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COC跑团长梦无期 作者:大提琴LSS
正文 第3节
COC跑团长梦无期 作者:大提琴LSS
第3节
桑德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完全忽视了这种可能性,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伊芙却只能看见她发顶的桑蒂斯张张嘴,道:“我是真的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性,你……万一……我……”
“扑哧,”伊芙突然笑着抬起头,虽然戴着口罩,却也能从她弯弯的眼睛猜出她脸上的笑容,“我吓唬你的,谢谢你帮我打听这些事情,就算不成功我也会努力从其他渠道调查的,你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我真的很感激。”
桑德斯松了口气,脸上有些发烫,他考虑得实在是太不周到了。
这时,他看见伊芙抬起的手背上,那深褐色的纹彩花纹,愣住了:“伊芙,你手背上的花纹,和你墙上的挂毯……”
“嗯?”伊芙止住了笑声,看了眼手背又看了眼墙壁上的挂毯,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拿挂毯的照片让店里的人帮我画的纹彩,他们画的很像吧。”
伊芙得意的把手背伸到了桑德斯面前,接着道:“这个挂毯是我父母送给我的,说是我出生的村子里曾经的特产,他们的风俗好像是会给每个有新生儿的家庭绘制一幅挂毯,悬挂在家里据说可以得到他们信仰的神明的保佑。
虽然我家里没有人信仰他们的神明,但是我父母说不能让我丢失自己的传统和文化,所以他们很费心地淘到了一张据说是村里幸存者家里的挂毯送给我。我也觉得很好看,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所以一直都带在身边。”
口供
迈克尔和其他人分别后独自回到家里,家里有着两个人生活的痕迹,但界限分明,似乎各自划分出了独属的地盘,互不干涉。
实际上迈克尔和他室友的关系就如家里的情形一样,他们两人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除了饭点偶尔会在厨房碰上以外,这两位基本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各自的房间里,客厅整洁的简直像是无人居住的样板房。
原本这样平静的生活应该能一直持续到毕业的,至少迈克尔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一通电话打破了他自认为平凡的生活,电话那头的警察语速极快,又带着浓重的口音,如果不是迈克尔的英语水平实在不错,可能连对方在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迈克尔从学校到达了警察局,他在澳洲两年都从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警局里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交互着文件或对着电话另一头焦躁的喊话。一个看上去沉稳冷静的年长警察走到了迈克尔身边,上下稍稍打量了片刻显得不怎么正常的迈克尔后才询问起他的来意。
迈克尔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报了室友的名字并复述了自己被叫过来的经过,对方和身后的警官稍稍核实后对迈克尔点点头,带着他进了间铺满瓷砖,一看就让人想到刑侦电视剧的房间。
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金属台,冰冷的闪着银光,一个人平躺在金属台上,身上的服饰看上去相当眼熟。
走近一看,金属台上的青年大约二十出头,身材相当不错,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那类人。他脸上有不少雀斑,看上去却不显的青涩,金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略有些苍白的薄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帅气。
他身上穿得相当随意,紧身牛仔裤,黑色略大号的t恤,短款皮夹克加上裤腰带上的金属链,脚上是双高邦布鞋,在澳洲在正常不过的打扮。
迈克尔看了两三眼后确认了,这位除了是个死人之外和自己的室友完全没有任何分别,是同一个人了。
“请问,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迈克尔看向身边的警官,“还是急病猝死?他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确实是我的室友没错,我只知道他昨天是去健身房,之后大概会去酒吧,一般他都要早上五点之后才会回家。”
“他确实没有受任何外伤,这个我们之前检查过了,他早上被人发现倒在灌木丛中,周边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痕迹。”那警官看上去很平易近人,并不介意回答迈克尔的问题,“不过他具体的死因不进行解剖是很难了解的,在他的家人从法国抵达之前我们是没办法进行更深入的检查的。”
迈克尔点点头,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我最近经常能在圣卢西亚区听见警笛声,虽然随意打听这种事情可能得不到答案,但我还是想知道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件?作为圣卢西亚区的居民,我对周边的治安有些不安。”
那警官耸耸肩:“虽然我想说这是机密情况,无可奉告。可惜实际情况你如果更关注一些新闻应该就能知道了,最近圣卢西亚区连续发生了数起人员猝死事件,每次都是没有明显外伤,死者都和生前没有任何区别,却倒在了各处被发现。”
看到迈克尔脸上困惑的神情,警官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最开始有人猜测会不会是毒杀之类的连环杀人案,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这些人没有交际,除了住在同一个区域外没有太多共同特征。不过他们都是晚归的醉汉或是夜归的年轻人,所以最近晚上不要随意出门晃荡应该就没问题了。”
迈克尔叹了口气:“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他们没有外伤,那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的室友居然也猝死了,我和他关系特别好,所以真的很想知道和他一样的那些人具体的死因,这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从没想到……他还那么年轻……”
压抑不住的颤抖完美的体现在迈克尔的声音中,他把自己憋得双眼通红,看上去相当为自己陌生的室友难过,看到他的神情,警官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眼见警官动摇,迈克尔更加真诚的望着对方的眼睛,低声道:“只要稍微透露一些就够了,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和他的家人交代,我真的无法相信……”
老警官看着迈克尔真诚的难过神色,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把停尸房的房门带上后才转过头看向迈克尔:“这一系列死亡事件的真实状况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我也就在这里和你透露几句,请不要大规模的把信息扩散出去,更不要透露给媒体,以免引起社会上的恐慌。”
听着老警官说着如此严重,迈克尔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有些试探地问道:“这么严重吗?难道是某种危险的传染病或是某种危险的生物造成的伤亡?”
