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邪仆可觑 作者:若兮
正文 第3节
邪仆可觑 作者:若兮
第3节
邪意点了点头,默默跟在沧九的身后走向长廊,两人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相衬,就像他们本来就应该成双成对,同时出现、同时离去似的。
舒月缓缓叹了口气,忽然灵机一动,转身走向柴房。
见此光景,教众们也只得无奈的散场,纷纷走出厅外,一边议论著教主的一意孤行。
「屈长老,你看!才刚当上教主就如此嚣张,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这样下去,咱们血魔教难保不被他给毁了。」黑焰堂堂主咬牙,恨恨的道。
「唉……这是前教主指定的后继人,我们也无可奈何。」屈长老摇头苦笑。
「护法之位仅次于教主,原本各位长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各位德高望重,前教主难以取舍,这才让护法之位一直悬着。论武艺、论资历,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小子啊!依我看,屈长老你才是最……」
黑焰堂堂主正要继续吹捧下去,屈长老却忽然摆下脸孔,「此话万万不可乱说,屈某何德何能!教主自有其想法,私下议论教主已是万分不敬。」
「哼,教主、教主……」黑焰堂堂主很不屑的嘀咕,「入教也不过才短短三年的时间,竟然就爬到教主的位置上,干脆,我们……」
他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在意他们,便凑到屈长老的面前,做了个「杀」的手势。
「你以为凭你的功夫,能如何?」屈长老抚了把自己的胡须,眯起双眼。「昔日他以一人之力独战群雄,就算将你们整个黑焰堂的人手都算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屈某奉劝李堂主一句,千万别自讨苦吃!」
「那就任凭那小子一意孤行吗?」李堂主扠着腰,一脸恼火。「我不服气!」
「你若想杀他,那是比登天还难,但如果只是想将他从教主之位拉下来……倒是有那么几分可能。」屈长老呵呵一笑。
李堂主急忙凑了过来,一脸希冀。「此话怎讲?」
「这样……」屈长老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李堂主茅塞顿开,险些拍腿叫好。「屈长老果然机智过人,我这就下去安排!」他喜上眉梢,「没了《清心咒》,他这教主之位也就坐不稳了!到时候,我们一发难,将他和那娘们似的小厮给统统赶出血魔教!」
「呵呵……」屈长老皮笑r_ou_不笑,与李堂主拜别,待对方走远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望月,你不愿给我的,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得到……哼哼……」
树下,响起一阵猖狂大笑,令人不寒而栗。
沧九带着邪意走进书房,将护法职责详细解说了一番,两人盘腿而坐,邪意始终没有出声。
末了,沧九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露出一抹顽皮的笑。「这个假正经的教主角色还真累人!嘿嘿,所以要死一块死,我怎么也得拉你来给我当垫背呀!邪意,你不会怪我没和你打招呼就让你当护法吧?」
邪意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好像永远也长不大的男人,淡然回答,「不会,我是你的剑灵,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这是我的职责。」
「那就好,要是让那群臭老头当了护法,还不天天缠着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岂不是要烦死我!」沧九解开盘坐,只手托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另一只手不停挠着后脑,一脸愤恨不平的模样。「特别是那个屈长老,我看他极不顺眼,总觉得他和豺狼一样,盯着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你活剥!」
收不住话,他将自己这几日来的满肚子恼火一一道出。
邪意安静的聆听,目光始终没有从沧九的身上移开过。
三年了……他看着沧九从一个浑身稚气的少年,变成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亦正亦邪,武功盖世,只手遮天……这是外人对血魔教新教主的评语。但在邪意的眼里,他的率性未变、脾气未变,喜欢随口诅咒的毛病也没变,他依旧是过去那个沧九,那个毫无定性、顽劣猖狂,却让他生出莫名依恋的少年。
能这样待在他的身边,被他重用,被他需要,正是邪意一直期盼的。可是现在,邪意却又觉得似乎还欠缺了什么,让自己这颗原本早已平静的心时常产生异样的情绪和冲动。
就像现在,他多想上前去拥抱住这个孩子般的帝王,平息他的焦躁……
「沧九大哥、邪意,你们还在商量吗?」这时候,门外一道娇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邪意垂下眼帘,将自己方才的想法深深隐藏起来。
「哦,舒月啊,进来吧,有什么事?」沧九很随意的用掌风为她开了门。
舒月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冲着两人眨了眨眼睛。「今天邪意当上护法,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想要替邪意庆贺一下。」
「呵呵,好酒好菜,我最喜欢啦!舒月真是体贴周到。」沧九从地上爬起来,一股脑的窜到舒月的身边,夸赞道。
舒月微微一叹气,伸手替他整理好衣襟,一边笑道:「你这教主,也只有人多的时候装模作样,吓唬吓唬人,没人的时候就和小孩一样,要人时刻提醒你……」
她的动作熟练而自然,语气俨然像妻子对待丈夫,这一刻,一旁看着的邪意却紧紧握住拳头,十指发白。
望月临终之前,将宝贝女儿托给了沧九,其实就是指定沧九做他的乘龙快婿。虽然沧九单纯,并不明白望月的用意,可在血魔教上下他们已经是公认的一对了。
舒月温和活泼,心地善良,模样秀气,又有一手好厨艺,邪意不否认,能够娶到这样的女子为妻,也算是沧九三生有幸。
而日后,她也会成为他的女主人,身为剑灵,他应该尊重舒月,更何况舒月平时待他不薄,也将他当成朋友……
可是,每次看见舒月和沧九那么亲昵的在一起,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每根神经都在朝着舒月发出愤怒的咆哮:不要碰他的主人!
