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正文 第22节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第22节
他被西辽军当作j,i,an细绑走,军营里,他见到耶律极。耶律极一身戎装,没有了翩翩书生的气质,倒真有几分像个将军。
看见他,有些惊讶。
“两军交战,沉兄莫不是来当使臣?”
“耶律兄说对了,我就是来当使臣的。”
“那沉兄恐怕要失望了。”
“我有一些话想单独与耶律兄说,不知可方便?”
耶律极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他身边一个副将道:“殿下不可,此人乃敌营中人,来此定有y谋。”
“无碍,我相信沉兄的为人。”
营帐中只有两人。
“嘉禾的事情,我很抱歉。”
“如果沉兄只是来哀悼,那么我收到沉兄的心意了,沉兄可以走了。”
“耶律兄,嘉禾是个善良的女子,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代替她去死。”沉胥说了这话后耶律极才没开口,沉胥接着说:“嘉禾出事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去青竹寺烧香,她跪在菩萨面前,她说,希望菩萨保佑父皇母后,身体安康,保佑我的五哥,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说到这,耶律极眼神变得很痛苦。
“嘉禾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如果她在天之灵知道,她的哥哥为了她,把自己置于险境,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知道吗,那天她为她的父皇母后祈福,为她的五哥祈福,为她认识的所有人祈福,却唯独……唯独忘了为自己求一份平安。嘉禾是个那么善良的人,她肯定不想看到两国开战,不想看到百姓流离失所。耶律兄,我相信你也如同嘉禾一样,心怀百姓。我求你,停止战争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耶律极却掉下一滴眼泪,他抓着沉胥的衣领,双眸血红:“是啊,嘉禾那么善良,为什么,为什么景辕就下得了那个手?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带走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耶律极放开沉胥,不停摇头。
“我也不想两国开战,我也不想百姓流离失所,可是我失去的嘉禾,谁来还我!”
“耶律兄,百姓是无辜。嘉禾的命,由我来偿还。”
沉胥说了这句话后,耶律极冷静下来,用另一种目光看着他。
沉胥笑笑:“血债血偿,一命还一命,希望我的死,能平息耶律兄心中的仇恨,停止战事。这是我此行真正的目的。”
他闭上眼睛。
太子哥哥,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兄弟之情,恩断义绝。
他听见剑出鞘的声音,可是最后耶律极也只是把绑住他手的绳子斩断。他诧异地睁开眼睛,耶律极把剑cha回剑鞘。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要一个人的命。”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耶律兄如果不忍心下手,我当自我裁决。”
他去拿耶律极的剑,手被耶律极打开。
“摄政王残暴天下皆知,沉兄,你何必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白白丢了性命?”
“十恶不赦?”沉胥苦笑:“景辕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沉兄,你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清事情的本质。胁迫皇帝软禁太子乱杀朝臣,一夜之间,南照上千人命没了,这样一个人,你跟我说他是你心里最好的?”
“我们看事情都不可能看到全面,更何况看人?正如所有人都觉得景辕十恶不赦,而他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沉兄,你这是执迷不悟。”
沉胥轻轻摇头:“耶律兄你不明白。”
“沉兄,你我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朋友死。你走吧。”
耶律极转过身,突然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忙回过头。
沉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耶律极冲过来扶着他:“沉兄,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不会要你的命,你这是做什么?”
沉胥笑笑:“我今日来,已经是做了必死的决心,耶律兄是讲信用的人,只望我死后,耶律兄可以退兵。”
徐州城。
“敌军情况。”
“西辽军驻扎在我城西北十里地,有七万大军,其中战车三百,弓箭手五千。”
“晋将军……不,御王的援军到哪里了?”
“已到淯河,明日便可抵达。”
“嗯。”
一处庭院内,景辕坐在一支梅花树旁边,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把玩着一个匕首。
他只是伤了手臂,之所以对外说昏迷不醒,只是为了让西辽军放松警惕。行拖延战术,等待晋骁的援军。
下去的士兵很快又来报。
“王爷,敌军退兵了。”
擦拭匕首的动作僵住。
“你说什么?”
“刚刚得到消息,西辽军开始撤离,营帐也拆了,不像是改变战术。”
“我们的探子去打探,说是西辽营中去了一个使臣,之后没多久西辽军就退兵了。”
西辽军撤兵了,他们不战而胜,压抑已久的徐州城发出欢呼声。
只有坐在院落里的景辕,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去调查,那个使臣是谁?”
