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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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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弑君 作者:冬急

    正文 第4节

    弑君 作者:冬急

    第4节

    “我知你心思,只是人死不能复生,生者又何必……”

    柳七似是生气了,语气略带质问:“王爷何时这般妇人之仁?柳七心意已决,王爷不必再劝阻,难道王爷忘了昔日的豪言誓语吗?”

    晏良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本王没有忘。”

    “既如此”,柳七退至屋内中央,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柳七拜别。”

    那是一个极其恭敬的,君臣大礼。

    “好,你且去,本王,定不负你。”

    “吾王,珍重。”

    柳七起身拜别,晏良撑着身子起来,站在门口张望,只有空荡荡的院子,今日一别,便是永别了。

    三日后,一具男尸裸露街头,未着一寸衣衫,浑身青紫,□□之处撕裂,鲜血已干,惨不忍睹。

    经辨认,是为良王府男宠,柳七。

    大理寺的人将尸体运至良王府,晏良一身白衣,静静的站着,他蹲下身,掀开白布,布下是柳七苍白的脸,眼角是被打伤的痕迹,一边脸也是肿的,而嘴角却微微翘起,像是在笑一般。

    晏良手指发抖,缓缓盖上了白布,闭上眼睛,道:“给本王查,查不出来,本王要你们陪葬。”

    良王府男宠曝尸街头之事,引起了全京城的轰动,那男宠身上痕迹,一看便是因床笫之事身亡,这事有热闹看,因此大理寺门口整天都围满了人。

    一连三天,晏良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跪在偏殿里,柳七生前住的偏殿,现今挂满了白幡,停着一具棺材。

    管家急的团团转,这王爷身上伤还未好,怎的禁得住这样折腾,再说堂堂王爷,跪一个男宠,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霍孤从房顶跃下,走到门口,管家道:“霍公子快去劝劝吧,墙外有眼,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霍孤进屋,管家自外面把门关上,到外面守好。

    霍孤弯腰抄起他,横抱着他出门,晏良攥着他的衣襟,埋在他怀里,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霍孤将他放到床上,抹去他的眼泪,道:“别哭。”

    “若不是我,柳七他……”

    霍孤如实道:“他是被人所害。”

    晏良哭着,又笑了,最后不知是哭是笑,活像个疯子。

    霍孤一掌劈晕他,晏良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不知晏良所说何意,也不知晏良为何把柳七的死归结为自己的错,只是见不得晏良哭,哭的让人揪心。

    霍孤给他盖好被子,出了府。

    径直闯入大理寺,霍孤拎着一个侍卫往里走,边走边道:“带我去找大理寺卿。”

    “你谁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哪?你敢擅闯大理寺?是不是不想活了?”

    霍孤单身掐住他的脖子:“我让你先死。”

    “咳咳……大哥……有话好说……你先松开……我带你去……”

    霍孤松开他,那侍卫爬着起来,带着他来到内院,小声道:“就是这……大人……在此办公。”

    霍孤一脚踢开房门,大理寺卿闻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失手打落桌子上一个盒子,一颗明亮的夜明珠滚落出来,他连忙将珠子捡起来,揣至怀里。

    “大胆!来者何人?胆敢擅闯大理寺内院!”

    “你就是大理寺卿?”

    施明咳嗽两声,甩甩衣袖道:“正是,本官就是大理寺卿施明。”

    霍孤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走向施明,施明一步步后退:“你想干什么?来人!来人!”

    没有人过来。

    “好汉饶命!饶命!你想要什么,本官都给你,好汉手下留情!”

    “柳七的案子办的怎么样了?”

    “柳……柳七?”

    “是。”

    “柳七之案……疑点重重……正在……竭力查案……”

    霍孤将他逼至墙边,举起他一条胳膊,直接将匕首cha进去,钉死在墙上,道:“再敢用这种推脱之词糊弄我,我让你死。”

    施明疼的呲牙咧嘴,血顺着胳膊躺下,半个身子都红了,“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案卷在桌上,大侠拿去便是!”

    霍孤翻了翻他桌子,拿起柳七案子的卷宗,又回到墙边,道:“就查出了这么点?”