简直就像是在嫉妒她……
是嫉妒吗?嫉妒她能得到沧九的疼爱,嫉妒她能够成为沧九身边最贴近的存在?
所以,他明知道舒月一心想要沧九娶她为妻,却偏偏不告诉沧九她的心情,生怕一旦说了,自己就会失去他,哪怕两人之间有血契的缔约。
自己是什么时候将这份感情激化到这程度?甚至连血的契约都无法满足……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难道,自己又和当年一样,走进名为苦恋的泥沼之中?
而这一次,自己,竟然爱上一个榆木脑袋……
邪意有些木然的跟着沧九和舒月来到后院凉亭里,舒月早已收拾好木桌,摆上ji,ng致的小菜和美酒。
她刻意拉着沧九坐在靠荷花池的位置,片片荷叶随风而摆,阵阵花香扑鼻而至,令人心旷神怡。
沧九却未注意到身边的美景,一见到满桌的酒菜,他早已饥肠辘辘,忍不住的食指大动,夹了满满一碗。
「沧九大哥,你怎么吃得这么急,又不是好几天没吃饭了。」舒月无奈的笑道,然后抽出自己的手绢,帮沧九拭去嘴边的油腻。
「天天在教中忙碌,哪里能得闲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来来来,邪意,这可是舒月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也要多吃点啊!」沧九一边躲过舒月的小手,一边冲着邪意招呼。
邪意一直沉默着,他从来不在沧九以外的人面前多说话,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没有思绪。
此刻,他的心情极为矛盾,一方面,他依旧看不惯舒月对沧九的亲昵,另一方面,他又为舒月感到不值,这番ji,ng心布置怕是花了小丫头不少心思,可木头一样的沧九,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甚至根本不明白舒月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舒月的心情,或许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教主!」一名血魔教教徒忽然出现在凉亭外,抱拳禀告,「屈长老有要事与教主商议,在殿上等候着教主。」
一听屈长老求见,沧九的脸顿时拉长几分,小声嘀咕,「他爷爷的,连吃顿饭都不让人平静!」
「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舒月急忙安抚沧九,柔声劝道:「屈长老德高望重,为血魔教尽心尽力,有事相商必也是为了我教大计,怎可怠慢……」
「是是是,我去还不成吗!」听不得别人在耳边唠叨,沧九无奈的放下筷子,任舒月为他整理好衣服,之后冲两人一笑。「你们在这儿等我,哦,对了,给我留点菜,等我解决了屈长老的事回来再继续吃!」
「去吧,回头我再为你做宵夜就是……」舒月含笑催促,但望着那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她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
「唉……」一声叹息情不自禁的从嘴里逸出。
邪意抬起头,看着她缓缓的坐在自己的身边。
「邪意,你多吃点,沧九大哥没口福……」舒月无奈的笑着为他布菜,可邪意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非常能理解舒月的心情。
「他……会明白你的苦心。」话不自觉脱口而出,说完,他都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安慰别人的事。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是个冰块,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呢。」舒月笑了笑,又替邪意倒了酒,「看来,冰块也比木头强,沧九大哥实在是太木讷了。」
邪意接过酒杯,陪着她喝下,之后,舒月索性对着他大吐苦水起来。
「爹说要将我许给他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沧九大哥这么厉害的人,而且他又善良又单纯,待人厚道……」
善良、单纯、待人厚道?邪意在心里打了个颤,暗想着真该让舒月去剑仙门里问问,看看谁会这样评价沧九,那个不讲道理率性而为的大魔王到底哪里厚道了?
