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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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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楼有意 作者:溯语疏楼

    正文 第23节

    画楼有意 作者:溯语疏楼

    第23节

    “你一个本市人有什么吃不惯的。”何越因无奈地摇头,吃了一口面,道:“这儿的东西吃的不是特别习惯,不过你做的面可好吃,什么时候……”

    何越因奉承的话还没说完,为自己谋福利的举动还没有做完,就见秦有意哼了一声,声音娇萌娇萌的说道:“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做吃的吗?今天你这么殷勤也是因为这个?”

    何越因哀嚎一声,扑在桌上,哭兮兮道:“苍天可见,厚土可怜,我冤枉啊。”

    秦有意才咽下面,就被何越因这一举动给震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有意笑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腹部都是抽痛的,秦有意摸着肚子,声音略有些软,“怎么办,都给你笑饱了。”

    “再吃点儿。”何越因看了看秦有意的面,皱了皱眉,又道:“才吃了几口啊,实在吃不下就剩下来给我。”

    “好嘞,这就再吃两口。”秦有意说完,就开始吸溜面条,知道自家男友一直以来都秉持着勤俭持家、绝不浪费的原则过生活,秦有意撑死也把这碗面吃完了,喝了口豆浆,喟叹一声,秦有意摸了摸肚子,嗔了何越因一眼,道:“下次让叔叔阿姨放少点,肚子都出来了。”

    “这不是给你买豆浆所以忘了吗,晚上,晚上我一定记得好吗?”何越因说着不太诚恳的话,秦有意为了减肥啊,每天都只吃那么一点点,钱是挣得很多,吃也是很爱吃,只是……唉,不说了,所以何越因总是想方设法地让秦有意多吃一点。

    吃完以后,何越因带着秦有意去了社团大楼,秦有意进去就有学姐学长引路,告诉她该怎么走,何越因已经办过了,就只能在外面站着,等秦有意弄完。

    这一趟注册、交钱、拿单子、交钱……怎么也弄了半个小时,秦有意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和一套宿舍用品、一套校服、一套军训服、胶鞋以及一把宿舍的钥匙。

    “越因你帮我拿着这些,这双鞋可臭了,待会儿记得洗手。”秦有意完成了转接,拉着自己的宝贝挣钱小皮箱往之前那学长指点的女生寝室走去,一边走还不忘回头道:“快点,一会儿我还要整理床铺呢,你又进不去。”

    是哦……作为大一新生,虽然算是秦有意的家属但是,仍旧不太适合进入女生寝室啊,何越因有些小小的苦恼,只能帮秦有意把东西送到寝室楼下,道:“我去寝室里把你的东西拿过来。”

    秦有意摆摆手,一边忙着搬箱子,一边道:“去吧去吧。”

    随着钥匙轻响,秦有意打开门,房间里已经有了三个人了,秦有意笑弯了眉眼,道:“你们好,我叫秦有意,秦皇有意天下统一。”

    特别顺特别溜,寝室的其他几人也算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自我介绍了,愣了愣之后,也开始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李笑笑,木子李,笑口常开的笑。”李笑笑人如其名,果然是笑口常开,而且笑起来还很好看,是非常讨喜的一个女孩子,她伸手与秦有意握了握手,道:“以后请多多指教。”

    秦有意轻轻颔首,道:“请多多指教。”

    “我是章子楚,立早章,子女的子,楚项羽的楚。”

    “我是谢必欢,谢谢,必要,欢迎。”

    “很高兴见到你们。”秦有意笑着,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来,然后转身跑出房门,在门口停了一瞬,回头道:“我还有行李,回来再聊。”

    秦有意的大学生活,就此展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受了天大的冤屈

    “喂。”

    “越音,怎么了吗?”秦有意从未听过青年如此颓丧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毛笔,坐在凳子上往后一靠,“你大伯病得很重吗?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一般的这种由健康忽然病去的事情,秦有意去看看都能看出些东西来。

    “阿意,大伯他们……有些不对劲。”何越因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让秦有意不禁想要开个视频看一看他的模样,但是何越因又道:“明天过来看看吧,呆在这里,我总觉得有种心悸的感觉。”

    听得秦有意也不近心生担忧,她想了想,道:“你且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同我说一遍,明天我去看你。”

