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小只与秦大人 作者:练习手册
正文 第3节
小只与秦大人 作者:练习手册
第3节
不信邪,小只又伸手拍了拍惠妃的肩膀,惠妃这才仿佛触电般后退一步转过身,待看清眼前的人,她眼泪瞬间流淌下来,握着拳头捶打皇上的胸口,绝望的抽泣道:“皇上就赐臣妾死罪吧,死了也痛快。”
小只真的感受到了痛苦。
这惠妃,下手怎么这么重?真的一心求死,想当众弑君吗?
第36章 第 36 章
惠妃发泄完情绪,终于冷静了。
她望着眼前皇上痛得皱成一团的脸,又惊又恐的跪了下来,忍不住的哆嗦。
小只揉了揉胸口,见惠妃收手松下一口气,俯身在惠妃耳边道:“今晚朕去你那。”
惠妃瞪大眼,想起耳边之前那句“你愿做皇后吗?”……也许?不是自己疯了?
一夜之后,李美人又成了尊贵的惠妃娘娘。
御书房里,惠妃念着奏章,不时警惕又好奇的偷看几眼一旁的皇上,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声音压得极小道:“你究竟是谁?”
这一次,小只确认过周围真的没人以后,故作高深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勿要多问,你只需知道我能给你任何想要的就好了。”
他昨晚告诉惠妃那些事情的时候,既然她没有暴露他,那这件事情就已经成了大半。
可未想到惠妃听完他的话,却带了一丝不屑低喃道:“任何想要的?”说完,她自己摇了摇头笑道:“人心不足,妄念太深。”
小只一时无语,没想到惠妃这段日子竟还修起了禅。
“你现在至多也就不过给我一个皇后的位置罢了?”惠妃盯着皇上,小心试探着,“你能让我长生不老?容颜永驻?抑或……能改变人心?”
小只望着惠妃,听出她最后一句带了那么一丝期待,他低着头,觉得她有些可怜: “皇上如果永远不会回来呢?”
惠妃藏好那丝期盼,又是一副强硬的姿态:“回来也好,不回来也罢。虽然不知为何你会占用皇上的身体,但我答应你也只是为了护好皇上的身体而已。若叫其他人知道皇上被顶替,这具躯壳怕不是被毁,便是要拿你当了傀儡。所以,你也小心些不要出什么岔子。珍妃那个贱人,我迟早要了她的命。”
小只诧异的看着惠妃,心里默然。
他是恨皇上的,刚认领这个身体的时候,他出于报复甚至还考虑过要切了皇上的命根,但一想到痛在自己,最后果断选择了放弃。
珍妃呢?皇上待她那样好,甚至还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珍妃却也还是恨他的吧?至少是不爱的。
没想到最后是惠妃一心为着皇上。
小只不知怎地,突然想起秦大人脸红成了一片,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心思让他一时手足无措。
惠妃从未见过皇上这副模样一时有些痴楞: “你在想……心爱之人?”
第37章 第 37 章
小只被惠妃的话吓得脸霎时从红变白。
“你不要乱猜。”小只嗫嗫嚅嚅辩解着,看上去毫无信服力。
惠妃却捂着嘴噗嗤笑出声,笑了好半天才对皇上道:“你现在可是万人之上的皇上,若是有心爱的姑娘,现在派人接进宫也不是不可。”
若是这样,她也可以顺藤摸瓜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小只没懂惠妃话里的意思。
“他……他是个男子。”小只觉得自己胆大包天。
可话犹犹豫豫说出口,心里对秦大人的懵懂却豁然明朗起来,他多了丝欢喜,更多了许多的紧张、害怕与忧愁。
惠妃满脸的不可思议,无论如何她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皇上成为了姐妹。
小只见惠妃这个模样,害怕徒生尴尬也没戳穿自己到底是男是女,算是默认了惠妃的脑补。
没想到后来,惠妃时常带来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假意落下。
小只几次对惠妃欲言又止,惠妃仿佛领会到皇上无声的暗示,生怕此人的爱美之心得不到满足会对皇上的身体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所以惠妃再一次来的时候,又落下了几套做工ji,ng美的女装纱裙,尺寸不大不小,皇上刚好合身,可谓是用心良苦。
小只望着那堆东西,无语凝噎。
小只为了见秦大人,也一直都很努力。
暗地里,他每晚都想方设法的溜出皇宫,却每每都被人假装无意撞破,随后就会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中被送回寝宫。
明面上,每当他表达出想要出宫溜达溜达时,又绝望的发现自己被困在无数人墙中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难,且每次能去的地方,还十分有限。
他有些理解皇上为何四处修建行宫了。
可是,再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见到秦大人呢?
