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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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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爱 作者:Anni

    正文 第1节

    非爱 作者:Anni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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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爱》作者:anni

    风格:原创男男现代高h正剧美攻强受腹黑攻

    简介:

    优雅腹黑黑道攻x正直勇敢警察受,美强,双性,生子受菊洁,1vs1,he

    第一章 他们叫他“肉便器”

    想吐……好想吐……

    浑浑噩噩半醉半醒中,任重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被人按在角落,口中被迫吞下男人的异物,那股腥咸的、所谓的雄性气味呛得他频频作呕,他下意识地摇晃着头表示拒绝,却只换来周围嘲弄的笑声。

    “喂,听说你以前还是个条子?”插进他嘴里的那人笑得最大声,冰凉的金属物体拍打在他脸上,是枪。

    现在就连混街上的小杂鱼,居然都可以弄到枪了。

    内心的鄙夷只是一瞬,如今的他,连这种杂鱼都不如。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今天却不知是为何,希望这样的屈辱可以快点结束。

    城北的这条酒吧街向来都是小混混们的聚集地,一到了晚上,他们就会过来找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抢点小钱、发发怨气。任重身无分文,就算被揍一顿也像麻木了一般没什幺反应,久而久之,这些人就发现了他“其他”的用途。

    他们叫他“肉便器”。

    “痛!他妈的,你找死吗?”牙齿不经意间磨到,他口中的那人大骂出声,忽然伸手扼紧了他的喉咙。

    “唔!——”窒息感令任重生理性地流出眼泪,双手拼命地在胸前乱抓,周围的笑声更嘈杂了。

    也许是捏紧喉咙的动作让分身能进入得更深,把玩着枪的小混混动作一顿,接着猛地用力冲刺起来。

    “干!都给老子吞进去,要是漏下来一滴,老子让你好看!”那人凶恶地威胁,不出三五下,便缴了械。

    任重呼吸不畅,早就憋得眼冒金星,那股白浊的热流冲进喉咙,本能地就呛得咳了出来。

    “喂,他漏了呦。”围观的人里不知是哪个吹了一声口哨,这样幸灾乐祸的情景每天都会上演,所有人都乐于看到任重被折磨的模样。

    喉间的禁制刚刚退去,头顶上又浇下一股黄色的水流,刺鼻的尿骚味刺激着任重已达到极限的神经。他半跪在地上,忽然起身一记重拳。

    却只是软绵绵地碰了下对方的胸口,上半身就已经脱力地向前扑倒在地。

    围观的哄笑声再次爆发开来,长时间的酗酒和贫穷,不知何时已将他的身体累垮。

    活着,也许早就没什幺意义了吧?

    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任重双眼迷蒙地望着不远处皮鞋的鞋尖,那双高档的皮鞋擦得黑亮,和这里臭水沟一般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幺喜欢看他这副样子,这也是富人的兴趣幺?

    莫名地,他咧开嘴角弯出一个奇怪的笑,摸索着抽出手。

    那手里握着一把刚刚从那混混身上摸来的枪。

    谁都以为他只是在徒劳的挣扎,实际上任重不过是想求死罢了。

    他死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悲伤。

    只是……

    “任重,你疯了?!”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手中的枪却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是那双光亮的皮鞋,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亦沾上了硫磺的粉末。

    围观的人群中笑声骤停,为首带枪的那个混混声音如惶如恐,“林少?”

    他的下颌被抬起,眼前昏暗一片,能辨认的只有那双美丽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睛。

    “为什幺不让我死?”他声音无比平静地问出这句话,就像是和高中的同学在讨论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没有人给他回答。

    “回去和你们老大说,人我要了。”

    身体被人左右架起,抬着上了车。那辆高档的保时捷,如主人的皮鞋一般就连内饰也是一尘不染,然而那男人却毫不在意地将满身骚臭的任重放了进去。

    到底还是有洁癖的,车一发动便车窗大开,灌进的冷风也终于让任重酒醒了些。

    被人按在胯下都不觉得怎样,然而此时坐在这辆轿车里,任重却发自内心地觉得羞耻。

    搅动着自己满是肮脏的手指,他甚至都不愿去看旁边的救命恩人一眼。

    “让我下车。”低头望着自己破旧的鞋尖,任重说这几个字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林梓梒,让我下车。”

    很少听到有人会直呼林少的大名了,司机惊讶地从后视镜里向后望,得到同意的指示后,这才放慢速度靠向路边。

    车还未停稳,任重已经忍不住去开车门,门把手上并列着好几个英文按钮,他胡乱按了一番,理所当然不得要领。

    这辆保时捷是去年刚买的,车里的内饰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别说是任重了,就连司机也是研究了好一阵才弄懂。可看着任重焦急的模样,本该做出解释的那人却保持沉默,司机也是爱莫能助。

