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正文 第5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5节
“哎,你别睡啊!”看着人又趴下去了,殷亭晚连忙伸手拽了拽姜溪桥的袖子,心里开始痒痒起来,又想法子给自己留宿创造起机会来:“要不咱今晚一起复习复习?”
姜溪桥没搭理他,自己一个人见周公去了,留下殷亭晚跟个痴汉一样望着对方头顶的璇儿发呆。
殷亭晚的‘复习计划’自然没能实现,因为人姜溪桥完全没这个打算,只要晚上饭点儿一过,就开始尽职尽责的赶人。
殷亭晚不敢跟他硬来,本来想走迂回战术,拉姜n_a_ai当战友来着,结果让姜溪桥一句‘回家晚了他爸妈会担心’就给堵回去了。
“n_a_ai,那我先走了!”
殷亭晚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跟姜n_a_ai道了别。
“亭子啊!路上小心点啊!”
姜n_a_ai还在泡脚,没法出门,只能隔着帘子叮嘱了他几句。
“走吧!”姜溪桥站院门口催促道。
殷亭晚一边推车赶上他的脚步,一边跟姜溪桥开玩笑道:“你丫有这么不待见我吗?我就跟n_ai n_ai打个招呼的功夫,都不肯等等我?”
走前面的姜溪桥站住了脚,转过身一脸认真的对他说:“我要真不待见你,你丫连我家院门儿都进不去,差不多就行了啊,别一天蹬鼻子上脸的!”
“这怎么能叫蹬鼻子上脸呢?”
“这不叫蹬鼻子上脸那叫什么?得寸进尺?还是贪得无厌?”
“你丫真不会说话,我这分明叫相见恨晚。”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抵足而眠啊?”
“哎,你要不介意,正好咱也没走几步,现在往回拐?”
“去你的吧!”
姜溪桥没忍住,笑着拍了殷亭晚脑门儿一巴掌,撒丫子跑了。
“嘿,你丫的,有本事别跑!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是吧?”
殷亭晚嘴上喊得挺带劲儿的,可惜被车子拖了后腿,只能慢吞吞的在后边儿追。
第16章
月考结束后,学生们都回自己班挤一块儿对起了答案,十一班瞬间哭丧一片,大部分学生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刚收假回来,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收回心来认真学习,就被学校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成绩一公布完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放假,拿着这份儿成绩单,估计大部分学生都要过不好这个十一了。
十一班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殷亭晚,他考得不好也不差,总分631,班级第十、年级名次也能排个前五十。
殷大少已经习惯了,反正考得好坏都没人管他。
成绩嘛!对他们那样的家庭,只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考得再好将来也不见得能混得多出色。
另一个就是姜溪桥,跟殷亭晚不同的是,殷亭晚是不在乎,而姜溪桥却是心中有杆秤。
别看他天天发呆,人家该听的时候,那可是一点儿都没落下。
也就殷亭晚,还总以为这人一天到晚都在发呆。
不过对于殷亭晚考了班级第十的成绩,姜溪桥还是挺吃惊,毕竟从以往两个人过招儿的情况看来,殷亭晚基本上没占着啥便宜。
姜溪桥觉得殷亭晚脑子一般,他也不看看那是跟谁比,要真跟一般人比,人殷亭晚算是聪明的了!
考卷发下了后,姜溪桥看了扣分的地方,基本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就把卷子扔一边不管了。
倒是殷亭晚起了胜负欲,他一直觉得按着姜溪桥那天天上课发呆的情况,就算脑子再聪明,撑死了也就跟自己一个等级,搞不好还没自己牛呢!
一想到好不容易能在某一项赢了姜溪桥,殷亭晚就觉得兴奋得不行,这么想着,就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哎,考了多少分?”
姜溪桥没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睡了。
殷亭晚想把人叫起来,转念又想到:‘这万一他是没考好心情不好,我这不是揭他伤疤么?不成,还是我自个儿看好一点儿!’
这么想着,就伸手直接从姜溪桥手底下拽过了卷子。
被打扰到睡觉的姜溪桥发觉卷子没了,刚想伸手抢回来,就被殷亭晚一只手按住了。
数学145?