胥儿,最好不是你。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擅自行动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景辕:谁要跟你有难同当?胡闹!
沉胥:都8012年了,你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男癌?
景辕:胥儿……我不直……不过……这里直了……
沉胥:救命啊这里有个变态唔……
☆、嫁夫随夫(4)
大军班师回朝前一天,木离调查回来。
“王爷……我说了,你不要难过……是……是王妃,他一命换一命,耶律极才退兵。”
木离说完景辕就愣住,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不说话,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他命木离带大军回朝。
“王爷,你要……”木离理解景辕的痛苦,怕他想不开。
“我要把他的尸骨带回来。”
景辕说的很平静,甚至没有表现出悲伤。
木离知道他劝不了,只道:“王爷,您一定要平安回来,带着王妃……”的尸骨,平安归来。
“嗯。”
木离转过身去,眼眶红了。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会为那个人付出那么多。
因为他值得。
景辕望着天空。
他不相信他的胥儿会死,他还没有带胥儿去山上看云。
西辽国。
五皇子府。
“耶律兄,我想我家院子里的梅花树,我想回去看看。”
“沉兄若喜欢梅花,我西辽也有梅花树,择日我带你去看。”
“可是我就是想看我家院子里的,那是我亲手种的,有感情。”
“沉兄,现在还是秋天,梅花还未开,不必急着回去。”
“……”
“好吧,跟我说实话你要软禁我多久?”
那日他服毒后耶律极找大夫救了他,后面就带着他一起回西辽了。又怕他这“摄政王妃”的身份会引来祸端,所以给他改了个名字叫耶律沉,把他软禁在皇子府中。
“本来我是想杀了景辕的,但是想想,他不是很爱你吗?要是他知道你死了,他肯定会比死还痛苦。”耶律极说。
“什么?你告诉景辕我死了?”沉胥忙从椅子上弹起来:“快让我走让我走,不然要出大事的,景辕他就是个疯子你知道吗?”
上次在南照就是上千条人命,这次保不准他又要做什么傻事,万一想不通来个自杀……不行不行,他一定要离开。
耶律极挡住他的路:“沉兄,我可以让你离开,但是你此生不可以再回北商。你可以在西辽开个铺子,过安宁普通的日子,需要钱我可以借你。”
“过普通的日子?”他笑着摇头:“我也想,可是……”
可是他已经决定跟景辕走同一条路,这条路注定血雨腥风,没有归路。
“可是你还是要去找景辕,对吗?那我就不能让你走。”
耶律极朝外面走,走到门口回头对他说:“沉兄要是无聊便叫下人来喊我,我来陪沉兄下棋解闷。”
“我不想下棋啊!”
他哀嚎。
“要不然练剑也行。”
“……”
沉胥尝试在守卫松懈的时候逃出去,有一次刚翻出墙,就有四个士兵站在他面前,于是他改为钻狗洞,钻过去,狗洞后面站着耶律极……他放弃逃跑,开始想着飞鸽传书,写好信,鸽子也飞出去了,一切都很顺利。没多久,耶律极提着一个鸽子笼进来,跟他讨论鸽子是清蒸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好吧,我放弃挣扎了,但你至少要给我点私人空间啊。”沉胥说。
“我会给沉兄私人空间,不过,要等到沉兄决定听我的建议,在西辽安居乐业的时候。”
“如果我一直不答应呢?”
