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正文 第10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10节
“知道啦!”
李文静无奈的回道,她这大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对着家里人是个小话痨,唠叨起来都能让人耳朵秃噜皮了。
津门,姜家老院
“我去,总算搬完了!”
殷亭晚把最后一箱鞋子往箱子上一摞,坐凳子上就不起来了。
姜溪桥正给箱子分门别类的写上名称,看见这一幕只送了四个字给他:“自作自受!”
被嫌弃了的人不但没生气,反而还狗腿的上前讨好道:“你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按摩按摩?”
说着就伸手往姜溪桥肩膀上搭,姜溪桥正忙着在箱子上写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再管了。
殷亭晚刚开始还老老实实的帮他按摩来着,可是渐渐的那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姜溪桥一开始没发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手都快摸到自己腰上了。
“啪!”
伸手打掉自己腰上的‘狼爪’,姜溪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之前说过什么?”
殷亭晚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你没同意之前,不可以动手动脚!”说完还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看你的表现,什么时候不犯错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你答案!”说完伸手在殷亭晚肩上拍了拍,转身出了库房。
殷亭晚惨叫一声,追了出去:“别啊!那我岂不是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这天晚上,姜n_a_ai蒸了盘鱼,做了锅腊排骨炖土豆,弄了几盘素菜,夏萍婶又去家里拿了只酱鸭,切了点卤味,凑了十来个菜,两家人就在姜家聚起了餐。
正赶上张斯咏他爷爷n_a_ai出门儿串亲戚去了,便把他也一起捎上了,七个人围成一桌,赵大力开了瓶白酒,几个大小伙子也吵吵嚷嚷着要喝,他就干脆去店里又拎了一件啤酒。
一时之间,姜家老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因为第二天几个学生还要上学,大人们就没让他们多喝,众人闹到晚上九点半左右也就散了。
四个小伙子留下来收拾屋子,夏萍婶陪着姜n_a_ai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她俩最近都在追《回家的媳妇》,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倒是大力叔还要c,ao心明天早上的生意,回店里收拾、备货去了。
晚间睡觉的时候,依旧是殷亭晚留宿姜家,张斯咏则跟着赵景华回了赵家。
临关灯的时候,殷亭晚却突然从床上坐起了身:“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今儿的事没那么简单呢?”
说着推了推姜溪桥说道:“哎,你帮我掰扯掰扯,我老觉得高大嘴这小子有嫌疑!”
姜溪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也坐了起来,欣慰的拍了拍他脑袋,笑着说道:“不算太蠢,还有得救!”
“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了?”一听姜溪桥这么说,殷亭晚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发现,激动的催促道:“快说快说!”
对不住了,燕飞兄!
心里默念完这句话,姜溪桥挑眉看向身边的人,提示道:“你把你跟高燕飞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再好好想想,自然就知道了!”
殷亭晚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自己跟高燕飞的对话,还是没察觉出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一脸笃定的姜溪桥,心中暗想: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肯定有问题,难道是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这么想着,便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当时的对话:一开始是我说他怎么办的事儿?嫌我不舒坦?然后他怎么回的来着?
好像是说怎么了?我让工人把东西卸院子就走了。
然后我说不是他的人把东西放屋里还能是谁?
等等……
我记得我当时只是说了他不会办事儿来着,没提箱子全堆屋里的事儿,那他怎么知道是放箱子的地方出了问题的?
殷亭晚恍然大悟的对姜溪桥说道:“我没说箱子放哪儿的,他却知道是地方出问题了,你就是从这句话看出来的对吧?”
“嗯!”姜溪桥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当时你一说完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后来你说实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俩捣的鬼了。”
“哎,不对啊!他俩?你是说还有一个人?”
殷亭晚疑惑不已,不是只有高燕飞一个人吗?
一看他那表情,姜溪桥就知道这人肯定又开始犯迷糊了,也不跟他打哑谜了:“你是不是傻?就高燕飞那性子,他能想出这么缜密的计划来?这背后要没人给他出主意那才见了鬼呢?”
“李江沅!”
姜溪桥一提醒,殷亭晚就立马反应过来了,躲后面出主意,还计划得那么完美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好啊!高大嘴、江圆子,你俩可以啊!就这么对待你俩的革命战友?