“如果仅仅是传染病说不定还好一些,”老警官把警帽摘下来,在手里摩挲着,片刻后接着道,“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和生前没有任何区别,可一旦打开腹腔就能看见他们所有的内脏都呈现奇怪的萎缩状态,颜色也变成灰色。”
迈克尔惊讶地确定道:“内脏萎缩?这听上去不像是急性的疾病,所有内脏都呈现一样的症状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老警官点点头:“就是因为太不可思议才不想透露给大众,说实话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迈克尔为了室友的事在警局足足待了一个下午,录好了笔录,协助警方联系到了室友的家人,等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了。
他掏出手机,把警局的见闻记录在手机上,原本编辑了短信打算发给丽莎,可考虑了许久后又把文字框里的内容删得一干二净。
这大概和现在调查的事情没有一点关系吧,这种事还是见面之后如果有闲聊时间再说好了,迈克尔如此想着,回到了安静的空无一人的家里,难得的锁上了门窗。
……
丽莎和约翰娜两人无论是在图书馆还是市区街道都一无所获,等两人会合回家时已经快四点了。
“晚上吃什么?”约翰娜一把把手臂挂在了丽莎肩膀上,把丽莎压低了一个头才问。
“红烧r_ou_,答应你的我可不会忘记,”丽莎笑嘻嘻地回道,“你也什么都没查到吗?我原本还以为图书馆说不定会有相关的一些记载,结果就连关于波纳佩岛的轶闻都找不到,失望。”
“总之今天先回家整理下我们拿到的资料吧,这个小岛真的出乎意料的有趣。”约翰娜晃晃手里的书包,“不过桑德斯先生的朋友居然真的做了和记载中类似的梦,难道不用上波纳佩岛也能梦见相似的内容吗?这听起来很神秘学。”
“你不是对这方面不感兴趣的吗?”
“对啊,我不感兴趣,可是开学前几天真的太难熬了,游戏玩了一寒假也玩腻了,可也没什么作业要写,我已经无聊的快长蘑菇了。原本以为你这边的调查很无聊,没想到意外的有趣嘛。”约翰娜坏笑着戳戳丽莎的腰,看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到了家门口,却没想到一队警察在家里楼道进进出出,警车就这么鸣着警笛停在路边,红蓝的警笛闪的两人脸都一阵红一阵蓝。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杵在门口,面面相觑。
半天后约翰娜才鼓起勇气走到了警车边一位看上去比较面善地警官面前:“你好,请问这栋楼里的住民出了什么事吗?我们住在单元二楼,请问能回家吗?”
那警官看见怂的像鹌鹑似的两人,露出友善的笑容:“你们随时可以进去,不过不要进我们在一楼安置的警戒线就可以了。这边一楼的住户出了意外,他们的朋友报了警。”
丽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他们都没有继续公放音乐了,可怎么会出了意外的呢?他们还好吗?”
丽莎的问题刚问出口,单元楼道口的几个警察就抬着蒙上了白布的担架走了过来。
“一,二,三……七,八!”丽莎数着被蒙上白布抬出来的人数,惊讶又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这些人应该是死了吧,就在我们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死了这么多人?我们什么动静都没听见啊!”
小聚
即使是回到家里,缩回了熟悉的沙发里,丽莎还是觉得不寒而栗。七八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在隔音相当差的房间里全部死了,没有发出哪怕一声求助或是惨叫,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造成。
“仔细想想,我们家是不是也很方便入侵?”丽莎喃喃道。
约翰娜看上去也相当不自然,她脸色有些僵硬,嘴角的弧度向下撇着:“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吗?且不说楼下只要是个人都能翻进去的小铁门,即使是我们家的阳台也能随便翻上来吧,才二楼而已,开放式阳台,又没有防护网,给你个高凳你都能爬上来。”
“?你在嘲讽我的运动能力吗?”丽莎苦着脸自嘲。
约翰娜摇摇头:“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死掉的?虽然那天晚上三楼派对的噪音可能掩盖了不明响动,但是,如果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出现,那是不是说明他们都是同时死去,或者是被杀死的呢?”
“安静的同时所有人都死了,难道是毒杀?同时喝下了什么□□,所以……”
“不可能的,就算是中毒,你能保证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死亡,不发出任何动静吗?就算中毒死亡只要不是剧毒,基本都会出现死亡的先后顺序吧,他们吃下有毒物质的时机不可能那么准确的同步,即使是同时服下□□,个人体质不同也会造成死亡时间的差异。这点差异也许很短,但也足够发出呼救了吧?”约翰娜冷静道。
“也许他们发出了呼救声,只是声音太小我们没有听见?”丽莎分析起当时的情况。
“我觉得可能性很小,服毒死亡一般来说都很痛苦,人在痛苦情况下即使不呼救,在挣扎时将手边的东西砸动的声音也不会太小吧。”
“那会不会是他们服用的是某种致幻药或者安眠药,在所有人都昏迷后才被杀的?”
“那凶手的目的是什么?”约翰娜摇摇头,脸色有点苍白,“刚才你也听警察说了吧,他们死亡的现场就是普通的派对现场,没发现任何外界入侵的痕迹,也确定不是针对财物的抢劫。更何况你也知道这边的抢劫事件,一般都干脆利落的多,冲进来抢了就跑,何至于这么麻烦。”
丽莎侧头想了想,接道:“那个警察还说这些人身上都没有外伤,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们其实是在集体自杀?那天晚上的狂欢不过是自杀前的最后庆贺?”
