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偶然误会 作者:更换
正文 第19节
偶然误会 作者:更换
第19节
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刘蘉装得一副正经,“你看你,你这就不行了,哄人嘛,就得哄人开心,你这个态度。人家怎么可能开心?”
“什么意思?”程萧不明白。
“就是说——你哄人得哄到点子上,首先得搞清人家为什么哭吧。”
程萧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y了,坚决否决,“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刘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不行的?”
就是了解人家一下,又不是让你忍痛割爱奉献你的小金库,有什么不行的
就见程萧摇了摇头,“不是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闹了”
刘蘉一下子就心虚了,“为为什么?”
刘蘉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程萧不会发觉什么了吧?
就见程萧果真盯着刘蘉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才说,“我记得她前几天说她过生日,让我给她买玩偶”
刘蘉一愣,故作轻松道,“那你给她买一个不就好了。”
程萧摇头,“不对,生日还没到呢!那也许是我拿她压岁钱的事情。”
刘蘉张口要说话,就见程萧接着又摇头,“不是,她还不知道钱没了呢。看样子应该是我弄混她颜料那件事”
程萧一连串供出了自己许多“罪行”。
刘蘉汗颜,张着大嘴惊讶道:“你小子到底干了多少亏心事儿?”
程萧看了刘蘉一眼,没解释,没解答。
可刘蘉却看懂了,多还有很多很多
刘蘉突然庆幸:这小子贼啊,看着长得人五人六的,背后可没少干缺德事儿。得多亏他帮小初芸看清了这小子的真面目,不然她得吃多少亏?
“坑”了人家那么多事儿,估计程萧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了。刘蘉也懒得劝,拍了拍程萧的肩膀,“算了,别想了,你就随便拿你自己的一个抵她不就好了,反正你好玩的小玩意儿那么多。”
谁知程萧这时候犯了小孩子脾气,俩眼一瞪,“不行!我那可都是限量版的!”
“那你就见她那么一直闹脾气吗?”
程萧也犯难,“不知道。不过怎么哄她再说,反正那个肯定不行!”
刘蘉撇撇嘴:真是小气!
俩人一搭一语,没一会儿到了学校了。
刘蘉都已经走到学校门口了,但还是没有进去。
程萧问他,“你干嘛去?”
刘蘉摆摆手,没作答,直接朝学校后街走去。他今天本来就没打算去学校,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去王大妈包子铺。
为了给白里买早餐!
刘蘉乐呵呵地走进店里,照例买了两屉包子。
然后掉头,去了医院。
第39章 当局者,太迷糊
医院离学校还是挺远的,刘蘉怕包子凉了,就戳进了自个儿的怀里。
一路上,刘蘉都兴高采烈的。
刘蘉这样,实数不容易。
说实话,这几天刘蘉的心情并不怎么样,总是厌厌的,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刘蘉本来是一个欢脱的性子,有事说事有气撒气。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少:白里的拒绝,失踪,受伤以及身世问题接连发生的这几件事情——都接连给他不小打击。
历经这些之后,刘蘉一瞬间变得沉稳了不少,他开始学会了自己心里藏事,不再那么轻浮稚拙,似乎成熟了。
若搁以往,刘蘉心里可存不住事儿的,那种滋味可不好受,他可不会自讨苦吃。但事关白里,从来都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刘蘉自知年少轻狂,他有着以一对战几十号人的“光辉战绩”,更是人人口中的“超级英雄”,他一直被称“大哥”,他自诩自己勇敢强大,要勇往直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向更是他的行为准则。
但从没意识到过“幼稚无知”。
刘蘉幼稚,总之是说他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事发之时,他一心只顾自己撒气,自己舒坦了,却没有预料到白里老师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没有预料到矮胖子有多疯狂,没有像个大人一样分析事态严重性,没有掌握事情会如何发展,以至于发展到哪一步。
完全没有!
什么都没有!
要知道纵使施害者残暴可恨,但如果当时刘蘉看到白里的第一眼就带他走,如果不是他的莽撞,自我,骄傲,任性,事情不会一步步发展成这个样子,白里不会受那么大的伤!
事发之前刘蘉什么都没有想,而事发之后,再想补救,又有个屁用!
但还好老天眷顾,白里老师并没有为了刘蘉的错误而买单。
可他总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刘蘉终于还是要为自己的轻狂买单。
白里不说话了。
白里昏迷了。
刘蘉只能看着,隔着玻璃看着。看得到摸不着的滋味苦,更何况还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浑身cha满各种管子的奄奄一息的人!