亏我刚才还想着你俩真够兄弟,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俩就送那么多东西来,还为你俩这么讲义气而感动呢!
结果呢?
这是跟我玩儿上了卖拐的套路啊!
合着你俩就是那人贩子,我就是那被你俩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傻子是吧?
第34章
殷亭晚咽不下这口气,立马就掏出电话来,嚷嚷着要跟他俩对质来着,却被姜溪桥一巴掌给拍了回去:“你丫是不是傻啊?”
没有料到姜溪桥会是这样的反应,殷亭晚直接傻了眼。
在他看来,这时候姜溪桥应该跟自己统一战线、同仇敌忾才对,结果他不但不帮忙,还骂自己傻!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战友的?
当时就梗着脖子不服气的反问道:“我怎么了?”
姜溪桥恨铁不成钢的戳着他脑门:“有人帮你掏钱买东西,你不偷着乐就算了,还傻不愣登的找人家质问,这不是傻是什么?”
殷亭晚跟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脸都快皱成包子了,委委屈屈的说道:“那他们还害得我被你收拾了一顿呢?这你咋不说?”
“我收拾你是因为你乱买东西吗?”
姜溪桥都要被他气死了,合着到现在这丫还没弄懂自个儿生气的原因。
殷亭晚摸了摸脑袋,疑惑万分的看着姜溪桥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我收拾你,是因为你丫居然敢跟我撒谎,懂吗?”
一说到这个,殷亭晚万丈高的气焰瞬间落到了谷底,唯唯诺诺的辩解道:“那啥?我撒谎不是怕你生气嘛!”
说着连忙举起了手放在耳边,诚挚万分的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撒谎了!”
“真的?”
“真真的,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
“算了,看你认错的态度还算好,这次就原谅你了!”
“嘿,媳妇儿!你真好!”
“你丫说啥?”
殷亭晚僵在了原地,左顾右盼的就是不敢看姜溪桥的眼睛。
姜溪桥冷笑一声:“下次再乱说话,说错一句,晚上你就回自己家一天。”
这可比什么训斥有效多了,学校不让亲近,送东西也不收,他就指着这点儿时间能融化一下这座冰山了,要连晚上都自己睡,那日子还有什么奔头啊?
“咱先声明啊!感觉有些不舒服了,就得跟我说,别自己硬抗,知道吗?”
“行啦!你丫再说下去,第四辆车都要走了!”姜溪桥不耐烦道,坐个车而已,搞得跟自己要上战场一样。
殷亭晚看着他脸色泛白的模样,越发心疼起来,忙出言阻止道:“要不咱回去吧!我那天说让你试试就是开玩笑的,这世上晕车的人那么多,人不坐车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姜溪桥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啊!要再扯我后腿就给我麻溜儿的滚蛋,男子汉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殷亭晚拗不过他,只得从身上翻出了几块零钱递给了他,一起站在上车点等着上车。
两个人按着顺序投币上了车,幸好今儿是星期天,去市区的大部队尚在休假中,姜溪桥看了一眼,发现车后面还有空位,抬脚就要往车后面走,被身后的殷亭晚一把拽住了。
姜溪桥转头,眼里满是疑惑。
殷亭晚却没有跟他解释,反而转过身在第一排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固定在了一个年轻男子身上,他走过去跟人搭起了讪。
“那个大哥啊!是这样的,我弟他晕车晕得厉害,坐车后面指定得吐,您看,您要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忙换个座?”殷亭晚满脸堆笑的跟人商量道。
那青年没有直接答应,反而侧头打量了一下姜溪桥,被打量的两个人心里打起了鼓,姜溪桥都想跟殷亭晚说算了,实在没有自己坐后面也行。
万幸的是,那青年打量完了就爽快的同意了,弄得殷亭晚又是感激又觉得抱歉,一个劲儿的跟人道谢。
男子摆了摆手,说了句没关系,起身拎着包往车后面的座位走了去。
殷亭晚笑着招呼姜溪桥快坐,自己却站在了座位的一旁,一边的姜溪桥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挺不是滋味的。
打他认识殷亭晚起,什么时候见过殷亭晚这么低三下气的跟人说话?就是见着再厉害的角色,这人都是一副上天老大,老子老二的模样。
关键他还是为了自己,姜溪桥很想跟他说,一个座位而已,不值当你这么做。
然而看着殷亭晚满足的微笑,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沉默的坐上了殷亭晚费心巴力给他换的座位。
这一趟车两个人最终也没能坐到终点,因为在第六个站台的时候,姜溪桥就熬不住了,冲下车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怎么样?没事儿吧?”殷亭晚在一边又是递水又是递纸的:“漱漱口吧!不然嘴里难受。”
吐完以后,姜溪桥接过水瓶照他说的含了口水漱了漱口,总算觉得活过来了,就听殷亭晚在一边关切的问道:“还晕吗?”
