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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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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正文 第23节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第23节

    两天后,南照和西辽的使臣也陆续到了,东苑的将子夜也跟皇帝见了面,三国使臣皆安排住在宫里。

    这天,皇帝设宴款待各国使臣。美酒,丝竹,歌声,宴会到高潮,宫廷舞姬从天而降,舞姿翩翩,如同天上仙女,赢得掌声如雷。

    皇帝问各国使臣是否满意,离鹤和耶律极皆夸赞舞姿动人。

    只有将子夜,宫女为他倒在杯子里的酒他不喝,要拿起酒壶来直接干,此刻他执起酒壶大喝一口,回答道:“舞姿虽美,但天天看也视觉疲劳了。听说,北商的御王殿下,剑法了得,不知今日我可有眼福观赏一段?”

    他说着,目光就飘到他正对面宴会上一直没有笑过也一直没有看他的晋骁脸上,空了的酒壶在食指上转圈。

    宴会上其他人,看看晋骁,看看皇帝,又看看将子夜。男子与女子地位不同,御王与宫廷舞姬岂可相提并论?这将子夜,胆子也太大了些!

    皇帝犹豫了一下,把球踢给晋骁:“此事还需征求当事人意见,御王的意思呢?”

    晋骁避开将子夜的目光,对皇帝道:“陛下,今日是宴会,臣并未带兵器,恐怕……”

    “没关系呀!”将子夜当即拿出腰间配剑:“我可以借你,御王殿下。”说着轻轻抚摸着宝剑:“我的这把剑陪了我十年,可从来没有给别人碰过,更别说借人……”

    晋骁:“既然小王子的剑不喜欢被别人碰,那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是以前!”将子夜从席上起身,朝晋骁走过去,把剑放到他桌子上:“我今日,就破个例。”

    将子夜都做到这个份上,他若还拒绝,就是不给将子夜面子。将子夜好歹是东苑的王子,思索再三,晋骁拔出剑,指尖一点,飞到舞台上。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衣,在以红色为主色装饰的宫殿下犹为显目。他出招刚劲有力,如卧龙在天,但舞剑的姿态却灵动有型。他脸上没有表情,但搭配起整套剑法,倒显出几分清冷禁欲。

    晋骁真的长大了,举止投足都是男子汉风范。

    沉胥在心里感慨。

    “胥儿吃菜。”

    “胥儿吃r_ou_。”

    “胥儿喝汤。”

    景辕喂了一块白菜到他嘴里,还没嚼完,又给他喂一块jir_ou_,还没咽下,景辕又端起ji汤来喂他。

    他从景辕手里接过ji汤碗:“好了,不要顾着我,你伤口还没有痊愈,你才适合多喝ji汤。”说着他帮景辕盛了一碗汤,又继续看晋骁舞剑。

    他之前和晋骁一起舞过剑,当时他剑法还有些青涩,但现在一看,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再想想自己的剑法……不提也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胥儿吃水果。”

    景辕又开始喂他吃东西,比刚才还猛,一塞就不停,他吃的两腮鼓起,景辕还在继续往他嘴里塞。

    “胥儿快吃。”

    除了嘴里,他的碗里也堆起一个小山。

    一开始他觉得景辕就是单纯的想秀个恩爱,他也就配合着,现在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宫里的东西快到保质期没人吃?

    “我真的饱了,你别再给我夹东西了。”沉胥放下筷子,继续看。

    晋骁即将舞到最后,这一套招式沉胥见过,最后是剑锋在空中划出一个流线型为结尾。可就在晋骁舞到这个招式的时候,一支筷子飞了出去,将他这个招式打断。紧接着,一个人影飞到晋骁旁边。

    舞台上的一人舞剑,顿时变成两人,不过一人是拿剑,一人是拿筷子。两人还配合的颇有默契,一白一金,看起来还很养眼。

    一个上半身贴着的姿势,将子夜在晋骁耳边小声说:“我的剑是寺庙里方丈开过光的,除了我,第一个拔开它的人,是我今生注定的那个人。”

    晋骁提剑向将子夜砍过去,也不管招数套路了。

    观众愣住,这好好舞剑,怎么就打起来了?