“……你算算他们狂欢的频率,难道要自杀还要先聚会个一年半载才行?”约翰娜拍拍丽莎的脑袋,把对方拍得一愣一愣,“如果不是劫财,没外伤也不像劫色,情杀或者仇杀也不太可能直接杀了一群人吧,危险程度太高也不隐蔽,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那么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为了阻止每晚的派对吗?”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是凶手……这栋楼跟他们最苦大仇深的就是我了,毕竟他们就在我卧室正下方狂欢。”丽莎翻着白眼,“你说的有道理呢。”
“所以我觉得这事实在是不太对劲,而且你的那个学长,迈克尔,他的室友不是也猝死了吗?你可以去跟他打听打听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约翰娜一句话总结了这次的双边会谈。
这次的探讨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唯一得出的反而是未知的恐惧。
有什么人,有什么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杀掉一群人,不留痕迹,目的不明。死亡发生在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让人无法产生任何真实感,带来的恐惧感却没有一丝削减。
丽莎和约翰娜连ps4都没心情打开,两个人和两条咸鱼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数分钟后有一同跳了起来。
“我去反锁我房间的落地窗,你也去锁好吧。”
“记得拉上窗帘,你也不想有什么在外面看着你吧?”
“把之前关了的警报器打开吧,这样有人从外面开门我们就能警惕了。”
“警惕有用吗?”
“没用吧,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就算有危险我也想了解到真相之后再说 。”
“砰”
“等等,隔壁是不是关门声?该不会是桑德斯回来了吧?”丽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这个点才回来肯定不知道我们楼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们正好去通知一下他,顺便商量商量对策吧?”
约翰娜听了点点头回道:“你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也想知道他那位做噩梦的朋友的具体状况。”
商量好的两人带上钥匙后,在确保把家里房门反锁之后才敲了敲隔壁的房门,门后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门后露出了桑德斯困惑的脸:“啊,是你们啊,是有什么新发现吗?总之先请进吧。”
桑德斯的房间里东西并不多,除去租房自带的家具以外,他的生活痕迹并不很重。相比于丽莎和约翰娜合租的房间里各种零碎的生活用品和小玩意,桑德斯的客厅里几乎没什么太多的生活用品,仅仅在餐桌上能看见胡椒瓶。
直到走进客厅,丽莎和约翰娜才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一位客人了。客厅里在电视前围着一套红色的布艺沙发,沙发中央的茶几上放了两听冰可乐,侧头也能看见沙发的边上放了一箱可乐。
在沙发的两侧都放置着小小的书架,丽莎眼尖的看见了不少历史系的专业书籍,还有一些语言学的专著,很明显桑德斯对这些方面都相当感兴趣,这似乎也是他结交哈林顿教授的原因。
“抱歉,我们是不是打扰……你和你的客人了?”约翰娜尴尬的挥挥手。
桑德斯笑着从冰箱里又提出两罐冰可乐放在茶几上,道:“当然不会,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朋友,她之前就被噩梦所困扰。”
很快,丽莎和约翰娜就知道了这两位之前见面的具体内容。
“实际上我们见面后确认了不少事情,”桑德斯靠在沙发背上,看上去有些疲惫,“伊芙已经看过了我们之前看过的所有文献,同时她也确认了自己的梦境和百多年前那些船员日记中记载的梦境非常接近。
而且她的梦境每晚都有所变化,但是总的来说,她在梦境中似乎越来越接近那让她恐惧的存在了,梦境中的古老建筑物也和南马都尔遗迹的各种记载有相似之处,但似乎却属于沉于水面下的部分。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的梦境中出现了一些人影。这就和记载中有所不同了,或者说这有可能是更进一步的梦境,只不过过去那些船员并没有记录下来,或是因为其他原因使梦境出现了不同。
这样的情况可能要等到与约翰船长的家人见面之后才能解开疑惑了吧。伊芙这次来我家其实主要也是为了查询一些更深入的资料,顺便我也想介绍你们相互认识,之后毕竟也需要一起调查,我们互相交流应该能有些新想法。”
听着桑德斯的描述,丽莎和约翰娜时不时点点头,而伊芙却一直都沉默着。
伊芙看上去眼圈青黑,噩梦给她的生活带来的影响已经不仅仅是最初时所能比拟的了,短短两天她几乎变了个人。尽管和桑德斯交谈时她看上去依旧自信开朗,但一旦沉默下来,她神经质的颤动和对周遭的抗拒却无法掩饰。
桑德斯对伊芙的状况无比担心,却又没办法真正做些什么,也只能盼望着和其他调查成员的接触能缓解她的状况了。
四个人相互交流了联系方式,又在ssenger建了个交流群,丽莎也没忘记把迈克尔拉进群里,以保证情况的交流与对现状的猜测。
桑德斯看整体气氛稍有些沉重,强打起ji,ng神正要说什么,就听见门口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不过,他这回可没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走向门口,很快的端着几张披萨回来了。
“这个时间想来大家也都饿了吧?这家披萨正好在特价活动,我就叫了外卖,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考虑这些难以判明的事情吧。”
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其他三人终于也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伊芙也终于开口说话:“都这个时间点了你还打算让我可乐配披萨吗?要不还是把我的黑方还给我吧,小酒怡情嘛。”
出门了
九点左右,夜晚的布里斯班道路上空荡荡的,路灯下偶尔才会开过几辆车,行人却是几乎没有。毕竟还是放假期间,那些学习到九、十点才回家的学生党此时都在休假,而热衷排队的年轻人则不是在家就是在酒吧,路面上反而是空无一人了。
伊芙围上厚实的围巾,带上毛线帽,看上去简直像冬日的登山客:“不用送我了,这么近五分钟就到了。”
丽莎和约翰娜露出了担忧的神情,在门口探头探脑:“最近布里斯班的治安不太好,我听说这片街区出了不少事,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约翰娜才开口道:“最近出了不少年轻人的猝死事件,死者全都是晚上在这附近猝死的,警察他们说不像是急病发作,可怎么看也不像凶杀,目前好像还没有定论。但是一个人这么晚回去真的,真的很危险。”
伊芙歪了歪头:“两位是有认识的警察?我之前也在新闻上看到了,但是既然不能确定他们的死因,那我觉得防备也没什么用吧?不过你们放心啦,如果是自己急病猝死倒是没什么办法,但如果是有人搞鬼就不用担心了,我对自己的拳击水平还是有点自信的。”
当着大家的面,伊芙挥了挥拳头,看上去对自己的武力值相当的自信。
桑德斯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你很能打,要不这样吧,我们四个正好一起出去走走,还能继续讨论关于你梦境的问题,我对这片街区的猝死事件也很有兴趣。你们记不记得在日记里,那位约翰船长提过,不少船员都是在船上猝死的?”
