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老攻开车贼六[快穿] 作者:花笙酿
正文 第8节
老攻开车贼六[快穿] 作者:花笙酿
第8节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4
宽袍博带,广袖流云。世人一般认为白衣才是风流态,但是此刻安坐六方馆的黑衣男子,不管谁见了恐怕都要赞一声风流,那模样,大概就是里常写的邪魅狷狂。
一双自然上挑的凤眼,修眉俊挺鼻梁高直,肤色是带点病态的白,衬得唇色更红,黑衣如墨。
季凌接到的任务里有四个字——权倾朝野。而当今天下,要说权倾朝野,莫过于南楚摄政王,也就是学馆内拨香的这位黑衣男子,宇文周。
收回手,侍从已经在旁边恭敬的递上帕子供主子净手,兰多接过把手擦干净,他对这具身体还算满意。
“王爷,宫中来人传话,说皇上哭着找您,要请您入宫。”接过兰多递回来的帕子,那名侍卫躬着腰凑近了一些,低声禀报。
“嬷嬷们养来干什么用的?”
丢下这句话,兰多站起身来,六方馆里的吵闹听腻了,他决定打道回府歇着去。之前在季凌参加生存大赛时折腾的那一场伤了元气,他这会都不是很有ji,ng神,每天睡得总比别人长点。
要不是这个摄政王职责所在必须上朝,他就想先睡个几天再说。
进了摄政王府,兰多吩咐下去不要打扰,什么皇帝哭着找,什么北齐闹分裂,通通抛在脑后,他得先睡一觉再说,先让他们自己闹一会。
骆琰要反的说法都传到了南楚,北齐境内自然更是甚嚣尘上,对此,最震动的莫过于北齐皇帝。感受到对皇权直接的威胁,这位老迈的皇帝再也佛系不下去了,他原以为有骆琬在手,骆琰肯定会回来,可是看他现在对圣旨不理不睬的态度,多半是真的要反。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召集重臣商议对策了。
没想到的是,还没等皇帝密诏上书房议策,京畿兵马司先奔进宫来禀报了一件大事。
兵部尚书跑了,一家老小一夜之间就从京城消失了,这怎么办?
老皇帝本来手就抖,听了这个消息手抖得就更加厉害了,一怒之下就把一桌子奏折扫到了地上。
“去哪里了?”皇帝咬牙切齿,“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去晋州了!他跟骆家向来交好……好,很好,朕的好臣子!传朕旨意,沿途设卡追捕,抓到以后,全家老小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因为兵部尚书跑了这件事,当天上书房议策一直很压抑,皇帝看他们的眼神全都带着审视,仿佛他们个个都是今晚就要跑的叛臣。其中唯一心情放松的只有唐献。
唐献就是那位穿书男配,现任绣衣副使,帝王心腹。说白了就相当于东厂番子,不过他是个带把的,总之是北齐最大的特务头子之一。
在原著里,唐献是骆琰舅舅的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弟,和骆琰从小要好跟亲兄弟似的。骆琰从军去了晋州以后,他就留在京城当官,其实也是为了给骆琰扫清后顾之忧,调节晋州和京城各方的关系。后来他甚至成为了骆琰成长路上的基石,为了保护骆琰而遭人陷害,骆琰没来得及营救他就被暗杀了。
本来唐献是个非常正面的男配,他的死是骆琰性格变得真正铁血的转折点。但是穿书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陪衬,还要为别人而死,简直就是个傻子。当初他看书的时候觉得唐献多么死得其所,现在就觉得唐献死得多么一文不值。所以他仗着和骆琰表亲的关系,捏造了骆琰通敌叛国的证据,又“大义灭亲”向皇帝告发,换了绣衣副使的官职。
不管骆琰有没有造反,不管他怎么想,总之他对圣旨不闻不问的态度触了皇帝的逆鳞,这兵部尚书一跑更是彻底点燃了皇帝的怒火。也就是说,骆琰造反的事再没有转圜余地,这个锅他背定了。本来他还担心皇帝发现骆琬死了会对他起疑心,不过现在嘛,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骆琰对京城的骆琬不闻不问,这个女人彻底失去了价值,再也没人会问她的下落。
他心中嗤笑,书里多忠君爱国的骆琰啊,还说什么社稷之光、大齐栋梁,还不是说反就反。什么忠心,都是骗读者的。想到这唐献又有点气,他当初也是被骗的读者之一。他还不知道不止他唐献换了芯子,骆琰也换了芯子,所以他的诡计才没有奏效,不然骆琰就真要用生命演绎忠诚了。
“陛下,臣以为骆琰造反不宜妄下定论,他并未举事,京中若是反应过度,只怕他不反也得反了。”说话的大臣对上皇上y晴不定的目光,梗着脖子说了下去,“这些年来骆琰驻守晋州,收复疆土与国有过,不应轻论大罪啊皇上。”
在场的其实不止一个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时候了还敢说的就只有这一个了,一时所有人都悄悄观察皇上的反应,想知道皇上的底线在哪里。
可还没等皇上说话,唐献就先站了出来。只见他一只手放在腰间佩刀上,厉声说:“胡大人的意思是说骆琰不打到京城脚下就不算造反是吗?”
“胡说,本官没有说这种话。”
“胡大人,我看胡说的是你吧。骆琰现在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他脱罪,莫非你是他的同党?”唐献面带讥讽,手一动,右手抓住了刀柄,一副随时要拔刀的样子。
在场的文官们吓得赶紧退了一步,皇帝乐见其成,刚才还压抑的怒气暂时熄了下去。
“行了,吵什么吵,朕叫你们来是要议策的,不是议罪的。骆琰这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现在闹成这样朕难道不心痛吗?但是就像唐副使所说,总不能让他打到京城脚下坏了国祚再想对策吧。”皇帝说着咳嗽起来,到了他平常服丹药的时辰,他急着回去服他的回春仙丹,摆摆手让众臣散了。
“今日怕是议不出什么良策了,你们先回去想想,明日早朝后再议。唐副使留下,朕有事吩咐。”
唐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就知道皇帝一定会单独问他,毕竟他是最了解骆琰的人。目送其他人走了,内侍们带上门退了出去,皇帝强打着ji,ng神问:“爱卿有何良策?”
