暗地里不代表不会下手。”
“我们来时已经跟其余的人打过招呼,不出去,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恩,他怕是想到我们会留后手才迟迟不下手,不过这次来,估摸着是打算拉拢我们,一旦我们倒戈,到时候冲霄楼毁不掉,高越那一伙人还会受牵连,死的就是他们。”
赵爵打得是这个目的的话,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时候他怕就是要鱼死网破了。”
鱼死网破?赵爵怕的就是他们不硬来,要是硬来的话,赵爵对付他们也能被扭曲成名正言顺的对付乱党,反正是在襄阳这里,对边赵爵怎么说都可以了。
在书房里面见到赵爵的时候,公孙策没料到赵爵会在这种地方见他们,不由得一愣随后才施礼道:“下官参见王爷。”
“好一个公孙策,竟然道现在才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看来是本王小瞧你了,不知道这位花公子是否也是朝中众臣?皇上派你们前来襄阳视察竟然没有事先通知本王,难道是担心本王在襄阳有何不法的作为吗?”赵爵冷笑着说完,扫一眼公孙策,“公孙策,你倒是说说,你来这段时间,视察到什么了,还有你答应过本王,你若是三日内找不回本王的印鉴,那就以命来还。”
公孙策可不记得自己何时答应用自己的命来偿还了,但是赵爵这样说对外也就是这么说了,倒是全天下都会把公孙策丧命一事归咎于公孙策自己的口出狂言。
但是公孙策怎么会给赵爵取自己性命的机会,接过花满楼递过来的锦囊,“王爷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不过这东西能找回并非是下官的功劳,而是花满楼武功高强,从恶贼手里把东西抢了回来。”
“哦?竟然是这样吗?”
赵爵拿着东西打开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看来这位花公子果然是胆识过人,而且武功过人。”
“花某不敢当。”
“有何不敢?高手就是高手,不需要自谦。”赵爵忽然话锋一转笑道:“哈哈哈,公孙策你帮本王把东西找回来,看来真是不负你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上次在京城的案子,本王就看中你这一点自信意气风发更懂得官场里的是非,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现在位居三品大员,真是年轻有为。”
公孙策一愣,不由得失笑。
这个赵爵真是想要鱼死网破还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王爷厚爱公孙策记得,不过这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公孙策受之有愧,公孙策即使心高气傲,但是也愿赌服输,那案子不是下官破的,不敢居功,王爷厚爱,公孙策如今胸无大志,只想回到庐州陪伴老父,再无其余想法,有愧王爷抬爱了。”公孙策拱手道:“东西下官已经替王爷寻回,皇上给的视察期限就快到了,还有一些公文要整理,下官告辞。”
赵爵闻言盯着公孙策,一拍手周围忽然出现五个护卫,把公孙策和花满楼围在中间,公孙策看向赵爵,“王爷这是何意?”
“公孙策,你该明白眼下什么选择对你来说是最好的。”赵爵见公孙策这般继续道:“只要包拯一日在朝中就没有你翻身之日,你真的想一辈子都被包拯压着?别人都说包拯如何如何,你真的乐意见到?”
当初赵爵不愧能说动公孙策脱离包拯去破案,一是公孙策本就想要破案证明自己,二是的确不像输给包拯,时过境迁,到了现在赵爵竟然还是拿包拯来试图说动公孙策。
看着赵爵,公孙策道:“多谢王爷抬爱,公孙策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从不高看自己。”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下官不敢。”
赵爵一抬手,五个护卫冲着就来,公孙策无奈摇头——有花满楼在,这几人哪里是对手。
花满楼挥扇挡开那些人,护着公孙策往外走,低声嘱咐,“小心些。”
“恩。”公孙策几次三番遭遇毒手,早已经习惯这些套路,屏住呼吸,怕对方用毒,跟着花满楼不添乱,躲开对方的攻击。
对付这几人对花满楼来说不在话下,只是要护住公孙策不免就有一些担心,一把抓住公孙策手往围墙上一跃,“襄阳王好本事,这冲霄楼,改日花满楼必定一人来闯。”
冲霄楼里到底有何玄机,花满楼倒是要看看,是不是跟那些市井说的一样邪乎。
一路回到高越的院子,公孙策都皱着眉,一直到推开的那一刻见到展昭和包拯坐在一起,公孙策忘了怎么说话,仿佛看不到其余的人,“……包拯?”
包拯抬头看到公孙策,笑得牙齿露出来,“公孙策啊,你们回来了?”