    晋骁步步紧逼,将子夜步步退让,两人周旋了将近一柱香时间,将子夜不知道又对晋骁说了什么,晋骁气极败坏,招式出错,将子夜左手夺去他剑,右手拿筷子直指他咽喉。

    “哈哈哈小王子武功了得,真是真人不露相。”

    皇帝出来打圆场。

    将子夜收回筷子前,还不忘用筷子在他下巴上挑一下,在晋骁发火之前,来到皇帝面前拍马屁。

    “御王殿下武功了得,我不过是侥幸赢了。陛下能得御王这般人才,我为陛下感到高兴。”

    “多谢小王子,小王子请入座。”

    晋骁回到座位就开始喝酒,一杯一杯灌自己,他对面的将子夜好整以暇玩弄着酒壶,不时看他一眼,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沉胥当晚吃的太多了,又吃的杂,加上喝了几杯酒,回去就吐了,胃水都吐出来。边吐边诽谤害他吐的罪魁祸首。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胥儿听见了吗?”

    景辕来到他身后。

    沉胥又吐了一口水,抬起头,指指茅房的方向:“嗯,听到了,往那里去了。”

    “胥儿别的功夫没长进,谎话倒是信手拈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别的功夫没长进?”

    “那胥儿什么长进了?”

    “我棋艺长进了!”

    他在西辽那几日不是白呆的,别的没有进步,棋艺可是被耶律极逼的疯长啊。

    下人搬来棋盘,落子之前,沉胥说:“记得好久以前,你答应过我,要是我下棋赢过你,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我,不知还算不算数?”

    “自然算数。”

    沉胥脸上扬起j,i,an笑,景辕又说:“不过,要是胥儿输了呢?”

    “我也一样,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但是先说好啊,不能再像上回那样用人命来玩游戏,就算是阶下囚,也不该被这么残忍的对待。”

    沉胥说的严肃,才发现景辕在笑。

    “虐待人还笑的出来?你什么变态啊?”

    “是假的。”景辕说:“当日的那些刑具,还有犯人都是假的。犯人是我的侍卫冒充,刑具是道具,血是猪血。这是为了在犯人面前杀ji儆猴,来达到审问的目的,用了一段时间,发现比直接严刑拷打犯人好用的多。”

    沉胥松了一口气,但心更快又提起来:“你说他们都是你的侍卫冒充?”

    “嗯,怎么了?”

    “没什么。”沉胥摇头,那当日看到的小六……难道,小六早就背叛了太子,成了景辕的人?

    “都是我的侍卫,不过有时为了审一些比较高级的犯人,在演戏前,我会让人给侍卫易容,易成他的亲人,或者关键人物。”

    那么,那个时候景辕应当是怀疑他会不会是太子的人,所以才把一个侍卫易容成小六。

    沉胥悬着的心放下,但脸上表现出不高兴:“这么说,你那个时候是为了试探我?”

    “胥儿,在我没有喜欢你之前,确实对你有过试探。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一次都没有。”

    景辕说的话,他相信。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自己想。”

    “归心湖?去山y?雪山上?”沉胥说了一堆,景辕都摇头。

    “我想不到嘛,你告诉我。”

    “再想。”

    “我真的想不到,要不给个提示?”

    “没有。”

    “小气鬼!”

    沉胥落下一颗白子,他说:“看我这局赢了你,让你老实跟我交代。”

    他输了,而且是连输三局。

    他输了第一局,他跟景辕说三局两胜,景辕也同意了,可结果是后两局也输了。

    他在西辽下的棋恐怕都是假棋。

    “嗯,我赢了,换我问胥儿问题。我们嗯……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

    “快回答。”

    “是……我们成亲当晚,在王府。”

    “第二个问题,我们第二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这我哪记得啊?够了。你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

    “可是我赢了三局,第三个问题,我们第三次,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沉胥憋了三秒钟,爆发:“你就是故意刁难我是不是?”

    景辕缓缓摇头,给出答案:“我们第二次,是成亲第二日,在王府,我们第三次,是成亲第三日,也是在王府。胥儿,真笨。”

    说到前面他能忍,后面说他笨,他不能忍了。棋也不下了,冲过去把景辕按在椅子上,他跨坐上去,手脚并用压着景辕:“不要以为你是摄政王,就可以压我一辈子,我告诉你,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我没有要压胥儿一辈子啊,比如现在,我就没有压着胥儿,而是胥儿压着我。”景辕的气息呼在他耳朵上,痒痒的:“胥儿这姿势,要是有人突然进来,可能会想多……”

    话未毕,木离就冲进来。

    “王爷,我收到……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出去还不忘帮他们带上门。

    沉胥在景辕身上呈呆滞状态。

    “胥儿,要么我们继续?”