“臣以为,再起战事未必有太大胜算,但是晋州物产不丰,若是断其粮草与商贸往来,必有奇效。”唐献心里得意,虽然他之前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也没经营过家里的产业,但是他也是会看微信推送新闻的人,华国和米国贸易战他还是知道的,他就不信了,捂住了钱袋子,骆琰还能翻出天去。
皇帝一听这主意,绝妙,最关键的是不用愁出兵了。第二天早朝他装模作样让满朝文武议策,最后才拍板说要和晋州禁商贸往来,然后也不等众臣再说什么,直接就下了圣旨。
昨晚为骆琰说话的胡大人下了朝,走出宫门就和关系亲近的同僚说:“这主意肯定是唐献出的,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他以前不都是骆琰的好兄弟吗?现在怎么就他下手最恨。”
“可不是,谁知道呢。”
“关键是,他出的什么瞎主意,他提的什么禁商贸,我敢说旨意一传到晋州,骆琰就敢上马去狄戎抢钱抢粮,这根本不顶用嘛。”
事实证明,确实不怎么顶用。季凌倒是没去抢钱,因为他不需要,他现在可是手握商路的男人。皇帝欺软怕硬,见他没大动静就装聋作哑了,结果过完年,季凌的商队从南楚进货回来了,一开春直接拉去狄戎,第一趟就赚满了之前晋州军大半年的军费。跟着商队北上的晋商全傻眼了,他们是想到会赚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赚钱啊。
一时间根本不需要季凌再去游说谁了,满晋州的大商户个个抱着银票抬着银子来肃河求见他,他身边的卓骏和侯双收好处费都收得手软。
他们少帅交待了,有人给好处费就收,收了以后九成充公,一成算是给他们的奖励。这可不,卓骏和侯双硬生生被逼成了两贪官。
作者有话要说: e 摄政王宇文周
所以这个世界的真名叫做:腹黑王爷总看我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5
有了钱季凌想干的事就能大方干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彻底打通了南北商路开始把生意往西边做的季凌赚得盆满钵满,于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晋州主帅公开反了。
季凌采纳了伍承的主意,发了封告万民书。上面的内容一共分为两部分,前面写着骆家如何世代忠良,骆琰又如何被人陷害,后面笔锋一转,说晋州接收一切来垦荒的流民,只要愿意种地放羊,晋州州政府就给分土地或者安排工作。谁叫晋州地广人稀,不缺地就缺人口。上面还说骆少帅求才若渴,愿意投奔晋州的贤才都有官做。
这封口语化的告万民书由民间传唱,学子们之间私下抄录分发,一路流入大齐,甚至流进了大齐国都,就连身在南楚的摄政王宇文周也拿到了一分抄录版。
摄政王府中,兰多看着属下送上的纸页,莫名有点想笑。说实话他有点没想到,上个位面他已经充分领教了季凌的身手,但是这人不怎么说话,是个埋头做事的人,没想到放到了这个位置上竟然也做得不错。
虽然根基尚浅,但是也算有声有色。
不过他想看到的还不止这些……看完这个告万民书,他还是斜靠在软塌上,语气漫不经心的说:“找点人去广阳散布流言,就说南楚有不少能人去了晋州。”
广阳是北齐国都,王府长史跟随宇文周多年,闻弦歌而知雅意,赞道:“王爷英明,臣立刻去办,必叫北齐皇帝知道晋州之势不可小觑。”
兰多没再回话,不是他故作高冷,实在是他虽然也去过类似语言环境的位面,而且他学习能力超强,但是还没有完全适应华国古语,他有时要反应一下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意思。要是让人知道他们王爷竟然是听不太懂他们说话,怕是要请道士来做法驱鬼。好在宇文周本来就深沉,话少也没什么奇怪。
这几个月兰多没什么多的动作,跟这件事也不无干系,一边休息一边学语言,同时观察观察季凌,也挺不错的。毕竟要杀羊得养大点再杀,不然没多少r_ou_可以吃。现在养得不错,他就开始有了杀羊的打算。
南楚摄政王都有了动作,直接受到威胁的北齐更不用说,其实都不用兰多煽风点火,伍承执笔的这封告万民书一出来,北齐朝廷上下竟然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那帮中枢重臣,之前晋州一天没回应,皇帝就隔三差五叫他们议策。议不出个什么来,跟罚站一样在宫里,钝刀子割r_ou_,难受的很。现在好了,这一刀终于下来了。一帮忠臣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会觉得造反的反贼有点可爱。
这下议策就是真议策了,主战的人多了起来。忠君派完全不能接受骆琰反了的事实,他们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骆琰一个护国良将怎么能当反贼呢,痛心疾首之下,誓要讨伐反贼。这些大多是文官。
武官们这时候反而清醒了,这要打仗谁去打,肯定是他们上啊,这些文官在后面磨磨嘴皮子就行,他们可是要跟骆琰那个杀神去拼命呢。狄戎多凶啊,南楚多富啊,他们都打不过的骆琰,现在让自己去打,那谁乐意啊,不是送死吗?
再说了,他们私下底偷偷议论,骆琰造反这是被逼反的啊,他们现在知道了,皇上早就抓了他姐姐骆琬,人死在哪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反正现在肯定人是没了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换了谁谁不怒?
骆琬毕竟是出嫁女,人不见了一天两天已经反常,他夫家闹过,听说皇上下令抓的也不敢多话,但是后来绣衣使送回来一具尸体,大冬天的也看不出什么时候死的,反正骆琬死在了牢里的消息不胫而走。唐献对皇帝解释说她是不堪牢狱之苦自杀死的,皇帝信没信不知道,反正说出去这帮武将没几个信的。
就在朝堂上再次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唐献又给皇帝献了一策。
御书房里,下了早朝,唐献单独求见,对皇帝说:“臣看满朝武将没一个敢去打晋州的,但是晋州又不能不打,毕竟这关系大齐国威。所以臣有一策,冒死进言。”
“唐爱卿但说无妨,你忠君体国,朕恕你无罪。”皇帝抬手示意他起来。
唐献站起身来,心中得意,说:“与其让晋州全部落入骆琰手中,不如和南楚共谋。以晋南五城为筹码,和南楚夹击晋州。”
“这——!”皇帝心绪起伏,看向唐献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唐献的这个办法是要让他拿祖宗基业江山国土换南楚合作,那他将来怎么去见先帝?
