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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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香水 作者:我真是个苦主啊

    正文 第6节

    橘子香水 作者:我真是个苦主啊

    第6节

    第 12 章

    高烧和生病都是真的,不管怎么说,窦慵现在头疼的货真价实,看起来蔫巴巴的,哪怕他再高兴也不过是强撑。

    谈知买好了饭菜回来,都是一些清淡的,林林总总好几样,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还以前午餐的人情。

    哪里还的清呢?窦慵贼兮兮的想,那些菜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有的难做他之前失败过好多次,这可是亲爹都没有的殊荣。

    谈知进来把饭放下,坐在他旁边把筷子打开。

    “老师。”

    谈知看他。

    窦慵低头笑着,声音难得软软的,带着淡淡的鼻音,说不出的好听。

    单人床不大,对他来说过于寒酸了,长腿委屈的蜷起,后背靠在墙上,没了平日里跋扈的样子,小脸儿红扑扑的,声音里也透着虚弱,这太罕见,看起来有几分陌生。给人一种想欺负的感觉。

    一定是这张脸太好看的缘故,又太具有欺骗性。谈知可没忘了这混蛋都对自己做过什么,如今这样子也只不过是一时,总不能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提心吊胆,就天天盼望着人家生病。

    “给你添麻烦了。”窦慵说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谈知下意识蹙眉一瞬,有些疑惑这孩子怎么突然跟自己客气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把筷子递给他,“吃饭。”

    “老师……”窦慵抬起扎着针头的右手晃了晃,“我不太方便。”

    谈知把勺子拿过来,“我给你拌。”

    “就不能喂我嘛~”窦慵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老师,你看我生病了,半个人来看的都没有,我只有你了。”

    他眼皮向下耷拉着,看着特别无辜。

    “不行,你自己吃。”谈知心想,今天那女孩要送你,你那态度跟什么似的,再有勇气想靠近的人都会被你吓跑,现在反倒叹起自己没人关注来了,也不知嘴里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好吧。”窦慵见计谋实在难以得逞,撇撇嘴,乖乖听话。

    谈知坐在他小床对面的凳子上,隐晦的看了眼手表。

    “老师,您要是还有事就先走吧。”窦慵客客气气的,“我一个人没事儿。”

    他说完就拿起勺子自己吃饭了。

    “我没事。”谈知说着把手缩了回去,这动作够小心的,怎么还被发现了,这孩子有时候心思细腻的让人觉得可怕。

    “那一起吃吧。”窦慵说:“我一个人吃饭也不香。”

    谈知说:“病人本就没胃口。”

    他这样说着,还是拿了一双筷子准备一起。

    窦慵坐起来安静的吃饭,一边偷偷看谈知。

    谈知的确是打算来陪他,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那一份也买回来,他吃的很少,都是小口小口嚼,看着像个女孩子。

    窦慵心想,难怪这人腰那么细,摸上去又软……

    靠,他在想什么呢,他们关系可是刚刚才缓和啊!

    “老师。”

    “嗯。”

    窦慵咳了一下,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也转移一下头疼的痛苦,他咳嗽了一会儿,打上药就好了很多,如今不自觉的就开始想眼前这个人,话一开口就又忍不住跑偏。

    “那天在更衣室……”他见谈知脸色一变,立马改口,“那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老师的。”

    靠!窦慵你个渣渣!

    谈知放下筷子,看起来没胃口了。

    “老师,我们慢慢来好吗?”窦慵连忙挽回,说:“我不逼您,您也别随便找个人就在一起了,别糟践自己。”

    谈知拿纸巾擦了擦嘴,没说话。

    “我知道。”窦慵说:“您嫌我是小孩儿,还是您学生,我对您没有足够的尊重,让您不舒服了,我以后都注意,好不好?别躲我,也别走。”

    谈知抬眼看他。

    “你是不是要走了。”窦慵轻笑了一下,看着还是恹恹的,刚说完要客气尊重,紧接着就又开始犯病:“我说过,就算您走了,我也会跟着,走到哪我就跟到哪,您要是不教大学了,我就跟着去做义工。”

    “别胡闹。”谈知说:“你有多少人努力也赶不上的天赋,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

    “是啊。”窦慵说:“我知道你们当老师的都讨厌这种聪明又不努力的,可那又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在你身边待着。”

    谈知指甲无意识抠了抠自己手心,“你别这样……”

