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世子总在捅刀子 作者:撞死南墙
正文 第6节
世子总在捅刀子 作者:撞死南墙
第6节
只是他不知,自他离开李府,管家将顾白来找李尚书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李尚书,那李尚书正是热锅上蚂蚁,在房中度来度去,焦躁不安。昨晚他夜访文相,两人商议许久,文相虽说定会保他。
又说:“王管制连同韩谏官上奏折请皇帝查明这事,是有人要扳倒本相,但千秋宴祭拜规制同武侍郎中买卖凭据皆在我们手中,也无需担心,顾子歇生死不知,只要武侍郎中不说,没了人证,本相自能将这事揭过不提。”
之后,文相叫来无名,遣人去暗杀武侍郎中。
文相信誓旦旦,李尚书半信半疑,心中仍是不安,据他所知,元王府如今同镇远老贼同气连枝,这背后揭发千秋宴祭拜规制之事定是镇远同赵勽所做,如今远侯权势大失,连郡主都得屈尊降贵去嫁给镇远,将来若是镇远得势,远侯便是国丈,不论两方谁胜谁负,远侯皆是不变的富贵。也可说文相已少了半条臂膀。
“李大人,你,成大人,曹大人,封大人九门提督皆是本相左膀右臂,你放心吧!”
李尚书这才稍稍安心。一整日待在府中,早朝也告病了未去。
“大人,顾子歇来找你了。”
李尚书停住脚步,两眼眯起:“赵勽放他回来了?”
管家:“确实如此,我将他打发走了,大人,我们可是要去……?”
李尚书冷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你先去同文相说了,既然顾子歇来送死,我们自是要成全他。”
武侍郎中不得留,何况是被赵勽放回的顾白,赵勽放人不知背后又有什么阴谋。
文相一干人对赵勽是恨得咬牙。
此先按过不表,此时顾白正是心中惶恐不安,无处可从之时,这些年借居封府,也是有了封老夫人照拂,他同封老爷并未有感情。论起来,此时顾白是最不愿见封老爷,那夜封大人让他赴宴,如同送死一般。
近十日未去见过允儿,顾白一到封府,徐管家便出来,拦住顾白道:“表少爷,您回来啦?”
“恩。”顾白抬脚要进去,徐管家哭着脸,站在顾白前面,顾白走一步他当一步。
“你这是做什么?”
徐管家苦着脸,“表少爷,我您你跪下了,请您别到封府来了。”
顾白愣住了,怒火横生,大怒道:“是封老爷叫你这么做的?”
徐管家伏低做小,小心翼翼道:“表少爷,老爷说了,允儿小姐在封府过的安生,您不必牵挂,还请您,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听了这话,顾白浑身一震,脑袋中嗡嗡作响,“好好好,真是我的好祖,我大难来临,还要落井下石,回哪儿来,回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剧透君撞死南墙:
提问:这个冷心冷肝的封大人是坏人吗?
哈哈哈哈,不可说哦!
在前面作者君说过这么一句话:顾白有时想,文相文人并无多大才能偏偏能叫体察民情如曹大人,位高权重如远侯,一呼百应入封大人,受着三人追捧。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会甘心为一个自私自利,欺世盗名的人做事吗?
第34章 三十四、抄小路遇袭命悬,武侍郎中遭毒杀
这回也不再耽搁,顾白便要去找文相问个清楚,他大约也知道这回之事已不可收拾。
徐管家叫住顾白,面露难色,私还有话说,顾白见他如此,一挥衣袖,气愤道:”你放心,我不会牵连大舅。“徐管家讪笑,躬身见了个礼便往里边走。
通往子午大道,文相府有几处小路,顾白这时不宜抛头露面,从小路绕到文相府。在路上他想了许多,文相弃车保帅可能性大,为着自己的名声,难保不会做些丧心病狂之事,不过这还是白日,小路中也有几个行人。
一位渔夫打扮汉子,手中拎着两条草鱼,那渔夫脸上憨笑,这两条鱼卖了可换些米粮,顾白同这憨厚渔夫擦肩而过,渔夫白晃晃的牙齿在眼前闪过,背后突然一凉,一股剧痛,顾白跌倒在地,背后是稳重的脚步声。
行人尖叫,有人上前扶起顾白,只见又是一道白光,扶着顾白那个男子眼中杀气一闪而过,一把锋利匕首刺向顾白。
“不,”顾白惊恐,那刀就要刺到他皮肉里。
这时一阵惊叫,窜出一个高头大汉,一脚踢飞那刺客,顾白两眼发晃,只觉得那人眼熟。
“顾官人,你还好吗?”