英语143!
语文136
理综269
殷亭晚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下:“总分693?我去!你丫还是不是人啊?这么聪明让别人怎么活啊?”
姜溪桥伸手把卷子抢了回来,一脸淡定的吐槽道:“要按着你的逻辑,智商低就没法儿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话,那我现在见着的,就该是你的牌位了!”
“嘿,你丫一天不挤兑我就不舒坦是吧?我要真跟你较上劲儿来,你别哭鼻子!”
“你有本事你就来,我倒想见识见识,能让人哭鼻子的挤兑人是怎么挤兑的!”
殷亭晚张了张口,心底冒出千万句挤兑人的狠话,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是他不会,只是当要挤兑的这个人是姜溪桥的时候,他的嘴和心就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上的人有千千万,而你,偏偏是我最舍不得放狠话的那一个!
姜溪桥才不管他呢!他现在发愁的是怎么才能赚点钱补贴家用。
这期间,殷亭晚想尽了一切办法在姜家蹭饭,脸皮厚得姜溪桥都想打死他。
这丫刚开始还找个借口,比如太晚了、家里没人管饭等等,后来脸皮练出来了,一进院儿就喊‘n_a_ai,咱今儿晚上吃什么039;,语气那叫一个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姜n_a_ai的亲孙子呢!
姜溪桥也由一开始的看他不顺眼,变成习以为常了。
姜n_a_ai倒是极喜欢他,觉得这孩子嘴甜懂礼貌,私下里没少跟姜溪桥唠叨让他好好跟人相处。
殷亭晚就这么在姜家扎了根。
有时候他要有事儿不去姜家吃饭,姜n_a_ai还要念叨,一口一个亭子咋没来,听得姜溪桥心底的酸醋一个劲儿往外冒。
虽然姜n_a_ai没说什么,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自己已经很能吃了,再加上一个更能吃的殷亭晚,姜n_a_ai那点儿退休工资恐怕还不够他俩吃的。
更何况,这事儿万一让小婶儿杜秋知道了,恐怕又要生一场事端。
这天放学,两个人刚拐进巷子,就听身后有人喊:“小河?”
姜溪桥往后看了一眼,立马乐得从自行车上蹦了下来。
等殷亭晚察觉到身后的重量不对的时候,那边儿姜溪桥都跟人唠上了。
“我刚下公交车,抬头一看背影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没认错!”
赵景华高兴坏了,前阵子他和他爸忙着帮姑姑家收果子,有好一阵儿没见着姜溪桥了。
昨儿他还跟他妈念叨来着呢!没想到今儿就见着了。
“看把你小子能得,就凭咱俩打小的交情,你丫要认不出来,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可别说认识我。”
“怎么着?你丫这是要跟我友尽了是吧?”
赵景华伸出胳膊把人搂进怀里,一边儿还卖上了惨:“哎,最是无情薄幸郎啊!想当年,一起追ji撵狗的时候,就叫人家景华哥哥,如今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这个没良心……”
姜溪桥一看他那副假装被抛弃,故作扭捏的模样,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手就直奔头发去了:“你丫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当心我抽你啊!”
事实上姜溪桥只是拽着头发,一点儿劲儿都没使,倒是赵景华演上瘾了,还在哪儿哎哟哎哟的喊个不停,那浮夸的模样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两个人正闹得欢腾呢!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我说两位,要演家庭伦理剧,咱回家再演成不?”
姜溪桥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把殷亭晚忘了,忙拉过赵景华,笑着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殷亭晚,我在学校新认识的朋友。”
说着又搭着赵景华一副哥两好的模样:“赵景华,我打小一起混大的哥们儿,就住在我家隔壁。”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主动搭上去的手,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红了。对这个瞬间能引走姜溪桥全部注意力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给好脸色。
当下皮笑r_ou_不笑的冲人家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赵景华是吧?认识你很高兴!”
