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正文 第11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11节
这次姜溪桥没忍住,忍不住帮殷亭晚辩驳了一句:“其实...他也挺聪明的!”
张斯咏勾了勾唇角,一副‘你不用帮他解释’的模样:“老话常说——万物守恒,所以呢!一个聪明人...”
说着先是指了指姜溪桥,随后又指了指殷亭晚,吐出了后半句:“通常都会搭一个傻子。”
明明是讽刺人的话,却偏偏让两个被讽刺的都不敢再吭声。
饶是姜溪桥那么强大的心里素质,都被他这话说得红了耳根:“斯咏,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说到底是哪样啊?”
张斯咏说完,抄起了手,一脸戏谑的来回打量起跟鸵鸟一样埋着头的两个人。
平日里那么能说会道的两个人,这会儿却跟闭上壳的河蚌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溪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生怕从他眼里看到一星半点的厌恶或是恶心。
张斯咏却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们俩人,他拉着凳子回了自己的座位,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开始讲起了故事:“在我的故乡,有一种花叫栀子花。”
他的眼里充满了喜爱,却又好像是惋惜:“每年栀子花开的时候,那味儿极香,香得啊!掸都掸不开,所以,文雅人都不喜欢它,觉得它品格不高,可你知道,栀子花是怎么说的吗?
张斯咏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俩一字一顿的说道:“它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所以,不要觉得世界充满了恶意,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是一个大粪池。别人怎么说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张斯咏的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直到放学,三个人之间也没有说一句话。
放学临走之前,张斯咏拍了拍姜溪桥的肩膀,只给他留了一句:“人这一生,很多事情,就介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其实,何必考虑那么多,人生自古谁无死,反正都会死,想爱就爱呗!”
这句话对姜溪桥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至少当殷亭晚发现他在吃完饭后,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原本窃喜的心就变为担忧了。
其实从告白完之后,他心里也很着急,但他从来都没打算用拔苗助长的方式帮姜溪桥想清楚,这世上只有这个人,是他心甘情愿并且毫无怨言想要等待的。
所以在睡觉之前,他对着正准备换衣服的姜溪桥说道:“一起出去走走吧?”
姜溪桥脱毛衣的手顿了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在他的恳切眼神里点下了头。
下过大雪的胡同巷子里,自成一方纯白且安静的天地,鞋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难得享受这份静谧的两个人谁也不肯打破这种和谐,沿着小小的巷子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
天空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快到打水的院子的时候,殷亭晚却突然停住了脚。跟在他身后的姜溪桥也一道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殷亭晚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他说道:“张斯咏的话,你不用放心上!”
闻言,姜溪桥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这样,你我也不必走上世人所说的邪道!”
“这条路确实不太正当笔直,你说的邪道一词也无可反驳!”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姜溪桥第一次不再逃避,反而咄咄逼人的盘问道:“就算,我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你也还是要等下去吗?”
殷亭晚笑了笑,眼里满是宠溺:“对我来说,你会爱自己,就够了,那和爱我,是一件事!”
姜溪桥低头看着雪地,静静落下的雪花打着身上,神色倏忽的呢喃道:“值得吗?”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的发旋,黑色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影,却好似倒映出了整个世界:“只要是你,就算等一辈子,我也愿意!”
飘扬的雪花在姜溪桥和殷亭晚之间蒙上了一层纱,世界好像越发安静下来,静得他都能听见自己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一个在他人生中,第一位告白的男性。他很清醒的知道,面前的人跟自己一样,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
然而越发激动跳跃起来的心脏,却好像根本听不到,那些他往日顾虑着的世俗意见和对未来的担忧。
他的理智和心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拼命的跟自己说那条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一旦踏了上去,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你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也许路旁满是荆棘,也许走到最后,你们还是会迫于世俗的压力分开。而留给你的,除了那一段还不知道是苦是甜的回忆,剩下的可能只有鲜血淋淋的满身疮痍。
然而心却只有一句回答——我爱他!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胜过了所有理智的话语。
也许,斯咏说的是对的!