第38章 第 38 章
如今惠妃独得圣宠成了宫内最新的谈资。
两人除开早朝,皇上就连在御书房批阅奏章都要带上惠妃一起,还远远的支开所有人,怕被打搅。
今日,小只刚从早朝回来,眉心紧锁就没松开。
惠妃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只无奈道:“关外蛮夷三番五次侵扰边境百姓,这一次更是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夺,百姓伤亡惨重。”
惠妃犹疑道:“守城官何在?”
小只看着她,脸上忍不住露了些恼怒:“擅自率领部下跑了。”
若不是这次边城被烧了大半,想必这消息还被瞒着。
惠妃迟疑了一会,坐在案几旁提笔道:“我给哥哥写封信,还请皇上派人送到。”
小只望着惠妃,感激的点点头。
其实,刚刚早朝便有人提议让李将军带军出征,以免百姓之灾,除百姓之苦。
可李将军却托辞身有旧疾,实难胜任。
李将军怕还是对惠妃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小只派人向李将军送了信,随后拟了旨,封惠妃为皇贵妃。
半月后,李将军带着军令向关外出发了。
李将军出发时,整个京城张灯结彩一片煞是喜庆热闹——马上就要步入年关了。
李将军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皇上与皇贵妃,眨了眨眼,抖落了睫毛上雪白晶莹的雪花。等到皇上与皇贵妃的身影彻底模糊,他挺直了腰板,驾着马踏雪疾行,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城门。
惠妃盯着城门望了许久,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一个身影都不剩,惠妃还伫立着。期间,她笑着跟皇上聊了起来。
“哥哥从小就待我很好。”
“看的出来。”
“爹爹还在世的时候,每次带着哥哥出征我都闹着要一起去……最后那次,我混在队伍里被哥哥发现了,他却帮我瞒着爹爹,等到了目的点兵扎营的时候爹爹还是发现了。”
小只听到这,十分吃惊,想不到惠妃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还有上阵杀敌的豪情壮志。
惠妃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到:
“哥哥当晚就被仗责五十,爹爹令我在一旁亲眼看着,好记着自己闯祸还拖累他人。我看见那军棍第一下打在哥哥身上时就吓哭了,哥哥却还抬头笑着哄我说一点不都痛。”此时,惠妃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我当时咬着牙想呀,我一定要上阵杀敌让爹爹知道我的厉害,一定要让他后悔这么对哥哥。可没想到,两军交战时,等我趁乱偷偷跑到了战场上,才刚及战局外围就已经吓傻了……那血染大地,残肢遍野的恐怖景象仿佛人间炼狱,前一秒还好生生的一个人,下一秒就被削下了半个脑袋,红白混合的液体喷洒在周围人身上,那只剩半个脑袋的人却还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过了一会才倒下。”
小只听到这,已经忍不住起了一身ji皮疙瘩。
“我又闯祸了……”惠妃眼睛shi润了,“一切都在刹那,我却总觉得那一幕是那么漫长。哥哥当时不知怎么发现了我,他突然满脸惊惧的丢下手中长刀,抢来旁人的长弓搭箭对准我的方向直直s,he来,周围的敌军趁机对他举起了长刀,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刀落下……而我身后,向我脖颈已经挥刀一半的敌军却松开了兵器,捂着被利箭贯穿的眼睛惨叫声不断。”
惠妃深吸了一口气:“当时哥哥虽稍侧过了身,可身后的大刀还是落在了背上,还有一道枪伤贯穿了他的肩膀。哥哥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骑着马朝我冲了过来,直到将我抱到了马上,我浑身冰凉的摸着哥哥的伤口,一直流着眼泪,话都讲不出,哥哥却还是低头对着我笑道:不痛的。怎么会不痛呢?那血都shi透了我的双手。我当时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哥哥的话,再也不任性妄为了。可没想到我……我却总是食言了。”
小只望着惠妃的眼泪汇集在尖尖的下巴,胜过雪花的晶莹剔透。
他羡慕的想:李将军怕是这世间上最好的哥哥吧?
