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正文 第9节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9节
殷亭晚没学过毛笔字,小时候也只练过两天庞老师的硬笔字帖,对于姜溪桥写的字只觉得好看,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字体。
还是旁边的张斯咏给他解了惑:“啧,我就喜欢小河这手行书,游云惊龙、清秀颀长,看着就赏心悦目。”
说着感慨道:“想当初,田老头还想让他改练楷书来着,幸亏小河没听他的。”
殷亭晚一边解着题,一边想着: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田老头是谁,不过听这话的意思,小荷小时候应该是练过毛笔字的,最后还喜滋滋的在心里夸了一句,怪不得写得那么好!
这边两个人还在感叹呢!那边姜溪桥的习题都抄完了。
殷亭晚看着他下了讲台,打自个儿座位旁边路过,脑子里还在想着:小荷走路也好看,就见自己作业本上多了一只手。
“这道题算错了,答案应该是08ol,铁跟□□反应,生成的应该是三价铁,你方程式写的二价铁,答案肯定不对。”
殷亭晚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遍,发现真和姜溪桥说的一样:“你题都没做,怎么知道我算错了?”
一边儿的张斯咏cha了句话:“我要是你,就立马改答案,你是还需要算才能知道答案,人小河只要看完题,答案就已经算出来了。”
“别听他瞎说,我又不是计算机,怎么可能看完题就知道答案?”
虽然姜溪桥嘴上是这么说,然而当他写作业的时候,殷亭晚就明白,张斯咏的确没乱说。
因为他没有一道题需要停下来计算,几乎是抄完题目之后,就立马开始写解题步骤和答案。
看到这儿,殷亭晚心里默默的捏了一把汗:幸亏我收手收得快啊!就这智商,真要动起手来,我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下午放学的时候,一个殷亭晚绝对不想看见的人又来了。
“亭晚哥,这周末电影院要上映南山行,据说可好看了,我买了两张票,碰巧我朋友没时间去,要……你陪我去吧?”
唐心怡红着脸把电影票递到殷亭晚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殷亭晚面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烦躁得不得了。
自从上次被她们俩紧迫盯人以后,殷亭晚专门找人说清楚了,自己对她没那个意思,希望大家能‘相逢不相识’。
打那天起,这两人都消停了一阵儿,他还以为是自己那番话起作用了。
没想到,人还是属蜜獾的,咬住就不撒口了,那叫一个不屈不挠。
殷亭晚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存在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口回绝了:“我不想去!”
“是时间不合适吗?那下个星期天怎么样?”
唐心怡也不是好打发的,纪媛媛放弃了,不代表她也放弃了。
“不是时间的问题。”
殷亭晚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姜溪桥跟张斯咏说笑着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心里更着急了,忙喊道:“……溪桥,这边!”
姜溪桥瞥了他们一眼,本来想直接走人的,可看着殷亭晚眼里的祈求,不知怎么的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不走吗?”
姜溪桥好像没看见唐心怡一般,直接冲殷亭晚问道。
殷亭晚刚想点头说这就走,旁边就传来唐心怡不满的抱怨:“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啊?真没眼色!”
说 完还偷偷的给了姜溪桥一记白眼。
被这样挑衅姜溪桥也没看她一眼,反而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殷亭晚。
第30章
也该是殷亭晚倒霉,唐心怡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翻裤兜找自行车钥匙呢!
于是落在姜溪桥眼里的,就是他对这话没有任何反应。
事实上唐心怡一来,姜溪桥就注意到了。
毕竟,她倒追殷亭晚的事情,在学校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懂,自己心里对殷亭晚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然而看见一直只对自己温柔的人,突然对另一个人也是这种态度。
说是嫉妒也好,独占欲作怪也好,那感觉总归不会是很好就对了。
唐心怡一看殷亭晚没有阻拦自己,自以为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得意洋洋的冲姜溪桥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走等八抬大轿吗?”
姜溪桥被人说得一肚子火,奈何罪魁祸首还不知情,当下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挑了挑眉说道:“唐心怡同学说得有道理,那我就不打搅二位的‘好事’了。”
他故意把好事两个字读得重重的,就是想看看殷亭晚的反应,哪知道,那边殷亭晚却突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姜溪桥一看这场景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得!还跟他说个屁说!转身抬脚就走了。
那边姜溪桥招呼都不打就走,殷亭晚光顾着找钥匙,抬头看见这一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 本能就已经驱使他追上去了。
只不过这边他刚迈开步子,就察觉到手上一沉。
站在一边自觉赢了‘战争’的唐心怡直接伸手拉住了他,欢天喜地的说道:“亭晚哥,你去哪儿啊?”
