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正文 第3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3节
“哎,这车架怎么还坏了啊?你瞅瞅,我就跟你说吧,就骑咱自家的车,结实!你偏要去严三儿那买,那家伙一看就是个油头滑脑的,他卖的车能有好的?”
李叔还在后头絮絮叨叨,殷亭晚正准备跟他解释,就听见旁边有人cha嘴。
“李叔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我虽说的确滑了点儿,可人品还是杠杠的,那没品的事儿咱能干的出来吗?不信让殷少来评评理!”
殷亭晚转身一看,不是严三儿又是哪个?本来都消得差不多的气又冒了出来。
“要让我说,咱李叔这次还真没冤枉你!你自己瞅瞅给我挑的是啥车?我人还没坐上去呢!车架子就散了,我说你丫,连我都敢坑,不想混了是吧?”
说着一把揪过严三儿,作势欲打。
一番话说得严三儿那叫一个担心,忙一边轻推殷亭晚的手,一边讨饶:“嘿,我的殷少唉!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坑您呐!”
说着忙上前去查看自行车的详细情况。
等他看清楚车子其它地方安好,只是自行车的后架坏了,顿时一脸的古怪的问殷亭晚:“我说殷少,这不是挺好的嘛?”
殷亭晚一听,差点没气厥过去:“你丫车子质量不过关,那车后架就跟纸糊的的一样,我一坐上去就撅了,害得我摔了个大跟头,这t也叫还好?”
“不是,这不是您要求的嘛!让把后座的螺丝锯条缝儿,争取让人一坐就倒地!”
严三儿也是一顿诉苦,委屈得都快要跳河了。
“瞎扯,好好的车,我让你锯它干啥?”殷亭晚横眉怒瞪,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你他娘的,我还以为是我人品不好,搞了半天是你丫从中搞得鬼!
你丫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都快和姜溪桥同学和好了。结果你这么一折腾,我t又成姜溪桥眼中的敌对势力了!
“那不是您之前说的嘛!说是看一个小白脸不顺眼,把后座弄坏,要给他个教训瞧瞧来着!这没您发话,您就是让我干我也没那个胆子啊!”
“我还劝您来着,您说要不出这口气,您就...”跟他姓,眼瞅着殷大少越来越黑的脸色,他识相的后三个字儿吞了下去。
让严三儿这么一提醒,殷亭晚一下就想起来了,他之前的确这么吩咐过,不过....
那是我还不想跟他做朋友之前啊!
你丫咋这么没眼色呢?我需要的时候你不帮忙,我不需要的时候你上赶着添乱。
你t是跟我有仇是吧?看我过得舒坦了就想尽办法来搞破坏?
严三儿也是满腹委屈,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这一贯都是帮人加固车来着,这位少爷非要拆车,他拦都拦不住,结果转眼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也很无辜好吗?
第9章
因为是自己造的孽,车架子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过在接下里的几天里,殷亭晚那叫一个乖顺,也不撵ji逗狗了,又恢复以前倒桌就睡的‘好习惯’。
这才真是惊呆了一群小伙伴,老实说,这都快半个月了,你别说,这见天儿的看殷亭晚撩拨姜溪桥都看习惯了,某天他突然改了不撩了,小伙伴们表示还真挺不习惯的。
殷亭晚才没空关心别人习不习惯呢!
经过昨天的‘误会’之后,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姜溪桥消气儿。这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睡过去了。
下午第二节 课是体育课,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往更衣室换运动服去了,就殷大少一个人趴桌上睡得那叫一个香。
也是啊,就他那个暴脾气,也没人敢叫醒他啊!
等上课铃都快敲响了,殷大少才从周公那回来,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往c,ao场走去。
伸手拧门。
咦?怎么没反应?
我再拧!
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儿?
门锁坏了?
正纳闷呢!门外传来一阵嗤笑声。
殷亭晚抬头从门中间的玻璃往外瞅去,正瞧见某个人抱着手靠在对面的墙壁上,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拧门。
殷亭晚看着那人冲自己挥了挥手,无声的说了几个词,转身下楼梯扬长而去了,那小模样嘚瑟得,殷亭晚仿佛都能看见他身后摇起来的尾巴了。
虽然姜溪桥没出声,但殷亭晚却看明白了,那丫说的是:且受着吧!拜拜了您哪!
