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COC跑团长梦无期 作者:大提琴LSS
正文 第2节
COC跑团长梦无期 作者:大提琴LSS
第2节
“这些资料都是关于南马都尔和波纳佩岛的?”丽莎翻阅着学长递来的资料,“你怎么会想到去查这些资料的?”
“都说了我下学期打算选修哈林顿教授的课,当然是提前了解些关于教授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也就当作是为下学期的研究目标提前做好准备了。”
丽莎小声地恭维道:“不愧是学霸,认真。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教授会对一个小岛屿上一个仅仅数百年就消失的王朝历史感兴趣?”
“是绍德勒尔王朝,”迈克尔纠正道,“大概是这个王朝本身以及它覆灭的方式太过奇妙吧。南马都尔的建筑之前曾经有人进行过推算,在它建成的时代,要完成这样一座城市的建设如果有1000名强壮的劳动力每天毫不停歇的工作,从采石到石料加工,再加上运输及完成建筑总共需要1550年以上。然而整个绍德勒尔王朝也没能维持1000年以上的统治。
有趣的是南马都尔遗迹的年代测定显示,这个古城约建造于800年前,如果它真的如推测般由人力建设,估计现在都还没完工呢。另外提一句,根据当时岛上的人口数字进行推算,他们能不能凑出1000名劳动力进行建设还两说。
对了,虽然我给你的资料没有包括这方面的介绍,但更惊人的是,这个王朝是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准确的说是生活在南马都尔的贵族和祭司突然全体失踪,同时在传说中那天岛上的居民目睹了天罚,不少直面天罚的岛民都疯了或者直接死了,只有那些趴伏跪地的居民才保持了正常。”
迈克尔的语速相当快,他看上去从得到教授回国的消息后就开始了解相关的情报了。事实上这些资料都是这两天他整日泡在学校图书馆,再结合网络上各种真假难辨的资料文献整理得出的,他认为有一定可信度的信息。
丽莎微微睁大眼睛:“这绝对属于神秘学的范畴了。”
“不过这也只是当地的传说罢了,那些人将不能理解的现象神话并不能完全相信,”迈克尔显然不属于热衷神秘学的那类人,“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们曾经使用的文字,这个王朝通用的文字从一出现开始就似乎有着成熟的结构体系,简直像已经经历了长时间的衍化进步,并且伴随着王朝的出现而出现,也在王朝毁灭时彻底灭绝。除了失踪的王朝住民,没有人能够理解这些文字。”
迈克尔终于露出了些兴奋和感兴趣的神色,对于这样没有人可以解读的文字,他好奇的恨不得直接坐船前往南马都尔遗迹。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课题我也感兴趣的不行了,我们吃完午饭就直接去找教授好了。”丽莎微笑着抖抖手里的资料,和迈克尔握了下手,“下学期请大佬继续带我飞。”
两人沉浸在兴奋中,丽莎无视了从身边安静的经过的桑德斯,桑德斯也没有不识趣的打扰这两人的“学术·八卦小讲坛”。
双方似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直到两拨人又在哈林顿教授的门口迎面碰上。
“嗨,好巧啊。”丽莎尴尬的笑笑,手要举不举的僵在半空中。她原打算直接进教授的办公室,从尴尬的气氛中逃走,可惜的是已经有人在教授的办公室里了,她也只能等在门口。
很显然的,桑德斯同样停留在了门口,而完全没有情商的迈克尔叼着帽子坐在了办公室门口的沙发里,完全没有挽救下丽莎的想法。
办公室里隐隐约约传来教授的笑声和交谈的声音,在尴尬中丽莎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了隐约的声音上,似乎听到了几个零星的单词,“沉没的城市”,“祭祀仪式”,“1825年”。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桑德斯:“你对教授之前的考察收获也很感兴趣?”
桑德斯蒂来的话头挽救了说不出话的丽莎,她慌忙地点头,简直快把脑袋甩出去:“是,我打算下个学期研究相关的课题……”
话题一旦开始,丽莎就憋不住话了,一五一十地把内心的疑问和她之前听到的信息全部倒了出来。
“既然我们都是来看望教授,也顺便打听教授见闻的,那等会儿我们可以一起进教授办公室,也为大家省点时间。”桑德斯自来熟的提议道。
丽莎转头看了眼迈克尔,见他没有异议,立刻就同意了。她实在是害怕教授兴致来了突然找她提问,她只想听故事,可不想来一场雅思口语测试,有人愿意一起进去她可是求之不得。
说话间,和教授聊了一阵的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对方风风火火的就拐进了楼梯间。只有桑德斯似有所感的侧头看了眼那人的背影,丽莎和迈克尔则是抢先一步进了办公室,桑德斯见状也就跟进了房间。
私人图书馆
“哈林顿教授,好久不见。”桑德斯率先打了个招呼,看得出他和教授相当熟悉,丽莎和迈克尔也招手打了个招呼,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或坐或站,堆满了书籍的办公室显得稍有些狭窄了。
哈林顿教授是个留着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相当短的小马尾的男人,他看上去大约50多岁,鬓角已经有了不少白发,留了修剪得体的胡须,眼尾有着不少笑纹的绅士。
比起上个学期,这位老教授明显更黑了些,户外的考察活动让他拥有了他作为新西兰人最喜爱的略带点古铜的肤色,他肤色和头发及胡子的反差也更大了一些,看上去十分有趣。
他还相当硬朗,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实际上他在课堂上也是个风趣幽默的老师:“真是少见的组合,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
桑德斯耸耸肩:“我们这还不是为了节省您的时间,鉴于我们都是好奇您的波纳佩之旅才来的。当然,我主要目的还是想看望您,出于友人的立场。”
哈林顿教授发出爽朗的笑声,摇着头道:“别装了,你就是打算来听故事的。不过这次的考察活动实在算不上是圆满,找到的不少研究成果都被地震毁了也就算了,现在还有几个调查员在地震中失踪,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实在是……”