他不说这词还好,一说姜溪桥又想吐了,强忍住想吐的欲望,姜溪桥无力的摆了摆手,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严重怀疑,自己其实不是晕车,而是被殷亭晚一路上给说晕的。
打从两人坐下开始,隔上几分钟,这丫就一脸苦大情深的看着他,问他感觉怎么样啊?难不难受?难受就跟他说。
那姿态,搞得整个车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得了啥绝症了,他每每跟旁人视线一交错,就能从里面看出满满的同情。
歇了一会,姜溪桥感觉好些了,又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啊?”殷亭晚看他往站台候车处走去,忙把人拦下了。
姜溪桥眼皮都没抬一下:“坐车!”
殷亭晚急了:“咱不坐了,这晕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实在不行,我就踩一辈子自行车带你!”
“是,没错,你可以踩一辈子自行车带我,但我不想一辈子都依靠着别人,如果连这点小困难我都克服不了,那我有什么脸跟我妈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殷亭晚被他眼里的坚定感染了,已经到嘴边的劝说又给咽了下去,只能咬咬牙舍命陪君子了。
那天回家,姜溪桥是让殷亭晚背回去的,他吐了好多次,折腾到最后,连走路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万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吐了太多次的原因,姜溪桥晕车的症状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一些,至少不是刚开始一上车就倒的状态了。
为了改掉自己晕车的毛病,打第二天起,姜溪桥就不让殷亭晚骑车来接他了,改成了每天搭公交车上学回家,这样一来,连带着殷亭晚也陪着他每天一起挤公交。
后来坐的次数多了,他俩就发现,只要是站着,姜溪桥基本上就不会晕车,但只要一落座,那绝对就是分分钟躺倒的节奏。
于是就会出现,有时候车上明明还有座位,但他俩就跟电线杆一样站得笔直,关键是这两人不管是身高、外貌、还是气质都高出别人一大截儿,在车里别提多显眼了。
“哎,今儿好像要发上次物理测验的成绩,一会儿李黎上课的时候,你可别再睡觉或是走神了。免得又被他抓典型,听见了没?”
殷亭晚一手拎着姜溪桥的书包,一手握着扶杆,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道。
旁边无事一身轻的姜溪桥没有回答,他正被摇摇晃晃的车折磨着,这会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殷亭晚以为他又在打瞌睡了,连忙把书包挂在了握扶手的手上,腾出手将姜溪桥圈在了怀里,以防一会儿他睡着了被车甩出去。
上次也是这样,姜溪桥本来只是晕车难受想闭眼缓一会,结果也不知道是晚上没睡好,还是师傅开车的节奏实在太催眠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站台的时候司机一踩刹车,这人差点没被甩到门上去贴着。
打这以后,每次坐车的时候,殷亭晚隔上一会儿就会跟他说一句话,要是说哪句话的时候他没反应,殷亭晚就会腾出手来帮他固定,以免再出现意外。
姜溪桥被晕车折磨得一点ji,ng神头都没有了,也没瞧见从殷亭晚把他护在怀里之后,车里其他人那怪异的眼神,两个人就以这种极其拉风的姿态到了学校。
刚一进教室,姜溪桥就直接趴桌上起不来了,一副惨遭□□的模样。
旁边的张斯咏一看这情况,起身拍了拍殷亭晚,冲姜溪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道:“又坐车了?”
殷亭晚心里担忧姜溪桥的身体,一边帮他整理书,一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明知道他晕车还由着他瞎折腾,你丫不是本事大吗?不知道拦着啊?”张斯咏看姜溪桥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冲殷亭晚抱怨道。
殷亭晚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我想他去挤那破公交啊!每次坐完车都跟受完刑一样。”
张斯咏心里也知道这事儿不关殷亭晚的事儿,不过心里难受,就在嘴上耍耍威风罢了!