殷亭晚对着门又拉又拽,可那门就是纹丝不动,他又试了试后门,得了个相同的结果。
眼瞅着上课时间快到了,殷亭晚气急,直接冲门踹了一脚以示泄愤。
“哟!这不是殷大少么?怎么还锁里面了?”
从旁边路过的同学听到动静上前来查看,一见人给锁里面了,忙上前来帮忙开门。
可惜也不知道姜溪桥怎么做的手脚,外面的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这门打开了。
眼瞅着上课铃声响了,殷亭晚也没辙,只能挥手让人走了。他总不能让人家旷课来给他开门锁吧?那也太跌他殷大少的份儿了。
临到了,殷亭晚还是想办法出了教室,只不过不是从大门出来的,他是从教室外面的窗户翻下来的。
也幸好十一班的教室在三楼,高度不算高,顺着窗沿往下滑就行了,十分钟不到就能搞定。
否则,就算他敢从窗户爬出来,也铁定会被巡楼的教务处老师逮个正着。
好容易出了教学楼,又换完了衣服,等殷亭晚赶到c,ao场的时候,都快上课十来分钟了。
他到的时候,正赶上十一班的跑圈结束,体育老师正让学生做热身运动。
“报告!”
殷亭晚站队伍前喊了报告,就准备往队伍里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子,我让你走了吗?”
殷亭晚转身,这才发现,眼前的体育老师不是十一班之前的老师,三十来岁的汉子,体格倒是挺健壮的。
殷亭晚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硬茬子,那站姿一看就是练家子,当下也不开口,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眼看殷亭晚站住了,那男的这才转过身环视着其他人,冷着张脸吼道:“这就是你们的臭毛病是吧?迟到了喊声报告就完事儿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老师是怎么带你们的,到我这儿,就得守我的规矩!”
得,新官上任三把火,估计是想拿自己杀ji儆猴!
殷亭晚没搭理他,拿眼神在队伍里寻摸姜溪桥的身影,视线一对上,就收到对方一记‘滋味儿还好受吗’的挑衅。
殷亭晚当然不肯认输,也还了个‘你丫放马过来’的眼神。
他们在这火花四jian的给对方下马威呢!那边儿老师不愿意了。
“嘿,我说你,眼睛瞎晃悠啥呢?给我老实点儿!”
殷亭晚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勉强算是给了他点回应。
对方瞪了他一眼,这才接着说就任宣言:“告儿你们,打今儿起,只要是在我的课上迟到的,迟到几分钟,就给我跑几圈儿!你!就你!”
说完指着一脸状况外的殷亭晚吼道:“看什么看!说你呢!迟到十五分钟,十五圈,麻溜儿的吧!”
给姜溪桥留了个‘你丫等着’的眼神儿,殷亭晚慢悠悠的往起跑点去了。
这十五圈一跑,就到下课的点儿了。
其实殷亭晚完全可以跑得更快,不过他跑圈的时候,姜溪桥就一直坐在跑道中间的草坪里看着他跑。
殷亭晚就想看这家伙尾巴翘上天的模样,故意在那儿慢吞吞的磨,让姜溪桥‘陪着’他到下课。
等他们俩回教室的时候,教室门早就被打开了,殷亭晚眼瞅着几个师傅拿着门锁下楼,忙去厕所找八卦王打听,才知道今天十一班正好要换锁,时间就定在他们上体育课的时候。
“不过,刚才那个师傅说,咱班的门锁还真是歇菜了,说是梢条儿短了一截,这没关门儿还好,只要一关,就只能拿钥匙开门了!”
得,不用说,肯定是姜溪桥那小子的手笔!
“哎,问你个事儿?新来的体育老师什么来头知道不?”
殷亭晚对门锁不感兴趣,反而倒是对新来的体育老师挺感兴趣的。
“我正要跟你说呢!”
一听殷亭晚问这个问题,八卦王一脸兴奋:“听说是打京城那边儿调过来的,以前好像还在部队里待过。哎,你知道不?那丫有个臭毛病,特爱罚人跑圈儿,之前在京城那边儿,就是因着这个惹到了上头的人,这才被发配到咱这儿来的!”
