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正文 第25节
[综]倚花傍竹 作者:七重血纱
第25节
花满楼没接话,只是示意公孙策看向旁边的案几。
旁边的案几上面放着一些画卷还有一些拜帖和几张画,公孙策不明白的走过去坐在那里,随手拿了一张画在手里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我回来的时候,张叔正在应付那些人,你回来前一盏茶才把那些人全部打发走。”花满楼说完面上依旧带着笑,公孙策窘迫的把东西放下,走到花满楼身边。
替花满楼重新倒了一杯茶,“这几日不出门了。”
闻言花满楼笑着道:“不必如此。”
“真的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说完花满楼把茶杯里的茶喝了,“刚才伯父回来见你不在,让张叔把这些都退回去,说是你已经定下亲事,全部回绝了。”
公孙策一怔,面上一红,知晓花满楼这是在有意逗他,撇撇嘴回到一边坐下,“看来我爹是向着你,真是偏心。”
“难道你想娶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位?还是拿京城富商陆小姐?”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话一出口公孙策就后悔了,除了展昭那个多嘴的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情?包拯也不会胡乱说,尽管平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懂的分寸,惟独展昭这个哎说漏嘴的。
“展昭果然不靠谱。”
花满楼但笑不语,公孙策却忽然笑了。
这般自由恣意的日子在几天前根本不敢想,幸好如今已经从那些事情里抽身,不管如何,能有一时平静也比一直在暴风中心要好。
张叔进来,犹豫着问道:“少爷,那些东西怎么处理?”
“总归是别人的画像和拜帖,换回去吧,扔了总显得无礼。”公孙策道:“张叔,日后要是有人再来,你就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都有了,承蒙他们喜欢。”
“是,少爷。”
旁边的花满楼纵然看不见此刻公孙策的神情,却也知道公孙策的模样是如何,弯起唇角不说话,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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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庐州待了有半月,公孙策和花满楼二人启程去江南,告别公孙真时,公孙策是真有一些不舍,和公孙真虽然不是日后不能再见,可莫名就有一种离别的愁绪,比以往去别的地方都还强烈。
往常公孙策可从不会有这种念头。
“策儿,万事都记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否则到时想要回头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公孙真的叮嘱只有这句话。
闻言公孙策看了一眼花满楼,笑着道:“爹,你担心这个做什么,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别担心了。”
“不担心你我担心谁?好了好了,你们也该上路,我也该回衙门了。”
公孙真摆摆手,背着手转身和身边的捕快一块离开,公孙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公孙真走过这条街也没说出来。转身打算上马车,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两下,公孙策一怔,随后笑了。
又不是永别,怎么一副好似以后再也见不到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看着我爹,发现他好像老了不少。”
“伯父的身子硬朗,去了江南也能适应,还有一身的才学,在那里开一个学堂也可以,江南人杰地灵,读书人更是不少,在那里,伯父不会觉得无趣的。”
“还有一个小魔头在等着他。”
花满楼挑眉,“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将来和你肯定不亲。”
公孙策默默鼻尖,觉得自己的话一点没错,因为对他来说,小孩,尤其是还不会走路刚会走路,也就是还不懂事的孩子都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存在,头疼得很。
上了马车,车夫驾车缓缓出了庐州。公孙策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看着渐渐不见的庐州,放下帘子盯着花满楼道:“这次去江南,你可得好好的尽地主之谊,上次去,本是看病,却空惹一身的麻烦。”
“一定。”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认识了这么久,公孙策眼盲之事仿佛就在昨天一般,现在想来竟是过去了这么久。
“现在怎么样?”
“上次的薛神医说,你的眼睛可以回去再检查一下。”
“放心,什么都没有,我自己就是半个大夫,这些事情,总不至于不知道。”
花满楼笑着从一边把棋盘拿出来,“你岂止是半个大夫,你这的医术虽算不上神医可也足够开一家医馆来谋生了。”说完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公孙策拿过白子,跟着放了一枚棋子,“你倒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出路,潜心学习医术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成为一代名医。”
“能不能成为一代名医我是不知道,不过眼下这局棋,你第一步似乎就走错了。”花满楼笑着说完,公孙策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开局就开错了。
微微皱着眉,收敛玩笑的心思,又下了一步,“难怪旁人总是说看不出你是个眼盲的人,你这般还能和我下棋,这耳力真是比寻常人好了很多师尊快吃药。”
“眼瞎了的确是有不少事情不能做,可有心要做,也并非不可能。”花满楼说完落下一子,“只是也有遗憾。”
“遗憾什么?”