人赵景华也不是傻的,你想啊!打小就能跟姜溪桥混一块儿去的,那脑子就算比不上姜溪桥,这么多年熏陶下来,至少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流的。
一见殷亭晚这个态度,就知道这人心里对自己不怎么待见。
不过就算不待见又怎么样?要不是看他是姜溪桥的朋友,这会儿赵景华指定鸟都不鸟他,直接转身走人。
虽然心里不舒坦,但发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也扬起一副教科书般的标准微笑,冲人点点头:“殷亭晚是吧?幸会幸会。”
姜溪桥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不过他没有多想。
毕竟某人前科太多,对着不爱搭理的人,向来是这副臭脸,学校里的那个唐什么和纪什么的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三个人在院门儿口‘和谐’的分了手,赵景华还让姜溪桥晚上去自家玩游戏,姜溪桥爽快的应了。
可惜这个承诺最终还是没能兑现,因为某个脸皮厚的人一直赖在姜家不走,等姜溪桥送走人,赵家院子里早就熄灯睡觉了。
星期天姜溪桥去了赵家找赵景华聊天,顺带跟着的,还有一贴姓殷名亭晚的狗皮膏药。
这段时间他见天儿的跟着姜溪桥,连带着跟赵景华也混熟了,虽说两个人还是看对方不怎么顺眼,但起码比刚开始的剑拔弩张要好了很多。
两个人熟门熟路的进了院子,正赶上赵景华坐屋檐底下搓苞米木奉子。
姜溪桥二话没说, 起袖子就帮着一起干了,他都上手了,殷亭晚也只好跟着一起。
“哎,说起来,你也有好些时候没见着斯咏了吧?”
姜溪桥一边儿干活,一边儿跟赵景华闲磕牙。
“打那小子去了京城,就没怎么碰过面儿,去年过年他倒是回来了一趟,可惜啊!正赶上他那个后妈在桂兰n_a_ai家唱大戏,就跟我打了个照面就回了!”
说到这事儿,赵景华还觉得挺遗憾的,一起长大的发小好不容易见面了,话还没说上两句呢!就被那个女人给搅黄了。
姜溪桥也知道张斯咏家的那摊子烂事儿,他们做朋友的,对别人的家事也不好过多的cha手,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正常,就那女的,没把房顶掀了都算好的了!”
“也不知道张叔到底咋想的,你说云芳婶儿多好一人儿,又温柔又贤惠的,就算云芳婶儿走了他受了打击,也不用找这么一个女人吧?就她那德行,说她是泼妇都算给面子的了。”
赵景华啧了啧舌,一想到那女人搁屋里头吵架,整个胡同都能听见的嗓门儿,就觉得实在无法理解张斯咏他爸的脑回路。
姜溪桥也不理解,可就算他们再怎么为云芳婶和张斯咏抱屈,张叔娶了那个女人也已经是铁板钉钉,已成定局的事情了。
这话题聊得他心里郁闷,正好手机响了,就跟赵景华和殷亭晚打了声招呼,扔下苞米木奉子起身出了院门接电话去了。
刚才他俩闲聊的时候,殷亭晚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也不向往日那样热衷于横cha一脚。
他心里装着事儿,就搁旁边等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姜溪桥语录
q:如果必须选一样的话,你选丑还是蠢?
姜溪桥:蠢,因为丑的话,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而蠢,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我蠢!
第17章
这会儿姜溪桥一走,他立马拿胳膊撞了撞身边儿的赵景华:“哎,问你个事儿啊?”
“你叫我?”
大概是没想到殷亭晚会跟自己搭话,赵景华表现得还挺讶异的。
毕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殷亭晚有多讨厌跟人接触他还是蛮清楚的,当然了,小河除外。
‘废话,这儿除了我就只有你,不叫你难道叫鬼啊?’
殷亭晚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等会儿是有求于人的,没把这话说出口,反而是异常耐心的回答道:“嗯,主要是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相比较姜溪桥来说,赵景华还是比较单纯的,殷亭晚问他,他也没多想,顺口就回了:“什么事儿?”
殷亭晚瞄了一眼院门儿的方向,确认看不见姜溪桥的身影,这才靠近赵景华,神神秘秘的问道:“小荷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我怎么看他三天两头的窝一边儿打电话呢?”