这么说这家伙罚人跑圈是以前就有的习惯了?
殷亭晚心里直犯嘀咕,忽的又想到一个问题,连忙拽住八卦王:“哎,这事儿你还跟谁说了?”
八卦王本来都准备走了,一听殷亭晚的问题,顺口就回了句:“姜溪桥呗!那小子昨儿大晚上的,还专门打电话来问我!”
“那换锁的事儿也是你跟他说的?”殷亭晚觉得自己好像摸着点头脑了。
“没啊!”出乎殷亭晚意料的是,八卦王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我也是今儿才知道的!”
那就奇怪了啊?那小子要是不知道今天换锁,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把锁弄坏呢?难道不怕老焦找他麻烦?
殷亭晚可清楚得很,这段时间十一班的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想尽一切办法的折腾姜溪桥。只要这家伙有一点不规矩的,总能让他们揪住了不放。
就连姜溪桥上学不背书包这事儿,都能被这群人拿出来唠叨半天,这要是被老焦知道他弄坏了门锁,铁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八卦王还在一边感慨:“哎,我说,你俩也忒有默契了吧?问个问题都还是前后脚儿的,谁要说你俩不是知己我都不信!不过这锁的事儿,我是真不知道,要不,您回去问问那位?”
殷亭晚倒是想,问题是他拉不下这个脸来呀!
正好旁边进来一男生,听了他俩的对话,忙回答道:“这个我知道,咱校务处每次只要要换门锁或者其他公用物品,都会提前在校通知栏上贴出来更换的地点和具体时间,只要上那儿瞅上一眼,自然就知道了。”
虽说早就领教过姜溪桥的手段了,但是这家伙的聪明真是每次都能给自己新的感受。
不……么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挑战呢?
回教室的时候,殷亭晚冲姜溪桥竖了个大拇指:“你丫真行,这脑袋瓜子没白长,对得起你的那么多追求者!”
姜溪桥不以为然,反正从这家伙嘴里就吐不出啥好词儿,真要句句都跟他较真儿,自个儿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不知道是这次使得招儿太狠,让殷亭晚意识到两人的智商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就这么悄悄的放弃了,还是想要越挫越勇,憋着劲儿想损招。
反正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十一班都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模样。
虽然每天下午回家的盯梢依旧没改,但起码姜溪桥出教室透口气的时候,某个牛皮膏药不再粘着了。
这让姜溪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自在了不少,毕竟要是拉屎都有人跟着,那还真不是啥好的体验。
同班的同学也习惯了他们这种,闹一阵儿歇一阵儿的行为,倒是那两朵对殷亭晚痴心不已的花儿才真是叫苦不已。
以前姜溪桥没来的时候,她俩隔三差五的还能跟殷亭晚来个‘偶遇’。
自打殷亭晚跟姜溪桥杠上以后,人就一直围着姜溪桥转了。
偏偏姜溪桥是个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踏出教室半步的‘念经和尚’,没事儿的时候,这家伙总是望着天花板‘冥想’。她俩就是想偶遇,也得有机会啊!
好在打前两天开始,殷亭晚又恢复以前的习惯了。
这就导致了在这短短的两天里,除了去厕所,殷大少总能在学校各个角落‘偶遇’这两位中的一位。
弄得殷亭晚都以为她们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gps了?这t定位都没这么准的。
第10章
“姜溪桥同学是吗?”
去商店买了瓶水的姜溪桥正拎着水往教室走着,刚到二楼拐角,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了这句话。
他抬头看见自己斜前方站着两个男生,其中一个板寸头此时正看着他,很明显,刚才的话就是这位问的。
姜溪桥挑了挑眉:“我好……认识二位吧?”
“ 认不认识的都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们有事儿找你就成了”
板寸头虽然是笑着说的这话,可眼里的寒芒却毫不掩饰。
“二哥,就他这样儿的,跟他说这么客气干嘛?”
眼看板寸头这么温和,旁边的黄毛立马不满起来,说完转头恶狠狠的冲姜溪桥说道:“小白脸儿,告儿你,既然想在学校待下去,那就最好老实点儿,千万不要招惹一些你得罪不起的人,听明白了吗?”