以前刘蘉不把白里老师当老师,根本不听他的话。纵使白里老师如何苦口婆心,他都都从未在意,却没想到现在白里老师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说,却给刘蘉上了刻骨铭心的一堂课!
这堂课,与以往不一样。
这个教训,这种滋味,能让刘蘉记一辈子了!
刘蘉暗自后悔,那一瞬间他恨极了。
他恨那个伤害他的人!
他更恨自己!
可他更无措,他太无助了,他太弱小了,白里躺在那里,他却帮不上一点忙!
而在意识了这些之后,在这种情形的牵制之下,刘蘉突然变了。
没有了他以往的做事风格,他突然变了一个样子。
他开始瞻前顾后,软弱胆小。
在事情还没来他却已经自觉退缩,明明是他让三阳去查的资料,但资料摆在面前的时候却不敢看,明明是他不顾危险去救的白里老师,但当白里老师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却一个人走了。
刘蘉的状态让人匪夷所思,这种前后不一的行为,也让人琢磨不透。可即使是宋逸的愤怒追问,还是程萧的狐疑注视,都没能让刘蘉开口。
刘蘉看不透自己的心,按道理说本性,他肯定是要和宋逸炫耀他一人打败了十几个人的“光辉战绩”,不光炫耀,还一定得夸大其词。
纵使是受了伤,被他妈打一顿什么的,他也不怕的。
他妈而已,自家人也算不上丢面子。
但他没说,啥也没说。
刘蘉也搞不懂,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怕,明明是长脸的事,自己为什么要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偷一样,要掖着藏着的?
他这样着实令人费解。
但说白了,刘蘉只是想躲着白里老师罢了。
他在逃避。
说白了,刘蘉还是懦弱胆小。
他不想说自己如何受伤,无非是不想说自己是救白里老师的事情,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无非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白里老师的事情。他从意识里,就不想提起有关白里老师的事情,不想想起白里老师这个人。
事情繁杂,也可以说白里老师复杂。刘蘉心知肚明白里没那么简单,白里不会听他的,但他似乎才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掌控不了白里,纵使他手里牵着那条风筝线,但白里仍在天空飞翔,如果他想走,线随时都能断。
而且白里也说过,他根本不喜欢他。
根本不喜欢。
刘蘉以前总以为是他抓着白里老师的“小辫子”,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站在感情的制高点,可以c,ao控一切。却没想到事实却是他才是受制的那一方,他才是被牵制,被束缚的那一个!
刘蘉无措,他想争取,他为白里做些什么。可他却气馁地发现,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照顾白里,可白里还在昏迷中,刘蘉发现,他根本受不了看见那样的白里。外加上处于感情的排外压制,刘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以一个什么身份能将白里从他哥那里“要”回来。
他想惩治恶人,可法律在前,亲情在后。纵使白申质再可恨,可比竟是亲人,刘蘉也得顾及白里老师的感受,他不知道白里老师会如何处置那位要“杀害”他的亲人,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管他的那些“家务事”。
所以,纵使刘蘉想做,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没有立场,没有方式。
刘蘉不是局中人,就像胖子说得那样,他只是突如其来的横cha了一道子罢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应该离开,但他最主要的念头就是不想无形地再招惹任何麻烦,不能再出任何意外!
所以,刘蘉不能不格外重视,在没有疏通一切之前,没能变强大之前,他绝不能说,绝不能贸然行动!!
他只想小心翼翼,他怕,真怕他一个不留神,白里又会出什么意外,又会从他面前“消失不见”。
但还好,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这些让人失望,低落,以及愁闷事情,在昨晚那个电话之后,都没有了。
自昨儿晚上白里老师和他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刘蘉就一瞬间,忽的想通了什么!
其实电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人家白里老师也没说什么,就是打听了一下刘蘉的情况。事发之时,白里老师是被刘蘉一手刀砍晕了,之后的事情他毫不知情,为了询问事件,又想起刘蘉当时的那个状态,总是要出于人道主义ji,ng神,打个电话关怀一下的。
可这一通电话来的巧,这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一下子让刘蘉“稳”了下来。
y云悄无声息地来的快,可也去的快。刘蘉自恋,先前沉闷了那么久,他的那些顾虑纠结迟疑胆小和退缩,就这一下子,一下子直接全都烟消云散了!
刘蘉喜滋滋:白里醒来之后就想着跟自己打电话,关心自己,说明他是念着自个儿的!在他心里,自己的分量那是足的!