“那沉兄在我的府中做我的常客我也欢迎。”
“……”
沉胥想不如表面答应,在外面总比在府中有自由。
现实告诉他他想多了。
他说想开个糖铺,好,耶律极帮他找了铺面,帮他出钱,帮他找小工……全部都有人干了,他就是个挂名掌柜。而且店铺里的小工全都是耶律极的人。说白了,就是软禁的地方从皇子府改成了店铺里。
而且他每天晚上还必须回皇子府中去睡觉,要是他不去,那一铺子的人会欢送他回去。
反正全天监控,只差睡觉和方便的时候了。
耶律极常常跑糖铺里来与他下棋。
这段时间,他别的没有进步,就棋艺涨的飞速。
这天,皇子府的人突然被调走一半,但是他也没有逃跑的心。这里被调走,别处肯定加防。
夜里,他起来小解,外面静悄悄的。身边几个全天监视他的人的气息也不在了,他觉得奇怪,正打算点灯。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那个在梦里白天,思念了百转千回的怀抱。
“胥儿,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听到这个声音,沉胥觉得他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他转过身,把自己深深埋在这个带着风霜和奔波,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景辕,你终于来了。”
“嗯,我来了。”景辕将他抱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唇边。
“我来带你走。”
景辕迷晕了皇子府中的侍卫,两人一路都走的很顺利。可是,却在城门口,被士兵包围,带兵的人是耶律极。
他们中了圈套。
铁甲的声音环绕四周,千百火把照亮城门和天际。
西辽出动三千ji,ng兵来捉拿北商摄政王,包括皇帝也御驾亲临。
“哈哈哈——”
马车里发出大笑,紧跟着,身穿龙袍的西辽皇帝在耶律极的搀扶下走出来。
“极儿,你这招请君入瓮,用的妙。”西辽皇帝夸了耶律极后,一双鹰眼就直直看向景辕。
“摄政王,你还不束手就擒!”
前一层是弓箭手,后面是三千ji,ng兵,城门口还有铁甲骑兵无数。他们只有两个人,手无兵器,纵然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去。
景辕把沉胥护在身后。
“胥儿,我们今天可能会一起死在这里,你怕吗?”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再死一次?”
“胥儿还记得自己的错,那就好。”
“什么啊!”沉胥不满:“我们都要死了你还挑我的过错,有没有良心啊你!”
“本王惩罚分明,嗯,让我来数数有多少。不听我的话,擅自跑来战场,还私自去了敌营,差点丢了性命,让我担心那么多天。要是我们今日能逃一劫,我定要与你好好算算。”
沉胥笑着问:“如果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呢?”
“那便在黄泉路上算。”
“死了你都不放过我呀?”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多俗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要与胥儿生生世世在一起。”
“更俗。”
“我想不出更好的了,不如胥儿想一个?”
“太r_ou_麻了,我说不出口,你只要知道我的心始终是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胥儿的表白真没情趣,诶,没办法,我勉强接受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卿卿我我?二位这断袖真是断的惊天地泣鬼神。”
西辽皇帝被无视半天,心情不大好,话也不大好听。
景辕这个时候才把目光看向西辽皇帝。
“哦?陛下都来了,看来我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西辽皇帝鼻子里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这么悠闲,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
景辕唇角扬了扬:“陛下过讲。其实,我还是怕的。谁不怕死呢?不过都要死了,与其战战兢兢,不如当个洒脱的鬼。”
“你摄政王不按常理出牌朕早有耳闻,既然你想当个洒脱的鬼,朕成全你们,让你们去黄泉路上潇洒,来人!”
“陛下。”景辕打断他,目光变得认真:“我可以死,但是,胥儿不行。”
“朕凭什么放过你的男宠?”
景辕突然把手伸进他脖子里。
“喂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你……”
然后把他脖子上成亲前他送自己的传家宝吊坠拿出来。
原来不是吃豆腐。
“这是大胜国德庄皇后的信物,大胜国分裂后,德庄将信物传给了圣女。四国成立之初,四国的君王曾与圣女签下契约。圣女在世,四国不可开战,圣女死后,她的信物可饶一人性命,无论那人犯了何罪。”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些事,但陛下应该是知道的。”
太监将玉坠呈到西辽皇帝面前,皇帝看了一会儿。
“好,朕就放了这个人。但是你,景辕,你害死嘉禾,今日,朕要替嘉禾报仇。来人!”
刚才拿玉坠的时候景辕在他手心上写了几个字。
写的是:瞒天过海。
“哈哈哈哈哈哈!”沉胥突然越过景辕走出来,一边走,一边不正常的大笑着,他走到耶律极前面两尺左右,士兵架起大刀挡住他,他停下脚步。
沉胥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城楼,看看士兵,最后把目光投到耶律极身上。
“今晚的这出戏,真好看。耶律兄,你花了这么多天编排的这出戏,可谓ji,ng彩纷呈,引人入胜,木奉,太木奉了!”