唐献似乎早就猜到皇帝会怎么想,看皇帝沉默,又说:“晋南五城,在骆琰去晋州之前,原本就在南楚手里,南楚占了近十年了……”
他话没说满,他是想说,不过是还给南楚而已,就当没有过骆琰这个人。他的算盘打得ji,ng,要是晋南割让给了南楚,骆琰的功绩就可以彻底抹杀了。史书为胜利者而写,将来史书上没有骆琰这个人才最好。
“兹事体大……朕,再思量……思量。”皇帝没有现场应下。
不过很快,南楚摄政王让散布的消息传进了北齐皇宫,本来还在犹豫的皇帝更觉得危机重重,态度明朗了起来,他不能眼看着骆琰坐大。几天后,他召见唐献,派唐献前往南楚,私下和南楚摄政王商谈这件事。
这样的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不然他这个皇帝的颜面就丢光了,所以只能私下和南楚达成协议,共同出兵攻打晋州。
唐献南下楚国的事虽然机密,但是他带着随从、文吏等,一群活人总不可能说消失就在京城消失了,事先知晓剧情的季凌早就在京城安cha了眼线紧盯他的动向,他一出京城,他的行踪就被飞鸽传书报给了季凌。
自从有了商队,收服了一批商户,季凌的耳目就比之前灵多了。士农工商,在古代商户地位最低,看似不起眼,但是他们人多,又跟各个阶层都要打交道,还有一些秦楼楚馆之类的营生,用好了都是很好的消息来源。所以唐献一路南下,他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完全没有瞒过季凌的耳目。
之前季凌还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的,后来见他竟然进了南楚摄政王府,他就有了猜想。
南楚摄政王的大名,季凌在原著里老看到,简直如雷贯耳。这人是南楚第一政客,头号政治人物,更是骆琰头号劲敌。南楚的小皇帝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傀儡,南楚其实就是他的天下。在书里骆琰北征狄戎成功之后,后面的半本书都在写他和南楚摄政王斗来斗去。
这位摄政王宇文周y险狡诈,拖着一副病病歪歪的身子苟延残喘,隔三差五就要生病,但是怎么也不死,还和带着主角光环的骆琰势均力敌斗了近十年,可见是个狠角色。虽然最后他病死了,南楚国力一落千丈,在书的最后骆琰横扫南北,但是这个人物还是让读者们看得欲罢不能。
季凌不知道的是,《将门之后》这本书有不少同人文,写得就是宇文周遇到神医治好了病,然后和骆琰继续相杀斗得ji,ng彩纷呈。其实这本书还很有些女读者写耽美同人,其中最热的cp就是宇文周和骆琰,病娇王爷攻和热血将军受相爱相杀,也是看得一批腐女掉坑里爬都爬不出来。
总之宇文周这个人物在书迷中呼声很高,季凌还以为要晚点才会遇到这人,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有了交集。
唐献找上宇文周,穿书忠跳反的唐献和本色反派宇文周,还能有什么好事?季凌让人紧紧盯着,宇文周他不敢轻易碰,于是派人试着和唐献的下属接触,看你能不能套出点有用消息。
这一套话,果然套出个惊天大消息,齐楚要结盟攻打晋州。季凌在肃河收到这消息的时候沉默了一瞬,然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羊对攻受说:我得罪你们夫夫两什么了,个个都要养羊,又是剪羊毛挤羊n_ai又是杀羊的,我不服!
中秋节快乐,看文的天使们
其实我和闺蜜出去旅游了,这几天都是存稿箱,今天晚上十一点才能下飞机,半夜到家,明天如果四点没有更新那就会在晚上更新,总之可能迟到,但不会不到,爱你们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6
这天的肃河大营风格外大,但伍承觉得还不够,最好再大点,把中军大帐里的自己也刮跑算了,免得他还要在这跟他们将军打嘴仗。
说是打嘴仗,其实是他一个劲劝,他们将军不发一言死活不应。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们将军还是一副倔驴样。不,倔驴都没这么气人,倔驴好歹仰头噘嘴做个样子,他们骆少帅倒好,八风不动安坐高位,任你说出花来也不应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宇文周确实没见过您,但是谁敢保证他没有您的画像?到了南楚的地盘就是笼子里的ji,被发现了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一听这话侯双不乐意了,霍的一下站起身来,盯着伍承的目光变成了武将式的凶狠:“伍先生,谁是笼子里的ji?”
伍承能做骆琰的军师,当然不是一般人,怎么也不可能被侯双一句话吓住。他慢条斯理的一扬袖,转身,镇定自若的反问侯双:“笼子里的ji好歹是活的,还要看心情看场合再杀来吃。少帅要是落在宇文周手里,只怕连ji都不如。挟少帅以令晋州,我等从是不从?”
“伍先生你这就不对了,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谁说少帅就一定会被宇文周抓住?当年少帅只身夜探狄戎王庭,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放到现在侯双就是骆琰的脑残粉,在他眼里他们少帅武艺超群智勇双全,天下没他干不成的事。什么宇文周,一个病秧子能厉害到哪里去?
“稳妥为要,犯得着冒这个险吗?”伍承没法正面否定他的话,确实,他们少帅论武艺论统兵才能,当世无人可出其右,可是谁又能保证不出事?
“对我动手就肯定会招来晋州的反扑,和虎狼打架,南楚不死也会被咬下一块r_ou_来,所以宇文周不会想让我死。南楚尽在他掌控,他却没有去坐皇位,宇文周这个人,不在意虚名,他要的是实打实的利益。”季凌琢磨完了这次出使南楚的一应安排,终于有心思终止他们的争论。
“写。”季凌示意伍承执笔。伍承还想再说什么,季凌刚才的话在他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这个决定,拿起笔来蘸满墨,等他们少帅开口。
“严泰主管军务,卓勇为辅,关平关大人统辖晋州政务,其他人都听从他们调派。出使南楚以军师为使团团长,带三百卫士,去南楚主要谈通商合作,其他事情等宇文周有诚意再谈。”
季凌占据连通东西南北的要道,从潜力上来说他就是个移动提款机,底气足得很。伍承觉得危险,但是以季凌从书里对宇文周的了解,这个人不是个直路不走非要折腾的人。书里后期他会和骆琰对上,主要也是因为骆琰百万雄兵压境,引起南楚动荡。
但是就像唐献不知道骆琰换了芯子,季凌也不知道宇文周换了芯子,现在的宇文周会怎么做,还真不好说。
季凌做了初步安排,吩咐伍承一手负责去做准备,侯双一看不干了,立刻问道:“少帅,那我们呢?”说着指了指他自己和卓骏。
“你两只能去一个,谁去谁留你们自己定吧。”撂下这句话,季凌起身就走,他忙得很,去南楚之前得把晋州的防务整顿好,他得巡营去,看看防御工事修建得怎么样了。
侯双猛地转头,对上好兄弟卓骏,两人的目光对上,心照不宣,并肩去了校场。没一会,校场里训练的也停了,都看他两比武,叫好声连连。季凌远远看了,不禁露出一个笑容,这样的日子,就和他们当初一样。每次他和队长比枪,也是这样全队奔过来看,吵得能掀了天去。
很快,出使南楚的事宜准备妥当,走的那天晋州军将领们还是送到了肃河大营门口,打头的就是严泰、卓勇和关平。三人都是铁塔样的身板,一个个老当益壮。关平伸手想拍拍季凌肩膀,当着这么多人还是没动手,现在他这个老兵部尚书是投奔来的,在外人面前要给世侄留面子的。
季凌看出他的担心,主动说:“关大人放心,我会小心。”
“好好好,预祝少帅凯旋。”关平皱着的眉毛放开来,笑着说道。
“预祝少帅凯旋!”其他将领也纷纷预祝,季凌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说:“我现在是伍先生的侍卫。”
