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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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正文 第4节

    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第4节

    不待他暴走,林尧先站了起来,水流顺着象牙白的皮肤淌下,他对祁崎勾勾手指:“祁总,借一步说话。”

    章扬望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

    林尧泡得差不多了,准备回房,他走到岸边拿起浴巾盖在头上抱怨说:“哥,以后不准调戏章扬。”

    祁崎了然,林尧这是护短,果真男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

    他语重心长道:“尧尧,章扬不是你能玩的类型,如果不打算认真劝你离他远点。”

    林尧抿嘴笑,反问:“哥,你见我玩过谁吗?”

    祁崎知道,林尧虽然作风放荡,私生活却很检点,没交过男女朋友也不玩419,在娱乐圈这几年也没传出过绯闻,说到底还是张白纸,对感情的事极其谨慎。

    得到保证后,他心里为章扬感到高兴,嘴上却嫌弃说:“你眼光太差了,选谁不好选一块易燃的木头。”

    林尧看向不远处的章扬,淡色的猫儿眼在灯光下灿灿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祁崎猝不及防被塞一嘴狗粮,还想再讽刺几句旁边传来卓宝的惊呼声:“胡涂你还好吗?”

    两人转向声源,只见卓宝站在泉水里捞住一个人,胡涂头上顶块shi毛巾,仅脑袋浮出水面,晕晕乎乎像是站不起来。

    祁崎立刻紧走几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胡涂将人提起来,问:“怎么了?”

    卓宝说:“应该是泡晕了,他从下水就一直泡着,都快半小时了。”

    泡过温泉的人都知道,每十五分钟应该上岸休息一次,胡涂因为是第一次,逮到机会就使劲泡,觉得不泡到全身皮肤发皱就对不起这次温泉之旅,过程中也忘了及时补充水分,等感到不适时已经晕到意识模糊了。

    祁崎听后又好气又好笑,打横抱起胡涂对卓宝说:“别担心,我送他回去。”

    林尧不放心地跟在身后,在更衣室取好衣物后三人径直走向电梯。

    胡涂一路上都软软地靠在祁崎怀中,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半睁半阖,只觉得周身环境都在旋转。

    他抬手一掌拍在祁崎脸上,软糯糯地开口:“师傅开慢点,我晕车。”

    祁师傅:“……”

    林尧:“……”

    祁崎抱着他空不出双手,气得低头在他红脸蛋上咬了一口。

    胡涂费力地睁大眼,两手在空中乱挥:“停车!这司机咬人!我要给差评!”

    祁崎颠了他一下,粗声说:“本单不接受中差评,请系好安全带!”

    胡涂哼唧两声说了句“欺人太甚”,双手却主动缠上男人的脖颈,迷糊道:“系好了。”

    林尧在一旁看得牙酸,淡淡嘲讽道:“很情趣啊,这种时候还玩角色扮演。”

    祁崎:“……”

    刷开房门后将胡涂放在靠里的床上,祁崎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见林尧还披着浴巾斜靠在门框上,他对林尧说:“你先去洗澡,等他没事我再回房。”

    林尧看着挂在橱柜里的一件湖蓝色衬衫出神,思索片刻,换个站姿提议说:“哥,要不然你别回房了。”

    “……”祁崎看向他,有种默契在两人眼神中流转,他点头道:“好。”

    一拍即合。

    林尧回到房间后站在床尾审视kgsize的水床,鹅黄色的四件套看上去十分温馨,他歪着脑袋想了会,从桌上捞起一杯咖啡,全数浇到被子上。

    拿起手边的座机按下前台键,接通后说:“712的床单需要换洗。”

    “好的先生,现在就派人过去。”

    “床单颜色有选择吗?”

    “可以的,先生请问您偏好什么色系的?”

    林尧嘴角上翘:“黑色。”

    章扬顶着巨大压力来到712的房门前,刚准备敲门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林尧显然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滴水,额发shi漉漉地往后撩起,眼眸清澈,嘴唇嫣红,一张脸明艳到无法直视。

    他站在门前侧过身让章扬进来,不露声色地说:“先去洗澡。”

    章扬:“……”

    他是来□□的吗!