刺客见势不妙,三两步蹿到屋顶,见顾白还有一息尚存,两眼一眯,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三只飞镖转身而逃。
大王猛地迎上飞镖,双手飞快截下,见刺客已跑,并未去追,把顾白背起,让他趴在背上,不会牵扯伤口舒服些。
顾白见是大王,谢道:“多谢王兄”。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再睁眼时,他趴在白色绸被上,腰下垫着枕头,背撕裂的疼。红木龙凤床,屏风软榻,离石铺地,大气空荡,也没几件摆件。
“顾官人你醒啦?”说话的是小李。
顾白虚弱的咧了咧嘴,喉咙像是被火烧了,难以成声。
小李:“顾官人你就歇着吧,你背上的匕首已经拔了,敷了药是该烧几天,我先给您倒杯水。”
烛光幽暗,顾白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便会背过气,小李将热水在盏中来回倒凉了送到顾白嘴下,为顾白顺着气喝下去。
“我要见赵勽。”
小李见顾白面色好了些,放下杯盏,道:“世子不知您在此处,乃是大王将您救回来的。”
“知道了。”顾白眼皮子沉重,昏了一觉,不论赵勽究竟要做什么,他如今是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回,也不急着计较。
小李见顾白要休息,“顾官人,你安心歇息,今夜我守着您。”
不过半夜,赵勽火急火燎冲到顾白歇息寝宫,小李正在迷糊,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见到自家世子,一个机灵:“世子,顾官人醒来一次,又昏过去了。”
“把他叫醒。”
大王和小李能在元王府当贴身近兵,不论是才识还是武功都是上等,还有一点便是只听主人的话,从无二意。赵勽命大王暗中保护顾白,不得让顾白受到伤害,上午大王跳墙而入,背着浑身是血的顾官人,上一刻想事入神的赵勽立马沉了脸色,捏碎了手中杯盏。
赵勽将顾白放在行宫偏殿中,叫了军中随行军医上药。大王便一把跪在赵勽身前请罪:“世子爷,小的失职了,请世子爷责罚。”
赵勽眯着眼,“确实该罚,明知道是现在不能出半点差错,还让顾白受伤,二十军棍跑不了,现在乃是用人之际,回元洲后,自行请罚。”
“是!”铁血汉子肩头微颤,在元洲军营,受的乃是正统兵训,将为主效力为荣,以扯后腿办事不利为耻,这次若不是他没有及早发现有人暗中跟踪顾白,刺客乔装暗杀顾白,顾白也不会受这一刀,心中对顾白有丝愧疚感。
“本世子记着小李同顾白有一面之缘,今夜由小李守着,若是他醒来,便说是大王救的,本世子毫不知情,以他那个笨脑子,去找文相自投罗网,也不知会不会想是本世子设计杀的他。”
千秋宴祭拜规制,顾白并不知事情已到了何种地步,自会想入非非,暗想赵勽自导自演一处戏要他反指文相亦有可能。
小李为难:“世子爷,这……”
赵勽面色沉重,坐到床边凝视着顾白毫无血色的脸。小李打了个冷战,被世子爷的含情脉脉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哎,罢了……”赵勽叹口气,手轻轻抚上顾白清瘦赤裸上身,左边离心脏差半寸伤口用白布包裹,隐隐渗出血迹,终是一握拳头,将顾白打横抱起:“武侍郎中已被文相毒杀,顾白由本世子亲自看管。”
小李:“……”什么叫看管?不是说叫醒吗?世子出尔反尔不是你的性格啊?是舍不得叫醒吗?我好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35章 三十五、梦前事泪眼婆娑,梨花一朵托情怀
绿草染金黄,枯枝落末梢,燕雀的声音渐消。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子午大道上一匹匹大马招摇过市,三位状元榜眼探花坐在马背上,高人一头。磨肩擦踵的人们争相翘头以看,在最前头的乃是年轻俊朗的少年状元。阁楼上的世家小姐羞红了脸,一张素纱遮不住荡漾的春心,一束束娇嫩花儿砸下,望心意能叫心上状元知道。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别挡着我,今年的状元郎听说长的可俊秀,等会儿状元游街,可要好好一睹风采。”
“状元姓的什么?”