众人大笑,本来就都是大老粗,不像文人心思细腻,季凌一打岔更是没了氛围,没再多送。侯双站在营门口看着卓骏骑在马上的身影,对好兄弟能够去南楚很是羡慕,不过技不如人只能认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练练!大家干了送行酒,使团上马出行。
这酒喝得季凌不太开心,古代酒质太差,回头要是有空他得把造酒的方子写给他们。想到这季凌一顿,下马进了伍承坐的马车,找他的代笔写字去了。不会写毛笔字的季凌很无奈,这自己写吧,太容易露陷了,只能让别人代写,反正也就显得他架子大了点,没别的问题。
伍承根据季凌说的写下了造高度酒和酒ji,ng提纯的方子,问了这是什么以后大惊。酒从来不是便宜货,美酒更是千金难买,捏着这张单子伍承觉得自己抓着一座金山,满目惊喜的看着季凌。
“不止能造出更烈的美酒,提纯以后还能制作医用酒ji,ng,供给军医用来伤口消毒最好。”
虽然有些词伍承听不懂,但是连猜带蒙也知道什么意思,他看季凌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其实早有所觉,他们少帅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但是怎么看都确实是他们少帅没错。
季凌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他打起车帘把卓骏叫了过来,将伍承写好的方子装进信封里给他,说:“亲手交给关大人,让他找人去试验,不能外传。”
“是!”卓骏郑重接过,把信封揣在怀里,快马回营去送信。
春暖花开,一路好景致,季凌骑够了马又欣赏够了无污染无人工痕迹的自然景观,这一趟南下还没到目的地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抛开任务不想,他这趟来得真值,过去十多年都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不过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他们马好,也没带娇弱不能奔波的女子,半个多月就到了楚都临安。要不是带了车辆物品,他们还能更快。
因为之前已经正式向南楚发过外交文书,他们一入南楚国境就受到礼遇,到了临安城外有鸿胪寺官员来接待,礼数周全把他们迎进了专门提供给外宾的驿馆。
季凌习惯了大一统的华国环境,这一样的黄种人一样的语言还当了外宾,一时没反应过来。伍承适应良好,就是偷偷跟季凌咬耳朵:“这位摄政王果然是个厉害人物,这姿态放在北齐人眼里,私底下的这个齐楚联盟恐怕要重新谈一谈了。我要是宇文周,就两边拖着争取最大利益。”
“没有点诚意怎么换他的诚意,让他利用一下也没关系,最后他一定舍不得拒绝我。”季凌低声回答。
伍承侧过脸看他,心想他们少帅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口吻,怎么有点像才子佳人现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你错了伍先生,这是撩汉现场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7
住进南楚招待外宾的驿馆,季凌这个向来不在意住宿环境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驿馆上下对他们一行人毕恭毕敬,伍承作为使团团长,和他的近卫们被安排进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院子名叫锦丰院,其他人则被安排在随从居住的元西楼。季凌作为“近卫”,自然也是跟着住进了锦丰院。
名字不多稀奇,但是一进院子就不一般。好歹季凌也是住过大别墅的“影帝”,他还执行过保护政要的工作,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驿馆。
主厅里金砖铺地,全套楠木桌椅摆放,从多宝阁上的摆件,到墙上的书画,哪里都写着“有钱”两个字。南楚豪富,季凌终于有了一点具体的认知。
鸿胪寺官员一走,季凌和伍承、卓骏把门一关,季凌开口就说:“卓骏你去打听唐献出入摄政王府的细节,了解的越多越好。”
“是。”卓骏二话不说,领命就出去了。留下伍承和季凌两个人在里面,伍承一边欣赏墙上的名家书画,一边捻着胡须笑道:“你刚才还自信满满,说宇文周一定不会拒绝你。”到了南楚,私下里他们也不会以真实身份称呼,不知道是不是称呼改了,伍承的态度随和了不少,反而显得亲近。这时打趣起季凌来,也跟老朋友似的。
“多了解了解有备无患,不能轻敌嘛。”在季凌没察觉的时候他其实也变了不少,和晋州政商两界打交道让他的性子放开了很多,不像以前不必要的话一句没有,现在他也能接上几句玩笑话。
“在我去晋州之前,我也曾去过许多地方游学,其中就包括南楚。南楚富庶并非虚言,南楚乃是天下粮仓,物产丰富,丝茶瓷器,天下顶尖的都出自南楚。而且不止工艺好,南楚还多矿产,商贸发达,在这里只要出得起钱,狄戎的皮草和人参、波斯地毯和月光杯,没有买不到的。发现不那么容易了?”
和预想的情况有点偏差,季凌坦白承认,点了点头,却没有沮丧或失望,而是说:“确实,和有钱人谈钱,一般的钱可能就打动不了他了。但是我们还是有优势,南北通商也好,东西贸易也好,晋州都有能力真正打通商路。我相信这是南楚也希望看到的局面。”
伍承心中赞赏,他跟随骆琰七年来,见过他在沙场上的悍勇,见过他在逆境时的不屈,见过他在朝廷面前的坚持,还有他面对质疑时自缚入京的不二忠心,但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他的主公是一座真正的宝藏。他的目光之ji,ng准,气度之沉稳相比那些更为难得,哪怕手段还显稚嫩,但不是还有他辅佐嘛。
他不禁想,要是北齐皇帝没有怀疑他叛国会怎么样。这么好的一把刀,握在手里竟然随手丢弃,而且不要了也不趁机毁掉,竟然让这把刀有了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机会,这北齐皇帝是真的愚蠢。看来以后他要把目光更多放到南边,能够和他们少帅有对垒之力的,只有南楚。
“我有一计。”伍承低声说。
“什么计?”
“唐献私下来找宇文周谈齐楚联盟,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伍承说到这就停了,他想引导“骆琰”自己想。季凌想了想说:“我之前也在想这件事,两国结盟不派正经使团接洽,而是私底下秘密商谈,连上朝廷议都没有,是不正常……所以说,他们的条件不适合公开谈?”
伍承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他们少帅是真聪明人,一点就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有利于北齐的条件。我猜,可能是准备瓜分晋州。”
“在我没造反的时候,晋州已经全部收复,是北齐国土了,现在为了对付我,要割让土地给南楚……你是说,北齐提了这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季凌想到书里那位不择手段整死了骆琰的穿书人唐献,突然觉得他很可能会给北齐皇帝提这样的建议,毕竟他杀骆琬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那怎么说也是他表姐。
“我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你想,他们对上的可是你。你不止掌握了兵力最强的晋州军,还对北齐兵力也很是了解,北齐几乎没有可以与你一战的兵将。原本是生杀予夺皆在手中的一员边将,现在却成了割据一方的人物,你只是没登基称王称帝而已,但是威胁一样重。北齐皇帝不止昏聩,还好大喜功,你反了,无疑就是对他的皇权最大的挑战。没有能力只能退让就罢了,一旦让他看到了机会,怎么可能不想一举剪除你这个眼中钉r_ou_中刺。”
“而且,北齐除了土地,还有什么能打动南楚的呢?”