姜溪桥看着眼前的人想到:喜欢胜过所有道理,原则也抵不过我乐意。
殷亭晚抬头望了望夜空,白色的雪花好像给深蓝色的夜空点缀上了珍珠,呼吸之间,都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呼出的热气,他看了一眼还在沉思的姜溪桥,伸手帮他拂去了头发上的积雪,顺手带上了羽绒服的帽子,笑着说:“雪下大了,咱们回吧?”
说完转过身准备往家的方向走,抬脚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回头看向手的主人,疑惑的看着他,然后他看见那人抬起了头,露出了那个曾让他心动的微笑,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考虑好了!”
殷亭晚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看向那个像ji,ng灵一样的男子。
姜溪桥垫脚靠近,侧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那一瞬间,殷亭晚好像看见了漫天飞舞的蝴蝶,心跳的声音越发清晰可闻。
他无法控制的扬起了嘴角,眼中的世界里,只余下了对方的身影,一字一句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么,姜溪桥先生,余生——请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更,各位小天使不用等了
第38章
回答完后的殷亭晚好像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境界里,一直扬起嘴角傻笑。
“乐傻了?”看他这样,姜溪桥勾起了嘴角,歪着脑袋调皮的说道。
回过神来的殷亭晚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姜溪桥,兴奋的转了个圈。
“汪汪汪!”
大笑声引来了路边人家的狗狂吠,吵得原本安静的小巷立马充满了喝骂声,看见旁边的院子陆续亮起了灯光,罪魁祸首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即拔腿就跑。
到了没有人家的空旷地,两个人才停住了脚,喘着气看向对方,终于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朗朗的笑声在纷扬的大雪里,和雪花一起被吹了好远好远。
回家的路上,殷亭晚越想越开心,故意使坏逗起了姜溪桥。
“哎,你说你丫,一开始不答应我,是不是搁哪儿故意钓着我呢?就跟那姜太公钓鱼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扬起一抹坏笑说道:“姜太公那个愿者上钩钓的是鱼,至于我嘛!钓的是王八!”
殷亭晚作势欲打,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嘿,你丫再说一遍!”
姜溪桥才不吃他这一套呢,冲他做了个鬼脸,丢下一句‘说就说,我钓的——是王八!’撒腿就跑。
“小兔崽子,敢消遣我,你丫给我站住!”
殷亭晚也撒腿去追,两个人在巷里演起了‘追击战’,殷亭晚明明可以抓住人,却偏偏故意慢慢的跟在后面跑,由着姜溪桥在自己前面撒欢,面上怒气满满,心底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元旦假期开始的前一天,下午放学,殷亭晚边收拾书边扭头对姜溪桥说道:“哎,元旦陪我回一趟京城吧?”
“回去干嘛?”姜溪桥慢吞吞的整理着桌面,不是很想答应他。
“啧,你就陪我回去一次呗!”
“不去!”
“为什么?”
“不想去。”
殷亭晚没说话,只是转身面向了姜溪桥,拉起他的手开始撒娇道:“小桥……小溪溪……你就陪我去一次嘛!”
“……你丫恶不恶心。”姜溪桥忙不迭的抽回手,身上起了一层ji皮疙瘩。
“你要不答应,我就一直恶心你!”殷亭晚就跟个无赖一样,还要伸手去抓姜溪桥的手。
被他无赖行径打败的姜溪桥连忙阻止到:“打住啊!”说着跟那英勇赴死的壮士似得:“我陪你去就是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
殷亭晚趴在桌子上,看出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道:“真不想去啊?”
姜溪桥想到赵景华说的,那家咖啡店一般只要周末人气才旺一些,真赶上大假期,反而没多少客人,便也释怀了,摇摇头回道:“逗你玩儿的。”
“哎,你最近忙什么呢?一到星期天就不见人影的。”说道最后,还抱怨了一句:“搞得我想陪你去泡温泉都没时间。”
姜溪桥没解释,只是说道:“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他这么神神秘秘的,反倒把殷亭晚的胃口都钓了起来,一个劲儿的缠着他,非要他现在说,姜溪桥没搭理他,收拾完东西就走人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六点就起了,打算踩着点儿去坐当天的第一趟地铁,免得又遇上跟上一次一样的情况。
临出门的时候,殷亭晚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条和圣诞节那天,那位王楚同学送姜溪桥那条风格类似的围巾,只不过王楚送的那条是红白相间,而自己手上的这条却是纯黑色的。
殷亭晚挑着眉,勾起了唇角,伸手搭在正照镜子的姜溪桥肩上,一脸欣喜:“这围巾,你送我的?”