公孙策落下一子抬头看着花满楼,奇怪道:“很少听你说起自己遗憾的事情,还以为你什么都能看得开,看来你也有藏着的心事,你娘的是一件,现在,多了一件。”
“不能看到你是什么模样,总是觉得有一些遗憾的。”花满楼倒也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和卓风从花圃逃走时,那会儿卓风问过他,他和公孙策这样,他连公孙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到,不会有遗憾吗?放在心上的人,一直并肩而立的人,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模样,不觉有一些遗憾吗?
卓风的话让花满楼第一次有了想要看见别人的念头,从前和几位好友在一起,从来都是凭着对方的习惯和行径来判定是谁,从未出过错,对公孙策也是这样,只是脚步声也能知道是公孙策,可这一次,忽然想知道公孙策这人,到底是什么样。
闻言公孙策正打算落子的动作停住,抬眼看着花满楼,半晌才开口道:“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睛,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公孙公子平时也是这样安慰人?”
被识破的公孙策也不计较,只是接着道:“你若是想看到,改日我送一幅画给你,你就知道了。”
花满楼点头,继续下棋。
谁知公孙策却忽然没了心思,一下分了神,不过一会儿,这局棋的胜负已定,只好悻悻收手,“你赢了。”
“一局胜负而已。”
盯着花满楼,公孙策忽然直起身越过棋盘,逼近花满楼道:“还有一个办法,这样你能知道我长什么样吗?”说完拉着花满楼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能看到吗?”
花满楼的指尖顺着公孙策眉目一一滑过,公孙策就一直笑着看花满楼,“这样,能知道的。”
花满楼放下手,笑道:“的确只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特别的。”
公孙策俯身低头,额头抵着花满楼的额头,“七童,你这般就很好。”
对于如何安慰别人这件事情,公孙策实在是不擅长,但是还好,花满楼从来都能知道他想说什么。花满楼拉着公孙策在自己身边坐下,一时忘记棋盘的存在,棋子散落在车内,顿时打破了刚才旖旎的气氛。
扫了一眼散落的棋子,公孙策打了一哈欠靠着车壁,“这棋子真是不识时务。”
“回江南不急,沿途有一些小镇,可以停留几日。”
公孙策闻言连忙摆手道:“总觉得这样留下来肯定会遇上麻烦,我们还是在野外休息吧,要是又遇上什么案子,我管不住自己不去插手,可插手了惹来的麻烦又得收拾,太麻烦。”
“恩。”
夜里果然没有去附近的镇上找客栈休息,不过这荒郊野外的幸好有一户猎户家住在附近,主人都很客气,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晚,车夫早早的就去休息,花满楼和公孙策还陪着主人家坐在堂屋里说话。
公孙策有一些困,不自觉的就靠着花满楼的肩,悄悄打了一个哈欠。花满楼放在桌下的手捏了捏花满楼的手,对着热心的男主人道:“大哥,多谢你们收留,这些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男主人一看是一锭银子,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粗茶淡饭而已,哪里能花这么多钱,这银子我们不能收,你们过路在这里住一晚又不碍事,屋子空着也是空着,吃的也只是多几副筷子,哪能讹诈你们这么多银子丝丝入味。”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我们住在这里也不安心。”
公孙策迷迷糊糊的跟着开口,“大哥你就说下吧,你不收下,他肯定会觉得心里不安的,刚才我看大嫂好像是要生了,就当是我们给孩子的见面礼,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也算是我们有缘才能遇上这事情,你们——”
话还没说完,隔壁屋里忽然传来一声痛呼,面前的男主人直接跑了出去,“阿秀,阿秀你怎么了?”
“荣哥,我、我好像要生了!”
公孙策一个激灵醒过来,旁边的花满楼连忙扶住他,免得从凳子上掉下去,“过去看看,现在去请产婆根本来不及,只能去请村子里其余的人。”
闻言公孙策点头跟着出去,“荣大哥,你先别着急,我是大夫我替大嫂看着,附近村子有接生婆吗,有的话,请她过来,银子不是问题,能来就好。”
“好好好,我这就去!麻烦你了!”
“你快去,这里交给我。”公孙策坐在旁边,看了一眼阿秀,见她满头大汗,连忙道:“嫂子,你是不是羊水破了?”
阿秀面色苍白,咬着牙道:“恩,好像是破了……”
“花满楼,你过来这里看着,我去烧水。”
“要做些什么?”
“注意她别从床上掉下来,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公孙策交代一句就跑了出去,来到院子里的厨房,见到灶台里还有火星,不由得庆幸还好没有灭掉火,这样火生起来比较快。
打水烧着,往灶台里扔了柴火,公孙策把手洗干净,又去找了几块干净的布才跑回到房间里。
见花满楼局促的站在那里,楞了一下失笑出声,“好了,你出去外面等着吧,你又不是大夫,我在这里就好了,待会儿荣大哥回来,你让他把剪刀还有酒拿来,多拿一盏灯进来,待会儿有用。”
“你帮别人接过生?”