赵景华本来看他那做派,还以为他又跟之前一样,想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难题呢!
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就是一个激灵,眼神立马就变得躲躲闪闪起来。
他会这么反常,完全是因为之前姜溪桥已经跟他叮嘱过了,关于自的个儿事儿,一个字也不要 跟殷亭晚透露,尤其是关于姜家的事儿。
为了不让殷亭晚看出端倪来,赵景华一边埋着头搓玉米粒儿,一边干脆利落的回道:“这事儿?那你就纯属和尚庙里借梳子——找错人了,要我说,你要真想知道,出门左拐问小河去!”
殷亭晚忍住想挤兑他的心,一个儿劲儿的跟自个儿说,我这么忍辱负重,完全是为了打听消息,忍住!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直把自己忍得都快吐血了,才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稍稍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赵景华是个耿直性子,不懂那些弯弯绕,自己用别的办法远不如用激将法来得好。
想通了这点,立马就装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嗨!你说我问你干啥?你这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小荷一面,说不定还没我知道的清楚呢!”
“谁说的!”
被殷亭晚一激,赵景华立马把姜溪桥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时就扔了苞米木奉子,冲殷亭晚嚷嚷道:“别的我不敢说,打他会说话起,哪个女生跟他说了几句话,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他要真要找了对象,敢不跟我吱一声!”
‘那就是没找过了!’
殷亭晚一听这话,心里就有谱了,本来还忐忑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臭屁的家伙,居然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初哥,只觉得三伏天吃了冰淇淋、数九天干了二锅头,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连带着,对赵景华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他这么一反常,倒把人赵景华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为这坏小子又在心里想什么损招儿了,悄悄的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远了几公分。
他这一动,正好被殷亭晚瞅了个正着,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丫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赵景华没搭理他,实践证明,祸害是不会因为你是个老实人就不祸害你的。
很显然,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面前这位说的话,于他而言确实是没啥说服力。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赵景华的确是没反应过来,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刚才是中计了,心里对殷亭晚就更不待见了。
“嘿,你丫还来劲儿了!”
眼见他还要往旁边挪,殷亭晚急了,这要搁平时,赵景华爱挪哪儿就挪哪儿去,他才懒得管呢!
可关键是这会儿院子里就他跟赵景华两个人,没点原因的,人为啥往旁边挪凳子?
门外那个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让他瞧见了,铁定以为自个儿又欺负人了。
殷亭晚说完就要上手把人拽回来,被赵景华一个苞米木奉子挡住了:“你丫干啥?”
“帮你挪回来!”
“用不着你管。”
“你丫别拿好心当驴肝肺啊?要不是看在小荷的面上,你以为我会搭理你?还巴巴儿的帮你挪凳子?”
“看把你能耐得,要不是小河,我还不稀得搭理你呢!就你这样的,那是赶上我家小河脾气好,换个人你试试?不是被你气死,就是把你掐死!”
“你丫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多大脚穿多大鞋,什么病吃什么药,就你丫这自恋症晚期的,找个地儿关起来,那都叫造福人类!啥叫祸害你懂吗?”
姜溪桥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人呛声,赵景华的性子他知道,历来都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儿。
倒是殷亭晚,那就是个属叫驴的,缰绳松一点他就给你来事儿。
不过他当着赵景华的面儿倒是没说什么,等回了姜家,关上门抄起胳膊就冲殷亭晚冷笑。
“你丫一天不挤兑人就嘴痒是吧?人景华招你惹你了?你自个儿说说,就你俩认识这还不到一个礼拜吧?你挤兑了人多少次了?”
“那也是他先开始的!”
殷亭晚不服气的冲姜溪桥叫屈,自个儿就想帮他挪个凳子,谁想到那小子居然还趁机栽赃陷害。
“放屁,我还不知道你!没事儿都能变着法儿的想辙挑事儿,人景华那么老实一人,能先招惹你?”
姜溪桥完全不为他的话所动,就这家伙那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的性子,能是景华先挑的头才奇了怪了。
最终殷亭晚也没能从赵景华那儿扳回来一城,反而还让姜溪桥训了一顿,到这会儿殷亭晚也算回过神来了。
他娘的,大意了啊!