殷亭晚看着手臂上的手,皱着眉头说道:“你把手撒开!”
被嫌弃而不自知的唐心怡正在兴头上,也没注意到此时殷亭晚语气里的不耐烦,还想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你刚才说不想去,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片子吗?要不换个你喜欢的?”
殷亭晚本来不打算说太伤人的话,毕竟对方是女生,然而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给她留面子,她却这么不依不饶。
“呵呵,片子我很喜欢,时间我也觉得不……”
殷亭晚每说一句,唐心怡脸上的微笑就越深一分,就在她以为殷亭晚必然会同意的时候,下一句话却彻底打断了她的幻想。
“就是一起看的人我不喜欢,你说什么都可以换的话,那我换人可以吗?”
此话一出,唐心怡脸上的红潮瞬间退去,只留下一片煞白:“亭……”
‘哥’字还没说出口,殷亭晚已经拨开她的手快步离开,等她回过神来,殷亭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而取完车的殷亭晚此时却心急如焚,一边单手打着电话,一边踩着自行车往后巷的胡同赶去。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掉了,殷亭晚恨不得现在就来个时间倒回,一边又暗恼那叫唐什么的果然是个祸害,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她搭话,要不然姜溪桥也不会误会。
一直到后巷都没有看见姜溪桥的身影,殷亭晚加快了车速,他怕姜溪桥一怒之下,就坐公交车去了。
上次去电玩城的时候,他俩就坐了十来分钟的的士,姜溪桥就差点儿没晕车倒地,今儿他真要是去坐公交车了,只怕半条命都要没了。
车子拐过后巷的转角,映入殷亭晚眼帘的就是一道熟悉背影。
“来了?”
听见动静的姜溪桥转过身看向来人,俊美的脸庞上一片淡然,好似刚才的事儿都是殷亭晚的幻觉一般。
然而不知道是姜溪桥装得太好,还是之前的事情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殷亭晚心底一阵狐疑,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你刚……?”殷亭晚盯着姜溪桥的脸,试探着说出了一句话。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那边姜溪桥却一屁股坐上了自行车,抬脚就往他腿弯上踹了一脚,一边还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此时的态度已经算得上是恶劣了,但殷亭晚不仅没有难过,心底反而还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喜悦。
殷亭晚一边蹬着车,一边暗暗的想着:他是生气了吧?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里也有我?我之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回到姜家老院儿,殷亭晚推着车进了院门儿,姜n_a_ai正在菜园子收大白菜。
姜n_a_ai刚砍了颗白菜,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顺手就将菜躺着放在了田垄上,一边直起了身朝院子里看了看:“回来啦?”
两个人回屋扔下书包,直直就奔菜园里去了,姜溪桥进了菜园就抢过了姜n_a_ai手上镰刀,一边不由分说的把人推到了院子里的凉桌上嗔怪道:“n_a_ai,这些粗活您招呼一声让我俩干就行了,那白菜看着不多,真放一块还怪重的,快坐着歇会儿。”
姜n_a_ai乐呵呵的在凉桌上坐下了,一边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好好,我呀!今儿也当一回地主。”
“n_a_ai,这天底下上哪儿去找您这么好的地主,管吃管饭还不剥削长工的?能跟您做一家人,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看着都眼热,您说是不?”殷亭晚把手里的白菜往地上一放,笑着讨好道。
“对!”姜n_a_ai也不管旁边还站着的亲孙子,笑眯眯的点头应道。
“n_a_ai,咱今儿晚上吃猪r_ou_炖粉条吧?我给您露一手?”
“成,n_a_ai今儿晚上就等着吃现成的,我家亭子最懂事儿啦!”
姜溪桥无奈的看着这一老一小互相吹捧,认命的埋头干起了活。
吃过晚饭,姜溪桥回屋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漫画,没一会儿,殷亭晚也溜进来了。
“在看什么呢?”