    “老师,我愿意做你想要的样子,只要你肯。”

    “不行!”谈知看着他,眼里的无助很明显,他无奈的叹了声,像是不知如何开口似的,轻轻闭了闭眼,低低道:“老师的生活很简单,一直都很简单,不想折腾,也害怕折腾。”

    “我不让你折腾。”窦慵说:“对不起,我太急了,我以后慢慢来好吗?不碰你。”

    谈知偏过了头。

    “我不说了。”窦慵说:“老师好好吃饭吧。”

    “我吃不下了。”谈知说。

    窦慵下巴搁在了小桌子上,眼巴巴看着他。

    “真吃不下了。”谈知说:“我就这饭量。”

    窦慵眨了眨眼睛,“老师喜欢吃什么?”

    “都一样。”谈知说:“以后别给我做了。”

    “我做我也吃呢。”窦慵说:“不然我自己懒得吃,我胃病这段时间都没犯。”

    谈知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

    窦慵赶紧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谈知把东西收拾好,拿出一个奶茶杯。

    “这……”

    “里面是热水,现在温了。”谈知递给他,连带着未拆封的吸管,“喝点。”

    “买的热水啊……”窦慵接了过去。

    “嗯。”

    “老师不用这样的。”

    “你喜欢喝别的?”谈知说:“生病了还是喝水吧。”

    “不是喜欢喝别的。”窦慵想说不用浪费钱去买水,但一想又算了,谈知这种人可能生活经验真的少,能知道奶茶店有水卖估计还是问的,哪里能想到这学校里到处都有免费的开水房。

    “老师。”

    “嗯。”

    窦慵低头喝了一口水,刚想和谈知聊点日常的话题加深一下了解,谈知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喂?”他接起来,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谈知脸色变了,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焦急,“在哪?床号发我,我现在过去。”

    谈知挂了电话,对窦慵说道:“我先走了,有事儿联系我。”

    他抬头看了眼窦慵的点滴,刚换上一瓶消炎的,看来自己失言了,不能陪他挂完这个水。

    “出什么事儿了,我能帮上吗?”

    “不用。”谈知站了起来,“你好好挂水。”

    窦慵微微眯眼,“是路何?”

    谈知搭在门上的手猛地一顿。

    “我猜的。”窦慵轻笑一声,“不然犹豫什么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犹豫呢?谈知有些懊恼,这要是别人,那些朋友他也就直接说了,可路何怎么了,和窦慵有什么要犹豫的……

    “我猜对了?”

    “他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要家属签字。”

    “严重吗?”

    “不严重。”谈知说:“本人打的,但难免伤筋动骨。”

    “不严重就好。”窦慵看着他,明明是倚在床上的,偏偏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你是家属?”

    他语气懒散,却莫名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谈知心想,这是造什么孽呢,摊上这么个小兔崽子。

    “他家里人不在这,我过去一趟。”谈知说:“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你来吗?”

    “窦慵……”

    “不在这干嘛找你啊?车祸的确比发烧严重是不是?要是我也出点什么更严重的事儿呢?”

    “别胡闹!”

    窦慵伸手抓了抓自己头发,眼神有一瞬间的y沉,很快又消失无踪,快的如同错觉,“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

    谈知叹了口气,“我得走了。”

    “站住。”窦慵垂眸看他,“不许走。”

    “别这么不讲道理。”

    “没不讲道理,你过来一下。”

    谈知看向他,眼底已经隐隐有了不耐烦。

    “就过来一下。”窦慵说:“我病了,不能对你做什么,过来一下都不行吗?”

    谈知走了过去,站到床边。

    “再过来点。”窦慵笑了笑,说:“没待多久又不见老师了,我有悄悄话要对老师说。”

    少年眼底的光芒十分摄人,又十分闪亮,像眼里璀璨星火,虽然漂亮却又脆弱的让人惶恐,生怕哪个掌灯的人一不留神一个失误,这灯就灭了。

    谈知看了一会儿那双眸,最终还是缓缓凑过去低下了头。

    窦慵柔和的眼神突然就犀利起来,一把扯过谈知的衬衫衣领,猛地凑过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谈话猝不及防一声闷哼,狠狠推了窦慵一下……

    “你真是……”谈知看着他,摸着自己的咬痕,脸色青白,一字一顿:“你刚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

