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正文 第8节
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第8节
一听到的名字,祁崎面色不善,他问:“那人又要作什么妖?真想抢,整个村给他们就是了。”
祁连山摇头,对祁崎的任性表示无可奈何。“晋总希望可以联营,创一个独立品牌,我想了想,无论从规模还是产品组合上来看,这事交给维纳比较合适。”
祁崎瞬间炸开锅:“让维纳跟合作?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讨厌晋冬那人,唯利是图,无视行业道德规范,抢生意还没碰上过对手,让我跟这种人接触,不如让我辞职吧怎么样?”
祁连山知道自己儿子骨子里的硬气,赞赏的同时又感到可惜,他语重心长道:“祁崎,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一个好的商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盈利的机会,在这点上,我想,你应该和晋冬学学。”
祁崎把档案袋拍到桌上,冷笑:“是不是连抄袭这点也一起学上啊?”
祁连山觉得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祁崎自己去考虑。他站起身准备结束谈话:“情怀能让你走得更远,也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份纯粹。”
随后,他话锋一转:“但比起做生意,你不如晋冬。儿子,你是个好的企业家,却不是个成功的商人。”
祁崎感到刺耳,被一句“不如”激得跟着站起身。
祁连山不管他脸色难看:“有没有想过,如果给晋冬同样的资源和团队,现在的会是什么样子?他确实用了令人不耻的手段,但在三五年内就让一个名不见经传、没后台支撑的品牌壮大到今天的地步,同时也让人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身上无限的可能。”
被祁连山这么一说,祁崎虽然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这点。他一入行业就自带光环——团队顶尖,资金充足,还背靠dq这样的大山,基本上没体验过创业的艰辛。但晋冬不一样,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内心有点动摇。于公,作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任性地将机会拱手让给对手的行为很不称职。于私,他不喜欢祁连山帮晋冬说话的样子。
虽然知道自己最终还是会答应合作的事,但此刻祁崎不愿那么快给出回应。他高傲地回答:“给我几天考虑时间。”
祁连山看穿不说破,两人走到门口时,他回忆起往事,说:“当初你和晋冬可是我最看好的两个管培生,只是最后他离开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惜。”
祁崎有点懵:“他在dq当过管培生?”
祁连山:“那时你刚毕业,连上你公司重点栽培对象有五个,晋冬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式定岗前离开的,所以印象深刻。”
祁崎沉默,心想:“完全没印象。”
不过也不奇怪,以祁崎眼高于顶的性格,初入职场时连上级都没正眼瞧过,又怎么会注意其他的管培生。
☆、迟到
一周后, 祁崎拨通章扬的内线:“联系,问他们总裁什么时候有空。”
不出五分钟, 章扬回拨电话:“对方说亲自联系你。”
“什么?”祁崎还没听明白, 埋在众多合同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推开一堆资料翻出来, 看到来电显示时静默两秒。
“意思就是等他电话!”章扬开始今天新一轮的暴躁。
祁崎习以为常:“知道了,挂了。”
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后才被接起。
祁崎清清嗓子, 明知故问:“喂?哪位?”
另一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 手机里“滋滋”两声窜过电流。“我是晋冬。听说你准备谈合作的事。”
祁崎习惯性拿乔:“谈合作还过早,我们想提前了解的诚意,看在这次合作中愿意提供多少有用资源。”
晋冬不在意他轻慢的态度, 笑道:“如果合作对象是维纳, 诚意不会叫你们失望。”
祁崎自然不信,这男人的花言巧语他见识过, 能把刘安那老女人夸成芳龄十八的少女。再者,能面对面跟他爸打交道的人都不是善类。
祁崎:“这样,我先草拟一份协议,到时候见面再谈。”
出乎他的意料,晋冬似乎早有准备:“不用了, 协议已经备好了,如果祁总方便, 今晚如何?”
这么速度?难道吃准了他同意合作?
祁崎觉得很被动,一时没绷住,压低声音懊恼道:“晋冬你太心机了,协议都写好了,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
晋冬被问得猝不及防,心想:“大意了,祁崎不喜欢被人牵着走。”
他想了想,商量道:“那我这份撕了,你重新写,爱怎么写怎么写,可以吗?”