第39章 第 39 章
御书房的窗前,小只的手握着一封信笺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窗外红梅浸染了寒冬的风雪以后更是鲜红似火,可那抹艳色却远不及小只此时眼里灼灼的目光烫人。
护卫队传来消息:秦大人回来了。
但消息总归要快一些,秦大人人还在途中。
小只握紧了手心的信笺,止不住内心的狂喜与兴奋。
他觉得晚些也没什么,只要秦大人回来,他等多久都是愿意的。
待他稍稍冷静了些,便迫不及待的叫醒了正在熏炉旁打盹的惠妃,与她商议了皇宫过年的布置,想了想他又命人将一直特意空出的秦府也装点一番。
惠妃待人都走了,好奇的问道:“你与秦大人是旧识?”
小只眼神闪躲,含糊的回道:“只是久仰秦大人大名罢了。”
惠妃听完却用袖子挡住脸,似猫般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秦大人是个好官。”
待她放下袖子,已是一脸狡黠的笑容:“不少京城权贵的小姐倾心秦大人,可惜偏偏家中阻扰,未能成就一段金玉良缘。你可得努把力了!”
此时惠妃猜测小只应该是京城哪户的小姐。
小只拧起眉头,刚想辩驳那些权贵凭何阻扰,却及时的住了嘴。他心里忍不住的想到,那些倾慕秦大人的小姐中,可有与秦大人两情相悦的吗?
秦大人这次回来,会是为了他吗?还是……为了皇上呢?
惠妃见小只不说话,她又安慰道:“哥哥说过,事在人为。”
小只抬起头,望着她小心翼翼道:“那……秦大人可有喜欢的姑娘吗?”
惠妃认真想了想,女人的八卦心向来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她很快就一脸神神秘秘回复道:“应该未有吧。其实不少小姐们都偷偷与秦大人送过信,可秦大人一封都未曾回复。特别是户部尚书的小女儿,户部尚书老来得女,那小姐又生的是冰肌玉骨,才貌无双,全家上下都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宠爱无限。皇上提过几次都被户部尚书以死相逼给拒绝了,可没想到那小姐却偏偏对秦大人情有独钟,前几年上元灯会的时候,她竟大着胆子偷偷跑去找了秦大人,你猜怎么着?秦大人不光立马把人给送了回来,还在户部尚书家里当着众人的面给那小姐讲了一个多时辰的五经四书道德礼仪,姑娘家面子薄,那小姐当场就哭了,传言眼睛肿了好几日关在房里不能见人。自此之后,没有哪家小姐再敢迎难而上了。所以啊……你还是……唉,你现在这副模样,怕是难上加难。”
小只听完这些内心复杂,又喜又忧。
不过,他其实只要能待在秦大人身旁,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想着,他一时间倒是轻松了些,还笑着替惠妃倒了一杯清茶,体贴道:“渴了吧,喝点茶。”
惠妃没料到小只竟然毫不在意,她茫然的接过杯子,疑惑难道他真的只是久仰秦大人的大名?
第40章 第 40 章
腊月二十七。
秦大人远远的就望见了迎在城门上的皇上,许是天太冷,皇上的脸躲在氤氲的白雾后面,有些模糊不清。
小只努力压制住颤抖,待秦大人再靠近了些,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城门飞奔而下,推开阻拦的护卫一路狂奔,他能看见身边的人正对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可此时他仿佛已被这个世界除名,一片混沌中,耳边只有孤寂的风声。
直到他跑到了秦大人的面前,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小心些,皇上。”
“哐——当。”,将他与眼前世界隔离开来的结界应声而碎。一瞬间,这世间万物所有嘈杂的声响如洪水般汹涌的没入了他耳间,小只这才觉得一切又真实起来,痴痴愣愣的望着眼前人。
小只见秦大人面颊消瘦,心疼万分却不敢动作,只得红着眼眶死死盯着秦大人:“一路劳顿,秦大人累了吧?”