约翰娜点点头接道:“虽然他没有描述船员的具体死因和死状,但是既然是诡异的猝死,想来和我们这边现在的状况也比较接近吧。我可不相信这样的诡异的事件会同时在同一片区域接连发生,所以说不定伊芙小姐的梦境和这边的猝死事件有所关联?”
伊芙瞪了桑德斯一眼,一个手刀玩笑地劈在了他的手臂上:“你是在暗示下一个猝死的就是我吗?”
桑德斯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约翰娜先道歉了:“伊芙,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先有所准备会比较保险,毕竟事情发生的那么诡异。”
伊芙爽朗地笑了:“哈哈,没事,我和桑德斯开玩笑呢,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梦见那种奇怪的梦境,说实话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哎,我总觉得我今晚会失眠。”
四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出了门,桑德斯走在最后,看伊芙和丽莎她们讨论起下午从警察那边听来的见闻,又说道猝死事件就发生在一楼的住户家,三人又是一起一阵惊呼。
……等等,原本还在感慨伊芙看上去终于心情好些的桑德斯突然愣住了:楼下的住户猝死这件事我怎么完全没听过?
他快步追上前面的三人,询问道:“楼下的住户猝死是怎么回事?”
丽莎和约翰娜同时转过头看着他:“你们回来的太晚了,没遇到过来的警察和警车。楼下的住户当时好像是在开派对吧,一共八个人,全都在家里猝死了。最可怕的是,我们那天在家里什么奇怪的动静都没听到。”
丽莎补充道:“我们想了很久,觉得怎么都无法解释这样奇怪的事件,加上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有可能是某种神秘事件,比如邪教徒的献祭或者这片区域有人召唤了恶魔……”
丽萨还没说完,约翰娜就打断了她:“少来渲染恐怖气氛了,这种邪神恶魔之类的肯定是不存在的,这一切肯定是某种y谋,再说,就算有邪神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召唤吧?”
“我们怎么讨论都不会有结论吧,毕竟我们根本不知道案件具体的情况啊。”丽莎委屈的嘟囔着。
伊芙回过头,笑着说:“其实我在警察局有个老朋友,倒是能问问他这次是怎么回事,毕竟作为圣卢西亚区的居民,周边出现这种事情也是让人不安,他应该不会特别隐瞒吧。如果问到了什么有用的情况我肯定在群里跟你们说,哦,对了,还有关于我的梦境的事情,我也会发在群里的。希望大家帮我一起分析这是怎么回事吧。”
“交给我们吧,以我丰富的神秘学知识……”丽莎没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开玩笑的,我们会尽量帮忙的。当然,最先应该做的就是等馆长介绍约翰船长的家人,她说不定能提供更详细的情报吧。”
“太感谢了。”伊芙脸上的不安一闪而过,不过最后还是安心地笑起来。
……
清晨不过五六点,约翰娜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屏幕中闪现了一条信息。然而她本人此时抱着被子,长长的头发纠结在一起,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她眼睛睁了半天也没睁开,挣扎着手脚一阵扑腾后,她放弃地抱紧被子又转了个身,陷入了安稳的沉眠。
约莫十点多,约翰娜伸展全身,打了个大大的哈切,被子被她一脚蹬到了地上。她挣扎着从皱巴巴的被单上爬起来,一只手去够窗帘。
“刷拉”窗帘被拉开,上午的阳光洒进房间,约翰娜摸索着戴上眼镜,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五秒后,丽莎房间的门响起了音量相当震撼的敲门声。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呼,接下来像是某种重物坠地的声音,又过了半天,才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门开后,丽莎顶着乱糟糟的发型,踩着夹趾拖鞋,身上穿着她的睡衣——一件宽大的t恤,光着两条腿,和约翰娜面面相觑了几秒后,打了个寒颤,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两分钟后,呆立在门口的约翰娜几乎打算破门而入时,丽莎终于又一次打开了门。她此时穿了条居家棉裤,上身的t恤外找了件毛绒绒的睡衣,缩着手瞪着约翰娜:“你吓死了我,我还以为家里火警响了。”
“火警响了你能听不到?”
“我就是吓了一跳嘛,再说了,我们这鬼火警一响,五分钟后火警车就到楼下了,要是没着火我们还得赔人家1200刀,都抵得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要是真的被罚款了我绝对会被老妈杀掉的。”丽莎哭丧着脸,“所以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啊?”