“你莫不是从山里出来的,今年的状元可是元洲才子,陶元功,陶状元,少年才子,你可听过他的《游水赋》游山玩水何等肆意,明明只是赏玩景色的作词,细细一品,竟能品出几分波澜壮阔,还要暗讽元洲世子淫乐荒唐,啧啧啧。”
后面的喧哗声渐近,谈话的人们抬头看,乌泱泱的人群只能看到一位身穿红色状元府少年,春风得意,数百官差开道,花瓣儿从上面飘下,俊朗的脸衬着红衣,百姓夹道欢迎,百年后又是一位茶馆里说书书生拍案传奇人物:那时有一位少年状元……
陶元功
几家欢喜几家愁,向来锦上贴花多,嘘寒问暖少。
欢腾的人群追随着三花去了,只留几位百姓,或是回家,或是守在此处等着家人。人群散了,热闹过后更显得凄凉,惨败的花朵落了满地。
允儿站了半个时辰,两只眼睛懵懂的看着地上的花朵,想要去捡顾家百年的书香门楣。
“不许去!”身穿白衣的少年抓住允儿,大抵是少年眼中的悲痛太过刺眼,连痴儿也感受到,收起性子,等待着,等待着不再回归之人。
身穿蓝色皂役一手拉着铁链,一条长链锁着囚犯手脚,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金属撞击声响,每个身穿囚服的凡人脸上都带着屈辱和忍耐。有看完热闹行人回来,见到十几位白衣囚服凡人,停下脚步,议论纷纷:“这就是科考舞弊的进士?”
“什么进士,现在是阶下囚,一生不得入京,就是死了也不能立碑。”
“瑞朝科考舞弊不是得斩手吗?怎么只是流放?”
“小圣人的旨意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想的,说不定是开恩了呢?听说这里头大多是外地官员的子嗣,都是氏族富贵人家,也不能把事做绝了,毕竟还小,瑞朝也就几年?”
“别乱说,你不要命别牵连我。”
两人说话到一半,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眼光,刺着他们,就见一位少年郑盯着他们,眼中满是仇恨的光。
“让道让道!”押送皂役大声喊着,由一位皂役开头,两边站着四位皂役,后头还有两个。
顾白一眼便见到父兄,一月未见,他们有了青色胡渣,两只眼深陷,头发显是每日用手梳理,但早已蓬乱肮脏,他们向来是体面的,家中不富裕但他们出门也是被人尊重。
落魄,即使知道来见父兄,看到的不是体面光洁的他们,但是亲眼见到,心痛如割。
有人同样等着来见亲人一面,在天子子午大道上,看着,被锁着囚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行,屈辱却无法抵抗。
顾明看到了顾白,虚弱一笑。父兄二人并排走着,挥手叫他们回去。身旁也有位中年拿着一杯陈酒,挫上泥土,不知对着犯人中谁高吟:“凤凰犹有落难时,何况高兄凡人,此去山高路远,再无相见时,一杯薄酒,望兄不忘京城故土,知己好友。”
囚犯中白须飘飘老者高声道:“莫逆交,不见老,生缝生缝莫要恼,此去一万六千里,旧情不忘。”
顾白心眼酸涩,允儿懵懂,看见父兄也不知发生何事。那时高洁的父兄,谪仙般的兄长,永远烙在他心上。
“父亲,大哥,等我!”顾白高喊。
他想起了院中新生的孢子,初初绽放的洁白梨花,京都梨花生两季,只有几株梨树开花。顾白废跑回封府,那几朵梨花,他想送给兄长。
穿过闹市,人群拥挤,顾白只知道快些跑去,吃了便再也见不到兄长。顾白横冲直撞,两眼迎风,眼泪才止不住的落下,这是集市,里封府还很远,他无力的靠在荷塘的石头上,还是赶不上吗?为什么要来拿梨花,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我能做的不就是这样?