    走进房间正想关上门,余光不经意瞥见纯黑色的床单和被罩,如果没记错,下午来时床单还是正常的鹅黄色。

    章扬的脑袋瞬间涨大一圈,光是想象林尧象牙白的皮肤贴着黑色床单磨蹭的场景就一阵燥热,他略显紧张地问:“今晚你能不能不撩我?”

    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门口犹豫不前,伟岸的身躯此刻看上去有些瑟缩,仿佛向前一步就是豺狼虎x,ue,看向他的眼神也带上几分无奈和恳求。

    林尧挑了挑眉稍,说:“先关门,你要我光着身子被走廊上的人看到吗?”

    章扬被提醒才意识到他只是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廊上不时有人经过确实影响不好。

    他关上门,这时林尧坏笑一声:“恐怕不能。”

    章扬:“……”

    洗完澡后走到阳台,章扬一边吹风一边擦头发,夜晚山间的风透着丝丝的凉,外面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仍旧倔强地假装看风景,拖着不愿上床。

    一个靠枕砸到脑后,章扬愣了一下,转过头问:“又怎么了?”

    林尧半靠坐在床上笑:“我要睡了,你不进来吗?”

    他肩膀以上都露在被单外,肌肤在黑色床单的对比下白得发亮,章扬仅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擦头发,闷声说:“你先睡,我还要过一会。”

    等他睡着,应该就能相安无事了。

    林尧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他提醒说:“你上来时动静大,会把我弄醒的。”

    说完还故意在床上弹了弹,床身猛烈晃动,发出阵阵水声。

    章扬黑了脸,想起了这是张不甘寂寞的水床。

    章扬掀起被子一角绷着身体上床,唯恐弄出些引人遐想的声音,但毕竟是张水床,不掀起点惊涛骇浪它就不能被称之为情趣床。

    待章扬僵硬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躺平后,林尧翻了个身侧躺,撑起脑袋看他,期间不可避免发出各种“咯吱咯吱”“咕噜咕噜”的怪异声响。

    他兴致勃勃地问:“我可以裸睡吗?”

    “不可以。”

    想都没想就拒绝。

    林尧将手探进被子里,抬起腰,抽出一条浴巾扔到床下:“又不会真听你的,问问罢了。”

    章扬:“……”

    翻身背对林尧,他想静静。

    林尧关了灯,只在自己这侧留了床头灯,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留灯他睡不着。

    看着章扬宽阔的背,他试探性地问:“睡了?”

    或许是在犹豫要不要回应,章扬过了好一会才低低“嗯”了一声。

    林尧又问:“真不做点什么?我又不告诉祁崎。”

    章扬睁开眼,沉默地看着正前方的衣橱门,上面投s,he出灯光打下的侧影。

    他心里清楚,林尧三番五次勾引只是为了享受征服的过程。习惯被追随和仰慕的人最经不起他人的漠视,于是不受蛊惑的自己变成了例外,同时也引起了他的兴趣。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其实,他也只是表面看起来不受蛊惑而已。

    ☆、表白

    章扬背对他坐起身,声音低沉地问:“你和祁崎什么关系?”

    林尧四两拨千斤:“就你认为的关系。”

    心里泛起酸涩,知道是一回事,听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对不起,我没办法搞自己兄弟的男人。”

    林尧在他身后笑开,他注意到章扬说的是“没办法”,而不是“没兴趣”,一再地闪躲并不是不心动,只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三观笔直的男人,果真最可爱了。

    他起身跪坐在床上,从身后缠上章扬的脖颈,满意地感到他身体一僵。

    偏过头咬上章扬的耳垂,放在齿间磨了磨,他问:“那你兄弟的堂弟,有办法搞吗?”

    章扬愣住,一时绕不清他们的关系。

    看着他的呆样,林尧在他耳边低笑出声:“你好,我叫祁尧,你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的样子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不要考虑跟我升华下革命友谊?”

    章扬还是有点懵:“能不能说人话?我理科生,政治不行的。”

    “……”

    好不容易表次白对方还听不懂,林尧羞愤交加,将他掀翻按倒在床上,一手掐住章扬脸颊两侧恶狠狠道:“我想跟你谈场不分手的恋爱,谈之前顺便打一炮,行不行!”