眼见着教授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来的三人都沉默下来,似乎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唉,我说这个做什么,”教授自嘲地摇摇头,“我们这次的主要研究目标还是位于南马都尔下方,沉没于水下的城市,希望利用从那里发现的石板、器皿和祭祀物品对绍德勒尔王朝的历史、文字进行更深入的研究解析。
这座沉在水下的古遗迹布局与南马都尔完全一致,或者说南马都尔的建造是仿照这座遗迹进行的。这次的考察我们没能从那座遗迹中打捞到太多有价值的物品,毕竟水下情况复杂,同时里面有不少石板和祭祀物品似乎是从南马都尔城中被沉入水中的,要分辨哪些属于水下遗迹,哪些属于南马都尔遗迹实在是非常困难。
不过我现在能透露给你们的就是……这座遗迹的建造时间远远早于南马都尔遗迹,同时里面的某些证据也展示了南马都尔使用的文字的发展过程,对我们破译这些文字有着非比寻常的价值。
这次的经历真正说起来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但是我们对波纳佩岛上文字和历史的一些猜想你们肯定会感兴趣的。”
丽莎听到水下遗迹的情报,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她着急的想要了解更多关于水下遗迹的情况和故事,可教授都带着抱歉的表情表述目前为止某些他们的发现还不能够被公开。
虽然说教授看着丽莎失望的神情安慰了几句,同时也表明所有的发现都会在接下来一年到两年内进行整理发表,但是还是无法弥补丽莎受伤的好奇心。
迈克尔则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上前几步和教授开始了更加深入的讨论。
这两人倒是相谈甚欢,丽莎和桑德斯突然发现自己有些cha不上话,他们两人互相看了眼,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不过桑德斯毕竟更了解相关知识背景,他依旧坐在位置上,听起了那些全新的知识。
丽莎环顾四周,整个办公室不过十来平方大小,有一扇狭小的位于接近天花板位置的换气窗,教授的办公桌就放在房间接近中间的位置,两边都放着椅子,供教授和来访的学生坐。除此之外房间里只剩下顶天花板的几个书架。
环绕于整个办公室的巨大书架上整齐地摞着大量的书籍和文件档案,包括了语言学、世界各地历史、民俗学等各类书籍。
眼尖的丽莎看见了基本关于波纳佩岛的历史及神秘传说的书籍,还有基本似乎是关于波纳佩岛上宗教信仰的书籍,看得出教授最近是真的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那边迈克尔也正好问道了:“教授为什么会想要去研究波纳佩岛?”
“哈哈,一方面自然是我刚刚提到的波纳佩岛上的文字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最近在市区的一家私人图书馆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资料。”教授露出了兴味的微笑,“那是关于澳大利亚第一位找到波纳佩岛的船长的个人经历。”
听到这,丽莎发现似乎终于有能够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新消息,立刻坐回了座位上。
“那位私人图书馆的馆长是我一位老熟人,他对于那些神秘学以及有趣的传说非常感兴趣,因此一直都在收藏相关的文字资料和书籍。”教授介绍道,“我前次去他的图书馆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些以前没看到过的资料,也是这些资料促使我组织调查团前往波纳佩岛的。”
说到这,教授从桌子下面摸出罐零度可乐,一口喝了能有半罐,白色的胡子上都沾了少许可乐,然后长长的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哈哈,这些资料记载了一位可怜的船长在波纳佩岛恐怖的经历和他陷入疯狂后的一些臆想。尽管听起来毫无参考价值,但实际上那些资料给我了很多启迪。”
迈克尔从包里摸出支没了笔帽的水笔,随手抓了张空白稿纸:“教授,请问那家私人图书馆在什么位置,我们能直接进去借阅书籍吗?我能否用那里的文献资料作为下学期课题研究的参考?”
教授点点头,同时拿了纸和笔歪歪扭扭的把图书馆地址和开馆时间都写了下来,这位教授哪里都好,就是字写得实在难看,幸亏他的课件一般都是用幻灯片展示的。
在问完所有疑惑的问题,又听教授分享了不少他的考察趣事后,三人组晃悠出了教授办公室。
“怎么样,我们下午就去图书馆看看?”丽莎兴奋的提议道,“这样就能看到第一手资料了。”
桑德斯听了也露出赞同的神色,表示自己下午也非常清闲。
“抱歉,我下午要去一趟警察局录口供,”迈克尔举手示意,“我之前接到电话,说我室友昨天出去没回来,被人发现猝死在路边。”
丽莎惊恐的回看了迈克尔一眼,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平静地说出如此恐怖的话:“你室友突然死了你不害怕吗?”
迈克尔翻了个白眼:“我和他不熟,我白天出门晚上睡觉,他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就没几分钟重叠的清醒时间。你有时间为每个陌生人的死亡感到恐惧吗?”
说罢,他也没打算听丽莎的回答,招招手道:“我要先走了,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明天上午在图书馆见面。”
“那我明天也带我室友去,她对神秘学应该也很感兴趣。”丽莎无所谓的表示同意,而桑德斯看上去也没有意见。
被称作“对神秘学很感兴趣”的约翰娜在丽莎回家把一切都复述了一遍的情况下仅仅只是翻了个白眼:“是谁给你的错觉我会对这些感兴趣,波纳佩岛或者是南马都尔什么的我基本都从没听过,也没什么兴趣。”
“你就陪我一起去吧!”丽莎双手合十的趴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双眼睛在黑框眼镜后忽闪忽闪,“你要是答应陪我去,我周末做红烧r_ou_给你!”