“不是。”姜溪桥拨开肩膀上的手,往上撩了撩额角的碎发,全程看都没看那围巾一眼,否定得异常坚决。
殷亭晚一看他这样,心里就有数了,调笑道:“有胆送没胆承认?”
“都说了不是!”姜溪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伸手把柜门关上抬脚就走人了。
殷亭晚咂摸了一下这人方才口是心非的别扭样,心里乐开了花,追上去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乐不可支道:“小样儿,送了就送了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还不承认,又不是求婚戒指!”
姜溪桥就回了两字儿:“滚蛋!”
两个人溜溜达达到了地铁站,索性这次大概是占了时间的便宜,地铁上并没有多少人,两个人进了地铁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起得早也有起得早的坏处,人虽然不挤了,可地铁上暖气一熏,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哎,别睡啊!”殷亭晚撞了撞他的胳膊,把快要去见周公的人又叫醒了。
姜溪桥顶着睡眼朦胧的脸,撅着嘴委屈的抱怨道:“你说你丫去坐巴士多好,非得坐地铁,晚上还折腾到半夜才睡,我能起得来,你都得感谢了老天爷了,还提什么要求啊?”
“是是是,小祖宗,都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殷亭晚选择性的跳过了昨晚某个人闹腾起来,自己拦都拦不住的场景,把错误全揽自己身上了。
“要不....你先靠我身上睡会儿?”
话音刚落,人就把脑袋塞进了他怀里,一点儿也没跟他见外。
他俩特意选的角落,殷亭晚又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就把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姜溪桥身条颀长,肤色也白,窝进怀里瘦瘦小小的一只,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是个男生。
殷亭晚看着怀里睡得格外香甜的人,不自觉就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
到了京城,果然也是一片白色,姜溪桥把手揣进兜里,看向殷亭晚问道:“现在干嘛去啊?”
“先回我公寓,下午咱去商城逛逛。”
姜溪桥挑眉看着他,又想玩上次那招?
殷亭晚说完也发现不对,转过头就看见姜溪桥一副‘你丫不说清楚,别想我会跟你走’的表情,解释道:“别瞎想,我表婶生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买件礼物。”
说完看姜溪桥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忙保证道:“我发誓,这次是真的。”
在殷亭晚万般解释之下,姜溪桥总算相信,这次他不是耍花招,而是真的要给人选生日礼物。
两个人一道回了公寓,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对付,下午就直奔商城而去。
京城的商城两个人都挺熟悉,也不需要什么商城指南,进了门就直奔女士专区。
“你表婶平常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姜溪桥将手上把玩的工艺品放回了了原处,一边又拿起旁边的端详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殷亭晚在头脑里风暴了一番,才说道:“她喜欢水晶。”
“干嘛说得这么犹豫?”姜溪桥听出他话里的不确定,笑着问道。
被他这么挪揄,殷亭晚也没生气:“你不知道,就因为知道她喜欢水晶,所以,她每年收到的礼物,基本上也都是水晶类的饰品,真要算起来,那些饰品她就是每天换着戴,十年也不一定能戴得完。”
说着抱怨道:“那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不好打理还占地方,我表婶早就烦了。再说了,饰品这东西,别人送的哪有自己挑的合心意?”
“也对!”姜溪桥点了点头:“那你打算送什么?”
“这就是我发愁的地方了!除了饰品,我实在想不出要送她什么。”
听他这么说,姜溪桥转了转眼珠,提议道:“饰品不行的……香水怎么样?”
“香水?”