说着还大力的鼓掌,然后他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变得非常悲伤。
“耶律兄,你说你把我当成朋友,我一直深信不疑。因为我也把你当成了好朋友。记得那日在赌场,你我不过初次见面,你看我输光了银子,你不忍心,你又帮我赢了回来。如此仗义,如此侠肝义胆。那个时候我没说,其实我心里特别感谢你。”
“后来你骗我说,你来北商是来找你父亲,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一个哥哥为了妹妹的幸福,说个善意的谎言,我能理解,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还是一直把你当成朋友。”
“那日我去你军营,我服毒要为嘉禾偿命,你却还找大夫救了我。你失去了至亲,却还跟我说不愿意不分青红皂白要了我的命。那一刻我就决定,这辈子,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耶律兄,我真心待你,你却如此算计我。你不杀我,反而救了我,我很感谢你。可是,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这是个圈套,我却不知道……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原来不是……不是……”
沉胥失魂落魄往后退。
耶律极推开保护他的侍卫往上一步:“沉兄,我……”他面色痛苦:“沉兄,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挽回我们之间的信任吗?如果是陛下算计我,我无所谓,可是,那个人是你,耶律兄,是那个我真心相待的朋友,他算计了我!”沉胥吼出声,眼眶红红的。
“沉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对不起……我……”
沉胥掉了两滴眼泪,他侧过脸擦了擦泪水,对耶律极道。
“我今日别无他求,我知道景辕必死无疑,只是他是我夫君,我不想别人碰他。耶律兄若有一分顾念我们之间的情谊,就成全我,让景辕死在我剑下,让我带他尸骨还乡。”
作者有话要说: 景辕:胥儿,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沉胥:俗!
景辕: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沉胥:大写的俗!
景辕(脸色一沉):胥儿,我们床上好好谈谈。
沉胥:什么话在这说不行为什么要去床上我不啊救命……
(拉灯)
☆、嫁夫随夫(5)
耶律极说:“沉兄,你别这样,我答应你。”“不行!”西辽皇帝一口否决:“此等十恶不赦之人,让嘉禾客死异乡,不将他万剑穿心,难解朕心头之恨。”沉胥看着耶律极,声音悲凉:“若不能带景辕尸骨还乡,我活着也没有意思。耶律兄,其实你那日不该救我的,我死了,就不会经历背叛和算计,多幸福。”耶律极神色更痛苦。沉胥继续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我在西辽这段时间,虽然是被你软禁,但是我过的很快活。你身为皇子,天天来陪我下棋,害得我棋艺都长了。耶律兄,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侠肝义胆。有些事情,也许是注定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只是……算了,算了……”“父皇,就成全他吧!”“极儿,你是这么了,被这个人三言两句就忽悠了?你忘了摄政王是害死嘉禾的凶手!这个人是摄政王的男宠,说不定还是帮凶。”耶律极:“不会,沉兄的为人我知道,他是个为了百姓可以牺牲自我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况且,说嘉禾是摄政王害死的,只是那北商太子一面之词。谁不知道那太子恨摄政王,说不定,那太子是想借刀杀人呢?我们这样,不就正中他们下怀?”“极儿,你也糊涂了!嘉禾不管是谁害死的,她是死在北商,北商必须有人来为嘉禾偿命。嘉禾是朕唯一的女儿,朕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嘉禾的凶手!更何况,摄政王手染千条性命,就算朕今日不杀他,也会有人替天行道。”“纵使摄政王十恶不赦,可是沉公子并没有做错事,而且,儿臣在北商的时候,只有沉公子一个朋友。父皇,儿臣求您,这是他唯一的心愿,就成全他吧。”耶律极跪下。“反正景辕今日必死无疑,死在谁的手上,又有什么区别呢?”看耶律极下跪,皇帝犹豫了。许久,他深深叹口气:“罢了,罢了,之前我总是宠着嘉禾,对你们兄弟都缺少关爱,这一次,就由你一次吧。”侍卫将剑呈到沉胥面前,沉胥提剑,刺进景辕胸口,景辕吐血,倒地,沉胥抱着景辕的尸体悲痛不已。西辽大军撤军。皇城十里外的马车上。大夫已经帮景辕处理了伤口,剑避开了关键部位,没有性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一路都在昏迷。