约翰娜终于提起了些气力,转过身指着丽莎:“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浪了,接下来我可就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下次可别拖着我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丽莎可没空管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咧嘴笑得一脸y谋得逞:“你脑子比较好嘛,肯定能发现我发现不了的东西。”
被戴了高帽的约翰娜耸耸肩,耳根却稍稍泛了点红。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一座独栋小楼矗立在某个狭小的步道的一边,而丽莎和约翰娜则守在入口的门边,是不是拿出手机确认下时间。
很快,又有一位男士抵达了这栋小楼的正门前,桑德斯走到两个女孩身边,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又和约翰娜互相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三人又沉默地继续等待迈克尔。
直到接近十点半,迈克尔才姗姗来迟,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歉意,而且整个人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寻常,说道:“怎么不进去,我们要节约时间。”
丽莎翻了个白眼,却什么也没说,而属于另一个专业的约翰娜却是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如果某个同学能够看得懂时间,我们就不用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迈克尔从善如流地举起双手,似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争辩上:“好吧,我的错。”
眼见着这位烦人的学霸不说话了,约翰娜才哼了一声,挽着丽莎进了图书馆。这种私人图书馆自然是不存在电子查询器,索性教授贴心的标注了那些有趣的资料都在哪个书架的具体哪个位置,四人也很快就找到了那本书和书边几张泛黄的文档资料。
不凑巧
这是一份深藏在图书馆内部的珍贵手抄本藏书,它的纸页泛黄,甚至有些发脆,似乎至少施加一丝微小的力道就会让它变得粉碎。
然而事实上它依旧牢固如一本新书,翻动这本书不会让它受到任何损伤,仿佛这本书被施加了维持状态的魔法。在这本书旁边的书架上,还摆放有几张古老的,属于1825年的档案。
丽莎和桑德斯小心翼翼地把档案文件从书架上取下来,而约翰娜和迈克尔则翻开了古旧的手抄本。
档案仅有薄薄的几页厚度,丽莎低声地念出了声:“1825年7月4日,约翰·xxx驾驶着约翰公牛号于南太平洋进行航行,在经历风暴后偏离原定航道,抵达波纳佩岛。
约翰船长仅在波纳佩岛附近停留数日,并未登陆,因遭到岛上土著人攻击而离岛返航,在缺乏物资的情况下奇迹般回到澳洲大陆,于布里斯班港登陆。这次的航行仅有约翰船长一人生还,其船员共计17人死于海上风暴和物资短缺。
这位不幸的船长在回到澳洲后也陷入了对某种未知事物或情况的恐惧中,在疯狂中自我封闭,被其子女送入达特ji,ng神疗养院,并在临终前被接回家中。
在晚年,这位船长徘徊于清醒与疯狂之间,留下大量无法理解的呓语与难以解读的文献材料后与世长辞。”
这些文档保存的相当完整,只有这位船长姓氏的位置似乎被虫蛀了,只剩下个边缘不齐的缺口。
桑德斯指着档案中的“文献材料”几个字,道:“文档边的那本书似乎就整理记录了这位船长的呓语与少量残缺的,由其本人撰写的文献资料。
哈林顿教授告诉我们这位船长实际上在五十岁左右时曾经短暂的离开了ji,ng神疗养院,消失了一段时间,即使是他的子女以及疗养院的医护人员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大约不到一年的时间吧,他又神秘的出现在了疗养院附近的一片空地中,被医护人员寻回。不过由于并没有造成任何他本人的损伤,他的情况也让他的说辞不具备可信度,因此这件事就被忽视了。”
丽莎点点头,侧头问约翰娜:“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约翰娜和迈克尔商量着一边阅读一边总结书本的内容,在书本边上的笔记本里逐渐出现了条理不清的各种摘录和笔记。
不过当丽莎询问时,约翰娜递过来了一张纸,上面潦草的写着不少内容,看上去似乎是从某本本子上撕下来的一页:“我们刚刚翻书时从书里掉下来的一页,你拿去辨认下,我们暂时没时间细看。”
丽莎仔细打量了片刻,放弃了辨认那过于随性潦草的文字,把纸递给了桑德斯 。
桑德斯接过那张纸,细细的读了一遍后突然皱起了眉头,看上去似乎也相当困扰。
“不会吧,你也看不懂?这可是你母语,要是你也看不懂我们就只能放弃了。”丽莎抱怨道。
桑德斯摇摇头,把纸放回了桌面上,这才道:“倒不是看不懂,只是觉得内容有些眼熟。”
接着,他就把纸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眼前的环境y暗而压抑,最初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尽管这么描述梦境十分奇怪,但是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的过程,在我的眼睛适应眼前的光线后,我看见了,那古老的,蛮荒的,仿佛不属于人类文明的残墙断壁。
巨大的古老的,掩盖着水中生物的石块堆积在一起,缝隙中有着最为粘稠的黑暗。在那黑暗中,似乎有着无数的眼睛,他们翻动着,从眼睛的边缘蠕动着细小的触手,他们想要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我也许也是他们的一员!
我不能直视那些黑暗的罅隙,我的理智在警告我,我的潜意识在警告我,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喊着不要直视那些不应该去探究的存在。我成功了,我从梦境中挣扎出来!
然后我发现我依旧躺在我那狭窄的出租屋里,巨大的恐惧感挟持了我,整夜的休息没有让我感觉到哪怕一丝的放松。
相反,我像是刚刚经历了最惨烈的战役,疲惫和恶心感让我动弹不得,汗水我让仿佛陷在泥泞的沼泽,一切都像是在扭曲变形,我知道他还在注视着我!”
“这内容,你眼熟?你做过类似的梦?”丽莎低声惊呼。
桑德斯摇摇头,看上去并不想详细的说,只是表示自己要再看看。丽莎无奈地耸耸肩,不打扰桑德斯的沉思。
估计他们还需要不少时间整理书本的内容,丽莎于是暂时离开了书桌,走到图书管理处的问询台前。问讯台后坐着个年轻的女士,丽莎轻敲桌面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你好,我想打听下关于那几本旧书的事情。”
那位女士微笑着回答:“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不过事先提醒一下,这几本旧书及手抄本是不允许外借的,如果感兴趣就只能在馆内阅读了。”
丽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图书馆的条例,这才问道:“请问这几本手抄本和相关档案是由那位约翰船长的家属捐赠的吗?”