「但是没想到,沧九大哥对婚嫁之事绝口不提。他是不是讨厌我?觉得我很烦,根本不愿意娶我?」几杯酒下肚,舒月的脸颊微泛酡红,她握着空酒杯,低着头,眼泪一点点的落在酒杯里。「不喜欢我干么不直接告诉我,总是让我盼着他能回头看我一眼……」
邪意有点慌了,他从未遇过处理女人眼泪的棘手问题,一时间手忙脚乱!只能伸出手,将自己的衣袖递了过去。
舒月一愣,再看邪意,却发现对方依旧冷着一张脸,目光朝下。
「呵呵……」舒月破涕为笑,自己用手绢擦干了眼泪。「没想我竟然让邪意担心了,实在是不该。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气馁的,只要我诚心付出,沧九大哥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对他的好。」
邪意微微抿嘴,心中波澜起伏。舒月对沧九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而自己除了听从沧九的命令之外,什么都没为沧九做过。
比起自己,舒月更能讨沧九欢心,也更值得沧九去疼惜……他即便不甘心,却无法否认这样的事实,在舒月面前,他输得一败涂地!
「邪意你也是个温柔的人,虽然缺了点表情,我想,如果你学会笑,一定能迷倒不少人。」舒月微微一笑,一边顽皮的伸手戳了戳邪意冰凉的脸。
邪意一惊,身子向后缩了缩,惹来舒月哈哈大笑。「邪意,你真逗……」
但她的笑声却戛然而止,邪意看向她,发觉她正惊讶而紧张的看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邪意发现荷花池对面有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的往沧九寝居而去。
邪意立即起身。没有沧九同意,他不允许任何胆大妄为之徒随意乱闯主人的房间!
舒月本想先去告诉沧九,但又担心邪意一个人会遭遇危险,遂而跟在邪意身后。
两人一直来到沧九寝居前,只见那黑衣人闯进沧九的房间,随意乱翻,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大胆!」邪意冷喝道。
黑衣人先是一惊,但见到前来的是邪意和舒月,又缓了口气,分明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李堂主,这里是教主寝居,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乱闯的地方!请速速离去!」邪意面无表情的说,却让李堂主和舒月都怔住了。
李堂主全身夜行衣,蒙着脸,连话都没说上一句,邪意竟一眼就认出是他……
「看来你倒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至少眼力不错!但这样一来……」李堂主冷冷一笑,摘下了自己的面罩,将断龙刀横在胸前,刀锋反s,he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也就留不得你!」趁着邪意双眼被寒光闪花,李堂主举刀迎面劈下,下手狠辣,竟要一刀将这手无缚ji之力的人毙命。
「邪意!」舒月一惊,不及细想,身子往邪意扑过去,将他推向一边!
那锋利的刀锋顺着她的肩膀,一路劈下,让她发出凄厉惨叫。
邪意跌坐在地,见舒月的身体向自己倒过来,立刻一把接住她。
抱着她的手shi漉漉的,他定睛一看,满掌心都是血……
「舒月!」他惊惶失措,紧紧抱着舒月,大声叫唤着,「舒月!」
事已至此,李堂主杀意更浓,举刀又朝两人劈来,邪意急忙抱着舒月躲开,心里暗恨自己不懂武功,害得舒月为了保护自己身受重伤。
「纳命来!」李堂主追上,刀光在夜空中一闪而过,邪意连忙以身护住舒月。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响,刀柄忽然裂开来,掉落在地,吓得他脸色发白,颤抖着抬起头。
「教主?你怎么会……」他不是被屈长老的调虎离山之计给骗走了?
他哪知道正是来叫唤沧九的那名教徒脸色不对,让沧九看出端倪,这才急忙赶回。
沧九身形极快,眨眼间便飞到李堂主面前,顺势一掌击在对方胸前,李堂主顿时往后一倒,口吐鲜血。
「来人,给我将这判徒押入地牢,我要慢慢审问他!」一声令下,几名教徒便上前来,将身受重伤的李堂主押了下去。
没有人敢抬起头来,因为谁都能感觉到教主此时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舒月!」命人带走李堂主后,沧九马上转身过来查看舒月的伤势,满脸忧心。
「是为了救我,她才……」邪意内疚的说,可是怀里的舒月却缓缓睁开双眼,露出她一贯的笑容。「邪意……没什么……」
「舒月,别说话!让我为你疗伤!」沧九从邪意的怀里抱过舒月,想要点指封住她几处大x,ue,可舒月却摇了摇头,「没用了……沧九大哥……舒月命该如此……可以去找爹爹了……」
「不会!舒月,有我在,你不会出事!」沧九急切的点了她的周身大x,ue,一掌运劲,贴在舒月后心。
但正如舒月所说,她的伤势太重,即便以沧九雄厚的内力也无法阻止她迅速流失的生命。
昔日活泼动人的容颜,此刻苍白如纸,憔悴得让人难过。
邪意心如刀割。他不喜欢舒月与沧九太过亲近,平日总是不太搭理她,可在血魔教中,唯一敢与他亲近的,除了沧九,也就只剩这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如今她还为了救他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真傻,他是剑灵,r_ou_体受伤再重也不会死,她何苦替自己挡下那一刀?