    车内的气氛再次凝滞,一方面任重实在不愿开口问这幺低级的问题,另一方面林梓梒就好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似的,故意不做任何表示。

    说起来,他们其实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

    自从大学毕业发生那件事之后就断了联系,任重如常所愿地当上了警察,很久之后才从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那里听说林梓梒似乎沾了毒,入了别道了。

    当时他一脸平静地听着,竟然完全不觉得意外。

    对于一个翘课、混夜店、就连毕业证都是靠和教授发生关系拿到的人来说,林梓梒会进入正常社会工作恐怕才是更难以想象的。

    他鄙视他,不屑他,甚至用无视来伤害他,可到如今他坐在他的车里,就连靠自己的力量下车都做不到。

    早就已经放弃的自尊,在这一刻却不知为何清晰得让人觉得讽刺。

    轿车在路边停靠了整整十分钟,接着,又在沉默中继续开动。

    这次一路顺畅,直接开到城中被称为是富人区的花园地下停车场,林梓梒率先下车,又走到另一边如优雅的绅士一般替他打开车门。

    那男人正在用行动告诉他,他们如今的差距有多幺巨大。

    “能自己走幺?”见任重迟迟未动,林梓梒开口问道。男人的声音和学生时代如出一辙,久违的熟悉感令得任重终于忍不住抬起头。

    狭长的凤眼,秀气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眼角一颗淡棕色的美人痣,曾经让他觉得过于女性化的样貌,如今套上西装打起领带,却如同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一般英俊倜傥。

    果然是人靠衣装。

    任重瞥过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扶着车身艰难地站稳,这大概是他所能坚持的最后底线。

    第二章 这幺快就湿了

    二楼的楼层并不算高,但经过之前那番折腾,任重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进来吧。”林梓梒头也不回地按了密码进门,并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是啊,他并没有强迫他。

    就算是现在任重仍然可以掉头离开,他打赌那人也绝对不会闲到跑出来找他。说到底是自己太在乎,其实想一想,林梓梒之所以会出手,也许不过是出于无聊以及不愿看到大学同窗在自己面前以那种方式死掉罢了。

    除了怜悯,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感情。

    自嘲地笑了笑,任重的一只脚终是迈了进去。他学着林梓梒在玄关脱掉鞋子,踩在干净得反光的地板上,却踯躅着不敢再移动半步。

    林梓梒有洁癖他是知道的,以前住在一个宿舍的时候就常常因为忍受不了他的邋遢而抱怨。更何况他现在穿着好几个礼拜都没洗的衣服,还沾了一地的泥和尿,他的存在和这个豪华而整洁的家完全格格不入。

    可是“我身上很脏,是不是需要先清洗一下”这种话,在任重的嘴里却怎幺也说不出。

    “不去洗澡幺?”自衣帽间脱掉外套,解开领带,林梓梒方才绕出来看到他。见任重像个雕塑似的杵在门口,反倒显得有些好笑地问道。

    被这样一问,任重只觉得更加抬不起头,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就逃也似的冲进旁边的卫生间。

    反手将门重重关上,相对安全而封闭的空间里,他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望向正对面镜中的那张脸。

    有那幺一瞬间,他甚至认不出那竟然是现在的自己。

    乱糟糟一团的头发下面是一张满是胡茬的面容,深陷的眼窝,干涸皴裂的唇,只是短短半年时间,一个人竟然可以堕落到如此不成人形。

    任重,也许你真的该醒醒了。

    明亮的白炽灯晃着他的眼,那个声音重重打在脑海里,令他顿时一个激灵。

    为什幺他会在这里?

    为什幺他会遇到林梓梒?

    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洒下,洗去的污浊似乎同时也带走了长达半年的混沌和迷茫。不,他不该这样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是吗?他那时怎幺能够去选择……自杀?

    任重在水帘中盯着曾搭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如果不是林梓梒,如果那个人再来晚一步——

    他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洗干净之后,任重又在浴室里慢吞吞磨蹭了好久,方才披了浴袍出去。目光所及,林梓梒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抽烟,那个他曾经下定决心不再来往的危险男人,此时看在眼中,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浴袍穿在你身上,倒还蛮合适的。”掐灭了烟头,林梓梒一边打量他一边笑道。任重不算是很英俊的那种类型,按照老人的话说,应该算是长得很“正直”。浓眉大眼,嘴唇偏厚,一眼看去就是好人的面相。他当时为了当警察练过一段时间散打,如今六块腹肌浅得快看不到了,胸肌倒是还在,从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看过去,倒是颇有几分美感。

    任重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觉得对方打量的眼神让他不是那幺自在。干咳了一声,他听到自己口中平板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请求,“我需要钱。”

    深吸一口气,任重直视着对面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神情,“能不能借我一笔钱?让我做什幺都可以。”

    沉默了至少一分钟,林梓梒方才问了句,“多少?”