季凌想到了书里写的骆琰的背景,骆琰去晋州的时候,南楚占了晋南五城,其实当时狄戎牵制着齐国北境的兵力,如果南楚出兵攻打齐国南境的其他地方也是有胜算的,但是南楚没有,他们目的很明确,就占了晋州部分地盘。所以说,晋州的土地确实对他们有吸引力,如果北齐皇帝开出这样的条件,南楚肯定不会拒绝。
但这也同样意味着机会。
“如果是以晋南为条件,我们就更有的谈了,毕竟北齐就算打下了晋州,守不守得住也不知道,南楚没有足够强的兵力,他们应该不想将来直接对上狄戎。”
两人相视一笑,伍承说:“摸清了条件不止更有的谈,我们还可以让齐楚没得谈。”
对上伍承有些得意的表情,季凌恍然大悟,说:“确实,就算他们不是以晋南为结盟条件,我们也可以说得跟真的一样。”
季凌的聪慧在伍承意料之外,他感叹说:“我没有跟错人。”他没跟错人,面前这人简直有成为政客的天赋。
“今晚我带卓骏去探探消息,就有劳先生往北边朝廷送点消息了。”
当晚,说要带卓骏去探消息的季凌,被卓骏带着探进了临安的烟花巷。两人换了便装,虽然季凌面部做了一些伪装,但从身形看都是一色的翩翩佳公子,两人走进临安城最大的秦楼楚馆兰月阁时,迎客的花娘欣喜的迎了上去。
不愧是临安第一青\楼,这里的花娘也不像其他地方一见到男人就往上扑,她们打扮ji,ng巧,并不十分暴露,却在细节处流露出性感。和客人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眼角眉梢的风情,一颦一笑,抱不到亲不到反而勾得客人更想亲近。不过季凌根本看不出来这些门道,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跟电视剧里一样往他身上扑,不然他可能忍不住要推人,露馅就不好了。
卓骏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少帅一直不近女色,他都想好了“我们少爷不用你们这些庸脂俗粉伺候”的理由准备叫花魁了,结果相安无事进了楼。
秦楼楚馆从来都是集聚各个阶层的地方,也是消息大集散地,他们来打探消息,首选就是青楼和茶楼。
一进大堂,兰月阁内热闹得很,三层楼高的大厅中央舞台上不是唱歌跳舞的花娘,而是拳拳到r_ou_的比武现场。
“这是怎么回事?”卓骏主动问道。
“回两位爷,今日是我们花魁紫灵姑娘选入幕之宾的日子。谁若赢了今晚的擂台,今夜便可抱得美人归。这可不,临安大半的公子哥都来了呢?”
卓骏看着台上衣着普通的两个对打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也是公子哥?”
“那都是少爷们的随从,派人上场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阁内有规定,派谁上场就全程只能是这一个人。”那花娘见卓骏问得有意思,说着打趣道,“看您也是身手不凡,也可以替您家少爷上去打一场,说不得今夜紫灵姐姐就是您家少爷的人了呢。紫灵姐姐是清倌,今夜可是第一次。”
卓骏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家少帅,稳重的脸上挂着男人都懂的笑容,季凌被他盯得皱起了眉头。
在大厅落座,两人没让那花娘继续伺候,人一走卓骏就靠过来说:“少爷,属下看这位姑娘说得不错,一会我去替少爷拿下头名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季凌:我考虑一下,听起来也不错
兰多:你敢!
对了,追连载辛苦的小可爱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点我的专栏去看我的完结文,稍微占地方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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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8
“胡闹什么,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季凌音色偏冷,就算带着笑说话都很有威仪,但是被这环境一打岔,卓骏没感觉到什么太大的压力。
当下笑得更揶揄,说:“我是心疼少爷,身边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更何况,花魁姑娘肯定认识很多达官贵人,说不定就有什么独家消息,少爷把她收服了,还怕没有消息?”
“少爷,您看您牺牲一下怎么样?”
季凌看向他,目光淡淡,他没有出言反驳,直接把身上撑场子用的什么玉佩、荷包全都摘了下来,然后手速飚飞全挂到了卓骏身上。
“少爷,这个重任交给你了。”季凌端起茶尝了一口,不急不缓的说,“长得帅,有钱,还武功高,花魁肯定非常满意。”
卓骏急了,忙要摘配饰,他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男子,他的第一次要给他将来的娘子的,什么花魁,再好看他也不要。可还没等他拒绝,季凌直接站起身来,往登记的台子走去。
卓骏起身要拦,可他现在这一身要是火急火燎冲上去拉自家侍卫,那就要穿帮啦,这下好了,把自己带沟里进退两难了。
兰月阁是宇文周的私产,也是他用来收集和传递消息的重要据点之一,季凌和卓骏赶上比武大会,那是因为这一天是兰月阁每月一次的大会日,每月的这一天都有些特色活动,所以兰多也过来了。严格来说他过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会日,他就是没见过华国古代的青楼,正好今天宇文周这副病娇身体ji,ng神不错,就想过来见识一下。
兰月阁的幕后金主,南楚权臣摄政王大人快有半年没亲自过来了,这一来,代为经营兰月阁的老板和老鸨两人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伺候。开了专门给宇文周留的三楼包间,让楼里□□得最好的几个姑娘来伺候,老鸨要去楼下招呼客人,老板陶九祥则一直在一旁听候吩咐。
本来以为王爷应该会满意,结果几个姑娘一进来就被赶了出去,吓得陶老板当场跪在了地上。几个姑娘进来还什么都没干,只是站了一下,陶老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让王爷不喜了,只好说:“这几个都是干净的,不敢让那些脏污玩意污了王爷的眼睛,伺候不周的地方小的下去一定再好好教她们。”
“难闻,倒的茶都不香了。闻婴,你来。”兰多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紧蹙眉头,吩咐自己的随从倒茶,之后也不让这楼里任何人伺候,陶老板在一旁就像站在钉板上一样,全程战战兢兢。
兰多没ji,ng力关注一个下人,他坐的包间自然是视野最好的一间,推开窗,他开始看起大厅的比武来。他一边听陶老板汇报楼里的经营情况,一边看比武,上场的人一个不漏都落在了他眼里,虽然有些只是看了两眼,但是没错过一个,季凌更是在上场的第一时间就被他看在了眼里。
没办法,季凌那个出场方式,稍微拽了那么一点,s_ao包了那么一点。
当时季凌为了“犒赏”下属,用实际行动堵住卓骏的嘴,正在比武台下给卓骏登记。这时,台上胜负基本分了,但是对打的两方主家有宿怨,赢了的一方不依不饶。
主子还在底下大喊“打得好,打死他”,做仆人的当然不肯收手。也是打红了眼,赢的一方直接把输的那方打趴下了,然后整个人坐在他身上压着人继续打。因为这两个都没用兵器,要只是打打背上腿上的肌r_ou_就算了,大不了疼几天,关键是打人的没轻重,几拳把人打吐了血,看下一拳的走向竟然奔着太阳x,ue去了。
他这一拳的力道,要是打中了人恐怕就没了。季凌学的是杀人技,对这拳头的力道和后果了若指掌,身体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跃而起就奔了过去。
其实那时候以他的距离和他本身的速度是不可能拦下那一拳的,关键是他现在成了骆琰,骆琰的武功他都继承了,这几个月通过肌r_ou_记忆的还原基本已经掌握,根本不需要他会什么内功、轻功,这身体会啊。于是兰多就看到一个打扮普通长相平平的高个子男人飞上了舞台,他手一甩,顺手从桌上摸来的笔飞掷而出,笔穿过衣服,直接把打人的那个斜钉在了地上。
“好!”