自家发小自己明白,打小儿起,姜溪桥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就没人能拦得住的。
“那第二节 课怎么办?我可是问了课代表,据说这次成绩出来,李黎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张斯咏蹙着眉,满是担忧的说道。
殷亭晚一听他这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早上起床看见课表的时候,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果还真发生了,该说墨菲定律的确准得可怕吗?
看着睡得一脸孩子气的人,殷亭晚心里的无奈都快漫出来了:这位小祖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一会就算自己把人强制叫醒了,等晚上回家了,指定要拿自己撒气。
想到姜溪桥收拾人的手段,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一脸幽怨的摇着头嘟囔道:“也不知道这日子,到啥时候才是个头?
第35章
到第二节 物理课,李黎果然让课代表发了上一次测验的卷子,殷亭晚从他的漆黑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成绩估计很不理想。
果不其然,卷子一发完,李黎就搁讲台上来了个火山爆发。
殷亭晚把还在睡的姜溪桥叫醒了,一边小声的叮嘱他这节课绝对不能睡。
姜溪桥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跟他来了场眼神对峙,最后还是在殷亭晚毫不相让的眼神里,不爽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殷亭晚悬了许久的心,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另一边,讲台上的李黎已经讲完了自己对于学生的万分失望,开始分析起学生失分的重点部分来:“选择题白送的40分,居然有人考10分、20分?”
李黎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把讲桌拍得咚咚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下面的话:“十分到二十分的,都给我站起来!
班里顿时陆陆续续的站起了好些人,放眼望去几乎乌泱泱的一大片。
李黎看着这群人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骂道:“你说你们上课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啊!这卷子上有一半都是我上课讲过的例题,居然还有人做错,是都没带耳朵来上课是吧?站起来的这些人,都给我把卷子抄十遍!”
这段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说到最后把卷子抄十遍的时候,几乎都是用吼的了。
底下的学生顿时一片哀嚎,姜溪桥强忍着睡意撑着下巴无聊的玩起了笔,就听他后桌的哥们儿长叹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庆幸:“好险,我21分。”
姜溪桥忍笑忍得脸都要抽筋了,就听斜后方的一哥们儿也幽幽叹息:“我也好险呐,我9分。”
这下他是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正赶上李黎暴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人,气得满脸通红,语气冷得教室里都要结冰了:“姜溪桥!”
“到!”
“很好笑是不是?”
问完也不听姜溪桥的解释,直接出言赶人:“给我外面站着去!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姜溪桥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跟李黎说了声对不起,带上物理卷子乖乖的出了门。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被过堂风一吹,就觉得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教室里李黎还在暴走,无事可做的姜溪桥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没一会儿,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姜溪桥转头一看,不是殷亭晚还能是谁?
“你出来干嘛?”
殷亭晚神色淡定自若,眼都不带眨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外面凉快。”
姜溪桥也不点破,反而似笑非笑的吐槽道:“大冬天的,池塘里更凉快你丫咋不去?”
殷亭晚冲他一阵儿挤眉弄眼,坏笑着调侃道:“我真去了你丫还不得心疼死!”
姜溪桥都要被这人的厚脸皮弄得哭笑不得了,恨声骂道:“臭不要脸!”
“臭?”
殷亭晚故意抬起胳膊在身上嗅了嗅,装得跟真的一样说道:“我闻着挺香的啊!别是你丫鼻子有问题吧?要不你再闻闻?”说着就要往姜溪桥身上蹭。
姜溪桥伸手就是一巴掌:“你丫给我滚蛋!”
殷亭晚摇了摇头笑嘻嘻的回道:“虽说我会的是挺多的,不过这技能咱还真不会!”
姜溪桥懒得搭理他,要被李黎听见了,他俩指定得被老焦请去喝咖啡。
他不说话,殷亭晚一个人也闹腾不起来,就这么一个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个看着另一个的脸发呆。
能睡觉的课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就是一上午过去了,放学铃声响的时候,姜溪桥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咱中午去哪儿吃啊?”殷亭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扭头问姜溪桥。
姜溪桥把书扔进书包,拿了钱包和手机,嘴里吐出两个字:“食堂!”