“没有,但是书上学过。”
花满楼挑眉往外走,刚到院子里就撞上一个人匆忙跑回来的荣大哥,闷头冲进房间里,“怎么办,接生婆不在,其余的人,家里男人不放心过来。”
公孙策闻言皱起眉,但也不能怪别人,深更半夜的,又不是亲戚好友,来是有心,不来也不能怪别人。
“……这样的话,只能我自己来了,荣大哥,你待会儿在这里给我搭一把手,现在你去把热水端来,还有剪刀和酒,一盏灯,蜡烛也行,再准备一点能喝下去的吃的。”
“我……我这就去,拜托你了!”
花满楼站在一边,低声道:“真的可以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放心,不会有事的。”公孙策看着镇定,但额角也出了汗,生怕自己会出错。
但是他不能露出紧张,否则阿秀更会担心,“嫂子,我是大夫,你相信我,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待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公孙策放柔声音安抚阿秀的情绪。
阿秀闻言抬眼看着公孙策,见公孙策镇定的样子,艰难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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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看着躺在床上疼得满头大汗,而且大腹便便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才敢下手,“嫂子,我是大夫,所以……冒犯了。”
外面的花满楼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痛呼声,不由自主的捏紧手里的扇子。
阿秀阵痛得厉害,一声声痛呼喊出口,公孙策只觉得脑袋都有些发疼,不敢有片刻的松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羊水破了,不能耽误,嫂子你深吸一口气再用力。”
荣大哥站在旁边,抱着阿秀的上身,阿秀嘴里咬着布条,满头大汗,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公孙公子,阿秀、阿秀会不会——”
公孙策闻言猛地抬头,眼神犀利,荣大哥的话没说完,“你要是真的心疼嫂子,就好好安抚她,让她能够用力,母子会平安的,产道已经开了,只要孩子头出来就不会有事。”
“我、我知道了!”荣大哥让公孙策的眼神给震住,连忙安抚阿秀,“阿秀,不会有事的,来,吸气,咱们吸气之后再用力,孩子的头就出来了。”
一脑门的汗,公孙策大气都不敢出,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一样,只能按着仿佛来接生。见到孩子头出来的瞬间,公孙策眼睛一亮,“头出来了,出来了,再加把劲,荣大哥,你别让嫂子脱力,跟她说话。”
“好,我知道了。”
公孙策伸手小心翼翼的拖着孩子的头,不敢使劲,瞧着婴儿的脸,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终于生了。
“花公子,天亮了。”
“准备一下,中午上路。”
车夫点头应声,转头去收拾东西。
院子里的花满楼忽然听到一声鸡鸣,算着时辰也快天亮,正打算进屋,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停在那里一下放松。过了一会儿,花满楼听到有人出来的脚步声,一笑上前把人搂着,“累着了?”
公孙策靠在花满楼肩头,没有说话,浑身的肌肉紧绷了几个时辰,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脱力了一般,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公孙策的呼吸扑在花满楼颈上,花满楼扶着公孙策,有些心疼,把人抱起来往房间走,“你睡两个时辰,我们再上路。”
闻言公孙策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从未觉得这么累过,从心到身体都仿佛经过一场大难一样。
回到房间里,公孙策已经睡着。花满楼笑着把人放下,拉好被子,转身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公孙策拽着,不由得失笑坐下,“我出去让车夫帮荣大哥再烧一些水,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照顾荣大嫂。”
“恩……”
有些心疼的伸手贴着公孙策的脸,过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院子里,“阿大,你烧点水,还有看看这附近村里谁家有照顾过刚出生孩子经验愿意来这里的人,这是银子,拿着好办事些,麻烦你走一趟了仙妻,过来抱!。”
“花公子吩咐就是,不麻烦。”
“恩,若是把人请来的话,顺道把午饭也给做了。”
“好我记下了。”阿大往花满楼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笑着道:“花公子还是去照顾公孙公子吧,这一夜接生他都没合过眼,怕还是第一次给人接生,肯定累坏了,之前往里面送水的时候,我看公孙公子整个人都是懵的,估计只想着帮人接生,别的都顾不上。”
闻言花满楼一愣,笑着道:“恩。”
“这是厨房里的馒头,早上总得吃点东西,我这就去。”
“劳烦了。”
拿着馒头回房间,花满楼在床边坐下,正想着要不要把公孙策叫醒,让他吃点东西再睡觉,却没想到手被人握住,“醒了?睡不着吗?”
公孙策摇头,“一闭眼就是昨夜的事,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想来真是惊险得很,鲁莽的决定,要是我出了错,岂不是害了别人一家,我……”
等到这会儿公孙策才算是彻底的回过神来,从昨夜荣大哥说找不到接生婆,也没人愿意来的时候,公孙策就一直没回过神,就连接生的时候都记得孩子平安出生就好,整个人都紧张,大气不敢出。刚才一出那间屋子栽倒花满楼怀里,放松下来浑身都酸疼,眼皮很重,睁眼里的力气都没有。
花满楼反握住公孙策手,“你这样是帮了一家人,你并没有什么错,不过……刚才你栽在我怀里,吓了一跳。”
“抱歉,太累,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要吃点东西吗?”