    章扬看着跨坐在身上的人,被对方气势所震慑,他点点头,又赶紧摇头:“恋爱可以,打炮……”

    拒绝的话未说出口就被林尧堵住,章扬扶住他腰侧的手不自觉收紧,只觉得脑浆热得快要化开了。

    窗外月明星稀,不时传来几声蛙鸣,风绕过竹林扬向空中,又蓦地转个向汩汩涌进七楼的阳台,吹起两侧的落地窗,拂过男人不断起伏且汗shi的脊背。

    水床起起伏伏,发出规律而暧昧的声响,一阵剧烈摇晃后突然没了声,只剩下水流惯性地晃荡。

    章扬从床上坐起,盯着身下妖ji,ng一样的人喘着粗气。

    林尧同样喘得厉害,眼下染了胭脂一般红,他不解地看向停下来的男人。

    章扬 了把汗shi的刘海,平复心情后拉起一旁的被子,把林尧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说:“今晚不行。”

    前戏都做得差不多了告诉他不行?

    “……”

    林尧抬起身要把人拉下来,章扬按住他的手,一个勾引,一个抵抗,挣扎了一会,林尧最终还是泄气:“那什么时候行?”

    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章扬也不甜。

    章扬摸摸他的脸:“等你准备好了。”

    他们认识不满半个月,见面不满五次,今天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现在却要滚床单,章扬只觉得一切都太快了。

    林尧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他连为他生孩子的心理都准备好了,还让他准备!

    章扬穿好衣服下床,对他说:“我出去一下。”

    林尧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看他,问:“你在不安些什么?”

    对方沉默半晌:“怕你后悔。”

    林尧叹气,都怪他生平放荡不羁爱自由,给人留下这么不靠谱的印象,其实是怕他一时冲动随便玩玩吧。

    他裹紧被子滚了半圈要求道:“回来时别吵醒我。”

    祁崎刚关好灯躺下来,门铃却响了。

    看了眼对面床的胡涂,睡得极安稳,把人踹醒去开门不太现实。

    他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

    门外站着章扬,男人穿着睡衣对他扬了扬眉:“走,陪我喝一杯。”

    祁崎见他额发汗shi、一脸疲惫,再联想到这个点还在外面晃,他冷嘲道:“腊ji,是不是被尧尧赶下床了。”

    章扬:“……”

    他是脑子被枪打了才找这种人出去散心。

    两人等电梯时祁崎问:“出什么事了?”

    章扬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握紧,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怕祁崎吓到,他小心翼翼地说:“祁崎……”

    祁崎看向他。

    章扬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上你弟弟了。”

    以为会被质问细节,却见祁崎露出看破一切的表情,没头没脑来一句:“这次总该是动词了。”

    章扬一头雾水地看向他。

    祁崎再次回到房间时已经快凌晨了,推开门,胡涂正盘腿坐在床上吃东西,手上拈一块黑椒牛柳,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油汪汪的嘴角旁沾了些许乌黑酱汁,鲜红的舌尖偶尔窜出来舔舔上唇。他不急不缓地咀嚼,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在寂静的房间中,牙齿切开食物与舌头在口腔内搅拌的细微声响异常明显。

    祁崎反手关上门,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看饿了。

    胡涂看到他时停止咀嚼一秒,随后加快速度,咽下一大块r_ou_后腼腆地对祁崎笑:“刚睡醒,有些饿。”

    实际情况是睡到一半想起冰箱里还有晚上吃自助餐时打包的食物,念着今日事今日毕,胡涂顽强地爬起来继续吃。

    祁崎不发一语,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想看他在吃什么。

    胡涂面前的保鲜袋里简直是大杂烩,炒面、虾饺、寿司、西兰花、叉烧包、小排、ji翅……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螃蟹在吐泡泡。

    祁崎:“……吃自助餐时拿的?”

    胡涂大方承认:“没吃完的都带回来了。”

    在自助餐厅时看到什么都想拿,吃到后来才发现拿多了。

    祁崎略感丢脸地扶额,小声嘀咕:“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带得出去……”

    “什么?”胡涂睁着懵懂的眼看他。

    祁崎皱了皱眉,提高音量嫌弃道:“以后在自助餐厅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打包带走,会被人笑话的。”

    胡涂失落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市侩,很上不了台面,但美食的诱惑太大,他控几不住既几啊。

    舔舔嘴角,他态度良好地认错:“以后不会了。”

    祁崎盯着他嘴角残留的酱汁,眼眸变得深沉,他问:“好吃吗?”