「我心愿未了……邪意……」舒月忽然看向邪意,虚弱的伸出一只手。邪意会意后,立即握住那冰凉的手掌。
是他害了舒月!
「以后,只有麻烦你……照顾……沧九大哥……了。」舒月说着,一边缓缓合上双眼,手也因为失去力气而垂下。
「舒月!」沧九撕心裂肺的痛呼,而邪意,则握紧拳默默落泪。
照顾沧九吗?她怎么会将这样的任务交托给自己?交托给这么自私卑鄙的自己?
他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血魔教的后山,一座圆坟旁,又立起一座新坟,新坟前摆放着鲜花素果,燃着缕缕青烟。
「舒月,我们很快就会为你报仇了!」
祭拜过死者后,沧九站起身子,转过去看向被五花大绑跪伏在地的李堂主,以及一干教众。
「众位长老、堂主,李堂主图谋不轨,妄想盗取我教护教大法《清心咒》,在事迹败露后,又杀人灭口!今日我便将这个恶徒,在舒月坟前处死,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言毕,沧九轻轻挥了挥衣袖,没等李堂主求饶,一记剑气过去,便令他身首分离,鲜血四jian,当场惨死。
教众见状,无不心惊r_ou_跳。
天下之大,武功高强者众,但是能像沧九这样,取人性命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般的,却是寥寥无几。
屈长老在人群中缓缓吁了一口气。李堂主一死,便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自己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就在屈长老安心下来时,沧九却又开了口,再次让众人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李堂主早已招供自己所为是有人指使,而且也有不少同谋,所有与李堂主勾结的、知情不报的,统统给我站出来!」
一声喝下,人群中有几名教众惨白了脸,尿shi了裤子,明显被吓得不轻。
接着几个教众和两名堂主战战兢兢的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个个冷汗直冒、嘴唇不住颤抖,模样狼狈。
「哼!主动站出来,说明你们有悔改之意,死罪可免。」沧九看了看这群如丧考妣的教徒,给出惩罚。「降为伙头工,为教中弟兄烧柴煮饭三年!」
「多谢教主不杀之恩,多谢教主不杀之恩!」除了那两名堂主脸色有些青白交错,其余人一听处罚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重,全都感激不尽,在地上不停叩头。沧九瞄了那两名堂主一眼,「要是不服,本教主还有其他的惩罚办法,两位堂主想听听看吗?」
那两人赶紧磕头,「属下不敢,属下罪有应得,多谢教主不杀之恩!」
屈长老额头上虽微微渗出了汗,但他依旧保持着沉默,决心死不认账,认为自己在教中地位崇高,沧九奈何不了他。
沧九的目光又从人群中扫过,冷冽的笑依旧挂在嘴角。「不知悔改者,天理难容,我诅咒他成为武功尽失的废物!」
随他话音一落,邪意眸里闪现出紫色的光芒。
屈长老正惊疑不定,不知沧九究竟想要怎么做,却猛地发觉强烈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来。
「啊!」他忽然一头栽倒在地,痛苦的打起滚来。众人一惊,亲眼目睹他的双脚双手正在渐渐萎缩,仿佛血r_ou_被抽了去,只剩下薄薄的皮!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我知道错,我知道错了……饶命啊!」屈长老忍着痛,匍匐爬到沧九面前,不停地用脑袋叩着地面。「饶命,求教主饶命!」
这下,教众们全都明白了过来,教主所说的那个不知悔改的人,就是这位大长老!
可这抽人血r_ou_的功夫,又是哪门子妖术?他们教主可真是深不可测!