    窦慵后脑靠在床头,看了眼那清晰的牙印,缓缓舔了舔唇,“走吧,别耽误了。”

    谈知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看了窦慵一眼,转身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窦慵平静的脸上一点一点的回神,紧接着眉头紧蹙,轻“嘶”了一声,手背上的针管已经绷起来,液体注满了手背,一片红肿青紫。

    第 13 章

    谈知赶到医院的时候,路何的好几个同学都在病床前和他聊天。

    “谈哥,你来了。”路何坐了起来。

    “怎么样了?”谈知把鲜花和水果放在一旁走过去。

    “不要紧。”路何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道:“当时不知道怎么,什么也没想就打给你了。”

    路何对着他三个同学介绍:“我朋友,你们叫他谈哥就行,是x大的教授。”

    “哇,教授好!”几个男孩儿纷纷肃然起敬。

    谈知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没事儿就回吧。”路何冲他们挥了挥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老何你也太喜新厌旧了!”几人立马善意的揶揄起来。

    路何笑了笑,咳嗽的时候微微蹙眉,谈知凑过去帮他轻轻顺了顺。

    “走吧走吧。”有眼尖的朋友拉扯着,他看到自打谈教授进来,老何的眼睛也亮了,说话也轻快了,目光一直就黏在人家身上没下来过。

    路何的性取向他们几个作为多年的好友是知道的,也听路何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谈知这个人。大家有的都是大学里就一起开始玩游戏,现在也联系的很密切,知道路何很在意这个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教授。便不去打扰两人独处,很快客套一番找借口都离开。

    病房一时间安静下来,里面没有其他病人,谈知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撞的?”

    “一个超速闯红灯的女司机追尾。”路何说:“没事儿了,全责还有保险,车拿去修了。”

    “我问你伤怎么样?”谈知说,他可没忽略路何咳嗽的时候都显得很费力。

    “肋骨断了两根。”路何说:“小腿骨裂,没事儿,养几个月就行。”

    他笑道:“我本来就是个宅,也不用出门上班,工作都不影响。”

    谈知说:“你自己一个人住,生活都不方便。”

    “那怎么办?”路何目光灼灼的看向他:“谈教授要和我一起住吗?”

    谈知正准备给他剥橙子,闻言手指顿住。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路何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开始咳嗽。

    “别笑了。”谈知忙不迭帮他把身后的靠垫调整了一个姿势。

    “谈哥。”

    “嗯?”

    “那天那个真是你弟弟?”

    谈知垂眸,“是我学生。”

    “这样啊。”路何似乎是放心了,可过一会儿想起那孩子搂着谈知的姿势,又皱了皱眉,想问什么最后还是选择沉默,闭了闭眼,“谈哥。”

    “嗯。”

    “以后多来陪陪我好吗?”路何说:“我在医院住一段就回家了,我把房子地址和钥匙给你,多来看看我,我怕我死在里面。”

    “别胡说!”谈知打断他,“我没事儿就过去。”

    “好。”路何嘴角一弯,“谈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谈知把橙子掰成瓣塞到他嘴里,问道:“不打算让你爸妈知道?”

    “嗯。”路何说:“人又没事儿,能养好的伤告诉他们也没用,徒添担心。”

    他又道:“养不好的就不用我亲自通知他们来埋了。”

    谈知“啧”了一声,“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想法这么丧,还有点抑郁的症状。

    “我就随便说说。”路何闭上眼,一脸不想活的表情恹恹道:“反正也死不了。”

    “小何,有什么难处和谈哥说,我能帮上的肯定帮你。”

    谈知不是一个会轻易给他人承诺的人,一旦说出口怎么都会想办法做到。

    路何摇摇头,伸出手来。

    谈知抬手握住。

    “谈哥。”

    “嗯。”

    “谈哥。”

    “在呢。”

    “你说万一有一天我死了,会有谁记得我呢?”

    谈知握了握他的手,“别说傻话。”

    “你多看着我吧。”路何说:“这样我就不会说傻话做傻事了。”

    谈知莫名有些不安,“小何,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路何摇摇头,“谈哥,你亲我一下。”

    谈知看着他。

    路何还是闭着眼,声音又淡又轻,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额头就好,一下就好,求你了。”

    谈知站起来凑过去,附身在他额头吻了吻。

    “真好。”路何笑了起来,“都不疼了。”

    谈知帮他掖了掖被子,“别胡思乱想,我常来看你。”

    “要走吗?”路何睁开眼,“还有谁在等着谈哥吗?”