“你难道猜不到吗?达特馆长给我们发邮件了。”约翰娜晃晃手里的手机,“具体内容我截图发到群里了,你看一眼,我们准备出门了。”
神秘的雕塑
邮件的内容非常简单,不过是说已经和约翰船长的后人联络妥当了,同时邮件中附有那位后人的联系方式。
约翰娜把邮件截图发在群里不过十几分钟,所有人都在群里回复了她,大家商议好一同前去拜访这位说不定能够提供更多真实资料的“事件亲历者”的后人。
那位女士在电话里听起来已经上了年纪,非常好说话,约定好下午两点在那位老人家中见面后,丽莎和约翰娜及其他的调查员则是提前在学校碰面了。
迈克尔脸色依旧沉重,群里不光分享了这封邮件,还附上了丽莎和约翰娜对最近凶杀案的描述以及一些相关的猜测。他在一看到这些情况的瞬间就联系上了他猝死的室友,相似的情况也发生在了他的周边。
不过,他打算把这件事压在与老人见面之后,在更详细的了解关于波纳佩岛后再去关注其他问题是他的准则,或者说先准备好学术研究的参考资料再去关心时事就是他的作风。
由于迈克尔跟锯嘴葫芦般的沉默,其他人还不知道身边这么近就有个猝死事件的相关者。所有人都商量着见到老人家后该问些什么,又该怎么开口询问。
下午一点四十左右,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联系时得到的地址附近。他们顺着坡道一路向上,在正午的阳光下走的气喘吁吁,一点冬天的凉意都感觉不到,只觉得一阵燥热。
大约十分钟左右,五人抵达了老人的住所。
她的家并不大,只是一栋带小花园的独栋二层小楼而已,算得上是澳洲本地最常见的房屋类型了。
小花园里种植着各种植物花卉,院子里的石铺小道一直通向木屋的楼梯,木屋建在一条斜坡上,因此有着一个半入地式的储藏室,也算是与地面间搭建了一块隔离板,避免虫蛇。
小屋的外围是一圈木制走道,在围栏内放置了躺椅和小茶几,大概是老人平时晒太阳的地方,同时还有不少园艺道具和软管随意的堆放在走道的一侧。
围栏环绕的走廊一侧有着一道木制大门,就是这间屋子的入口了,此时按照电话里的约定,桑德斯看了眼手机,确定时间已经到了约定前的五分钟左右,才犹豫着敲响了木门。
等了大约两分钟,房里都没什么反应,桑德斯不得不又敲了敲门。
很快,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软糯的猫叫,之后木门下方的宠物门被顶起,一只雪白的猫咪窜了出来,绕着桑德斯转了两圈后就自顾自地窜上了躺椅,找了个晒得到太阳的地方盘起了身体。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迟缓的脚步声,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色短发的矮小老太太笑眯眯地站在门后:“抱歉啊,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没听见你们的敲门声。你们是达特馆长说的学生和老师吧,我就是艾琳·科斯格罗夫,请进吧。”
老人的房子看上去非常干净温馨,布艺沙发边有着猫咪的食盆,一套骨瓷茶具放置在茶几上,茶壶中已经泡好了一壶水果茶。
丽莎低调地四处打量,也没在老人家看到什么奇怪的,感觉可以和神秘仪式扯上关系的物品,反而因为太过专注而被地毯绊了一跤,一手撑在地上,感受到了抽筋般的疼痛。
在一瞬间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的同时,丽莎的脸颊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异常的明显,甚至连脖子都开始发红。她干笑着摇摇手:“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身边的约翰娜一手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扔在了沙发上,其他人也相继落座。
老人和蔼的笑笑,给手还痛的丽莎倒了一杯果茶,其他人也各自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
在此期间,桑德斯一抬头,却是看见了在蒙尘的角落里,似乎放着一尊雕像。这尊雕像和室内其他的陈设格格不入,就像闯进甜品中的一瓶硫酸一样刺眼。
桑德斯没忍住,指着那尊雕像询问起老人:“艾琳,请问那尊雕像是?”
艾琳随着桑德斯指向角落的手指看见了那尊古旧的雕塑,她叹了口气,倒没什么以外的神色:“其实这雕塑也和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有关,你们不是想了解关于我曾祖父,约翰船长,的事情吗?这尊雕像就是他雕刻的。”
听艾琳这么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那尊雕塑,桑德斯则是在征得同意后,起身把雕塑拿到了茶几的正中央,确认所有人都能看清它。
那尊塑像看上去有点年头了,而且似乎保养的并不完好,有不少细碎的部分似乎已经被磕坏。
然而,从剩余的部分还是能看出不少奇怪的特征集中在这雕塑上的,从某一侧看上去,这座雕塑似乎有着翅膀,孱弱的像是蝙蝠一般的翅膀。而从下方看这座雕塑似乎又有着即使以石刻的姿态出现,却依旧显得柔软的触手。这样的触手似乎在整个雕像各处都存在,细小的触手已经被磨损不少,但还是能够勉强看得出轮廓。
在看到雕塑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厌恶感,尽管看不清雕塑的具体造型——这座古旧的雕像实在是受了太多损伤——但雕塑者在完成这部作品时不稳定的ji,ng神和那诡异恐怖的气息还是完美的传达给了所有人。
“这是我们家,算得上是祖传的雕塑吧。约翰·萨金特,我的曾祖父,他曾经出海前往波纳佩岛,这你们看过他的日记就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在他回来之后就疯掉了。
尽管我的家族从没出过艺术家,曾祖父他也从没对艺术感兴趣过,但是奇怪的是,在他回到陆地上后,就买齐了工具开始制作这尊雕像。
这尊雕像花费了他足足两年的时间,这期间他雕刻了大量失败品,并全部砸碎到看不出原貌,直到这尊塑像,据说他非常满意这个作品,并且在完成这尊雕像后就把它放置在了床头。
这尊不祥的塑像完成后,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他非常恐惧这尊雕像,祈求曾祖父将它收起来,没想到曾祖父当时像疯子一般对我父亲大吼大叫,甚至想用手边的小匣子砸我的父亲,被我曾祖母阻止了。
他们两位当时据说爆发了恐怖的争执,相互用最刻薄的言语攻击。我父亲告诉我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在曾祖父出海前,他和曾祖母的感情非常好,连一句重话都不会说。所有人都觉得在这次出海后,曾祖父就像换了一个人。
说这尊雕像不详也是因为之后发生的一个事故。”
老人家说到这里,停下来稍微休息了片刻,这些古老的回忆似乎让她回到了儿时听父亲讲述家族往事的时候,眼神也变得迷蒙。
她端起手边的红茶轻啜一口,那只猫咪从走廊上跑回屋内,窜上她的膝盖,老人熟练的捋着猫背上的短毛,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老人看了眼那尊塑像,接着道:“听说那个时候曾祖父的ji,ng神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我的大伯,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算是当时家里的顶梁柱。他和曾祖母商量着要带曾祖父去ji,ng神疗养院治疗一段时间,也是为了让曾祖父稍微远离当时年幼的我的父亲和姑母。