闻言公孙策一愣,随后走上前笑着抬起手,包拯自然的握住公孙策手,“我回来了。”
花满楼走上前来坐下,包拯见状道:“花公子,公孙策劳你照顾了。”
“应该的。”
包拯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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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包拯回来,赵爵的罪证已经握在手里,回京之后上奏,赵爵落马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赵祯会怎么做完全是他自己做主,这证据只能送到他手里,至于要怎么惩治赵爵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该担心的事情,反正这皇家的事情是从来都没有理清过。
“包拯你这段时间躲在哪里?”
“我一直都躲在卓风那里,有花圃这个作为保护,我在那里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不过卓风见你们之前我就换了地方,原本是打算去客栈找你们,但是客栈周围全都是人,我连个信都传不进去,只能另想办法,一直在城里徘徊,不过卓风这件事情很意外。”包拯看着他们,不由得问道:“卓风呢?”
不见卓风,而且卓风也不在这里,但是庞统在这里,卓风有飞云骑守着,加上自己武功高强应该是不至于会出事。
庞统见他们几人都看着自己,抬眼挑眉,“我们去的时候只有包拯,难道卓风不是去见你们了吗?你们没有遇上吗?”
“糟糕,卓风怕是——”花满楼站起来,径直往外走,公孙策担心的看着他,连忙示意白玉堂和展昭跟去,“你们快跟去看看,我担心卓风出事。”
赵爵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卓风的,但是卓风掌握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可还有一些事情卓风作为人证更有说服力,对赵爵来说也更是威胁,除掉卓风就是除掉一个威胁。
包拯走到公孙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卓风的确是一个厉害的人,但是赵爵这人做事太过分,杀卓风满门,让卓风成为无家可归的人,从洛阳改名换姓到了襄阳,在这里落地生根,现在——”
“包拯,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恩。”
公孙策闻言点头道:“这件事情结束,我好他去江南,你——”
“给你一些时间我也会给自己一些时间,我可还给你留着位置,你就算是辞官了,我身边可永远缺一个细心又满腹学识的能人。”包拯笑着说,“难得能让你公孙策低头嘛,不过你们去江南可痛快了,之前我们说过几次要去都没有去成,现在看来还是你比较有福气,江南山水宜人,是个好地方。”
感激的看一眼包拯,一切尽在不言中。
庞统望着公孙策和包拯,有趣的笑了——这两人还真是合拍,不过真是让人羡慕得很啊。
白玉堂和展昭追上花满楼的时候,是在花圃。花圃里的花在之前就已经被糟蹋得差不多,现在去像是旧伤带着新伤,一片狼藉,花满楼站在木屋门口,伸手推来门,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血腥味。
白玉堂脚尖一点掠过花圃落在花满楼身边,抬眼看去,木屋里面有打斗的痕迹,不过卓风趴在桌上,手边是他喜欢的那几盆月季,白玉堂担心的看着花满楼,“花大哥?”
“把他和这片花圃一块烧了吧。”
“这——”
展昭拉住白玉堂,点了点头答应道:“我们这就去找火把,待会儿把卓风的尸体搬出来。”
“恩。”
花满楼嗅着血腥味,身体僵硬了半晌才终于缓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卓兄,来日花某的百花楼定会把那盆云水好好照顾。”云水是卓风送给花满楼的那盆月季。
还是不放心追来的公孙策到花圃的时候,展昭已经把火把扔到那一堆花里,公孙策看着燃起来的花圃,担心的看向花满楼,走到他身边,无所顾忌的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他在地下知道,会安心的。”
卓风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他决定盗走赵爵印鉴的事情恐怕就已经做了决定,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情,在临死之前却能遇上花满楼这样一个爱花的知己,心里必定是宽慰的。
花满楼回握住公孙策的手,弯起嘴角道:“恩。”
几人站在那里,看着花圃燃尽,随后转身背对着花圃离开——卓风的死,不会是毫无作用的,不会是白白牺牲。
回到高越的院子里时,几个人的表情已经告诉包拯他们,卓风的事情。包拯无声叹气,坐在那里对着展昭招了招手,展昭过去,包拯拉着他的衣袖擦了擦鼻子,“哎,卓兄真是可惜了。”
展昭嘴角抽搐,一把抽回自己的袖子,站的远远的。
公孙策见包拯耍宝,面上表情放松下来,“冲霄楼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当然是抓一个知道冲霄楼里面机关的人来问问,要怎么才能破坏机关,而且赵爵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我们都得知道,里面怕是机关重重,想要闯关没有高强的功夫是不可能的。”
“有展昭七童玉堂还有庞统,四个人,可以了吗?”