一旦确信了这些,同时又有些懊悔:自己怎么那么蠢!像个娘儿们一样瞻前顾后胡思乱想,那么墨迹!不稀罕就不稀罕呗,白川是他哥怎么了?白申质是他叔又怎么了?管他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挡不住他去看白里才对!
刘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该死!怎么就没守在白里身边?他得时时刻刻陪在白里身边才行!他不应该离开的,他得等白里第一时间醒过来看见他才对嘛!白里醒过来看不见他肯定着急,这不,就急忙给他打电话了!
刘蘉当时就想冲去医院,他这时候倒开始着急了:先前窝囊了老半天已经够丢人了,又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好时光。现在啥都没干成吧,可不能再犯傻了!
趁现在还不晚,他得赶紧补救!
却被白里老师阻止道:“时间太晚了,现在出来不安全。”
刘蘉说,“我不怕。”
的确,他不怕。刘蘉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半夜出来鬼混了,又怎么会怕走夜路不安全?
而且现在他心潮澎湃恨不得马上奔到白里老师身边,又怎么会被区区夜路而难住?
但白里老师又说:“你别来了。来回太耽误时间,你明天你还要上学呢。”
白里老师聪明,聪明就聪明在这处,这话说的真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这无疑是刘蘉最大的“痛处”,一下子就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刘蘉眼珠子鼓溜鼓溜转了好几圈儿,都能没想出什么话来来“反驳”,他根本无法反驳,刘蘉知道,“上学”这件事可是白里最大的避讳,在白里老师那里,刘蘉可以耍混可以无赖,但在课业方面绝对不能不认真。
绝对不可以不去学校!绝对不可以迟到早退!绝对不可以无故旷课!
这是白里老师一开始就给刘蘉设定的基本准则!
刘蘉心知肚明,他现在这时候可不能和白里对着干,尤其还是在这方面和他对着干,那绝对得不了好下场,到最后后悔的一定会是刘蘉。
可刘蘉还是想争取一下,他现在的心情太迫切了,“不会的,我就去看你一眼,看完你我就走,啥都不耽误的。”
“我没事。”白里老师没想到打个电话而已,刘蘉居然会这么难缠,有那么点不耐烦。
可刘蘉却觉出来,他一点儿也没信白里口中的“没事”,甚至还更心急了。
白里没事?他可不信,他还记得那天白里一直和他强调“自己没事”,而自己却是个什么惨样子的事情。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你还说没事”刘蘉气结,还外加有点委屈,“我都没看见你,怎么知道你没事?”
白里老师闻言似乎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听到刘蘉语气又那么点不一般而做出的反应,还是也想起了当天的情况,总之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放心,我说的是真的,刚才医生来过,说我恢复得很好。”
刘蘉半信半疑地“嗯”了一下,随后又问,“那你无不无聊?有人陪你吗?”
刘蘉知道白里身边有他哥白川,但刘蘉一想起白川那个样子,觉得他可不是会哄人开心,会逗趣的的人!
那样,白里岂不是会无聊!!
刘蘉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谁知那边说:“嗯,没有,有朋友陪我。”
朋友?刘蘉一愣,除了如意算盘被打空的失望,还有一丝的慌张。
“是谁?温遇吗?”
一想起温遇,刘蘉的脸就直接黑了。
说来这些糟心的事儿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小子。他二话不说就擅自把白里带走的事情,刘蘉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不自觉往上凑!
简直气人!
而且最可气的是居然还让温遇那小子就钻了空子,白里醒来第一个见的人不是自己,居然是他
就听电话那边说:“嗯,对,是他。”
刘蘉一拍桌子,怒吼:“妈的,我一猜就是那小子。他怎么在你那儿!又找你干嘛?”
刘蘉一下子就恼了。
敢情最气人的事情还不是最后,居然还有最最气人的事情!
真要命!居然是温遇陪着白里!
而刘蘉呢,他只能在电话这头折腾。
刘蘉后悔死了:妈的,三阳那小子当初怎么没直接揍死那小子?不是说俩月下不了床吗?怎么还能蹦哒?!?!
刘蘉在这头暴怒的情绪好像很快就通过电话传到了那一边,刘蘉这种幼稚的行为,没由的发火的方式,本来可以置之不理的,但也不知出于什么好心,白里老师忽然解释起来:“温遇是我发小,他是来帮我解决一些事情的。”
至于什么事情,白里老师没有细说。
但是发小
刘蘉一瞬间就抓住了那个词:发小?温遇那种“禽/兽”,怎么会和白里是发小?