张斯咏面如菜色的跟他确认道:“真去啊?”
“嗯!”
说起来,开学都这么久了,这还是姜溪桥三人第一次上食堂吃饭。
“这都是什么啊?”
“糖醋排骨、土豆烧牛r_ou_、酸辣藕丁和红烧茄子”
“ 这也叫土豆烧牛r_ou_?土豆烧自个儿吧?还有这个糖醋排骨,这也叫排骨?那卖r_ou_的师傅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啊?这分明就是给剁的筒骨吧?”
“你丫没听过关于食堂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
殷亭晚放下筷子,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还记得那是开学第一天,我天真的问高二的学长:食堂饭菜好吃吗?”
“学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里饱含热泪的说道:“你要记住,食堂——是永远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地方,今天你觉得吃了全世界最难吃的东西,可是到了明天,你就会发现,你又错了!”
“那也不能这样啊!小河你可别跟我说,我没来之前,你都是吃的这玩意儿!真要这样,你还不如回咱原来的学校,干嘛非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份儿气啊!”
张斯咏是真心疼他,打小儿起,小河就是被他们捧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差的伙食啊?
“别人能吃,我们为什么不能吃?你上周围看看,咱这就算不错的了。有些家庭条件困难的,就这几个菜,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呢!”
姜溪桥没搭理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往嘴里塞,刚入口就是一股酸味蔓延。食堂的大师傅醋倒多了,那土豆丝酸得跟醋泡出来的一样,他咬了咬牙,还是把嘴里的菜给咽了下去。
“不……”张斯咏还要辩解,就被一边儿的殷亭晚出言打断了。
“不是什么呀?这么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殷亭晚故作不耐烦道,心中暗叹:这傻子怕是还不知道小荷的经济状况,要不然,以他那么的无微不至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当着小荷的面说这些话的。
当下便夹了块排骨扔他碗里,言语委婉的说道:“食不言、寝不语知道不?”
张斯咏瞪了他一眼,还想据理力争来着,转头一看,发现姜溪桥已经往碗里捡了几筷子菜,开始吃起来了,只得识趣的闭上嘴,满腹怒气的拿起筷子在碗里扒拉起来。
殷亭晚没搭理他,聚ji,ng会神的在土豆烧牛r_ou_的盘子里扒拉了好一会,总算找着块牛r_ou_,满心欢喜的夹到了姜溪桥的碗里:“给,多吃点!”
姜溪桥扒饭的筷子顿了顿,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夹起了那块牛r_ou_送进了嘴里。
饭吃到一半,殷亭晚又开始作妖了,他夹了块茄子放姜溪桥碗里,满脸期待的说道:“呐,把我最爱的给你!”
姜溪桥瞄了他一眼,继续扒着饭没吭声。
没有得到预想的回答,殷亭晚坐不住了,伸手碰了碰姜溪桥的胳膊,不满道:“你怎么不说话?你要不说,我这戏一个人可没法唱下去啊!”
姜溪桥就知道会这样,这也是他有时候不想搭理殷亭晚的原因,这家伙就属于典型的蹬鼻子上脸类型,你不搭理他还好,你一搭理他,保准给你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还是一边的张斯咏比较‘善解人意’,意有所指的吐槽道:“你的最爱不是小河吗?什么时候又变成茄子了?”
哪知道这点困难压根就难不住人殷亭晚,一副‘谁要你多管闲事的样子’,接着冲他飞了记眼刀,嫌弃万分的说道:“我跟茄子说话呢!你cha什么嘴?”
“……………
刚把茄子塞嘴里的姜溪桥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呛死,嘴里的茄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罪魁祸首不但没觉得丢人,反而还絮絮叨叨的说起姜溪桥来:“你瞧你,慢点儿吃,这又没人跟你抢!”
被絮叨的人和被嫌弃的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几分无奈。
食堂闹剧最终以殷亭晚被同行的两人冷落拉下了帷幕,虽然殷亭晚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足,然而晚上姜溪桥赶他出门睡沙发的举动,还是让他感到很沮丧的。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到了十二月末,这天早上姜溪桥一醒来,就发现窗外成了白色的世界。
睡在一边的殷亭晚也因为他的动作醒了过来,撑起了身子靠在他肩上:“下雪了?”