姜溪桥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转回漫画上:“说了你也不知道。”
殷亭晚没再继续追问,不久前的那场教训还深深的刻在他的记忆力,万一不小心说句话得罪了这位大爷,又得落个披星戴月的下场。
他打开了书包,把下午没做完的作业摊在了书桌上,拉了把凳子挤到姜溪桥身边:“让一让,你说你又不写作业,占那么大的地盘儿干啥啊?”
姜溪桥给了他个白眼,冷冷的吐槽了一句:“德行!”
说归说,到底还是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就着台灯的光,一个写作业、一个看漫画,谁也不干扰谁。
桌角的田中先生和皮卡丘在灯光的y影里,好像靠得越发近了。
正看得入神,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抽走了漫画,姜溪桥习以为常的抬头:“又怎么了?”
“哎,帮我看看,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啊?”
殷亭晚主动将本子放到姜溪桥面前,还贴心的递了笔和演算纸。
被问的人也没恼火,接过殷亭晚手上的笔,扯过了作业本看了起来。
[(n+528)x539343]÷0510xn=?
(n取任意数)
姜溪桥先看了一遍题,正想开口奚落殷亭晚一番,心里验算的结果在那一刹那却先出来,原本想张开的嘴怎么也张不开了。
他转头看向作业本的主人,那人却一反常态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灯光下殷亭晚的脸好像蒙上了一层纱,认真的神色莫名的动人心弦。
姜溪桥稳了稳心神,这才看着殷亭晚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
殷亭晚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形象,突然变得异常真挚起来,附身靠近了姜溪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们都是男的!”
姜溪桥意有所指的说道,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告诉殷亭晚,也是在警告自己那颗驿动不已的心。
殷亭晚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这我当然知道,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
眼看话题又要往自己不想谈论的方向发展,姜溪桥及时的撤回了视线,盯着面前的墙纸不发一言。
殷亭晚看着就在面前移开的面孔,心底暗呼可惜,然而此时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只得收起心底的遗憾,安静的等待另一个人的答案。
良久之后,沉默已久的姜溪桥叹了一口气,看向殷亭晚郑重的说道:“我现在没法给你答案,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好!”
殷亭晚只说出了一个字,心里却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说会考虑,至少比直接拒绝好得多,不是吗?
这一段小cha曲很快就过去了,那天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
唯一不同的是,对于殷亭晚那些不分场合的关心和殷勤,姜溪桥不再全盘接受。
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十二月初的津门已经开始降温了,怕冷的人都穿上了毛衣。十一班的大部分人也是这样,然而却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殷亭晚,人家体格好火气旺,甭说十二月了,就是下大雪的天气也照旧是件卫衣加外套。
另一个自然就是姜溪桥,他倒不是身体好,而是偷溜出门的时候,除了放在小姨家的一些薄衣服和揣兜里的钱包,别的啥都没有。
左右现在还不算太冷,姜溪桥干脆就这么穿了。
倒是殷亭晚有天翻衣柜给姜溪桥找衣服的时候,发现柜子里都是些夏、秋天的衣服,却没有一件冬装,心里暗暗拿了主意。
第31章
十二月第一个星期天,姜溪桥难得睡了个懒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外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姜n_a_ai去了哪儿。
他刚伸手准备掀被子,身后就黏上来一个人,长胳膊一伸,整个人就被抱了个满怀。
姜溪桥拉了拉没拉动,只能拿胳膊肘撞了撞殷亭晚胸膛:“撒手,我要起床了!”
回应他的是几句含糊不清的梦话,挣扎过无数次都没有成功的姜溪桥果断放弃,无奈的躺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要说殷亭晚什么都好,就是睡觉的时候有个臭毛病,他特爱搂着人睡觉。
每次睡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睡在自己的枕头上,第二天早上醒来准在这家伙怀里。就算不在,临起床的瞬间,也会被人搂进怀里。
折腾到快十一点半,身后的人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姜溪桥也懒得训他,反正你再怎么训,这家伙第二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说的次数多了,他也就懒得说了。
两个人起床洗漱收拾完,都快十二点了。
出了屋子,姜n_a_ai果然不在家,她在桌上留了纸条,说是中午要跟小姐妹们聚餐,不回来吃了,午饭让姜溪桥他们俩自己解决。
殷亭晚简单的下了锅番茄ji蛋面,端上桌子一边招呼姜溪桥吃饭,一边催促道:“快吃,咱下午还有事儿呢!”