    “大侠饶命啊,此案确实不好查,求大侠放过小人,小人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最好是这样,否则柳七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霍孤将案卷折入袖中,便要走了。

    “大侠?大侠留步!敢问大侠是何方人物?来日小人查出些线索,也好及时告知大侠?”

    霍孤走到他面前,从腰中取出一把相同的匕首,举起施明另一条胳膊,钉死在墙上,又握住刀柄使劲拧了几圈,道:“不要跟我耍花招,查不出案子,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施明疼的直冒冷汗,尖叫着求饶:“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大侠饶命,小人定会好好查案,给大侠一个交代。”

    “五天,五天之内查不出来,死的就是你。”霍孤转身出门。

    “大侠慢走,大侠慢走!”

    待霍孤走后,侍卫才敢冒头进来,瞧见自己家大人被血淋淋钉在墙上,连忙将刀取下来,“快!快去请人来给大人治伤!”

    施明瘫着两条胳膊,道:“去备车,本官晚上要去一趟何大人府上。”

    霍孤自大理寺出来,想来晏良也该醒了,便顺道去买了包梅花糕,回了府上。

    一进屋,便看到晏良跪坐在案前。

    “回来了。”

    霍孤有些心虚,将梅花糕放到他面前,道:“这季节没有桂花糕了,买的梅花糕。”

    “打晕我的补偿?”

    “嗯,不够我再去买。”

    晏良笑笑,道:“哥哥不必这般小心,我还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霍孤捏捏他的手指,道:“店家说……他媳妇……不高兴时,就爱吃这个,我想让你尝尝。”

    这话一出口,意思就是,他不是因为可怜,也不是因为同情,纯粹是为了哄晏良开心了。

    晏良捻起一块梅花糕填进嘴里,道:“哥哥对我的好,我心里记下了。”又问:“哥哥方才去哪了?”

    “大理寺。”

    “大理寺?”晏良放下梅花糕,问:“哥哥去大理寺做什么?”

    霍孤将案卷交给他,顺带说了方才在大理寺发生之事。

    晏良听他说完,看了遍卷宗,道:“哥哥你真是……”

    “有何不妥吗?”

    “那倒没有,只是没想到哥哥会动手,我原不想哥哥参与此事的。”

    “你已有对策?”

    晏良点点头:“哥哥这么做,等于把他们逼上了绝路,想必他们现在已乱做一团,乱,就容易出错,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霍孤从未见过晏良这般神情,y狠狡诈,眼里透露着算计,就好像,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件事……是不是你算计好的?”

    晏良看看他,笑笑,道:“怎么会,哥哥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那种冷血无情,用别人的命为自己铺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

    晏良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平时只知道吃喝享乐,这么做无疑是在找死,柳七的死,他应当是不知情的。

    但他若不知情,良王府的男宠为何会曝尸街头,试问,谁敢动皇子的人?他又为何要跪柳七,为何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除非……

    “晏子瑜,你是不是想夺嫡?”

    第 9 章

    “若我真想夺嫡,哥哥当何如?”

    霍孤看着他,他想把晏良看穿,可惜他看不穿,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晏良要的是什么。

    晏良是个谜。

    晏良的手藏在袖中,也在紧紧的握着,掐的用劲了,手心疼得很,可他还是攥着不松,他也在赌。

    两人无声的较量,夺嫡之路艰险,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晏良衣食无忧,大可不必去冒那个险,怕就怕在,贪得无厌。

    许久,霍孤道:“你不必去冒这个险,我护你一世平安。”

    晏良松开了手,还算中肯的回答,不赞成他去夺嫡,却给了他一个承诺。

    多美的承诺啊,晏良做梦都想听到这句话,你不必去冒险,我护你一世平安,可惜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霍孤久久的看着他,终是起身离开了,晏良苦笑一番,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好不容易靠近的两个人,终是走散了。

    霍孤自良王府出来,无处可去,便回了杀手盟。

    盟里兄弟围在一块喝酒,见他回来,稀奇的很,忙拉着他坐下。

    “霍兄怎么又回来了?”

    “霍兄快给我们讲讲,这几个月你去了哪?做了什么?”

    “霍兄霍兄,你讨着媳妇儿了吗?外面姑娘好不好看?”