    胡涂点头,指指摊开的保鲜袋:“除了有点冷,味道还是可以的。”

    “我也想吃。”祁崎双手撑在后方要求道。

    胡涂把保鲜袋往前推推:“给。”

    “不想洗手。”

    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副大爷的姿态明显是要让他喂。

    胡涂不情愿地拿起一只虾饺塞进他嘴里,叹气道:“哎,你这个人……”

    还真把他当保姆了。

    喂食的动作不够温柔,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纵容。

    祁崎被塞了一嘴,咬破透明的皮后,里面冷掉的汤汁流出来,有点腥,味道谈不上好。以挑剔闻名的祁总是绝对看不上这些打包回来的东西的,但他吃完虾饺后扬扬下巴示意ji翅:“要吃这个。”

    胡涂嘟嘟囔囔拿起ji翅,拆去骨头撕下一块r_ou_伸到他嘴边:“大哥,你能不能放慢点速度,我也是要吃的,不能光服务你啊。”

    祁崎却不管,拿出几分无赖的ji,ng神说:“等把我喂饱了你再吃。”

    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一个喂一个吃,气氛还算和谐。到最后吃得差不多了,祁崎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摊,拍拍肚子,舔去嘴角的油渍。

    胡涂看着剩下的炒面和寿司气得嘟嘴:“连块r_ou_都不留给我!”

    更过分的是寿司上的生鱼片也被祁崎吃了,只剩下一团团米饭。

    祁崎抽张纸巾擦嘴,毫无愧疚之心:“别人吃r_ou_长智商,你吃r_ou_只会囤积脂肪。”

    “……”

    感觉自己喂了一只白眼狼。

    可怜兮兮地拿起ji骨头放嘴里吮了吮尝点r_ou_味,抱怨归抱怨,胡涂还是把剩下的炒面和饭团都吃了。

    等他收拾好后两人去卫生间刷牙,一高一矮站在镜子前,祁崎用的是电动牙刷,胡涂用的则是超市里的十元一板的牙刷,握柄是西瓜红的。

    祁崎从镜子里看他,胡涂刷牙时极其认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龇着牙满嘴泡沫,他刚学会刷牙不久的侄女也是如此,每一下都很用力,每个方向都刷同样的次数。

    祁崎觉得有意思,手上的动作慢下来,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出神……

    胡涂吐掉嘴里的泡沫,拿起杯子漱口,漱干净后弯下腰对着水流往脸上扑水,待他再抬头时,镜子里出现一张干干净净泛着潮气的脸,毛孔细腻,皮肤光滑,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胡涂正要拉下毛巾擦脸时,身边的人突然侧过身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胡涂:“……”

    脸颊处多了一圈牙膏沫,祁崎继续刷牙笑得有些恶劣。

    胡涂狠狠地用眼睛剜他,祁崎则口齿不清地说:“等等我。”

    幼不幼稚!刷牙还要人陪!拖人后腿还搞破坏!

    胡涂在心中咆哮,打开水流想洗掉,又怕祁崎故技重施,于是在一边等他刷好牙才洗脸。

    ☆、长假期间

    五月二号天气晴朗,“渐离高级理发店”的卷帘门难得在营业时间合上,门口歪歪斜斜挂一块木板——

    “店主歇业一天去爬山,商务合作请联系sjl_123456。”

    荆燕然拿着板子翻过来覆过去,只有这么多信息,手写的字丑得出奇。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目光在最后的微信号上停留两秒,他从胸前口袋摸出一支万宝龙,岔开腿微微屈膝,将“sjl_123456”涂成墨团。他好不容易要来的微信号,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别人看到?