姜溪桥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没错,女人嘛!还没有不喜欢香水的。”
“可我表婶平常从来不喷这些东西的,我也没见她买过。”殷亭晚还是有些犹豫,打从表婶嫁给表叔以后,他就没见她喷过香水。
“没买过,不代表她不喜欢。”姜溪桥越想越觉得靠谱,迫不及待的拉着殷亭晚往香水专柜走去:“你先去瞧瞧,要是可以,我建议你最好自己调一款香出来,既不会打眼,又显得别致。”
到了香水专柜,琳琅满目的牌子看花了殷亭晚的眼,他忙拉住了前面的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这么多,咱要挑到什么时候去啊?”
姜溪桥没反驳他,只是问道:“忘了问了,你表婶平常喜欢浓一点的香味还是淡一点的?”
“淡一点吧!她比较喜欢像茉莉这样的花。不过,偶尔也很喜欢栀子花那样的。”
姜溪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价位呢?”
说到这里,殷亭晚一改之前的犹豫,满不在乎的说:“这个无所谓,只要不是过万,我表婶一般都会收。”
姜溪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最后还是带着他去了creed柜台。
还没靠近,专柜的女店员就已经扬起了微笑:“您好,欢迎光临creed专柜!”
姜溪桥点了点头,领着殷亭晚走到玻璃柜前面,对店员说道:“能麻烦你,拿皇室乌木的试香纸给我朋友吗?”
“好的,请您稍等!”店员甜甜的回道,一边去侧面的柜子里取了皇室乌木的香水瓶。
其实刚开始他不太想推荐这款的,毕竟比较小众,不过听了殷亭晚的描述之后,他的备选项中就只剩这款了。
店员将香水喷在试纸上,在空中晃了三秒左右,才将试纸递给姜溪桥。
殷亭晚就着姜溪桥的手,低头轻嗅,刚开始是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随后就是一种木质的香味,有些许的浓烈,但大概是本身就是木质香,所以那种浓烈反而恰到好处,透着一股很古老的韵味。
一如当初他见到表婶的感觉。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冲店员说道:“就这个了!”
一边的姜溪桥歉意的跟店员说了声稍等一下,一边将人拉到一边,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好歹考虑一下吧?”
说着偏头示意了一下专柜的方向:“她们家这款香水是不错,可是是不能自己调香的,只能买成品。”
“没关系,我觉得,表婶一定会喜欢这款的。”殷亭晚信心满满的说道,一边又冲姜溪桥眨了眨眼睛,没正行的调侃道:“毕竟是侄媳妇选的,不是吗?”
被调侃的人一个瞪眼,刚要开口骂人,罪魁祸首就笑嘻嘻的借口付款脱身了。
第39章
殷亭晚从收银台回来,正好瞧见姜溪桥正在专柜前兴致勃勃的跟店员聊天,心里的欢喜顿时就去了一半。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殷亭晚将心里的醋意掩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没什么。”姜溪桥似乎不太想谈及,看了他手里的小票,问道:“好了?”
殷亭晚摇了摇头回道:“收款的系统有问题,商城的人正在修。”
说完故意拿起刚才姜溪桥闻过的试纸,问道:“这是什么?”
姜溪桥正准备说没什么,旁边的店员就笑嘻嘻的接话了:“是咱们品牌最近特别畅销的一个香水系列,叫千年帝国。”
说着殷勤的又拿了一张纸喷上香水,递给殷亭晚推荐道:“先生要不要试试,这款香水非常适合您!”
殷亭晚接过试纸闻了闻,一股很有男人味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奇特的是,这里面还带着股烟熏味。
他点了点头,冷静的给出评价:“不错,挺好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然而事实上他心里却一点波动都没有,在他看来,男人嘛!就得带点汗味儿才叫男人,没事儿喷那么香干嘛?
对面的店员没看出他的敷衍,还笑吟吟的搭话道:“这款香水真的很适合您,您的朋友真的很会挑。”
说着笑着看向了姜溪桥,说道:“姜先生,咱们专柜部分商品最近正打八折,您常用的银山也在内,要不要买一瓶?”
姜溪桥在殷亭晚注视下红了耳根,强装镇定的冲店员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已经很久都不用香水了!”