“……”祁崎倒在椅背上,意识到自己意气用事了,不应该。他缓和语气,说:“这个不是重点,那今晚见。”
晋冬松口气:“好的,我已经在半岛餐厅订好位置,七点整恭候祁总到来。”
祁崎拍案而起:“晋冬你这个心机boy,餐厅都订好了,你是不是早料到我会找你谈合作的事!”
晋冬:“……”
大意了。
下班后,祁崎在休息室里换了一套衣服,叫上胡涂,让老王在楼下等着。
胡涂站在门口,等祁崎穿一身铁灰色韩版西装出来时,他眼睛眨也不眨得盯着人看。
他承认,呆在祁崎身边越久,越能明白什么叫“祁总的颜值能撑起整栋楼”。同时,祁崎又让他想起初中英语老师——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衣服都不带重样的。
祁崎板起脸:“有什么问题?”
最近面对胡涂时他常常这样,面上很凶,心里却很忐忑,怕他谈起那天说漏嘴的事。还好那天之后胡涂没再吵着要辞职,也没谈起什么奇怪的话题。
胡涂立正,发自内心赞叹:“祁总今天也很s_ao。”
“……”
祁崎想骂人。
老王将两人送到半岛餐厅后驱车离开,胡涂下车,刚想进入金碧辉煌的大门,穿红色制服的门童还来不及弯腰欢迎,祁崎一把揪住后领将人往回拽。
胡涂一脸问号,回头。
祁崎抬起手腕指指表盘:“还差一刻钟。”
胡涂理所当然道:“进去坐着等啊。”
祁崎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大厅,固执地拒绝:“就在门口等。”
胡涂无奈,即使很想坐沙发吹空调,但总裁坚持等在外面,他总不能把人丢外面自己先进去。
两人蹲在花坛边,吸着来来往往高档轿车的尾气。胡涂惊讶祁崎这么龟毛的人竟然忍得下来。
盛夏的夜晚气温依旧高,祁崎身着正装,无法避免会出汗。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最后没办法,他抽出胸前口袋里折叠ji,ng致的淡粉色方巾,擦擦额头。
胡涂早已悄悄拉开后背衬衫下摆,偷偷扇风。转头见祁崎这样,他心情复杂:“祁总,进去等吧,坐大厅里比蹲这里舒服。”
祁崎瞪他:“闭嘴!你这个不懂矜持是什么的人。”
“”
胡涂内心咆哮:“谈个生意,要毛的矜持!”
“祁总,”胡涂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往旁边挪挪换个姿势蹲,腿实在有点麻,“你高兴就好。”
他可以体会祁崎的心情,却无法强迫自己赞同。
就算想在对手面前故作矜持,表现出对这次合作案一点都不care的样子,为什么不换个像样的地方消磨时间?比如位于他们左手边不到一百米的星巴克。
在花坛边蹲着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如同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就很矜持了吗!
祁崎伸手,看向腕上银光灿灿的18k白金朗格萨克森,七点刚过两分钟。对旁边的胡涂比出向前的手势,他站起来:“走,我们进去。”
胡涂连忙跟在他后面,一边将衬衫下摆掩进裤腰带里。
门童为他们拉开镶金边的玻璃门,祁崎昂头挺胸,步入大堂。这一整幢楼都是半岛旗下产业,一二楼是餐厅,三楼往上提供酒店服务。
转进餐厅前,祁崎停下,招胡涂过来:“看看还有哪里不完美。”
“”
这问法就自恋得不似常人。
胡涂接过他手上的方巾,在他额角擦了擦,又抬手调整他领带的位置,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一遍,双手竖起大拇指:“完美。”
两这看似亲昵的一幕吸引了不少目光。一直盯着入口处等人的晋冬自然也没错过。他低头,将叉子换到刀具的右边,掩去某些情绪。
再抬头时,又是一脸的温文尔雅,而祁崎已经站在桌前了,后面跟着助理。
晋冬浅笑着起身,伸出手:“祁总,幸会。”
祁崎跟他握手,面若冰霜:“不好意思迟到了,晚高峰路上堵车。”
胡涂心底佩服,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谎大王就是他。
晋冬突然笑而不语,是那种看到令人喜悦的事物时发自内心的笑。
胡涂晃了下神,这才看清,晋冬其实非常惊艳,笑起来有种腻死人不偿命的魅力。
“辛苦了,能来就好。”
晋冬又跟胡涂握手,三人才落座。
坐下来后,胡涂趁祁崎看菜单的时候打量四周环境。
这家餐厅屋顶很高,中间垂下华丽而复杂的水晶吊灯,四周墙壁是暗沉的黄色,上面挂着抽象派油画,一张张圆桌错落有致地摆放,蒙着白布,每张桌子上都散落地放着烛台、花瓶和香槟桶。今天花瓶里的花是鸢尾。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身着正装和晚礼服,坐在桌旁低声细语。也不知是这里的景在衬托人,还是人在装饰风景。
视线扫过落地窗外,外面花坛里的一丛郁金香让他心中一跳。
等等……
如果没看错,是那个他和祁总蹲了二十分钟之久的花坛……
他看向晋冬,男人正摊开菜单,优雅地翻阅,方位正好面对落地窗。
“”
胡涂有预感,晋冬对于堵车迟到的说辞压根就不相信。
难怪刚刚笑成那样
他神色复杂地转向祁崎,心底在激烈斗争:“到底要不要告诉总裁,他所有的做秀都已被看透。”
祁崎瞄向胡涂,见他一脸尿急,问:“怎么了?”