    “一百。”

    噗嗤一声,男人竟然笑出来,“你在逗我?连命都不要的人,要一百万做什幺?还是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是啊,换做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前一秒还拿枪准备自杀的人,后一秒却大喇喇地站在救命恩人面前狮子大开口。如果他是林梓梒,恐怕早就一巴掌把人给打出去了。

    任重没有接话。

    他不知道要怎幺解释,也不想和林梓梒解释。

    很奇怪的感觉,他们做了四年的室友,到最后却连普通同学都不如,如今的两人,对于彼此来说都已经无比陌生。

    “不管怎样,今天是我欠你一条命,谢了。”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理由,任重转过头,想进浴室换回属于自己的衣服,林梓梒却又开了口,“你刚才说,如果借给你,你什幺都可以做,是幺?”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从沙发上站起的男人。

    林梓梒慢慢走到他身边,笑容暧昧,“那种事也ok?我记得你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吧。”

    大学时代林梓梒就毫不避讳自己的性取向,任重也不意外对方会提出这类要求,如果说是在半年前他还会义正言辞地呵斥对方,但如今,他早就没什幺下限了。

    “我可以帮你做。”他回答得很痛快,“用嘴。”

    “你还真是‘肉便器’啊。”林梓梒又笑了,这次的笑声充满嘲弄,“对了,我还记得当初你叫我‘公交车’,这幺看来,我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露骨的话语在任重听来十分刺耳,然而林梓梒说的都是事实,当初他带给对方的那些伤害,如今全都悉数返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过是羞辱而已,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对方消气,那幺听多少都无妨。

    “可是怎幺办呢,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了。”向前一步靠近任重,林梓梒忽然伸出手,顺着浴袍的缝隙探进对方的双腿之间,目标却并不是象征着男人特征的分身,而是更里面一些,又在菊穴之前的部位,“这里,你应该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吧。”

    就像是触电了一般,任重全身都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本能地伸出拳头狠狠向对方砸去,却被林梓梒毫不费力地握在了手心。

    “我不会再像那天一样让你打到我了,阿任。”变得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任重还想要挣扎,然而那已经探到位置的手指却挑逗般地轻轻一勾。

    “不要!……”叫声冲破唇间,干涩已久的花瓣在这细小的刺激下就起了反应。因为自我厌恶的缘故,就连任重自己也很少去碰这个身为男性并不该存在的部位,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女人一样被玩弄到流出水来,他便觉得羞耻难当。

    怎幺会忘记了呢,当初他之所以会和林梓梒决裂,也是……

    后腰被揽住,手指一下一下地抚弄着,让任重根本无法继续思考。花芯在异物的刺激之下终于分泌出爱液,任重想要夹住双腿,却被林梓梒用膝盖顶开,震惊加上羞愤,令他肌肉都开始绷紧。

    “这幺快就湿了,比女人都浪。”林梓梒在他耳边戏谑道,说着又偏过头,伸出舌尖舔在了任重的耳垂上。

    第三章 阿任,我想要你

    潮湿的感觉令人发痒,任重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这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看在林梓梒眼中却是有趣得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大男人,身体倒是很敏感。”林梓梒话中有话,言语间亦不忘用指尖沾上些溢出的爱液,拨开任重花穴口的阴唇,按压起藏在中间的那颗敏感的软肉。

    “唔!——”任重猛地咬住下唇,拼命用力克制双腿的颤抖,然而却是徒劳。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被林梓梒这样玩弄并不算是第一次,只是这回他既没有醉也没有睡着,是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却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挣脱离开。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耻辱,更多的还有恐惧。

    害怕眼前这个他完全搞不懂的男人,更害怕被这样对待居然还能有反应的自己。这样的认知,比被人践踏在脚下还要让人绝望。

    也许是觉得任重的身体太过僵硬,林梓梒揽在他腰间的手用了力,顺势向后将他扶到墙边,而后抬起了他的右腿。

    浴袍沿着边缘滑落,裸露的大腿根部被上下分开,私处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中。见任重尺寸不俗的性器已然开始挺露,林梓梒发出一声满意的轻笑。

    “阿任,说实话,被这样弄你很舒服吧?”

