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爱慕游戏 作者:时有幸
正文 第27节
爱慕游戏 作者:时有幸
第27节
“我是真心的,我真的错了。”俞成蹊道,“回来好不好?我没有骗你,我只是……”
“俞成蹊。”穆因喊他的名字。
他的舌尖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念俞成蹊的名字总仿佛是在念情书,这时魔力被他收回,只剩下零度的温度,再也没了任何附属意义。
我要失去他了。俞成蹊想。
“我不想听解释,不想原谅你,但我放过你了。”穆因顿了顿,再道,“你也放过我,可以吗?”
俞成蹊道:“我不让你原谅我,阿因,你把门打开好不好?我就……我就看看你。”
他是可以不经过穆因同意就打开门的,穆因力气没有他大,阻止不了他的动作。他还是没动,静静地等穆因从里面推开。
过了许久,穆因没推开门,从里面传来声音。他说话说得轻,感觉重了就要惊动起什么东西来,但每个字俞成蹊都认真地听得很清楚。
“我以前没有爸没有妈,被同学笑是垃圾房里捡来的,养父养母和人翻来覆去讲我是如何可怜,以此该感念敬佩他们是如何善良,我没生气,只是怪自己弄丢了爸爸妈妈。”
他吸了口气,再道:“高中的时候竺乐水盯上我,我每天打开课桌不是碎纸就是垃圾,还要去帮他买饭,他的朋友们也使唤我,一不如意了,就到校门口后面堵我。当时出道前拍戏,潘哥说我演技好,可那是真的,我把你挡在我前面的样子当成是真的。”
“没人和我说话,大家都怕被我牵连到厄运,我也无所谓,后来遇到了你了,我就会想着,有你就好了,你会站在我前面,不用站在前面,多看我一眼就好。可还是……”
穆因抵着门,手指刮下来些铁屑,他道:“我走得好好的,也不是不能继续走,你再过来,我把你放心上了,又把我扔下,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讨厌他们,可是我恨你啊。”
他问:“你把手拿开好吗?你要我求你吗?”
俞成蹊如梦初醒般抽回手,门马上不留情地紧闭。他用拇指的指腹摸了摸食指,是干燥的,他之前竟以为有shi润的液体从空中落在他手指上。
也对,穆因不会再因为他哭了。
他失去他了。
第46章 横渡
要是放在几个月前和俞成蹊说他会在个等着拆迁的破旧小区里打转,他一定是不信的。他享受惯了锦衣玉食,连灰暗为何物都不知道,从没进过楼梯扶手的表面都褪漆的楼房。电灯泡摇摇欲坠地悬在天花板上,下一秒便可能掉下来,电线丑陋地盘踞在墙面,毫无美感可言。
他在这里站了会,看到那块扶手,想着有老人和他分享的往事,穆因小时候在这里借着楼道的光写作业,把本子摊开在扶手上,要踮起脚尖才能把字写得端正好看。
这下倒不嫌这里寒碜了,俞成蹊摸了摸扶手,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呢?他在寄宿制学校里,殊不知有多少家长挤破了头都没能把小孩送到这里来,每日发呆望着天空,站在人群外看同学嬉闹,没有人来接他回家。
他尝试过离开学校回到家里去,和班主任请假的时候老师没有怀疑,小孩子过生日总有大人会把他们接回去。他出了校门拦到一辆出租,司机问他家在哪里,他清楚地报出了地址。
俞成蹊敲了敲那扇紧闭的门,彼时指纹锁没有普及,归家的人都有一串钥匙,他敲了有五分钟,再从书包里翻找出钥匙,父母都不在家,他独自在客厅里坐到天亮,又在学校门卫室拿到未签收的蛋糕快递。
他如果喜欢一个人,该对那个人极尽自己所有能给予的好,让他永远不会知道孤独为何种滋味。可是身处在爱里,他又有恃无恐起来,偏是只想着自己绝不能受伤。