曾祖父那是总喜欢去海边坐着,一坐就是一天,什么也不做,别人劝他他也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海面,似乎水下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同时他似乎也变成了末日论的狂日支持者,总是说着人类总是要消失的,这种渺小的种族没有存在的价值。
这些东西在他的日记里也记录了。他每天在家里疯言疯语,甚至开始酗酒,有时狂暴的训斥家里所有人,可又有的时候好像在恐惧什么,远远地躲在角落里嚎叫。
但无论是哪种状态,曾祖父似乎都非常看重这尊雕像,把它视若珍宝。曾祖母那个时候已经无法忍受他对家人的影响了,那天曾祖父照例去海边,曾祖母就背着他偷偷的把这尊雕像扔进了田边的河沟里。
但是在扔掉那尊雕像的过程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曾祖母摔倒在河沟边,头被浸泡在水中,就在那还不及膝盖深的小河沟里淹死了。
据说所有人都看得出那周围的挣扎痕迹,但是除了我曾祖母的脚印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接近的痕迹。
这件事太过邪门,当时在我们这边非常的轰动。曾祖父回家路上目睹了这一幕,他正好看见所有警员都围在曾祖母身边,于是冲了上去。可是他居然没有理会曾祖母的尸体,而是捡起了被磕坏不少地方的塑像,疯狂地嚎叫,向不存在的什么人跪拜。
那一次,所有人都确定他疯了。可是没有人敢动他的塑像了,大家都说那个塑像上有诅咒,会杀死所有想破坏它的人。于是这尊塑像就一直在我们家里流传,从没人敢去砸了它。
我想我会把它带进我的坟墓吧,它不适合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诅咒真实存在的话。”
说完这么漫长的往事,老人叹息着喝起茶水,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原本祥和的表情已经凝固在了悲伤和烦闷上。
打破沉默的是伊芙,她伸出手摩挲起雕塑的丑陋细幼的翅膀:“我好像以前见过这种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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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的双层小楼内,一楼的客厅铺着短绒的地毯,木制胡桃色家具的环绕中,暗红色的布艺沙发上铺着奶白色的垫布,银发的老人抚摸着蜷缩在膝盖上的猫咪,侧头看向抚摸着雕塑的伊芙。
老人流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实际上所有人看向伊芙的神情都充满了担忧。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雕塑的?难道是……”桑德斯毕竟是所有人中和伊芙关系最近的人,因此在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情况下,他径直问道,“你的那个怪梦?”
桑德斯并没有避讳老人的意思,实际上他特意在这个场合提到伊芙的梦境也是为了起个话头,看老人对这种怪梦是否也有所了解。
可惜老人并没有对桑德斯提到的怪梦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令人尴尬的是,伊芙也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桑德斯半天没等到眼睛发直盯着雕塑的伊芙回答,挠挠头,最终还是伸手在伊芙后背上轻轻一拍。
“啊!”伊芙发出如梦初醒的一声惊呼,看到站在身后的桑德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你跟我说了什么吗?”
桑德斯无奈地重复了一遍问题,伊芙看着还有些漫不经心,断断续续道:“……嗯,我不太清楚,梦境……嗯……好像不是,不知道,应该不是梦里看到……的吧。总觉得好像,难道是我小时候……小的时候好像在家里……在家里看到过吧。”
什么!?桑德斯强行把惊叹声压住,没发出声音干扰伊芙,低声继续询问:“是你养父母的收藏吗?还是……”
伊芙无意识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是爸爸妈妈的收藏,他们对这种民俗藏品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之后伊芙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盯着雕塑就不说话了。
眼见着伊芙和桑德斯都陷入了沉默,丽莎悄悄地对桑德斯招招手,低声道:“怎么回事?你问出了什么吗?伊芙为什么会见过这尊雕像?”
桑德斯耸耸肩,走回沙发坐下后才同样低声回道:“你还是等会儿直接问她吧,关系到她家里的情况,没有她允许我可不敢随意说给你听。”
老太太就这么安静地喝着茶,对几人的行为似乎毫无意见,也不打算加入对话。不过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伊芙回神的时候,她才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追查关于我的曾祖父的过去,但是与此一切,无论是传闻还是物品都是很危险的存在。”
如果最近的连续猝死以及伊芙的怪梦真的和百年多前约翰船长所见到的诡异祭祀仪式以及波纳佩岛有关,那确实是相当危险了,但总不能放着伊芙和曾经前往过岛上的教授不管吧?
桑德斯苦笑着发现自己算是彻底被卷进事件里了,他担忧地看向丽莎,约翰娜和迈克尔,也跟着低声道:“你们是不是……这之后的调查就不参加了,这件事似乎真的有些危险。”
对于桑德斯的劝诫,丽莎的反应却是让人无言以对,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刷地变得兴奋:“这绝对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能够遇上的真实神秘事件了吧!更别说这次调查说不定还关联到我下学期的分数,说真的,相比挂科我更愿意面对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危险。”
眼见着丽莎已经沉浸在未知的神秘中,看上去是无法说服,桑德斯只好放弃地看向约翰娜,这位一直看上去很冷静的年轻女孩应该不会陪着室友胡闹吧。
令人失望的是,约翰娜用冷静的声音坚定道:“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存在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这一切肯定有其深层原因,只不过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无法解释而已。”
“所以?”
