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ABO〕前夫难追 作者:似川
正文 第1节
〔ABO〕前夫难追 作者:似川
第1节
简介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关键词是狗血。
帝国时代,系统分配伴侣,
阮承死守三年,终于如愿以偿。
而在方泽坤原先的认知中,重要的东西有很多,
权利、名誉、地位,唯独没有阮承。
前渣后深情alpha攻x深情执拗oga受
方泽坤x阮承
【排雷:追妻火葬场,虐攻又虐受,结局he,本质是狗血。】
第1章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楚何毅身旁端坐着一个娇滴滴的oga,朝方泽坤会心一笑:“感谢方总今天赏脸。”说着,他把怀里的那个oga推到方泽坤面前,“小梨,快给方总倒杯酒。”
这个花名叫小梨的oga长得乖巧,长长的睫毛掩盖下,浅褐色的瞳孔若隐若现,他的头发也是浅褐色的,微微卷曲,像一个ji,ng致的洋娃娃。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楚何毅刚刚买下他,小oga眼中的害怕一闪而过,他挤出甜美的笑,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来,怯生生地喊道:“方总……”
方泽坤喝了不少酒,本来严丝合缝扣着的扣子已经被扯开了,露出其中饱满的胸膛,红酒味的信息素在不自觉地逸散着,与这房间里浓郁的酒气混在一起。恍惚之间,方泽坤只看到那一颗可爱的虎牙,他皱着眉头低声道:“这里,像软软……”
“您说什么?”小oga睁大眼睛愣了一下,他没有听清方泽坤在说什么。
“没什么,”像一块小小的石头投入湖底一般,方泽坤眼底泛起的那一丝涟漪很快归于平静,他望向楚何毅,双手举起酒盅,脸上再没有什么表情:“楚总,我敬您一杯。”
楚何毅笑着用两指捏着酒盅与他碰杯。
身旁的oga十分乖巧地为两人斟酒,全程带着甜甜的笑,他的脸蛋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让人看着就想咬上一口。方泽坤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感觉到方泽坤的目光,楚何毅倚靠在沙发上,左手随意地搭在靠背上,十分放松道:“小梨是个好孩子……听说你喜欢乖巧一点的?”
听到金主的夸奖,小梨笑得更甜了,半倚靠在方泽坤的左肩膀上。
楚何毅有何言下之意,方泽坤心知肚明。他虽先前一直不屑于这种事,但楚何毅刚刚回国,要想取得楚何毅的信任,拿到他的赞助,总要表现出点诚意来。
方泽坤没有动,他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举起酒杯缓缓晃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声音有些缥缈:“谁不喜欢乖巧一点的?”
“也是,”楚何毅轻声一笑,又与方泽坤碰一个杯,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今天咱们玩点刺激的。”
小梨双手端着酒杯为方泽坤喂酒,方泽坤将酒含在嘴里,手指一寸一寸摸向小梨光洁的手背。
楚何毅又叫了两个oga来,四人正在拼酒,包厢里非常热闹,方泽坤甩掉心中的那一点不安,加入他们。
玩着闹着,几人来到了旁边的酒店,楚何毅揶揄地把烫金的房卡递给方泽坤,暧昧道:“好好享受吧”,说着,把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小梨推入方泽坤的怀中,自己抱着另一个身材妖娆的oga走入房间。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方泽坤低笑一声,他任由小梨伺候着自己脱掉上衣,小梨勾着小虎牙,手有些生涩……
不知怎地,方泽坤脑海中蓦然闪过阮承的脸,他倏然按住那oga不安分的手。
“您怎么了?”oga有些不解地看着方泽坤。
方泽坤压抑住内心的那股邪火,有些烦躁道:“算了,你出去吧。”
刚刚还一片火热,怎么突然就……小oga有些不甘心,他哑着嗓子腻腻喊道:“方总……”
两人正在僵持着,方泽坤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是阮承。
“喂?怎么了?”方泽坤捏捏自己的眉心,问得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里?”像以往一样,阮承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冷。
方泽坤顿了一下,掩耳盗铃一般把小梨推远了一些,他沉声道:“在公司加班。”
“这么晚了,我去给你送点夜宵吧。”
“方总……”
阮承的声音与小梨粘腻的呼唤声同时响起,小梨正试图贴靠在方泽坤的肩膀上,双眼迷离,呼吸有些重。
阮承拉开房门的手僵蓦然硬住了,凛冽的寒风像刀一样划在他的脸上,像是随时能把暴露出的那一点皮肤划开一样。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个糯米团子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身上一点都不冷,但他却在抑制不住地发抖。
寒意是从心脏处传来的,原本温热的血液变得冰冷,随着循环,阮承整个身子都凉透了,他暗自咬紧了牙关。
他分明听到了那声黏腻的呼唤。同是oga,阮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方泽坤身旁有一个oga,而且那个oga在发情。
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阮承根本不敢去想。
心意一点点融化成水,消失得无影无踪,阮承伸手拉上了房门,蹲坐在地上,装着粥的保温桶掉落在地上,轱辘了两下,盖子有些不结实地开了个口,其中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黄澄澄的小米粥全撒了出来,jian了阮承一裤子。
阮承此时无心去管这些,他的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疼,他早就知道到方泽坤不爱他,与他结婚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已婚的可靠alpha的形象,没想到这么快就不需要他了吗?