之后几天,他每日都来穆因的住处,没有惊扰到他,只是在窗外遥遥看一眼。他在风里站着,看那处灯盏亮起,以前是穆因来剧组找自己,他说他工作少,自然可以多耗在路途中,其实不是这个道理。
谁爱得更多谁就会更累,只看谁的感情更炽热。现在他每天通告在身,还是照样可以来看一眼穆因,没什么能还是不能,不过他是上了心,干什么都甘之如饴。
穆因没有察觉俞成蹊还会每天来这小区,这里的居民老人较多,子女们到了晚上会过来吃饭,车道很窄,侧边停了一排车后就很难行驶了,除非俞成蹊不自己开车过来,否则有得他好受。
俞成蹊确实是开车过来,前一天差点与别的车发生刮擦,那车摇下了车窗,道:“吃顿饭还租辆车来显摆,有病。”
之后俞成蹊把车停到了某大厦下面,再步行二十分钟,他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所能确定的是他想见对方,他便来这里,看到一盏灯亮也好。
·
在这里住了四天,穆因没法继续待了。
先是隔音差得他不适应,边上几户人间一烧菜,油烟味还会往他这间里来,nl公司虽然合同写得苛刻,但对艺人们福利还是好的,宿舍设施不和五星级酒店去比,至少在繁华地段装修ji,ng良,再由成员们自己陆陆续续置换了家具,住得可谓舒舒服服。
再是工作安排陆续开始,穆因开始忙了起来,他第五天终于出了家门,去参加陈以理的生日派对。
拍过《我是真男人》后,陈以理和周让的来往很频繁,与穆因关系也不错,穆因在去前与俞成蹊的工作助理打听他的行程,确定他忙到晚上十一点才有空歇下来后,才放心地过去了。
以俞成蹊的性格肯定要自责一阵子,看见他自责自己也不好过,不如让时间慢慢冲淡一切,他不愿再去接受俞成蹊的同情,毁了自己的心情。
酒瓶摇了摇在空中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周让下了高铁直奔到这里来,这次新年他一天也没歇过,此时看上去还ji,ng神十足,结束这局还能去酒吧摇一晚上的头。
“我的小因!”周让勾住穆因的肩膀,道,“哈哈哈哈你记不记得你之前说你穿越哈哈哈哈哈,把和彦哥吓到呆掉。”
穆因把他推了推,抓狂道:“别提我的黑历史了!”
“我之前给宋和彦打电话,居然是队长接的电话,我失宠到金主爸爸都不肯亲自接我电话。”周让把宋和彦戏称为他的金主,“才知道他被他爸妈扫地出门,被队长接回家里,你说叔叔阿姨怎么想的,再过三个月宋和彦都要给老陆家怀大胖儿子了。”
穆因笑出声,打了下周让的肩膀。
“我就去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我拍了一天的戏还去帮人做思想开导,嗓子都在冒烟啊,没想到阿姨是嗓子在喷火,完全没法接受自己儿子在和男的谈恋爱,而且当初去当偶像还是去追初恋。”
“很多长辈还没能接受,是很常见的。”穆因道。
“她让我先不管这合不合理,这都没合法,教她接受这个她可比死还难受。”
“宋和彦还没和家里再说过话?”
“这次真的很生气,他说他从没被他爸妈这么严厉地骂过,打了电话都不接,陆千江想去登门拜访,人都直接飞国外眼不见心不烦了。”
穆因叹气:“得慢慢来。”
“这几天忙着跑行程去了,想快也没法快。”周让说完,再道,“我竟然那么久了都没发现他和队长有什么猫腻,你们当时却一点都不惊讶,这是为什么……”
穆因心想你不是基佬哪来的基佬雷达,他拍拍周让的肩膀,叹气道:“不够关心你金主爸爸。”
“穆因!”吴月风在他背后也拍拍他的肩膀。
穆因没想到她也在,再一回忆,吴月风后来和陈以理到过同一个剧组,一个男一号一个女二号,也该彼此认识。
“你也在啊。”穆因朝她客气地笑笑,再向吴月风介绍周让。
吴月风后来时不时便看向穆因,似是有话要对他说,等大家喝酒喝得差不多,她走到穆因边上,道:“你以后有再拍戏的打算吗?”