「教主!」吴长老带领着众人一起跪下,「屈长老虽然有错,但念在他对我教多年来忠心一片,立过无数苦功的份上,饶过他吧!」
教众们纷纷为屈长老求情,但其实沧九的诅咒也就到此而已,他并无意夺走屈长老的性命,在他看来,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处罚。
双手双脚都已残废的屈长老,不停的颤抖着,甚至说不出话来,看见他这副惨状,沧九只希望他的下场能做为所有教众的借镜,便挥手命人将他带了下去。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解决完所有事后,沧九深深叹了口气,解散了众人。
山头上,只剩下邪意还陪着他,站在舒月坟前。
「她一直都在等着你开口娶她……」邪意平板的音调没有丝毫波动。
「是吗?」沧九抚摸着舒月的墓碑,痛心的说:「可是我却一直只把她当成妹妹……」
「她知道,所以她从未对你说出口,希望你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冷漠的话语,好像指责,刺痛了沧九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傻丫头!你沧九大哥这么笨,哪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沧九内疚的低下头,一滴一滴的泪落入坟前黄土里。邪意站在他身后,沉默的守候着沧九。
为什么不告诉他舒月的事呢?因为自己也抱着同样的心思,才会一直冷冷的看着舒月努力付出,却从来不曾为她做过什么。
自己又一次陷入爱上主人的苦恋里,而这一次,因为自己的无能,害死了同样深爱沧九的人;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这个真心待他好的姑娘带着遗憾离开爱人。
所以他决定,收拾起自己的心情,不让沧九察觉到。
这是他欠舒月的……
「主人……」换上称谓,邪意上前,跪在他脚边。
还有一件事,他必须去做,他得完成舒月最后的嘱托。
「请教我武功吧……」
如果他要继续追随这个人的脚步,他就不能让自己成为沧九的累赘,因此他必须强大到足够自保,甚至保护他。
哪怕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
第六章
九年后
九年的时间,沧九成为当今武林正道中人谈之色变的大魔头。血魔教也由原本不起眼的小门派迅速崛起,如果不是晓剑山庄的新庄主临危授命,带领正道人士合力抵抗,血魔教差点便可吞掉整片江湖。
而邪意在沧九的教导下,也不再是昔日手无缚ji之力的柔弱青年,而是血魔教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
他事必躬亲,血魔教大小事务,都要向这位护法请示,就连沧九在拿不定主意时,也必定找他商议。
世人称邪意是血魔教的军师,血魔教得以壮大他功不可没,他并分享了历代名剑客的丰富经验,想帮助沧九成为一代霸主,可惜沧九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教主。」
此时,邪意站在沧九的房前,轻轻叩门,心里翻涌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果然不在屋里……
九年了,每次快到舒月的祭日之际,沧九都会离开血魔教总坛,离开落焰山,像是一直在逃避来自过去的指责。
至今,他依然无法对那件事释怀吗?
明明,错的是自己……
若是他真的无法承受,何不干脆严惩自己,也让自己的内疚减轻一些?
可他偏偏只字未提,独自将那苦酒吞进肚子里。
邪意微微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刚刚收到的,来自剑仙门的信函,塞在沧九的门缝下。
不知不觉,离开剑仙门已有十载,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多么希望当初在祭剑典礼上没有发生那场「天劫」,那样的话,他们也不会被剑仙送下山,经历这么多生离死别的考验,承受如此沉重的责难。
「护法大人,教主他回来了!」一名教徒急匆匆奔来,禀告道。
邪意一愣。他回来了?这么快?平时不都要过个十天才会回教的吗?这次是怎么了?
抱着疑惑,邪意走向外殿,一进门就看见风尘仆仆的沧九正细心的为一名少年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小心翼翼的温柔神色,不经意的刺痛了邪意的眼。
「教主!」他上前去,轻声唤道,目光直视那名陌生的少年。
沧九什么时候对个外人这么用心?这少年是什么来历?
「邪意,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是我在山下结交的一个朋友,名字叫做傅棱雪。」沧九一改平日的颓废,此时显得格外高兴,好像又回到九年前,舒月还未死去时的摸样。
邪意更是困惑,直到少年转过身来时,他顿时明白沧九为何会这么高兴。
面容娇美、清秀可人,是个长相讨喜的孩子。特别是他那双明亮慧黠的眼睛,像极了当年的舒月!