    霍孤喝下一碗酒,说:“好看。”

    兄弟们嘻嘻哈哈闹做一团,霍孤心性本就寡淡,从不跟他们一起讨论男女之事,没想到出去了几个月,竟然开窍了,稀奇稀奇。

    “哎霍兄,外面姑娘都长什么样?”

    “腰细不细?腿长不长?”

    霍孤点点头:“细,长。”

    “胸脯大不大?屁股翘不翘?”

    霍孤皱眉想了想,道:“不大,翘。”

    已经有兄弟笑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搭上他肩膀道:“霍兄你真牛!我们只能捧着春宫图看看,你倒好,手都直接上了!牛啊!”

    霍孤放下酒碗,起身进屋去了,兄弟们还在后面喊着,让他多讲讲有意思的事,霍孤也没管,直接关上了门。

    原是以前睡过的床,霍孤躺着竟觉着有些陌生,不及良王府的床软。

    良王,那个疯子。

    夺嫡,痴心妄想。

    师父说,他也曾当过官,后来差点因此丧命,便辞官还乡了,他说官场黑暗,尔虞我诈,人人都是笑面虎,远不如行走江湖自在。

    当个官便如此险象环生,更何况是当皇帝,治理天下万民,承担天下重任,不是谁都做得了的。

    霍孤不明白,晏良为什么要去夺嫡,他已贵为皇子,将来无论他哪个兄弟做了皇帝,他都是实打实的亲王,还有何不满足。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帝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哪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笑话。

    晏良总是谎话连篇。

    让他自己夺去吧,霍孤想,他明日就启程去找师父,天涯路远,再不进京城了。

    霍孤坐在房间的飘窗上,杀手盟不比良王府,坐在窗上便可以看到整个府院的光景,那亭台楼阁,莲池石桥,还有猝不及防从后面推他一把,笑到直不起腰的晏良,杀手盟里,只能望见黑漆漆一片。

    门吱呀一声开了。

    “回来了?”

    霍孤从窗上下来,拱手道:“见过盟主。”

    盟主楚澜摆摆手:“省了省了。”他坐到凳子上,问:“出了什么事?”

    “无事。”

    “无事?无事你回来干嘛?”

    “明日便走。”

    楚澜问:“去哪?”

    “找师父。”

    “找我何事?”低低的笑音自门外传来,而后一个身穿白衣道袍的中年男人子,推开门而来。

    “师父!!”

    沈鹤笑笑:“小孤长高了。”

    霍孤喉咙发紧,道:“一别五年,自然高了。”

    沈鹤摸摸他的头,道:“小孤可怨师父?”

    自是怨的,十五岁,孩童的年纪,沈鹤便将他丢到这不见天日的杀手盟里,销声匿迹。

    “不怨。”

    “小孤长大了。”

    霍孤捏了沈鹤袖子一下,问:“师父怎么来了京城?”

    “师父想你了。”

    霍孤脸淡淡的红了:“师父……”

    楚澜道:“小孤啊,今天晚上好好歇歇,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师父他舟车劳顿,也该回去歇着了。”说着把沈鹤拉走了。

    霍孤:“……是。”

    “你拉我做什么?放开!当着我徒弟的面成何体统!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跟我徒弟说几句话都不行?”

    楚澜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老实点。”

    “楚澜你个混蛋,你敢对我动手动脚?”

    楚澜扛起他,手制住他乱蹬的腿,走进了内屋,不多时,辱骂的声音时不时传出,但更多的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是夜,沈鹤躺在楚澜怀里,还不忘踹他,道:“你个混蛋,一见面就弄我,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纪了。”

    楚澜制住他乱动的身子,道:“吃到嘴里的才放心,淮卿,别再跑了,好不好?”

    “不跑?不跑等着你没休没止的弄我?”

    楚澜不理会他的玩笑,认真道:“年轻的时候你想玩,我愿意陪你玩,可现在你我都已这个年纪,没几年能折腾了,跟我好好过日子吧。”

    沈鹤搂住他的腰身,道:“如何过?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如何敢应你,这些年你对我好,我心里都明白,能给你的都给你了,给不了你的,我许不了你。”

    楚澜亲亲他的额头,道:“你跟我一天,我护你一天,护不住你,我便跟你一块去了,我对你好,不是要你拿别的什么还给我,我知你什么都拎的清,可我要的是拎不清,我想跟你缠到一块,哪怕死了,也跟你缠一块儿。”

    沈鹤掐他一下:“死了都不放过我?”