    不准。

    刚销毁阿离的联系方式,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时荆燕然挑眉,多年不联系,乍一见到这个名字竟有些生疏。

    他边向自己的车走去边接起电话,嗓音温柔地开口:“喂?小云,还以为你死在国外了。”

    在机场出口荆燕然远远就看到了那人。

    男人拖着旅行箱走出来,颜值出众,气质斐然,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令荆燕然感到惊讶的不是死党的魅力比五年前更甚,而是他左手抱个小孩。那孩子打扮像男孩长相却很萝莉,一手拿着布偶玩具跨坐在男人腰侧,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正在睡觉,圆滚滚的小腿随着走动的步伐一颠一颠。

    男人在后备箱放好行李后拉开车门,将小孩放在中间的位置替他系好安全带,到了车上后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递给荆燕然一张纸条:“送我去这里。”

    荆燕然微微一笑,当他是司机么?很好,以后再慢慢教他怎么做人。

    看了眼地址,恰好是苏渐离所在的小区。

    他问:“去这里干嘛?”

    男人有些累得靠在椅背上,手掌搭在眼睛上答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既然对方不方便透露,荆燕然也不强求,想着送他过去的同时再看看苏渐离有没有回来。

    应该是倒时差的原因,上车没一会男人就睡着了。

    男人名叫云今朝,是荆燕然的大学同学兼死党,毕业后出国深造,五年来一直没联系,荆燕然没想到再回来时他连孩子都有了。

    啧,还以为他是同性恋,亏他当初还想借着好友的名义靠近他。

    荆燕然一路平稳地开车,快到澄苑小区时突然刹车,云今朝因为惯性差点撞到前座的椅背。

    他睁开眼察看前方路况,问:“发生什么事了?”

    荆燕然拉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说:“没事,在车上等我一会。”

    云今朝看他走向一家门面狭小的自行车修理行,到门口后跟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交谈起来,不知为何,那个青年看到他时坐正了身体,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五一那天“渐离高级理发店”的营业额创了新高,阿离一高兴就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约上胡乐去爬山。因为路程不远,来回他都骑自行车,胡乐则是骑他哥的小电驴。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路上自行车后车轮没气了。阿离咬着牙拼了老命把车骑到店门口,下车时两腿都在打颤,把车送到隔壁的修理行后他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站不起来了。

    还没休息一会,一道y影投s,he下来,阿离抬头一看,脊背一僵——

    大佬来了。

    大佬今天也是同样的优雅,一身名牌穿得低调奢华有品位,头发比起半个月前长长了些,刘海盖过眉毛,整张脸愈发显得温顺亲切。

    当然,阿离知道大佬绝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他抬手僵硬地打招呼:“嗨……嗨,客人,好巧啊。”

    荆燕然环视一圈修理行,地上墙上都是乌黑的机油,一个老师傅正在店里为自行车轮胎打气。

    他站在门外没进去,问:“在这里干嘛?”

    阿离坐在矮凳上紧张地并紧膝盖,双手在裤子上扣着,结结巴巴说:“我在……在打胎。”

    荆燕然:“……”

    老师傅:“……”

    荆燕然忍住笑,轻咳一声:“几个月了?”

    阿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蹭得一下就红了,慌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轮胎,不是我怀的胎。”

    老师傅:“……”

    现在的年轻人,好像都有些吓人。

    荆燕然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不逗他,说明来意:“晚上接你去吃饭,待在店里别乱动。”

    阿离惊,捂紧裤兜里的小钱包:“要aa制吗?我今天比较穷。”

    其实他想说自己每天都很穷。

    荆燕然:“……我请客。”

    阿离再惊:“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我又做错了什么?”

    荆燕然:“……”

    被他请吃饭是一种惩罚吗?

    他推了下眼镜,看着阿离的眼睛温柔一笑:“给你怀的胎补点养分,没别的意思。”

    阿离:“……”

    老师傅受到惊吓没注意力道,双手狠命往下一按,“嘭”的一声闷响,阿离的自行车胎给打爆了。

    阿离呆呆地望着软塌塌的轮胎,嘴一撇,委屈兮兮地说:“张师傅,我的车胎被你给气炸了。”

    老师傅:“……”

    “……”

    荆燕然若有所思地看着阿离,这人的语文怕是体育老师教的。

    半下午时,在河边钓鱼的胡涂接到自家弟弟的电话。

    胡乐像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未等他开口就咋咋唬唬叫开:“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好好说话!”胡涂不耐地打断他,注意力全放在水中的浮标上,钓了近一小时了只拖上来一根水草,再加上祁崎在一边不时嘲笑,他的心态早钓崩了。