胡涂拿手掌在大腿上摩擦,局促道:“菜单上除了英文就是法文,看不懂。”
他决定还是不说,祁崎这么高傲,知道了大概要别扭好一阵子。
“笨。”
祁崎小声说。
正要为他点餐时,对面的晋冬却开口了:“胡助理有什么忌口的吗?”
胡涂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我什么都吃。”
“那我帮你点好吗?这里有几道菜比较推荐。”
胡涂没性格地猛点头:“好好好,有劳了。”
“”祁崎简直生气。
他抬眼从菜单的边沿看向晋冬,投去猫一般的y森目光,腹诽:“你算哪根葱?我的助理要你多管闲事了!”
他又眯眼锁定旁边的胡涂,心中气愤:“你这个不知矜持是什么的人!”
菜一道一道地上来,过程中晋冬试图活跃气氛,但祁崎只将话题框定在合作方面。
他冷淡地问:“协议带来了吗?”
晋冬停下切牛排的刀,提议:“要不然先吃饭吧,吃完后再看。”
胡涂塞了满嘴的鱼子酱,怕晋冬面子上过不去,跟着附和:“祁总中午就没好好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吃完再谈也不迟。”
祁崎不爽,执意要让晋冬下不了台:“不好意思,我是来谈生意的,没什么胃口,不如我们先谈,你等会再慢慢吃。”
晋冬放下刀叉,斯文地拿餐巾擦嘴,一手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说:“连对手的情绪都不愿意照顾,还说什么谈生意。”
祁崎难以置信,这是被教育了?
跟晋冬共处一室就已经消耗他足够耐力了,更别说跟他吃饭。他忍无可忍,扯下餐巾,推开椅子站起来:“你别以为……”
这时,整个餐厅的音乐突然切换成《梦中的婚礼》,旁边一桌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三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白富美虚掩着红唇,泪光闪闪。她的面前跪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一手捧花,一手拿着戒指盒。
晋冬:“”
钻戒不错,目测十八克拉私人订制。
胡涂:“”
这是什么s_aoc,ao作?
祁崎:“”
讨厌,为什么打断他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读者,大概不小心跳坑,在微博问是不是写《祁总怼媳妇》的,很羞愧,以为大家都忘了。突然不好意思继续坑了。日更。
☆、藏娇
单膝跪地的男人看得出很紧张。他取出钻戒举在面前, 另一只手握住白富美的右手,眼睛里闪着诚挚的光芒:“珊珊, 本来我不想这、这么早跟你求欢的……”
珊珊愕然, 瞬间收住眼泪, 咬牙小声道:“……说错啦!”
周围倒地声一片,随后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晋冬和胡涂也在笑, 注意力全放在这现实生活中难得一见的求婚场面上。祁崎讪讪坐下, 现在不是怼晋冬的时候。
等男人好不容易磕磕巴巴说完求婚宣言,珊珊差点哭花ji,ng致妆容。
在座各位纷纷鼓起掌。祁崎兴趣缺缺地拍两下手,心想终于结束了。但事情远没这么简单。
男人背过手向后招了招。门口有人放进来一只金毛, 脖子上戴黑色领结, 嘴里叼着一只蕾丝边花篮,一步三摇地小跑进来。
珊珊刚擦干眼泪, 又惊喜哭了。“哦,我的尼克小宝贝。”
尼克小宝贝长相极温顺,有一身漂亮的皮毛。它在女主人面前坐下,张开嘴哈气,尾巴贴在地板上来回地扫。
男人从花篮里拿出厚厚一沓证书, 抬头,表情认真:“这些是我家房产证, 全写你名字。”
餐厅内众人:“”
虽然很物质,但居然很感动。
珊珊被他气笑,娇嗔道:“傻子,谁要你家房子。”
男人紧张地擦汗:“那你愿意吗?”