“现在没胃口,对了,你刚才出去做什么?”
“还以为你松手应了一声是听见了,原来你什么都没听见。”花满楼指腹磨蹭着公孙策的手心,“让阿大去村里跑一趟,我们都是大男人,总不好照顾荣大嫂,请一个能照顾她的人过来。”
“这样也好。”
接生已经是公孙策硬着头皮上了,哪里还敢去照顾荣大嫂,即使内心坦荡荡可别人丈夫在面前,如何也轮不到他去照顾,况且的确是有一些不方便。
知道公孙策还没彻底从接生的事情里出来,花满楼问,“见到孩子的那瞬间,想什么?”
“脑袋一片空白,拿着剪刀把脐带剪了。”公孙策苦笑,不敢想象当时自己的表情,但现在一想,竟是有一种满足感,觉得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是因为他的帮助才来到这个人世,“现在只觉得,荒唐至极。”
“行医者,倒是不避讳这些。”
“旁人怕是避讳,否则接生也不会有专门的接生婆,女子行医者又少,自然成了这样。”
“人言可畏。”
一些流言能把人给害死,想到待会儿请来的人,若是知晓是公孙策接生的,怕是心里不免有别的想法,花满楼道:“不免让荣大嫂在此地难做人,等阿大回来,我们就走吧。”
公孙策闻言点头,“恩。”
正说着话,公孙策迷迷糊糊的答应几句,门被人敲响,花满楼应声,“进来吧,他没睡着。”
荣大哥推门而入,见到两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是个粗人,但是多谢两位相救啊,要不是公孙公子精通医术,阿秀和孩子怕是就保不住了,阿秀让我给两位恩公磕头,大恩大德,这辈子都不敢忘农女大当家。”
花满楼一听连忙把人给扶起来,“荣大哥收留我们,这般做太客气了。”
“花满楼说的对,荣大哥你可别磕头了,否则我这就要下来给你磕头了,医者父母心,荣大嫂那样,我们若是不救才是泯灭良心,你还是赶紧去照顾她,收拾一下,让她能舒服些。”
公孙策担心床铺还没整理,提醒了一句。
荣大哥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刚才已经收拾干净,阿秀躺着在逗孩子,不过孩子刚出生,眼睛还没睁开,不过头发和他娘一样,长得好。对了,花公子还不知道吧,是个大胖小子。”
“恭喜,喜获麟儿。”
“我这就回去,你们在这里多住几晚,我们夫妻得好好谢谢你们。”
花满楼道:“不打扰,我们还要赶回家中,等车夫回来就走。”
“啊?难道你们——不过既然两位这样说,我也不敢耽误你们,这就给你们收拾一点干粮,路上拿着吃。”
公孙策和花满楼只能由着他去,在屋内聊了一会儿,公孙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车夫也刚好回来,带来一个妇人,年纪比阿秀年长,看起来倒是和蔼可亲。
一进院子见到从房里出来的花满楼和公孙策,楞了一下笑着对他们点头后往屋里走,“妹子是叫阿秀对吧?孩子刚出生,我来瞧瞧。”
“这位大姐是……”
“你们家客人请来照顾你的,你们可真是好福气,遇上出手阔绰的借宿客人。”
公孙策和花满楼上了马车,看着荣大哥道:“你赶紧收拾一下,给荣大嫂弄一些吃的,我们这就上路了。”
“多谢两位!”
公孙策点头,然后把帘子放下,阿大驾着车从院子里出去。荣大哥在院子里看着马车远走,走到他们俩住的房间去收拾床铺,刚进门就瞥见桌上的一锭银子,七尺男儿眼角也有一些泛红。
靠着花满楼的肩,公孙策闭着眼睛道:“那锭银子还不会一直放在那里吧?”
“我们走了,他总是要去收拾被褥的。”
“这也倒是。”
“让阿大驾车慢一些,你好好休息一下。”
“恩。”
花满楼掀开帘子让阿大驾车慢些,让公孙策靠在肩头,“到了落脚的地方我叫醒你。”
山间的官道上马车缓缓走着,夏日晴空万里,草长莺飞。车帘不是被吹起,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进马车内,公孙策不适的揉了揉鼻子,脑袋整个都往花满楼肩窝里凑。
花满楼伸手拿了东西把车帘固定住,搂着公孙策的背靠着车壁也闭上眼睛。
“待会儿去附近的城镇找个客栈落脚。”
“噫,公孙公子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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