那位女士点头道:“是的,在约翰船长去世后,他的藏书及他子女记录的一些关于他晚年言论的手抄本都在被捐献给了我们馆,作为供市民观看的公开资源。”
“我刚刚看到关于约翰船长的文档有些地方被虫蛀了,请问你知道约翰船长的姓氏吗?”丽莎把手里的文档递给了管理员小姐。
对方露出惊讶的神色,接过文档仔细查看后松了口气:“这处的缺口从最初就存在了,并非是我们保存不利的问题,因此即使是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缺少的文字到底是什么。另外,约翰船长的家人虽然将资料捐献到了我们图书馆,但是他们不想被打扰,所以只有馆长知道这家人的姓氏。”
既然管理员并不知道相关情况,丽莎也没打算继续询问,而且她认为不知道船长的姓氏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们好奇的不过是关于岛屿本身的传说和故事。
“那么瑞秋小姐,请问最近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前来借阅这几本书?”看了眼女士胸口的挂牌,丽莎接着问道。
“有的,昨天有一位年轻的女士曾经来借阅过这些资料,她穿的异常厚实,所以我对她印象深刻。”瑞秋抬起头回忆了片刻说道,“馆内明明开了暖空调,那位女士却依旧带着厚实的棉手套,而且围了厚厚的围巾,一直遮住了嘴。啊,对了,她还无视馆内规定对文档进行了拍照,我去劝阻她的时候她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丽莎惊讶听着这段话,匆匆道谢后也来不及问别的,就直接回了其他人所在的桌边:“我问了下管理员,她说昨天有一位裹得很严实的女人来借阅过这些资料。除我们之外还有人对这些情况感兴趣的吗?”
“说到水下的古城和波纳佩岛的传说,我觉得有可能是伊芙。”桑德斯此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一听描述就接道,“伊芙是我的同事,最近被奇怪的梦境所困扰,就是刚才发现的纸上描述的类似的梦境。”
“也就是说那位裹得很严实的女士有可能是你的同事伊芙?”
“嗯,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我们昨天去教授那里时,在我们之前和教授见面的那位也裹得严严实实,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桑德斯回答,“那时教授的办公室开了空调,非常温暖,她的打扮让我对她印象深刻,说不定她也是在教授那里知道这家小图书馆的。”
“这情况倒是有趣,我们说不定可以去拜访这位伊芙小姐,说不定她祖上与绍德勒尔王朝有什么联系?虽然我觉得不怎么可能。”丽莎开起了玩笑。
桑德斯却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开口道:“我们还是先研究下书里的内容吧,还不知道这张夹在书里的纸与书中记载的资料是否有所联系呢。”
“你说的在理。”丽莎说着就跑去帮迈克尔和约翰娜进行笔记记录的工作了,三个人一起合作,书本的内容很快就被总结出来了:
书里记录了约翰船长晚年的奇异行为,在他七十岁左右,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因此他的子女将他接回了家。当时他的子女尝试着与他沟通,在没有人对此抱有希望的时候,约翰船长诡异的开口说话了。
他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变的沙哑,而当他说话时,也时常突然停顿下来,安静地打量四周,似乎是刚刚远道归家的旅人一般确认自己的处境。他的用词有不少都有些难以理解,同时在正常的话语中时不时会夹杂一些没有人听得懂的音节。
然而当他真正开始描述自己曾经的经历时,就不再允许任何人打断他的倾诉。他拒绝任何人加入或者是退出谈话,一双枯瘦的手死死的握着离他最近的子女的手,如同铁钎般有力。
他的一个子女记录下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切,试图还原那匪夷所思的幻想故事:
1825年,那时的我还是个满脑子充满了不切实际幻想的蠢货,自称冒险家,仗着家里的财产妄图发现新大陆。所以,当我驾驶着约翰公牛号抵达那个受到诅咒的小岛时,最初内心充满的都是兴奋和激动。波纳佩,对,那就是它的名字,波纳佩岛。
那时我和我的船员刚经历了漫长的海上旅程,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我们都渴望一段休息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原本打算在那岛上登陆,休整一段时间,也收集足够的必备物资,再开启旅程。
然而我们抵达的时间似乎不太凑巧。
恶魔居住的小岛
那时海上风浪平静,我们的船只是在轻微的晃动着,距离海岸也并不遥远。在我们选择登陆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些石块堆积而成的建筑,在我们船只的正前方有着一些巨大的石柱,在石柱周围是布满淤泥、苔藓和藤壶的巨大石块石台。
那座建筑没有供人攀爬行走的步道或楼梯,想要前往大概只能乘一艘小舟,像我所驾驶的公牛号很可能会在淤泥滩或是礁石间搁浅。
似乎有瘴气从海水和被浸透的建筑中升起,光线被折s,he,一切景物都如同在水中一般有着一定程度的扭曲,那样的情景实在是太过危险,所以我们决定不靠近那古怪的石制建筑群。
当时我们猜测水上的石块建筑应该是曾经建在岛屿靠海位置的,随着水平面的上升而被淹在海里,随之被废弃了,不过这在那时并不关我们的事,我并没有对那些建筑太过上心。
直到一群土著向着建筑这边走来。
他们穿着奇怪的兽皮和大概是海草之类的东西绑在一起的衣服,奇怪的是脚上穿着的倒是普通的鞋子,他们的脸上涂抹着不知名的纹彩,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鱼类,身上似乎还有什么图腾一样的图案。
他们的打扮实在是太邪门了,那时我就应该警醒的,但是我觉得那只是普通的土著人的祭祀仪式罢了,也是那时的情景让我确定那些石质建筑大概是神庙或是祭坛。
之后的情景就如同最诡异的噩梦。
那些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捧着奇怪的木碗或石碗,里面装着奇怪的液体,距离太远我们也看不太清。
在行走的过程中,他们都喝下了碗里的液体,就在喝下去的一瞬间,他们的状态变得很奇怪,所有人都低下头,变得悄无声息。
不是那种普通低下头而已,他们的头佝在胸前,那个角度简直不像正常人能够达到的程度,就像是,头和身体的连接被扯断,仅仅有皮肤连接着这两个部件。
他们保持着低着头的状态,高抬腿地行走,但却有种蹑手蹑脚的感觉。你能理解吗?就是那种明明动作幅度很大,却保持着不发出声音一样的感觉。
那种死寂一样的沉默即使是远在船上的我们也能够感觉到,似乎连海浪声都消失了,死亡一般的安静让不少船员都变得焦躁不安。
我原本打算上岛和岛民商量停靠的事情,但我害怕了,他们看上去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具有攻击性,但我还是打算下令离开这个位置前往下一个岛屿再进行休整,可船员们并不乐意。
理查德,对,他是叫理查德,那个鲁莽的年轻人,他在那样的环境中过于焦躁了,他原本就是个冲动鲁莽的年轻人。
可他也是船上水性最好的水手,他真是个好手,年轻健壮……可惜太过愚蠢!