    “不放,这么些年,早放不下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委屈你了,这么些年除了这回,哪次没给你留信儿?”

    知晓这人的性子,楚澜顺着他道:“是是,那既然都肯给我抄近道了,也不介意给我留个后门吧?”

    沈鹤撅起屁股,道:“喏,给你留个后门。”

    楚澜好笑的揉揉他,侧身从后面进入,在他后背上轻吻,还是不比年轻了,身上的r_ou_远没有年轻时候紧致,头上也有了白丝,楚澜亲亲他的脖子,缓缓的动作:“别再四处奔走了,跟了我吧。”

    “想清楚了?跟我在一块儿,无异于刀尖舔血。”

    “二十年前就想清楚了。”

    “嗯……你不……嫌弃我?”

    “拿你当心肝还来不及。”

    沈鹤背对着他,脸红红的,羞道:“老大不小了,也不嫌害臊。”

    “心肝儿,宝贝儿,跟了我吧,咱们成亲,我娶你过门。”

    “嗯……要娶……也是我娶你……”

    “好,你娶我,我们明日就成婚。”

    “你急什么……人都在你身子低下了……我又跑不了,等这件事过去吧……快过年了……等除夕夜……也热闹些……”

    楚澜释放进他身体里,帮沈鹤也泄出来,一起享受着高潮余韵,蓦地,沈鹤觉得自己肩头一凉,转头一看,楚澜竟是落泪了。

    “别看,丢人。”

    沈鹤转过头去:“多大个人了,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淮卿,我终于……等到你了。”

    沈鹤眼眶也红了,兜兜转转半生,从二十年华到四十年华,这人追了他半辈子,堵了他半辈子,他也跑了半辈子,躲了半辈子。

    沈鹤翻个身,面对着他,道:“楚澜。”

    “嗯?”

    “我们成亲。”

    楚澜笑着把他拥入怀里,“好,我们成亲。”

    “我娶你。”

    “嗯,你娶我。”

    有五年没见了,自五年前沈鹤将霍孤送到杀手盟,楚澜就再也没有见过沈鹤,天下之大,杀手盟势力之广,却找不到沈鹤一点踪迹。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伙人也在四处寻找沈鹤,楚澜不得不一边扰乱那伙人的视线,一边四处寻找沈鹤,这是从二十岁时就一直持续的事,沈鹤带着霍孤四处逃命,却始终不愿依附于他。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却始终不是最亲密的人,沈鹤早已规划好自己的一生,这一生里,有霍孤,有那个人,甚至有宫里那位,却不愿把楚澜放进去。

    楚澜始终是外人。

    楚澜紧紧的抱着沈鹤,想起当年,两人还是白衣少年郎,沈鹤抱着个孩子被人追杀,楚澜出手相救,这一救,搭了一辈子。

    两个时辰前,沈鹤还在被围追堵截,若不是楚澜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沈鹤安安稳稳躺在他怀里,还说年底便要与他成亲,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场梦。

    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沈鹤回抱住他,道:“我真的不走了,真的与你成亲。”

    楚澜委屈极了,埋在他颈窝里,贪婪着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道:“这话你说过多少回了。”

    记不清多少次了,楚澜截住沈鹤,翻云覆雨之后,沈鹤都说不走了,可一醒来,依旧是空荡荡的床铺,楚澜已经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这回是真的,不骗你。”

    楚澜的声音软糯糯的:“那……你想我吗?”

    沈鹤脱口而出:“不想。”

    楚澜更委屈了:“为何你只想小孤,不想我?”

    沈鹤:“……”

    “想想想,茶不思饭不想,净想你了。”

    “嗯……”楚澜将他抱的更紧,道:“饭还是要吃的。”

    霍孤躺在硬床上,看着帐顶发呆。

    与此同时,晏良的棋局,已经开始。

    第 10 章

    京城,大理寺。

    施明将柳七案相关案卷悉数呈给刑部尚书彭康。

    “大人慢走。”

    送走了彭康,施明看看自己两条裹着白纱的胳膊,长舒一口气。

    “大人?就这么交给刑部……不会出事吧?”