平常老以为那姓赵的是个老实的,想不到丫还是个腹黑的。
老话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故人诚不欺我啊!
就赵景华这使坏招的蔫坏劲儿,说不是姜溪桥的朋友都没人信啊!
殷亭晚恨得牙痒痒,可碍着姜溪桥,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跟赵景华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来,免得姜溪桥为难。
那演得,他都觉得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儿了。
不过很多时候,和平共处这玩意儿,不是你想要他就有的。
这天星期天,学校不上课,姜溪桥睡了个懒觉,吃了饭闲得没事儿做,干脆把之前没看完的漫画都抽了出来。
殷亭晚来的时候,正赶上姜n_a_ai出门儿跳广场舞,他停好车子跟正穿鞋子的姜n_a_ai打了个招呼,就一头钻进了姜溪桥的卧室。
殷亭晚把专门给姜溪桥带的内蒙牛r_ou_干往书桌上一搁,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儿,一边儿往姜溪桥面前伸头探脑的:“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姜溪桥嫌弃的推开了挡住自个儿视线的脑袋,淡淡的回道:“蜘蛛侠(2)”
“就这啊!我早看完了,要不,我帮你讲讲?”说着就要伸手去抽姜溪桥手里的书。
“不用了,我自个儿会看。”
姜溪桥拨开了那只捣乱的手,又把视线移回到书上。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就觉得心里痒痒,只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没看出来,你还喜欢蜘蛛侠啊?”
“我不喜欢蜘蛛侠,我喜欢变形金刚。”
姜溪桥一边翻着书,一边淡淡的回道。
殷亭晚没弄明白姜溪桥这又是拨的哪门子算盘,满头雾水道:“不喜欢你还看?”
“看了开头没看结尾,不舒服。”
得,强迫症闹的!
说起来,殷亭晚还挺好奇的:“哎,变形金刚里那么机器人,你喜欢哪一个啊?”
一说到这个,姜溪桥就来了兴致:“当然是擎天柱了,其实抛开汽车人领袖这一层身份,单看他这个个体,并不会让人觉得特别有魅力。因为不管是作为主角的大黄蜂,还是嫉恶如仇的铁皮,个性都非常鲜明,唯独擎天柱不是。”
姜溪桥说到兴起,连手中的书被殷亭晚抽走都没发觉。
“如果你看完整部漫画,你就会发现,他的性格非常普通,如果能带入人类的身份,就好像是你身边生活的任何一个人。”
“他唯一就唯一在,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他也会满怀希望。就好像他的格言说的那样,自由——是每一个感知生命的权利。他是真的相信这一点,并且为之努力的。”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大部分的漫画迷,喜欢的是其他机器人,但却对擎天柱领袖身份没有任何质疑的原因。”
难得看到姜溪桥这么认真的态度,殷亭晚不知道是脑子太瘦,还是胆子太肥,突然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我倒不觉得,事实上,我更喜欢威震天。你看啊!抛开狂派的战斗力不说,至少从领导才能来看,威震天是比擎天柱要强的。”
“不说别的,单论胸怀这一层,他就能赢了变形金刚里的所有机器人。”
“红蜘蛛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一个手下,居然公然的说要篡位,甚至于在威震天落难的时候,要不就见死不救,要不就在背后放黑枪。就这样一个人,他居然还一直重用,如果仅仅有权衡利弊的敏锐而无宽广的胸怀,相信这点是很难做到的。”
殷亭晚刚开始只是想胡咧咧几句逗逗姜溪桥,哪知道一说起来就刹不住车了,甚至于越说还越欣赏起威震天来,连坐一边的姜溪桥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没注意到。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人开始作死了!
毒ji汤一句奉上:如果别人正好喜欢你所讨厌的事物,闭嘴就好了
第18章
“老话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支队伍的作战作风,往往是最能反映出军事主官的性格的,狂派之所以那么善战,跟威震天绝对是分不开的。”
“胆子大、心胸广,脑子转得快,这种性格,最适合当军人。哪像擎天柱,干个啥都妇人之仁,跟个娘们儿一样!”