当时他站在甲板上对岛屿上对土著喊话,声音非常大,却没有任何一个岛民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就像死人或是僵尸一样只专注于自己的祭典,对外界毫无反应。
理查德心急了,他跳下海很快就游到了岸边。他的动作那么快,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到这里,书里记录了此时约翰船长的状态,他似乎非常愧疚,想起那件事让他看上去格外的痛苦。他在一段时间内陷入了异常的情绪中,他的家人甚至认为他又一次陷入了疯狂,他狂躁的大喊大叫,推开了家人,缩在床角吼叫到声音沙哑。
在大约半小时后,这位老人在ji,ng疲力竭中逐渐恢复了正常,继续了他的叙述:
我只要想起当时的场景就会感觉到那股恐惧,他从来没有放过我,总有一天我也会和理查德一样,天呐,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最初那些土著对理查德毫无反应,只是踩着奇怪的步伐沿着似乎有什么规律的路线前进,即使他们没有抬起头,似乎依旧知道应该如何行走。
而理查德,他实在太过愚蠢,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些人的古怪,径直上前拍了一个男人的肩膀,我想阻止他,但是他似乎也听不见来自船上的呼喊声。
我以为他会被愤怒的岛民打一顿,我真的没有想到。
那些人突然就那么停了下来,不只是被拍了肩膀的男人,是所有参加仪式的土著,全都在同一瞬间停下来,他们的动作太过整齐,也太过吓人了。
他们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理查德,我想理查德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他转过头向海边跑来,他原本是打算游回船上的,可已经太晚了。
那些疯狂的土著人抓住了理查德,开始绕着理查德手舞足蹈,嘴里重复着奇怪的无法理解的音节,甚至有的人突然发狂的尖叫。
从岛屿上传来的只有疯子才能欣赏的喧哗声里似乎还有着类似野兽的咆哮,然而我很肯定岛上我们所能看到的仅有那些发狂的土著。
那片喑哑的疯狂的嘶吼声如同从地狱底层刮来的风暴,即使是神明在这样的境况中也会捂上耳朵,躲避那亵渎的声音。
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智,我身边的大副在面对这样残酷的景象时吓得不知所措,他浑身发抖地后退一步,跌坐在甲板上,而我只觉得浑身冰凉,动弹不得,只得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那短短的数秒,理查德变成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碎块,那些人举着曾经被称为理查德的碎块,对着石制的城墙跪拜。
他们举着理查德的身体碎块,还有更多的一些被捆绑的人,那些人似乎还活着,轻微的挣扎着,于是也被那些野蛮人用石块砸开了脑袋。
所有的这些祭品被隔着海水扔进了石质建筑群内,之后那些疯狂的邪教徒就开始了类似狂欢的活动,他们在建筑前绕着圈,喊着无法理解的口号,亢奋的像是吸了毒。他们中有的人甚至开始自残,在脖颈处割出类似鱼鳃的伤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土著并没有攻击我们的船只,而是转身走回了森林。我们在惊恐中狼狈的驾船离开了那座恶魔的岛屿,甚至连理查德的尸体都没敢捡回来。
当晚,大副陷入了高烧中,他含糊地呢喃着,说他听见了与土著人的嘶吼相呼应的吟诵声,他惊呼着说自己听见了恶魔扇动羽翼的声音,看见了遥远的岛屿中心有一双发光的眼睛在看他。
他的想象力害死了他,也有可能是他曾经家乡流传的恶魔崇拜的传说让他陷入了恐慌。这个可怜人没有坚持多久,第三天左右就因为脱水和虚弱而丧命。
我们没办法把他的尸体留在船上,所以水葬了他。
可是诅咒如同瘟疫一样缠绕上了我的船和我的船员,不断有人开始做噩梦,梦见相似的内容,在梦中听见地狱的呼唤,有的人开始疯狂的大笑,刺耳的笑声整夜的回响在船舱里,直到某一天笑声停止时,他也丧命了。
还有几个水手变的神智不清,惊恐地喊着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们,他们坚信在他们被追上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被拽入地狱的时刻,他们中有的人因此自杀以摆脱这样的追赶。
我也在那段时间陷入了无可名状的恐惧中,尽管我没有做梦,也不知道我可怜的船员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是我确定我听见了来自远方的呼喊,有什么在召唤着我。
我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时,船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也是因为这样的状况,我们剩余的物资才让我坚持到被救援,但这其中的过程我几乎完全回忆不起来了。
我想记录下我的一切经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告诫你们,我的孩子们,不要去波纳佩岛,不要再一次登陆那座属于恶魔的岛屿!
关于约翰船长的记录到此为止,似乎他的家人也不希望被他人打扰,所以整本书中都没有出现船长的姓氏,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有可能是伪造的吧。
丽莎干笑了几声,凑到了约翰娜身边征询道:“这绝对是某种杜撰的冒险桥段吧?我怎么看着那么不真实呢?也许船长和他的船员不过是染上了疫病才会产生这样夸张的幻觉的吧?”