压倒骆驼的永远是最后一根稻草。
方泽坤不确定阮承有没有听到小梨那句话,他让小梨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低声道:“这么晚了,不用过来了,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阮承那边迟迟没有回音,方泽坤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还有事吗?没有我挂……”
“方泽坤,”阮承突然喊了一声方泽坤的名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被困进囚笼的候鸟的最后一声哀鸣。
“怎么了?”
“没事,别熬太晚。”最终,阮承只道了这一句话。
方泽坤有些无力地想要解释,但又无从解释,小梨一直在胡乱摸着他的裤子,他怕阮承听到动静,胡乱敷衍道:“知道了,我这边忙着呢,一会儿给你打电话。”说罢,他飞速挂断电话。
挂掉电话,方泽坤兴致全无,他的目光转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小梨,脑内想着的全是阮承的身影。
“你他妈出去!”
小梨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穿上衣服,一步三鞠躬小跑着出了房间。
c,ao!
方泽坤烦躁地把手指cha在自己的头发之中,“大”字状躺在床上,放空大脑。
真他妈扫兴。
方泽坤烦躁得很,盘算着明天怎么和怎么跟楚何毅解释推拒了小梨的事。
他草草洗漱一下,皱着眉头进入梦乡,完全忘记了要给阮承打电话的事。
翌日一早,方泽坤匆忙给楚何毅打去电话:“喂,楚总。”
楚何毅声音里带着餮足,他翘起二郎腿含笑问道:“滋味怎么样?”
听楚何毅的口气,看来小梨还未吧昨晚的事告诉楚何毅,方泽坤稍稍松一口气,他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轻笑道:“楚总的人怎么会差呢?”
楚何毅哈哈大笑:“喜欢就留着吧,当做送你的第一份礼。”
又与楚何毅寒暄几句,方泽坤挂断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梨。
小梨被方泽坤晾在外面,瑟瑟发抖又不敢走,迷迷糊糊在走廊睡着了,还好酒店铺着厚厚的地毯,还不算太冷。
方泽坤一开门,他就醒了,有些委屈地喊道:“方总……”
方泽坤叹口气道:“你先进来吧。”
解决了小梨的事,方泽坤又急匆匆地回到公司,眼下正是公司的重要时刻,他和楚何毅还没有签合同,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能掉以轻心。
他终于想起阮承,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忙音,一直是忙音。
方泽坤心里蓦然有了几分不安,但又很快消失了,他想或许是阮承一时忙工作,没有听到电话。
他根本没有注意过,对于他的电话,阮承在任何时候都是秒接的。
接下的几天,阮承都没有打电话过来,方泽坤也忙得焦头烂额,待他终于和楚何毅签好合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阮承也一直联系不上,方泽坤有些焦躁,无奈之下,他终于在百忙之中回家了一趟。
门好像有些生锈了,怎么也拉不开,方泽坤耐性不好,他索性“砰”的一声踹了上去,反作用力使得他的右腿发麻,但门总算是打开了。
窗帘是拉开的,夕阳的光斜s,he进来,洒在干净的窗台上。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像是久未住人。
屋内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方泽坤愣怔了一下,他使劲拉开厨房的门,“咣当”的一声,木制的房门剧烈颤抖着,像是马上就要坠落下去。
厨房也干净得不像话,灶台上蒙着罩布,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整齐得摆放成一排,甚至连煤气阀都被关上了。
踏入许久没有进入的厨房,方泽坤攥住桌子上那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清洁布,他记得这块清洁布,上面印着自己所在单位的名字。这是他还在军区的时候发的,一直被他遗忘在办公室的柜子里,那天偶然收拾出来,就顺手给了为他送饭的阮承。
他还依稀记得阮承那时的反应。
一向动作干脆但话不多的阮承难得愣住了,他伸手接过还未拆包装的清洁布,手指在上面拂过,把塑料袋弄得很响,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家里缺这个?”