说起来,大夫还是耶律极帮他们找的,包括马车和马夫。城门口,他们离开之际,耶律极说:“我之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想,才发现疑点太多。嘉禾若真是景辕害死的,为什么北商陛下不说,而由他慕容凌一个太子私底下说?而且,慕容凌明显就是为了让我西辽出兵为他铲除摄政王,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我后来又梳理了一下思路,嘉禾的死,对谁最有好处?很明显对景辕是无害也无利,他没有动机。反而动机最大的慕容凌。因此我觉得嘉禾的死嫌疑最大的就是他慕容凌,沉兄,你觉得呢?”“耶律兄,我不知道,这些是皇室的秘密,景辕从不与我说这些事。”“我现在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我不会轻举妄动。”耶律极把手里的东西递上马车:“对了,这两坛酒给你路上喝,沉兄,希望以后还有一起喝酒的机会,一路顺风。”“嗯,一定有的,耶律兄,后会有期!”东方泛出鱼肚白,他们已经赶了四个时辰的路,大夫给景辕处理了伤口,留下药便离开。此刻的马车上只有沉胥,景辕,和马夫。看景辕醒了,沉胥扶着他坐起来,问:“怎么样?疼的厉害吗?”“还好,不过胥儿这一剑可真狠,我差点怀疑胥儿要谋杀亲夫。”他白了景辕一眼:“还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再说,要是伤口不深点,你不死的真点,怎么骗得过西辽皇帝?怎么瞒天过海?”景辕被他说的闭了嘴,他又接着说:“不过还好耶律极配合我们,向他父皇求情,不然我们真的要交代在他那里了。”景辕说:“不会,有吊坠在,西辽皇帝不会杀你。死的人只有我。”“你觉得你死了我还会独活?”“看不出来,胥儿居然会为我殉情。”“那你觉得我会怎么样?”“我以为我死了胥儿会开心的娶三妻四妾。”“放屁!”“胥儿上次不还问我,可不可以纳妾?”“……”沉胥想说那就是他脑子抽了一下开的玩笑。不过,景辕就是个爱记仇的老男人,懒得理他!“说起来,这次能顺利脱险,还多亏了胥儿能在千钧一发之间领会我的意思。”“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聪明机智的断月楼楼主!不……我不是了。”“怎么了?”“我退位让贤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要我家王爷的命,我当然要来你身边一心一意帮助你保护你喽。”“什么你家王爷?是夫君。”景辕纠正。“r_ou_麻!”“胥儿,你如何看嘉禾的这件事?”景辕问。“我相信不是你。”“那你觉得会是谁?”“我不知道。”景辕一点点分析。“我们假设,嘉禾是西辽细作,因完成不了任务被杀。可是以耶律极和西辽皇帝后面的态度来看,他们对嘉禾爱都来不及,怎会杀她?这个可能排除。”“我们再假设,嘉禾就是我杀的。从寺庙里出来,嘉禾就指定要和我一辆车,如果我要在那个时候设计杀她,提出这个要求的应该是我才对。”“嘉禾死后不久,耶律极大闹王府要为嘉禾报仇。皇上已经说了嘉禾是小产失血过多而死。耶律极是如何知道‘是我杀了嘉禾’?很明显,是那个凶手通风报信恶意诬陷。”“再来,嘉禾的死,对谁最有益?刚开始我不知道,后来耶律极对我下战书我知道了。害死嘉禾的凶手与我有仇,想借刀杀人。我的仇人很多,但是结合这些事情要推出真正凶手不难。”“昨夜,我带着你出了皇子府,在城门口中了圈套。这其实不是耶律极设计的,耶律极跟嘉禾一样的脑子,他想不出这样的计谋。我到西辽一路都很谨慎,按理说不会暴露行踪。城门口,西辽皇帝带兵包围我们的阵势却是有备而来的。”“有人,和西辽皇帝一起设计了这个圈套,目的是希望我死。”“害死嘉禾,和设计这个圈套的,是同一个人。”景辕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我们现在把事情往前推,嘉禾是烧香以后出来提出与我同乘,那么嘉禾在里面必定经过什么,或者有人跟她说过什么。进去的一共三个人,你,太子,嘉禾。嘉禾自己是不会杀自己的,而胥儿也没有杀害嘉禾的动机。”“所以,嘉禾的死,是慕容凌一开始就设计好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景辕的口气已经是肯定。耶律极送他们出城的时候景辕还在昏迷中,耶律极的话景辕没有听到。景辕不知道,其实耶律极也猜到是慕容凌。沉胥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景辕。其实昨天晚上耶律极陪他和景辕演了一出戏,假死这招太肤浅,谁都能看出来。耶律极看出他们的计划,故意帮助他们,大概也是为了揪出真正的凶手。沉胥知道凶手,他知道全部真相,可是他不能说。他虽然与太子哥哥恩断义绝,但终归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他不帮太子哥哥,也不能让太子哥哥死。“景辕,其实我觉得,嘉禾的死很有可能是西辽皇帝下的手。”沉胥说。