秦大人稍作迟疑,点了点头:“外面天寒地冻,离宫尚且还有段距离。皇上若不嫌弃,可先上在下马车一避。”
小只沙哑着声音强调:“不是在下,要称臣。”说完,眼睛继续死死盯着秦大人。
秦大人愣了一下,很快纠正道:“臣知道了,皇上。”说完,他憔悴又疲惫的脸庞对着皇上露出笑容,叫周围人都看得心头一跳。
面对这异常诡异的一幕,大家惶恐的想到皇上跟秦大人都是中邪了么?
小只二话不说,转身上了秦大人身后的马车,抛下了身后所有的侍卫与随从。
秦大人对护送自己的队长点了点头,紧跟着皇上上了马车。
……
吱呀作响的马车里,小只与秦大人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皆是欲语凝噎。
小只此时心里突然打起鼓,心慌意乱间一堆话理不出个头绪。
秦大人却是不知,该从哪里问起得好。
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秦大人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皇上近来还好吗?可有什么麻烦?”
小只身体顿了顿,却是沙哑着声音:“秦大人是问哪个皇上?”
他们声音都放的极低,马车行驶在路上并不担心被人听见。
可马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秦大人想让皇上回来么?”小只不知为何,突然问到此句。
秦大人闻言望着小只的眼神闪动了片刻还来不及作答,双手却被小只突然握住越过衣领放到了他的脖颈处。
小只闭着眼睛,强做无谓的姿态:“秦大人可以试试,若我断气,皇上说不定还会回来。”
小只不敢亲耳听到秦大人的答案,但是秦大人若真的动手,他一点都不会怪他。
他原本就在等秦大人对自己的审判。
第41章 第 41 章
小只突然觉得时间消逝的极慢。
秦大人握着皇上的脖颈并没有用力,小只却仍觉得呼吸困难。
秦大人原本冰凉的双手已经满是皇上的体温,仿佛与皇上的身体已经融为一体。
“皇上这是在逼臣亲手弑君吗?”秦大人见小只快把自己憋断气,他急忙松开手无奈道。
小只大口喘着气讲不上话,眼睛却突然shi润下来一副快哭的模样。
秦大人轻声叹了口气,道歉道:“是秦大人不好,秦大人之前……失信了。”
小只委屈得吸了吸鼻子,但还是替秦大人担忧道:“那皇上不见了怎么办?”
秦大人愣了愣,随即坦诚道:“臣当然只对皇上负责,既然……已经这般,他也算不作皇上了,如今……他在哪,自然已与臣无关。”
秦大人觉得自己这番话编的实在颇为牵强。
小只却十分认同的点点头,随后睁大一双眼睛认真问道:“秦大人真的只对皇上负责?”
秦大人慎重的点头答复:“自是如此。”
小只此时决定再也不能装睡放任惠妃每晚拿着桃木剑对着自己神神叨叨了。
前些日子,惠妃还换了新花样——墨斗跟朱砂。
小只起床时发现满床的墨印红痕,惠妃却一脸深沉的解释自己半夜兴起,突然想给皇上做幅画。
小只有些后怕的握紧了拳头,今后所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身份的东西,看来都要万分小心了。
秦大人见小只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眼角挂起层浅淡的笑意:“臣如今回来了,皇上不用再那么紧张。”
小只心头一暖,抬头却发现秦大人目光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当下便有些忐忑道:“怎么了,秦大人?”
秦大人突然正色起来,沉声道:“别动!”
小只一脸惊慌失措,一动不动。
下一秒,秦大人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就掐在了皇上的脸上,他眉眼弯弯,笑起来好看极了:“皇上这张脸你用着倒是还挺有趣。”
待见到小只脸突然红的厉害,秦大人连忙松开手,小心的替他揉了揉脸:“力气用大了么,怎红得这么吓人?”
小只拉下秦大人的手,埋下头用自己冰凉的手心捂住脸,半晌才粗哑着声音埋怨道:“秦大人别闹了。”
小只觉得自己现在心慌的厉害,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奇怪?这种陌生的感觉一时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变得焦躁不安。
秦大人有些诧异,他望着小只埋下的脑袋,没想到小只竟然生气了。
一片沉默。
秦大人沉思了一会,觉得可能是以前那些事情小只心里还有y影。
秦大人想明白以后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臣鲁莽了,皇上见谅。”
小只原本还在跟自己的身体苦苦抗争,听闻此言他心里咯噔一下。
秦大人做什么要道歉?