穆因和她说看公司安排,吴月风让穆因别那么死板,跟她这是哪儿跟哪儿,没必要讲些官方词汇。
“比起拍戏更喜欢唱歌一点。”穆因道。
吴月风垂头丧气,道:“那没什么机会和你合作了,我唱得好烂。”
之前的合作曲全靠穆因帮忙,发了歌有人进行点评,直白地批评吴月风给穆因拖了后腿。其实整首歌颇受市场喜爱,穆因擅长唱抒情歌曲,而吴月风以前偏好节奏感强的流行乐,一下子没法代入情感,是很正常的事情。
穆因安慰道,“我以前当你们那个选秀节目的嘉宾,从头被批评到尾,没一处是能看入眼的,当时真有些怀疑人生,但现在再回头看,的确有很多不足。你要是还想唱,我当然乐意再带你。”
“不想唱了,赚的没拍戏多,挨的嘲讽没拍戏少。”吴月风道。
她也喝了点酒,又被陈以理叫去再喝,穆因看得出陈以理想讨好她,有吴家作为靠山的大小姐,该有不少人想攀点关系。看她快喝醉了,女孩子醉在这里也不好,穆因劝了劝酒,替她挡了几杯。
周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吴月风大着舌头和她哥讲话,讲了好几次都说不明白,穆因看着没办法,替她报了地点。这里人乱,他把吴月风架起来到门口,风一吹才散掉点酒气。
吴月风笑嘻嘻地和他说:“你挺有趣。”
穆因道:“是吗?我一直觉得自己无聊透顶。”
“不要那么自卑。”吴月风喝多了,大幅度摇他的胳膊。
他把吴月风看做是调皮捣蛋的妹妹,免不了别人会多做揣度,圈子里总乐于把恶意放大一万倍,再去施加伤害,即便与他们无关紧要,他们也爱掺和看戏,把水搅混了让人大出洋相才好,穆因让吴月风站好,否则不陪她在这里吹冷风。
过了足足一个钟头,穆因以为吴星津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妹妹都忘了,正要拦车送吴月风回去,吴星津到了。
他明显是刚从一场会议里抽身出来,还穿着西装打好领带,表情不大好看,与穆因说谢后,拉不动吴月风。吴月风抱着穆因的胳膊不愿意撒手,穆因犹豫了下,真甩不掉这个姑娘,只好一起坐到了后驾驶座上,被吴星津载回去。他依旧不想回宿舍,只恨自己走时没有把猫给抱走,他报出自己的家庭住址,吴星津点开导航,接着一路无话。
小区路道狭窄,穆因让他送到门口即可,吴星津没有不耐烦,送到他楼下才停。吴月风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穆因要和她作别,她瘫在位子上睡得没了反应。
穆因失笑说这姑娘性子活泼可爱,吴星津应了,道:“从小就闹得没人管得住她,拿她头疼。”
听着这句,穆因心生羡慕,道:“那是她福气好。”
他开门要走,吴星津叫住他,吴月风是真睡着了,说什么话题都不用顾忌着这个小妹在场。
“那我有没有福气,可以邀请你下次坐副驾?”
穆因愣住了,吴星津怕他误会,道:“不是想冒犯你,是想与你慢慢认识,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上。”
他说话都带着谈判的腔调,有心放得柔和了还是觉得词不达意。穆因道:“谢谢,我……对不起,我觉得我没有办法。”
床伴关系或是恋爱关系,这都已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外。
俞成蹊败坏了他对爱的全部胃口。
一边自卑到尘土里,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任何人爱,一边推拒着好意,对投向他的目光都倍感怀疑和无措。
他下了车,发现自己没法再和别人在一起,心动的感觉难以再有,连被爱的权利都被自己扔掉。
这些流露,是不是另一场别有预谋的陷阱,等着看他小丑般的真情表演?
“你这里楼道是不是没有光?”吴星津也下了车,问他。
他的脸是白的,不见一点羞怯或是喜意,别人对他的好感不能连通他的虚荣心或满足感,他的心没因为多年的求而不得变得扭曲,只是更加瑟缩胆小,任何触碰都让他害怕。
穆因点点头,道:“没关系,我这就上去了,谢谢你。”
吴星津看他这样,以为自己吓到了他,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随在他后面,走了没两步,却看到楼道似乎早有人在等他。
身形挺拔,而长相也很熟悉,有多少人单纯为这样一张脸尖叫过,希望自己的情人能够同样年轻英俊,穆因当初也不例外,不光是脸,他连俞成蹊的瑕疵都爱,爱他的孤独与骄傲,爱他灵魂的每处y影。
现在穆因只是垂下眼睛,还后退了几步。
第47章 千里
“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俞成蹊上前一步,捉住穆因的手腕,穆因的手腕细得陌生,让俞成蹊都不敢用力,怕万一捏重了,穆因就像块玻璃碎在自己手心里。
他闻到穆因酒气浓重,脸上倒不见醉意,追问道:“你喝酒了?”
身后的男人俞成蹊还曾有过几面之缘,见两人气氛紧绷,而穆因脸色更加难看,便挡在穆因身前。俞成蹊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因,以此求得一个答案。
穆因的眼尾有些红,潋了这夜色深处最艳的一抹色彩,他挣了一挣,语气不善地和俞成蹊说道:“关你什么事?”