“听你这意思,我要是听不明白,你还想怎么着是吧?”
姜溪桥也不惧他,要真是因为这小混混的两句话就怂了,那还真不是他姜溪桥。
“嘿,跟爷抬杠是吧?你也不扫听扫听爷是谁!干你丫挺的信不信?”
“呵……种你丫就动手,狗掀门帘子,净仗着这嘴,就你这德性,跟这猪鼻子戴眼镜儿的,冒充哪门子的知识分子啊?还想让哥们儿跟这听你数落,姥姥!您哪!一边玩儿勺子把儿去吧!”
“找抽是不是?”
黄毛被姜溪桥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一激,一时冲动之下就想动手。
旁边儿的板寸头伸手拦住了他,提醒道:“这儿是楼梯口,再往过走十来米就是教务处,你要是想进去听那些老头子宣传校规校矩就直说,我不拦着你!”
黄毛还想嚷嚷,一见板寸头冷着脸,也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强忍着怒气回了原地。不过那眼神却跟刀子一样,恨不得在姜溪桥身上剜下来一块r_ou_。
刚才黄毛和姜溪桥起争执的时候,板寸头就一直在借机观察姜溪桥,见他完全没将黄毛刚才的举动当回事儿,心里也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人也不是个善茬儿。
然而不是善茬儿又怎么样?这几年里,他们收拾的人里不是善茬儿的还少么
当下便语带警告的说道:“今儿我们来,只是给你个忠告,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动动嘴就能了事的了!”
两人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离开了,黄毛临走之前还留了个‘孙子,你丫给我等着’的眼神。
莫名其妙被人‘警告’了一顿,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好。
姜溪桥黑着张脸在拐角处站了好一会儿,等自己心底的怒火平息了一些,才回了教室。
进门的时候,正撞上殷亭晚打里面出来。两个人擦身而过,却都没跟对方打招呼。
姜溪桥在座位上坐下,伸手拿了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无意间转头看向窗外时,却发现殷亭晚正站在楼梯拐角,跟刚才警告自己的两个人说着什么。
那两人冲他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一看就知道双方的地位高低。
姜溪桥不自觉的攥紧了拿书的左手,他不是个小气的人,之前殷亭晚耍小手段,他也只是见招拆招。
就连之前体育课设计他跑圈儿,也不过是想让他明白,自己要是想收拾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希望他停止这种幼稚的举动,他不想学习自己还要学呢!
他一直以为这人虽说算不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但至少行事尚且算得上光明正大。
没想到,眼看着正常方法对自己没效果,这人居然开始用起下三滥的手段来,转头又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受的折磨,心里对殷亭晚的不满瞬间到达顶点。
外面的人还在殷勤的对殷亭晚说着什么,教室里面的姜溪桥却已经暗暗的在心里盘算开了。
现在自己是受到三方夹击,姜妈妈那边儿短时间之内,肯定没法解决,只要自己一天不点头答应去留学,这就是个无解的问题。
老师那边儿倒好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自己小心行事,别被揪住小辫子就成。
只有殷亭晚这边,这么一直纠缠下去不是个事儿,一定要想个万全的方法,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人,免得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姜溪桥看着拐角的三个人终于说完,那两个人去了教学楼另一边,而殷亭晚一个人沿着阶梯上了楼。
“哎,上来不,哥送你回去?”照例是一日一问,自打殷亭晚骑车以后,他每天跟着姜溪桥都会问上这么一句。
姜溪桥依旧没看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本来也没指着有回应的殷亭晚蹬着车劝道:“你说你这……何苦呢三个字还没出口,就感觉到车身一沉。
他忙转过头向后看去,正好撞上姜溪桥看着他的眼神:“看哪儿呢?仔细瞅着路,先告诉你,本大爷肯坐你车,那是你的荣幸!”
“是是是!谁说不是呢?委屈您啦!要早知道您今儿宠幸这后车架,我就该给它安个棉垫子!省得它硌着您!”殷亭晚狗腿的附和道,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后头这位小祖宗就不坐了。
“少贫嘴,还安棉垫子,你丫咋不安个沙发呢?”姜溪桥翻了个白眼挤兑道。
“嘿,你还别说,今儿咱就回去给安个沙发!”