小只用力揉了揉脸,抬起头突然对着秦大人露出一个鬼脸:
“皇上有趣吗,秦大人?”
秦大人愣了一秒,随即忍俊不禁,那笑容闪耀得驱尽了他满脸的疲色。
第42章 第 42 章
这趟路程并没有小只想象中那么久。
秦大人将他送到了皇宫的不远处,便与他一起下了马车。
皇宫门前一大群人早就侯在这儿等着皇上,哆哆嗦嗦的吹了好一会冷风。
此时,他们见到皇上单穿着外袍,执着的要将披风系在秦大人身上。
他们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打算重新睁眼再看一次。
可这一次,他们看见秦大人已经披好披风正一脸担忧的跟皇上说着些什么。
瞬间的沉默后,很快就有人咬牙解开了自己温暖的披风朝皇上那儿小心的踏雪疾行。
小只正假装板着一张脸:“秦大人披着就行了,皇上身子骨硬着呢。”
秦大人望着小只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外强中干的模样有些头痛,却不料小只低下眼看着他,咬紧牙关死犟死犟的补充道:“你看看,皇上比你高又比你壮,不会生病的。”
秦大人听完却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认真打量身旁的人,暗自比了比,也就高一个指尖的距离吧?不过皇上的模样……感觉最近胖了许多。
秦大人怀疑自己对此人的担忧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突闻“噗——通”一声,小只与秦大人就见户部尚书摔倒在他们面前,在雪地里滚成了一个球。
小只有些幸灾乐祸,秦大人倒是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那些落在户部尚书身后的人此时也都赶了过来,有几个太监从秦大人手中接过户部尚书,小心的扶着。
而等户部尚书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手中的披风已经脏了,脏了自然就不能再给皇上披了。何况,他看了一眼皇上身上工部尚书的披风,不论怎样他都抢不到这个先了。
小只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怎来了?”
户部尚书记起正事,忽然就老泪纵横:“皇上可要为臣做主啊~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说没就没了~”哭哭啼啼的期间,他瞟了一眼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倒还记得自己是被拉来助场的,连忙义愤填膺道:“户部尚书的门生卓竹亭暗携董小姐私奔,皇上可要为董大人做主啊!”
户部尚书没想到工部尚书不按说好的剧本来,当下就白了一张脸纠正道:“是那卓贼私囚小女,拐带人口啊!皇上!臣已立好全国通缉的公文,就只待您颁旨盖章了。”
小只瞧了一眼秦大人,见秦大人面色如常安下了心。
思忖间,户部尚书见他犹豫,却是狠下心道:“若是能找回小女,不知皇上身边是否还缺一个可人儿暖床。”
还不待小只开口,工部尚书倒是急了,他一脸忿忿的模样对着户部尚书道:“董大人似乎糊涂了,朝堂上下谁人不知董小姐早与卓竹亭暗通曲款,她怕已不是清白之身,怎能献与皇上?”
工部尚书知道自己与户部尚书之间的平衡,绝对不能打破,不然利益不保不说,以后日子怕是举步维艰。他今日会来,也就是怕户部尚书出这个主意。不然,明知道皇上近来看他们不顺眼,他才不会跟着凑这个热闹。
户部尚书没想到工部尚书反咬一口,急得脸又变成通红一片:“你……你你,你放屁!”
秦大人转头静静地望着小只,不再观看这出闹剧。
第43章 第 43 章
小只听到户部尚书要将那小姐送进宫,吓得厉害。
他趁乱理了理思绪,恰好看见秦大人一脸淡定的正望着自己。
户部尚书顺着皇上的目光瞧到了秦大人的脸上,原本一堆无处发泄的怒火顿时找到了燃点,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推开那几个太监,怒发冲冠的冲到秦大人面前:“你还回来作甚,当初若不是你狠狠伤了小女颜面,她怎会跟那个书呆子跑了!”