那店员一脸失望,然而职业道德还是让她扬起了微笑:“是吗?那真是抱歉了!”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正好这时在收银台等着的店员回来了,她笑着上前对殷亭晚说道:“先生,付款系统已经修好了,要麻烦您再去一趟了!”
殷亭晚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一边起身跟着她走了。
“姜溪……经常来你们专柜吗?”去收银台的路上,殷亭晚突然问跟他一起的店员。
那女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姜先生是我们专柜的老客人了,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在咱们专柜挑选香水。”
“我刚听那个美女说,他好像喜欢什么银山是吗?”殷亭晚装出一副随口闲聊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揪着的筋都快打结了。
女生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您说的是银色山泉吧?”
说着笑了笑:“那是姜先生最喜欢的一款,自从这款香水推出以后,他就一直用这款。银山的味道跟山泉一样清冽,姜先生用这款刚刚好。”
付完款回柜台拿完东西,两个人就准备往商城门口走去,刚走到大厅中央,就听见左边传来一个女生疑惑的声音:“……晚哥?”
姜溪桥转头看向旁边,一位美女正站在他们左侧,一脸失神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察觉到殷亭晚刚刚那一瞬间的僵硬,姜溪桥挑了挑眉,仔细的打量起声音的主人来。
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身材修长火辣,棕色的大波浪发卷,小麦色的肤色,锐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再加上性感的嘴唇,特立独行到让人过目难忘。
这是一位跟姜溪桥平日里见到的女生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用动物来形容的话,他认识的女生就是纯良可爱的小白兔,而自己面前的这位,则是一只性感火辣的小野豹。
在他打量人的时候,那女生已经走了过来。
殷亭晚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跟她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来人坦然中却带了些失望的对殷亭晚说道:“亭晚哥,这么久不见,都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要忙,下次有空再聊吧!”殷亭晚扯了扯姜溪桥,打算转身离开。
他这一举动直接将李真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姜溪桥身上,李真打量了一下,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叹上帝果然是偏心的,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句子,似乎都不足以形容自己面前的这位男生。
与殷亭晚黝黑肤色,生就不折不扣男人的粗糙和痞劲儿不同,面前的这位,眉眼ji,ng致得好像是画笔画出来的一般。
如画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粉色的嘴唇,配上比女生还白皙的肤色,就好像是掉进了人间的ji,ng灵,出色的外貌和冷然的气质,让他在人来人往的商城里也自动闪着光。
不……
越是打量,她心里的疑惑就越发深:二月哥……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人吗?怎么……
她还在心底纳罕,姜溪桥却已经跟她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姜溪桥。”说着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殷亭晚笑着说道:“殷亭晚的朋友。”
他一笑,李真就明白为什么殷亭晚会跟他做朋友了。
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偏偏在本该上挑的眼尾下垂,这样的眼睛只要一笑,就会变成弯弯的月牙。粉色的嘴唇里,连舌头都是粉嫩的樱花色,一笑就露出的两颗小虎牙,让他整个人添了几分孩子气。
这样的人,就好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孩子,生来就该是受人宠爱的。
李真不用猜都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如果对最喜欢别人撒娇的殷亭晚撒起娇来,他恐怕连一分钟都撑不过,就会溃不成军的缴械投降。
她稳了稳心神,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没关系,只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就算殷亭晚跟他做朋友,也代表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原本失措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也伸出了手微笑着道:“你好,我是李真!”
李真?
姜溪桥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高燕飞私底下跟他提起过的殷亭晚前任女朋友,貌似就叫李真吧?
虽然心里疑惑,但面上却没显露半点,伸手回握住李真的手,客气道:“幸会!”
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平和得没有半点意外。
而一边的殷亭晚早就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看他们俩打完招呼,连忙伸手拉住了姜溪桥:“咱们走吧!”
姜溪桥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他面上不带任何掩饰的烦躁,心里对高燕飞说的,殷亭晚对这位前女友不待见的说法又信了几分。
而另一边,李真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看着殷亭晚分外自然拉着姜溪桥胳膊的手,心底第一次感觉到恐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于别人的触碰是有多反感的了。
早年他们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殷亭晚就曾把一个不小心搭他肩膀的男生,打得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就连她,也要在得到这人的同意之后,才能触碰他。
说起来真的很可笑,她李真,名义上是殷亭晚的女朋友,却连亲吻都还要征求面前这个人的允许。
这样要允许才能有的亲密,跟乞求来的又有什么区别?