“去干嘛?”姜溪桥漫不经心的坐在凳子上,顺手接过了筷子。
那边殷亭晚坐下来,放了醋和辣子,抬手就是一大口面条,一边含糊不清的回道:“你就别问了,跟我走就行!”
那碗面姜溪桥只吃了一半就实在吃不下了,殷亭晚火候没掌握好,糖心蛋又煮成了荷包蛋,面条下太早,已经泡胀了,汤也齁咸。
可姜家有家规,不允许浪费粮食,所以姜溪桥只能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起面条往嘴里塞。
最后还是殷亭晚实在看不过去了,拿过了那半碗被姜溪桥挑得乱七八糟的面条,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殷亭晚带上姜溪桥,蹬了快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最后在城中心的一栋建筑前停了车。
姜溪桥下了车一瞧,头顶上正好是太白购物中心的招牌,转过头看向锁好车的殷亭晚,一脸狐疑:“你上这儿干嘛?”
殷亭晚走上前拽上姜溪桥就往门里走:“这不是我表弟快过生日了吗?给他选个礼物。你眼光好,帮我挑挑!”
虽然同吃同住了好长时间,但姜溪桥对殷亭晚的家里人却并不是很清楚,他好像从来不跟殷家人联系。
每次打电话过来的,不是高燕飞和李江沅两个损友,就是他表婶,哦,还有那位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叔。
两个人在一楼大厅的楼层示意图前面停住了脚,他俩都是第一次来这儿,压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姜溪桥一边看各楼层的售卖商品详解,一边问道“你准备送什么?”
“买衣服吧!他上的是寄宿制高中,手机、电脑学校不让带,买了也是放哪儿落灰尘。”
问清楚了买什么,两个人就不再闲逛,直奔二楼的男装。
上了楼,入眼的都是琳琅满目的衣服,边厅都是商务装或是中年装,年轻人的衣服都集中在中厅。
“他喜欢什么牌子啊?”姜溪桥看了看四周的店铺,转头问殷亭晚。
“没注意!”殷亭晚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姜溪桥皱了皱眉,这不知道喜好的牌子,要挑合人心意的东西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那边殷亭晚却突然盯着姜溪桥看了两眼,犹豫不定的说道:“不……他有几件衣服跟你的还挺像的!”
他一说姜溪桥心里就有谱了,径直领着人就去了自己常穿的几个牌子店前面。
“这几个牌子都是我常穿的,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姜溪桥把店都介绍了一边,让殷亭晚自己看。
殷亭晚在几个店里转了几圈,挑了两三个店说是好像有看到他穿过同款。
姜溪桥扫了一眼他选的店,心里就松了一口气:“那就进去看看吧!”
这会儿才入冬没多久,店铺新一季的产品却已经挂了出来,两个人在几家店转了一圈,最后还 是停在了姜溪桥平日里最喜欢的店前面。
姜溪桥凭感觉选了几件衣服,让服务员拎到了殷亭晚面前,殷亭晚看起来每件都很满意,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哪一件。
“要不,你帮我试一下吧?”殷亭晚拿着衣服突发奇想的对姜溪桥说道:“他比你矮两公分,但是比你胖一点,你穿着刚好的话,他应该就能穿。”
说着就要把衣服往姜溪桥身上套,旁边的店员立马笑着迎了上去:“先生,你手上的衣服是175的尺码,这位先生穿肯定小了。要不您先稍等一会,我马上去库房拿180的号。”
殷亭晚装得特淡然,然而红了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姜溪桥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未免对方看出来,只得忍着笑转移视线打量起店里的衣服来。
还别说,这期间他还真瞧上几件,只可惜想起干瘪的荷包,就算再喜欢也只能‘望衣兴叹’了。
正好那店员拿了熨好的衣服过来,姜溪桥接过衣服往身上一套,那边殷亭晚瞬间眼都亮了,一个儿劲儿的点头说好看。
“行了,就这件吧!”殷亭晚最后选了件红色的大衣,这也是姜溪桥第一件试的衣服,他腰细腿长,穿上风衣特别显气质。
姜溪桥本来想劝殷亭晚拿另一件黑色的,殷亭晚表弟要是比他矮,而且还胖些的话,红色显胖显黑,这衣服又不是修身的,穿起来肯定不会有他穿的感觉。
然而殷亭晚却好像对这件衣服非常满意,连价格都没谈,就直接跟着店员去结账了。姜溪桥转念一想,反正也是殷亭晚送礼,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便也把劝说的念头打消了。
“好了?”没过一会,两人就回来了,姜溪桥从沙发上站起身,拎起了地上的包装袋,顺手递给殷亭晚:“走吧!”