“所以我要紧盯着丽莎,避免她一头栽进危险的环境里。”约翰娜一撩长发,下了最终断言。
唉,桑德斯耸耸肩,抱歉地看向老人,做出一副他们这么坚定我根本劝不住地神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桑德斯感受到了来自老人慈祥的注视,仿佛在看自己弱智的孙子。
桑德斯并没有试图劝诫迈克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迈克尔鹤立独行的外观,桑德斯总觉得这是一位有自己想法并非常坚定,俗称一头走到黑的顽固者。所以在他看来,迈克尔无论接下来是决定继续调查又或是脱离调查小队,这个决定都是他人难以改变的。
在所有人即将又一次陷入尴尬的沉默前,伊芙终于是回过了神,她抱歉的笑道:“这尊雕塑简直像是勾起了我最深层的回忆,这似乎与我出生的村落中供奉的神像有相似之处。”
说着,她走到老人家面前,半蹲下身平视坐在沙发上的老人:“艾琳,我知道,这尊雕像是你一直都收藏的,可能对你而言非常珍贵的物品,但是我真的……我的意思是我真心想要买下这尊雕塑,钱并不是问题,我觉得这尊雕像……”
老人把手按在了伊芙手背上,打断了她的话:“亲爱的伊芙,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一直收藏这尊雕像是因为我认为它会给人带来不幸,并非我多么珍视它。你如果想要这尊雕塑我甚至可以送给你,但是我很担心它会给你带来麻烦。”
“真的吗?”伊芙显然是忽视了老人劝诫的最后一句,她总能过滤掉自己不喜欢的一切,“我运气一直都很好,而且我真的觉得这尊雕像对我很重要。”
老人叹息一身,缓缓起身道:“好吧,我去帮你包一下,稍后你把它带走就可以了。对了,如果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把雕像拿回来吧。”
看着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背影,桑德斯挪动着做到了伊芙附近,扯了扯她袖口道:“你真的想拿走那个雕像?你不是一直都很害怕这种奇怪的神秘物品吗?要不还是算了吧,太危险了。”
伊芙缓慢地站直,弯腰揉揉有些酸的膝盖,也低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怕那个雕像,只觉得熟悉,而且看到的时候甚至会感到舒适。这肯定是因为我小的时候在家里接触过类似的雕塑,虽然我现在的父母一直都帮我调查,但毕竟我出生的村子是个很小很偏远的村落,既然有线索我还是想要去加深一下了解的。”
她站直身体,俯视着桑德斯,流露出有些不像她的神情:“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莫名的确信只要我更加了解自己的身世,就能弄明白怪梦出现的原因,并且从中解脱。”
联络
悉尼的六月底气温还是相当的低,不同于居住在相对温暖的布里斯班,即使冬天都有可能穿着短袖短裤晃悠的同胞们,悉尼的居民在冬天还是会换上厚重的冬衣,围上毛绒绒的围巾的。更为重要的是,在悉尼的大部分房屋内还是存在着暖空调和暖气设备的。
在远离市中心的某个居民区内,一座独栋小屋还亮着暖色的灯光,灰色墙体和褐色木板相结合的外墙简洁又不失设计感,铺满碎石的庭院里间或有着几株多r_ou_植物,相当自由散漫的分布着。
小屋里的客厅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她有着浅金色的短发,柔软的垂在耳边。
她的膝盖上放着织到一半的毛线围巾,毛线球已经滚到了地上,她低垂着的头一点一点的,面前的电视的音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到最低,房间里只剩下暖气嗡嗡的声音。
安静的氛围很快被略有些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猛地睁开眼睛,几乎要跳起来,膝盖上织了一半的围巾啪地掉到地上,她翻了个白眼,缓缓地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起身提起听筒。
对面很快传来熟悉的甜美的女声:“嗨,妈妈?最近还好吗?”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臭丫头,突然来电话差点把我吓死。”中年女人,也就是伊芙的妈妈笑骂道,“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最近收集到了一尊雕塑,看上去总让我觉得很熟悉,说不定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和那个挂毯一样类型的东西吧。”伊芙直白的说道,“妈妈还认不认识我出生的村子的其他人?”
伊芙的妈妈侧头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之后才回道:“你出生的村庄在遭遇洪水后,所有幸存的居民被救援出来后就分散到了不同的医院,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但是所有和你一起被送到福利院的小孩应该还能够联系得到,我之后会给福利院去个电话,如果联系上了稍微年长一些的孩子,应该就能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了吧。”
“谢谢妈妈!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啦。”伊芙眯着眼睛笑起来,手里还把玩着下午带回家的雕塑。
“这个时间我也不方便给福利院打电话,等明天早上或者中午我会给你回复的,你这小丫头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肯定是要我帮忙吧。”伊芙的妈妈温和的抱怨起来。
伊芙免不了撒娇般讨饶,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伊芙放下手机的时候手里的雕塑都变的温热了。
手机被随意的扔在床上,右上角的电量呈现危险的红色,很快屏幕就彻底暗淡了下去。伊芙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在心里默数一到五,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坐在床沿发起了呆。突然,她猛地晃晃头,自言自语道:“不能直接睡,太邋遢了!我今天一定要洗头!”