殷亭晚才不管她怎么想,拉上姜溪桥抬脚就走,一丁点儿的留恋都没有。
反倒是姜溪桥,扭头看着被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李真,心里不太落忍,扯了扯殷亭晚的衣袖:“就这么走了好吗?”
殷亭晚连头都没回,走得异常坚决:“不用管她,这要是在自家地盘上都能出事儿,她就该改姓猪了。再说了,她那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送?”
离开商城以后,殷亭晚先把姜溪桥送回了公寓,一边拎着礼物袋站路边拦车,一边对他叮嘱道:“我先把东西送到表婶家,晚饭等我回来去外面吃,你可别一时兴起下厨房啊!”
姜溪桥翻了翻眼皮,对他的唠叨不耐烦道:“知道啦!事儿妈~”
殷亭晚也不生气,又叮嘱了一遍,直把人说得快炸毛了,才恋恋不舍的坐上了出租车。
他忙着去表叔家送东西,和去柜台取之前买好没拿的那两款香水,就没有多想。
等他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家茶几上拆了一桌的零食包装,而罪魁祸首正躺在沙发上舔爪子。
看着那一茶几各式各样的包装袋,殷亭晚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跳得生疼,揉了揉额角的太阳x,ue,万般无奈道:“我说姜大爷,你是想吃死你自己?还是想n_a_ai骂死我?”
姜溪桥正把一块沙琪玛往嘴里塞,一见他回来了,忙把东西往身后一藏,凛然不可轻犯的装蒜道:“你别瞎说啊!我只是太饿,没忍住吃了几块烤馍罢了!”
殷亭晚看着嘴角顶着食物残渣的人,一本正经的狡辩,顿时心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下次撒谎之前,先把嘴角的证据毁灭了再说。”
姜溪桥忙不迭的把嘴角的食物残渣抹掉,依旧是一副无辜万分的模样看向他。
殷亭晚知道只要不是从源头掐断,一旦让他吃进嘴里了,甭管你怎么说,这丫是打死都不承认的。
一想到姜n_a_ai叮嘱的要看住这人,不能让他多吃零食的要求,殷亭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第40章
谁能想到,那么高冷,智商、情商都爆表的人,居然是个甜食控?
回想刚认识那会儿,他也以为这是一个多么高冷的家伙,可真等了解了才知道,这丫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原本他还好奇,姜家客厅的茶几上什么水果、干果应有尽有,可就是从不摆零食和甜食。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姜家人不喜欢吃,后来才知道,那压根儿就不是不爱吃,而是太爱吃了。
姜n_a_ai还好,毕竟年纪大了,又注重养生,即便是偶尔馋了,也只是炖个甜品做替代。
姜溪桥那才真是见了甜食不松口的傻獾子,见了甜食平日里的什么高冷、聪明立马飞到九霄云外,非得吃个够本不成。
“一个月!”
“凭什么呀?”一听说要被禁一个月的零食,姜溪桥急了,直接冲人喊道:“都说了是吃的烤馍片!”
已经被坑过很多次的殷亭晚没被他骗过去,冷着脸说道:“要不要我跟n_a_ai说,让她来决定?”
“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一听他说要找姜n_a_ai,姜溪桥秒怂,愤愤不平的嘟囔道:“拿着ji毛当令箭!”
殷亭晚装作没听见,反而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水煮r_ou_片和辣子ji!”
“起来穿衣服!”
“哦。”姜溪桥应道,一边懒洋洋的起身穿衣服换鞋。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异常快的,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躺床上,聊着聊着,就聊到名字的话题上了。
“哎,问你个事儿呗?”姜溪桥撞了撞殷亭晚的胳膊,看着他侧脸问道。
“什么?”
“高燕飞他们,为什么叫你二月啊?你不是说你小名叫亭子么?”