“应该差不多,不还有飞云骑吗?”
“……你们把飞云骑当做什么?”
“盾牌。”包拯和公孙策有默契的说,两人说完相视一笑,庞统语塞,坐在那里恨不得把这两人抓回河间府做苦役。
公孙策道:“冲霄楼内部的结构我们现在都还不清楚,如果贸然闯进去的话,必定是中了赵爵的计,赵爵现在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冲霄楼还在,所以——”
“冲霄楼的设计图。”
“恩。”
花满楼坐在一边,闻言道:“冲霄楼的设计图,我们在王府里面待过一阵,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人,在我们对面的那个人就是设计冲霄楼的人。”
“是谁?”
“鲁班传人。”
“什么!”
“世上机关巧妙,机关大师再多,但是谁敢在鲁班的后人面前班门弄斧?”花满楼笑着道:“所以,去那间屋子里,可以拿到设计图,还可以把那人抓来一问。”
其余人闻言,纷纷点头,但是想要夜闯王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赵爵加紧防范的情况下,想要去那里根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还有设计图是真是假谁知道?
公孙策沉吟半晌看向包拯,“包拯,冲霄楼的事情你如何看?”
“花兄说的对,这件事情可不是案子,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只能说,赵爵这人不可小瞧,那个什么传人怕是也跟着他一块变得狡猾了,就算是拿到设计图,就算是他招了冲霄楼内部的情况,也不可尽信。”
包拯的话就是其余人心里的疑惑,这设计图的真假和鲁班传人的话要如何分辨真假?
白玉堂在一边忽然道:“四鼠在这里,还有一些江湖人,我们能召集他们,就能夜闯冲霄楼,我不相信几次下来,还不摸不清里面的情况。”
“四鼠在襄阳?”
“恩。”
白玉堂一跃下围墙站在他们面前抱着胳膊,“这冲霄楼我之前去打探过一次,一层简单,但是到了二层,里面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布阵,而且还有机关,我刚到门口就被拦下,只能仓皇逃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去的?”展昭问道:“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在还没和你们会合前。”
有了白玉堂的话,公孙策忽然有了主意道:“你说的没错,只有亲自去看一看冲霄楼里的情况才能想出对策,既然襄阳有你朋友,那就召集到这里来,分为几拨人,每次去四个,互相有照应,其余人在外接应,以全身而退为前提打探冲霄楼的情况。”
“恩。”
庞统道:“飞云骑可以把外面的人给清理掉,让你们在里面没有后顾之忧。”
王府里面有不少护卫,赵爵还招揽不少的江湖人,飞云骑能拖住他们,打探冲霄楼内部的事情只有靠花满楼白玉堂和展昭三人,算上庞统,也只是四个。
至于四鼠算进来,八个人。
“其余的人就不必牵扯进来,否则倒是冲霄楼里的事情泄露出去,赵祯那里谁去交代?你们能肯定这件事情他会昭告天下?而不是别的处理?”庞统毫无顾忌的说着,“今晚就行动。”
这么快?
白玉堂道:“我去联络四鼠他们过来,待会儿大致把一层的情况画出来。”
“冲霄楼一共有三层,一层可以交给其余人,但是上面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公孙策担心的是,在这不知道深浅的两层里,机关重重,谁能全身而退?
花满楼在一旁道:“我们几人一同去,今日探一探虚实,明晚才是真正动手的时机。”
“七童……”
“我和陆小凤闯过青衣楼,毫发无伤的回来,不会有事的。”
“这位花公子能够一眼看出是鲁班传人,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加上武功高强,公孙策你还担心什么?”庞统说完,除了高越,其余的人都给了他一个白眼。
公孙策担心溢于言表,因为花满楼这话说出来就意味着花满楼势必要深入虎穴,将冲霄楼给彻底毁了。
平时的花满楼不会这般的。
真是卓风的死让花满楼这样吗?公孙策抿唇不语,其余的人也不好插话,纷纷找了借口离开,剩下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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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的郊外也是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单玉带着花满楼和公孙策两人沿着一条小径走了快半个时辰才瞧见那不远处的一片花圃,还有几间草屋。
公孙策一路上话不多,一直在想刚才的问题,单玉这人来历不明,着实是让人觉得奇怪得很。
不过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可能也会这般玲珑心思,聪慧的人总是要想得多一些。
单玉在距离花圃还剩一段路程的时候道:“两位公子,这花圃主人卓公子脾气有一些奇怪,到时候你们俩跟着我就好,他也不喜欢生人,要是触到他的底线,怕就是麻烦了。”
“多谢单小姐提醒,我们不会给单小姐添麻烦的。”
公孙策看向花满楼,花满楼已经嗅到花香,显然不会轻易地打扰这花圃主人的娴静。单玉见到他们两人这般自然是相信的,点了点头带着他们俩继续往前走。
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公孙公子和花公子买花回去是打算自己栽种吗?”