    “嗯,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但是国庆那天我才到大伯家,大伯和大伯母对我很是热情,大伯母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在饭桌上他们还提到了想要将我收为义子……”

    在何越因的讲述中,秦有意听出了一丝,啊不,一堆的不寻常,据秦有意了解到的事情是,何越因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亡去了,当时的何越因才13岁,然而大伯何建军家虽然有钱,却并不愿意收留他,于是才上初一的和语音外出打工,半工半读,才算有了今天的大学。

    现在何越因已经成年了,在这种时候突然提出来要收养他,总不会是什么好理由,秦有意做惯了木匠铺的行当,这些东西十有八九都是y谋,不过也有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具体情况还需要明天去看看,不过,做些消息准备是要的。

    “喂,是张老板吗?我是秦有意。”秦有意拨出了那个自己家最常做生意的人,听到电话对面人应声,她呵呵笑了两声,颇有稳定不乱的气势,道:“张老板可知道一个叫何建军的人?”

    “知道。”电话对面的人声听起来像是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大叔,他笑了两声,言语之中颇不将这个人放在眼里,道:“不过是个看门的,他有哪里得罪了秦姑娘吗?要张某替秦姑娘解决否?”

    “不用。”秦有意顿了顿,道:“张老板将这个人的信息给我讲讲便可,尤其是最近的动态。”

    闻言,张老板先是一愣,尔后沉吟道:“最近的动态的话……确是不太正常,前些天老王去参加个晚会,何建军也在,看他那样子似乎命不久矣,最多也就三日可活,但是他回去后竟也没有消息传来,让我们笑了老王这神医竟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好久。”

    “秦姑娘既然问起这件事,是否……”张老板是有些好奇,秦氏木匠铺的秦姑娘素来不管闲事,除了生意同他们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别的往来,今日竟然给他打了电话,要不是这个熟悉的回拨不过去的号码,他怕是要怀疑自己给电话诈骗了。

    “嗯……王医生说他只有三日可活?”电话这边的秦有意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然有了一番思索,“王医生的那个晚会是在什么时候,具体日期。”

    这可就为难张老板了,他们都年纪不小了,这种事情平日也不会去记,不过既然秦姑娘问起来了,他怎么样也要给她想出来的,张老板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好似是九月二十九,那天正逢老王心情好,想出去逛逛就接了这个帖子,也让圈子里的人好一阵惊讶。”

    张老板所指的圈子,自然是干秦有意这一行的人,他们看起来都好像不拘声名利禄,对这些东西看淡得很,其中尤为低调的就是秦有意和老王,只是秦有意低调是神秘的身份,老王却是真的与世隔绝,所以张老板才能想起来。

    “九月二十九……”秦有意知道王乾,过去也曾有过几次往来,王乾此人一双灵目看破生死天机,一般不会与当事人说,怕遭天谴,但是偷偷与自己人讨论的时候,说两句,也不会有什么,王乾一生,从未说错过。

    那么也就是说,何建军应该在十月一日那一天就被带走,但是现在都七号了,也不是她想诅咒他,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在那何越因的命数去抵,怎么看都像是对何越因有企图。

    秦有意一边想着,一边回答:“今日多谢张老板了,我还有事……”

    “秦姑娘不必客气,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张某还靠秦姑娘维持着招牌呢。”张老板笑了笑,道:“既然秦姑娘有事,那张某就不叨扰了,秦姑娘再见。”

    “嗯,再见。”秦有意挂断了电话,心中幽幽,忽然,旁边架子上晃动了一下,一本书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秦有意看了看,走过去捡起来,却见分开的书籍恰好是一页术法,秦有意皱了眉头。

    何建军住在y市的别墅区,秦有意从自己的木匠铺打车过去,都花了一两百,秦有意下了车,最后在一栋看上去电影中城堡一样的房子外的铁栏门前停下来。

    “叮咚。”秦有意按了一声门铃,她甜声道:“您好,我是来找越因的。”

    “等你好久了阿意,进来吧。”是何越因的声音,只听锁扣咔哒一声,铁栏门缓缓打开。

    秦有意面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真像是个单纯的公主一样的孩子,小姑娘提着一篮水果,走了大概百来米,上了台阶,秦有意捏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咕”的一声,门开了,何越因站在门口,看得秦有意想要皱眉,不过好在多年的职业素养上让秦有意不动声色,她甜甜笑着,走进门去,挽上了何越因的手,又是嘟了嘟嘴,十分不开心地说道:“国庆七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人了呢。”