“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威震天,这些都不该是你说擎天柱像个娘们儿的理由!”
姜溪桥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都快化成实质了,然而还是耐着性子跟殷亭晚讲道理。
“怎么着?我就说两句,你咋还生气了?”
殷亭晚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解释道:“既然是讨论,那就该听取每一种意见,再说了,威震天比擎天柱强是客观事实,这你得承认。哎,赶明儿我给你买个威震天的模型,就搁书桌上。”
眼看他还没完没了了,姜溪桥只觉得怒火都要烧到脑门儿了,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话。
“用不着,我这儿庙小,搁不下您和您的偶像威震天先生,门在那边,请吧!”
“哎,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ji贼啊?鲁迅先生说得好,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丫这样,跟那塞头进土里的鸵鸟有什么区别啊?”
姜溪桥怒极反笑,他算是明白了,对付殷亭晚这种厚脸皮的人,有时候,暴力反而更有效。
于是,这天殷亭晚几乎是被姜溪桥赶出院门儿的。
“别忘了带上你的东西一道儿滚,殷大少家的牛r_ou_干儿大气,本人气性小胃口也小,无福消受,怕吃撑咯!”
等姜溪桥‘砰’的一声把门摔上,殷亭晚盯着扔到自己面前的牛r_ou_干袋子,心里也冒起了火来。
其实就算刚才姜溪桥把他赶出来,他也没生气。
然而当姜溪桥把这袋牛r_ou_干往他脸上拍的时候,也许是觉得太伤自尊,也许是觉得委屈,殷亭晚忍了半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不吃拉倒,爷还不伺候了呢!”
殷亭晚一脚跺在牛r_ou_干的袋子上狠狠碾了几下,冲院子里丢下一句狠话,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这场因为玩笑而引起的冷战,却被这两个别扭的人都当了真。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两个人硬是谁也不肯低头,甚至连相处的方式,都回到了刚开始的‘敌对’时期。
学校里的同学除了一开始还关注了一下,随后就都没兴趣了。吵架的人天天有,这两个也没什么奇怪的。
关键是月考一个星期前就结束了,不管是考好的还是没考好的,都放下了吊着的心,开始为接下来即将到来的十一兴奋。
不过在放假之前,津门二中,还有一件盛大的活动要举行。
按照学校的惯例,在十一放假的前三天,是校运动会。
本来按照以前的惯例,校运动会只有高一、高二参加。
但是在不久前的省运动会上,他们学校高三的一个体育生在男子短跑200米上破了省记录,结果惊动了市里的领导,还专门在会议室点名夸奖。
都说花花轿子人人抬,这不,在得知津门二中即将举行运动会的消息之后,市里的电视台就专门派了人来跟拍,打算弄个专题片出来。
校委会也觉得这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又觉得只要高一、高二参加不够气派,校领导知道了一会,直接大手一挥,干脆让整个高三年级也一起参加了。
校领导的想法也挺正常,反正高三的学生不参加运动会,也只是坐看台上当木头人,既不能锻炼身体也不利于学习,两相比较之下,还不如下场子热热身呢!
就因为校委会这一手神来之笔,可苦了高三年级各班的体育委员了。
班里的体育委员求爷爷告n_a_ai,好容易将参加运动项目的人给凑齐了,临了交名单才发现,男子三千米还差两个人。
本来只差一个人,体育委员就盘算着自个儿顶上的,可他自己上午要参加1500,跑完了下午再接着跑3000估计就够呛。
之前倒是有一个男生报了三千米,奈何这家伙不争气,眼看着要上战场了,却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
这下相当于开了天窗,全班男生里,除了几个风吹晃荡荡的书呆子,就只剩下殷亭晚和姜溪桥没有报名。
殷亭晚不用说,他自个儿没有主动报名,其他人也没人敢上前劝这位大爷跑3000啊!
至于姜溪桥,不是他看不起这位同学,可只要一看这人那张脸,他就什么请求都说不出口了,宁可自己丢了半条命,也舍不得累着这位少爷。
最后还是班长有魄力,拿了报名表上前跟两个人说明了情况:“殷亭晚、姜溪桥同学,有个事儿得麻烦下你俩!”