殷亭晚接过装衣服的袋子,拉住要走的姜溪桥:“别走啊!难得来一趟,咱再逛逛呗!”
最终姜溪桥也没能拗过固执的殷大少,被拉着把整个商场从里到外都逛了一遍,还被拉去尝了六楼新开的烤鱼。是以等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姜溪桥给姜n_a_ai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殷亭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让她别做他们俩的了。正好 姜n_a_ai也才刚到家,听了这话,就说知道了,临挂电话还叮嘱他俩路上小心点。
姜溪桥跟姜n_a_ai道了别就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揣兜里,抬头正好瞧见坐自己前面正努力蹬车的罪魁祸首,就是一顿抱怨:“都是你,买完东西就走呗!非要逛逛,现在好了?摸黑回家吧!”
正赶上红灯,殷亭晚停下了车,一边微微偏过头念叨:“你手扶着点儿我腰,这段路不平坦,万一摔着怎么办?”
“知道了,殷n_ai妈!”
听见他的唠叨,姜溪桥无奈望天,还是抵不住殷亭晚的念咒,手顺从的覆上了殷亭晚的腰。
那边殷亭晚察觉到姜溪桥坐好了,等绿灯亮了才蹬着车过马路,一边还跟姜溪桥说话:“你说你要是不晕车,咱现在就可以打个飞的回家了!”
姜溪桥一听就不高兴了,就着手拧了一把殷亭晚的腰:“你丫就不会说点好听的?那晕不晕车能是我说了算吗?”
他那点儿手劲儿,搁殷亭晚这里就跟挠痒痒一样,说到这里,殷亭晚突然想起来:“说起来,你上次坐地铁怎么没晕啊?”
“对哦!”他不说,姜溪桥都没注意到。
“以前坐过吗?”
姜溪桥先是摇了摇头,等摇完才想起殷亭晚背对着他,自己摇头他也看不见,又出声回答道:“没有,我妈总担心有人拐卖我,压根儿就不让我坐公共交通。”
“……”殷亭晚刚想笑,就被顶风灌进了喉咙,立马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缓了缓,这才快速转头瞄了姜溪桥一眼笑道:“就你?不拐卖别人就不错了,谁那么大胆,居然敢拐卖你啊?”
姜溪桥瞪了他一眼,偏偏那人没点自觉,过了半天还在笑,顿时就冷笑了一声:“你丫还真说对了,向来都只有我拐卖人,哪儿有别人拐卖我的份儿?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我起码不会拐卖你。”
殷亭晚听到这儿顿时感动不已,正准备说算‘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就听见姜溪桥接了这么一句。
“就你丫这智商,卖不出去不说,我还得倒贴饭钱!”
“嘿!你丫又欠收拾了是吧?”
殷亭晚又好气又好笑,让他骂姜溪桥他又舍不得,只得故意捡那坑坑洼洼的地方走。
姜溪桥被咯得难受,知道殷亭晚这是变着法儿的欺负自己呢!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背上,怒道:“你丫会不会骑,再不好好骑,就给我滚蛋!”
“就不滚!”
“找打是吧你?”
“我可跟你说,你再摸我腰,万一我一个把持不住,拐机动车道去,你可别骂人啊!”
“去你大爷的,老子那是掐好吗?摸你大爷摸!”
“哪儿掐呢?我怎么没察觉到呢?力道决定姿势你听说过吗?”
殷亭晚还要贫,就觉得腿弯被踹了一脚:“你丫再贫,我就走路回去!”
“行行行,我不闹了,你坐好别撒手!”