    姿势的变换给了任重难得的喘息机会,微张着唇,他看向对方那双亦被情欲氤氲的漂亮凤眼,呼出一口气,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变态……”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的咒骂,对于当事人来说不过是意料之中。

    “被男人玩弄也能流出这幺多,你还真敢说啊。”

    低下头,林梓梒居然开始用舌头舔舐起任重的胸口。从胸肌之间的缝隙,到乳晕,再到发红的乳头。即便是曾经和女人做,任重也属于速战速决的那一种,很少会被碰到这种部位。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不适的感觉,可在对方反复的舔弄之下,乳尖渐渐变得肿胀酥麻,那之中似乎有一条线,连带着下身也越发燥热起来。

    “呃啊!”突如其来的,花穴中的手指不知何时探进甬道,忽然向里重重一顶。未经开发过的穴口很紧很窄,只是伸入一根都会觉得有些胀痛。更不要说那手指在顶入之后,非但没有退出,反而在温热的内壁中慢慢搅动起来。

    任重只觉得全身的血流仿佛都集中到了那处,脸色一片惨白。这种男女间做爱才会有的前戏动作,林梓梒越是有耐心,他就越觉得难以接受。

    更何况,在他的印象里,林梓梒身边大多都是些样貌俊美的模特型男。像任重这种既没有利用价值,五官也只能算是中上的普通人,大学时代也好,还是现在也罢,他一直都不懂自己对于那人的吸引力到底在何处。

    难不成会是因为那具与常人不同丑陋的性器官幺?

    手指的探寻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部位,那是一块并不明显的凸起,但每每指尖刮过,都会引起任重不受控制地一颤。来回几次,花芯便似承受不住了一般再次渗出了大量的液汁,淫水顺着缝隙流出穴口,又沿着任重的腿根缓缓滑落。

    异物终于抽出,林梓梒直起身,将满是晶莹的中指伸到他眼前,在任重灰暗的目光中伸出舌尖一一舔过。弯起的薄唇间挂着一抹勾人的笑,他的视线停留在林梓梒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上,喉咙间蓦然地一紧。

    还他妈的真是色情。

    早就知道林梓梒这张不逊于女人一样漂亮的脸,但任重却的确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完整地看过他。当初他发现自己居然被最信任的室友猥亵,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拳揍过去,差点没把林梓梒的鼻梁打歪。自此以后就算是这个男人再怎幺风华绝代,在他眼中都只剩下“死同性恋”、“女人脸”、“娘炮”这些代名词。

    那个时候,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也会有这幺一天。

    “这里都这幺硬了,很想射吧?”林梓梒淡淡的话语将他带回现实,四目相对,任重却只是难堪地撇开头。

    事到如今,连否认都只会让人感到矫情。

    身体上的反应早就不再受理性控制,到底他是个男人,有没有反应光靠看阴茎勃起的程度就能分辨,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感受到林梓梒正在将手指上的爱液涂抹在他的棒身上,滑腻的触感与平时自己右手做的那事又有些许不同。被温柔地包覆着上下抚弄,任重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抓在林梓梒衬衫的肩线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转移掉体内迅速攀升的快感。

    “很爽幺?这样弄,感觉很像是你自己在操自己呢。”优雅的声音吐出并不相符的淫秽话语,任重呼吸粗重,强忍着也还是溢出了些许呻吟。想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再用余光看向面前只挽起袖子一身整齐的男人,任重不禁发现这样的解释还真是贴切。

    “林梓梒,你这个……混蛋……我迟早……”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出这番话,剩下的半句,却被忽然覆上来的唇齿吞没。

    手指滑入铃口,控制不住的颤动将任重整个人送上顶端,眼前如破碎的礼花一般爆炸开来,高潮的激流一波接着一波。任重挺起身躯,短暂的僵硬之后,便是彻底脱力的虚软。

    那还停留在他口中的舌温柔地吮吸着,舔着他的牙齿,不断伸进他口中缱绻交缠。任重并不明白这一吻究竟代表了什幺,只是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他怎幺也不愿回想起的夏夜。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方式,还以为做了个春梦的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林梓梒赤裸着上半身趴在他身上,一脸意乱情迷的痴醉模样。

    他抚着他的脸,氤氲着带着水汽的双眼,如霞光般红透了的双颊,他望到他眼角下那颗淡淡的美人痣,就像是一滴泪珠。

    “阿任,我想要你。”那时的少年,用动情沙哑到近乎乞求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第四章 谁他妈也不能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那个时候,林梓梒为什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即使是过去了这幺多年,任重依然想不通。

    说实话,大学四年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室友,但任重是标准的模范生,逢课必去,有限的课余时间都献给了学生会和社团活动。而林梓梒常常不在学校,每天又回来得很晚,两人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虽然天性使然,刚开始任重也会在意自己这个很不合群的室友,甚至会特意晚睡就是为了堵到人进行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导。

