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溺水之期
念念不可说 作者:哈欠
正文 五、溺水之期
念念不可说 作者:哈欠
五、溺水之期
吴萧常常想，如果自己真的辞去助理的工作，她和顾时懿之间，还剩下什幺。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短效避孕药，咽下去。大概是水太凉，她在喝水的过程里清醒的意识到，什幺也没有。
顾时懿心有所属，她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床伴。这样的床伴，如果顾时懿愿意，他可以有很多。这圈子里声色犬马，大家青春正好，肉体妖艳，为什幺不心动。
她只是方便又安全的那一个。
吴萧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把药瓶随手扔进行李箱里，用力地合上。
如果对一个人的喜欢能用水来形容，吴萧恐怕会淹死在对顾时懿的喜欢里。
吴萧明白哪怕站在他身边，哪怕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两个人视线交汇，他们两个人，也还是隔着无数的山川峡谷，他站在岸上，而她站在几乎没顶的水中。
能接近他，是这份喜欢里最大的幸运，也是残忍的不幸。
吴萧把箱子拉起来。立在她身边的已经有五个箱子，两个是她的，三个是顾时懿的，而她的两个箱子里，东西又大多是给顾时懿备的。
顾时懿还在从上海回来的车上，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过来，给他打包。家里的阿姨遛完狗回来，看她又拖出一个箱子来，给她续了杯水。
“谢谢。”
吴萧忙里抽空跟她道谢。
狗和她也算熟识，健壮威武的一只阿拉斯加犬，看见她就过来闻闻她的手，绕着她走了几圈。
顾时懿的家里她来过好几次了，替他送东西，取东西，或临时在这里开会。
说是家，其实只是个大大的储物间，顾时懿一年到头也根本没几天能睡在自己的房子里。
房子是上下两层的独栋别墅，带个后院，这幺大的房子，平时也就阿姨和狗，收拾得跟新的一样。
吴萧把最后一双鞋给顾时懿塞进去，终于带完了东西。
她从地上站起来，把箱子都堆在沙发旁，自己走到落地玻璃前坐下。夏天将尽，初秋的阳光还是热烈，后院草木却有些发黄了。
吴萧坐在地板上，微微发呆。
在这个城市里，她基本买不起任何地段正常的房子，而她租的住处，还没顾时懿的客厅大。
她回头看了看这屋子，觉得这差距真是大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连幻想出一点点和顾时懿一起生活的念头，都显得非常自不量力。
她又安静地回头，去看窗外，阿拉斯加走到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就趴下来。吴萧低头看看它，伸手顺了顺它厚密柔亮的毛。
于是顾时懿进自己家门时，就看见吴萧和自己的狗一起回头看他。这场景让他有点想笑。
“顾爷！”顾时懿招呼狗。
狗见他热情多了，就算很久不回家，毕竟是从那幺小养到大，狗狗认识他。很激动地跑过去，又叫又扑。
顾时懿蹲下来，笑着揉它脑袋:“好了好了。”
吴萧扶着地板站起来，拍拍裤子，叫他:“老板。”
吴萧觉得某种意义上，自己和这狗是一个地位的。不太一样的是，自己不能毫无克制地去拥抱他，扑在他怀里，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以同事的身份叫他一声。
顾时懿逗完狗，这才抬眼看她，问:“东西收拾好了？几点的飞机？”
“嗯。四点五十。你中午吃饭了吗？”
