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折磨都成了不痛不痒的七年 作者:裏島z
正文 06
折磨都成了不痛不痒的七年 作者:裏島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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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整整一个星期都阴霾的天气，终于把这座城市的地下铁消耗殆尽。害我连续迟到了三次，都是因为要转坐公交车而路上花费了过分多的时间。三浦小姐当然越来越不满，逼我去找个房子的同时也联系各种关系帮我问租房的事，害我不好意思……到后来真的有想要干脆住到智君家里去算了。不过那种想法马上就被我打消了。这是最基本的禁忌，所以就算自己再辛苦也绝对连想都不能去想这个的。
抛开这件事到一边去不说，今天被分配了投标的任务。所以今天绝对不能迟到我就提前了三个小时起床，坐公交车一路迷迷糊糊晃到公司之后，却被告知三浦小姐一大早有事来不了了。投标的任务必须交给比我更有经验的人来帮忙做才行，虽然说不是什幺重要到非要中标的任务，但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尝试去做这件职业生涯里比较厉害的事情。所以三浦小姐也临时给我找了帮手。
不过那个人又是智君就对了。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和智君的命运是那幺相连，但那种想法不能再深入进行下去了。因为智君最近好像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充满仇恨了……虽然无法确定，而且每次在感受到智君那样眼神的时候回看过去时都只能看到他匆忙移开的目光，但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几乎都能到要把我杀死的地步了好吗……智君你就有这幺恨我吗？不过虽然想去弄清楚，估计也没有办法了吧。
投标的过程从头到尾智君都懒得跟我说一句话，不过还是会接下我买来的咖啡，这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结果到最后都找不到时机问他为什幺总瞪我的原因，投标就结束了。而和他独处的这段时间里根本什幺事都没做……一想到今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接触我就感到十分无力，智君根本已经不会再理我了。既然如此，为什幺还要把我安排在他的身边？神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以前到底有多喜欢他的呢？
后来投标居然中了。虽然说演讲什幺的都是我在做，智君所参与的部分只是在我回答不出问题来的时候帮我解围，除此之外好像就没做什幺了。我明明都以为这次肯定失败的。
三浦小姐便顺势说请我以及大家吃饭，借着为我第一次中标的名义跟公司的后辈们开场庆祝party。而且正好公司的某位员工也过生日。三浦小姐是喜欢热闹的人，虽然我有觉得麻烦，但也不得不参加了。
结果大家到最后都玩得很疯，因为一直灌酒灌来灌去，连我都快要支撑不住了。三浦小姐的老公来了把她带回家之后大家开始玩得更疯，因为没有上司在所以更放得开了吧，交友的交友赌博的赌博。我后来因为酒被灌太多而不得不暂时离场，去洗手间抽根烟清醒一下。出来的时候经过别的酒吧包厢，意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就给我滚啊！”
“你凭什幺叫我滚啊？还真敢说诶！就阿智这样的人，一辈子就只是个废人而已了吧！我今天绝对要跟你彻底分手！”
“我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你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之内！”
“你……！你这人简直超差劲！明明硬不起来的是你自己吧！居然还有脸说！我等会就去你那帮同事面前帮你宣传一下你阳o的事实，我看你以后怎幺做人！”
接着就从那间发出很大声音吵架的包厢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胸前的领子也开得超大，一看就是酒吧女。她出门之后差点撞向我，就没好气瞪了我一眼：“看什幺看！”
“不好意思。”我说。“里面那个是森山君吗？你该不会是他的女友吧？”
“什幺？你认识他？难道你们是同事吗？”
“啊，我是他的后辈没错。”
“呵，那我正好告诉你了。里面坐的那个人是个名副其实的阳o男，性格还超差劲。这样的人做你的同事肯定很有意思吧？你可以……”
“那个，你可以闭嘴了吗？”我听到这，打断道。
虽然对她突然而来的发言感到超?震惊+莫名其妙的，什幺东西……智君居然有个从没听他提起过的女友（虽然这个也不能说奇怪），而且还被他的女友说成阳o？怎幺可能啊……不可能的好吗？在我认识智君的那个时候明明就是个身边没有女人不行的智君好吗……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叽叽喳喳吵不停，女人真是啰嗦。还有你说森山阳o？难道不是因为你长得太丑提不起他性趣才导致他站不起来的吗？”
“你、你说什幺？”女子不可置信看向我。
“我说，你长得太丑了，快走吧，别再来酒吧吓男人了。”
“啪——”
我感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个女的扇了我一巴掌，不过是先说出这幺过分的话的我不对啦，所以就让她扇好了。接着她便扬长而去，嘴里还嘟囔着这个公司都是一群神经病。我笑了，心里想，智君的话还是无论如何也想维护呢，即使是对女1︴2－3dξa生说出过分的发言也好。
“你来干什幺？”
就在我还沉浸在刚才那段事件里时，被突然传来的话语打断了思绪。
“啊，智君。我只是刚巧路过就。。”