“啥事儿啊?”
正在‘s_ao扰’姜溪桥的人停了下来,转过视线打量起来人。
十一班的班长是个有点矮胖的女生,名叫龙雪,长相只能算普通,然而性格却是极好的,在班里人缘也好。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镇定的将报名表放在了两人面前:“这次运动会3000米还差两个人,本来人是够的,不过之前出了点意外,咱们班除了几个身体素质实在不行的书呆子,就只剩你俩了,你看,要是情况允许的话,你们能帮忙跑一下吗?”
说完生怕这两位直接拒绝,忙解释道:“当然了,没有拿到名次也是可以的,只要有人报名参加了,这一项就不会扣分。”
殷亭晚故意将姜溪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y阳怪气的说道:“哎,我倒是没什么,就怕有的人小胳膊小腿儿的,万一跑一半儿晕倒了,那可怎么办啊?”
姜溪桥好似没听到前面那位说的话一般,直接从龙雪手里接过报名表,找到男子3000米的报名项,刷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表格还给龙雪后,倒头就睡,全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旁边的殷大少。
被忽视的殷亭晚忍住心底的怒气,也在报名表上签上了名字。
将碍眼的人打发走后,殷亭晚盯着姜溪桥的发旋儿,心里暗暗发狠:“老虎不发威,你丫还当我是病猫呢!走着瞧,比赛那天要不套你个圈,我就跟你姓!”
相比较高一的要参加正步表演,高二、高三就轻松多了,只需要坐在看台上写加油词就好了。
3000米排在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所以前两天殷亭晚和姜溪桥两个人,都在看台最后一排座位上打了两天瞌睡。
第三天上午,男子1500米跑完,体育委员还好,起码能自己动弹,一起参加的另一个男生直接就歇菜了,被舍友背回了宿舍。
下午3000米开赛在即,殷亭晚在c,ao场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在场上寻找着姜溪桥的身影。
找了一圈,总算在c,ao场的一角发现了姜溪桥的身影。
殷亭晚装作锻炼的模样,一边不动声色的往那边靠近。
等走近了,殷亭晚才发现对方今天竟然换了衣服,原本红黑相间的校服换成一身红白相间的运动衫。
殷亭晚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这不瞧不要紧,一瞧才真是让人心神荡漾。
姜溪桥这套运动衫是仿篮球衫,上面t恤下面过膝短裤,他本来就白,这身白色一穿,更衬得整个人都要发光起来。
圆领口露出了平日里遮住的锁骨,修长的脖颈,本来就出色的外观更让人移不开眼。
再加上下半身的五分裤,又长又直的腿白到反光,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些女生不敢盯着看,就借故路过的时候偷偷的瞄上一眼。
殷亭晚不同,人家就在一边找了个地方,一边热身,一边正大光明的盯着看。
那眼神灼热得,让背对着他,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姜溪桥都感觉到了。
和姜溪桥喜欢穿白色不同的是,大概是常年晒太阳,殷亭晚亭晚的肤色比一般男生还要黑一些。
他本人也酷爱黑色,在以前还穿便服的时候,这人就经常一身黑的来学校。
常人穿一身黑总会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他反而不同,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搭配,别人穿就是闷,他穿偏偏就是霸气。
两个人就跟较上劲儿了一样,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在c,ao场一角各自做各自的热身运动。
殊不知,在旁边某些‘爱好独特’的女生眼里,这两人一美一帅、一甜一苏、一黑一白,就连肤色都配一脸。
“啊啊啊啊!刚刚殷大少又偷偷看了姜少爷一眼,甜得我牙都要掉了!”
一个女生拉着自己的同伴,一手捂心做满足状。
她同伴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殷亭晚和姜溪桥两人感慨道:“不枉我俩请八卦王吃的那两顿饭啊!要不是找他拿了参赛表,怎么可能看到这么劲爆的场景,就跟你说,发个糖都暗搓搓的发,这两绝对有问题!”
“哎,要是哪天他俩能当着我面发个明明白白的糖,洒家这辈子都值了啊!”