“嗯。”
姜溪桥推开了肩膀上的脑袋,掀开被子下了床,把衣服扔给他催促道:“快起吧!下雪天路滑,今儿的公交车肯定会晚点,不早点走,估计就要迟到了!”
殷亭晚这次倒是没有赖床,快快的穿好衣服起了,别看他平日里好像老是惹姜溪桥生气。事实上,人心里门儿清,在姜溪桥面前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绝对不能做。
姜溪桥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正看见殷亭晚弯腰蹲在水龙头面前,接了捧冷水就往脸上泼。
他站在跟前看着就觉得冻得慌:“你别老用冷水洗漱,暖壶里不是有热水吗?”
殷亭晚没当回事儿,拿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儿,我打小就习惯了。”
姜溪桥劝不动他,只得随他去了。
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已经洗漱完毕了,就着水龙头涮了涮杯子,顺手将东西归置好。
转头瞧见姜溪桥拿着洗漱用品也要往水龙头跟前蹲,忙上前拦住了他,指了指一边儿的盆子说道:“你别用这水洗,凉!那盆儿里洗脸水我都已经兑好了,用那个吧!”
姜溪桥又移到屋檐底下就着热水洗脸刷牙,洗漱完毕,两人吃过早饭,跟姜n_a_ai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第36章
一出门就是一股寒气铺面而来,姜溪桥被寒气一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悄悄的拢了拢身上的校服。
他这副跟鸵鸟一般无二自欺欺人的模样,逗乐了跟在身后的人。
殷亭晚手上搭着件棉衣,一边在后边儿跟着走,一边在心里暗自念叨:“小样儿,叫你丫臭美!出门的时候还不愿意穿我给拿的衣服,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然而没走几步,这人又追了上去,把手里的衣服披在了姜溪桥的身上:“行啦!早上是我不对,不该骂你,小祖宗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身体是你自己的,真要是感冒了,遭罪的还是你自个儿!”
姜溪桥这会儿也是真冷着了,也不管他嘴里说的什么,接过棉衣就套上了。
一路上都是人推着小推车在卖苹果,这两人还纳闷呢?怎么一天没见,津门的人们就全都换喜好了吗?
等到了他俩到了学校,才从旁边的女同学那儿知道,原来今天是平安夜,按着学生之间不成文的习俗,如果有喜欢的人,是要给暗恋的人送苹果的。
“怪不得今儿路上那么多人卖苹果,合着闹了半天,是要过洋节了?”殷亭晚皱着眉头,话里带着丝嫌弃的说道。
“你丫不会说就别说,平安夜就是平安夜,非得说是什么洋节!”姜溪桥就讨厌这丫这一点,嘴上惯来都没个把门,啥话都不过脑子直接往外秃噜。
“又不是咱中国人的节日,一帮人一天到晚净瞎起哄!”殷亭晚撇了撇嘴,不满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喜欢就当它是空气,不管是对别人喜欢的东西也好,还是别人的文化也罢!不乱评价是最起码的尊重。”
殷亭晚一看他脸色不对,就知道他又想起变形金刚那事儿了,立马说起了别的转移话题。
然而到了下午,殷亭晚对这个所谓的平安夜,那真是深恶痛绝了。
又一个苹果被放在姜溪桥的桌上,送礼物的人还看着姜溪桥羞涩一笑:“溪桥学长,这是我送你的苹果,希望你能收下!”
“谢谢!”