“刚才在你店里看到,这花是精心用心栽培的,不免得想要多带一些回去,七童喜欢这些,每次外出都免不了待一会儿回去。”公孙策这般说让单玉诧异的看着他们。
两人的关系真是亲近,这般亲昵的称呼只有至亲好友才会这般称呼吧。
“公孙公子和花公子真是关系好,你们住在一起?”
这下公孙策也听出来单玉对他们的关系好奇得很,只是这好奇归好奇,这般直白的问出来的也只有单玉这么一人了。“单小姐,我和七童的确是住在一起,讨一杯酒,也讨一些吃的,他那里,安静。”
单玉一怔,随后笑起来,“公孙公子真是喜欢开玩笑。”
旁边的花满楼在单玉转身带路时,走到公孙策身边低声问,“单姑娘的好奇心可不小,你把她的话堵了回去,下次再见还是会一样的追问你。”
“这种事情,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解释和让他们知道嘛。”公孙策耸肩道:“倒是你,一来这里就什么都给忘了,陆小凤说你对花的怜惜比对貌美女子还怜惜,我如今是相信了。”
“相信什么?”
“相信这些花草在里眼中比那些貌美女子的存在感要高。”
“这话从何说起,不过你的位置和它们一样就是。”花满楼话锋一转,让公孙策错愕不已,回过神来瞧见花满楼脸上的揶揄的笑立即知道花满楼这是在拿他说笑,不满的撇撇嘴。
和花满楼在一起,真是占不到半点的便宜。
说话间,单玉已经带着他们俩来到花圃外面,筑起的篱笆内是满满的月季,花香四溢。花满楼侧耳听着花圃里的动静,在公孙策他们看到这花圃主人的时候已经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卓公子,请问——”
“单姑娘,我的话放在你那里卖是因为你这人价格公道而且的确是爱花之人,今日你来既不是采买的日子也不是别的特殊日子,带着两个生人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卓风从他们背后出现,直接绕过他们走进花圃里。
单玉一听知道卓风怕是真的生气,连忙解释道:“卓公子,这两位公子也是爱花之人,对你这里的月季很高兴去想要买一些回去,搜那里不过只有两盆而已,所以才冒昧带着他们过来。”
“……下不为例。”
“多谢卓公子。”
单玉看着卓风走进屋内,没有关上门,松了一口气,“我们进去吧。”
“让单小姐为难了。”
“这不怪你们,都是我自己的错,没有事先问过就贸然过来,也难怪卓公子会生气。”单玉说完吐舌后道:“反正现在卓公子没有计较,我们就进去吧,你们不是要买花吗?卓公子可是比我懂得多。”
闻言公孙策和花满楼一同点头,和单玉一起走进花圃。
花圃里面的香味更甚,浓而不腻,不会让人觉得头晕。公孙策四下打量了一眼,这花圃很普通,就是一般花农家里都会有花圃,而且相比较花农栽种的面积来说,这里可是小多了。
进到屋里,桌上已经到了三碗茶,公孙策对着卓风施了一礼,却见卓风根本没有在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坐在花满楼旁边——这个卓风的性子真是古怪得很,完全摸不透在想什么。
单玉见气氛尴尬,出声缓和道:“卓公子,这位花公子是爱花之人,对于种植花草也有一些经验,你若是觉得不愿意卖给那些不懂得侍弄花草的人,不如和花公子谈谈,刚才一路走来,单玉是自愧不如。”
单玉的话说完,卓风脸上终于有了其余的表情。
“你是个瞎子?”
直接的话让单玉变得尴尬,这一路上尽管知道花满楼是个眼盲的人,但是从不觉得他和常人不同,便也不多问,谁曾想到卓风竟然这样问出来。
正不知所措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花满楼开口道:“花某的确是个瞎子,自小就看不见。”
“活得坦荡荡,瞎还是不瞎又有什么关系呢?有的人就算是看得见,也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卓风说完脸上难得露出一个柔和的表情,看向花满楼,“花公子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有注意到什么?”