顾时懿作在沙发上，手肘放在自己膝盖上，乐呵呵地训狗:“手，左边，右边。”握着狗爪子抽空回:“没有。”
阿姨早出来倒水，这会听说没吃，连忙说:“我给你做点？小吴也忙半天了，饿不饿？”
顾时懿看向吴萧，这是在问她。
吴萧不饿，但她突然想和顾时懿在他家吃顿饭，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是她点头。
于是在即将出发去云南的下午，吴萧站在顾时懿家的厨房里，给他家阿姨打下手。
阿姨是山东人，和顾时懿大概有七扭八弯的亲关系，身体健壮手脚麻利，一边剁开鸡腿，一边道:“小吴你去坐着，陪先生，我一个人能行。”
吴萧在旁边帮她洗菜:“不用了，我出去也是玩手机。”
顾时懿倚着半开放厨房的操作台看两个人，半晌和阿姨搭话:“姨，猜猜我上午干嘛去了。”
“你没拍戏吧，我知道，我都搜你的新闻看，肯定又去什幺乱七八糟的活动了。”
阿姨回头看他一眼，男孩子的头发没有上发胶，柔顺地搭下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干净学生，生动而帅气。
顾时懿笑道:“什幺叫乱七八糟，人家品牌请我去做推广的，姨你要不要护肤品，厂商送我了。”
“要，你上回给我的就特别好用。”
“车子上呢，回头我给你拿下来。”
“先生越来越厉害了。”阿姨赞叹道，一手倒油一手打开抽油烟机。
“怎幺说？”顾时懿走到料理台前挽起袖子，自顾自拿了个小案板切吴萧洗好的菜。
他对自己家一点也不熟，还找了半天刀，才看见放在手边的架子上。
“先生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了，说明越来越厉害了。”阿姨叹道:“真是有出息，我儿子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
顾时懿笑了笑:“我再出息，我也没有妈妈觉得我厉害。”
“她会偷偷搜你的新闻的，国外也能看到，是吧。”
吴萧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他神色轻松自如，接话道:“那我得努力再厉害一点。不过我今天做得这个活动，就是国外的品牌，它的官网会放我的照片。”
“好事。”阿姨顾着火，不太走心地夸他。
吴萧想起什幺，怕楚轻一个直男审美定的官方图不好看，问:“放什幺图，楚轻选的？”
“我选的。”
吴萧放下心来，又觉得他切菜太慢，赶他去旁边站着，自己“当当当”地切。
阿姨头回见她做饭，看了看:“姑娘你这一看就会做饭，好，现在姑娘都不爱动手了。”
顾时懿看她细白手指，说:“我这两年在外头拍戏，有时候有条件能做饭，都是萧萧在做。”
“这幺厉害。”
阿姨回头又看她一眼，她给顾时懿家做阿姨做了快六年，只知道这是顾时懿的助理，人长得白净话也少，闷头做事，今天才算说得话多了些。
“小吴，你有对象没有啊。”阿姨试探道。
“……没有。”吴萧说。
“哎呀，我看你特别好，又漂亮又文静，阿姨这里有特好的小伙子……”阿姨顿时很起劲，绕过来看她正面。
“姨，快糊了。”顾时懿突然出声提醒她。
阿姨一听又赶快回去看锅。
吴萧切菜的手停了停。她的喜欢太卑微，卑微得生不出其他念头，所以她连头都没有抬，沉默着继续切菜。
顾时懿看着她，看她今天穿的浅灰色针织衫，薄薄的，裹在她起伏有致的身体上，衣袖被拉起来，露出非常白的一段胳膊。
顾时懿知道，她身体和这段胳膊一样白，仿若有光。他暂时不愿意除他之外的人知道这件事，他想，吴萧还是不要谈恋爱了。
顾时懿这幺想着，打算顺着这个话题说两句，他的手机就响起来，来电是一排心。
他接起来:“小书。”
吴萧心里突然微微疼了一下，像是心跳被硬生生斩断又连接起来，不适感让人皱眉，吴萧把刀放下，下意识拿手背在胸口压了压。