匆匆忙忙冲进浴室的伊芙没看到,在她身后,陌生的雕塑在床铺间稍稍闪烁了数秒微弱的光亮,之后才重新恢复原本毫不起眼的模样,然而,此时的雕塑却显得更加古旧,材质都似乎呈现出了微妙的腐朽状态,一道细微的海浪声在空无一人的卧室里响动,伊芙却毫无所查。
安静的单人间里,电脑的屏幕闪烁着泛蓝的光线,光线照s,he中黑暗的房间里只看得到一张疲惫的顶着ji窝头的脸孔。迈克尔脸与屏幕之间的距离相当近,正一字一句的看着新闻,内容是关于最近圣卢西亚区的连续猝死事件。
关于事件的详细情况,新闻里并没有太过于详细的描述,仅仅是提到有这么件事,看上去很明显不希望这种诡异的事件造成恐慌,因而刻意的淡化了事情的严重性。
电脑主机散热的声音单调乏味,突然间的提示音打破了这漫长的单调音。
迈克尔看见了来自邮箱的提示信息,哈林顿教授写了一封邮件,内容大致如下:
嗨,迈克尔
希望我给你们的建议对你们有所帮助。在你们离开后,我突然想起来,也许你们可以在人文社科图书馆里查找一下关于波纳佩岛的相关资料,有一些比较古旧的书籍在计算机的档案里有些难找到,你们可以直接在书架上翻一下,应该能找到一到两本有趣的游记。这些都是我前往波纳佩岛考察前借阅过的,相信这些书并没有太多人会感兴趣,也许还在书架上吧。
期待你下学期的表现
哈林顿的邮件提供了相当有趣的信息,迈克尔看了眼自己毫无进展的调查,愉快的把邮件转发给了临时调查小组的全员,鉴于明或后天,室友的家人应该就会抵达,迈克尔开始严肃的思考是否要借助到朋友家。
朋友家,朋友家?迈克尔苦思冥想发现自己除了女朋友并没有多少朋友,可惜女朋友出去旅游,不到开学肯定是不会回来的,翻了翻手机通讯录,迈克尔给桑德斯发了条短信。
前脚刚看见邮件,决定明早前往图书馆搜书的桑德斯手机一阵震动,他瞄了眼屏幕,又拿起手机仔细阅读了三四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是一条来自迈克尔的短信:明天我想借住在你家,我室友的家人要过来了。明天要先去图书馆,我会自带被子,你家有沙发吗?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短信?这个思维跳跃度实在是让桑德斯吃惊,不过他也总算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因此很快就回复了一条短信:可以,我家有一间客房,你不需要带被子,我也有备用的床上用品,你只需要带你必须的生活用品就好。明天我们可以在图书馆碰头,之后我把备用钥匙交给你。
群里弹出了一条消息,桑德斯切换回群,看见丽莎发的信息: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十点人文社科图书馆见?我刚才发了邮件给哈林顿教授,约他明天见面,他下午四点之后有时间,大家怎么说?
桑德斯发了条回复:我没问题,四点之后也都是空闲的。
迈克尔紧随其后,仅仅发了个“ok”。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伊芙才在群里回了句:那就明天学校见吧,我明天一天都没有安排。
伊芙npc卡
伊芙,大学教职员工,30岁
女,故乡墨尔本,现居布里斯班
时代: 现代 玩家: npc
str 4070 siz 50 dex 60
app 90 t 85 pow 40 edu 75
db:0 build:0 ov:8 ck:30
hp:12/12 san:99/99 p:8/8
—————————战斗—————————
斗殴 25(12/5), 伤害1d3+db
闪避 30(15/6)
—————————技能—————————
会计 65(32/13)
信用评级 20(10/4)
话术 85(42/17)
语言:中文 61(30/12)
母语: 95(47/19)
图书馆使用 80(40/16)
聆听 80(40/16)
侦察 75(37/15)
游泳 80(40/16)
————————背景故事————————
个人描述:对外貌较为注意,加上本身容貌美丽,因此一直都很吸引周边的关注。性格有些任性,热爱喝酒泡吧,但是手制甜点相当好吃,笼络了周边所有人
思想与信念:未知论支持者,相信神秘事件
重要之人:养父母
意义非凡之地:出生的小渔村,一直想要回去看看
宝贵之物:亲生父母留给自己的护身符,尽管看上去只是个布包的脏兮兮的石块,却一直保存在身边
特质:天生的活跃气氛选手
出生于海边的小渔村,在一次海啸后失去父母和居住的村庄,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生活幸福。历史系毕业生,留校后就成为了语言咨询台的工作人员,与桑德斯曾经是研究生同学,所以会在能力所及范围帮助桑德斯。两人在读研期间长期一起进行小组作业,但当时实际关系并不密切,伊芙对当时冷漠的学术狂人桑德斯有种无法靠近的感觉,但是出于抱大腿的心情,成为了实际上与桑德斯走的最近的人。毕业后与性格变得温和的桑德斯关系好了不少。
————————随身物品————————
谜之护身符,似乎是亲生父母死前交给伊芙的
现金
上班的包,里面有补妆用的化妆品和一本小记事本
驾照
化妆镜
围巾,口罩和墨镜
—————————资产—————————
生活水平:标准 消费水平:400
现金:2500
虽然本身并不富裕,但是父母还是给予了不小的支持。父母帮助购买了一套双层木制独栋小屋,带院子、两个车库和一个地下储藏间,同时有一辆二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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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图书馆
上午十点,即使是冬季布里斯班的阳光依旧毒辣到让人睁不开眼睛,临时组建的调查小队五人里有三个戴着墨镜,迈克尔眯缝着眼睛站到了树荫下,丽莎则是哭丧着脸:“又忘记墨镜了。”
“那我们就直接进图书馆找书?”伊芙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我们之前一直都专注历史区的书,倒是忽视了游记、传说之类的文学书籍呢。”
丽莎虚着眼,摆摆手:“不不不,只是你们忽视了,我可是有认真去找。难道是我运气不好,之前可是什么都没找到,也许是被别人借走了吧?”
聚集在图书馆门口的五个人实在是有些挡路,在被路人瞪了眼后,五人才后知后觉地低头默默进了图书馆。
“三楼是安静区?到底能不能说话啊?”丽莎在电梯里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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