她对跪在地上的男人郑重点头:“我愿意!”
都说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最美, 一点不假。即使是对异性没兴趣的祁崎,也忍不住多看了白富美两眼。
那对情侣刚准备来次轰轰烈烈的拥吻,金毛尼克突然朝门口方向奔去,因为体积大,速度快,一路撞到不少桌子,甚至还将一位客人掀倒在地。
因为距离近,他们这桌没能幸免。胡涂眼疾手快护住面前的盘子,晋冬拿起手边的高脚杯,而祁崎什么也没做,并且被泼了一身红酒。
盯着西装和白衬衣上浸染的大片污渍,祁崎捏紧桌子边缘,手背青筋暴起,心情糟糕到说不出话。
胡涂心中一惊,祁崎有轻微洁癖,怕是要发作了。赶忙往嘴里塞了两块牛r_ou_,他牵起桌布就往总裁身上擦。
祁崎拍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暴怒道:“你是猪吗!擦得到处都是。”
胡涂定睛一看,果不其然,酒红色在衬衫上的范围又扩大一圈,斑斑驳驳十分刺目。
晋冬没料到会出这种意外,即使不是他的错,也依旧感到抱歉。他拿出一张房卡递过去:“祁总,我在上面租了间套房,衣柜里有几套衣服,不嫌弃的话去换一身吧。”
祁崎不带温度地看向他。
怎么不嫌弃?全世界最嫌弃的就是你。
晋冬被他仿佛在说“不自量力”的眼神扫过,心里苦笑,自己又多管闲事了。
正要收回时,祁崎从他手里抽出房卡:“那就不客气了。”
比起穿晋冬的衣服,仪表不整洁更令他难以忍受。
晋冬跟着他站起身:“我给祁总带路。”
祁崎嫌他麻烦,刚要说房卡上有房间号,晋冬已经绕过他走在前面开路了。
祁崎走之前回头看胡涂,在他的注视下,胡涂拿起的叉子又悄悄放下。
冷哼一声,总裁傲娇脸:“等会不许帮晋冬说话,你这狗腿的模样简直像汉j,i,an!”
胡汉j,i,an:“”
沉重地反思刚才的所言所行,他痛定思痛:“我错了,祁总。”
两位总裁并排站在电梯里。
晋冬心情愉悦,脸上一直挂着腻死人的笑。祁崎心情很丧,保持冰山脸,一手向后搭住扶杆,指尖不断敲击金属表面,整个人透着烦躁。他往旁边靠了靠,拉开两人距离。
晋冬透过电梯门上的镜面玻璃,看着身旁不愿给他好脸色的男人,那种既甜蜜又苦涩的情感再次涌上心头。
到了十八层,他领祁崎进入套房。进卧室前,祁崎转身,一手扶住门把手,一手持卡抵在两人之间:“我自己进去就行。”
晋冬退开几步:“我在客厅等你。”
祁崎进入房间关上门,随便摸到一个开关,打开后壁橱灯亮起,房间半明半暗,大部分空间罩在y影中。他走近半敞开的壁橱,里面服饰齐全。推拉式的柜门滑向另一边,横杆上挂着几套衣服,都罩上了透明的衣物防尘罩。
祁崎看了几件,对晋冬的品味还算满意,很多看得出是私人订制,logo表明都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
随便从中取下一套,扔在身后的床上,祁崎开始脱衣服。晋冬跟他身形相当,穿上毫无压力。等穿好裤子,系好腰带,刚披上烟蓝色衬衫,突然从身后黑暗中探出一双冰凉细白的手臂,如菟丝花般抚上祁崎的胸膛。
“……”
祁崎心脏骤停,高大的身形定格在当场。
女人低沉的烟嗓伴随着shi热在耳边徘徊:“猜猜我是谁。”
柔软的手沿着分明的肌理来回抚摸,甚至有不断向下的趋势。祁崎起了一身ji皮疙瘩,心里一阵不适。
在最初的惊吓后他很快镇定,同时猜出了身后女人与晋冬的关系。大概是准备搞突袭给晋冬惊喜,结果房间里太暗看错了人。
怪他太大意,进来时没感受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那双手已经滑到皮带扣,见男人没反应,女人更加大胆,跪在床上直起身,红唇贴上他的脖颈大动脉处。