这话是问花满楼,公孙策在一边也开始想到底刚才进来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思考了半晌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卓公子这花圃里的土质很特殊,不是襄阳城附近的土质,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运来的,我想……是从洛阳运来的。”花满楼却浅笑着回答卓风的问题。
显然卓风对于花满楼的答案很满意,眼神发亮,如同遇上了知己一般,“花公子果然是懂得花草的人,竟然连土质也能知道是从哪里运来的,真是相逢恨晚!”
旁边的单玉也是第一次知道这花圃里的土竟然是从洛阳运来的,这么远的路程只是为了运土过来栽种月季,那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在洛阳那边定居呢?
公孙策对这些是略知一二而已,听卓风和花满楼说话,有一些无聊,趁着两人谈得高兴时起身悄悄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面,瞥了一眼这些月季,的确是生得比襄阳当地的月季要好一些,花朵大叶嫩色美而且花香沁人。
想到刚才花满楼说这土是从洛阳运过来的,不由得蹲下来伸手捧了一些在手里,看着土质,眼神一暗忽然想到什么,又凑近了一些闻,正欲再看看其余的地方,身后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公孙策丢下手里的土拍了拍手故作不知的站起来,恰好撞上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哎呀!”
“啊?单小姐,你怎么在后面不出声,你没事吧?”公孙策连忙道歉,“是在下鲁莽了?刚才听花满楼说这土很特殊,想仔细看看,刚蹲下还没看个明白就觉得腰有一些不舒服,哪里知道你在后面站着。”
单玉摇了摇头笑道:“公孙公子,我这对花草有研究的人都没看出个究竟,你平时怕是不喜欢这些吧,是看不出来的。”
“让你见笑了,我平时对这些是不怎么伤心。”
闻言单玉蹲下来抓了一些土在手心里,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公孙策,“你瞧,这土质和周围的不大一样,你注意看院子角落那里的,比这里的要硬一些粗一些而且颜色也要浅一些。”
“噫,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公孙策笑着答应,“单小姐真是冰雪聪明,还喜欢这些,真是难得。”
被公孙策一夸,单玉面上微红,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公孙策笑着不说话,往屋里看了一眼,“你怎么不和他们在里面一块讨论?”
“和他们比起来,我是大巫见小巫,还是不献丑了。”单玉拍拍手说,“我这只是初窥门径,他们都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境界,我才不要自讨没趣。”
这话逗得公孙策笑起来,摇头道:“不过我现在倒是来了兴致,不如进去听听看,或许能学到不少,也能让我附庸风雅一回。”
“公孙公子不需要附庸风雅也是一个风雅之人,这模样打哪都能瞧出身上的书生气,还有……”单玉歪着脑袋想了想,“翩翩公子,话本里面的那些讨人喜欢的公子大概就是公子这幅模样的。”
“单小姐过奖,这公孙策可担不起。”
被一个姑娘家夸奖太多,饶是公孙策这样的人也招架不住。听着受用,不过也只是听听就好了。
回到屋里,花满楼和卓风似乎已经说完话,卓风亲自端来一盆模样好看,而且比其余更为清丽的月季出来,“这盆水韵是我最爱的一盆,和花公子一见如故,交给你,我放心。”
“这——”
“你若不收下就是不拿我当朋友。”
公孙策看向卓风的神情再看向花满楼,花满楼接过‘水韵’道:“花某多谢卓兄割爱。”
“不用拘礼,我送你们出去吧。”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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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渐显现白光,公孙策站在院落门口,看着巷子口等着花满楼他们回来。
盯着远处的冲霄楼一片红光,公孙策的心往下沉,不知是在替花满楼他们担心还是别的。包拯走上前来,看着公孙策心神不定的样子,安慰道:“他们几人还有飞云骑在,不会有事的。”
相信花满楼的功夫,但公孙策更担心赵爵的阴狠和狡诈。
火光把整个襄阳城的上空都照亮,火光越来越强,襄阳城忽然热闹起来,不少人走出家门到街上站着看向那冲霄楼,议论声不绝。公孙策耐不住,跑出院子到了街道上,正四处寻找花满楼的身影忽然在人群里一眼见到花满楼几人走来,愣在原地,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总算是回来了,一个都没丢的回来了。
花满楼走近,在公孙策面前停住:“早说了,会回来。”
“恩。”
证据交给包拯和展昭,白玉堂和四鼠自有去处,打算回乡或是别的地方走走,看看江湖上的事情,庞统自是带着飞云骑回河间府,而公孙策和花满楼在毁掉冲霄楼的第二日直接留书走了,没有和包拯他们告别。
骑在马背上,公孙策看向旁边的花满楼,“我们先回庐州看望我爹。”
“恩。”
“我爹肯定担心死我们了,上次在京城的事情差点要了他的命,跟着我被革职,现在又成了什么御史,真是一桩接一桩,他老人家的怕是受不了这么多的惊吓。”公孙策想起公孙真,若不是上次行刑前公孙策忽然出现,怕是还对公孙真颇为不满。
公孙真只是不愿参与是非,并非是怯懦。
花满楼闻言挑眉道:“伯父会理解的,他身在官场,比你更为明白这些。”
公孙策听了花满楼的话,笑着说,“但是我若是把我们的事情和他说,他若是把我赶出家门该如何?”