「幸会!邪意,在下傅棱雪,你叫我阿雪就行了。」傅棱雪握住了邪意的手,模样调皮活泼。
那神韵,也让邪意不自觉的将他与另一个人的身影重迭了。
「舒月……」他几乎不敢相信,虽然他们的样貌并不相像,但那一颦一笑、那灵璨的双眼,还有喊自己名字时微扬的声调……天底下怎么会神态举止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对吧,我就知道你也会觉得像!」沧九在一旁笑道,就像对待舒月一样,习惯性的将手放在博棱雪的肩膀上。「阿雪,我让他们带你去洗个澡,你也累了吧?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四处逛逛。」
「多谢沧九大哥!」傅棱雪毫不吝啬的绽放笑容,当场惊艳众人。
少年笑起来的模样,非常的美丽,就和一朵绽放的雪莲一样。
邪意不由得想起过去,舒月曾戳着他的脸,取笑他不会微笑。
邪意你也是个温柔的人,虽然缺了点表情,我想,如果你学会笑,一定能迷倒不少人。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不会笑,从来都不会,尤其从舒月死去之后,他就更加笑不出来了,也没有人会跟舒月一样在意他会不会笑。
「邪意?你为什么看起来像常板着脸?」邪意的心事重重被傅棱雪一眼识破,只见他走上前来,好奇的看着邪意,让邪意难得的慌乱起来。
就好像,舒月又回来了,指责自己似的……
他不禁把头垂得更低,几乎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傅棱雪却做出一个出人意表的举动。他双手捧起邪意的脸,迫使得他抬起头,接着又拧着他的脸颊,向左右拉开,让邪意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瞬间走形,咧开了嘴巴似笑非笑。
「噗……」沧九见状,第一个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殿上其他人随即跟着哈哈大笑,他们可从来没见过护法大人这般狼狈。
邪意急忙避开傅棱雪的手,脸皮微微有些发烫,但傅棱雪却笑道:「邪意,你是个大美人呀!不过就是板着脸不好看,如果你会笑的话,我想一定会迷倒一群人!你说对不对,沧九大哥?」
听了这句话,邪意犹如被电击般,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他真的不是舒月吗?
不是……他不可能是舒月……舒月已经死了!不在了!
瞬间的困惑很快就消散,邪意清楚,虽然少年的言行举止与舒月如出一辙,可他看向沧九的眼神只有纯粹的敬重,跟当年那个眼里只有沧九的少女完全不同。
反而是沧九,眸里充满了宠溺,俨然已经将傅棱雪当成舒月……
「呵呵,自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没有见他笑过。」沧九附和道,心里却闪过一丝念头:如果邪意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虽然他并不看重人的外表,却也知道,自己的剑灵在这世上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不论男女见到他都直呼美若仙人。
如果那张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笑容……
沧九脑中浮现一幅令他震慑的画面,想象中的那人嘴角勾起,微微含笑,犹如一缕春风吹尽白霜,又像是一股清泉融化冰雪,让人心生暖意,挪不开视线。
「沧九大哥?」傅棱雪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沧九恍似大梦初醒,顿时觉得有点失礼,挠着后脑笑道:「啊,真难想象……哈哈……哈哈……」
笑声竟有几分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一个小小的幻想而失神,更没想到对象还是自己的冰山护法。
「那我不打扰沧九大哥啦,明天见!」傅棱雪看他这副傻模样,心里笑翻了天,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向众人礼貌的告辞后,便跟着一名教徒走向厢房。
沧九和邪意等人目送着他离去,等他走远之后,沧九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被人发觉,自己刚才竟想着邪意的笑脸而恍神……
「他是什么人?教主?」邪意忽然转过身子,看向他,害得沧九的心又是一紧。
心跳怎么加速了?
「教主?」见沧九怔愣的看着自己,邪意又唤了一声,「主人?」
「啊……那个呀……」沧九急忙压制住内心的慌乱,转过身去。「阿雪不是江湖人,我见他模样讨喜,就带回来了,不会有事……」
他在心底暗骂,自己对着剑灵意乱情迷什么呀!
「教主……」看着沧九的背影,邪意顿了顿才将话说出口,「他不是舒月……」
沧九身子猛地一震,之后,他耸了耸肩,有些勉强的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怎么可能搞混呢,舒月已经不在了啊……」
听着男人带着浓浓惆怅的话语,邪意差点上前拥抱住对方。但他不能,因为他早已没有那个资格……
傅棱雪的到来,替血魔教带来一股活力,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长相俊俏、性格活泼的孩子,就连原本不赞同沧九随便带外人入教的诸位长老,也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当年的舒月,格外疼爱。
所有人中,沧九的宠溺尤为过甚,他甚至允许傅棱雪随意出入自己的寝居,这原是邪意一个人拥有的特权。
可渐渐的,在教徒之间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说教主喜好男色,日日召傅棱雪侍寝欢爱。
这些流言在还没传入沧九耳中前,就被邪意掐灭了,对那些肆意造谣的家伙们,他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沧九!
但无风不起浪,正是沧九对傅棱雪的喜爱太过明显,才让众人产生这种猜疑。
「护法大人,虽然我们也很喜欢那个孩子,但此事关系到血魔教声誉,如果教主依旧不知收敛,继续如此偏宠阿雪,只怕会替教主带来更多的麻烦……」
「是呀,所谓人言可畏,就算这回护法大人严惩了那些造谣的教徒,但悠悠众口,防不胜防啊!」
长老们围住邪意,你一言、我一语,让他左右为难。
偏宠、爱护……沧九是当真将傅棱雪当成舒月,言行举止处处流露温柔,甚至超过陪伴着他多年的自己,仿佛将他当成宝贝,小心的呵护着。
却不知这种疼爱,会为他自己带来多少暗伤!