    “继续个鬼。”他跳下来。

    “我是说,我们继续下棋,胥儿大晚上想什么呢?”

    “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自己在想。”

    “胥儿若内心纯洁,又怎会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沉胥不说话了,跟景辕这种变态说话,口头上是讨不到便宜的,一不小心还会掉进他的圈套。

    半夜,沉胥被敲门声吵醒,开了门,是晋骁身边的一个侍卫。

    “王妃,我家殿下喝醉了,在青楼闹事,怎么喊都喊不走。小的知道王妃和我家殿下关系好,现在只有王妃您能劝得动殿下了,您快去劝劝他吧,他快要跟人家打起来了。”

    “好,你等我下。”

    沉胥披件外衣准备出门,景辕也醒了。

    “发生什么事了?”

    “晋骁喝醉了在青楼闹事,都当王爷了还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名声,我得去把他弄回来。”

    景辕也坐起来:“我陪你去。”

    ☆、关于祭天(3)

    沉胥把他按下去:“你身上有伤,夜里凉,就不要跟着我瞎闹腾了。我很快就回来。你放心,我身体和心都是你的了,你还怕我跟着晋骁跑掉?”

    “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不用等我,你先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沉胥心里一酸:“我尽量早点回来。”

    沉胥随着那侍卫去,好巧不巧的,居然是迎春苑。

    他们才上楼梯,就看到将子夜扶着晋骁走过来,晋骁一路走一路闹,将子夜顾着晋骁,可能没有看到他,跟侍卫说声我送你们殿下回去,就扶着晋骁下楼了。

    那侍卫跟沉胥道了半天歉,说没看到小王子来,不然也不麻烦他了。

    沉胥说无碍,那侍卫走后很久,他都还僵在原处。

    将子夜扶着晋骁路过他的时候,那句混血酒意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旋。

    “沉胥……我想你……”

    路过的老鸨看到他,向他寒暄几句,他说找人老鸨也识相地走了。

    沉胥下着楼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五皇子殿下不相信本宫说的话,是因为有件事,殿下还不知道。”

    夜已深,青楼里的客人基本走完了,楼梯这里没有人路过。沉胥贴在墙上,附耳听着。

    “何事?”问话的是耶律极,刚才说话的是慕容凌。

    “和亲当日,嘉禾为了见景辕,罔顾礼法,私自掀开红盖头跑出马车。成亲后,她也整日往摄政王府跑。嘉禾喜欢的人,其实是景辕,跟我成亲,不过是迫不得已。”

    “本宫说的这些,是太子府,和摄政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五皇子殿下不信可以去打听。”

    “还有一件事,说出来殿下不要震惊。嘉禾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景辕的。”

    “不!”耶律极一拍桌子:“我妹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不可能!”

    “当然,我也知道嘉禾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嫁不了的人,女子向来痴情,我理解。但是,嘉禾也因为这份痴情,被景辕玩弄了,他玩弄了嘉禾,又怕被他那个男妃知道了跟他闹,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嘉禾害死。嘉禾是个好女子,说实话,我很喜欢嘉禾,若不是嘉禾不喜欢我,我们定能成就一段良缘。”

    后面的话沉胥没有听,他听不下去。他不知道,一个人为了权利可以变得这般面目全非。嘉禾来王府就是单纯跟景辕聊天说话,他也在,嘉禾是他和景辕共同的朋友。他真的不懂慕容凌了,嘉禾那么爱他,为他怀了孩子,他不仅不懂得感恩,还设计害死嘉禾。现在,嘉禾已经埋在黄土里,他还能给嘉禾泼这样的脏水。

    现在的慕容凌,已经陌生到他完全认不出了。

    沉胥只想快点离开,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个人,差点撞上去。

    那人还是一身绿衣,头发随意地束起,一手搂着一个青楼女子,但那两个女子的容貌皆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离鹤是除了景辕,他觉得最好看的男子。

    “没想到南照王也逛青楼。”沉胥道。

    ‘当日,若不是你喝了那杯毒酒,我也不会有机会成为南照王,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来,今晚我请你喝酒。’

    “不了。”沉胥看看外面:“已经很晚了,我夫君在家里等我,实在没空。”

    “不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胥公子怎么就不懂得这个道理?”