这话让花满楼一怔随即笑了笑,“伯父慧眼识人,你如今才想起来告诉他,有想过他已经看出来了吗?你和我经常一块出入,包拯虽然和你关系好,但可有同住一屋,平时你无意用我的杯子,这些你我不曾注意到,但是或许旁人已经注意到了。”
闻言公孙策拉着缰绳盯着花满楼,“我爹和你说过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
“不过既然他什么都没说,即便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些对不住他老人家,一把年纪还得操心我的事情,这辈子是没办法让他享三代同堂的福了。”公孙策想到公孙真,心里一动,但是想到花满楼却无从选择。
世上的事情哪有两全其美的。
花满楼似乎猜出公孙策的心思,“我听大哥说,家里无意捡到一个婴儿,是被人放在花家门口的,过年时,如今算来也有半岁了。”
公孙策眨眼,继续盯着花满楼。
“伯父如果喜欢,可以找一个乳娘在府上带孩子,孩子跟着你姓。”
公孙策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回到庐州,公孙策和花满楼刚一进门,张伯就上前拉住公孙策的手道:“哎呀,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劝劝老爷,老爷说是要辞官,要隐居田园,这辞官的事情——”
“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怎么的,老爷忽然就说要辞官,劝不了,幸好少爷你回来了。”
公孙策一头雾水的被张伯拉到了书房外面,顿时清醒过来,示意花满楼和张伯先回去休息,自己则走到书房前,敲响了门,“爹,是我,我回来了。”
“进来吧。”
推开门进去,公孙策看着公孙真端着一杯茶坐在那里,只穿了常服,看上去儒雅得像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公孙策走上前道:“你平时就睡不好,还喜欢喝茶,难道晚上不睡了?”
“哼,你还关心你爹晚上睡得好不好?”
“你是我爹,我怎么不关心?”
公孙真总算是笑了,“满楼和你一块回来的?”
这称呼让公孙策一下警醒过来,楞了一下才道:“恩,我们一块从襄阳回来的,打算在庐州待一阵就去江南,爹,你和我们一块去?你不是打算辞官吗?江南风景甚好,你从前说过,娘是江南人,你去那里,和我们一块。”
在回家前公孙策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看着公孙真,忽然有了他走后,这庐州只剩下公孙真一人,就算是家里有一些老家丁,但那始终不是带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去江南?”
“恩,那里你可以做教书先生,你可以——”公孙策不知道该如何说,这层窗户纸捅破后他有一些彷徨。
正不知道该如何说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伯父,是我,可以进来吗?”
花满楼?
公孙真放下茶杯道:“进来吧,阿策,你出去,收拾一下房间,回来一趟总是要住一阵再走。”
公孙策不解的看着公孙真,他们说话干嘛要把他给支走,难道说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还是两人背着自己商量什么事情,不让自己知道。
胡乱猜想着,端着茶盘出来,看了一眼花满楼,却见花满楼一副自若的模样,只好认命的离开书房。
无聊的在房间里面把一本书翻来覆去的随便翻了几遍,终于听到花满楼回来的声音,公孙策立刻把书扔下站起来,“我爹和你说什么?神神秘秘的还把我支开。”
“不过是你和我去江南的事情。”
“啊?”
“伯父答应同我们一起去江南了,不过要晚一些,这里毕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等处理好了,我们派人来把他接过去。”花满楼说完,公孙策的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刚才他离开书房前公孙真还是一副他要留在庐州,而他一去江南就跟永别一样的态度,怎么不过是和花满楼谈了一会儿这态度就扭转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盯着花满楼,公孙策认真道:“你们谈了什么?”
把手里的东西搁下,花满楼坐在那里道:“不过是普通的谈话,伯父通情达理,在乎的只是你过得如何,对于子嗣并无太大的想法,他对伯母更为在意一些,但是我们离得远,日子久了他一人未免太冷清了一些,到江南正好是伯母的故乡,还有那个还没见过的孩子,有了孩子总能分一些心思。”
公孙策没想到花满楼竟是连这个都和公孙真提了,坐在那里忽然笑了,“难怪我爹会喜欢你。”
“难道你不喜欢我?”