约翰娜翻了个白眼:“最相信这种诡异传说和神秘事件的难道不是你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找起了科学的解释?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在原始部落或者是远离陆地的荒岛上有什么奇怪的邪神崇拜是很正常的,活祭在历史上也是确切存在的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想否认这种客观存在的可能性,但你不觉得船长所描述的,他们在驾船离开岛屿后发生的一切都很不科学吗?”丽莎争辩道,“什么噩梦让人疯狂行径、自杀,怎么想都更像是传染病或者是食物中毒后产生的幻觉吧?”
“这倒不一定,”接话的是桑德斯,他仅仅皱着眉头,看上去异常的严肃,“我的一个朋友,在从未前往波纳佩岛,甚至连布里斯班都没怎么离开过的情况下有可能被相似的噩梦困扰,这又要怎么解释?”
丽莎想起桑德斯之前曾经提过的朋友,迟疑地问道:“你确定她最近没出去旅行过吗?”
“我们是同事,几乎每天都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她这段时间肯定没出过远门,否则她请假我肯定知道。”桑德斯肯定的说道,“我想去打听下约翰船长的家人现在的状况,也许对我朋友的状况能有所帮助。”
迈克尔探过头道:“我觉得你应该先和你朋友商量一下,如果她本人去找船长的家人,事情解决起来也更方便吧?”
难得这位学长看上去如此善解人意,丽莎也赞同的点点头,桑德斯却显得左右为难:“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这些情况,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和别人聊这些诡异的噩梦。”
半晌后,桑德斯耸耸肩:“行吧,我去问问她的意见。”
桑德斯角色卡
桑德斯,大学教职员工(前调查员),32岁
男,故乡伦敦,现居布里斯班
时代: 现代 玩家:
str 5045 siz 60 dex 50
app 80 t 50 pow 70 edu 70
db:0 build:0 ov:7 ck:65
hp:10/10 san:70/70 p:14/14
—————————战斗—————————
斗殴 (0/0), 伤害1d4
闪避 25(12/5)
—————————技能—————————
信用评级 20(10/4)
电气维修 40(20/8)
格斗:斗殴 75(37/15)
语言:西班牙语 31(15/6)
母语: 70(35/14)
图书馆使用 80(40/16)
聆听 80(40/16)
说服 60(30/12)
侦察 55(27/11)
追踪 40(20/8)
————————背景故事————————
个人描述:表面沉稳整洁,实际上内心幼稚且好奇心格外重
思想与信念:神秘依然存在,对已知的一切抱有怀疑,对现实不信任
重要之人:伊芙(欠下了人情,想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伊芙)
意义非凡之地:目前工作的大学(在丢失一部分记忆后,在伊芙的介绍下进入大学工作)
宝贵之物:一把古旧的并不锋利的匕首(失忆后除却证明身份的文件以外唯一的私人物件,似乎与中断的记忆有关)
特质:讨人喜欢(尤其是女性)的家伙
伤口和疤痕:右眼上方从眉骨处到额角有一道三公分左右长度的胎记,看着像一道浅红的伤疤
恐惧症和狂躁症:尸体恐惧症、记录癖
在大学语言楼作为工作人员,工作也算得上清闲,解答学生的问题、协助学生报考雅思以及在雅思考试的时候进行一些辅助工作。当然,作为大学的教职员工,桑德斯的工资虽然比不上教授或讲师,却也绝对不低,再加上作为澳洲公民的福利,他过的相当潇洒。他的好奇心总是会带他跌进些不妙的境地,但是他却执着着去探寻那些不是世人应该知晓的一切,这些神秘的知识似乎能为他解开潜藏在心中,连自己都无法触碰的疑惑与不安。
————————随身物品————————
上班的公文包,里面有爱用的笔记本和钢笔
现金、钱包、驾照
唯一的古旧匕首
护手霜
—————————资产—————————
生活水平:标准 消费水平:200
现金:800
租赁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每周租金¥550,有一辆二手车
图书馆长
布里斯班的城市中心有这一个宽阔的步行区域,在这块区域是布里斯班最为热闹的商业区,即使是在早年地价并不昂贵的日子里,这块地方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
而在主干道周遭的无数狭小的窄道里则排列着不少两三层的小楼,其中不少是位于地下的小酒吧的入口及上层的商铺,更多的则是类似于小型书店或私人博物馆、图书馆一类的建筑。
在这块土地上,书籍是一种堪称奢侈的商品,亚马逊上热门的各类或休闲杂志且不谈,最为昂贵的还是那些ji,ng装本及专业书籍,一本砖头书几百刀都属于正常价格范畴内了。
而位于艾德街,一条并非沥青铺就的狭窄的无法通过汽车的步道,入口不过三四米的位置左侧,一栋双层小楼就安静地矗立在那里。双开的木质门上还装有藏青色的布帘,上面诡异的花纹却带着无法言喻的魅力,木门上方装有铜质的铃铛,推开门的同时会发出并不清脆的响动。
推门就能进入这家私人的图书馆或者说是博物馆,阳光透过高处的气窗照s,he在书架上,空气里的细小微尘上下浮动,木制的书架上泛黄的文档或是手抄的线装本都带着一丝古旧的气息,而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珍贵的古籍都是对公众开放的。
不过,它们的题材限制了来访的客人,这些充斥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奇诡神话或是如同编造的游记很少能勾起游览者的兴趣,少有的几件展览品也都都些土著的手制品或是类似于恶魔信徒祭拜所用的道具,粗制滥造又令人心生厌恶。
除却少有的对历史民俗极为感兴趣的学者以外,只有抱有某种明确目的的人才会造访这种泛着令人不快气息的诡异图书馆了。
瑞秋,作为这间私人图书馆的唯一一位管理员,享受着高薪工资和令人羡慕的清闲工作,实际上她只需要站在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待够八个小时就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而她的老板,一位有闲有钱令人尊敬的老收藏家,只对这些奇诡的传说感兴趣,也因此他的友人几乎也都是一些奇怪的家伙,以及极少数值得尊敬的考古学家或历史学家。
也是由于老板奇怪的爱好,他很少回来图书馆里巡视,大部分时间他都奔波在澳洲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博物馆和报社的资料室里,偶尔还会出海前往有着神秘传说的地点考察研究。
对于瑞秋来说,一年能见到两三次老板已经是很罕见的奇迹了。
当然,有客人来图书馆参观,甚至连着两天都有人来更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对她来说,有人能陪着聊聊天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此时她虽然看似百无聊赖的无所事事,但实际上她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来馆内的一群人,猜测着他们的目的和身份:那两个女孩看上去都是学生,大概是为了课题研究或者这方面的兴趣来的。那位成年男性看上去大概是她们的老师或是学长之类的吧,可那位看上去有些邋遢的男生和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格格不入,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瑞秋发挥了自己作为图书管理员强悍的脑补能力,已经编造出了各种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甚至压根没注意到她脑补的某一个对象,桑德斯已经走到了柜台前。
“瑞秋小姐,劳驾……”桑德斯带着手里的书走到了柜台前,礼貌地出声唤回了走神的瑞秋,“请问图书馆内的资料和书籍能否拍照或是复印带出?”