刘蘉疑惑,但白里说是,那就肯定是。刘蘉也不追究这个问题,呶了呶嘴,“我想去看你。”
语气中似乎还有那么点撒娇的意味。刘蘉苦恼,他说的是真的,他不想别的,他真的只想见白里一眼,他想白里,想得不得了,恨不得一下子就到医院去!
就听白里老师淡淡道,“时间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刘蘉试探着问,“那我明天去看你?”
“你明天还要上学的,怎么能来?”
“是啊,我明天要上学的,那我还是现在去看你吧!”
白里老师无奈:“不可以,现在太晚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刘蘉急了:“那你说怎么办,我总得去看你吧,那你挑个时间,你不能那么坏,不能“挑唆”完我,完了还不让去看你!”
“挑唆”?这什么意思?白里老师直呼“冤枉”,人家本来只是随便打个电话而已,是他情之所至!
感情泛滥!
就听白里老师沉默了一下,似乎真的纠结:“今天不行今天太晚了”
刘蘉会心一笑,忙接话:“那好,我今天不去,明天!明天我再去看你!”
说完,也不容人家是拒绝还是同意,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刘蘉看得出来,其实白里这样明显是已经有点蒙了。他本来还可以犟的,反正绕来绕去最后他总能把白里绕进去,刘蘉的小心思就能如愿了。
但他也舍不得,他得学会听话,得要学会见好就收。
刘蘉之前犯迷糊,可没了困扰,一下子就又活络了起来,外加上明天就可以去见白里了,心情简直好舍不得了。
刘蘉美滋滋地去睡了:今天得睡个好觉养足ji,ng神明天去找白里!
却全然没意识到刚才那一幕有多“不正常”。
刘蘉不自知,总以为自己“聪明”,随便设个法子就能“套”住白里,但从没想过像白里老师那么聪明谨慎的人,怎么会轻易入“套儿”?
既要和刘蘉周旋,就意味着要说出那么幼稚的对话白里老师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可能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更何况,还是当着发小的面前?
真不知该说刘蘉心大,太还是迷糊,这么多不合乎情理的地方,竟然一概都没意识到!
不过似乎也不止他一个,同样,电话那头的那个
好像较之更甚啊!
第40章 “消失不见”?
买好包子,刘蘉拦了一辆出租车,喜滋滋跟人家司机师傅说:“师傅,去市医院!”
刚才刘蘉在路边滑稽地招手,司机师傅一大远就看见他了,见刘蘉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迟到了,着急去上学的,却不想一上车,却是去医院。
可是去医院也不对劲啊!司机师傅闻声忍不住狐疑地看了刘蘉一眼,就算是不去学校而是去医院,也不能喜气洋洋的吧!医院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年头还是头一次见去医院能乐呵成这个样子的人。
还真是新奇。
司机师傅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确定了一遍:“去医院?”
“对对”就见刘蘉急切地点了点头,催促道:“市医院,快走吧!”
见之确定是去医院,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纵使疑惑,司机师傅也没在多问,也没再耽搁,立即启动车子,出发了。
但也走出去没多远,司机师傅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忽然就想明白了,其实去医院也不见得是得了什么病,也不见得都是坏事儿,也会有好事儿发生,例如:生孩子。
但是话说回来司机师傅偷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刘蘉,就见后面做的这位这还是个孩子呢,就算是有人生孩子也肯定不是他的啊!
却也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唉——当然不是他的啦!肯定是他妈妈或者什么亲戚给他添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什么的,所以才会这么高兴吧!
家里喜添丁,人生圆满的大喜事,高兴成这样也不难理解。
一旦想通了这些,司机师傅又笑了一下,忍不住和刘蘉搭话:“小伙子,见你不大点儿应该还是学生吧?这个时间点儿怎么不去上学,去医院呢?”说着,就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刘蘉。
就见刘蘉忽然变了脸色,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人家看,司机师傅一见刘蘉那个眼神,忽的一下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撤出一个略尴尬的笑容:“ 见你挺高兴的,去医院,可见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吧?”
司机师傅面儿上诠释得挺好,可心里却一直犯嘀咕:这小孩子怎么这么看着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这个眼神——这是个什么意思?
挺小孩子一个,怎么怪怕人的!