姜溪桥难得的没有拒绝,反而很温柔的跟人道起了谢。
他已经从八卦王那里听说了,这些人选在今天送苹果,与其说是告白,倒不如说是暗恋的人给自己一个安慰。
所以就算接受了礼物也没关系,毕竟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另一个人显然就不是这么想了,眼看着有一个女生上前来送苹果,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忍得都快把牙给咬碎了。
到了下午第二节 课下课,重头戏终于来了。
这边老师刚出门一会儿,那边教室门外就传来了男生的起哄声。殷亭晚扭头往门口的方向一瞧,正好瞧见一个美女抱着粉色礼物盒,红着脸站在教室门口。
这美女长得是真漂亮,杏眼香腮、条顺盘亮的,就算挑剔如殷亭晚也不得不承认。他还好奇呢!这么一个大美妞,也不知道看上谁了。
正想着呢,就察觉到身后的姜溪桥站起了身,他转过头一瞧,人已经从自己身边走过了。
姜溪桥越靠近教室门口,殷亭晚心里不祥的预感的就越发浓重,等他站到那美女面前了,殷亭晚只觉得脑子里那一根叫理智的弦“啪”的一下绷断了。
他刚要起身,就被来自身后的手给按住了,
“你撒手,我要出去看看情况。”殷亭晚急了,直接上手去掰自己胳膊上的手。
张斯咏就是死活不撒手,盯着教室门口说道:“甭去了,按着小河的性子,那礼物他百分之百会收。”
殷亭晚心想:我t能不知道吗?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出去把这事儿给搅和黄的。
嘴上却依旧犟道:“不可能,小荷从来不接受别人的表白和礼物”
张斯咏拍了拍他肩膀,无比遗憾的指了指门外已经接过美女礼物的姜溪桥说道:“对于已经发生在眼前的事实,说出不可能这样的评价是毫无意义的。”
眼见姜溪桥接受完礼物不仅没走,还跟美女愉快的聊起了天,殷亭晚只觉得这一幕像针一样扎进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妒火中烧,抬脚就要往外走。
张斯咏看着面前已经急红了眼的人,也不阻拦,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坐着比较好,小河的性子你比我清楚,你今儿要真出去搅和了,那这辈子你都甭想让他原谅你!”
张斯咏的话好似一盆凉水浇到了殷亭晚的头上,他知道张斯咏说得没错,今天一旦自己出了这个门,姜溪桥是绝对连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他深吸了两口气,把理智拉了回来,原本躁动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平静之后,就想起恩人来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的感谢道:“谢谢!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事儿招呼一声。”
张斯咏撇撇嘴,嫌弃的把肩膀上的爪子挪开:“要不是看在小河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听了这话,殷亭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成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了?
万分不解道:“你丫咋这样呢?我是真觉得你不错,想跟你当哥们儿的!”
张斯咏拍了拍被殷亭晚碰过的衣服,瞥了他一眼,言语冷淡的说道:“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深交就不必了。”
殷亭晚被他这话给逗乐了,自己是脸皮厚,这人是腹黑,虽说表现形式不一样,真要论起来,自己可比他善良多了。
半是玩笑半是探究的说道:“我倒是好奇,你说跟我不是一路人,那你又是哪路人?”
“要脸之人!”
殷亭晚嗤笑了一声:“我算是看出来了,要真论脸皮厚这活儿,你丫得是厚脸皮界的祖宗!”
张斯咏也不堪示弱,针锋相对的怼了回去:“您老人家是不是把敌敌畏当饮料,把你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袋给喝秀逗了?如果吃鱼可以补脑让人变聪明的话,那么你至少得吃一对儿鲸鱼!”
“你丫少给我整那些脑筋急转弯,全t是裤裆里拉胡琴——扯蛋!”
姜溪桥抱着盒子回座位,看见两个人又顶牛顶上了,正想说话来着,就见那两人立马装出了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分外和谐的看着他,异口同声的问道:“回来啦?”
把盒子往桌上一放,他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俩又吵了?”
“没有的事儿!”
“哪能啊!”
两个人齐刷刷的摇头否认,一致对外的闭紧了嘴巴。
说话间,张斯咏已经拉过凳子坐在了姜溪桥座位旁边,一副‘我很贴心’的模样,说道:“小河,我打听过了,那丫头表面上瞧着挺不错的,实际上以前在外边混过!”
“就是,明明是头大灰狼,还故意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给你看,一准儿不是啥好鸟!”殷亭晚也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在旁边吆五喝六的帮话道。
张斯咏给了他一记眼刀,提醒他收敛点,转头又真心实意的劝起姜溪桥来:“你考虑一下吧,我听说她之前还有个男朋友,是个混社会的混子,真在一块儿了,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你要真想谈恋爱了,找个规规矩矩的丫头多好!”
这话一出,殷亭晚就不帮忙了,坐前面唱起了反调:“要我说,你还是不找最好,反正我就觉得,找个啥样的都配不上你!”