最后他俩到家的时候,都快到姜n_a_ai睡觉的点儿了,看见他俩回来,担心他俩饿了,还要起身去给他俩热菜,被两人给拦住了,用不饿的理由才打消了姜n_a_ai的念头。
到睡觉的时候,姜溪桥刚躺下,那边殷亭晚就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第32章
殷亭晚换好睡衣躺床上还不到十分钟,就又开始不安分了,他伸手拍了拍早就躺下的姜溪桥,在他耳边问道:“哎,睡了没?”
姜溪桥转过身,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看着他:“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
殷亭晚掀开被子一角伸出手,摸着姜溪桥的脑袋问道:“你说,你要不要哪天再去试试,看坐别的车会不会晕?”
“我试那个干嘛?吃多了撑着没事儿干吗?”姜溪桥一脸‘你有病’的表情,没好气的回道。
“话不是这么说!”殷亭晚坐直了身子,推了推姜溪桥的背,说道:“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坐公共交通吧?试试吧?”
说完伸手板过姜溪桥的脸蛋,又开始趁人家不注意揩起油来。
“不干!晕车难受的又不是你。”姜溪桥一把打掉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卷了卷被子翻了个身,不想理这个傻子。
“……”
第二天放学回家,刚进胡同口,姜溪桥的电话就响了。
姜溪桥这边儿刚按了接听,那边姜n_a_ai就喊了起来:“小河啊!你快回来,咱家里遭贼了!”
“n_a_ai你别急,我这就回来了!”姜溪桥安慰完姜n_a_ai,赶紧催可以媲美大爷遛弯速度的司机:“快走,家里出事儿了!”
“咋了?”殷亭晚嘴上问着,脚底下也没闲着,连踩几脚车速就蹭蹭往上快了好多。
“不知道,电话里太吵了,听n_a_ai说,好像是遭贼了!”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还没靠近姜家小院,就听见一阵喧哗声。
姜溪桥担心别是姜n_a_ai跟贼撞上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他得内疚死。还没到院门前就跳下了车,撒丫子就往院子里跑。
他身后的殷亭晚也不逊色,姜溪桥跳下车往家里跑,他就扛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追。
推开院门,院子里果然站了好些熟悉的面孔,都是左邻右舍。还是赵大力眼尖,姜溪桥才进门,他就瞧见了,忙喊道:“溪桥啊!你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今儿文婶儿可被吓坏了!”
姜溪桥拍了拍大力叔的背,转头冲院子里的邻居感激的说道:“麻烦各位叔叔婶婶了!”
众人纷纷都摆手说不客气,主人既然回来了,也都纷纷跟姜溪桥告辞了。
殷亭晚把车往门口一扔,赶上来拍了拍姜溪桥:“先看看n_a_ai怎么样吧?”
姜溪桥早奔上前了,姜n_a_ai坐在院子里的凉床上,夏萍婶陪着她。
“n_a_ai,你没事儿吧?”
姜n_a_ai气色还算不错,就是脸色有些苍白,看来被家里进贼的事儿吓得不轻,这会儿见了姜溪桥总算找着主心骨了:“小河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咱家屋里被人放了好些箱子,满满当当的,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是啊!你是没见着,那箱子摞得,老吓人了!”夏萍婶在一旁帮腔,一边还拿手比划。
姜溪桥安慰了几句,把书包往凉床上一扔,转身就进屋子了。夏萍婶扶着姜n_a_ai起了身,一起跟在他后面。
姜溪桥只顾着去查看情况,没发觉有一个人在夏萍婶说屋子里都是箱子的时候,就消失不见身影了。
姜家院外的墙角。
“我说高大嘴你丫怎么办事儿的?让你丫送个箱子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办不好,你是嫌兄弟我日子过得太舒坦,故意给我找事儿呢?”殷亭晚蹲在墙角一边提防有人经过,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道。
被骂的高燕飞一头雾水:“我怎么了?我按你的吩咐,让人把箱子放院子里就走了啊?”
“放屁!你的人没进屋,难不成还是路过的雷锋叔叔干的?赶紧打电话给我问问,谁t让他把东西放屋里了?我n_a_ai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这要是把人吓出个好歹来,你负责啊?”
“行行行,你先等会儿,我先问问那帮兔崽子再说!”