“唉唉!快听,3000米的集合,他俩往起跑线走了”
在起跑线上站定的两人可没这么和谐的气氛了,殷亭晚转了转脖子:“你说你干嘛跟我较这个劲儿啊?咱可先说好了,一会儿万一你丫要是歇菜了,甭指望我晚上会背你回去啊!”
“你先顾好你自个儿吧!敢在班长面前说拿第一,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行,你丫且等着,好好瞧瞧你殷大爷是怎么拿第一的吧!”
第19章 挑衅
“砰!”
发号枪响了,起跑线上的众人都冲了出去。
姜溪桥没跟人抢前排,半圈过后,将自己稳定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
倒是殷亭晚,一开始就跑到了第二,临转弯的时候,还不忘冲姜溪桥丢了个挑衅的眼神。
姜溪桥没搭理他,中长跑最忌讳一开始尽全力,这样到后程冲刺的时候,很容易没有足够的爆发力。
津门二中的c,ao场是橡胶跑道,一圈有400米,他们出发的时候是站在200米的位置出发的,跑完这200米还剩整7圈。
赛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体质不太好的人开始掉队了,姜溪桥依旧保持匀速,然而排名却慢慢的靠前了。
看台上的同班同学那叫一个激动,加油声就没停过。
第五圈跑完,最后几名离第一梯队就只剩几十米,到这时候,姜溪桥也终于成功的超过了前一名,排在了第三。
第二还是殷亭晚,第一是一个身体强壮人高马大的男生,看服装像是体育生。
又是半圈过去,跑在最前面的三人终于成功的超掉了垫底的两名选手。
眼看着还剩两圈,姜溪桥暗暗蓄力,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刺,就在这时候,前方却突然发生了意外状况。
在赛程还剩一圈半的时候,殷亭晚却突然从第一名身后的内圈跑到了外圈。
姜溪桥一看殷亭晚的做法,立马明白这人这是准备要冲刺了,当下就皱起了眉头:“这小子疯了吧!
这会儿冲刺的话,最后的一百米很有可能会乏力,让后来的人追上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就在姜溪桥皱眉的时候,前方的殷亭晚已经慢慢开始加速,准备超掉第一名了。
看了看剩下的距离,姜溪桥咬了咬牙,跟着殷亭晚的动作开始了加速。
第一名大概是没想到殷亭晚这么早就开始冲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一起加速了。
一时之间,间距迅速减小,三个人瞬间就跑到了一块儿。
三个人里面,按身体素质来说,本来应该是姜溪桥最吃亏,毕竟殷亭晚打小就在部队混,越野五公里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另一个选手是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就看人家那一身的腱子r_ou_,就知道这3000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好在姜溪桥从小就开始练跆拳道,身体素质本来就比一般男生高一大截儿。
再加上第二名刚刚被殷亭晚的突然加速干扰了节奏,乱了呼吸之后,这会儿也开始吃力起来。
半圈过去,殷亭晚瞅准了一个机会,瞬间加速将身后的人甩了开来,稳稳的拿到了第一的位置。
而本来还跟他们有些距离的姜溪桥,也开始了二次加速,在殷亭晚拿到第一位置不久,也顺利的超掉本来第二的人,成功的将自己的排名提升到第二。
到这时候,第一和第二的差距就一个伸手的距离,而比赛也只剩下最后的300米了。
两人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不约而同的开始了第三次加速。
这次加速跟前两次完全不同,看台上的众人,能r_ou_眼可见的看见前三名和剩下的选手迅速拉开的距离,姜溪桥和第三名还好,差距只是慢慢拉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第一名和剩下的人差距就恐怖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殷亭晚跟姜溪桥的距离就拉开了好几米,等他撞线的时候,姜溪桥距离终点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
姜溪桥撞线之后,面前就站着一脸得意的殷亭晚。
虽然不想承认,然而事实证明,殷亭晚的身体素质远超自己。
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之前跟殷亭晚闹别扭,等他一觉醒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既然面前这个倔驴不肯低头,那就只能自个儿退一步了,当下便走上前去,伸出手真心的对殷亭晚祝贺道:“恭喜你!”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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