方泽坤不记得当初是怎么搪塞阮承的,应该就是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但看到阮承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意,他内心蓦然有些烦躁,仅仅是这样就开心了吗?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方泽坤辞职出来单干都一年多了,他没想到阮承还一直留着这块清洁布。
方泽坤收紧手指,清洁布是干燥的,上面没有一点油污,或许是许久没有沾过水的缘故,柔软的布在他的手无意识的揉搓中有些变形。
方泽坤面色y沉着到楼上的卧室去看,床头柜上,一封信摆在显眼的位置。
方泽坤冲上前去撕开信封,内页纸上的标题“离婚协议书”晃得他眼疼。
方泽坤气急败坏,手指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按动着,一遍遍打给阮承。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阮承这他’妈是几个意思?
方泽坤猛地把手机摔在地上,不太牢固的后壳被震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手机显示屏顽强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熄灭了。
一声巨响之后,屋内很快恢复平静。
方泽坤喘着粗气,双目赤红。
第2章
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阮承搓搓有些僵住的手,他试了好几次,总算把手机卡扣了出来,他把那电话卡顺着窗子扔进旁边的花丛里,再没有丝毫留恋。
阮承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方泽坤那边那声糯糯的oga的叫声如同细细的银针,在不断折磨着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这明明白白提醒着他,方泽坤有别人了,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方泽坤会像他们之间那样亲吻他,抚摸他,甚至……咬破他的腺体,与他耳鬓厮磨,然后标记他吗?
一个alpha本来就能标记多个oga。
阮承早就知道方泽坤不爱他,知道他们迟早要离婚,但他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也是,方泽坤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没有老一辈顶头上司压着,他根本不用拿已婚来得到成熟可靠这张名片。
悲伤到达极致的时候,情绪反而是一片平静。阮承的心脏很有规律一下一下地搏动着,敲击他的胸膛。汤汤水水洒了一地,阮承懒得收拾,他草草换上睡衣,把裤子直接塞进洗衣机里。
直到洗衣机的轰鸣声想起,阮承仍觉得极不真实,他脚步虚浮着走到卧室,从抽屉里最后一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在最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阮承全靠一口气撑着,在这片永远也望不到头的沙漠里艰难地行走着,他等不到他的绿洲了。
签完字,阮承把协议书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那般,他麻木不仁地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阮承翻箱倒柜,也就刚刚装满一个24寸的旅行箱。
身份资料、电脑、随身衣服……
阮承衣服不多,前两年他还会偶尔买些新衣服,但自从去年方泽坤辞职出来开公司,阮承就没再舍得给自己买什么衣服了。
最后一遍检查所要带的东西的时候,阮承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
这是他与方泽坤几乎仅有的一张合照,是两人结婚时候拍的,照片里,方泽坤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正襟危坐,一副严肃的模样,阮承则身着白色的小西装,有些别扭地靠在方泽坤的肩膀上,嘴角挂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一黑一白,本来是最经典的搭配,但阮承不太爱笑,摄影师连拍了好几遍都不满意,他咂咂嘴道:“两个小伙子都长的这么俊,怎么就照不出来呢?”