台下瞬间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季凌一个旋身落在了比武台上。
衣服被钉在地上的赢家很是狼狈,不过一支竹笔连个尖头都没有,也不能造成是什么入木三分的效果,只是他的样子难看了点,很快就站了起来。
季凌过去把被打的那个扶起来,说:“回去好好练,下次打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这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想听他说什么,就静了下来。等听清他说的话,全场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瞎说什么大实话,一般不都劝打人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兰多在楼上也勾起了嘴角,这个季凌,确实有点意思。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易容也好整容也罢都没用,他凭着气息就能认出他来。不过既然他不知道,要不自己也装不知道?这样更公(好)平(玩)一点。
在比武台上,道德当然重要,但是菜才是原罪。季凌确实是要劝打人的人的,不过他的劝不是用嘴劝,而是动手劝。上一场输家一下台,台上就剩季凌和那个赢家,季凌直接冲那个大块头勾了勾手指。
挑衅,连点掩饰都不带的挑衅。
那大块头其实心里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但是又带着侥幸,而且出于好面子,他怎么能这样认输。再一看比武台底下,他家少爷正气势汹汹给他助威呢。更加不能退缩,他摆开架势就冲了上去。
季凌想起他才来这个位面的时候,当时卓骏和侯双来劫他的囚车,他不敢轻动,因为担心遇上降龙十八掌。现在他的实力就只比降龙十八掌差点,看那大块头就跟看小孩似的,一只手就把他打趴下了,而且对方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感觉……季凌觉得要是能让他把这身武功带走,他愿意再多完成几次任务。
把人打趴下了他也没有停的意思,季凌飞起一脚,准确无比的把人踹到了比武台四角的柱子上。这样一来,人吃了他狠狠一脚,但是还没掉下去,他还能再打一招。季凌没有任何停顿,那大块头还想跑,他两步跨上去抓住大块头的脚踝直接把人凌空摔到了台下。
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那大块头当场昏迷了过去。
“好!”大堂里又是一阵欢呼。
主持人站上来问:“还有哪位要来挑战这位少侠?”
主持人话音未落,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跃上了比武台。他一上来,季凌就感觉到了强烈的高手气息,一个照面就能判断出这是个江湖好手。
果然,两人交上手跟之前那小打小闹就完全不同了,以掌对拳,两人在场中翻飞,季凌身法飘逸,对方身法奇快,一路打到接近大堂屋顶。
兰多从包间窗户望出去,正和那挑战季凌的人对上了目光。电光火石间,那人的攻击一转,袍袖间的暗器往兰多所在的方向s,he去。
“小心!”季凌下意识大喊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兰多星星眼:我老婆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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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看到地雷,感谢~~~~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9
季凌没有拿兵器,眼看着数支三棱柳叶镖往包间窗口飞s,he而去,奈何没什么趁手的东西能够挡一挡。他下意识出声提醒,目光顺着暗器投向三楼包间,不偏不倚,目光和包间内端坐的摄政王碰了个正着。
包间内的人没有丝毫慌乱,他看向出声的季凌,微微挑眉,然后他身旁的护卫兀的拔剑,没有任何花式,他的剑身稳稳挡住了那几枚三棱柳叶镖。然后他剑势一转,飞镖一个回旋,往挑战季凌的男子击了回来。
季凌在空中扭身躲避,一翻身从包间窗户里跃了进去。一时间整个大厅都乱了,冒出十多个和刺客差不多打扮的人,他们有的直接运起轻功飞上三楼,有的从楼梯往上冲。
再一看包间内的人,除了那坐在正中的男人,只有刚才出剑的护卫和一个胖中年男人。这怎么看怎么不中用,虽然刚才出剑的是个绝顶高手,但是坐着的男人面色苍白一看就挺虚弱,那个胖子更不像战斗力强的,季凌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趟了浑水。
他还不知道包间里坐着的就是书里那个权倾南楚的摄政王,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刺杀还是寻仇现场。说不定被刺杀的这人是无恶不作才遭人报复呢。不过刺客们并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一息间之前和他对打的刺客已经杀了进来。用来阻隔视线和装饰的竹帘被一剑划成两截,如同电影大片拍摄现场,刺客身轻如燕,从腰间抽出锋利无比的软剑,剑身上闪着冷厉的光芒。
闻婴把兰多护在身后,不摆pose不问话,持剑就冲了上去。之前挡飞镖还只是有个印象,真正看到他出剑季凌才感受到他的实力。他的剑招古拙,朴实无华,不讲究美观,也不讲究招式套路,就是见招拆招,对方的破绽在哪里,他的剑就在哪里。最关键的是,他的剑非常快。金庸先生曾说: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季凌觉得他虽然没看过号称最快的独孤九剑,但是这人的剑法估计就是武侠里说的境界了。
面对陆续跳进来的三个刺客,闻婴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季凌没动手,就在旁边看着,但是却下意识把看起来身体不好的兰多护在了身后。
兰多就像在看一件好玩的玩具,不经意的弯了弯嘴角。
就在季凌以为战斗可以轻松结束不会波及他的时候,从楼梯上来的刺客冲了上来,包间里的胖男人立刻冲向门口,只见他抄起桌上摆放的茶炉就扔了出去。茶炉里放着烧得正旺的银丝炭,要是真甩到人身上确实能伤人,奈何冲过来的都是拿刀拿剑的,打头的刀一挥,茶炉应声裂成了两半。里面滚烫的炭火飞洒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时被刺客们逼得靠到了门附近的兰多。
人民军队保护人民,保护人民惯了的季凌都不需要思考,本能反应一把拉住兰多就整个人把他护在了怀里。
两个人靠在一起季凌才发现男人比他还高了小半个头,虽然被他抱在怀里,虽然脸色苍白,却没有任何被保护的弱者姿态。滚烫的银丝炭落在季凌背上,火辣的灼痛让他眉头一拧,下意识仰头,睁开眼时正对上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之前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眼中染上了一丝愠怒。
“阿四!”一声大喝打断了两人短暂的对视,刺客后方,卓骏把季凌的佩剑扔了过来。这时候他是骆琰假扮的“阿四”的少爷,刚才在楼下已经是这个身份了,可不能喊错了。
季凌一把接住抛来的剑,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拔剑就和刺客战成了一处。明明他之前没想要继续管这摊子事,但是看到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要受伤他就看不过去出了手。现在好了,他们成了同伙,想走也走不了了。
兰多看着季凌带着伤和人刀来剑往,眉头下意识皱得更紧了。他一抬手,隐在暗处的暗卫无声无息出现,瞬间扭转了他们这边人手不足的颓势。
“主子,是否留活口?”暗卫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兰多倨傲的点了下头,几名暗卫动作瞬间变化,捏住面前刺客的下巴就卸了下来,然后把人捆了个结实。
战斗结束得很快,季凌这才意识到就算他不出手对方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感觉着背上剧烈的灼痛,他强撑着才没倒下去。因为他知道,能大批豢养这种身手的暗卫,面前这人一定不简单。虽然没有任何有关他确切身份的信息,但是季凌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南楚摄政王宇文周。气势逼人,刀剑在前依旧稳如泰山,护卫都是顶尖高手,看起来还体弱,不是宇文周又会是谁?