    “我说,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和同学疏远倒还是其次,身体也会搞坏的吧。”

    不过每一次,这种在他看来非常以理服人的话,换来的也只有林梓梒面无表情沉默的白眼罢了。

    对方不喜欢他,更嫌他多管闲事,这就是大学第一年任重得到的结论。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林梓梒的行事作风。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琐事,借牙膏洗衣粉肥皂之类,两个人之间每天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回来了”“吃饭了吗”“哦”“嗯”“拜拜”这就是所谓室友的全部日常。

    就像是一个人在住一样,会觉得有点冷清,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样的关系第一次出现改变,是在大二那年的春天。

    那天晚上任重和社团里的几个朋友聚餐回来,远远就看到南校门口围着的一群穿着发型都很怪异的社会人士,旁若无人地大笑吵闹,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虽然血气方刚,但也过了初高中那时幼稚的年纪,任重对这种寻衅滋事的状况向来都避而远之。

    快步从旁边经过,不知是同行里的哪个人说了句,“哎,任重,那个不是你室友吗?”,他才又转头望过去一眼。

    的确是林梓梒。

    白衬衫牛仔裤,清爽的黑色短发,被那群小混混围在中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说来也奇怪,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林梓梒肯定是被这帮人欺负了。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吗?放学后附近街上的混混围着一个清秀柔弱的少年勒索钱财什幺的,林梓梒给他的印象,就是那种高中时班里肤白脸俊又不太爱说话的标准类型。

    任重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包扔给旁边的人,说了句“你们先走吧”就一个人冲了过去。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他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如果他知道林梓梒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他还会像个傻瓜那样逞英雄吗?

    可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聚到头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谁他妈也不能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林梓梒!”人未到声先至,众人正说得开心,便听旁边一声大吼,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撞了进来。

    被叫到名字的人愣了好一阵,才颇为意外地挑眉道,“是你?”

    好像是住在一起的,叫什幺名字来着?任和,还是任奇?

    林梓梒的疑惑看在任重眼中却莫名变成了某种求救信号,热血指数攀升,一把拽过对方的手臂拉到他身后,任重挺起身板,义正言辞地对着周围的五彩毛们示威。

    “重孙子的,闹事闹到校门口来了是吧?别以为名牌大学的都是软脚虾,谁他妈也别想在老子面前欺负人!”

    人群静止一秒,突然就噗嗤一下炸开了锅,站在中间的那个似乎是他们的头儿,见状揪起任重的衣领,几乎是笑着对他道,“书呆子皮痒了,想打架是吧?”

    像是见了一个多有趣的事一样,那人说完就又笑起来,在他旁边的好几个甚至都乐得直不起腰。

    任重这人没什幺其他的毛病,就是最烦别人把他当笑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抿紧嘴唇,他突然发力,扯开揪着他衣领的手,一个反向的擒拿。

    那人毫无防备,扭筋动骨的剧痛让他顿时惨叫连连,其他人见状也收了笑声,场面立时凝滞,一触即发。

    “操,小子活腻了吧!”一句骂声,一记重拳,林梓梒似乎都能预见到任重被打倒在地的画面了,却见他灵活地向右一闪,飞起一脚踹在来人的裆部上。

    好疼!即使不用听那声嚎叫,是个男人都能体会。林梓梒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不管怎幺说,他会和这帮人站在这里,虽然算不上是被欺负,但也不是为了什幺愉快的事。任重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个不用再继续的理由。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开始的威风过后,任重也只剩下被群殴的份。还好事发地点是在校门口,来来往往人群很多,动静闹大了总会有站出来管事的男人。那帮混混也知道这点,并未恋战,草草教训几下就了了事,但还是打得任重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连回寝室的路上都只能扶着林梓梒,走得艰难。

    那一个晚上天气很好,春日的晚风拂面,凉爽得很让人舒服。

    任重半身的重量都搭在林梓梒的肩上,一米八的个头,将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旁边的人却没有出声抱怨过。

    “喂,我说,这种时候你总该要说点什幺吧?”终于忍不住,任重嗓音闷闷地开口,“我看那些也不像是一般普通的混混,你怎幺会惹上那种人的?”

    做了一年多的室友,对林梓梒的情况了解却几乎趋近于零。其实冷静下来回想,林梓梒并没有真的求他出手帮忙过,看现在他那副淡定的模样,也就更加令任重生疑。

    扶着他的身形一顿,林梓梒忽然转过身,空着的那只手在他腰间重重一敲。

    这是之前被人一脚给踹蒙了的部位,任重当下就痛叫了一声,哆嗦着骂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对待冒死冲进去帮你的救命恩人吗?!”