俞成蹊道:“我在这里从零点等到现在,怕你有什么危险,刚刚打了你电话你又不接……”
他这时才去看吴星津,穆因cha嘴道:“如你所见,我用不上你关心。”他回头与吴星津道:“抱歉,吴先生你先回去,月风还在车里等你。”
有眼睛便能看出两个人的不对劲,何况识人无数的吴星津,他见穆因没有要他帮忙的打算,不失礼地及时回避。
“你也可以走了。”穆因和俞成蹊说道,他拿出手机,自己的屏幕没亮,手机已经在不经意间关机多时。
俞成蹊不肯走,他握着穆因细瘦的手腕,问道:“你和吴星津什么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穆因重述了一遍,道,“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吧。”
他说得没什么起伏,俞成蹊道:“我觉得你和他没多余的关系。”
“是吗?”穆因很轻地笑了声,道,“你以前不是觉得我很脏么?现在我离你远了,你倒是却自己过来,你犯的哪门子贱还要我陪你一起犯?我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俞成蹊你还能这么死缠烂打呢!”
他喝的不多,被风一吹反倒是酒气全上来了,他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搭上俞成蹊的手,不施力便把俞成蹊的手给拿开,手腕上犹有对方的余温,可穆因感觉得不大真切。
他道:“你不是看见我就想吐吗?”他抬起下巴点了点远处,和俞成蹊说道,“吐啊。”
俞成蹊僵着不动,穆因揉了揉手腕,道:“随便你,不奉陪了。”
他要绕过俞成蹊往上走,俞成蹊从背后抱住他,道:“对不起。”
“你在怜悯我?”穆因摇摇头,“不要说对不起,你要是诚心道歉,以后别再记着这事。”
他听到俞成蹊的呼吸声、心跳声,他们曾经靠得那么近过,但穆因此时只感荒谬,他真和这个男人走近过吗?
俞成蹊道:“你没原谅我。”
“我原谅了。”
“不,你没有。”
“真的原谅了,在你看来,怎么样才算和好?”穆因道,“我不喜欢你了而已,没什么恨不恨的,对你的理由没有兴趣,对你的忏悔更没有兴趣,我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这都是无所谓的,你何必自己给自己添堵。”
如果能亮着灯,如果是面对面,俞成蹊一定能看到穆因褪尽血色的嘴唇,认定穆因在撒谎。
但是没有。
俞成蹊只能在黑暗中试探穆因的态度,穆因说得如此坚决,他没有不信的道理。伤人的那方是他,纵使俞成蹊有千万种理由,也最终是害得穆因难过,何况他理由不多,桩桩有错。
自己的自私用缺爱做盾牌,以前处处防备堤防,爱着别人还要只爱五十分,又谋求别人燃烧全部,是错。
自己的质疑加在爱人身上,愤怒无从消化,便不辨黑白不问是非,让人处在患得患失的境地里慢慢放手还不行,偏要他苦苦煎熬再心碎一回,是错。
不爱对方的话,他可以继续高高在上,不关心人到底有没有为此哭泣,没有什么让他挂怀。他恍然大悟的那刻便有了软肋,穆因的细微动静都能让胸膛下的那块血r_ou_隐隐作疼。
换做了穆因走上神坛,而他成了虔诚的追随者。
他总算知道辩解不清的滋味有难受,光是没拿穆因作赌这条,他都没底气说个绝对。在好友提议时,俞成蹊确实动摇了,他没有要玩弄穆因的意思,单纯是想看穆因傻傻地冒雨前来,眼里盛着蜜意与期待,可能还在生气,要与自己闹好一阵别扭,但他不会不来。
这样可爱的模样,怎么能让别人看了去呢?他一眼都不愿意分享。
怀里的温度渐渐冷去,俞成蹊才后知后觉地要回宿舍去。穆因走得太急,从医院出来后一步都不肯再踏进宿舍,猫还在那里,俞成蹊不敢怠慢那只猫,每天除了助理去喂,自己深夜回去后还要再确认下猫粮与水是否足够。
穆因在意那只猫,俞成蹊自有以后再与穆因找话题的办法。猫咪毫无察觉自己变成了搭讪工具,对俞成蹊亲近得不行,见了它便喵喵叫。
俞成蹊赶它去睡觉,它偏要和俞成蹊窝在一处睡,他拿这猫没办法,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睡觉时他苦笑着,穆因不也是他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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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新一季的回归,crh很快开了本年度第一次全体的小会。经过一个新年,潘正明发胖不少,啤酒肚顶了出来,看着这把椅子都要容不下他。
“咳咳,今年呢任务艰巨,策划部起草了个大概的方案,大家稍微看看。”潘正明道,他顿了顿,又说,“宋和彦干什么呢!让你看方案,没让你看队长,眼珠子动动行不行?”