    胡乐冷静下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试着理清头绪:“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上午跟阿离去登山,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吃炸酱面,但家里什么菜都没有,我就拐到菜市场买了胡萝卜、土豆、黄瓜……”

    胡涂眼尖地看到浮标动了下,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两手抓住鱼竿奋力向上一扬,一根水草旋转着被钓起,来回晃荡间差点甩到他脸上。胡涂赶紧扔了鱼竿往后退几步。

    旁边祁崎冷眼以对:“要你何用,实在不行你就去帮忙吃吧。”

    不远处同事们架起了烧烤架,有的在洗菜,有的在生火,忙得不亦乐乎。

    胡涂心里憋屈,祁崎总能把他说得一无是处,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胡乐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他买菜时大婶送了一把葱,推荐下次去那个摊位。胡涂不好在祁崎面前发作,只好走远一点背对人群,朝话筒忍无可忍地吼道:“说重点!”

    吼完舒出一口气,心情好了不少,胡涂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体会到有个弟弟的好处——

    胡乐牌撒气筒,谁用谁知道。

    胡乐被骤然提高的音量吓得一愣,他想了几秒,一字一顿说:“大婶的摊位!在靠里第二家!卖r_ou_的!前面!我说得!够重了!吗?!”

    胡乐不敢忤逆哥哥的要求,确保每个字都在重音上。

    “……”胡涂蹲在河边抱住脑袋。

    妈的智障。

    “我已经知道你买了菜走到家门口了,到底什么事?”胡涂平复心情问。

    一到关键点胡乐又突然支支吾吾起来:“就是……就是我以前的一个学长,从国外回来,现在人在客厅。”

    胡涂耐着性子问:“然后呢?”

    “学长说暂时没找到房子,要借住几天。”

    胡涂连忙警告他:“要住可以,但别睡我房间。”

    胡乐模模糊糊“嗯”了一声,又说:“哥……学长他还带了个……”

    “孩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叫胡涂。

    胡涂应了一声,转过来对胡乐说:“我不在家你就自己做主,不要什么事都问我,既然是学长就好好招待人家,我这里忙先挂了。”

    胡乐急了:“哥!我还么说完!喂?喂!”

    他颓丧地挂了电话,盯着手机直到黑屏才猛地想起外面还有两个客人。他对着镜子扒了两下ji窝头,拉拉歪掉的连帽衫,觉得仪容还看得过去时才小心翼翼拉开房门。

    窄旧的沙发上坐着一大一小,因为男人的存在,本就不宽敞的客厅显得拥挤起来。

    胡乐拘谨地招呼男人:“学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呃……要喝水吗?”

    云今朝看着他没说话,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旁边的小r_ou_球却跳下沙发,拿着布偶玩具迈开小短腿朝他奔来,胡乐躲闪不及,被小r_ou_球抱住大腿。

    小r_ou_球埋在他裤子上蹭了蹭,扬起脸时露出个甜甜的笑:“papa,要喝neei。”

    胡乐:“……”

    对于突然多出的儿子,他是真的慌了。

    ☆、对手家的ceo

    章扬端着两盘烧烤给胡涂:“你先吃,还有一盘送给祁总。”

    胡涂接过,掂量了一下,发现左手的盘子分量足,于是走到祁崎身边,把右手的盘子递给他:“喏,刚烤好的,吃吧。”

    祁崎稳坐如泰山,用余光瞄瞄盘子,漫不经心地问:“我要专心钓鱼,怎么吃?”

    胡涂把盘子放在一边的矮凳上,说:“哦,那你忙完再吃。”

    祁崎抬眼看他,置气说:“我现在就要吃!”

    “……”

    胡涂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敢情这是喂上瘾了。

    他认命地点点头:“行,您老坐好了,我先去洗个手。”

    祁崎抬高了下巴心里还美滋滋的,殊不知在胡涂心中已被打上“低能儿童”的标签。

    “这不是祁总吗?”