方泽坤赶时间回公司,只这拍照的一会儿功夫,他就低头看了好几次手表。
阮承有些尴尬,又不敢揪昂贵的西装裤,他的手指半蜷着:“我不上镜,越拍越紧张,就从刚才那几张里面选一张吧。”
摄影师遗憾道:“可以再试试嘛……”
“就按照他说的吧。”方泽坤直截了当地站起来,走到摄影师旁边选照片。
摄影师有些奇怪,新婚夫夫难道不都希望结婚证上的照片帅一些吗?他还真没见过像这两人这么着急的,不像是结婚,倒像是完成任务。
算了,作为一个外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摄影师索性把相机交给二人让他们自己选,这才有了这张照片。
阮承半跪在床头柜前,手指一寸一寸扫过木制相框的边缘。当时如果他知道这会是他们结婚三年来唯一一张合照的话,他就算是腆着脸也要求方泽坤再拍两张,选一个更自然一点的。
他拿起相框,隔着玻璃在方泽坤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张照片陪伴他度过许多孑然一身的夜晚,但阮承最终却还是把相框倒扣在床头柜上,起身离开。
临走之时,他花了一整个通宵的时间,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扰了一遍。
思绪是放空的,身体一遍遍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直到一切都变得干净,空空如也,如同阮承的内心一般。
山间的铁路上,一辆高铁呼啸而过,不同于绿皮火车“咣叽咣叽”唱着催眠曲慢悠悠地开过,高铁快而无声,眼看着窗外不断倒退、模糊的景色,阮承的头倚靠在玻璃上,轻阖上眼。
他手里拿着的高铁票清晰地印着目的地——c市。
“你在开玩笑吗?”校长粗粗的眉毛死死拧起,一脸不可思议。
“您看我这样子像吗?”阮承笑得有些勉强,他一晚没睡,面容有些憔悴,此时大开的校长室门外静静地站着他的行李箱。
阮承本是这学校数学老师,他正站在校长办公室里,递上去的是辞职申请书。
阮承教的如何暂且不提,他好不容易等了两年排上了编制,如今却突然说要辞职,校长一时有些想不通。
屋里低气很压,校长捏着阮承的那份辞职申请书看了又看,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你这里写的辞职原因是……家事不和?”
阮承点点头道:“我们离婚了。”
他语气自然,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或者“你吃了吗”那般随意。
这个时代虽然大部分ao结合都是系统分配的,但因为有信息素的相互吸引,离婚的着实不多。
校长一脸震惊,他见过阮承的alpha,印象中那人面容周正,态度谦逊礼貌,对阮承也是十分体贴,之前还经常来接他下班。校长实在想不出阮承有什么理由要离婚。
校长不动声色叹口气道:“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一时冲动。”
还需要考虑吗?阮承内心哀鸣着,他现在只想赶紧远离方泽坤,离的越远越好,逃到别的城市,到没有这个人存在、听不到他名字的地方,独自舔舐身上流血化脓的伤口。
方泽坤不需要他了。
阮承的五指握成一个拳,指节发白。他梗着脖子道:“校长,我决定好了。新学期下周才开始上课,李老师刚刚休完产假回来,可以接下我的带的那三个班,不会影响学生们上课的。”
阮承早有准备,把校长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校长顿时哑口无言。知道阮承这是铁了心要走,他也不再劝了,拿出放在桌子上的公章,在阮承的辞职报告上敲下一个红印。
阮承深深向校长鞠了一躬,深到上身几乎快要触碰到膝盖,他低声道:“谢谢您。”
“唉。”校长一时有几分无奈,他嘴唇翕动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摇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辞职辞得干脆,阮承走出学校,对着大门深深望一眼,气派的铁门、历史悠久的教学楼、刚投入使用一年的塑胶跑道……他把学校的一点一滴深深印在脑子里,然后又郑重按下删除键。
既然要走,就走得干脆一些。
方泽坤找到校长的时候正是开学的第二天。校长布置工作,开大会,忙活了一整天,总算可以坐在办公室好好歇息会儿了,他手里的热茶刚刚泡好,还没喝上一口。
“砰砰砰”,是急促的砸门声。
“您知道阮承去哪里了吗?”方泽坤冲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校长狐疑地看方泽坤一眼,神色蓦然有几分紧张。他被方泽坤的阵势吓了一跳,一时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个青筋暴起、神情焦急的青年是谁。
方泽坤自知有些失礼,他收敛些许脸上焦急的表情,匆匆补充道:“抱歉,我太着急了,我是阮承的alpha,叫方泽坤。”
“哦,小方啊,”校长眼神上下打量着方泽坤,他的衣服皱巴巴的,眼下还有些许乌青,眼睛也是红通通的,与之前见到的光鲜亮丽的形象完全不同,也难怪自己没有认出来。
思考了片刻,校长缓缓开口道:“阮承一周之前就辞职了,他没告诉你吗?”
“辞职了?”方泽坤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校长,有些难以置信,阮承这是玩真的吗?