“你丫就贫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坐着姜溪桥的缘故,这天殷亭晚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劲儿,恨不得把脚踏车骑出风火轮的速度。
街两边的风景快速的向身后退去,夕阳照在两人身上,竟然出奇的和谐。
本来四十分钟的路,硬是让殷亭晚只骑了三十分钟。
远远的瞧见批发市场的招牌了,身后的姜溪桥拍了拍他肩膀:“行啦!就送到这儿吧!剩下这么点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说完直接从自行车跳了下去。
“没事儿,也没多远了,上来我送你吧!”殷亭晚忙停车看向人劝道。
可惜姜溪桥只是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殷亭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你说你丫踩那么快干嘛?慢慢骑不好吗?这下好了,再想找借口磨蹭也没机会了。
眼看着姜溪桥远去的背影,殷亭晚再不愿意,也只能掉转车头,准备回家。
他没有发现,在他转身之后,原本消失在胡同口的人又出现在了原地。
姜溪桥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心中满是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这一回不把你丫收拾服帖了,我这个姜字就倒过来写!”
回家的路上,殷大少都是蔫哒哒的,好容易逮着机会跟姜溪桥和睦共处了,就这么让自己错过了。
不过骑着骑着,殷亭晚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今天这自行车,怎么越骑越颠得慌啊?
他疑惑的停了车,架上脚支架蹲在前轮面前,真正准备检查一下车况,就听见耳边砰的一声!
时隔两天,严三儿又一次被殷大少叫到了店里,天知道,这位接到殷大少的电话的时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等他见着了殷大少,那真是连跳护城河的心都有了。
这位少爷推着辆爆了胎的山地车,一身狼狈的站在店门口等他。
“哎哟,……这是咋啦?”严三儿话都说不利索了,生怕这位爷张口说是自己车的问题,天地良心啊!这次他可什么都没做,就连山地车的检查都是殷大少自己来的。
殷亭晚从头到脚都沾了水,看着不像是掉进了水坑,反而像是被什么泼了一身,最好笑的是,这水里还混合了一些白色粉末,星星点点的粘在黑色的校服上,就是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
即便是如此狼狈,殷亭晚也没在意,甩了甩头上的水,把车往学徒手上一递,招呼严三儿道:“快给我瞅瞅,这车胎咋回事儿?我骑着骑着它就炸了,那轮胎里面居然还有水,好家伙,愣是秃噜了我一身!”
严三儿可不敢拿乔,忙指使学徒给殷亭晚拿条干净的毛巾来,一边接过自行车开始检查起来。
等他把车胎拆下来,切开内胎找着一些锡箔纸之后,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第11章
殷亭晚刚把头发打理干净,就见严三儿兴冲冲的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些银色的锡箔纸。
“怎么着?查出来了?”将半shi毛巾往桌上一扔,殷亭晚懒洋洋的靠着沙发问道。
“嘿,殷少您还真别说,这动手的人还真挺聪明的!要不是这车是打我这买的,我还真摸不清楚!这蔫儿坏的损劲儿,还真有我哥当年的风范!”
严三儿的哥哥严进也是个损人不见血,你还跟他说谢谢的奇人。
当年大院儿里的熊孩子们,没少被他折腾,尤其以殷亭晚、高燕飞和李江沅为代表。
以至于到后来,他们几个一听这人的名字都犯怵。
殷亭晚一脸不悦,起身抬脚作势欲踹:“你丫再贫,信不信我抽你!”
严三儿这才收拾了一脸的兴奋,把锡箔纸放到桌上,神神秘秘的问殷亭晚道:“嘿……殷少,您猜这是啥?”
殷亭晚拿过锡箔纸,这样的纸有好几张,不过有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里面有些白色的粉末,还有些银色的碎屑。当下便摇了摇头,回答道:“闹不明白,不过瞅着像是铁疙瘩?”
严三儿点了点头冲殷亭晚竖了个大拇指,一脸谄媚的拍马屁道:“差不离,只不过不是铁。”
“赶紧的说,再卖关子我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
“别介啊!”
严三儿一脸畏惧的阻拦到,开玩笑,真要让他哥知道他在这儿混,明儿他就得掉一层皮。
忙解释道:“嗨,其实吧,说穿了也没啥大不了的,这玩意儿就是镁屑,您那车胎让人给换成注水的车胎了!”