荷塘淤泥,本是青濯莲花败了半塘,仍是有粉色莲花开着,梨花不应节,莲花还未败,顾白伸手去勾莲花,拽呀下,青茎推开半片荷叶,一朵雪白梨花浮在上面上。淡黄色花蕊,白色花瓣。
场景越来越模糊,过去六年记忆变得斑驳,还记得那没有枝条的梨花塞到兄长手中,自己一次次承诺定会洗清父兄冤屈,要将他们接回京。
封珏遥遥跟着囚犯身后,一路守护者兄长。他说:“我一定会保护顾明。”
不知不觉眼睛已经迷糊在一起,流了一夜的泪水,干后将眼皮黏在一起。
睁开眼,灯火闪烁,朦胧中,一道白色背影坐在桌前,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从前,兄长在亭前读书,他还在地上捡着石子。
“你醒了?”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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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倾斜,顾白嘴中苦涩,勉强睁眼,神识回体,心中怅然若失,竟梦到了那日之事,那朵带水梨花,梦到允儿懵懂无知,自己心中的绝望。
“药还吃吗?”有人在耳边轻声说着。
赵勽正端着一碗黑色药汁,难怪嘴中苦涩。顾白轻轻起身,今日是大王在身边照看顾白,因着心中愧疚,殷勤为顾白垫上轻软垫子,顾白点头道谢。
“我自己喝。”
赵勽随手将碗放下,面无表情道:“不喝了就敷药吧,躺下!”
顾白一愣,不知这人从哪儿来的脾性。缓缓转身,躺在软垫上,等着大夫或是大王动手换药。
大王站着微动,只觉得背后有根冰凉的指头轻轻滑过肌肤,轻缓解开缠绕白布,白布缠绕书圈,每解开一层,伤口就有撕裂的疼痛:“你忍忍。”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清凉,白布还没解完,伤口冰冰凉,伤口处炙热的高温霎时凉了,疼痛感也不再强烈,“这名唤清凉散,乃是清凉草药研磨的药粉,夏日敷在肌肤上课凉爽些,隔着布条对你伤处无碍,也不会叫你忍者疼痛。”
再揭开里面两层白布确实好些了,最里面一层乃是裹着伤口皮肉,撕开不疑于撕开一层皮,饶是有清凉散也叫顾白疼的额头冒汗。不知是否是错觉,背后那手指轻轻点了他背一下,疼痛又消了一半。
“世子,你这是怀柔?”
赵勽一顿,眼神锐利,下手不再轻慢。顾白暗叫不好,赵勽在他面前向来没有世子贵族架子,从前只当他是纨绔子弟,一时忘了能不声不响算计文相的人怎回是个好脾气,他只是将坏水都藏在心里
“步劳世子动手,王兄,王兄请您帮我。”
大王面露难色,他只听世子的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就要结束了
第36章 三十六、万事分已定,结局请自想
“顾官人,你现在若是有精神,不如我们讨论一下你该如何还本世子的救命之恩。”赵勽道,男子汉不该拘泥于无价值的小事,他心知,顾白在大事上总不愿相信别人,哪怕是护他多年的封珏,就像昨日他宁可去找文相商量,也不将自己处境告诉封珏。
顾白似是早已料到一般点头,“世子爷能救顾子歇自然是有所图的,顾子歇也能猜到一二。”
赵勽心头陇上一抹不快,我救你只是看在你有用处?我撒下的网,不论是否有你,都能将大鱼虾米捕获,“你是怎么想的?”
顾白趴在软榻上,看不到赵勽神色,无所顾忌道:“我不想想,也不想做。”
早已料到会如此回答,赵勽毫不犹豫道:“本世子知道了,你终究还是没有死心,为什么不肯为皇帝办事?不做天家臣,甘做奴家狗。”赵勽有些失控,沉静下来,又道:“下午本世子便叫封珏来接你,没有本世子收留你,你忠心耿耿的文相不出三日便会将你杀了。”
顾白也知这个理,大丈夫能屈能伸,叫他去指证文相变相助皇帝,他是不会做的,父兄两条命皆是小皇帝出尔反尔,这天下谁都能当皇帝,他可以为天下任何人效力,唯独那个下旨流放父兄的小皇帝不成。
“千秋宴祭拜规制本事万无一疏,根本无人能察觉,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勽警惕看着顾白,“事到如今,你还未放弃?你怎会变得这般?”