“嗯?哦哦,嗯,抱歉,我们的馆藏是不允许拍照或者复印的,当然也不可以带出图书馆,只允许在馆内借阅。”瑞秋收了神,努力保持自己专业的形象,“不过你们如果是摘录了笔记,带出去研究,我们是不会阻止的。”
听了瑞秋补充的内容,桑德斯笑了笑,又问道:“那请问瑞秋小姐是否知道一些馆藏的来源?我们想联系一下捐赠人询问一些关于馆藏背后的故事。”
瑞秋狐疑地看了桑德斯一眼:“先生,你是记者吗?为什么会想采访捐献人,我们这边不少捐献人都是匿名捐献的,出于对捐赠者隐私保护的原则,所有捐献者的信息都只有馆长一个人知道。而且他也不会随便把信息交给外人的。”
桑德斯苦笑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非是什么记者,何况这种神秘学相关的冷僻知识也大概没什么报社会报道的吧。”
听桑德斯随口开的玩笑,瑞秋脸红了红:“你也别怪我太多疑,主要平时我们这边基本没什么参观者,没想到这两天接连都有人来,我就不自觉多想了。那你们是为什么会来参观,还想要接触捐献人的?”
“其实我们都是大学的学生,这次的研究课题与这些民间的传说有关,所以想要了解到更详细的资料。当然,我们都很尊重他人的隐私,在取得被参访者同意之前是绝对不会使用采访信息作为资料的,同时我们也不会讲受访者信息放入我们的研究报告。”桑德斯说的很真的似的。
瑞秋听到这群人还是学生,也不由放松了些,这才吐露了些许实情:“我只是在这边工作,对于馆藏的来源和捐赠者的信息一概不知,所有的信息都只有馆长知道。不过馆长最近去美洲大陆的某些部落研究图腾信息了,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桑德斯哭丧了脸,还算帅气的脸配上可怜巴巴的神情让瑞秋心一软,耸耸肩:“我可以把馆长的联系方式给你,能不能联系上就看你运气了。”
拿到馆长的联系方式,桑德斯自忖还是有所收获的,这才道谢后离开了柜台,走回他们之前讨论时坐的位置,把情况全都复述了一遍。
“是邮箱和手机号都有?”丽莎瞄了眼纸条。
桑德斯把纸条放在桌上,所有人围着看了看,决定稍后离开图书馆就试着打打电话,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就只能发邮件等回复了。
四人组把必要的内容抄录了下来之后很快就离开了这家小小的图书馆。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在滴声后帮您转接语音邮箱……”
一连三个电话都没能打通,丽莎丧气地垂下肩膀:“我的运气实在是不好,你们谁对自己运气有信心就再打打试试看吧,我反正是放弃了。”
桑德斯自信满满的拿起手机:“我前段时间还中过□□,看我的吧。”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在滴声后帮您转接语音邮箱……”
尴尬短暂的笼罩了桑德斯,他看上去比丽莎还要沮丧。
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约翰娜突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你好,请问是达特馆长吗?
对,对,我们是哈林顿教授介绍前往你的图书馆的……是的,我们对波纳佩岛的相关信息非常感兴趣……是的,历史学方面的研究课题……您放心,我们在对方允许前绝对不会私自前往拜访的……嗯?
好的,好的好的,那我们会等你的信息,我的邮箱地址是……希望你能帮我们尽早联系约翰船长的后人,好的,多谢你的协助,祝你的考察行动一切顺利。”
三言两语后,约翰娜挂了电话,抬起头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她无辜地耸耸肩:“我运气比较好。不多说,我刚刚已经和达特馆长约好了,他会帮我们联系约翰船长的后人,稍后如果对方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他会发邮件通知我们,顺便还会把地址给我们。”
说着,约翰娜皱皱眉头:“不过他那边信号特别糟糕,好像还提醒了我们些什么,可惜我没听清。”
挂毯
“那接下来我们如何安排?”