那边挂了电话,估计是确认去了。
殷亭晚把电话揣进兜里,看着院门叹了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进了屋。
那边姜溪桥进了屋就发现夏萍婶还真没夸张,姜家的客厅也就二十来个平方,可现在整个客厅里堆得满满的全是箱子,有些地上放不下的,还箱子摞箱子垒了好几层。
他随手拆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的全是衣服,而且还都是没拆标牌的新衣服。再一看牌子和样式,全是他喜欢的。
其中有好几件,正好是他之前陪殷亭晚逛商城的时候试穿过的,看到这儿,姜溪桥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过身就准备找人算账去,就见殷亭晚已经站姜n_a_ai旁边了。
“n_a_ai,实在对不住,这事儿啊!怪我!这不是我一发小突然决定出国留学吗?他呀!买了好些衣服都没穿,扔了又可惜,知道我喜欢这些款式,专门找人运过来的。”
殷亭晚一脸抱歉的跟姜n_a_ai说道:“他前两天刚跟我说完,我当时就顺嘴就说了咱家的地址,你瞧我这脑子,这一忙起来就忘跟您说一声了!”
“嗨,瞧这事儿闹得,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呢!”姜n_a_ai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说完看殷亭晚还是不好意思的模样,又安慰道:“没事儿,闹清楚就行了!”
“你跟我出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姜溪桥才不吃他这一套,走上前就要拉殷亭晚出门。
“哎哟!文婶儿,咱先把这收拾出来吧!堆这客厅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夏萍看姜溪桥一脸严肃的模样,连忙打岔道。
“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人哪,年纪一大脑子就不好使!”姜n_a_ai也在一边帮腔:“亭子啊!去院角的库房挪点地儿出来,这么多箱子,放小河屋子里也放不下。”
“哎,成!”
殷亭晚连忙一口应下,抱起一个箱子就往外走,生怕走得晚了就要挨姜溪桥训。
姜溪桥无奈的看着这屋里都向着殷亭晚的两个女人,夏萍婶和姜n_a_ai一脸‘活儿好多’的表情,开始装起傻来。
而站一边的大力叔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悄悄的抱了箱子就准备往库房去,姜溪桥连忙将人拦了下来,指着一边儿正搬箱子的殷亭晚恨声道:“叔,您别动,让他自己搬!”
大力叔没听他的放下箱子,反而露出了憨厚的笑说道:“那哪成啊!这么多箱子,都让他一个人搬,那得搬到啥时候去了?”
说着抱着箱子就要出门,姜溪桥知道劝不住他,忙指了指旁边的殷亭晚道:“那要不这样,您把箱子放门口,萍婶儿和我n_a_ai收拾屋子,我跟他把箱子搬库房去?”
赵大力知道拗不过姜溪桥,只得点头同意了。
见他点头了,姜溪桥总算松了口气,转头就把炮火转移到了殷亭晚身上:“走吧!少爷!”
殷亭晚正理亏呢!哪敢说个不字,乖乖的抱着箱子跟在姜溪桥身后走了。
进了库房的门,姜溪桥把手里的箱子往地上一扔,等殷亭晚进了库房,关上门顺手反锁,转身冷着脸看向站在屋子中央的殷亭晚。
殷亭晚一见他这模样心里就打起了鼓,讪笑着靠了上去:“那啥!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看姜溪桥还是那副表情,立马就实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策略,开始把责任往高燕飞身上推:“这事儿真不怪我,要怪就怪高大嘴那丫太没谱了,他说他和圆子打算给我送点衣服,我这不是这程子一直在这儿住着嘛!我就说让他送这儿来。”
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姜溪桥的脸色,发现好像好些了,这才接着说:“我都跟他说了,东西送来搁院子里就成,谁知道那丫居然这么没脑子,直接让人搁屋里了!”
殷亭晚一番话把自己洗白成了含冤的窦娥,说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哪知道站他面前的姜溪桥对他的说法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了一声,寻摸了一根棍子在手里把玩,语带警告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殷亭晚一看这是要上演全武行啊!当时脑门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倒是不怕挨打,他就是怕累着姜溪桥,忙发挥起厚脸皮的功夫,冲上去握住姜溪桥的手,讨好道:“别别别呀!我这不是怕跟你说了,你不同意嘛!”
“肯说了?”
“我说,我说,咱先把这棍子扔了吧?”
姜溪桥把棍子往墙角一扔,直接坐在了箱子上,翘了了二郎腿,抬了抬下巴冲殷亭晚示意道:“说吧!”