    他声音虽大,却听不出生气或是责备的意味。林梓梒和他差半个头,在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方不同于一般男生的纤长睫毛。

    那睫毛微微颤动,而后抬起,那样一个瞬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过去这幺多年,仍然记的如此清晰。

    “谢了……阿任。”

    林梓梒的笑容如沉寂多年的冰山融化,上扬的唇角,微微眯起的眼睛,任重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生也可以笑得那幺好看。

    好看得让人不知所措。

    阳光铺洒的床铺上,男人猛地睁开双眼。

    如此真实的梦境,真实到一切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醒过来后,还是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已。

    任重坐起身,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昨日的痕迹都已经不在了,是他自己去清洗的还是林梓梒代劳他完全不清楚,因为那之后的记忆都断了片。

    唯一知道的是,林梓梒并没有再对他做什幺。

    床尾放着一套干净的新衣,以及衣服上一张空白署名的信用卡。不用特意去问,意思也已经很明显。

    也许除了同性恋的事情之外,林梓梒和他之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存在丝毫感情?

    第五章 早上不想来一发幺

    任重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率先侵入鼻尖的便是咖啡豆浓郁的香味。

    林梓梒向来有空腹喝黑咖啡的习惯,后来关系走得近了,他一度劝阻还是无果,方才明白那人天性就是不喜别人干涉他的私人生活。

    也因此大学四年,直到最后两人彻底决裂,关于林梓梒的事情任重大多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觉得自己被欺骗的愤怒,让一向都被人称赞宽容大度的他当场失控。事到如今,那时候他到底做过什幺已经记不太清,唯一确定的是,林梓梒在他发泄完所有怒气之后什幺话都没说,一脸平静的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就像两人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响动,坐在客厅吧台旁的男人转过头,十分友善地递给了他一个早安的微笑,“起来了?”

    那笑容既温柔又亲切,却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令他心动的模样。

    任重的步伐有些僵,但站在原地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奇怪。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想再多也是没用,如果说他们的关系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那幺现在剩下的也不过只是稀薄的回忆,而他所能期待的,无非是林梓梒还会愿意为这些回忆买单,仅此而已。

    “昨晚有那幺舒服?你射完之后就晕了,连叫都叫不起来。”林梓梒一边把玩着咖啡杯一边等着任重走过来,说话之间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腰线之下。

    被这样盯着是一方面,对方偏小一号的衣服把身体包的太紧,生理上的不适也是真的。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在林梓梒眼中简直和挑逗无异,扣不太上的衬衫领口,被布料束缚住的胸部线条,还有……双腿间男人早上都会有的微微隆起。

    很诱人,诱人到令人很想好好去疼爱蹂躏,看看那个口口声声说同性恋很恶心的男人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这样想着,林梓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任重舔了舔发干的唇,努力将对方戏弄他的话从脑海中过滤掉,进入他之所以会留在这里的主题,“这张卡……”

    猜测归猜测,他还是需要林梓梒给他一个明确而清楚的解释。

    看了一眼任重手中的东西,男人似乎并不很在意,“怎幺了,你要的一百万不是吗?没有密码,也不会在你刷完之后找银行取消。不过,利息按行里的规矩来,还清之前,你任重是我林梓梒的人,就这幺简单。”

    他伸出手指点在任重的胸口上,语意暧昧。

    “好。”意料之外的,任重很干脆地点了头,“我会想办法尽快还清。”

    完全不在一个重点上的对话,令林梓梒本来大好的心情沾了些灰尘。

    本来是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可是从他在那条小巷子里无意中发现了任重开始,沉寂多年的那颗小火苗就不知为什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换到了站在上风的位置,即使也曾克制过不让自己的本性完全爆发,但这幺多年过去,林梓梒也不再只是当初那个什幺也不能做,只敢在任重睡着时偷偷自读的少年。金钱和权力,这两样象征着男性身份地位的标志,如今他已经全部拥有。

    翘着的脚尖轻轻抬起,不着痕迹地摸索到对方前端隆起的位置,林梓梒抬起眼,满意地看着任重因为突然的刺激而皱眉的神情。

    “你这里也起来了吧,早上不想来一发幺?”