张斯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对他帮倒忙的行为十分不满意:“殷亭晚同学,在我说坏话的时候,请不要在一边儿添油加醋的,你丫当这是在炒菜呢?”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殷亭晚也抄起手,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姜溪桥早看出来这两人是拐着弯儿的想从自己嘴里打听消息来了,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戳穿了这两人的把戏:“行啦!我面前就不用演了吧?”
说着看了两人一眼,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什么?你说……”
殷亭晚一声惊叫,把教室里的其他人都惊着了,纷纷往这看了过来。
姜溪桥伸手一巴掌就是往他脑袋上呼:“小点儿声!”说完一边跟周围的同学点头以示歉意。
“你说她是故意的?”殷亭晚没空搭理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他关心的是这个。
“嗯!”姜溪桥点点头,没有半分迟疑的回道。
“不会吧?”殷亭晚回忆起刚才那丫头跟姜溪桥说话的时候,那一脸娇羞的模样,要真是假装的,都t不用演就能拿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一边儿的张斯咏看他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白了他一眼,讽刺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河会‘夸’你‘单纯’了!”
就这智商,能长这么大,真应该感谢这是个充满爱的社会!
“你丫骂谁傻呢?”
殷亭晚反应也不慢,那边张斯咏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这丫是在骂自己蠢了。
“哟,不错啊!还能听出来我是在骂你不是夸你!”
张斯咏一副自家猪终于会拱白菜的表情,那叫一个欠揍。
殷亭晚冲他瞪眼,张斯咏也不甘示弱的对瞪,眼看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第37章
姜溪桥一看他俩这样,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明明两个人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一碰上就跟个孩子一样斗气斗个不停呢?
故意冷了脸:“你俩够了啊!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好容易才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这两货又想起那位送礼物的美女了。
殷亭晚敲了敲桌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哎,你说她是故意的,怎么看出来的啊?”
张斯咏抄着手,在一边用‘汝等凡人’的表情,懒散的说道:“以你的智商,恐怕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行了,都少说两句!”
眼见两个人又要掐起来,姜溪桥明智的掐断了□□,开始转移起战火来:“要是我没猜错,那丫头估计就是个跑腿的,真正的boss还藏在幕后没露面呢!”
“不管是她,还是藏她后面的那鸟人,合起伙来骗你,图什么啊?凡事都得有个原因吧?总不能是好玩儿吧?”
“图什么?”姜溪桥闻言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殷亭晚,直把人看得都汗毛直立了,才幽幽的说道:“真要说起来,这位图的恐怕就不是什么三瓜两枣了。”
殷亭晚让他看得心里发毛,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咱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要不....找个人去探探口风?”
“你丫给我消停会儿啊!我放了那么久的饵,就等着鱼儿咬钩呢!”
被姜溪桥一顿警告,殷亭晚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只能把心里的愤恨压下,酸溜溜的对姜溪桥说道:“丫就是一川岛芳子,还搁那儿装良民。还有,既然你都知道那丫头是故意的了,你干嘛还收她礼物啊?”
姜溪桥慢条斯理的开始拆礼物盒,高深莫测的回道:“你懂什么,这就叫老鼠拉木楔——大头在后头!”
说话间从盒子里拿了条围巾出来,还别说,那丫头虽然来者不善,可这选东西的品味倒还算可以。
只不过——这种风格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反而更适合另一个人。
姜溪桥瞥了一眼身前的某个人,盘算着过元旦的时候,要不要给这人也买上一条相同风格的。
殷亭晚不知道他在思考这个,看见礼物的时候,心里的醋缸又翻,故意口是心非的嫌弃道:“这都什么烂品味,难看死了!”
听他这么说,姜溪桥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把围巾又塞了回去。
倒是殷亭晚,越看那盒子就越不顺眼,开始搁哪儿给姜溪桥瞎出主意:“要不...咱把这东西还回去?反正就算咱还回去,她也不知道咱已经识破她的诡计了!”
他眼珠一转,姜溪桥就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注意,忙语带警告道:“把你丫心里那点儿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我可事先告诉你,你丫要敢自作主张坏我的事儿....”
还没等他说完,张斯咏就在旁边悠悠的cha了一句:“关于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他就是有那个贼心、贼胆,也没那个智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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