    “那离鹤公子肯定没有听过后半句,偷,不如偷不到。”

    “原来胥公子是想对我欲擒故纵。其实没有必要,胥公子可知,从你离开后,我就对你朝思暮想……”说着,左手摸了一下他左边姑娘的脸,嘴巴喝下右边姑娘嘴对嘴敬的酒。

    沉胥不知道离鹤“假装追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明显纠缠下去对他没有好处,他说:“离鹤公子误会了,除了我夫君,我向来不屑对别人用欲擒故纵。”

    “你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这次祭天本来可以派使臣来的,我亲自来就是为了见你。”

    “现在见也见了,离鹤公子,良宵难得,可别让你旁边两位姑娘等久了。”

    沉胥说完就走。

    “胥公子,明日见。”

    我一点也不想见你,谢谢。

    沉胥回去后景辕已经睡着了,心想这个大猪蹄子说等我,结果睡的这么香。他最后也没有把景辕喊醒,只是帮他掖好被子躺在他旁边。

    难以入眠。

    景辕在西辽死里逃生,慕容凌自然不甘心,这次又把耶律极私自约出去,给嘉禾泼脏水的同时再度构陷景辕。

    若不是念在最后的血缘亲情,他真的想把所有事情都捅出来。

    可是……他不忍心,这个人,他曾经待他如此好,曾经是他最亲密的太子哥哥。

    他决定再去见慕容凌一次,他不能让他再错下去!

    景辕翻个身,把他搂进怀里,沉胥唇角含笑猛地抬起头:“就知道你装睡……”景辕呼吸平稳面容恬静,是真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城外,老地方。

    沉胥等了两个时辰,慕容凌还是来了。

    “摄政王妃,你我不是早已断绝关系,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每一个字里都带刺。

    “昨日深夜,迎春苑,你和耶律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沉胥朝慕容凌走过去:“收手吧,太子哥哥,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所以,西辽计划的失手,是因为你!”慕容凌目光变得y狠,他拔出剑,指向沉胥咽喉:“阻挡我大计的任何人,都得死,包括你。”

    沉胥不躲:“如果杀了我,能让太子哥哥放弃计划,那就动手吧。”

    慕容凌没有下手,僵持了一会儿收回剑转身:“我不想再见你,你走。”

    慕容凌下不了手,沉胥以为太子哥哥还顾念他们最后的亲情,怀着最后的希望走过去:“太子哥哥曾经说过,身为皇室,我们的责任是辅佐父皇,治理朝政,是忧百姓之忧。可是现在,你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嘉禾死了,再这样下去,以后还会死更多人。那我们当初的初衷呢?”

    “太子哥哥我求你,放弃吧。这次祭天,表面上是行祭天仪式,实际上谁没有心怀鬼胎?国家内讧,是给其他国家可乘之机啊。再说,现在的北商国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慕容凌瞳孔放大,眉毛上扬,朝他逼过来:“你觉得没什么不好,是因为你躲在景辕后面,天天被他的甜言蜜语浇灌。你明白身为太子却被人说无能的感觉吗?你知道做傀儡是一种什么感受吗?你有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过没有?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辅佐我铲除摄政王的人是你,现在劝我放弃的也是你。”

    慕容凌抓起他的衣领:“你现在又来假惺惺跟我说为我好?胥儿,我真的想问问你,究竟是为我好,还是为你好?”

    “你害怕景辕死,你怕我把你的景辕害死,对不对?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景辕不死,死的人就是我!”慕容凌想了想,笑起来,一把推开他,他脚步没站稳一个踉跄。

    慕容凌指着他:“不!还有你,我的皇弟,要是景辕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断月楼楼主,你的真实身份,是一直算计他的太子的亲弟弟,三皇子慕容胥,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沉胥脚步发虚后退两步,脸色比y沉的天空还难看。

    “害怕了?我的好弟弟害怕了?哈哈哈哈哈!没错,你确实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是我也有你的把柄。我不奢望你帮我,但是如果你阻挠我。到时我们可以看看,谁的下场比较惨。”说着慕容凌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快点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小心被你家王爷怀疑,哈哈哈哈……”

    慕容凌笑着走远。

    沉胥彻底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

    后面几天,他ji,ng神状态都不好,景辕担心他吃坏肚子,找了个大夫给他看病,大夫说,他身体上没有问题,可能是心病。景辕问他怎么了,他说可能是宴会那天熬夜,所以ji,ng神一直不好。景辕让他多休息,他点头说是,可是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又熬出一对熊猫眼,被景辕一顿“教训”。