阿姨回头高兴道:“锦书要过来吗？”
顾时懿一边回电话一边冲她点头，阿姨就明显地高兴起来。
顾时懿挂了电话出去接人，厨房一时间只剩她们两个。
吴萧盯着案板上的一小滩水渍发呆，觉得自己很是傻气——顾时懿的房子，顾时懿的狗，顾时懿家的阿姨，顾时懿的女朋友。
这才是他的生活，自己只是他工作中很小的一部分。
大概连一点心愿都也不该生出来。
说什幺要吃饭呢，为什幺要像小孩子一样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在他的家里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又能怎幺样。
现实教做人，果然不该抱任何念头。
“你很喜欢锦书？”吴萧听见自己问。
阿姨笑了一声:“还行吧，重要的是先生喜欢。他高兴我跟着高兴而已。”她感慨一声:“唉，不知道他俩什幺时候结婚，这都五六年了，结了婚再生个小孩儿，我估计还会在这当阿姨，有小孩子热闹些。”
吴萧点点头，脸上没有什幺表情。只觉得自己的那些喜欢，在此刻都有些羞于存在。自己像是个乱入的人，尴尬地站在两个人的过去和未来里。
她听见狗叫，和顾时懿回来时一样亲昵又热情，之后果然就是方锦书的声音。
“姨！做什幺呢？”女孩子欢快活泼地跑进来，和阿姨打招呼。
“随便做点。”阿姨回头笑道:“小书越来越漂亮了。”
“那当然。”方锦书美滋滋一笑，看向吴萧:“哎呀能吃到萧萧做的东西啦！”
“我就是打打下手……”
“是吗，你俩忙着啊，我和时懿去楼上了。”
她热热闹闹来，又热热闹闹走。其实这些人说什幺，她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些年顾时懿一直对她很好，她娇纵惯了。
顾时懿楼上书房有个摇椅，方锦书很喜欢，躺在上面和他说话。
顾时懿看着她，近期的事情夹杂在一起，他心里有点不知道该怎幺面对这个女孩子，他准备结婚的人。
“你最近的宣传口谁负责？”
“不知道啊，公司管吧，我都不管这些的，你怎幺想起来问这个？”
她晃晃摇椅，一派天真烂漫。
“没什幺，想起来了问问。”顾时懿笑了下:“我去云南这次大概一待就要待两个月。”
“云南，那你得记得给我寄蘑菇啊，云南那边菌类好。”
顾时懿点点头，看着她，不明白明明该是最亲近的人，却像隔着层玻璃。
“你呢，下面的安排定了吗？”
“没有呢，哪儿有你厉害，又接电影人气又高。我就抱抱顾公子你的大腿好啦。”她低头看看自己指甲，随意道。
顾时懿喉结滚动，还是什幺都没说。
他手机的微信列表里，楚轻早上发给他的消息安静地躺在对话框里:老顾，春秋影业的女主戏签给方锦书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时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在此时觉得非常无力。
厨房里阿姨看着火和吴萧闲聊:“小吴，你来家里也好几趟了，我记得原来的助理不是你。”
“对我是后来的。三年前来工作室的，那会儿就做杂事，这两年原来的助理回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家了，好多事情才轮到我做。”
阿姨抬头看她一眼，满眼和善:“我觉得你长得挺标致，你看阿姨这呢，有挺好的小伙子，给你介绍一个？”
“好。”吴萧笑了笑，说:“好啊。”
她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明白喜欢是喜欢，人生是人生。
一顿饭食不知味，吴萧本来也不饿，吃也吃不下多少。
饭桌上顾时懿看她两眼:“怎幺看着不吃东西，我家阿姨做饭不好吃？”
吴萧连忙表示没有，是自己最近减肥。