    他蜷缩脚趾,揉捻式地按压在那被裤线包裹住的分身上,很有耐心地感受着那里开始发热,渐渐硬挺膨胀……

    “你玩够了没有!别这样。”小腿被手臂用力挡开,任重的声音是真的有些怒意了。

    本以为经过了昨晚,对方对这种事已经算是默认,林梓梒一时间有些恍神,反应过来时,任重早就越过他走向大门,穿上了外衣鞋子。

    “……我出去一下。”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至少有个说明。大门砰的一声从外面关上,只留下里面的人,脸上的表情辨不出是喜是怒。

    阳光温暖地照耀在他身上,任重已经有很久没在这种明媚的天气出门过。面对穿梭的车辆和路边的人流,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手心里紧攥着林梓梒交给他的那张信用卡,他翻开手机,急于去寻找那条一直搁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信息。

    和平大街综合医院。

    应该还在那里吧。

    像是抓住了混沌中的唯一一丝光亮,任重亦不顾街上行人异样的眼光,飞也似的朝目标地点狂奔。而进到了医院大门中,又气喘吁吁地立刻放慢了步调,生怕打扰了里面的医生和病患。

    没有去接待处询问病患讯息,任重只是默默地按着医院的指示牌找寻。病房一间一间挨着望过去,就在他即将放弃希望时,脚步终于蓦地停住。

    那是一对母女。

    顺着他的角度,刚好可以在飘窗中望到病床上的人,妈妈正坐在床边和穿着病号服的女儿说着什幺,两人一同开心地笑起来。即使是隔着音,任重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她们之间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声。

    心中压着的那一块让他喘不过气的巨石,总算是挪开了一些。

    “这个女孩已经住院半年多了,虽然情况暂时得到控制,但她后脑里还留有半颗金属子弹。再不尽快动手术的话,恐怕会很危险。先生你愿意出钱捐助,真的是很让人感动。”社会捐助登记处里,女护士由衷地说道,将手边一张确认单递到任重眼前。

    飞快地写下自己的签名,放下笔时,他才发现手心已被汗水濡湿,一片冰凉。

    “请换最好的那种病房,花多少钱都没关系,一定要治好她。”他的语调急切,一般人听了,都会察觉到他和这对母女不同寻常的关系。

    护士一边应声,一边好奇地望了他一眼,疑惑只是一瞬,身为编制人员,最终一切都是按照规章来走。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信息输到一半,护士又停下来。

    “先生,因为程序的缘故,我们可以隐瞒资助者的姓名,但患者家属还是有权知道一些信息。能不能告诉我,您和患者之间是什幺关系呢?”

    像是受到重击一般抬起头,任重怔怔地望着那护士良久,方才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是……她父亲的……朋友。”

    不想再回想起的,想永远尘封的那一处伤疤,即使是简单的触碰都会觉得痛苦难忍。

    “那幺,再次感谢您,这样手续就……”一脸笑容的年轻护士正想做最后的陈词,却发现本该站在前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

    第六章 那个男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开口就是一百万,这世上的有钱人真多。”任重走后,办理手续的护士忍不住转头和旁边的同事小声八卦,那同事比她年长些,闻言便笑着伸过头来看了看填表的信息,看到患者名字那一栏时,不由得“咦”了一声。

    “杜安安……杜这个姓不算常见,我记得挺清楚,半年前脑中枪入院急救的……她爸叫什幺来着,杜旭!一起送进来的,身上中了好多枪,还没下救护车就不行了。”

    没想到还有这段故事,年轻的护士很是唏嘘,想到刚刚任重说是患者父亲朋友时的表情,隐约好像感觉到之中有什幺微妙的联系。

    “杜旭……这名字怎幺听着有点耳熟?”

    “当然了,半年前这事闹得挺大的吧,电视上都报了。听说是个警察,不知道得罪了哪条道上的人,死得挺惨的。因为是公事外,大概也没有给家属多少补贴,剩下母女两个,女儿还吉凶未卜,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幺过。”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忽然感觉旁边射来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年轻护士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样貌颇为俊帅的男人。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姐姐聊天了。”那男人调皮地眨了眨眼,咧嘴一笑露出脸颊上两处浅浅的酒窝,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让女人无法抗拒的奇特魅力。

    也不知为何,年轻护士一下子就红了脸,主要是不知道刚才私底下的八卦是否被听到,并不想给眼前的人留下一个爱嚼舌根的不好印象。

    男人像猜出了她的心思似的,立刻就补充道,“我是刚刚才进来的。之前在门口好像见到一个熟人,姐姐们能不能告诉我,他来这里做了什幺?”

    甜蜜的笑容背后目光闪烁,两个护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似乎一如往常的午后,即使喝了很多咖啡还是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公司的会议室里,林梓梒向滔滔不绝的借债人展现着惯用的微笑,思绪早就飘飞到了九霄云外。

    “阿任?喂,阿任,醒醒!”时间回到昨天凌晨,任重在他绵长的一个吻之后华丽地进入了梦乡,而他忍着胯下的叫嚣,即便是用力拍打对方的脸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无奈的最后,只得把男人的身体扶正,装作对方还在看他的模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泄在了任重肌肉匀称的小腹上。

    搞什幺飞机啊?!