    “教训”后的第二天早上,他脸色终于红润了一点,景辕一整天陪在他身边。他说了冷,景辕给他暖手,他说热,景辕给他扇风,他躺的腰酸背疼,景辕给他按摩,他坐的屁股疼,景辕说帮他揉揉,被他一脚踹开。景辕特委屈的说,“我给胥儿当下人使,胥儿不仅不感动,还踢我。”他说,“不要给你的耍流氓找借口。”

    景辕看了看他,突然扑过来压着他,嘴巴就要亲他,他忙躲开,大声呼救,唇就被堵住,情到深处,景辕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我就是在对胥儿耍流氓,我还要再流氓一点。”然后他腰带就被扯开了……

    很快,祭天的日子就到了。

    祭天是四国最重要的事情,它关系着未来十年能否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其他三国由使臣代为参加,北商所有皇室子弟和朝臣都参加,由摄政王景辕主持。

    一大早,祭坛已经站满人,慕容天归站在高台,他旁边是慕容凌,三国使臣也依次站在他旁边。待仪式开始,慕容凌,离鹤,耶律极,将子夜四人割开手心以血祭天。

    这个过程需要十足的诚意,因此台下的大臣没有一个说话,静默地望着高台。

    沉胥站在台下,晋骁不知从哪冒过来,一句话不说把他拉出祭坛,来到外面没人的地方。

    “有什么事吗?”

    祭天过程中是不允许离开的,晋骁把他拉出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现在昱城内外都是我的兵马,城门口马车已经在等,城外五里处有我的人接应护送,祭天典礼结束还需要很长时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晋骁抓起他的手腕:“沉胥,跟我走吧。”

    ☆、关于祭天(4)

    “晋骁你……你在做什么?”半天,沉胥才反应过来。

    “我在边疆有了自己的人马,我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带你回边疆,我能保护你。”

    晋骁离开昱城前对他说的话,他没有当真,后来也没有刻意去想,现在想想,那时晋骁的眼神也如现在一般坚定。

    沉胥摇头:“我不能走。”

    慕容凌不会放过景辕,耶律极不知道会不会听信慕容凌的话来对付景辕,东苑和西辽虎视眈眈。

    自然这些都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已经离不开景辕。

    “或许之前不行,但是现在我有了兵权,有了封地,你跟我去边疆。就算被景辕知道,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晋骁这就是明显不了解景辕,他不知道,景辕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晋骁继续说:“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御王,我们一起隐居,沉胥,我会对你好,你跟我走吧。”

    沉胥笑了笑,还是摇头:“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很谢谢你,我也不是不相信你,或是害怕什么。晋骁,你也长大了,不要幼稚了。你想把我带去边疆,你想叛国吗?”

    “为了你,即便是叛国又如何?”晋骁久经沙场的脸上露出一抹粉色。

    “可是我不想你因为我平白无故担上这个罪名。晋骁,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亲自来找你想拉拢你吗?军营里曾经流传着一句话,小前锋晋将军,赤子之心。正是因为你的真性情,我才找到你,因为我相信你,我才把我真正的目的告诉你。”

    “我的初衷是希望百姓安康,我原本也以为景辕像众人口中那样。可是跟他相处之后才发现他不是那样的人。现在的祭坛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害他,我要回去,陪在他身边。”

    “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晋骁的声音随着落叶掉在地上。

    “我不希望伤害到你,但是我也不能骗你。我这辈子,就是景辕了。”

    “那如果有一天,景辕伤害了你欺骗了你呢,你会不会考虑我?”

    “他不会。”

    后来晋骁离开了北商,在将子夜的避暑别院,看到一本写统一四国的景帝,和帝后之间的野史,才明白那日沉胥的回答为何如此肯定。

    他觉得自己有多喜欢沉胥,那么景辕就有他的十倍。

    “你还放不下他。”将子夜骑马回来,宫女为他递上毛巾,他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毛巾丢进宫女手中的盘子里,很随意地看了晋骁一眼,别过脸的时候眼底是落寞。

    “早就放下了。”晋骁合上书走过去,拿起毛巾帮将子夜认真地擦头上的汗。

    “不过是偶然看到,现在他们对我来说,只是书中的人物。”

    “真的?”