“暂时自由活动吧?我想去学校图书馆查阅下是否有更深入,或者相关的文献资料。”丽莎摇摇手里的笔记本,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学长怎么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对相关方面了解的也更多些。”
迈克尔手里同样是一本抄满资料的笔记本,但他看上去意外的兴致不高:“我倒是想继续查询相关的资料,但是我现在要先回去处理我室友的事情。虽然和我关系不大,但是根据警方那边的说法我室友似乎死的很离奇,我也只能暂时去配合调查了,而且他的家人马上也会过来。”
看了眼迈克尔一脸“好麻烦,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事”的表情,其他人也只能爱莫能助,这种倒霉事可不是普通人日常能够碰上的。
“约翰娜肯定是和我一起去图书馆吧?”丽莎看着身边的室友,用肯定的句式问道。
约翰娜耸耸肩:“抱歉,这次我就不奉陪了,我们分头行动吧。我想在这周围逛逛,这条街这么多私人图书馆、博物馆和奇怪的小店铺,说不定有人知道些什么。”
“我也正好去找我朋友问问,确认她是不是也梦见了相关的情况。我想她应该会对船长的家人以及这个见面的机会很感兴趣的。”桑德斯脸色不太好,看得出他很担心他口中那位朋友。
……
又一次站在伊芙家的小楼前,桑德斯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他原本以为伊芙的噩梦不过是曾经遭遇的某些事件在潜意识中困扰着伊芙,成为了她的梦靥,即使如此这样的噩梦在一段时间的疏导后就能够彻底离开伊芙的生活。
然而当伊芙的梦境和百多年前的船员遗留下的梦境资料重合度如此高的情况下,这一切似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呆立在伊芙家门前,桑德斯犹豫了半天还是给伊芙打了个电话。
数秒后电话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伊芙无ji,ng打采的声音:“嗯,桑德斯?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难道说要把我的酒还回来了吗?”
“少来吧,你还是少喝点酒吧。”桑德斯无奈地抬起头,果然看见伊芙瞪着死鱼眼从二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大小姐,能让我进去聊吗?”
二楼的房间乱糟糟的,衣服化妆品以及文件资料被丢了一地,地板上甚至还有不少空啤酒罐。
伊芙抱着枕头,下巴靠在窗台上,瞪着楼下的桑德斯,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眼下还有浓重的青黑,明显熬了整整一夜。
“能就这么聊吗?我又没化妆,家里也没收拾,你进来我会很尴尬,我要是很尴尬就会想和你绝交……”尽管知道这个距离桑德斯肯定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伊芙还是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瞪起了眼睛。
桑德斯松了口气:“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觉得你应该没受太大影响?我觉得我想和你聊的事情挺重要的,你还是让我进来吧?”
电话里沉默了得有十几秒,桑德斯才听见咚咚的跑动声,吱呀的开门声,砰的关门声,以及最后自己面前大门打开时门轴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你也动静小点吧?我觉得你家大门快受不了你的暴力对待了。”桑德斯笑眯眯的对着手机对面说到。
对面的女人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盘在头顶,看上去完全没收拾就出来了。不过一个巨大的口罩遮住了她三分之二的脸,尽管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是能让人猜出她此刻脸部的状态。
伊芙随手挂了电话,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进来吧,不用换鞋了。”
“口罩?”
“嗯,意思就是虽然我现在看上去非常邋遢,但是鉴于你看不到我的脸,就请你把眼前这个乱糟糟的家伙当作一个陌生人,在结束面谈后麻烦把一切都扔进记忆的垃圾桶里谢谢。”对方语速极快的连珠炮让桑德斯哑口无言。
客厅里没开灯却拉上了窗帘,尽管是白天依旧显得异常昏暗,伊芙却完全没有开灯的意思。她从冰箱里拎出两罐冰可乐,放了一罐在桑德斯面前,另一罐则是随手打开却没有一点要喝的迹象。
“说吧,怎么突然想到找我?我最近可是被失眠困扰的心情抑郁,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只能轰你出门了。”
“抱歉抱歉,没提前打电话就来拜访完全是我的错,”桑德斯陪笑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之前抄下来的文献资料,“我先跟你确认下,这些资料你去查阅过吗?”
伊芙接过桑德斯的笔记本,随手翻了翻,片刻后神色严肃了起来,桑德斯看着她神情的变化也猜出了她的回答:“我前天去拜访教授,看到一位裹得相当厚实的拜访者就是你吧?我想我们都在那件图书馆里看到了这些记载。”
沉默的数分钟里,伊芙不知道是在组织语言还是在思考应该如何继续话题,桑德斯也只能尴尬的四处张望,缓解尴尬的氛围。
他们两人此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伊芙家的布置和普通澳洲家庭相同,整体铺满了短绒的地毯,周围的家具大多是宜家的拼装家具,大概是出于兴趣,房间里有不少绿萝盆栽,此时郁郁葱葱给房间带了一抹绿意,桑德斯记得门口院子里的石子花圃里还有不少多r_ou_植物。
唯一有些突兀的是电视后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巨大的挂毯,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不明材质的面料上用红色的染料勾勒出了不少奇怪的类似于文字又像是符号组成的圆形图阵。
桑德斯总觉得非常眼熟,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副图案了。
他正思考着,伊芙突然开口了:“我那天其实只是去看望教授,他以前是我的导师,我的毕业论文就是他指导的。不过在闲聊的时候我跟他说了我最近被噩梦困扰的事,他看上去很惊讶,要求我详细的描述了梦境里的遭遇后把那家图书馆推荐给了我。
我直到亲眼看到了那百年前的日记和记载才明白教授为什么显得那么吃惊,实际上我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梦见和我一样的梦境。我想欺骗自己那不过是无聊的巧合,可是那个噩梦越来越频繁,我心里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真实。
我为了躲避噩梦已经很长时间没睡了,这两天我只要合上眼睛似乎就能回到水下那恐怖的空间。我除了强制自己保持清醒以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而且线索也断在了图书馆里,我问了管理员,她一点都不清楚关于船长的事情。”
伊芙看上去饱受噩梦的困扰,她的沮丧和恐惧已经快要将她吞没。
桑德斯却露出了笑容:“我就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希望这个消息能让你打起ji,ng神来。我们联系到了图书馆的馆长,他承诺会帮我们联系约翰船长的家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伊芙惊喜地抬起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放松,可片刻后又垂下了头:“可这不是还没消息吗,你就不能确定之后再告诉我吗?我可是寄托了相当大的希望在这上面,要是对方拒绝和我们见面我会失望死掉的。”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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