“亭子是我表叔起的,二月是我的胎名。”
“你丫怎么取这么一破名啊!还二月呢!我看是挺二的。”
“嘿,长本事了啊!你大爷的,敢说我二,”
“哈哈哈…………好……收回!”
听见姜溪桥讨饶,殷亭晚这才罢手。
两个人把掉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拍了拍灰,弄乱的被窝打理周整了,这才有空继续前面的话题。
“哎,说真的,你到底为啥要叫二月啊?要说是按生日来算,也应该叫六月才对啊?”
殷亭晚替姜溪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确定盖严实了,这才揽过人肩膀,一脸正色的回答:“我不是叫殷亭晚么?”
“嗯?”
“听我叔说,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亭晚两个字,是取自‘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句诗。”
“我妈那会儿就说,干脆小名也从这里面取,念了好几个名字,刚巧念到二月的时候,我就醒了,我爷爷说这叫缘分,所以就叫我二月了。”
一听他说完,姜溪桥肚子里就开始泛坏水儿了:“你说你丫咋不在停车后面醒,没皮没脸的,那才是符合你本性的小名!”
“你丫又欠收拾了是吧?信不信我让你尝尝那两词的滋味儿?”
殷亭晚作势要动手,姜溪桥赶紧转移话题:“逗你玩儿呢!挺有含义的,不错!”
“光说我了,哎,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呢?你那he字儿,是荷花的荷啊?还是禾苗的禾?”
“都不是,是河水的河”
殷亭晚伸出手摸了一把姜溪桥的脸,一脸坏笑的说道:“为啥要叫小河?难不成你是在小河边上生的么?”
姜溪桥一巴掌呼殷亭晚脑门儿上,气道:“去你大爷的!那你丫叫亭晚,难道还是晚上在亭子里生的啊?”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乐了起来,乐完了才解释:“其实啊!我的he字,一开始是荷花的荷。因为我妈知道有我的时候,正好在一个荷塘边上”
说着笑了笑:“那会儿荷叶刚露角儿,我妈看了特喜欢,就给我取名叫小荷。后来我出生了,我姥姥说,男孩儿用荷字不好,才改成现在的这个河。”
殷亭晚笑了笑,没吭声。
姜溪桥一看他那笑得腻歪的样,就满肚子狐疑:“你丫笑什么呢?”
“没什么。”
姜溪桥才不信他,伸手给了他一肘子,威胁道:“你丫说不说?”
殷亭晚还是那副神情,只是揽着他的手悄悄紧了几分:“有你真好!”
姜溪桥红了脸,甩开他的手,躺下被子往头上一蒙,嚷嚷道:“睡觉睡觉!”
殷亭晚看着裹得跟个蝉蛹一样的人,心里溢出一丝甜蜜,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心田,开出了一朵朵叫做幸福的花。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忙碌的上学前准备。临出门之前,殷亭晚又把那条黑色的围巾围上了。
姜溪桥看着他那s_ao包得跟开屏的孔雀一样的模样,皱了皱眉:“又不冷,围什么围巾啊!”
津门前段时间下的雪早化了,这几天气温反常的回升,连最怕冻的老头老太太都抛弃了棉衣,换成轻薄的外套。
像姜溪桥他们这样的小伙子,基本都是一水儿的长袖t恤加校服。
殷亭晚穿着这身搭个厚实的毛线围巾,不用出门姜溪桥都能想到路人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
殷亭晚正高兴呢!也不在意这么带刺儿的一句半句,冲姜溪桥扔了个飞眼:“怎么样?哥们儿帅吧?”
他不嘚瑟还好,他一嘚瑟,姜溪桥就又想起了他禁自己零食的事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臭美!”
哪知道被骂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美滋滋的乐道:“这你就不懂了,臭美——那也是美!”
正好公交车来了,他没搭理身后那个s_ao包的人,抬脚上车投币动作那叫一个利落,生怕走得慢了,就要被当成‘智障’同伙了。
等殷亭晚反应过来,人早站车上了,司机看他半天不挪步,双眼无神、哈喇子都快掉地上的模样,顿时拿看智障的眼神关照着他:“小伙子,你这是上啊?还是不上啊?”