    正当胡涂给总裁投食时,一道含有笑意的磁性男声在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回头,胡涂手上还拿着r_ou_块举在半空中,祁崎则一侧脸颊鼓鼓的,嘴角沾着孜然粉和油渍。

    来人是集团的总裁晋冬,和祁崎算是老相识,但祁崎打心眼里瞧不上人家。

    同样是以时尚女装为主的品牌,近几年成长迅速,刚在各商场有了专柜后就迅速占领都市白领的衣柜,之后就以惊人的设计和出货速度覆盖市场。虽然品牌运营很成功,但业内人士对大多不耻,因为这个品牌惯于抄袭,只要是时尚周出现的新款,不出一个月必定会以高仿的形式展现在卖场上。为此每年要付出高额的官司费,但晋冬不在意,因抄袭得来的利润远远能覆盖这些费用。

    都是时装设计集团的总裁,祁崎和晋冬经常在各种商会和秀场上碰面,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晋冬每次见面都会友好地与他攀谈,祁崎则是敷衍了之,从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看到是最讨厌的劲敌,祁崎扭过脸快速吃完嘴里的烧烤,站起身整理衣摆,再转过身面对晋冬时又是一脸高傲。

    他双手cha兜站得随意,抬高下巴问:“怎么到哪都能看到你?”

    晋冬盯着他笑而不语,斯文俊逸的五官因为一个笑显得尤其温柔。

    胡涂放下搁在膝盖上的餐盘,跟着站起身扯了扯祁崎的衣袖:“祁总……”

    祁崎分了个眼神给他:“什么事?”

    胡涂尴尬地指指嘴角:“擦一下。”

    祁崎愣了一下,极其注重外貌的他决不允许在对手面前显出狼狈。

    冷淡的表情出现裂痕,他小声问:“纸呢?”

    胡涂摸摸口袋,歉意地说:“没带。”

    祁崎“啧”了一声:“要你何用!”

    接着二话不说搂过胡涂,低头在他肩上蹭了下嘴角。

    晋冬:“……”

    胡涂:“……”

    生无可恋……不仅要当保姆,还得给人当餐巾纸用,身为助理的自尊心粉得细碎。

    晋冬的视线落在他搂住青年的手上,问:“男朋友吗?挺嫩的。”

    祁崎不喜欢他对胡涂评头论足,把人拨到身后挡住视线,语气不善地说:“这好像是私人问题,不劳晋总费心。”

    胡涂在他身后捉急,这怎么能叫私人问题!助理身份很私人吗!说得他们真有点什么似的……

    晋冬却低下头浅笑,自言自语道:“还是那么可爱,浑身带刺。”

    祁崎懒得跟他虚与委蛇,话语间有了赶人的意思:“晋总是想留下来参加维纳公司内部聚餐吗?”

    晋冬察言观色,识相地说:“正好碰到就来问声好,我还有客户要招待,既然是公司聚会就不打扰了。”

    祁崎忍不住冷嘲:“总裁节假日都在工作,正所谓 ‘天道酬勤’,看来能走到今天也不全是抄袭的功劳。”

    胡涂嗅到一丝弥漫开来的硝烟味,忽然有了抖腿的冲动。

    果不其然,刚准备离开的晋冬又走回来,依旧笑得温和,只是眼底渐渐冰冷:“谢谢祁总对的高度肯定,话说,这次接待的客户好像维纳也认识。”

    祁崎神色中闪过警惕:“谁?”

    晋冬:“刘安老师。”

    胡涂明显感到挡在身前的男人身躯一僵。

    祁崎稳住情绪问:“怎么?晋总也想在新秀中分一杯羹?”

    晋冬微抬起下巴,笑容收敛,温润的气质突然变得凌厉:“不,没有一杯羹那么简单,是取代维纳成为第一赞助商。”

    胡涂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新秀是同名改拍的电影,与其说是电影不如说是一部两小时版的换装秀,剧情少得可怜,全靠演员们的高颜值和华丽的场景支撑。尽管脑残,但抵不过原著粉的热情,上映三天票房就超了十亿。新秀1中女主角们的大部分服装都出自维纳公司的设计师之手,包括关键戏份中的晚礼服,因此电影大卖的同时打响了维纳旗下高端品牌的知名度。

    有了第一部的成功合作,赞助第二部更是不在话下。设计部这个季度一直忙于为新秀2设计礼服,和制片方也恰谈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第一赞助位还是维纳的,但听晋冬的意思这次合作或许会遭受波折。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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