祁崎一把扣住她的手,无可奈何地将身后八抓鱼一样的女人扯下:“小姐,能不能先让我把衣服穿好。”
床上跪坐着一个性感尤物,有海藻一般的波浪卷,眼中风情万种,因为看到陌生人,妖娆的红唇惊讶地微张。祁崎心中冷笑,晋冬艳福不浅。一想到这是他租下来跟别人鬼混的房间,瞬间觉得浑身不适,四周充满了不洁感。
女人拉好松散的衣服,老老实实坐回暗处:“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祁崎不在意地继续换衣服,背过身低头系纽扣:“小姐,我不接受搭讪。”
女人愣了一下,随后觉得好笑,说:“你误会了,是真的见过,现在想起来了,晋冬的书桌上有张你的相片。”
祁崎手上一顿,忍不住揣测:是不是把他的照片做成遗照,成天放在桌上以供瞻仰。
他最后穿上外套,拾起自己换下的脏衣物,对此并不感兴趣:“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情趣之夜,我只是借晋总的房间来换身衣服,先走了。”
女人问:“晋冬在外面?”
祁崎没回答,把房卡扔在床头柜上,对床上的女人k眨眼:“他马上就进来。”
客厅里,晋冬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祁崎穿着换好的衣服出来,眼里流露出欣赏之情。
“还合身吗?”
祁崎朝卧室的方向偏了下头,说:“今天谢谢晋总招待,关于合作的事,我想,等晋总处理好自己的风流债后再谈。”
晋冬皱眉,刚想问什么意思,视线扫到祁崎脖子侧面鲜艳的口红印。
面色有一瞬间闪过y沉,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此刻心中翻滚的,除了有对那个女人自作主张闯入他房间的愤怒外,还有满满的嫉妒。
给祁崎递上纸巾:“很抱歉,是我的失误,今天对祁总多有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祁崎按照他的示意,擦向脖子,不在意地说:“没什么,是我不对,来之前高估了对你的容忍能力。”
晋冬笑了,眼色却一点点冰冷下去:“就这么讨厌我。”
祁崎不留情面:“知道就好。”
晋冬一点点撕下平日里伪装的面具,终于是架不住心底的疯魔了,低沉悦耳的声音问:“要做到怎样你才能多看我一眼?”
祁崎皱眉,觉得他这问题问得古怪,以为他在询问跟自己平和相处的方法,说:“你要不要试着待人真诚一点?”
晋冬:“我对你还不够真诚?”
提到这个祁崎就上火,他皮笑r_ou_不笑:“你有脸再说一遍?”
晋冬忽然感到一阵疲惫,目光沉沉地看向祁崎:“你是蠢得感觉不到还是有意视而不见?”
祁崎卷起手里的衣物砸向晋冬,晋冬抬手隔开,却没抵挡住祁崎接下来的攻势,整个人被压到沙发上。
“晋冬你他妈,还真要脸!抢我设计师叫真诚!抢我合同叫真诚!你他妈彻头彻尾就是个伪君子!小人!”
每说一句就拿真皮靠枕砸向身下人,恨不得把一张俊脸拍烂。
混乱间,晋冬的发丝变得凌乱,着实挨了几下后抢过靠枕扔在地上,趁祁崎失神的空档翻身坐起,反守为攻地将他推倒。
祁崎没想到这人看上去斯文,力气却出奇地大。晋冬没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表情y冷而狠戾。
祁崎有点犯怂,紧张地咽下口水,嘴硬道:“打你几下算轻的,你敢不敢松开?”
晋冬如疯狗一样看他,嘴角轻轻勾起:“然后呢?”
祁崎闭嘴。
然后呢?只图一时快意,实际上并没有想好。
他掀掀嘴皮子,龇出一边的虎牙,虚张声势:“然后我咬死你!”