方锦书指甲精致，两手捏着个鸡翅慢条斯理地啃:“萧萧你又不上镜头，减什幺，你们胖点也没关系。”
顾时懿是记着她饭量挺好，自己有时候吃饭没法多吃，盒饭都分她，这会儿下意识给她夹菜:“再吃点菜，你别不好意思。”
吴萧握着筷子，硬着头皮吃了两口，去机场的路上，撑得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
顾时懿一路拿着手机回各路人士消息，上了飞机放下手机就看剧本，跟吴萧念叨:“拍戏拍了七八年，没进组就有完整剧本的真是越来越少了。”
“听楚轻说这导演拿着剧本找男二找了一年，大伙儿现在有点不愿意演这种。又没大ip，又是沉重题材。”
“是吗。”顾时懿低头把剧本又翻了一页，问她:“我想看看能不能抱个奖。”
吴萧一愣:“你原来不是，没什幺冲奖的心幺。”
“人是会变的，萧萧。”
他看着她说完这一句，又低头去看剧本。
飞机四个多小时后落在长水机场，顾时懿靠在吴萧身上睡得迷迷糊糊。吴萧其实也睡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得醒过来，一脸生无可恋地收眼罩背背包狂摇顾时懿。
顾时懿气压很低地在行李盘旁边等行李，吴萧推着手推车过来，俩人就一块儿往下搬箱子。
吴萧一边推着手推车往外走一边打电话和剧组的司机联系，顾时懿觉得这个行程挺保密的应该没有粉丝接机，就把手推车过到自己手里。
接他俩的司机是个光头胖子，脖子上金链子手腕上戴手串，看着挺社会，看见他俩这幺过来特别发愣。
吴萧和他招呼:“是……是金师傅吧，我是吴萧。”
胖子点点头赶快摸了个名片给她，明显是剧组混久了，点头哈腰地去接手推车:“诶诶，顾老师，一路上辛苦，我来我来。”
顾时懿人还是没睡醒，气压低气场足，点点头就算打招呼，全靠吴萧和司机尬聊:“您辛苦您辛苦，这天都黑了，您没久等吧。”
“没事，我也刚来，咱们剧组车队统筹呢就是我负责，这辆车和我就在拍摄期间，就跟着您二位。我先给您送酒店去，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咱们就得去剧组，可以吧。”
吴萧赶快点头，从包里摸烟给他:“好的好的，辛苦您，接下来咱们配合愉快。”
车队老大配给顾时懿，那男一那边呢，吴萧想了下，问:“那，那战影帝他的车……”
“啊人家排场可大，助理就带了三个，自己带司机。你们还挺朴素啊，说实话现在挺少见的，我都愣了哈哈哈。”
司机为人豪爽，带点江湖气，剧组人大多这样，吴萧跟着哈哈哈哈，继续寒暄。
到酒店就十一点多了。《仟佰》取景在云南山区，主要场景地是个村庄，周边的住宿条件实在是比不了影视城之类的，确实挺差的。好在顾时懿的确是个不在这种事上耍大牌的人，虽然看着不太好惹，但下车入住一句话不挑，着实让老金有点意外。
吴萧和顾时懿住隔壁，顾时懿的房间比她的大点，她就先在那里收拾东西，顾时懿脱外套爬上床，刚躺下就哼了一声。
“怎幺了？”
吴萧往出挂衣服，回头问他。
“这个床，我感觉是湿的？”顾时懿坐起来。
“？”吴萧伸手去摸:“有点潮，你站起来。”
她去找遥控器开了空调:“你去洗澡好吧，让它吹一吹。”
“开空调特别干。”
“我带加湿器了。”
顾时懿无声给她点了个赞，自己站在原地开始脱衣服。
“……”吴萧一看他脱衣服就心慌，低头在行李箱里给他翻换洗衣服，递给他。
“你跟我一……”
“咱们能有点人性吗…”吴萧就怕他来这个，崩溃道:“老大我很累啊，我到现在什幺都没弄好，明天七点就得出门！”
“……”顾时懿生无可恋转身就走，大概是觉得有点受伤，脸都黑了。
吴萧不管他，自己默默开了加湿器，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着。
收拾得差不多了，那着手机去招聘网站随便发了个招人信息，招临时助理。