时间好像被拉得很长,短短几秒他想了很多。眼看着他已经不能无声无息从宇文周面前退开,那他接下来要做到哪一步呢?是做一个洒脱的江湖人和对方淡然告别呢?还是留个好印象以备日后在使团中相见呢?还是借机混进摄政王府,好打探卓骏没有打听到的齐楚结盟细节?
卓骏明显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动声色的迎上来,扶住了背部受伤的季凌。还没等季凌做决定,也没等他们主仆二人打好眼色,闻婴走了过来。
“两位,多谢仗义援手保护了我家主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客气。”季凌顺口说出了经典台词。
闻婴显然没有把他不知真假的客气话放在心上,主人已经示意了他,那他怎么样也要把这两人请回王府。于是他又说:“公子受了伤,还请移步到府中诊治。我们府上有最好的大夫,可以为公子疗伤。”
没等季凌说出拒绝的话,刚才几名暗卫已经排成两列,冷声说:“公子有请。”
看这架势他不去还不行了,现在他和卓骏两人跟他们正面冲突没有任何好处,不止是因为胜算不大,更关键的是惹得宇文周生疑,他的身份就多一重暴露的危险。
他只能顺势说:“我得问过我家少爷。”
卓骏会意,他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好啊。两人于是跟着闻婴下楼。季凌下楼前回头看了一眼宇文周。他掸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整了整衣冠,这才拿上把玩的折扇往楼下走。
虽然说是半强迫性的请人,但王府的护卫们对他们王爷的“恩人”态度还是很好的。把他请进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内部比他在晋州见过最好的还要舒服。而他家“少爷”卓骏则在外面骑马,美其名曰伤患才坐车。他刚坐下,另一个“伤患”宇文周也坐了进来,然后车门关上,车平稳又快速的行驶起来。
两人对坐,兰多看了季凌一眼,主动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之前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宇文王爷。”
兰多轻笑,说:“你救了我,我自然要回报你。你可以想想,想要什么谢礼。”
“不需要什么谢礼,我晋州黑甲军见义勇为而已,不图回报。我们使团团长大人很希望和早日见到王爷,希望王爷能够早日有时间。”
“一边说不需要谢礼,一边要求我见你们团长,这就是你们黑甲军的礼节?”兰多戏谑的目光落在季凌身上,看着他易容后平淡的面容,竟不自觉回忆起了他自己那张清俊英挺的面庞。
季凌:“……”
微微蹙眉,竟是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季凌这不设防的样子让兰多意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应该为他在自己面前放松的姿态得意呢,还是觉得他不争气。他不知道的是,季凌是决定在他面前扛起一个“单纯武夫”的人设。看似不设防,其实他现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突然,车一个颠簸,下一秒,拉车的马失控狂奔,季凌怕背上的伤碰到车壁就没有坐踏实,一个不察被惯性带得往后倒,冷不防跌进了冰凉却柔软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 抱了两次,还要带回家,四舍五入就是开房睡觉了!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0
季凌和兰多两人原本坐在马车内相邻的两边,马往前狂奔季凌被带得往后倒,摔进兰多怀里时背撞到他膝盖上,正顶着一处伤口,季凌疼得汗都下来了。
烧伤烫伤是非常折磨人的,皮肤被破坏,细胞大量失水,形成充满血清的烧伤水疱,疼痛、辣热、麻痒交织,本来就不好受,要不是他受过抗疼痛训练,这会估计自己坐都坐不住。再加上撞到兰多硬邦邦的膝盖上这一下,季凌弓着背死死抓着车内小桌,好几秒不能动弹。
兰多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这有多疼,季凌竟然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季凌,他竟然又想到了之前的问题。这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这么坚韧。
马车还在失速狂奔,兰多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他的目光仍然只是停留在季凌身上。马车外王府侍卫策马来追,卓骏也在后面大喊“阿四”,但车上一个懒得应,一个没力气应,一径沉默。
缓了几秒剧痛过去,季凌抬起头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宇文周”扶着肩膀,整个人半趴在他怀里,姿态亲密。他忙直起身来,道了声谢,然后自然的掀帘往外看他们到哪了。他看起来自然无比,只有耳尖一点红泄露了他的心绪,自从经历了盛勋和华章的事,本来就不太跟人亲近的他对同性的亲近也不适应了。
换句话说,气势太强的男人跟他靠近了他容易想歪。季·直男·凌还没意识到他的思维已经不怎么直了。
不过这会他也没心思想这些,他拉开车门就要去勒马。兰多仍然是端坐车内,和之前在兰月阁一样,仿佛没什么事可以劳动他的大驾。季凌打开车门去拉缰绳,却发现缰绳在奔跑中被马甩到了前面去,根本拿不到。他正在想怎么办,车厢内传出一道冷静的声音:“杀了。”
季凌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杀马,一看马车正往人群方向冲,拔剑一跃而起就刺进了骏马颈侧。一匹马倒下,另一匹马等于要拉着车和马一起往前跑,速度立刻就被拖慢了下来。季凌抽出剑,鲜血飞jian沾shi他的衣摆,再一剑,另一匹马也倒了下去。马车在撞到人群前停了下来,王府侍卫和卓骏也追了上来。
闻婴下马,单膝跪地就说:“闻婴护卫不力,请主人责罚。”
兰多没有回复他,也没有叫起,他隔着半开的车厢门对季凌说:“你又救了本王一次。”听着像是感激,但是他的语气任谁来听都带着诡异。
季凌背着“单纯武夫”人设,装作听不懂的收了剑,笑得一脸灿烂的说:“王爷您太客气了。”
兰多也含笑看着他,心想看你能演到几时。这么破绽百出的演技,也敢给自己加人设?兰多只想问谁给他的勇气?