☆、咬痕
“……”晋冬恢复点人性,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你再说一遍。”
可爱到心脏炸裂, 还想再看他像小老虎般龇牙的样子。
祁崎摸到地上的枕头, 狠狠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十分执着:“咬死你!”
“哦,像这样吗……”
晋冬弯下脊背, 低头, 额前凌乱的发丝遮住眉眼,照着他脖子上的口红印咬上去。不留余力,牙齿咬破皮肤, 心底黑暗且炙热的情绪慢慢冲出牢笼。
祁崎不顾形象地惨叫, 松开枕头的手胡乱抓住他的头发:“不带这样的!”
没把人扯开,反而感到埋在颈间的人正在收紧牙关。高温的气息喷在耳垂上, 祁崎惊讶于此刻自己还有心情猜这男人身上喷的是什么香水,居然很好闻。
为了自救,他情急之下屈起膝盖,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顶去……
下三滥的方法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晋冬闷哼一声滚到地上, 身体弓成虾米,脸色涨红直冒冷汗。
发型乱了, 衣服乱了,从形象到人设一切都乱了。干练优雅的ji,ng英气质无处可寻,只剩狼狈得倒在地板上的可怜虫。
头痛,心痛, jiji更痛。
抵在光洁的实木地板上,侧过脸看从沙发上坐起来的祁崎,晋冬眼睛shi润,颤声爆出了成年后的第一句粗口:“祁崎,□□妈()……”
祁崎:“……”
糟糕,是愧疚的感觉。
对地上人的惨状,他故意视而不见,整整衣服,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找的。”
因为慌张,连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忘了拿,起身就要离开。
经过时,裤脚被扯住,晋冬喘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带着恶狠狠的煞气:“要是不能人道,你给我负责一辈子。”
“……”祁崎退开一小步,态度强硬,蛮不讲理:“你这是强买强卖,踢烂的我才不要。”
“……”
晋冬松手,抱紧自己,默默体会人生的走马观花。
祁崎到楼下餐厅时,胡涂开始吃饭后甜点了,吃得容光焕发,吃得神采奕奕,和他满身的晦气形成鲜明对比。
走过去,不爽地叫人起来:“喂,走了。”
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胡涂小小地惊了一下。见总裁黑着一张脸,没多在意,反正祁崎不高兴也不是今天一天。
“啊——怎么这么快?晋总呢?”
胡涂伸长调羹,低调地挖了一勺焦糖布丁。
祁崎回想刚才楼上发生的一切,晋冬泫然欲泣的脸在脑海中闪过。
应该是痛到不能自理了。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忘记这些,说:“晋总临时有事,今天先到此为止。”
“这样啊……他不下来了吗?”
胡涂从桌上摸了一块马卡龙,一口塞进嘴里,脸颊微微鼓起。
祁崎眯眼,怀疑地看他:“你不会在拖延时间吧。”
“哪有哪有。”
胡涂连连否认,抓起桌上的香槟仰头灌下,喝得底都不剩。
祁崎看他逐渐加快的进食速度,怒从心中起:“你就是想拖延时间多吃点!我平时是少你吃的还是怎么的?你怎么到哪都跟蝗虫过境一样?我不要面子的啊!给你三秒站起来。”
胡涂被说得没脾气,抹抹嘴站起来。他确实舍不得这一桌菜,如果可以,他连祁崎那盘没动过的鸭胸r_ou_也想吃。
“祁总,浪费可耻。”
胡涂显示出朴素温良的品格,给祁崎灌输八荣八耻观,顺便不露痕迹地在道德上对他加以谴责。
祁崎表现出蔑视:“吃货,不要为你的馋找借口。”
“”被看穿的吃货胡有点羞愧。
他就是馋。
嘴上虽然毒,但祁崎还是抬手叫住路过的服务生,指指几样没动过的菜:“这些打包。”
“好的先生,请稍等。”
等菜都装入保温盒后,祁崎示意胡涂:“拿回去当宵夜。”
走之前,胡涂看到桌子上的账单,问:“祁总,账没结,等会晋总下来结吗?”
祁崎犹豫片刻,想到晋冬有可能现在还躺在地板上
良心不安地拿起账单,他心里嘀咕:“就当是赔偿顶他那一下,扯平了。”
两人出了半岛酒店的大门站在花坛边,胡涂刚打开“嗒嗒打车”准备预约车辆,一辆银色宝马在他们面前停下。
车窗落下,一双猫儿眼盯着他们,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挑挑眉:“难得偶遇,送你们一程?”