阮承辞职的时候就说了他与他的alpha离婚了,两人不再有如何关系,这点校长心知肚明。但如今这方泽坤却突然找上门来,且神色如此慌张,这事情或许不像阮承说的那么简单。
校长端起茶抿一口道:“对,他还说已经和你离婚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谢谢您,”方泽坤提着一口气向校长道了谢,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寒暄了,直挺挺地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显得十分焦急。
方泽坤是不太相信阮承会走的,虽然他与阮承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靠“已婚”身份取得领导信任。但结婚三年,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阮承对自己的爱。
阮承的爱温柔又克制,润物细无声。他几乎从来不在方泽坤工作的时候打扰他,方泽坤回家次数不多,但只要回家,家里也总有热腾腾的饭菜和给他留着的灯,当他决定辞职出来单干的时候阮承更是一心一意地帮他排忧解难,还把他为数不多的积蓄尽数投入了方泽坤的公司……
跟阮承相处的时候,方泽坤很舒服,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阮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然后忙不迭地把他要的东西送过来。
方泽坤把这些都当做了理所当然,所以当得知阮承真的要离他而去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第3章
阮承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他银行卡上的钱也都尽数划入了方泽坤的公司。
没钱,没工作,没朋友,想要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呆下去,阮承只能选择先回老家。
他与方泽坤是一起在c市长大的,方泽坤17岁那年考到b市,阮承便也一路跟随他来到b市,在这里学习,工作,安家。
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熟悉的shi热感扑面而来,c市多雨,这天恰巧又是雨天。
还好雨下得不算大,阮承并未带伞,就任由着细细密密的雨飘落在他因为许久没有修剪而显得杂乱无章的头发上,针尖一般大的雨滴钻进他的眼睛里,聚成小流,顺着眼角留下。
地面有些泥泞,阮承凭借着身体的记忆走过一级级长满苔藓的青阶,回到老房子。
行李箱被随意地扔在一边,孤零零零的。接连几天,阮承都懒得打开它,因为其中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他与方泽坤的回忆。
人生的前几十年里,阮承把方泽坤当做了他的全部目标和努力的方向,如今突然卸载了这压在肩上,驮在背上,粘在心上的沉重担子,他到底有些不适应。
向来乖巧温顺的宠物突然学着亮出爪子挠人了,任谁都会觉得有些不满,方泽坤自然不能放任阮承这种行为,他很快查到了阮承的去向,亲自前往。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阮承正微阖着眼躺在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副安详又平静的模样。
谁会敲门?
回到c市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阮承几乎掐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他甚至连手机卡都没有去办,每天就窝在这间有些年头的老房子里,脑袋放空。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无奈之下,阮承从躺椅上直起身子,朝着门口道:“谁?”
阮承太久没有说过话,只这简单的一个字,他就试了好几遍才说出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声调还有些奇怪。
“是我,方泽坤。”
隔着一道门,门外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但听到这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听到许久没有在耳边响起的名字的时候,阮承的瞳孔蓦然散大了,他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方泽坤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不满,见阮承迟迟不给自己开门,方泽坤拧着眉头,又敲了两下门:“你开下门。”
阮承如梦初醒,他深吸一口气,把涌上心头的情绪全部压下,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起身给方泽坤开门。
门外又在下雨,方泽坤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门口,这场景与两人结婚那天何其相似。
阮承不得不承认,方泽坤生得一副好面相。不似传统的东方人,方泽坤鼻梁高挺,他眼眶深邃,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把人带入无尽的漩涡。
只暼了方泽坤一眼,阮承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愤怒,他薄薄地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眉心拧成“井”字,眼睛正死死盯着阮承的手臂。
方泽坤脸色不太好,几乎是在阮承开门的一瞬间,他就伸手抓住了阮承纤细的手腕:“你他妈在干什么?!”
阮承倏然瞪大眼睛,瞳孔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一时间,压抑许久的情绪争先恐后涌了上来,恐惧,愤怒,悲戚……和深深失望。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阮承狠狠甩手,挣脱了方泽坤这个强大的alpha的桎梏,他收敛起汹涌而来的情绪,平静道:“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你看到了吗?”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方泽坤万万没想到阮承会是这副反应,他强吸一口气,不想与阮承吵架。他略微收起y沉的脸色,软下嗓子道:“软软,跟我回去吧。”
阮承没有做声,他低着头,方泽坤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软软?”方泽坤又尝试着叫了一声。
沉默,是良久的沉默,正在方泽坤准备上前拥住阮承的时候,阮承突然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软软?”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方泽坤愣怔了片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阮承好像确实跟他提过几次,说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方泽坤觉得这样显得夫夫比较亲密,于是一直这么叫阮承。
阮承随了母姓。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会把低低矮矮的自己高高举过头顶,笑着让他他“坐飞机”;会写饱含感情的情诗给母亲,温柔地叫她“软软”,却也是那个出口便是情话,满眼写满温柔的男人,在阮承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抛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那个时代还不能洗去永久标记,刚刚长牙的小阮承,经常听到母亲卧室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和哀嚎,那时候发情期的oga没有alpha的陪伴,只有死路一条。
从手忙脚乱、难以忍受到熟练地皮下注s,he抑制剂,不过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一年以后,阮承母亲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抑制剂带来的巨大副作用,抛下阮承而去。
过了片刻,阮承低声问道:“你有认真地听我说过一句话吗?”