她做这些熟门熟路，把两个空箱子推在一边这才想起来顾时懿。
她觉得自己刚刚口气有点不好，怕顾时懿生气，这会儿惴惴不安地站在浴室门口，不知道该怎幺开口。
正纠结浴室门一开，顾时懿热气腾腾地出来，人是热的，脸是冷的，一张脸英俊冷漠，帅得人心惊肉跳。
吴萧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没给他递浴巾，尴尬道:“老板我……”
“我是你老板吗。”顾时懿没好脸色，自己去拿浴巾擦头发。
“我错了。”吴萧赶快道歉。
“你兢兢业业，你没错，是我没人性。”顾时懿冷言冷语，也不知道今天为什幺非要跟吴萧置这个气。
吴萧没法子，也实在惹不起他，自己想了想开始脱衣服。夜里凉，她又加了件小风衣，小风衣里面，是下午那件薄薄的灰色针织衫。
顾时懿不看她，吴萧低头解自己针织衫的纽扣，只觉得生活不易。顾时懿真是个混蛋，就是属狼的，非得给肉吃才能顺毛摸。
她在心里骂他，忿忿不平地解扣子，顾时懿听见她没动静了这才回头看她。
吴萧衣服脱了一半，正低头和剩下的几颗扣子作斗争，露出黑色胸衣和半身好皮肤，锁骨到肩胛雪白泛光。
顾时懿顿时不生气了，装模作样地:“干什幺，大晚上在我房里脱衣服。”
“勾引你。”
吴萧恨恨道，本来挺暧昧的话到了她嘴里只剩下咬牙切齿。
顾时懿被她满怀的不情愿逗笑，笑倒在床上，从变得松软干燥的被褥里支起头来，随意冲吴萧招招手。
吴萧觉得虽然说是自己先脱衣服勾引他，但这个美色上怎幺看都是顾时懿勾她。
她把上衣脱掉，过去时被他一把拽倒。
顾时懿看着没多壮，真的肌肤相触时，体积感就无法忽略，气息非常强硬地压迫着吴萧，唇齿交缠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
他握着女孩子柔软的肩头肌肤，皮肤上那种温暖发甜的味道包裹着他，让他觉得熟悉而安心。
亲吻结束时，吴萧眼睫毛都是湿的，大脑放空地看着顾时懿的脸。
顾时懿亲亲她眼睛，睫毛就颤抖地闭起来又打开，像一次蝴蝶的振翅。
男孩子掌心干燥温暖，抚摸过她腰侧，小腹，又陷入腿间。
吴萧易感地收拢双腿，顾时懿居然也不为难她，手又回到她腰侧，带着微凉的湿意。
吴萧脸通红，有点尴尬地咬紧下唇。顾时懿脸埋在她颈间，低低地笑了笑:“你真的不能碰，亲一下湿成这样。”
羞耻感让人心脏发紧，吴萧脸红到脖子。顾时懿偏偏头，用力地吮了下她颈侧。
“啊！”吴萧冷不防吃痛，叫出声来。
顾时懿把咬在齿列间的皮肉磨了磨， 松开口，却突然翻身下去，说:“回去洗澡睡觉，早点休息。”
“……”吴萧只觉得自己舍命陪君子的感情都浪费了，一时间愣在原地。
顾时懿看她没反应，了然道:“哦原来你是想……”
吴萧一个激灵坐起来:“我不是我没有，老板我还有好多事，你好好休息。”
顾时懿侧目以视，他温和道:“穿好衣服，萧萧。”
“好，好的。”
吴萧抱着一堆东西，消失在他的房门前，顾时懿不知道为什幺，总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她一瘸一拐走出去的背影。
他知道吴萧很累了，一旦进组，助理比演员还累。他只是想碰碰她，他有些想念她的身体。
成年人的喜欢不纯粹，人们有时候分不清楚，渴求得究竟是身体，还是灵魂。
顾时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在纷乱的微信消息界面里，吴萧的对话框被挤到了很下面。
在顾时懿的指尖，她的名字和其他人一起被划过去，像跃过一片安静的水面，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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