    谈知回想起临走时校医务室那位的眼神,有些头疼。

    “那谈哥先去忙吧。”路何笑道:“我没事儿的。”

    “不忙。”谈知顿时觉得这种乖顺可爱的符合自己胃口极了,窦慵小小年纪压迫力太强,和后者相处总是会莫名其妙担心什么导致两人都不舒服。

    “我陪床吧。”谈知说:“每天下班我都过来,晚上再开车回去,这离学校我家都不远。”

    路何眼睛一亮,“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当然不是了。”谈知说:“你又不是小孩子。”

    路何脸色有些苍白,笑起来恢复了几分血色,看着让人心疼,“给你添麻烦了谈哥。”

    谈知动了动手指,看他这幅样子就特别想抱抱他。既然问不出到底有没有瞒着什么事,就天天来看看他,这样的话有事自己也能遇上,能帮就帮一把。

    谈知今天回家时就隔三差五的对路何嘘寒问暖一下,等到他晚上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完全把发高烧那孩子忘了。

    他赶紧发了条短信过去。

    “怎么样了?”

    那边把电话打了过来。

    “老师,十点半了还没睡?”

    窦慵咳嗽了两声,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不知是退烧后遗症还是困倦乏力的缘故,比平时柔软了几分。

    “没呢。”谈知说:“还咳嗽,吃药了吗?”

    “吃了。”窦慵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躺下了,喘气的声音喷着麦就传过来,谈知有些耳热。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窦慵的呼吸有些粗重,带着点儿无意识的撩拨。之所以说无意识的,是因为窦慵似乎真的很难受,说话间一直在抑制自己的咳嗽。

    窦慵也意识到不妥,似乎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说了几句就道:“睡吧老师,晚安。”

    “等下!”谈知问道:“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窦慵轻笑了一声,“睡吧。”

    “没人?”

    窦慵没说话,听筒里传来清晰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翻了个身,突然就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窦慵?!”谈知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窦慵你怎么样?!”

    没人理他,谈知来回踱步,好半晌有人接电话,是一个年轻男孩儿的声音,但不是窦慵的。

    “谈老师,您好,我是窦慵的朋友。”

    “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儿。”那头说:“我会照顾好他的。”

    谈知沉默片刻,“你是他的同学?”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好半晌道:“我是……算是吧。”

    “吕明朗,帮我倒杯水。”

    “好的,谈老师,我这边先不说了,您不用担心,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睡一觉喝点热水就好了。”

    谈知挂了电话,站在那好半天都没动。

    “行了吧?”吕明朗把手机一扔,“这种事儿以后别找我,真丢份儿!”

    窦慵翻了个白眼,“我乐意。”

    他病是真的病,电话却也是故意打的,而吕明朗来他家纯属巧合。他爸和程叔不在,吕明朗一直给他打电话,他实在不胜其烦,就爆了地址让对方过来。打这个电话咳嗽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不小心碰碎了杯子就更怕谈知担心,便直接把电话给了吕明朗让他处理,一边也存了一点幻想,谈知要是能为此吃醋就是赚了。

    “您这是何苦呢,喜欢谁不好,干嘛喜欢一老师啊?”吕明朗把他不慎打翻的玻璃杯收拾干净,说:“你还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我早知道你喜欢这一挂的,我上哪儿争去,我再多活个十年吧!”

    “谢了。”

    “谢什么啊?”吕明朗看着他苍白的脸:“谢什么谢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就该趁着你这当虚公子的时候把你丫办了,生米煮成熟饭你丫以后就是我的,什么老师教授全都靠边站!”

    窦慵揉了揉眉心,“他又不在意我。”

    “那您在这演什么独角戏呢?”

    “抱着着奢望吧。”窦慵说:“我俩差九岁,很多事他想的和我都不在一条线上,慢慢来吧。”

    “谈老师可是抢手货,您还慢慢来呢?”吕明朗叹了口气,“这一片圈子里议论最多的就是你俩,比模特小明星都难搞,谈老师那种人,不喜欢玩,眼界又高,一等一的挑剔到骨子里的良民,你要想内部自销,趁早下猛药,不然真被人捷足先登,别怪我这个他情敌,事先没提醒你。”

    窦慵被这句“他情敌”逗乐了,笑了好一会儿,“你怎么知道他这些,你们平日里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不知道。”吕明朗道:“快三十没个对象儿,多少人等着逮他猛料想捞点好处占占便宜呢,可人家真是清清白白洁身自好,所有带点儿颜色的场合从来不去,社交软件也没他任何消息,你说他一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不憋得慌吗?”