不过这两轮暗杀倒是提醒了他,南楚朝堂上那些不安分的人,是时候处置了。于是他换马回府以后,吩咐闭门谢客,又让王府长史写了个告假折子送进宫,王府门一关就是半个月。
季凌本来想的是将计就计进摄政王府打探消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一进王府就是半个月。头一天还好,摄政王确实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大夫看伤,上了药他的伤势缓和了不少。而且这位日理万机的摄政王也没来烦他,他还能跟被派来照顾他的侍女和护卫套套话。卓骏这个“少爷”没有守着个下人的道理,正好被他光明正大送出了王府,没有后顾之忧,他养伤也还安心。
可到了第二天就不对了,日理万机的摄政王大人彻底闭府,没事可干竟然跑来s_ao扰他这个“救命恩人”。
刚开春不久,早上还凉,季凌背上带伤,大夫说要静养,不要拉动背上的肌r_ou_,不然愈合得慢。季凌从善如流,不能拉动背上的肌r_ou_,那他不动手也不弯腰,他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练腿功。
没错,腿功,手不动腿动脚动,练步法和腿法。兰多听说后觉得挺有意思,他当猫的时候就知道季凌非常努力,但是他还没见过背受了伤不能动手就练腿的人。一好奇他就往季凌住的院子踱了过去。
季凌在这里当了武功高手,兰多一走到院子附近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但是他一套步法没走完就没停。兰多站在院门边看了会,出声说:“厉害,不愧是晋州军。”
这下季凌不能不停了,他停下动作来礼貌的抱拳行礼,答道:“王爷过奖。”
“倒是不过奖,身手了得,易容术也是出神入化,晋州黑甲军名不虚传。”兰多一边说一边悠然迈近,打量起季凌的脸来。
“身手还敢自夸一二,其他的就不敢当了。”看起来从容淡定,季凌心里其实觉得有点悬。给他易容的是晋州一名军医,据说“易容术出神入化”,但对上兰多胸有成竹的神情,他就有点不确定了,难道真的已经被看穿了易容?
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要怎么把这茬晃过去的时候,兰多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
“脸是真是假倒也不是很关键,关键的是救命之恩是真。”
季凌发现自己对上这种老牌政客还是有点虚,实在没什么应对的经验,面前这人说话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一不小心就容易掉坑里。就像他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关键,所以他还是怀疑,但是又不接着往下说。
季凌努力回想他的人设,单纯、武夫,很好,这时候应该是被怀疑被冒犯的心情,那一声不吭接过这一茬就不合适了。想到这,季凌眉头紧蹙,沉声说:“对王爷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小人被人怀疑,有损的是我黑甲军的声誉,还请王爷有什么话就讲明白说清楚!”
季凌说着身子一偏,也不再看他,一副生气的样子。
兰多挑眉,心想他这个演技还是有点进步的,可惜还是傻了点。这时候大方承认易容就好,易容可以有一万个正当理由,但是没有易容这个谎话却太容易被拆穿。
就在季凌以为对方被他唬住的时候,兰多好整以暇的说:“既然恩人如此坦荡,不如请本王府上的大夫看看,也好自证清白。”
他故意把“恩人”两个字咬得重一些,听起来带着一点嘲讽,季凌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坑里。看来对方是早就确定了他是易容的,只是故意这么说让他紧张从而借机找到他的错漏而已。
这下骑虎难下,季凌觉得这时候还把希望寄托在大夫查不出来就太傻白甜了,他身形一动,五指成爪直袭摄政王面门。
兰多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保护主子,把他们的王爷护着迅速后退。可季凌只是虚晃一招,并不是真的要打伤宇文周,见他们后退他就立刻收招,足尖一点往院墙掠去。
人刚飞起来,兜头一张大网盖下,严严实实。
从客院上房到柴房有多远呢,季凌以前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就是一句话的距离。
换药的大夫没了,服侍的侍女没了,护卫的尊敬没了,一句话之间他就成了乔装混进王府,意图对王爷不轨的贼人。
骆琰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奇佳,背上的伤很快开始结痂,又痒又痛,非常煎熬。季凌挨到第五天,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把背上的血痂蹭下来。这时,四天不见的大夫又出现了。先是护卫按住他,大夫给他细致小心的把易容全部卸掉,然后又给他换药、换衣服,接着继续捆上,最后被抬进了王府主院里。
季凌看着身上捆的绸带,生出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眼皮一跳,听到了主院里传来乐器演奏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季凌惊恐脸:把我捆进去,还听歌,这是要干嘛?!请用麻绳捆我,我有点方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1
古有兰陵王因为形貌昳丽失去威慑力而戴面具上战场,今有骆琰因为长相过于俊美而被当男宠送上了歌舞台。如果外貌按100分计算,骆琰这张脸可以打99分,剩下的一分不给只是怕他太骄傲。
剑眉星目若笔勾刀裁,抬眼看人时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山根饱满鼻梁挺直,偏偏鼻头稍圆润带出一点稚气,是绝不会让人认错的男人范儿,但是二十五岁的男人却还带着一点特殊的少年感。当他站起来时,器宇轩昂的气势会中和这种少年感,但当他被按在柴房里“卸妆”,这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气质就非常强烈。
宇文周手下办事的都是灵透人,一个个八窍玲珑心,一刻不停的都在揣摩主子的意思。想到前院正在看歌舞,这时候他们王爷却说要把这个身份不明的晋州人带过去,他们还搞不懂是为什么。可等这人真容一露出来,再看看这惑人的月色,来领人的管事觉得自己懂了。
本来准备的麻绳也不用了,衣服赶紧叫人去紫竹院取,拿了那位小爷没上过身的新衣服送过来。
“拿套白的,要素,一定要干净,上头不要多的绣花。”王府管事吩咐取衣服的小厮道。
“是。”那小厮走到柴房门口,顿了顿又折了回来,问,“要是锦公子不给怎么办?”想到那位锦公子在他们下人面前的情形,才十四岁的小厮有点发憷。
“那就说是王爷要的。”管事随口应了一句,挥挥手让他赶紧走,暗自嘀咕说:“也不看王爷都多久没提他那了,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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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