“花满楼啊花满楼,你怎么和陆小凤一样,这么爱戏弄人?”公孙策反击道:“花公子这般能耐,指不定家中大哥已经给你寻好了良配,等着你回去就成亲。”
闻言花满楼把扇子放在桌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眼里尽是笑意,“家中兄长不问这事,即使孤身一人到老,也不会过问。”
“孤独终老,我可舍不得。”公孙策忽然道:“七童,我们在这里待半个月再去江南。”
“恩。”
花满楼对公孙策几乎是纵容和宠溺,公孙策想做的,心里想的,花满楼从未让他失望过,只因为公孙策这人的直接和率性那份性子让花满楼舍不得让这些消失。
这段日子公孙策的棱角被磨掉一些,幸亏公孙策从未改过性子,只是比从前更懂得如何说话收敛锋芒。
“离开半年,庐州又变了一个样。”
“但是伯父还是离开前的模样,不是吗?”
夜里两人交颈缠绵时,公孙策不由得想起在书院时的荒唐,翻身正对着花满楼,眉眼具笑道:“花公子这段时间的脸皮是厚了不少啊……”
花满楼埋头在公孙策颈侧,呼吸温热,低语道:“但公孙公子脸皮却还是一样薄。”
不需要看见也能知道公孙策面上一片红,就连身上都比平常温度高一些,触手的肌肤细腻温热,花满楼搂着他的腰,两人贴合在一起,“阿策……”
公孙策闭上眼,拉下花满楼,贴着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床帐忽然被窗外的风刮下,床帐内一片旖旎,比刚才更为激烈,起伏的身影和缠绵交颈的身影。
睁开眼来时,公孙策侧首看了一眼花满楼,收回视线坐起身来,穿好衣服下床把一夜未关的窗户关上,按了按额角——真是任性放纵了。胡来也就罢了,还胡来了一夜,这般下去,怕是真要成为饱暖思淫〡欲的人。
“到城里走走?”
不知何时花满楼也穿戴好,公孙策转身看着他道:“等我换身衣服,早饭到外面街上吃好了。”
“恩。”花满楼点头。
公孙策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出来,见花满楼站在那里等他,上前握住他的手,“走吧。”
☆、89|〡〡〡家〡发〡表
阔别半年,公孙策和花满楼庐州,心境不同,映出眼帘的景色也格外不同。
走在河道边,望着早已经过了柳絮飘飞季节,枝条落入水中,公孙策忽然间就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小时候的事情,禁不住笑起来看着花满楼,“你知道我小时候和我爹吵架喜欢到什么地方去吗?”
“什么地方?”
“就是这里,这里是城外,我到这里来,他就找不到我,那些衙差们也找不到我,我就躲在这附近看着他们着急,不过倒是练出了好水性。”公孙策说完随意的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你会水性吗?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会一些,但不如你。”
花满楼在公孙策旁边坐下,两人面对着河道,面上带着笑意,公孙策低声说着小时候的事情,竟然发现小时候他这么调皮,真是和公孙真对着干,也得亏公孙真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否则哪会这么纵容他。
“伯父对你真是算上溺爱。”
闻言公孙策倒是不觉得,但是一想倒是好像是有一点,只好道:“从小没了娘,他对我这般怕是觉得亏欠我娘,加上这公孙家就剩下我这么一根独苗,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不是?不过我这般倒算是还好,庐州城里比我淘气的世家公子不少,那些商户的少爷各个都是嚣张跋扈的。”
世家子弟嚣张跋扈的人多得是,也并非是庐州城里的个别现象。
扭头看向花满楼,“你呢?你从小也和现在一样吗?也是这样对谁都这么好,和谁都能说上话,从不见你生气也很难见到你在意什么事情,打小就这样?”
花满楼微微侧头,像是和公孙策对视一般,“小时候,因为练功性子好动,反而是眼盲之后安静了许多。”
简单的话一句话让公孙策有些心疼,伸手握住花满楼的手指,十指扣在一起,“你上次说,你和陆小凤从青衣楼里闯出,青衣楼是个什么地方?”