空气一时间变得寂静。
气氛一时间也变得尴尬。
刘蘉同样也在心里犯嘀咕。
他状况不明,从一上车后司机师傅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在前面偷着乐,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刘蘉本不怕他,就算是个司机老变态什么的,刘蘉作为一名资深老流氓也自然是能够降服他的。
但就是发怵。
被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时不时的看上一眼,还带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的笑容
刘蘉坐在车后座上,真是全身都不舒坦。
但也没办法,纵使再“难受”,他也只好忍。
这时间点儿可不好打车。
他本来就着急,可不想在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还浪费时间了。
刘蘉沉默了好半天,一直没搭话。
车子正常行驶状态下还好,司机师傅只顾着开车,也顾不上刘蘉,两个人“相安无事”,情况本来也还算挺好的。
但偏巧赶上了早高峰。眼见着出租车左右两旁开始毫无章法地向前涌上来车辆,而前面却没有一点要疏通的迹象,眼见着马上就要被堵得水泄不通了,这时候,司机师傅又悠悠开口了:“小伙子,是去医院干什么?”
这时候,刘蘉已经习惯了一下,敢情这司机师傅原来不是“发坏”,人家只是性子好,爱笑罢了。
这次,刘蘉态度缓和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却也还是淡淡道,“接人”。
司机师傅听了,连轻笑了两声:“是吧,刚一上车就见你一副挺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吧!喜事儿?”
喜事?就见刘蘉忽的愣了一下:见白里算得上是喜事吗?
琢磨了一下:喜事都是高兴事儿,去见白里挺让他高兴的,当然是喜事!
就听刘蘉愉悦地“嗯”了一下。
司机一听,这下“哈哈”笑了出来。
刘蘉却没理会司机师傅在前座上笑的多么开心。他扒着窗户往外探了探身子,车子已经停了半天,他想看看前面是个什么情况,一眼望过去却什么也没见着,只见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汽车。一个个的都熄着火停在那里,就像就是一排排的玩偶,一个个超级大的龟壳。
而刘蘉,也就是龟缩在里头的那只王八!
眼见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车子去没往前挪动一厘米,他心急啊,不耐烦地问司机:“师傅,这什么时候能通?”
那师傅俨然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淡淡道:“现在可是早高峰,一时半会儿可通不了,看着架势且等着吧!”
等着?刘蘉一听就急了:眼见医院就没多远了,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让他等着?
这是能等的时候吗?
这不急死他吗?
刘蘉哪能等得了?他早就心急得不得了,说实话,他早就迫不及待——一点儿都等不了。他想白里,想马上就见到他,想见他的脸,想紧紧拥抱他,想得就像沙漠里迫切寻找水源的人一样。
想他就像这寒冬里唯一一点火烛,那是他的救赎,唯一的温暖。
刘蘉烦躁地又扒拉了一下头发,却也无奈地坐回到后座位上。
司机师傅见他这样,好心宽慰了几句:“小伙子,你急也没用,也就这一阵儿,过了这一段路就好了。”
刘蘉厌厌问:“那得多久?”
司机师傅不大肯定道,“估摸得十几分钟吧。”
人家司机师傅好心,为了缓解刘蘉的情绪,故意把时间说短了一些。其实像这种早高峰堵车,少说也要半小时以上的。
可刘蘉听了,却更急躁了!
十几分钟?
在车里干巴巴堵十几分钟?
那不要他的命吗?!!
再说了刘蘉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还藏在自个儿怀里的包子一只手上去摸了摸。
刘蘉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熟悉了那个温度,还是因为时间久了放凉了,就感觉皮肤触及到放包子地方的那片衣服的温度不像刚才那么高了。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流逝,这下刘蘉可真坐不住了,他可不能再在这种地方瞎耽误时间了,去晚了自己觉得吃亏不说,到时候包子凉了,白里早餐吃什么?
白里老师本来就病着,刘蘉思索他以前胃还不好,怕他吃不惯医院的饭才特地去王大妈那儿给他买了惯吃的包子,为的就是说让他多吃点东西能早点好起来。
可不能耽误了。
可不能吃凉的东西!
刘蘉又超前面看了看,见之还没有动静,“师傅,离医院还有多远?”
司机师傅正在调音频,刘蘉的情绪渲染得整个车里都不大舒服,急急s_aos_ao的性子可不好,他得找个好歌儿来缓解一下。听了刘蘉的问话,抬头望了望四周的建筑,才说:“嗯也不远了,也就差不多三公里那样。”
三公里?是不远。刘蘉听了有点儿懊悔,心道:早知道离得这么近就早问了,白耽误这点儿功夫,不然早就到了!