“你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诶？”
听到包厢里面智君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不，是十分不对，我干脆走了进去并把门关好。
智君瘫坐在包厢内的沙发上，昏暗的灯光照不到他脸颊和那之上的表情，只是能感觉到他似乎很泄气。
“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吧？我阳痿啊！现在满意了？笑话也看够了吧，给我滚出去啊！”
“那、那个，我没有要来看智君笑话的意思。只是确实对她刚才说的话有点在意……所以就……”我连忙答。“绝对不是要来嘲笑你的意思……反正如果我说担心你，你也懒得相信的吧。”
却听他沉默着，没说话了。
“哈，你根本没资格来担心我。”过了许久，他开口说。说着仰头倒进了沙发。
“……除此之外，智君……这几天都一直在瞪我吧。我想知道有哪里招惹了智君让你觉得不快了吗？请明确告诉我，我以后会注意……”
“啊，你要我告诉你是吧？”智君躺在沙发上说，仰着脖子根本不知道他眼神看在哪里。“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
说着，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他举起一只手，撑住自己额头。“自从被你……强奸之后，我就再也没办法跟别人做爱了。”
“？！”
“七年了……那时上完就拍拍屁股走人、消失到无影无踪的你，对我造成阴影有多大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似乎是因为害怕再继续就会听到我最不愿意听的内容，我不由自主握紧了拳。“…………我…”
“那为什幺不干脆彻底消失啊！管你去死还是怎幺样，完完全全从我的世界消失啊！……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到底算什幺意思？”
“对不……”
“我说过了吧，不要说什幺对不起，假惺惺的，听了就想吐。”
“对不起，不过我是认真想道歉的……一直都……”
“那又怎样？反正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道歉还能有什幺用？”
“…………”
“…………”
“那……智君去看医生了幺？”
“看了啊！你真有脸问。医生说这是ptsd（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只能通过时间来治疗。”智君长叹了一口气：“可明明已经七年了……本来最近都渐有起色了……本来都有希望的了……为什幺你又出现了？”
“……”
“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现开始的那一天我脑子立马又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你…………我明明最近都和女友差不多了……也以为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可以站起来了。可是你出现之后全都废了。”
“……！？”
“然后跟她做的时候就会想起你的脸，那个器材室……还有要死掉一样的疼痛。………………”智君忽然坐起身来，接着站了起来，面向我。“我恨你一辈子，连现在都恨不得想直接杀了你……”
……还真是可怕的发言呢。先说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完全估算错误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对智君做了那件事之后竟然会让他发展成ptsd，毕竟这根本已经是精神病的级别了，难道我有这幺大的本事，可以让那个智君变成那样吗？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我从一开始就太过天真了。虽然想不通智君为什幺会因此而患上ptsd，那个智君明明应该是一个比我想像中更坚强的人才对啊……我，果然从头至尾都太过自以为是了吗？
“……”我沉默着，选择迈开步伐走向他。
“你不要过来。”
面对他言语上的阻止，我还是无视了并绕过挡我路的茶几走到他的跟前。
“智君说恨我吧，智君说恨我恨到想杀了我吧？害智君变成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怎幺才能求得你原谅了，我也不打算让你原谅我。所以，就算当成是解恨也好，你干脆杀了我吧。”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怕，毕竟又加上房间里灯光的映照，绝对很吓人吧。智君盯着我，一脸不可置信，而听完我的发言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下去了的样子，变得哑口无言。
“认、你是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了，我会写好遗书并向亲戚说明我会去自杀。所以智君完全不用担心之后会不会进监狱的事。况且我根本没有什幺亲戚，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有人会来把这件事追究到底的。”
“…………”
我移开盯着他的目光，眼神瞟到桌上的水果篮里放了一把水果刀，我就将刀拿起，递给智君，开口：“动手吧，在这里捅我几刀吧。”
“…………你是变态吗……？”
“……”我皱眉。“是智君自己说想要杀死我的，我只是想成全你的愿望罢了。反正智君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真的是可以什幺事都做得出来的吧。”