“江湖阻止,像是意外但偏偏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算计。”花满楼道:“这件事情一度让我困扰,不过想明白后觉得,旁人的事终究是别人的,和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干系。”
旁人的事情终究是旁人的不是自己的,到底这话没有错。
公孙策笑着松开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朝花满楼伸手,握住花满楼的手把他拉起来,谁知力道过大,花满楼偏偏没使劲,自己往后倒去,踉跄几步靠在树干上,整个人被花满楼圈在树干之间。
树枝一晃,水面荡起一圈涟漪。
公孙策见状,干脆放松身体靠着,抬头看着面上出现一抹局促的花满楼,带着狡黠的笑意,“花公子这般尴尬,难道是觉得有伤风化?莫不是觉得日后同我走在街上都要避开三尺才好?”
正有一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花满楼闻言,对公孙策这般大胆的行径有些诧异,不过这样的公孙策偏偏让他觉得真是许多,仿佛公孙策这人就该这样。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识大体懂礼德,可公孙策这人骨子里的叛逆和大胆却从未消失过。
“公孙公子这般,还真是有一些不习惯。”
“嘁。”
“不过意外的觉得……”花满楼俯身低头,公孙策一僵,“真是直率得让人不忍拒绝。”
觉出花满楼话里的意思,公孙策推开花满楼站直身体,看向湖面的涟漪,耳根发烫,“咳,今日不宜在这外面游荡,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哦?”
公孙策撇撇嘴,“每次都让你得逞,这一次我可不傻,这次不去书院,我想去包拯家的医馆看看,包拯和包大娘走了,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么样,说不定包大娘回来了。”
“伯父有让人照料那里,包大娘就算是回来也不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倒也是,不过在庐州时我去包大娘那里次数不多,一来是和包拯不对盘,二是很少生病,后来展昭他哥的案子后,反倒是和包拯走得近一些,原本以为这案子后就算是没事,能安心看书复习备考,谁知道高丽王子的事情更麻烦,若不是八贤王来了,我和包拯还有我爹的脑袋怕是就丢了。”
高丽的事情让整个庐州成为高丽马蹄下的牺牲品,高丽驻扎在城外的军队竟然进城滥杀无辜,简直是丧尽天良。
“高丽如今算是收敛一些,更让人担忧的是辽国,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宋。”
“能撑住一日是一日。”
燕云十六州一丢,如今大宋的边境是半点也不能再丢了,否则辽国进军大宋就同如入无人之地一般简单。即使现在离开朝堂,公孙策也还是心系大宋。
花满楼和公孙策并肩走在一起,道:“会的,有生之年大宋都能抵抗住辽国的入侵。”
“你怎么这般肯定?”
“因为大宋有你这样的忠臣良臣,自然是能够保住百年基业。”
公孙策闻言一笑,瞥见花满楼腰间的玉坠,再看向自己腰间的玉坠,面上的笑意更深——这大宋能够再支撑百年,也就再无担心,后世的事情谁能说得清。
街道上的人见到公孙策,纷纷侧目驻足看着他,公孙策诧异的扫了一圈,小声问,“我们俩是太招摇了吗?怎么他们都在看着我?真是奇怪。”
“公孙公子儒雅俊秀,自然是有姑娘家盯着你看。”
“你在吃醋?”
“恩。”
让花满楼的回答逗笑的公孙策摇头,对着旁边看自己得百姓一笑,没想到周围的人忽然就热闹的议论起来,让公孙策一怔,还没回过神,人群就涌上来了。
“公孙公子,你在京城的事情都传到庐州了,你真厉害啊!”
“就是就是!不过不知道公孙公子是否有心仪的对象,我手里可有好几家的姑娘托我问公孙大人了,这遇上公孙公子,不如直接问你,公孙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家也有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公子——”
“哎呀你抢什么,是我先去公孙公子府上的,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你们都别吵了,公孙公子我这扇面上缺了一首题词,不如你给我提一首?”
……
公孙策被围在中间,左右为难的看向那边被挤出去的花满楼,满脸窘色,被挤得面色发红,求救的喊了一声,“花满楼,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谁知道花满楼听到这话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抬脚离开,让公孙策惊愕的愣在原地。
半个时辰后,终于从百姓里脱身回到家里的公孙策一身狼狈,连衣裳都被人扯开,头发也松散,一副被人打劫过后的模样。刚进前厅就见到花满楼坐在那里喝茶,公孙策走上前一把抢过花满楼手里的杯子,喝光了水喘口气道:“你怎么说走就走,真是……真是!”
“庐州城里百姓热闹,花某不忍心打扰。”
“真没瞧出你是这般的小心眼,不过是几个媒婆想要牵线,我是那样三心二意的人吗?”公孙策坐下,抱怨一句,“不过怎么刚才张叔见到一脸奇怪,府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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