也没敢再多耽误,就直接给钱,下车了。
三公里,说长也不长,可毕竟也是段路程。
这一路上,刘蘉走得飞快。
起初刚下车的时候,刘蘉虽走得快,却还算淡定些,他还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心想:反正也就只有三公里了,反正离白里也不远了,反正没一会儿就到了
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刘蘉就越来越不淡定了,他渐渐压抑不住自己,他越来越迫切,越来越心急,就好像心间种下了一颗种子,一瞬间破土而出,急剧要长成岑天大树。
于是,刘蘉的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最后,他跑了起来。
到了后来,刘蘉就像是着了魔似得,在寒冬的早晨,像一只脱了缰绳的野马,在被堵的水泄不通的马路上拼了命地向前狂奔——即使有很多车挡着,他并不能尽全力跑最快。
但现在的他,还是一心只顾着跑,一心只想着不远处,三公里之外,有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暮想迫不及待的人,正等着他。想见他。
刘蘉只顾着跑,现在这样的他,是一点也回想不起来昨天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了,昨天一天他究竟是怎样过的。
还有昨天晚上。刘蘉一点儿也回想不起来了。
一个晚上,将近十个小时
他根本无法想象,尤其是在这种迫切心情的强烈渲染之下,那简直就是煎熬,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到底是如何忍住不去思念?到底是如何挨过来的?
尽管那时候是他懦弱,是他自己主动去逃避的,刘蘉都觉得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自己无能!
不可饶恕又不得已浪费了一夜的好时光!
刘蘉的心“咚咚咚”跳个没完,他真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飞”到白里身边!
谁都不能再拦着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再阻拦他,他觉得,如果再晚一秒见到白里,就有可能会窒息!
但在旁人看来,刘蘉现在这个样子,反而倒像是快要“窒息”了。
只见刘蘉的脸,红了个透。
他显然是激动坏了。
虽说刘蘉怀揣着那份难以抑制的心情,激动一些也无可厚非,但也不至于激动成那个样子——刘蘉皮肤偏黑,一般皮肤有什么细微变化是看不出来的,很少会有显现脸红的时候,更别提,俨然已经红成了一只“猴屁股”。
外加上刘蘉奔跑在路上,他跑得太快——导致大脑缺氧,更甚至二月的天寒风太冷——给刺激的,
三者累计叠加 亦或者,三者原因都占有那么一点儿的分量,总之,刘蘉就顶着脸上着两块“高原红”,喜滋滋地进了医院大门口。
但就算这样,好像也还没完。
到了医院之后,刘蘉望着住院部的牌子,并没有马上进去,他忽然笑了。
他这个笑,有那么点儿不简单。既有一点儿要马上见到白里的期盼,还有一点儿马上要实现目标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满足。满足之外还外加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害羞的意味。
害羞?
怎么可能?刘蘉会害羞?
还没等人看清,刘蘉已经重新迈开了大步子,迫不及待朝医院里走去。
白里老师病房在四楼,见电梯处人多,刘蘉想也没想直接走楼梯间,准备去走楼梯。
一口气直冲到四楼。
但到了楼梯口处,他却踌躇了。
只还有最后一节楼梯,就到了白里老师病房所在的楼层,刘蘉却停下了脚步,保持着那个不上不下的姿势,突然愣了。
片刻之后,刘蘉突然泄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刘蘉缓了片刻,他觉得,他现在心慌地厉害。
说实话,刘蘉的体力一直很好,跑着点儿步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才三公里而已,根本就是小意思。
外加现在已经缓了片刻,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刘蘉的心现在跳得反而比刚才还要快!
刘蘉心想:一定是自己一早上都慌慌忙忙的,才会这样。
刘蘉觉得他现在这样样子被白里见了也不好,索性就又埋头歇了一会儿。
等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刘蘉才站起身,轻轻推开了防盗门。
一打开,刘蘉忽然一瞬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就见医院里特别安静,刘蘉狐疑地走进去,按理说现在这个点儿,正是医生护士查床上班的时候,应该人特别热闹才对,怎么会这么安静?
刘蘉走在楼道里,四周环视扫了一圈,就见果然没什么人。但有一个小护士在护士站低头写什么东西,刘蘉看见他,不知为什么,轻轻松了一口气。
随后,刘蘉又忽然发现,白里病房外的那两个大块头保镖也不见了!这让刘蘉不禁有点开心,想起上次自己那“窝囊熊样儿”刘蘉就有点儿脸黑。
走了好!走了好!刘蘉不禁想:不然他们不让进,还得想办法和他们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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