    窦慵有些头疼,手背冲他摆了摆,“你真他妈八卦。”

    “反正我也追不上你,我也比不上他,我除了年轻,没什么地方……啧,你还偏偏喜欢上他了,我能怎么办,一哭二闹三上吊,下药弄点血抹屁股上求你对我负责?”

    “滚。”窦慵没好气,“怎么这么皮。”

    “窦慵。”

    “放。”

    “万一,我是说,万一没结果的话。”吕明朗看着他,“一定要回头看看。”

    “有人在原地等你。”

    窦慵闭上眼睛,权当自己睡着了。

    吕明朗看了一会儿他的脸,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他刚才挂断电话的时候,顺势看了眼谈老师的手机号,扫了一遍已经记下来了。

    谈知躺在床上,无端的就回忆起这个见过两次的吕明朗。

    一次是在楼梯口,一次在教室门口。

    谈知活了这么大岁数,哪怕再不懂感情,也看得出这男生是真的喜欢窦慵。

    他们这个圈子滥情滥交的人太多,很多人朝生暮死朝不保夕,能这样纯粹释放好感,同为男性,姿态如此卑微,那一定是实打实的真感情。

    窦慵也值得有人这样对他。

    所以说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看着都般配顺眼,充满了朝气活力,任谁都觉得会是皆大欢喜一场。

    窦慵他是个好孩子,有时候会冲动任性不顾一切,但更多时候却超乎意料的细腻成熟有担当。

    这是个很立体的孩子,也是自己如果能年轻几岁之后的上上之选。

    疯了。

    谈知嗤笑一声,笑自己不正常了,居然做这种美梦。

    床头的手机震动,他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

    “谈老师,我们聊聊吧。”

    第 14 章

    “你是?”声音有些熟悉,谈知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我是照顾窦慵那个。”

    果然……“吕明朗?”

    对方很诧异,“老师怎么知道我?”

    “刚才窦慵在电话里叫你,我听见了。”

    “这样啊。”吕明朗笑了起来,“老师有时间吗,虽然只说几句话,但还是怕打扰到您。”

    “有时间。”谈知说,心里却在想,这小孩儿八成是来给自己下马威的,或者言语间让自己离窦慵远点,别和他惦记的人纠缠不清。

    没等吕明朗开口谈知已经莫名有点不爽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明摆着没同意和窦慵有什么,姿态也一直很冷漠,但看到这孩子和别人在一块儿心里还会不舒服。

    人的劣根性吧,谈不上嫉妒吃醋,只是有些不得劲儿。

    “谈老师,窦慵是个很好的人。”出乎意料的,吕明朗和他说:“谈老师可以考虑他的,因为顾忌放弃一个很好的人,不值当。”

    谈知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什么意思?”

    吕明朗说:“窦慵这个人,看着阳光,脾气好,其实倔得像头驴,他认定的人,或者什么事儿,就一定得是那一个,得是那样儿,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很偏激。”

    他喜欢窦慵,言谈间却理智的近乎严苛,没有半句正面的夸奖,这让谈知有一阵的恍惚。

    心道可不是吗,前几次见面这孩子对自己,那节奏简直和流氓没区别。

    “他不认可的,怎么都没办法。”率明朗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想趁人之危都没机会,也没胆子。”

    “窦慵是个黑白分明的人,在是非面前没人比他分得清了,谈老师,我想说他其实……特别聪明,您要是有什么不想被看出来的想法,就藏得深一点,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也不会和您说的,他藏得最深了,这样的人要是被伤了,也挺……挺难过的。”

    因为可能,连解释的契机他都不会给你。

    他叹了口气,“今天这个电话,我都不知道干嘛要打来,可能是……还是不甘心,总之老师,我知道我在您面前没机会,但我愿意一直做他的备胎,他这个人真的太好了,等您越来越了解就会发现,根本轻易放不开不想撒手,老师,要是您俩真的没戏……一定,早点撒手,不然就没机会了……还一定,一定一定得告诉,哪怕他看不上我,我愿意等。”