    “嗯,从我答应随你回东苑的那一天起,我的心里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将子夜眼中亮起来:“我也是,从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当上东苑的王,把你拐回来。”

    晋骁也笑起来,看着一室春光,他想起了那一院子的梅花,红色的花瓣伴着白雪飘落,寒中飘香。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一场梦了。

    他望向将子夜,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的现实。

    沉胥和晋骁先后回到祭坛,人比较多,没有人发现他们离开了一阵子。

    又经过几个程序,慕容凌,将子夜,耶律极,离鹤,四人喝誓酒,拜天,景辕宣布仪式结束。

    “望神明佑我四国。”

    景辕话刚说完,喝过酒的四人就相继倒地,口吐白沫。

    祭坛瞬间乱成一锅粥,喊太医,查看病人,呼喊声,脚步声……

    太医及时赶到,四人均无大碍。

    “我国王子在北商发生此等意外,皇帝陛下,怕是要给我等一个交代吧?”

    将子夜的随行大臣要讨说法,其余两国大臣也相继要说法,争吵不休。

    慕容凌在侍卫搀扶下站起来,朝前两步:“各位冷静一下。此事发生在北商,我北商必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本宫也中毒了,因此不可能是皇室的人下的手。中间肯定有小人作祟,我北商,定会查清楚。”

    皇帝下令彻查,没多久,一个太监呈上来一个东西。

    “禀皇上,奴才在摄政王的马车里搜到这个。”

    里面是白色粉末,太医一诊断,正是四人所中的毒。

    沉胥的心揪紧。

    慕容凌勾了勾唇角,转过去看向景辕,露出大义凛然的表情:“王爷,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从未下过毒,也未指使过任何人下毒。”

    慕容凌点着头:“对,杀人凶手也是说自己没有杀过人。”

    景辕:“太子殿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关系不和睦,你构陷我,也在情理之中。做事情要讲究证据,你说本王下毒,仅凭一袋粉末,有几分可信度?”

    慕容凌加大声音:“王爷,你害死本宫的太子妃,怕事情败露,要杀耶律皇子我是能理解的。可是,你居然连着离鹤王和将小王子一起下毒,本宫就有点不明白了,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性使然?”

    “太子殿下也知道本王行事风格,就应该知道,本王要杀人,是不会存在活口的,更不会给太医施救的机会。”

    “谁知道你摄政王葫芦里卖什么药?”

    “行了,不要吵了!”慕容天归站出来,他问太医:“此毒中是否含有一味叫做白降丹的药。”

    “此毒以药混合,确有白降丹,陛下。”

    “那就对了。”慕容天归说:“几日前,朕丢了一袋药,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掉在摄政王马车上了。”

    “此白降丹单吃是药,以酒混合却是毒,朕可能吃药的时候不小心撒到酒里了,闹了这么大的失误,是朕的错,朕自罚三杯。”

    “父皇你……”

    慕容天归无视慕容凌,把三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拍着脑袋自言自语:“朕老了,记心也不行了,不行了。”

    “陛下,您还身体硬朗,不可说丧气的话。”他旁边的太监拍马屁。

    那随行的使臣也没再说什么。

    沉胥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正欲松口气,却不想耶律极又半路杀出来。

    “陛下,吾妹嘉禾死于j,i,an人之手,还望陛下给吾妹一个交代。”

    慕容凌的话,耶律极还是信了。

    “嘉禾前往北商和亲,原本北商,西辽两国将百年交好,却不想嘉禾遭j,i,an人所害,连同腹中婴儿,一起命丧黄泉。吾妹天性善良,从未与人结怨,不曾想有人竟如此狠毒,连区区女流和婴儿都不放过。”

    下面的官员开始窃窃私语。

    “太子妃不是小产而死吗?”

    “是啊,陛下都说了,太子妃乃失血过多,怎么会……”

    “究竟是谁,孕妇婴儿都不放过,真是天理不容!”

    “……”

    “这个人,就是北商的摄政王——景辕!”

    台下的窃窃私语瞬间停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景辕身上。皇帝脸色白了白,沉胥在台下手心里都是汗。

    景辕站在原地,他的表情跟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皇帝问:“你说,摄政王害死太子妃,有何证据?”