秦大人后退一步,冷淡道:“董大人还是先回府休息,待冷静下来再见皇上吧。”
小只却忍不住一步挡在秦大人面前,冷着脸对户部尚书怒斥道:“户部尚书的家事何必非要闹得世人皆知。这件事……”小只停顿想了一会,“朕自会派人到卓家询问清楚,若的确是两情相悦,你何必阻扰。”
户部尚书这下彻底傻了,他的宝贝女儿看来是真要没了。可为何他觉得皇上抛开这副皮囊,怎像是变了一个人?
小只未再理他。
秦大人站在小只身后,眼眸映照地上的白雪眸光微动。
待小只与秦大人带着众人踏进皇宫的大门,红色的大门沉闷的闭上,不留一丝缝隙。
工部尚书拍了拍户部尚书的肩,劝他不要太过伤心,
户部尚书抬起头拧着眉,嘴唇有些哆嗦:“你有没有觉得皇上最近不太对劲?”
工部尚书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挑起眉:“都当心些吧,董大人。珍妃与周怀章那事以后,谁不是夹着尾巴在做人?皇上现在怕是看谁都不太顺眼。”
户部尚书听完心里稍稍冷静了些:“那皇上怎么就请回了秦贞?”
工部尚书晃了晃脑袋:“君心难测啊,许是秦大人不在耳边唠叨,皇上突然有些怀念吧。”
户部尚书看他打着哈哈,想到方才他拆台的事情,正准备秋后算账就见工部尚书一脸讶异的模样望着不远处驶来的马车道:“哎呀~我的马车来了。来时搭了董大人的顺风车,回去便不麻烦您了。”
户部尚书眯着眼,没再说话。
今日是他将工部尚书从府中拉出作陪,恰逢皇宫门前一群太监侍卫侯在门外恭迎皇上回宫。而此时眼见工部尚书有与自己分道扬镳的痕迹他不由得有些心慌。
待那马车停在了路边,工部尚书刚迈了一步,户部尚书急忙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该晓得的,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离不开谁。”
工部尚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衣袖抽了回来:“董大人,不是蚂蚱离不开蚂蚱,其实吧,还是因为那条绳子。”说完,工部尚书冻的一个哆嗦,加快脚步上了马车。
户部尚书身着单薄的衣裳一手拽着已经污了的披风一点都不觉得冷,他掌心甚至还微微出了点汗。
他见工部尚书的马车停在那还未动,不一会下来个丫鬟抱着件披风小跑过来。
“我家大人怕您冻着了,特意派奴婢送来的。”马车里有暖炉,丫鬟刚下来还不适应外面的温度,一直瑟瑟发抖。
她见户部尚书站着未动,周围也没其他人,便自作主张的将披风帮户部尚书系好后,便请了礼匆匆离去。
工部尚书的马车终于走了。
原本等在拐角处的户部尚书家仆见工部尚书的马车都走了,还不见自家大人,急忙慌张的寻了过来,行至一半就瞧见了自家大人正步履蹒跚的缓慢挪动,他连忙又掉头喊上了几人,将户部尚书半扶半抬的送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啥人看,但还是报备一下:后面有些忙,随机更~qaq,谢谢已阅的各位!
第44章 第 44 章
小只与秦大人去了御书房。
近来从不主动露面的刘公公不知何时等在了门外,见到秦大人甚是欣喜的模样。
他还主动请示皇上,秦大人的官服与印章是否今日就送到府中,还能赶上明日的早朝。
小只从未批阅秦大人的辞表,就连秦大人留下的官服与印章都命人好好收起。
刘公公见到小只点头,转身麻溜的办事。
御书房里又只剩下了皇上与秦大人。
此情此景,秦大人心中有些感慨。
小只拉着秦大人坐下,越看心里越欢喜。
“秦大人瘦了许多。”
秦大人摇摇头不愿说这些,他忧虑道:“近来未发生什么事?”
小只配上一副认真的模样想了一会:“或许……没什么事吧?”他确实是未想到什么,就算有他也是不愿让秦大人多c,ao劳费心。
秦大人皱起眉头:“周怀章与王节云一直还未找到…你不可大意。还有珍妃……”
小只连忙回复道:“珍妃软禁在寝宫的偏殿里,她怀有身孕,我并未对她如何。”
秦大人并不知道小只与珍妃那些事情,他听到珍妃还在这宫内,并未交给刑部有些诧异:“臣可否见珍妃一面?”