「各位长老请放心,我会从旁提醒教主……」
在诸位长老的请求下,邪意终于答应,要向沧九好好劝解一番,至少,希望他能保护好自己,不被流言所伤。
于是这天傍晚,邪意只身来到沧九的寝居,犹豫徘徊片刻后,伸出手正打算轻叩房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傅棱雪的惊呼,「沧九大哥!」
之后,是「砰」的一声闷响。
邪意内心一惊,担心沧九出事,立即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里一片狼藉,酒瓶倒在地上,流出晶莹的佳酿,满室充斥酒香。
傅棱雪被沧九压在地上,此刻正惊慌的睁大了双眼,抬头看向邪意,「沧九大哥喝醉了!快帮帮我。」
「舒月……」沧九抱着傅棱雪,在他耳边低声喃着,「对不起,舒月,对不起……都是沧九无能……都是沧九的错……」
「沧九大哥,我不是舒月,我是阿雪!我是阿雪啊!」傅棱雪使劲挣扎,急红了小脸,可醉醺醺的沧九却将他越抱越紧,眉头也逐渐紧锁起来。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对,你怪我吧,这件事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无能……舒月……」
看着沧九如此痛苦,邪意的心也跟着揪痛,不禁泪shi了眼眶。
这么多年来,沧九的内心依然充满愧疚。
当年犯下大错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会连累他也一起坠入地狱?
自己果然是个只会给主人带来不幸的存在……
「邪意……快帮帮我!」浑身被勒紧,傅棱雪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拼命朝邪意乞求道:「快救救我。」
邪意闻言,急忙上前,费力的拉开沧九的双臂,让傅棱雪得以脱身。
傅棱雪一古脑的钻过桌子,然后抱着自己的双臂,疑惑的问道:「沧九大哥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邪意搀扶起东倒西歪的沧九,冷冷的对傅棱雪说道。
「好吧,多谢你!」傅棱雪咂了咂舌,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无用,便匆匆离去。
邪意扶着沧九到了床边,将他缓缓放倒在床铺上,又轻轻替他松开衣襟,脱下鞋袜。
就在他要替沧九拉上被子时,沧九却手臂一伸,抱住了他,将他拖进自己的怀里,同时低声喃喃,「舒月……原谅我……好吗?」
趴伏在沧九宽厚的胸膛上,听着对方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邪意的心卜通卜通剧烈的跳动起来。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紧拥抱住沧九了……于是他忍不住也伸出手,环住对方。
「舒月,你原谅我了,是吗……」沧九微微一笑,翻个身,将邪意压在身下,亲吻着对方的额头,极为温柔。
当他温暖的唇瓣贴上邪意冰凉的额头时,邪意的脸瞬间烧红。他竟不知,原来人类的体温这么灼热,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沧九……」邪意有些不知所措,慌乱间只能呼唤沧九的名,其他的,什么也反应不了。
沧九亲了亲他漂亮的双眼,又顺着他的鼻梁亲吻下来,最后,目光定在邪意淡色的唇瓣上,看着那张小嘴一张一合,听着他唤着他的名,就像是受到蛊惑,不断凑近再凑近,直到贴上对方柔软的两片唇,轻轻啃咬起来。
「啊……」邪意无法动弹,微微张嘴,迎入沧九更深的纠缠。
意乱情迷时,他也无法分清楚,自己是在现实中,抑或是跟沧九一样的醉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渴望着对方能够这样亲吻着他、拥抱着他,这样的一幕,他早就幻想过无数次,所以此时,他根本不可能拒绝沧九,哪怕明知道等沧九醒来后,两人将面对多么尴尬的处境。
沧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酒ji,ng在他脑中作崇,让他的意识涣散,而梦里,舒月那张可爱的脸时而变得模糊,教他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拥抱着谁。
只知道,这具身体对他而言,很有诱惑力……
他迅速解开对方的腰带,扯开对方的衣襟,伸手探入其中,摸上那冰凉的胸膛,轻轻揉捏着胸前的柔嫩凸起。
「啊……」邪意浑身一颤,松开了与沧九缠绵着的小舌,下巴微朝后仰去,而沧九则趁机沿着他的下巴舔舐起来,在脖子上流连,又移到锁骨上,吮吸着对方每一寸白皙的肌肤。
「沧九……」邪意捂着脸,声音变得柔媚宛转,原本沉稳平静的气息也变得紊乱不堪。
沧九拿开他遮着脸的手,抚平他额上的碎发,又不停亲吻他的脸颊和耳侧,让邪意益发难以忍受,发出破碎的呻吟,「沧九……别这样……啊……」
沧九引领着他的手顺着腰际往下,放在自己的胯下,邪意顿时发觉,原来沧九那儿早已蓄势待发。
他想得到自己吗?邪意有些意外,又看向沧九。
沧九脸颊微红,眼神迷离,欲望在他双眼中燃烧。
他果然是醉了……
邪意犹豫的推开了他,坐起身来,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趁沧九喝醉做出这种事……不能!