他这么说完,俞成蹊悄悄收回在穆因那边的目光,故作投入地看着方案。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倒是穆因看着好像又瘦了点。
“多复健,多复查,穆因你最近去过医院没有?”潘正明问。
“昨天刚刚去过,我陪着去的。”林沒抢答道。
“我觉得都养好了。”穆因道。
“哦,你租舞蹈房的记录有点频繁,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潘正明随口一说,“基础练得扎实,主c也不代表主舞,solo就那么几秒钟,没必要天天练,把自己折腾出什么病根来,三十岁打算拄着拐杖跳舞吗?”
“看上哪个练习生妹妹了,天天来练习。”周让窃笑着打岔。
俞成蹊脸色一沉再沉,沉无可沉。宋和彦也在那里笑,道:“潘哥在呢,大家小声讨论!”
会后潘正明说开车送他们回去,穆因之前和人讲是过年回家住,现在年过完了,没有不回宿舍的道理,再说与潘正明撒的谎穆因还记得,如今想来倒不是撒谎,不被承认的恋爱算是什么恋爱。
回宿舍便看到猫咪在冲着俞成蹊撒欢,与自己都没那么亲热过,穆因闷闷地去烧饭烧菜,俞成蹊撇下猫要来帮忙,说穆因大病初愈怎么好下厨房,穆因干脆把厨房留给他,跑去楼上帮宋和彦整理房间。
让俞成蹊做饭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大家可以尝鲜一次两次,长久下去定是要闹的。周让品味了番放了酱油的ji汤,指责道:“你这是不尊重ji。”
“烧完发现味道太淡了。”俞成蹊道。
“一只被决定用来煲汤的汤ji,躺在锅里安静地被煮了几个小时,还未散发出香气,就被淋上了属于白斩ji的酱油,它脏了。”周让道。
俞成蹊道:“下回你烧。”
周让道:“穆因来烧。”
穆因道:“我想搬出去一阵子。”
全场静了静,周让抽气道:“你怎么?真谈恋爱啦?”
穆因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寻了个借口道:“散散心,王导新电影的配乐要我负责,我需要好好想想。”
“长大了,留不住了,都会找借口敷衍了。”周让道,“曾经多嘈杂的环境都能写曲,现在娇惯不少,要沐浴焚香静坐后才可以动笔。”
穆因无语地看了周让一眼,宋和彦和陆千江没拦他,他在第二天便连人带猫住进了租好的单身公寓。
地段说不上好,租金却是付得穆因心疼,不过环境优美僻静,周围是公园,比较合他心意。他和潘正明说了地址,潘正明去看了一番说治安还行,放他去了。
他和王导的确有合作,唱了一次主题曲后王导对他青眼有加,帮了他不少忙,给业内朋友们引荐。穆因算是幸运,靠着好嗓子与那点天赋,接连□□了几首歌,闯出了名堂来,走的路线与队友们不同,掌声少一点,灯光暗一点,好在自己享受其中。
新住址瞒不过俞成蹊,穆因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坚持,一没有通告便会过来。也不见面,更不提说话,要不是散步时听到有姑娘议论着好几次看到带着口罩的帅哥在楼下徘徊,他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联想那晚在老旧小区的楼道里撞见俞成蹊,就解释得通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俞成蹊在纠结着,说不服自己打退堂鼓,没办法再前进一步。
多晾一段时间,少爷自然会重新拿起自己放下的身段。穆因这么想着,又觉俞成蹊如今肯定难受得很,穆因单向付出不得回应的那段时间,每日都好像在被心上人用蜜糖反复煎炸。
这个想法一瞬而过,穆因感慨长着张俊脸真是占尽了好处,戴着口罩帽子还看得清轮廓与眼睛,就算再罩着墨镜,身形还是好看的,夜夜徘徊都没当小偷把他给抓起来处理。
白色情人节到来,穆因回学校参加某个文艺汇演,台下不知是学生居多还是混进来的粉丝居多,穆因拿着吉他上台时鼓掌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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