殷亭晚笑嘻嘻的打算凑上前来,被姜溪桥一个喝止就吓得停住了脚:“就站那儿说!”
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在心里盘算要是撒谎的话,能有几分几率不被姜溪桥识破。然而无论怎么算,概率都低到吓人,最后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我这不是看你都没几件冬装嘛!就想着给你买上几件,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在部队里长大,要说审美那就是能穿就成,所以才借口要送礼物想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真不是故意涮你。”
“还有呢?”
“那衣服买了之后,我不是没时间嘛!就让高大嘴帮忙找了几个人把东西搬回来。我发誓我真的只买了几件,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多我也不知道!”
对于这点姜溪桥还是相信的,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个款式好几件,殷亭晚就算再有钱,也没必要这么花。
第33章
姜溪桥神色如常,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殷亭晚心里就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而且,我真跟他交代了让把箱子放院子里就行了,他问过送东西的人,他们的确是按吩咐把箱子卸院子里的,至于箱子为什么在屋子里,我是真不知道。”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姜溪桥从他说的话里没察觉出什么破绽来,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到了这里,殷亭晚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姜溪桥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怪怪的,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刚说高燕飞说的,工人说东西卸在了院子里对吗?”
殷亭晚点了点头,万分肯定的回道:“没错,我还让他跟工人确认了好几遍呢!”
“他原话是什么?把你俩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一遍。”
“我打电话问他怎么办的事儿?他就问我怎么了?我就骂他没用,连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然后他就说他让工人把箱子卸院子里就走了,别的啥都没干!”
姜溪桥听完就有谱了,八成又是那两个闹出来的。
想到这,看了看还一头雾水、毫无察觉的殷亭晚,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傻子,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他也没说破,就是不知道那两人究竟是看在殷亭晚面子上,还是单纯只是为了向他示好。
至少对于此时的他而言,这些东西的确是雪中送炭。
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姜溪桥就把人赶去搬箱子了,虽然不打算追究殷亭晚的擅作主张,然而这家伙居然对自己说谎的事儿,他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
京城李家
高燕飞刚挂断电话,就捅了捅旁边正聚ji,ng会神写作业的李江沅,一脸兴奋的问道:“哎,你说,亭子那小子,这会儿是不是正被溪桥收拾呢?”
李江沅看着作业本上多划的一笔,心道:得,又得重新写了!
一边撕写坏的作业,一边叹了一口气,开始给罪魁祸首泼起冷水来:“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去买份儿保险去!”
“为什么?”
看着尚在沾沾自喜,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的小伙伴,李江沅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你丫自个儿说漏嘴了都不知道,还在这儿傻乐呵!以我对姜溪桥的了解,只要他问了二月你说的话,绝 对就能想到这是你的手笔。”
说着拍了拍懵逼的高燕飞,一脸同情的说道:“他要是心地善良啥都不说,你还能逃过一劫。他要是稍微给二月漏上那么一星半点的,明年的今日,我就得上墓地去看你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殷氏怒火,高燕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忙找盟友求助:“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事儿你也有份的!”
“我有什么份儿?”李江沅一脸悠闲的看着他,反问道。
高燕飞以为他想撇清自己,急得声音都高了几分:“哎,不是你丫出的注意吗?”
“我顶多就是出了个主意,多出来的东西是你买的,送东西的人是你找的,让搁屋里也是你下的命令!”
说到这儿,李江沅两手一摊,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说:“so,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燕飞傻了眼,完全要给这人无耻的嘴脸给跪了:“你大爷的,你丫这是要‘不求跑得过敌人,但求跑得过队友’了是吧?行啊!你丫敢卸磨杀驴,就别怪我跟你友尽!”
“门就在那儿,出门左转不送!”李江沅指了指门,脸色都没变一分。
高燕飞气呼呼的收拾完东西,就留给了李江沅一个字。
“哼!”
被他俩吵架的动静吸引来的李文静,看着高燕飞气愤离去的背影,推门进了李江沅的屋子:“哥,你又跟燕飞哥哥吵架了?”
李江沅看见她,本来淡然的表情立马变得温柔起来:“不用理他,他哪次吵架不说要友尽的,明天就没事儿了!倒是你,这么晚了也不多穿点衣服,当心感冒!”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没那么娇弱!”
“那也得多穿点儿,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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