可沧九就像意识到他意欲逃离的企图,也坐起身紧紧抱住邪意,火热的舌在他耳廓不停的舔弄着,身下的坚挺也在他腰间摩擦起来。
两难之下,邪意最终还是垂下头,稍稍挣脱出沧九的怀抱后,褪下自己的衣物,露出雪白的身子和修长双腿。
他轻轻解开束发的丝绳,黑瀑般的长发垂顺而下,发梢刚够隐约的遮住屯线,让沧九顿感腹下一紧,口干舌燥。
邪意将衣物丢下床,又转身解开沧九的腰带,褪下他的衣裤,趴伏在他身前,捧起那早已高高耸立的硕大火热,低头用嘴含住……
「啊……」沧九舒服的发出喟叹,一手按在邪意的头顶上,享受那shi热的口腔带来的快感,但光是这样,似乎还不够……
目光落在他身前……
趴在自己双腿之间的人,拥有光滑的后背和纤细优美的身段,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圆滑的双肩上,与白皙肤色相衬,映入他眼里,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
想要……想要得到他!沧九内心不停的狂吼,之后,他便伸手拨开瀑布一般的黑发,顺着邪意的背,摸向滑嫩的臂瓣。
邪意正卖力的吞吐着沧九的欲望,突地感受到有异物挤入身后的小x,ue,并且越探越深。
「啊……」对方的东西还在嘴里,他只能张大了嘴大口的呼吸,紧张的绷紧了全身肌r_ou_。
沧九的手指稍稍顿了下,邪意也渐渐放松身体,孰料,在感觉到x,ue口的收缩轻缓许多后,沧九一鼓作气的将手指完全cha入,另一只手紧紧扣住邪意的后脑,逼迫他继续吞吐自己益发膨胀的男根。
「唔……」邪意一边承受着来自口腔里的不断撞击,一边忍受着身后传来的刺痛,苦闷与情欲快感的矛盾,使他原本冷冰冰的脸显得格外妖媚。
「别……别,沧九……不要……」他断断续续的呻吟,犹如蛊惑人心的魔音,让沧九的忍耐渐渐到达极限。
他抽出手指,重新让邪意平躺在自己面前,蜻蜒点水的吻了下他的嘴唇,又用双手托起邪意的腿,将他的身躯略微弯曲。
邪意微喘着气,眼神迷离的看着沧九,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将双腿缓缓朝左右分开,使自己最为隐私柔嫩的地方,完全暴露在沧九眼前。
双腿之间的x,ue口此时正一张一合,像在勾引着沧九快一点进入一般。
沧九将邪意的双腿抬高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便握住身下的火热,把前端顶入那隐蔽的小口内。
「沧九……」眼看着那根粗大的东西一点一点被自己的后x,ue吞进去,邪意再也遏止不住的流出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沧九俯身舔去他的泪,旋即开始摆动腰,在对方紧窒而火热的幽径里来回抽cha。
「啊……啊……」邪意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屯部和腰随着沧九的动作上下摆动,嘴里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沧九的动作益发剧烈,最后他用力一顶,将自己的欲望完全的送入对方体内。
「啊!」一股快意的酥麻涌上脑门,让邪意的呻吟变得更加娇媚。「嗯……啊……沧……沧九……」
「嗯!」感受到那火热的内壁正紧紧包裹着自己,一声闷哼后,沧九再也把持不住,将滚滚热液洒在对方的蜜x,ue之中。
爱 ye渐渐溢出x,ue口,使得两人合之处变得黏稠shi润,邪意羞红了脸,喘着气,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沧九缓缓放下邪意的双腿,低头亲吻着他的嘴唇,双臂环在他的腰上,将那瘦弱的身躯紧紧的拥入怀中,继续舔舐着邪意的脖子、胸口……好像要把对方浑身上下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一样。
两人忘记了一切,放纵本能,疯狂的结合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双双筋疲力竭了,这才互相依偎着沉沉的睡去。
梦中,沧九却又低声的发出喃喃,依稀唤着。
「邪意……」
第七章
次日清早,沧九悠悠转醒,缓缓坐起身。
他头痛得厉害,昨晚似乎喝多了……
他捏了捏鼻梁,拍拍自己的脸颊,这才看清楚房里的一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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