景辕放下水壶,认真听着。“我列举三点,第一,你一直觉得嘉禾是细作,我之前不信,现在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没有哪个国家的公主会无缘无故和亲,嘉禾必定是受了西辽皇帝的指派,传递消息,或者杀人,还是什么,这个不多计较。但是,嘉禾年轻,与太子朝夕相处,太子又对她事事体贴入微,她对太子生出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对太子有个感情,下不了手,甚至怀了身孕。西辽皇帝为了不被嘉禾破坏大计,只好大义灭亲。”“第二点,帝王都是有野心的,我不攻打你,你就要攻打我。西辽北商两国关系破裂,免不了他日兵戎相见。而北商,谁不知道摄政王权威最高,铲除了摄政王,他们攻打北商,不是更容易?所以昨天晚上,他才揪着为嘉禾报仇为借口,非要置你于死地。”“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历朝历代,帝王驾崩,举国哀丧一年,皇子,哀丧三个月。而嘉禾一个公主,地位自然比不上皇子,却也举国哀丧三个月,为什么?西辽皇帝对失去公主的痛心,既让西辽百姓对他们皇帝心怀惋惜,又让百姓对北商怀有仇意。自古以来,战争向来是百姓最厌恶的事。但是,有了这份惋惜,相当于得了民心。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西辽皇帝这个举动,也让日后出兵我北商,成为民心所向。”沉胥说完这些话,景辕沉思了很久,然后缓缓点头。“胥儿这个想法,可谓出奇!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个方面。”那当然!因为都是我编的……他当然不会说。“不过,胥儿说的在理,嘉禾与太子感情如此好,而且嘉禾有孕在身,谁能对自己的孩子下的了手?”景辕歪着头又想了想,开玩笑地说:“胥儿果然聪明,看来我有时候还得向胥儿学习。”“景辕。”沉胥的脸色却很沉重。“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嘉禾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为什么?”“不管凶手是谁,是太子的y谋也好,西辽皇帝的y谋也罢,都与你我没有关系。我们因为这件事差点在西辽成了一对黄泉鸳鸯,我不想我们再因为这件事发生什么意外了。”说着沉胥一点一点挪到景辕旁边,小心地把脑袋靠在景辕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胸膛,手牵着景辕的手,在他颈窝蹭了蹭:“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说起来,这还是胥儿第一次对我撒娇。”景辕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好,就听你的。”“景辕,我爱你。”他感动的差点在景辕怀里打滚,又听见景辕说:“不过,一码归一码,上次胥儿孤身闯敌营的壮举,我们还没有清算呢。”沉胥笑:“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往事就让它随风……”“胥儿,我也爱你。”景辕抬起他的下巴,这样的姿势让他嘴唇微微张开。看着景辕的脸慢慢放大,他呼吸急促,脸颊发烫。在两人唇即将碰上的时候,景辕动了动唇。“该算的还是要算。”景辕松开他,靠着车厢,双手放在两膝上闭目养神。“胥儿今日表现好,给你个自己交代的机会。要是我不满意,回去,严刑逼供。”
作者有话要说: 17,18号休息两天,19号恢复更新,谢谢看文的小天使们(^◇^)
☆、关于祭天(1)
沉胥学着景辕,靠在马车壁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不过,一个是怡然自得,一个是胆战心惊。
“你要怎么对我严刑逼供,给个预告呗?”
“不给。”
“给一点点提示?”沉胥用两根手指比了比。
“没有。”
“小气鬼!”
景辕睁开眼睛,眸子比星辰明珠还漂亮:“看来胥儿,是不打算在这里老实交代了。”
沉胥把翘起的一条腿放下来,身子坐直。
“好好好我说。你走了以后,府里只有我一个人,黑风有了璇儿忘了哥,也不来找我玩,你又不让我赌博,也不给我上青楼。我一个人无聊,下棋看书更无聊,所以我就出来找你喽。”
景辕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着他,不说话。
“……好吧,其实是我想在旁边观战,学习一下兵法。因为以前看过一些兵法的书,但都是纸上谈兵,我也想要实际学习c,ao作一下。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实践出真知’。我也是为了开阔视野,提升自己。”
景辕:“说的真好,完全避开重点。”
沉胥理不直,气也壮:“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你一个人跑去敌营送死的事怎么不敢说?”