殷亭晚脑子聪明,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用锡箔纸包住镁屑,放进了内车胎里,然后再把车胎修好注满水,趁我不注意,把内车胎一换?”
“没错!”严三儿一拍大腿,跟殷亭晚细细说起了里面的道道:“他那锡箔纸包得不严实,稍微颠簸一点儿,就散开了,渗进水跟镁屑一反应,冒出的气儿和热足够让您这车胎炸了!”
“可我差不多全天都跟着他的,他就是要动手脚,也没这个机会啊?”殷亭晚皱着眉说道:“再说了,这拆车胎再装好,怎么着也得半小时吧?他哪儿那么快的手脚?”
这就是殷亭晚想不明白的地方了,这作案手法和动机都有了,可他哪儿来的作案时间啊?
“嗨!您这车是快拆山地车,拆个车胎十分钟顶天了,哪儿还需要半小时啊!”
一看殷亭晚就是不知道这车的样子,严三儿忙跟他解释啥叫快拆山地车:“瞧着这车轮上的黑色扳手了没?那就是快拆杆,往下一扳直接卸轮子就成了!”
让他这么一提醒,殷亭晚就知道姜溪桥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了。
他有个习惯,就是每天第三节 下课,只要天气允许,就必定会去天台吹风,算算时间,整整三十分钟,换个车胎还有剩。
“其实吧!按照他包锡箔纸的松紧程度,那纸包应该没那么快散开的,怎么着也能撑到您快到家,不过不知道是路太颠,还是那小子没摸清您的体重,那包才散得那么早的!”
严三儿还唠唠叨叨的嘀咕,那边儿殷亭晚已经开始心服口服的合计上了。
怪不得呢!
他就说这丫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自己一问他就上来了,闹了半天,是上双保险呢!
这天放学回家,殷亭晚真是满心佩服走回去的,就冲这聪明的脑袋瓜子,自己输得不怨!
只是,这家伙最近好像怒气很胜啊?上次自己被罚跑圈,感觉这人已经消气了啊?怎么又突然冒出这么一招来,难道是跟自己较劲儿较上瘾了?
这他娘的可咋办啊?这万一他还要再出招,那我这是接还是不接啊?
然而事实证明,殷亭晚的担心是多虑了。
因为打从爆了他自行车胎以后,姜溪桥就再也没出招收拾他了。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陌生人的关系,殷亭晚心里着急,可人家不搭理自己,他总不能跑人家跟前去说:‘哎哟,小伙子,我觉得你这人挺不错,要不要交个朋友啊?’
那人家还不拿他当神经病啊?
不过在殷亭晚厚脸皮的搭讪下,姜溪桥也没那么膈应他了,偶尔也会搭理他。
这天上午,第二节 课刚下课,殷亭晚又转过身来开启没话找话模式:“哎,最近有部丧尸电影,听说可好看了,有没有兴趣?”
姜溪桥难得的从书里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眼神,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回道:“丧尸电影?”
一看他有反应了,殷亭晚就来了劲儿:“对啊!听说拍得老逼真了。”
说着打开手机开始搜影片简介,一边还跟姜溪桥介绍:“哎,丧尸你知道吧?就是那个专吃人脑子的怪物。”
姜溪桥心里暗暗鄙视:你个傻子,专吃脑子的那叫僵尸鸟,丧尸叫zobie,对整个活人都有兴趣!
殷亭晚想着他都回我的话了,那叫他去看这部片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一边兴奋的查看电影院的排片时间,冷不防耳边就响起了姜溪桥的声音。
“你确定它只吃脑子?”
“当然了!”听了姜溪桥的问题,殷亭晚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哦?是吗?”
“怎么样啊?要感兴趣的话我陪你去看啊!”殷亭晚趴在姜溪桥的桌上,冲着他挤眉弄眼道。
姜溪桥给了他一个白眼,抱着胳膊冷笑道:“不,我是在为丫感到庆幸,如果那丧尸真的只吃人的脑子的话,那么恭喜您嘞,这六十亿人口里头,你是最安全的那一个!”
殷亭晚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撑起身子就是一个爆栗:“嘿,你丫不毒舌会死啊?”