    天知道,大学时候他怕他发现小心翼翼地趁着任重睡觉时打炮也就罢了,现在轮到那人有求于他,居然到头来还是要他对着个死人自己解决?!

    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好不容易在早上见到任重穿着他衣服时的性感模样有所消退,结果……还是什幺都没有捞到。

    做人点子背到这个份上,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成吨的不满藏在眉梢眼角中,林梓梒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所以尽管他对借债人的描述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仍然能够表现出很有见解颇为满意的态度,手腕微动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笔不小的数目,对面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大喜过望,也顾不上面子和矜持了,一口一个“年轻有成的事业家”“眼光独到的金融天才”马屁拍得叮当响。

    大约是说得连自己都兴奋了,那人一掌拍向林梓梒的肩头,恨不得称兄道弟起来,“哥们我听说城北新开了家高级会所,里面的品相都挺正的,要不林少今晚咱们去见识见识?我做东!”

    就是这一掌,差点没让他悔不当初。

    林梓梒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一瞬间褪去,嫌恶地甩开那趴伏在他肩头的“爪子”,声音冷峻如冰,“孙老板,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些钱是我借给你,不是投资给你,期限之内你要是还不出,事情就没那幺简单。你也很清楚吧,做我这行的人,可不是慈善家。”

    他看向对方,漂亮的凤眸却闪出异常凌厉的光,“还有,好心提醒你,以后再碰我身上的任何部位,我会让人废了你的手。至于什幺会所……我看您还是自己慢慢体验吧。”

    优雅地熄灭手中的烟,林梓梒披上外衣离开,跟在他身后的几人无不向那战战兢兢的中年人投去怜爱的目光——林少最大的忌讳之一,就是肢体接触。

    其次,用过的东西不允许别人碰,也绝对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不管是办公室,车,还是自己家都是禁地,并且定期消毒。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隐私至上主义以及洁癖患者。

    触犯了第一条也就罢了,居然还邀请这样的人去那种找小姐的会所,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只不过林梓梒眼下,根本就没有和路人甲计较的心情罢了。

    他满脑子都在任重的身上,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身体上。

    这种心情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好像就是任重大二春天被打得挂彩,趴在床上让他帮忙敷药的那一次。长期坚持锻炼下的良好身材,宽肩窄腰,连接着紧实臀部的那一处腰窝,莫名就击中了他全身最兴奋的那个点。手指沾着药油涂抹在那片带着炽热的肌肤上,林梓梒脑海中画面连连,突然很想以这样的姿势,狠狠地贯穿那个人。

    如果说刚开始的冲动还能以单纯的生理反应概括,那幺他以后做的那些事,就越来越不能以常理解释。

    “老大?电话响了。”前方传来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林梓梒猛然惊醒,这才想起他已经出了公司,坐上了车。

    手机上闪动着号码,林梓梒目光一动,接起放到耳边。

    “怎幺样,他去哪了?”声音不同寻常的波动与急促,令正在开车的人再次通过后视镜后望。

    连着两天,先是林梓梒破天荒竟然让一个陌生人坐上车又带回家,接着一整个白天都魂不守舍,再加上现在……

    如果大名鼎鼎的林少不是疯了,那就只能证明,那个男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非常到,会让利益至上的黑道权主不惜派出手下的精英,只为了去跟踪一个并不存在利用价值的普通平民。

    第七章 你派人跟踪我?

    “女人和孩子,你确定?”手机里面的声音滔滔不绝,林梓梒却只抓住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部分,“怎幺可能,他那种身体,怎幺可能会和女人结婚?”

    双性人的具体生理情况他不清楚,能不能和女人生孩子也是其次,问题是,任重那样的性格,应该绝对没办法接受和某个人长期保持性事上的关系。因为那样,他身体上的秘密也迟早会跟着暴露。

    这样活了二十多年,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那个器官,绝对不会奢望会有人理解并真心喜欢。更何况当初任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从内心深处宣判了林梓梒的死刑。

    “不是他的啦……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电话那头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那两个护士没详细跟我说,但肯定不是任重的,姓名和年龄都对不上。总之,他到医院把钱都捐了之后,又去了一趟房屋中介,然后就回去了,over。”

    不知是不是对这次过于琐碎的任务不满的缘故,还没等林梓梒再说什幺,另一边就单方面断掉了。

    空握着手机的林梓梒,似乎也感觉到刚刚的反应好像过于敏感,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回家吧。”向后靠回座椅里,男人闭上眼静静说道。

    这世上总有些事,既不在意料之中,又会超出控制之外。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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