祁崎弯下腰看向驾驶座,果不其然,是章扬那张厌世脸。
林尧和章扬显然刚结束约会,看两人装扮就知道。牛仔裤搭情侣装,两人就像校园里热恋的大学生,无端小了好几岁。章扬的发型还特意定型过,凌乱却有序,褪下西装的男人,又痞又帅,走在路上都能引发小范围尖叫声。
祁崎不甘寂寞,对他们身穿一黑一白同款t恤的行为表示不屑:“还穿情侣装,就不怕被看成黑白无常。”
胡涂抱着餐盒坐在他身旁,听后不禁投去讶异的目光。
瞎讲,哪有这么帅并且cp感十足的黑白无常。总裁大概率又杠ji,ng附体了。
林尧不在意,瞎说大实话:“哥,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以后可千万别让我撞见你跟别人穿情侣装。”
祁崎冷笑:“不可能,我没这么幼稚。”
现在的单身贵族·杠ji,ng·祁不明白,此刻说话多笃定,日后打脸就多疼,说话留三分余地,于己于人都有益。
章扬从后视镜朝后看了一眼,问:“祁崎,你脖子上怎么了?”
林尧在前座回头,车子经过路灯下,把车里照得雪亮。祁崎脖子侧面有一块青紫的痕迹,有些地方还破皮渗血,不过已经凝结了。
林尧嗅到了j,i,an情的气息,问:“哥,你开始私生活糜烂了?”
祁崎:“……”
胡涂也被痕迹吸引,盯着看了半天。作为男人,该明白的一点都不含糊,祁崎脖子上一看就是咬痕。想到对方可能已经有情人的可能性,不知为何,隐隐松了一口气。
祁崎整理衣领,掩住一半痕迹,语焉不详:“倒霉遇到一个女的,咬错人了……”
他准备让套房里的陌生女人背锅,打死都不会承认被晋冬咬了。
胡涂看到渗血的地方,有点同情他:“我刚刚都没注意到。”
祁崎咬牙切齿:“你除了吃还能注意到什么!”
“……”胡涂抱紧餐盒挪到床边,面向窗外要把风景都看透,祁崎听到他喃喃自语道:“说得也对……”
“……”
承认得理所当然,总裁气得想骂街。
林尧指指中央扶手后面的暗格,说:“里面有创可贴,你自己处理一下。”
祁崎打开车顶灯,拉开暗格,伸手进去……摸出一小瓶便携装润滑剂。
“……”
扔到一边,心安理得地把手往旁边胡涂的衣服上蹭蹭,继续找……找到避孕套一片装,至尊超薄型。
忍气吞声,默默捏烂包装盒,接着翻……翻出一对毛茸茸的猫耳。
祁崎震惊,当场就疯了:“到底是谁私生活糜烂啊!”
“……”林尧乖乖坐正,目视前方。
章扬轻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默不作声地开车。
晋冬等到阵痛过去,才慢慢扶着沙发站起来,他身形佝偻,仿佛苍老了一大截。
他对着落地窗的倒影理理头发,整整衣服,恢复状态后再慢慢朝房间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想:“真的,人间不值得。”
推开房门,林妍蓝正在穿鞋。浓密的长发垂在一侧肩上,她将黑色丝带一圈圈绑上脚踝。女人面容姣好,肤色白皙,穿黑色短款礼服,半个身影都隐没在黑暗中,神秘又魅惑。
听到声音,她仅是抬眼望向门口,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一点都不惊讶。
林妍蓝:“你怎么了?看上去有点糟糕。”
晋冬打开房间的灯,靠在门边,叹息般地说:“我好像没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林妍蓝穿好鞋,拍拍裙摆站起来,小腿纤长笔直。她自顾自拿起床头柜上的耳环,面对穿衣镜微微偏过头穿戴,不以为然道:“一点惊喜而已,作为昨晚的奖励。”
晋冬搔搔眉尾,不得不摊牌:“林小姐,昨晚虽然醉了,但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还是很清楚。”
林妍蓝收拾妥当后提起小皮包,走到门口,说:“你想到哪儿去了,奖励你昨晚给我做挡箭牌。”
晋冬笑,向她伸出手:“房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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