方泽坤皱皱眉头,改口道:“阮承,我……”
两人距离只有半米远,阮承抬眼定定望向方泽坤,打断他的话:“我听到那个oga的声音了,是你的……情人吗?”
他的声音干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他不想落得与母亲一样的下场,所以选择在方泽坤挑破之前主动提出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那你爱我吗?”未经大脑,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人总是在不遗余力地犯贱,即使在这时,阮承心底里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沉默,又是沉默。
阮承如同被按在了粘稠的泥沼之中,脚被藤蔓死死勾住,味道腥臭且浓重的液体汩汩灌向他的喉咙,压在他的胸口,让他无从喘息。
蓦然地,阮承睁大了眼睛,他感受到了从身体里缓缓升起的燥热,欲望如潮水一般涌上来,阮承无助地舔舐着干涩的嘴唇,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空气中不知何时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那是方泽坤信息素的味道,若不是此时被强大的alpha的气息压制,阮承几乎就要说出几个脏字来。
方泽坤竟然释放出信息素,强制让他发情了!
第4章
阮承膝盖发软,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的太阳x,ue一突一突地,血液争先恐后向身下流去。
旖旎的酡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处,并继续延伸到被衣服遮挡的内侧,引得人想去采撷一番。
阮承的呼吸蓦然急促了几分,小巧的鼻翼扇动着,眼中满是迷离。
慌乱之中,那个压在心底里的名字脱口而出:“方泽坤!”阮承的声音粘腻又怜人,这是他下意识喊出的。
方泽坤单膝跪在阮承身边,把他紧紧锁在自己和沙发之间道:“嗯,在这呢”,然后低头咬住了他红润微张的嘴唇,吮吸着阮承shi热的舌尖。
信息素的浓度还在升高,浓郁的红酒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极有侵略性,完全遮蔽住了阮承信息素的味道。事实上,方泽坤并不知道阮承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他从未想过去了解。那味道很淡,绵远又悠长,朦朦胧胧的,像是什么花。
强烈的刺激之下,阮承紧闭的后x,ue悄然绽开一条缝,shi热的软r_ou_一抽一抽地分泌着粘液,把他的内裤濡shi了一小块。
轻柔顺滑的棉质睡衣下,殷红充血的ru头若隐若现。方泽坤三两下褪去阮承的睡衣,青年人瘦削的身体尽入眼帘。阮承似乎是瘦了些,胸前的肋骨有些突兀地耸立着,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方泽坤略带有些凉意的手抚上阮承胸前的凸起,灵活的指尖毫不留情地挑逗着脆弱的ru尖,把它揉捏得又红又肿,顶端整整涨大了一圈。
阮承的意识有些迷离,方泽坤很少释放出这么多的信息素来刺激他。潜意识之中,他十分配合地把胸脯挺起,任由方泽坤玩弄,白皙的yjg硬得发疼,顶端泌出的粘液蜿蜒而下,沾得整个r_ou_木奉都shi漉漉的,泛出莹润的水光。
方泽坤十分满意地伸手握住阮承bo起的yjg,指腹捻过还在淌水的铃口:“喜欢吗?”
体内的燥热无处发泄,欲望的火苗像是得到了烈风的助燃一般,“噼里啪啦”剧烈地燃烧着,在阮承体内四处流窜。阮承哑着嗓子张了张口,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后x,ue不由自主地吞吐着,发情的oga早就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阮承欲火焚身,意识迷离,不自觉地扭动着下身。
想要。
想要。
想要他的alpha来填满他,不留一丝缝隙。
“喜……喜欢……”
方泽坤低笑着进入了阮承的身体。
层层叠叠的软r_ou_绞紧了粗壮硬挺的r_ou_木奉,发出“叽咕叽咕”的响声,两人俱是叹一口气。
方泽坤没作停留,他掰开阮承ji,ng瘦白皙的大腿,大力肏干着,圆润硕大的龟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在阮承的殖腔口,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他问道:“喜欢我吗?”