“我……”
“你什么你!逃出王府,擅自跑到战场,不来找我就算了,还去了敌营,以命抵命是吧?活了二十几年,就活得不耐烦了?这么想去见阎王?你有几条命?谁允许你这么做?”
“我……你居然凶我。”沉胥瞪了景辕一眼,把脸别到另一边,委屈巴巴。
耳畔一声轻叹,景辕勾住他的腰把他揽入怀中:“徐州城危在旦夕,你为了我去和耶律极做交易让他退兵,这个为什么不说?”
“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胥儿是因为担心我,怕我出意外,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很感动。但是,这样的事情不允许发生第二次,知道吗?”景辕的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我不想你因为我受伤,一点都不行。可是你居然差点把自己玩死,你说,要怎么罚你?”
沉胥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不说,那我来说。胥儿,我要罚你,永生永世都只能做我的夫人。”
沉胥开玩笑道:“要是投胎以后,我们都是女的呢。”
“你也是我夫人。”
“要是投胎以后,我们一男一女呢?”
“那正好可以成亲。”
“我是说,我投胎成男的,你投胎成女的。”
“你娶我。”
景辕说“你娶我”三个字的时候,那小眼神,那神态,那故作镇定实则软绵绵的声音,无论哪个都直敲他心坎。
他一拍大腿:“就这么说定了!下辈子我要投胎成男的,你投胎成女的,我压你一辈子哈哈哈哈!”
“胥儿很想在上面?”
“当然!”反攻是每个受的梦想。
“嗯,回去成全你。正好这几天我不能动作太大,让你来。”
“好!”
顺口答应了,过了半天才发现,景辕刚才的话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他真的愿意被压?直到几天后在床上,景辕躺着不动,让他自己来,还催他快点的时候,他红着一张猪肝脸大骂“死变态!又套路我”!心里对景辕关于这方面的话再也不信任了,景辕还臭不着脸地说,“胥儿确实是压着我,也是在上面啊……”他气得差点抄起枕头把景辕闷死,想想他被闷死自己就要守寡,划不来,就没这么做。
硬着头皮完成一次在上面的仪式,事后景辕还挑三拣四。
“胥儿技术不行啊,不过,勤加练习能补拙。”
他一个枕头丢过去,“我补你姥姥的拙!”
“每个人都不是天生技术就好,我又不会笑你,胥儿何故脸红?”
“晚上滚去睡书房!”
“我是病人……”
“那就给我闭嘴!”
景辕和沉胥平安回到王府的那一天,木离感动的哭了。
“王妃,你没有死啊!太好了!你没有死太好了!”说着眼泪就滴答掉,止都止不住,沉胥只好给他一个友情的抱抱安慰他。
“好了不哭了,你看,你们王爷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沉胥指指景辕,这孩子,就是太担心他们王爷了。
“嗯,王爷回来了。”木离看了景辕一眼,又把目光投到他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妃你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没有枉费我天天给菩萨上香,菩萨,谢谢你,让王妃起死回生!”
“什么?你天天给菩萨上香?那菩萨肯定是被你感动了,你看,你们王爷受了重伤都没有死。”
“啊?王爷受伤了啊?”木离看景辕一眼,又看向沉胥:“王妃,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有偏见,但现在我向你道歉,你是王爷的王妃,也是木离的王妃,木离以后,一定会像对待王爷一样对待你。不!我会对你比对王爷好!”
沉胥表情是懵的,心里也是懵的。
“哈哈哈木离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今天没有吃药。”
沉胥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
沉胥挥挥手:“没什么,木离你没有吃药那赶快去吃。”
“哦。”木离乖乖走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了,我吃什么药?”
沉胥对木离招招手:“过来给你变个戏法,能让你忘记自己有病。”
“等等我又没病……”木离摸着脑袋。
沉胥指着他:“看!你忘记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沉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景辕肩膀一颤一颤的,明显在憋笑。沉胥过去锤了他一下,“想笑就笑别憋着,木离不是外人”,没注意捶到景辕肚子,景辕捂着肚子“嘶”的一声。沉胥收住笑小心扶着他往卧室走。
木离看着两人走远,嘴角扬起微笑。
不管沉胥以前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可以为了王爷牺牲自己生命的人,是他心里认定的唯一的王妃。
他对着天空拜了拜,菩萨,谢谢你。
梅园。
院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晋骁?你回来了?”