    “不会。”

    “为何?刑部一向与咱们不对付,咱们这么做……若是被他们发现……”

    施明看看身边手下,凑到他耳边耳语,然后笑呵呵的进屋了。

    “原来如此,大人英明。”

    那日霍孤大闹大理寺之后,施明瘫着两条胳膊,趁夜里带着夜明珠和一百万两银票,前往何大人,也就是户部尚书何琛府上。

    施明到了何府,一屁股坐到地上,将夜明珠和银票一并还给了何琛,道:“何大人,本官无能为力。”

    “这……施大人……可是我孝敬的不够?”

    施明眼一瞪,道:“不是钱的问题,是命的问题,今儿有个不知名号的人到大理寺威胁本官,把本官的手弄成这个样子,声称如不查清柳七之案,就要了本官的命!”

    何琛连道:“谁这般大胆!竟敢威胁大人!”

    “本官怎么知道?那人蒙着脸,下手极狠,瞧着功夫很高的样子,这事本官惹不起,何大人另请高明吧。”

    何琛笑眯眯的依偎过去,道:“施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何某一家全仰仗着施大人呢,大人若是不管,那我儿……”

    “你儿?你儿犯了错,关本官什么事,本官可不想为此送了命!”

    何琛赔着笑,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对施明说:“大人先别着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出了事谁也跑不了啊。”

    “你敢威胁本官?”

    “不敢不敢,何某的意思是大人先稍安勿躁”,何琛取过下人取来的银票,塞到施明怀里,道:“这是一百万两,以前的大人也一并拿回去,当我一并孝敬大人的。”

    施明挑挑眉,推脱道:“这事本官办不成,无功不受禄。”

    “大人说笑了,大人帮了我这么大忙,就当我给大人的谢礼,还不成吗?”

    施明将银票揣进怀里,道:“行吧,五日期限,本官再帮你担五日,你赶紧想想办法,否则时间一到,本官只能把贵公子交上去了。”

    “是是是,施大人慢走。”

    施明被人搀扶着胳膊,抱着两百万两银票和夜明珠走了。

    何元自屏风后出来,吐了口唾沫:“呸!这狗官分明就是想来要钱的。”

    何琛叹了口气:“只是要钱还好说,怕就怕这事钱也堵不住了。”

    “那怎么办?爹……我不想死。”

    何琛给了他一巴掌:“不想死?你玩他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想死?先前你玩我不管你,可你也得有个度不是?你把人玩成那样,还死在街头上,想暗地里处理都不行!”

    何元捂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死在街头上……”

    何琛踹他一脚:“混账东西!”

    何元跪在地上,委屈道:“爹您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有这时间打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办……”

    “你还敢狡辩?”何琛又要打他,被夫人赵氏拦下。

    “你再敢打元儿,我就跟你和离!”

    “娘,爹他打我!”

    “元儿乖,娘在,不怕啊,姓何的!这个案子你必须给我处理好了!我儿不能出事!”

    何琛手指颤抖:“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他宠成什么样了,今日他敢玩死一个,明日就敢玩死更多,到时候,我怎么给他补上!”

    “不就是弄死个贱骨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时常去逛青楼?当我不知道?连儿子都护不住,那你这个户部尚书有何用?”

    “你……你!哼!”何琛甩袖走人。

    “去哪你?”

    何琛头也不回:“去想法子!”

    赵氏搂着何元:“儿放心,你爹定会找到法子护你的。”

    “嗯!还是娘好。”

    何琛站在院子里叹气,对下人道:“去备车。”

    一刻钟,马车停在府前。

    “老爷?去哪?”

    何琛坐在马车里,道:“宣王府。”

    现下已是子时,足足拍了一刻钟门,宣王府的大门才打开。

    “何大人深夜拜访,有何贵干?”

    何琛作揖道:“深夜打扰,实有要事,还请管家通报一声。”

    “何大人稍等片刻。”

    片刻后,管家出来:“大人请。”

    何琛跟着管家进了府,将他领至内屋,管家便退了去。

    晏宣似是已经歇下了,帘帐拉着,人在榻上看不清楚。

    “参见宣王殿下。”

    晏宣懒懒的,亲一口怀里的美人,问:“何大人半夜所为何事?”