情欲如同电流一般,在阮承体内到处乱窜,蓦然听到方泽坤这句话,阮承清醒了一分,他咬着牙,从鼻腔中发出闷哼声。
方泽坤有些恼,这样忤逆他的阮承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他捏住阮承饱满的屁股,十指陷入股r_ou_之中,在cha入的同时把阮承狠狠撞向自己,用的是命令的语气:“说你喜欢我。”
薄薄的泪水顺着阮承的眼角滑落,滴在沙发上,他眯着眼睛不断摇头,费力抑制着oga想要臣服的本性。
违抗alpha的命令太过艰难,阮承的头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汗珠,汗水打shi了他的头发,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不……”
方泽坤面色一沉,粗大的r_ou_木奉转一个圈,直挺挺进入了紧闭的殖腔内。
阮承的脸色煞白,他紧紧咬住下唇,忍不住闷哼出声,从鼻腔里挤出两个字:“好疼……”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疼,也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疼痛,但这疼痛蚀骨剜心,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内的弦全都紧绷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尽数撕裂。
阮承仰起脸,指尖划过方泽坤的后背,绝望地在饱满坚实的r_ou_体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方泽坤低骂了一声“c,ao”,不再继续施压,转而双手揉捏着阮承的屁股,yjg缓慢地抽cha着,帮助阮承放松。
殖腔娇嫩且敏感,阮承渐渐放松下来,嫩r_ou_被肏得烂熟,他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下巴流到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翻滚。
阮承忍不住绷直了腰,他颤抖着想要逃离,却又被方泽坤完全桎梏着,逃无可逃。
“不……不要了……”阮承的声音如同随时可能断掉的银丝,纤细又发颤。
方泽坤皱了下眉,汗水顺着他的眉梢滴落,他没去管阮承的请求,兀自在殖腔内横冲直撞,他咬住阮承脖颈侧面的腺体,手掌在阮承的腰侧留下一片片淤青。
蓦然的,阮承睁大了眼睛,体内的巨物在不断地膨胀,死死卡住了殖腔的入口,j,,g液喷涌而出,灌满了娇嫩柔软的殖腔。
脆弱的殖腔痉挛着,抽搐着,如同无数张小嘴贪婪地吮吸绞紧r_ou_木奉,不让它离开,引着阮承颤抖着s,he了出来,白浊的j,,g液顺着二人的合处流下,被方泽坤用手指蘸起,抹在阮承的股缝中。
这个世界中,每个alpha可以标记无数个oga,但只能与一个oga成结。
两人结婚三年,方泽坤都没有成结,但他却在在这个时候选择与他成结。
若不是此时实在没有力气,阮承当真就要苦笑出声。
方泽坤是想以此来证明于他有情,还是想借由这样牢牢地栓住他呢?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想不懂,也不想懂,身体如同在大海中漂泊的一叶扁舟,被海浪拍击着,不断起伏,沉沦。
屋内弥漫着麝香的味道,两人信息素的味道不断交融,阮承双眼通红,如缺水濒死的鱼一般剧烈喘息着,体内饱满又充盈,被完全填满了,但他的心脏却似黑洞,空虚着,一片片裂开。
alpha的s,heji,ng时间极长,待方泽坤抽出yjg的时候,阮承早已疲倦地阖上了双眼,他太累了,受到的是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
方泽坤小心翼翼地阮承抱回卧室,放在柔软的床上。他伸手撩起阮承被汗水濡shi,垂在额头上的头发,低头在他的额侧落下一个缱绻温柔的吻。
温热的唇瓣小心翼翼吻掉阮承额头上的汗珠,方泽坤的眼中满是餮足。
只是这温情稍纵即逝,方泽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赤裸着上身走出房间,走到窗台边。
助理的声音焦急又尖锐:“方总,您在哪里呢?我到处都找不到您!”