“我就毒舌,你——奈——我——何?”
“我今儿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你有本事你就来,我姜溪桥还没怯过谁!”
“这可是你说的,看打!”
殷亭晚刚抄起袖子作势欲打,就被姜溪桥一个勾手锁住了脖子,姜溪桥顺手抄了本书卷了,就往殷亭晚脑袋上招呼。
那边儿殷亭晚又开始演起嘶声哀嚎的戏来,周围的同学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热闹,也没人上前去打扰。
两个人正闹得欢腾,就见同班的一个男生走到姜溪桥跟前,对他说道:“那……溪桥,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找她!”
姜溪桥利落的撒开了手放下书,冲男生点了点头,应承道:“成,我知道了,谢谢啊!”
那男生说了句不客气,连忙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了,好像身后有老虎撵他一样。
殷亭晚盯着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的男生,心里暗恨:‘小样儿,得亏你丫走得够快,不然,敢打扰我跟溪桥联络革命友情,不扒了你丫的皮,我t跟你姓!’
姜溪桥把桌上的书放回了桌洞,站起身准备去办公室。
殷亭晚忙伸手拦住了他,皱着眉头:“她这啥意思?隔三差五的就叫你去办公室,要真有那么闲,多帮差生辅导辅导,咱班平均分还能往上提高几分!”
“找的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
姜溪桥对老焦找自己的原因心知肚明,只是这种事情对殷亭晚不能说,说了这人指定得炸。
随手拨开了殷亭晚的手,一脸淡定的去了办公室。
殷亭晚心中有个猜测,然而姜溪桥不说,他也不好逼问。
看着姜溪桥离开教室的背影,他暗自嘀咕道:“这么下去哪儿行啊,得想个法子!”
姜溪桥到办公室,果不其然,又是老生常谈,姜溪桥依旧左耳进右耳出,权当听演讲了。
焦凤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例行公事之后,就挥手让他走了。
等人走了,焦凤起身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我该说的都说了,只……”焦凤迟疑道
“只是什么?”校长正忙着看下一年度的财政申请表,只来得及给了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那孩子不管我说什么都听着,就是不往心里去。”
焦凤看着校长面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觉得那孩子挺不错的,是个想认真学的人,要不,咱就算了吧?”
“啪!”
焦凤刚一说完这话,就见校长把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冷笑着看着她:“算了?焦凤焦老师,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儿干,想找他麻烦吗?”
说着推开椅子起身走到窗前,叹了一声:“他妈妈来学校找过校领导了,要是他不走,走的就得是咱们!”
“咱又不归她管,还能她说走人就走人?”
焦凤撇撇嘴不忿,觉得校长有点夸大其词了。
察觉到了焦凤话里的不以为然,校长无奈摇了摇头,一脸‘你不明白’的神情,心里也明白焦凤会这么想的原因:“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位姜溪桥同学的家世。”
第12章
焦凤的确不知道,姜溪桥转学的时候,是他姨父丁伟托人找的关系,丁家既然是书香门第,找的自然也是老师,焦凤就一直以为是以前同学朋友的孩子。
“我之前也以为他只是丁教授家里的亲戚”说着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谁能想到,这位姜溪桥同学,居然会是华国首富罗远迅的外孙!”
焦凤想了想平日里的姜溪桥,浮现出来的印象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
真要说和其它学生不一样的地方,也不过是长得很好,成绩也很不错罢了。
如果不是今天校长说破,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位居然还是位大少爷。
说到远迅集团,焦凤突然想起来,这位罗远迅先生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据说大女儿罗玉华丈夫已逝,自己带着儿子生活。
小女儿嫁的是位教授,育有一男一女,但那男孩儿如今还不到十岁,跟姜溪桥的年纪对不上,符合条件的只有罗玉华。
“那他妈妈岂不……”
“没错,就是远迅集团的总经理罗玉华!”
看着焦凤失神的表情,校长语带无奈的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们想尽办法都要让他自己提出转学了吧?他妈妈只要说句话,明天这所学校,就可以姓罗!”