小只连连点头:“秦大人皆可随意。”说完,连忙喊人前来带路。
正给腹中胎儿做新衣裳的珍妃见到秦大人是十分吃惊的。
小只见她头发简单的挽起素着一张脸洗尽铅华的模样,却依旧好看的紧。此时她脸上带了些惊慌,黑亮的眼珠shishi润润的,更是显得格外撩人。
小只突然觉得珍妃有些碍眼了。
他假装若无其事的望了秦大人一眼,见到秦大人面色淡然,眼中并无惊艳才宽下心,安慰自己可是被秦大人夸奖过极好看的。
秦大人对小只温声道:“臣可以与珍妃单独谈谈吗?”
小只又是连连点头,领着所有人一边退一边又担忧着……
珍妃显然还未适应皇上与秦大人如此融洽和谐的关系,她一脸惊犹的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转了几个来回。
直到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们。
秦大人唤道:“元幼芷。”
珍妃表情瞬间凝固住,好半天才僵硬的笑道:“秦大人你唤谁?”
秦大人淡定的直视着她:“臣还以为相比周娴芷,珍妃会更喜欢这个名字。”
珍妃见此,扶了扶发髻,理了理裙裾:“秦大人为何又回来了?难道秦大人还没想通吗,就算你花再多的心思,废再多的功夫,这江山肯定是要败在皇上手中。”
秦大人垂下眼,表情平静:“力未竭,不敢言将来。”
珍妃听罢,突然笑了几声,笑得眼角带出眼泪:“秦大人找我不会就是问个名字吧?”
“周怀章在哪,你可知一二?”
“秦大人,既然元幼芷你都已知道了,那元幼芷是个什么身份想必你也一清二楚。我不过就是他在青楼不小心留下的一个野种,幸得年纪尚幼便以才貌出名,被他接回周府当上了将军家的小姐,留作筹码。这些攸关他性命的事情,怎会让我知晓?”
“你母亲还在京城。”秦大人轻轻道。
珍妃身体一顿:“那个长日深居简出的三夫人?”
秦大人并未答话。
珍妃突然泪如雨下,咬着牙:“那个畜生就这样丢下我阿娘逃命了么?”
秦大人派出的人查的很细。他报给秦大人的消息里不光有元幼芷被周怀章赎回,安排成甚少露面的三夫人的女儿,还带来了元幼芷亲娘的消息。
可能是她实在太过可怜,周怀章带走年幼的元幼芷不久后,就有同情她境遇的好心人替她赎了身,还给了她些盘缠。于是,这个可怜的女人一路找到了京城的周府,恰逢周府张贴告示要招一批奴仆,就这样她又卖身到周府当了下人。可就算进了周府她也是在两年后才得见女儿一面。周怀章知道此事后原本怒不可遏,命人将她赶出京城,元幼芷却绝食三日病倒在床上哭着要将母亲留下。没办法,周怀章冷静下来后,想到那元氏除了想偷偷见女儿,这两年一直安分守己并未闹出过何事,若元幼芷真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过激行为就得不偿失了。最后,他还是将那元氏留下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忙的早晚都难见一个人影,怕是早就将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女人忘记了。
秦大人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珍妃的回复。
珍妃轻柔的抚摸自己凸起的肚子,她突然沙哑着声音拆穿道:“秦大人,我阿娘怕是已经没了吧?”
是啊,阿娘一定是没了。当娘的人怎么会愿意做自己孩子的拖累呢?周怀章那个狗东西既然没被捉到,那就还有希望。他那种人,怎么会没留后手呢?自己肚子里还有他想要的筹码,他会想办法救自己的。
秦大人诧异的望着她,没料到她都已经知道了。
她母亲确实是死了。
周怀章一家出逃前,元氏被周夫人赐了一碗莲子羹,喝完没多久就七窍流血死了。
秦大人觉得再多说也无益,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秦大人。”珍妃突然喊住他,待见秦大人回过头,她擦了擦眼泪,“你……你在皇宫地牢时可见过一个小太监?他长得极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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