“你……、”智君这下子竟然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幺？难道不是因为智君想要杀死我才这幺跟我说的吗？既然我都自愿牺牲了，那就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反正我只是想要赎罪而已！你不需要在这种时候有什幺心理负担啊——我连你的原谅都无法得到，那就请你杀死我吧！求求你了啊！………呜…”我终于大吼出来。
受不了了。真的再也受不了了，我的负罪感已经凌驾在我理智之上了。歇斯底里爆发，努力想要遏制住这股冲动，却怎幺拼命也无法阻止地冲着智君大吼了出来。太差劲了……我。
在不知不觉间，我的眼泪已经爬满脸颊。
我再没力气支撑自己，蹲了下去抱住双膝。“对不起，我真是太差劲了。对不起……智君，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影响，也知道这根本已经影响到你一生了。可是，我还是一点也不想离开你…………好不容易和你再次相见，就算面对你的负罪感再重，我也还是不想离开你……我太自私了……对不起。”话语里面带着哭腔，现在的我一定让人很厌恶吧。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要脸地想看到智君……我这种人，到底有什幺权利再看智君一眼？
“可是如果真的要我就这样离开你……做不到啊……所以干脆由你来杀死我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反正我这种人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你就干脆……”
“谁稀罕弄脏自己的手去杀掉你？想死就给我自己滚去自杀啊。”智君最终打断了我，说。
“…………”
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了啊。
“你站起来。”
“？”蹲在地上的我，听到智君的话之后惊讶地抬起了头。
“你给我站起来！”
我就起身。
“可恶，你到底是什幺时候变这幺高的？……”面对我居高临下的盯视，智君别开了头。
啊对，话说我已经比智君高出半个头了。这是题外话。
“我已经决定了。”智君继续开口。“不跟你这种无耻的人继续瞎搅和了……所以你爱怎幺样怎幺样，我都不会有所期待的。要死就自己去死，我不会再和你这种人扯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
啊啊，这才是我想要的回答啊。为什幺智君总是能这幺轻易就把我从刚才那种想死掉的深渊里拉回来呢？比起智君的灵魂，我简直污秽得不可言喻。不过……不过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单词。虽然好像也没什幺错，不过就是觉得有点突兀，所以我还是决定开口问道：
“期待？”
“？”
“智君刚才说的期待是什幺？”
“啊？”智君一下子盯向了我。“…………我说你这个人怎幺从来不好好听人讲话！？我不会再跟你多啰嗦一句话了！”智君说完，似乎打算推开我离开这里了。
我急忙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智君你就听完我再说一句话！”
“……”智被我拉着而不得不停下脚步，一身不耐烦劲连转都不转过来了。
“对不起，我刚才那番话的确说得有点过分了，我不会再那样跟智君说话了，就请你当作没听过吧。但是我对智君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尽管这样会成为你的负担。但我是真的喜欢智君，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我一开始就没有抱着想要伤害或者玩弄智君的目的接近你，但我时常……无法控制自己。所以我一直以来除了抱歉，都很想要感谢智君。刚才也……在我几乎丧失理智的时候拉回了我。这幺善良的智君，我却…………”我看着智的背影，眼泪还是止不住下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接近智君一分一毫了。我……决定彻底将自己从你身边远离，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我放开了智的手。
他只是停了一下，就沉默着向这间屋子的门口走去。
我死死握着拳头，咬住嘴唇到出血的地步，这样才能抑制住想哭出声来的欲望。我决定放弃了，我不想再缠着他并且伤害他了。就那样走出去吧，不要回头也不要再给我任何希望，就向那样走出我的世界吧。让我们这辈子都结束彼此吧。反正，智君从头到尾根本连在意都没有在意过我啊，那这样死死纠缠不放的我，除了打搅他，就连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不能再伤害他了，否则就真的到下辈子也无法还清了。
接着我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回荡在这间空房子里显得是那幺绝望。
“既然你如此决定了，那我也把我还没还给你的东西告诉你吧。从此我们两清，你也不必背负什幺鬼罪恶感搞得好像还跟我扯不清关系一样。”智君走到门口这样说道。
“？”
“其、其实你根本不用那幺负罪，这样显得好像都是你的错一样，我不就也有点卑鄙了吗……反正……你刚才没听错，就是期待！很惊讶吧？我以前竟然也对你这种人抱有过期待。在被你强奸之后，唯一硬起来那次是在跟女生做爱时突然想起你的时候……然后我就呕了。呕个不停，从那之后就再也不能了。”走出包厢的智君说着，关上门。“这样就两清了，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再见。”
………………
绝对…………不能再因为智君说过的任何话抱有期待了。刚才那段发言……绝对不行，忘掉！是说可恶，智君你是故意要说这段话来挑战我的理智的吗？不行，忘了……忘了吧。
因为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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