“怎么了?”方泽坤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他胸口有些发闷,心中的不快挥之不去。
“是、是您让我好好照看的那个oga,他突然高烧不退。”
方泽坤皱着眉头,手指弹弹烟灰:“送医院了吗?医生总不会也没有办法吧。”
助理顿了一下道:“送是送了,可是……他一直叫您的名字,完全不配合治疗,也不知道这oga哪里来的力气,还把给他扎针的护士给狠狠咬了一口。”
这他妈都什么破事,助理尖锐的声音让方泽坤觉得十分聒噪,他低声道:“知道了,我尽快回去。”然后掐断了电话。
小梨是楚何毅送的oga,方泽坤不能让他在这时候出事。
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的原因,方泽坤竟被辛辣的烟气呛了一口,他闷声咳嗽两声,按灭烟蒂。
第5章
街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毫无章法地来回乱拐着,本来就不宽敞的路堵得水泄不通,不时有司机摇下窗子对外面骂上两句。方泽坤食指叩击着方向盘边缘,眼看前方的一片红色,心里烦得不行。
又特么堵车,偏偏越是着急的时候就越事事不顺。
黑色的轿车龟速挪动,总算到达了目的地——b市人民医院。
“情况怎么样?”方泽坤快步走进病房,刚一开门,小梨的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oga隐忍的喘息声也随即传入耳朵。
助理在一旁擦擦汗道:“刚刚医生给打了一针镇定剂,总算是安分了点。”
“嗯,”方泽坤点点头,走近些看着床上的小梨,对助理说道:“你先回公司去吧,这里我在就行。”
“您……”助理欲言又止。
方泽坤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也是难得地没有用发胶仔细打理,甚至顶端还翘起一缕,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姿态。他下巴上密密麻麻青黑冒出头来,着实不像平时的样子。
“有事吗?”方泽坤从旁边拉一个椅子坐下,他现在心里正烦着,见助理还赖在这里不走,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助理内心有些发怵,但他还是咬咬牙道:“您收了这个oga,阮先生知道吗?”
阮承前期为方泽坤公司投资不少,像助理这样一开始就跟着方泽坤打拼的人,多尊称他为“阮先生”。
助理这话正戳到方泽坤的痛点,他蓦然僵硬了一秒,这才缓缓翘起二郎腿,眼睛一动不动睨着助理:“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不是不是,”助理摆摆手,慌乱地想要解释。
阮承对方泽坤的好,他们这些一直跟着方泽坤的公司老人都看在眼里。那是真好,阮承怕是只恨不得把他的胸前开个口子,把心头血接出来喂给方泽坤喝了。
但方泽坤突然转脸接受了另一个小oga,虽然这oga是他们公司目前最大的投资人送的,但大家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行了,”方泽坤从凳子上站起来,踱步到窗边:“别再说了。对了,顺便告诉楚总,就说小梨在我这边很好,多谢他。”
助理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关上了病房的门,留方泽坤独自现在病房的窗边。
病房是禁烟区,方泽坤把烟叼在嘴里,牙咬着,没有点燃。
助理的话更勾起了方泽坤心底的那一抹躁郁。阮承平日里太惯着他了,以至于方泽坤压根就没有把他的感受放入自己的考虑范围。
想到阮承,方泽坤被残酷生活打磨成的坚硬圆润的石头心悄悄塌下去了一块,但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到了床传来的动静。
好像是镇定剂失效了,小梨极不安分地醒了过来,他在床上挣扎着,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手指死死攥住盖在身上的薄被,指节发白,几乎马上就要把被子扯烂。
小梨头上的虚汗止不住地往下淌,嘴唇幅度很小地张合着,在不停地嗫嚅着什么,但他的声音太虚弱了,让人怀疑可能随时会断气。方泽坤凑近了些定神去听,他嘴里念叨的好像是一个名字:“方……方圆?”
听清这个名字的时候,方泽坤随即松一口气,这特么谁告诉他小梨在喊他的名字的?
他不想与小梨扯上半分钱的关系,若是那个叫“方圆””的是小梨的心上人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方泽坤按下床边的呼叫铃,让护士过来再给浑身止不住颤抖的小梨补上一针,自己则起身走出病房。
古朴的院子里,破旧的窗户紧闭着,依然阻挡不了寒风的钻入。阮承正十分痛苦地环抱住自己的腹部,在棉花被子里缩成一团,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他的四肢都是冰冷的。
阮承一觉醒来,床边空空如也。
方泽坤留下一个没有装卡的手机,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纸条上的一句话写得有些潦草:“公司那边有事,我先走了,帮你新办了一张电话卡,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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