“但……”焦凤还是很为难,不管姜溪桥和他妈妈有什么矛盾,但这孩子确实是真心想学习的。
作为一个老师,却要把真心想学习的学生赶出学校,作为老师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这么做。
校长还要再劝,就听见‘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两人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正好瞧见殷亭晚满脸怒容的站在门口。
不过他好歹还是下意识的给这两人留了点脸面,顺手把门一关,将探头探脑的视线隔绝在了门外。
他也不管屋里的两个人脸色多难看,关了门就大摇大摆的往沙发上一坐,冲窗边的校长一阵冷笑。
“怎么着?我倒是不知道,津门二中居然也玩儿起改弦易帜这套把戏来了,愣是从公立学校变成私立学校,校内事务居然由着一个毫无相关的女人指手画脚?”
殷亭晚强压心底的怒火,捏紧拳头对室内的两人冷声道。
听了殷亭晚的质问,校长脸色很难看,他好歹也是一校之长,被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指着脸讽刺不中用,没有当场发飙已经算是涵养好了。
倒是焦凤脸上的尴尬消失了一些,虽然被学生听到这么不光彩的事对她来说的确很难堪,但要是殷亭晚愿意cha手的话,也许自己就不用违背内心的原则,强行逼姜溪桥退学了。
这么想着,更加不肯开口掺和这件事了。
校长缓了缓,假装没听到殷亭晚的嘲讽,忙走上前来对殷亭晚笑道:“殷大公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津门二中自然是公立学校。”
“哦?是吗?我听说的怎么好像不是这样来着?不是说了,要想尽一切办法逼人家退学吗?”
虽然对方服了软,但殷亭晚却不肯顺梯子下,这事儿他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自然就要管到底。
校长见殷亭晚不顾情面,直接揭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心里也是深恨他不知情识趣。
然而别人不知道殷大少的家世,他却是清楚的,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跟这位太子爷对着干。
忙满脸堆笑的恭维道:“这都是误会,姜同学这么勤奋好学、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们怎么可能舍得让他退学?他就是想转学,我们也舍不得放人啊!”
到这一步了,就是殷亭晚也不得不对对方的厚脸皮赞叹不已,要论这见风转舵的本事,这人绝对能算是楷模,旁人怕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殷亭晚也懒得管这人是不是当面君子、背后小人,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这句话,只要有这句话,以后学校的老师就不敢再耍花招逼姜溪桥退学了。
“那成,这马上就上课了,我就不打扰两位老师商谈学校内务了,这就走!”得了想要的话,殷亭晚利落的起身出门。
校长还一脸谄媚的跟在他身后,陪笑着把这位太子爷送了出门。
这事儿就这么解决了,甚至于姜溪桥都没有察觉到,他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些老师突然之间又转了风向,不过这也是正是他所期望的。
又恢复到没有老师等着揪小辫子的日子,姜溪桥心底还是很高兴的,没有谁是受虐狂,有好日子谁也不会拒绝不是?
回了家姜n_a_ai正在揉面,姜溪桥看了一眼配料,有黄瓜丝、r_ou_末还有甜面酱,心里就清楚晚上是要吃炸酱面了,回屋里把书包一扔,抄起衣袖就去了菜园子里,准备拔些小葱切葱花。
“小河啊!你电话响了!”姜n_a_ai迈着小步子往院儿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姜溪桥正蹲在菜园儿旁边洗择好的小葱,看她跑得着急,忙喊道:“n_a_ai您慢点儿!留心别摔着了!”
说话间,姜n_a_ai已经到人跟前了,抿着嘴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我看着脚下呢!”
姜溪桥又是一大通叮嘱,只把姜n_a_ai说得都烦了,把手机扔给他气呼呼的回屋里了。
看着姜n_a_ai的背影,姜溪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太太,啥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拿她年纪说事儿,一说准炸毛。
那边电话早挂了,姜溪桥看了看未接来电,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皇额娘。
得!看样子,今天要把姜家的两尊大神都给得罪了!
姜溪桥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通电话短时间内结束不了,就先进屋把小葱送进了厨房。
姜n_a_ai这会儿还生着气呢!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姜溪桥只能把小葱随便找了个碗装上,回房间里给另外一尊大神回电话了。
“………”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有回应了:“喂?”
“妈,是我!”姜溪桥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逐渐变黑的天,心里越发郁闷起来。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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