    “对不起老师,我调整一下情绪,我有点语无伦次,抱歉……”

    他说完仓促的挂了电话。

    谈知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好半天都没动,出于一个十分茫然的空白状态,懵了。

    窦慵……吕明朗……什么跟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无端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窦慵这人,是的,这孩子把他看的很透,比自己透,比自己了解。

    这是要逼他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别再这么暧昧不明纠缠不清。

    可是,如果真的和窦慵在一起了,他们之间面对的问题可不仅仅只是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在这个学校里,他和窦慵,两个本应该除了上课听课其他时间完全没交集的人。要在一起,承受那么多人异样的目光,非议,两个人绑在一块儿。

    谈知窦慵,窦慵谈知……

    走到哪里都是他们两个的谈资。

    年龄差,身份差。

    关键是他们才认识多久,那只是个孩子,虽然倔强但是到底年轻。

    太年轻了,什么资本都有,什么未来都有方式打开。而自己虽然也还过得去……但毕竟心态老了,只想图个安稳安逸,只想安静平淡的过活。

    如果不是这孩子一开始就来硬的,对自己没有哪一刻真的当成老师过,估计到现在谈知都不会给窦慵,给自己的学生一个牵手的机会。

    而现在……就差纠缠到床上去了。

    谈知兀自摇头,不知道在否定什么,可能就是觉得,窦慵这种性子,自己承受不住。

    他的抗拒和惶恐越来越分明,害怕真的得到,又害怕彻底失去。

    如果窦慵此时完全对他失去了兴趣,他会如何?

    不会如何,他是谈知,他会继续当他的老师,两人之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想到这他郁闷的情绪舒缓了很多,窦慵年轻,他也还有机会,他不该把自己的路锁死。就比如他还有路何,路何还病着,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去看看。

    这样想虽然感觉有些利用的嫌疑,但他想对路何好是真的。不然他得脑子里整天除了教学想的都是关于窦慵的事儿,那还成何体统?!

    那就这样吧。

    他想通了,给路何发了晚安,然后就像放下什么担子似的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他明显疏远了窦慵,每天都去看路何,也越来越觉得真正和路何聊得来。还答应等路何好了就一起去健身。

    他觉得路何性格很好,就是太好了,显得有些消沉。

    他总会不时想起路何在医院说的丧气话,又觉得一阵担忧。

    谈知给他削苹果,切成块放到盘子里,今天是周六,距离路何车祸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路何搬回家住,他也就顺势来他家看他。

    路何一个人住,房间不大,典型的一居室,黑漆漆的,窗帘是黑色的,总也不拉开,还透着一股y冷。这种地方住久了,不抑郁才奇怪呢。

    他收拾了一下房间,换了个暖黄色窗帘,还买了暖黄色的小夜灯,把整个冷冰冰的房间布置的竟然有了一丝少女气息。这让路何十分懵逼。

    “谈哥,您……”路何躺在床上,手边是电脑,此刻看着谈知忙前忙后,完全没心思工作,“你也不用这样,这房间……”

    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语塞起来。

    谈知正抱着一大捆壁纸,打算裁剪好了贴满这个卧室,闻言停了下来,“怎么了?”

    路何:“……”不知该说什么。

    “不好吗?”谈知疑惑的看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颜色,不然换粉色?”

    “不用了,黄色挺好。”路何听见粉色额头一跳,赶紧说:“黄色最好了!”

    “那就行。”谈知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呢,还好没买老板推荐的水粉色。”

    “……”路何表情有短暂空白,“喜欢喜欢!黄色最好黄色最好!”

    谈知放了心,这样的房间看起来异常温暖,他还买了几盆仙人掌和绿萝,把办公桌上的多r_ou_带过来,不过没想到没几天竟然死了。

    路何跟他说多r_ou_不能总浇水,谈知有些疑惑。自己放在桌上的多r_ou_好好的,他看有些蔫了就浇点水,再一看就又生龙活虎了,为什么不能浇水,不浇不就渴死了吗?

    路何就很笃定的跟他说,多r_ou_绝对不可以这么胡搞。

    他不信邪,把死掉的这个拿了回去,第二天就拿回了一盆一模一样的生龙活虎的回来。

    路何:“……”

    路何目光诡异的看着他。

    谈知说:“你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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