“………”殷亭晚被他‘慈爱’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说话都结巴起来,上车投了币,大步向姜溪桥走去。
他走得快,没注意到司机大叔听完他说话,那更加‘和蔼而可怜’的眼神:“本来就傻,还是个结巴!哎,真不容易啊!”
在姜溪桥身边站定,他才有时间去讨伐这人不友爱的行径:“你丫也太小气了吧,就因为我今儿比你帅,你就这么抛下我走了?”
姜溪桥差点没给这人的厚脸皮跪了,环顾四周,果然收获的都是关切而同情的眼神。
他悄悄的往外挪了两公分,然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你想太多了,我走是因为你实在太帅了,搁你身边,容易被闪瞎眼睛!”
殷亭晚刚开始还挺美,可越琢磨越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等他看见姜溪桥一个人在那儿憋笑,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人套路了:“嘿,你丫是说我辣眼睛是吧?”
说着又要上手,被姜溪一把拦住了,一本正经的警告道:“公共场合,注意点儿素质!”
殷亭晚恨得牙痒痒:你丫也知道公共场合要素质啊?前段时间天天在车上跺我脚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
不管不顾的,对着姜溪桥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姜溪桥也不甘示弱,抬手对着他的腰就是一个肘击。
倒是旁边一位女生看见这一幕,感慨道:“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可惜我妈没给我多生一个哥哥或者是弟弟!”
姜溪桥差点儿没给这位美女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跪了:大妹子,你脸上那两只眼睛是摆设吧?就他俩这没一个地方相似的长相,就是拉去ji,ng神病院,人也不会昧着良心说他俩是兄弟啊?
殷亭晚听了这话,倒是挺开心的,跟人搭起了话:“是吧?”
“嗯!”妹子特用力的点了点头,看向他俩的眼神里满是艳羡:“看你俩的校服,是二中的学生吧?”
“对,我俩一个班的,你呢?”
妹子抿了抿嘴,笑得有些尴尬:“我昆仑高中的。”
二中是津门历年来升学率第一的学校,而昆仑高中却是津门唯一的一所私人学校,两者之间的相差的就好比吐鲁番盆地和喜马拉雅山脉。
妹子一说完,她和殷亭晚都沉默了下来,姜溪桥本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就不爱讲话,自然不可能充当圆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妹子大概也觉得挺尴尬的,正要跟殷亭晚再搭话,旁边车道却突然窜出来一辆小车,用堪比特技大片的赛车技术抢占了公交车前方的路线。
本来打算打方向盘转弯的司机师傅,差点没被这波神c,ao作吓出心脏病来,忙一脚踩住刹车,这才成功避免了跟前车追尾这一悲惨事件。
然而车里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司机师傅踩下刹车的瞬间,就有好几个倒霉蛋被甩飞了出去。
更甚者,车上有个原本站着的妹子,被惯性直接甩进了她旁边座位一对情侣的怀里,从人家身上爬起来的瞬间,脸红得都能滴血了。
司机气得扒开了车窗就破口大骂,而肇事小轿车却赶在绿灯的最后三秒里成功的拐了弯,留给一车人一屁股汽车尾气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搭讪三人组,气氛却达到了尴尬的最顶峰。
第41章
司机师傅刹车踩得利落,可苦了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殷亭晚了。
车骤停的瞬间,他就反应迅速的伸出一只胳膊,把已经站不住的姜溪桥稳稳地圈在怀里。
另一只手则拉住了拉环,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惯性力量,就这样牢牢的站在了原地,愣是没有移动分毫。
他算好了一切,却唯独忘了一件事——就是那位跟他搭话的小姐姐。
车子停下的瞬间,那位美女也遭殃了,大概是她体重比姜溪桥还轻的缘故,几乎是姜溪桥还稳在原地的时候,她就已经站不住了。
在殷亭晚将姜溪桥围在怀里的同时,美女的手已经在惯性力量的影响下,‘干净利落’的离开了扶手。
人在慌乱中,常常都会产生下意识的行为,比如大喊大叫,亦或是手在空中乱抓。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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