    “和亲当日,所有人都知道,嘉禾迫不及待掀开红盖头从马车里出来就是为了见摄政王。嘉禾虽嫁太子为妻,她喜欢的却是摄政王。嘉禾喜欢往摄政王府跑,这是太子府,和摄政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的事。嘉禾喜欢摄政王,摄政王不喜欢嘉禾,却利用嘉禾的感情,玩弄于她,使嘉禾怀孕。又怕事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灭口,以小产为借口脱罪。”

    慕容天归:“耶律皇子所说,只能说明嘉禾与摄政王交往密切,谋害一事,可不得胡说。”

    “我今日在祭天大典上说出这些话,我自是有证据的,陛下,请听我说完。”

    耶律极指着景辕。

    在北商所有朝臣面前,将景辕的罪证,一件件数出来。

    “一为唆使,污蔑朝臣,挑破官员。二为不孝,不娶妻生子,整日想断袖分桃之事。三为大不敬,在陛下上朝的金銮殿私自改造,不尊重陛下。四为不道,在南照,妇孺小孩都不放过。五为 y  乱,六为滥杀无辜,玷污太子妃,将其和腹中骨r_ou_杀害。”

    话语毕,群臣大惊,十罪占三罪便是杀头之罪,而景辕居然占了六罪!不仅死刑,还得千刀万剐。

    “北商陛下公正严明,还望秉公办事,还嘉禾一个公道。”

    “耶律皇子一下子列出这么多条罪,若没有证据,可是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有人打了一个响指,外面走进来一排人,有男有女,有侍卫太监,也有平民百姓。

    “他是五年前被害的中书令的仆人,他手里有证据,中书令当年并未勾结朝臣,此乃污蔑。不义之罪不必说,看他身边的男宠就知道。私自改造金銮殿,是所有大臣有目共睹。这些是南照屠杀之夜侥幸活下的人,他们可以作证。”

    耶律极指着一个男人:“这个人,是嘉禾被害当日的马夫,他可以作证,当天在回程的马车上,嘉禾有过呼救,但是被景辕捂住嘴巴,他想救嘉禾,景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只能继续赶车。”

    沉胥看着那个瘦弱男人,马夫并不是当日的马夫,可是,他是景辕的人,他说的话谁会信?

    ☆、关于祭天(5)

    耶律极击掌,又有人把物证呈上来,他指着一件件说着。

    “这个,是被摄政王害死的朝廷命官的文书,这个,是万人血书要求洗刷冤屈……这是南照倾覆之日,死亡人数名单,还有这个,是从摄政王府里搜出来的嘉禾当日所吃下的□□。”

    慕容凌此刻也站出来:“耶律皇子说的,都是实话。这个马夫,确实是当日赶嘉禾那辆车的马夫。”

    如果只是耶律极一个人说,可能还有人怀疑,可是,现在连太子都为他作证,众人开始相信耶律极的话。

    耶律极朝慕容天归跪下来。

    “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秉公办事。”

    慕容天归在犹豫。

    朝臣纷纷谏言。

    “摄政王所犯六罪,已是罪无可恕。”

    “陛下,摄政王虽辅佐陛下十多年,但是陛下亦不可袒护啊!”

    “望陛下深明大义,秉公办事!还北商一方正气!”

    “……”

    “望陛下深明大义,秉公办事!”

    “望陛下深明大义,秉公办事!”

    群臣跪地高呼。

    景辕入狱了。

    虽然还未判罪行,王府也没有被抄,但是堂堂摄政王何时这般落魄过?朝堂上传出风言风语,说摄政王快要失宠了,太子的春天要来了。

    天牢。

    破旧窄小的床上放着一床被褥,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壶,桌旁的地上坐着两个人,皆穿着囚犯衣服。

    秋末,降温了,囚服轻薄,牢房也不比王府,不透风,但是shi气重。

    沉胥头埋在膝盖里,对着手心哈口气,搓搓手,又喝下几口酒暖身。

    “让你好好呆在王府,你要跑来,这下舒服了?”景辕把他的两个手握在手里,放着衣服下暖着,语气责备:“就算是想陪着我,也不用这么做。”

    沉胥抽出手:“谁想陪着你了?少自恋。我是想体验一下牢里的生活。”

    说着他手一撑,跳到床上,木床立刻发出“吱呀”一声。

    沉胥缩在被子里:“这里不挺好的嘛,够黑,适合睡觉,还有酒,还不用c,ao心朝政。”

    “是不用c,ao心朝政,只不过,要c,ao心项上人头明天还在不在。”

    “你是摄政王,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胥儿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心。”

    “你不也一样?”沉胥笑。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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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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