    何琛听着帐内一声娇柔的女声,忙将头伏地,“求殿下救命。”

    “救命?救谁的命?”

    “我儿,何元。”

    晏宣摸了两把美人,道:“去偏房自己睡。”

    “妾身告退。”

    美人裹着透明丝衣,退出去。

    晏宣拉开帘帐,“你儿子怎么了?”

    何琛这才抬起头:“殿下可知前几日……大街上那具暴毙的男尸?”

    “知道啊,那不是晏良的男宠吗?跟你儿子有什么关系?”

    “是……是我儿弄死的……”

    “他是不想活了吗?”

    何琛趴跪在地上:“我儿一时糊涂,闹出了人命,下官实在没法子,才来求殿下救命。”

    “求本王?本王怎么救?晏良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皇子的人他都敢玩?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

    “殿下救命,下官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出事啊!”

    “他玩的时候怎么不怕出事?这事本王帮不了你,你去求求大理寺,说不定施明肯帮你。”

    何琛声泪俱下,将今日之事悉数告诉了晏宣,道:“下官只能暂时先稳住施大人,若不是没法子,下官怎么敢来叨扰殿下。”

    晏宣问:“也就是说,有一伙人在暗中盯着这件事,威胁施明查案?”

    “正是。”

    “会是谁呢?不过一个男宠而已,有谁会想为他申冤呢……”晏宣陷入沉思。

    何琛试探问:“会不会是良王?毕竟是他的男宠,惨死街头,想报仇也不为过。”

    “那你儿子就真完了,本王的十二弟城府深的很,先前本王派杀手去探他的底细,不料却铩羽而归。”

    何琛忙道:“那便更要密切关注此事了,若真是良王暗中推波助澜,我儿入狱,下官与殿下之事……恐怕……”

    晏宣使了个眼色,何琛及时闭嘴。

    “罢了,让本王好好想想,此事牵连甚广,需好好想个法子。”

    “谢殿下。”

    “退下吧,本王乏了。”

    “是。”

    何琛退下后,美人又回到帐内,娇柔的伏在晏宣身上,问:“殿下果真要帮何大人吗?”

    晏宣伏在美人胸膛上,道:“有什么办法,何琛那个老头子,儿子就是他的命,何元要是出了事,保不准他回头反咬本王一口,且六部之中,只有户部肯支持本王,本王也不能弃之不顾。”

    “而且”,晏宣咬住美人的胸:“本王也想看看,本王的十二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美人哎呀一声,软了骨头,问:“那王爷准备怎么做?”

    晏宣将人按在身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王爷你坏!”

    两日后,大理寺正式将柳七之案交由刑部,交由刑部,便表示此事将由朝廷介入,大理寺便置身事外。

    施明自然是乐呵的。

    深山幽谷里,晏良燃尽最后一纸沓纸钱,静静的站在两座坟前。

    坟前各有一块碑。

    一块写着,爱妻柳柔之墓。时日已久,风吹雨淋过后,墓碑有些破旧了,只是那鲜红的字迹依旧,可见生人如何用力的刻下不舍。

    另一块则是新刻上去的,墓的主人,名叫魏游。

    两座坟并在一起,坟里的主人长眠于此,如他们生前一般如胶似漆,千载过后,深情犹存。

    “案子已由大理寺交由刑部,再过不久”,晏良摸了摸冰凉的墓碑:“你们就能瞑目了。”

    “殿下,天凉,回去吧。”管家将披风披到他身上。

    晏良呼了一口气,瞬间结成一片白雾,山间亦打了白茫茫一层的霜,晏良搓搓手,揣进袖中,踩着枯枝败叶回程,嘴里念叨着:“凛冬已至。”

    还有一句魏游生前总爱说的话,“生同欢,死同x,ue。”

    回到府里,晏良解下披风,坐在漆案前,捻着一块梅花糕问:“霍孤走了几天了?”

    “回殿下,三天了。”

    “三天……”晏良将梅花糕放入嘴里,有点潮了,他问:“怎么是苦的?”

    管家道:“许是放的久了,殿下还是别吃了,小心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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