顾白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从前是哪般?你我本便是不认识,你是听娘舅提起吧?”又道:世子涨了几多年岁,难道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世上谁人不是往上爬的?并不是人人都是世子尊贵,生下便是人中龙凤,你不齿我,我亦无法,但我总是觉得不甘心,我才刚开始,却被你狠狠拉倒,恐怕此生再无机会踏入庙堂。”
房中的熏香散了,大王欠身:“属下去将窗户开了,该换些气。”
赵勽不说话,暖风吹进寝殿,竟有些压抑。
顾白:“大计未成前,确实不该同我这敌人多说,哪怕世子爷想拉拢我,去指告文相,不对,以文相根基,贪千秋宴祭拜规制一万多两银子仍是不够的,世子爷是想像斩断远候那般,再斩断文相礼部工部两条臂膀,有我指证,便是动不了文相也能让百姓知道文相并非传闻中那般贤明。”
赵勽眼神渐渐冷凝。
顾白:“世子爷,你到底有多少细作在文相身边,武侍郎中也是其中之一?以你之能,甘心只做个王爷?若你是皇帝,顾子歇定会为世子鞍前马后。”
赵勽面色未变,不知为何,听到顾白所说,为他鞍前马后,竟有些欣喜,这欣喜连他自己都觉着莫名其妙,“你不要打听了,晕了一觉倒是聪明了些,你便是从我这打听出,文相也不会用你,武侍郎中也不是本世子的人,他也为文相鞍前马后,昨日已被毒死家中,太医诊断乃是食物同药物混合死去,不过这节骨眼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必猜也知道。”
顾白沉默,心情亦是沉重,赵勽所说,他已猜到大半,昨日他被刺杀,武侍郎中那边文相定然也有所行动,只是他命大,京城于他已是是非之地,文相不放过他,他不指认文相,小皇帝亦会将他当成共犯,不,这千秋宴祭拜规制便是他动手写的。
赵勽见顾白面色微妙,知顾白在想对策。他此时半裸上身,背上半指宽伤口泛着白肉,染着红血白布丢在床榻上。
“我要走……”
赵勽:“你要去哪里?”
顾白顾不得身上伤口,转身恳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双桃花眼半合,仿佛装满了狡黠的智慧,“我不再掺合京城的事,元世子我想出城,你可否请封珏与我在城郊三十里的野坟见面?”
这时赵勽才冷笑,轻蔑地看着顾白:“本世子凭什么帮你。”
顾白:“世子爷对子歇很好,虽从不言,子歇能有所察觉到。”
赵勽面色一缓:“趴下,”将桌上白布拿来,仔细裹上。这轻柔动作,让顾白有种被小心呵护的错觉:“你说本世子为何对你那般好?”
顾白一愣,讪笑道:“或许是看在封珏面上。”
赵勽摇头:“并非是他,还有你的兄长顾明,我这天下大局乃是我与他同手布下,不论你是去文相处还是不甘心去投奔镇远处,我的棋子分布天下,三年内,文相还是镇远我一一将他们收拾。”
“兄……兄长?”顾白惊骇,脑中一声轰雷:“我兄长什么时候,不,我兄长不是已经……”
“顾家两位进士七年前便是皇帝手下人,六年前科考舞弊本该是斩手刑,却被流放,便是为了让你父兄来日再进庙堂。”
顾白喃喃道:“那么说,只有我一人被瞒在鼓里?我,我何时,何时能见兄长?”
赵勽:“到元洲便可见到,不过你可愿去指证文相?”
顾白收敛神情。
赵勽叹口气:“不妨和你之说,兵部尚书是我的人,封珏,那夜在远候摘月楼劫持远候杀一千禁军的展炎铁,还有远嫁边境的忻玉郡主,皆是我的人。”
顾白心惊,猛地想到一人,问道:“那封老爷呢?”
赵勽面色一暗:“前朝遗孤,暗中联合前朝旧臣试图复国,老狐狸藏得可深!”
顾白一愣,在他身边之人各个有这两三张面孔,现在看来当初的顾白是多么可笑。
“你问完了,轮到我问你了。”赵勽捏着顾白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下巴,那斜长的桃花眼似乎盛满了一种别样的情绪:“你可愿跟着本世子?顾子歇。”
低沉的声音打在顾白脸上,顾白脸一红,竟有些手足无措:“我……”
——————本文完
烂尾了,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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