听到沉胥的声音,晋骁猛得转过身,神色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正要冲过来。又看到旁边的景辕,他止住动作,敛住表情向景辕行礼。
晋骁和景辕客套一番后,沉胥扶景辕进去,三人坐下,大夫过来帮他换了药,下人倒上茶水。
“七日后便是四国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届时南照,西辽,东苑三国会派使臣过来参加。到时候鱼目混珠,是真参加祭典,还是另有所图,就不得而知了。这几日昱城的防守,就有劳御王了。”
“王爷说哪里的话,这是属下的职责。”
原来晋骁回来是为了祭天大典。
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是在大胜国时期就有的,后来四国分裂后这个习俗也没改。无论开战与否,到了这段时间,四国会主动停止战争,派使臣或是国君亲自到北商来参加祭天。
景辕:“本王目前收到两封信涵,南照是离鹤亲自来,西辽是耶律极代替西辽皇帝来,东苑还不知道。”
“东苑国是小王子将子夜。”晋骁说。
景辕愣了一愣:“御王是如何知道的?”
“我……”晋骁摸摸鼻子:“我见到他了。”
“原来小王子已到我北商,何故本王没有收到消息?”
“这……将子夜说,他提前来北商就是想自己一个人玩几天,他不想被一群人接待,繁文缛节他不喜欢,就没有提前说。”
晋骁说这么多话,沉胥都忍不住怀疑:“晋骁你,和东苑小王子很熟?”
晋骁又摸摸鼻子:“没有很熟,不过战场上见过几面。”
晋骁走后,景辕跟沉胥讨论祭天要事。
景辕说:“南照已成我北商附属,又是离鹤亲自来,我倒是不担心。就是西辽和东苑,西辽是耶律极,他看到我平安无事,不知又会闹出什么来。之前传闻西辽和东苑有结盟意图,不知是真是假。”
沉胥:“其实我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我北商与东苑并未开战,晋骁是如何与东苑小王子见面的?”
“东苑王有三个儿子,大王子是太子,二王子手握重兵,只有这小王子将子夜,一无实权,二无兵权,游手好闲,不务正事。他的两个哥哥都娶了一房妻妾,将子夜连个侍妾都没有,有回东苑王逼他娶妻,他说了一句话,胥儿可猜得到他说了什么?”
猜话这种事嘛,沉胥最喜欢,他想了想:“他说,本王子要娶自己喜欢的人!让我政治联姻,我不干!”
“胥儿口气模仿的很像,但是话错了。”景辕放下手里的茶杯:“将子夜说,父皇允许我娶男妃,我就成亲。”
“他是断袖?”
沉胥惊讶,要知道四国之内,公开承认自己是断袖的,也只有他和景辕。
“东苑王一气之下,把他赶去了边疆守城。是不是断袖我不知道,不过这将子夜和东苑王关系不好倒是真的。东苑王年迈,把将子夜使出来,也防止他和他的两位哥哥争皇位。”
“这么说将子夜是最不受宠的?”沉胥想到一个主意:“不如我们和那将子夜做一个交易,我们助他夺嫡,他登基后,东苑归顺我北商。”
景辕笑了笑,脸色又变得严肃。
“胥儿你天真了,也许之前他会答应你,但事成之后又是另一种说法,哪个皇帝会甘心无缘无故成为他国附属?”
沉胥想想也是。
之后的某一日,沉胥单独见到将子夜,抱着开玩笑的心态,把这个交易说出来。
将子夜狂笑三声,眉飞入鬓,眼神囧囧盯着他:“助我夺嫡这个就不用了,我虽然不受宠,但我不是废物。夺嫡我会自己夺,不过,若他日我登基,成为北商附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小王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我要一个人。”声音沉下来,目光变得认真,他说:“我要晋骁。”
沉胥当即就反对:“不行,晋骁是北商的御王,且不说他是朝廷重臣。给了你,万一你叛变,让他来攻打我北商,我们岂不是很亏?”
“笑话!我东苑有的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会缺他一个?我要他,是要他做我的男后。”
沉胥被噎的说不出话:“这……那个……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得问当事人意见……我还有事先告辞!”
☆、关于祭天(2)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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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