    “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公主。”何越因笑着点了点秦有意的鼻子,然而他眼下的青黑一片却让这笑变得有些苍然,何越因非常自然地接过秦有意手中的水果,回身一下关上了门,道:“走吧,先去拜见一下我的大伯。”

    何越因的大伯是个有钱人,本来是在公安局做着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不干了,辞职干起了公司,做安保的,在这方面还挺有天分,最后竟然也给他做大了,成了这全国谦虚点说也是前十的富豪,但是何建军有一点不好,他该给的都给,但绝对不会多做一分,在何越因的事情上,他做到了作为大伯的几句安慰,但是……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会好端端的取养别人的儿子,就算这个孩子是自家弟弟的。

    所以何越因从来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怪过他,何越因会觉得不对劲是因为他的身体向来健康,但这国庆七天,他的身体却以一种r_ou_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了下去,尤其是这几天,就算拿下了秦有意给的护身符,那些鬼怪也不曾惧怕过他了。

    “叔叔好,阿姨好。”来到了长辈面前,秦有意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微红着脸,道:“我……叫秦有意,是越音的女朋友。”

    秦有意越说头越低,到最后简直都看不到她的脸了,何建军和胡兰花相视一眼,慈祥和蔼地笑了,胡兰花望着秦有意,笑道:“阿因真是长大了,都交女朋友了,看这小姑娘长得,很漂亮,没关系啊,阿姨是个开明的人,你们年轻人去玩吧,一会儿吃饭让管叔上去叫你们。”

    “谢谢阿姨。”秦有意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被何越因牵着走了。

    何越因带着快要冒烟的小女友到了二楼,自己睡的客房中,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小女友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看有些不对劲,这儿有监控,我们发消息。”

    “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越因笑着说,一边推秦有意坐在床上,自己却坐到了冷硬的凳子上,他掏出手机,笑得眉眼弯弯,道:“来吧,星途。”

    星途是一个小程序,小游戏,秦有意特别爱玩儿,但手笨,每次只能跳几个,这时候就要靠何越因了,秦有意横了何越因一眼,低下头点了两下,死了之后,撇撇嘴,道:“到你了。”

    于是何越因也低头,而这时候,秦有意却在打字聊天。

    阿意:我昨晚查到了一种邪术,被施术者和你的情况很是相似,图片给你看,你且想想是不是这样的感觉。

    阿意:图片jpg。

    何越因恰好手一滑,输了,他抬头无奈地看了秦有意一眼,道:“我输了,你来吧。”

    于是秦有意又开始玩,何越因去翻刚才的记录,他点开图片看了看,确实与他这几天的状况有些相似,但这若是真的的话,何越因感觉到了一股反胃,简直就要忍不住吐出来。

    阿意:现在不是吐的时候,这已经是第七日了,今天晚上,y差便会前前来勾魂,你饮他血r_ou_,他用你发生,你们气息混融不分,只要他到时候藏在有避y符的房间里,y差便只能找到你。

    何越因:阿意……

    何越因:这般危险,你还是回去吧。

    何越因: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阿意:你也莫要担忧,现在还有时间,y差未来,总有转圜之机,你要相信我的实力,相信你的女朋友好吗?

    阿意:不过我且先嘱咐你几句,在晚上之前一定要背熟了。

    何越因抬头看了一眼秦有意,却见她朝他甜甜一笑,笑容中尽是安抚之意,不知为何,何越因一下子便安心了,他同样报之一笑,这是他的女朋友,在这样危险的时候,还会陪着他一起。

    阿意:我要准备些东西,这里你比较熟悉,你帮我弄过来,在这之前,说话!

    “哎呀,我帮你打就是了。”何越因宠溺而无奈地起身走到秦有意边上,拿过秦有意的手机,伸手点着,一边还能分神和秦有意说话,道:“帮你打到超过我,好不好?”

    “谁要你帮我打了,只是让你帮我看看我的分数。”秦有意哼了一声,却还是口不对心地把脸凑过去,看着何越因没什么章法,却总能正好地往上越轨。

    何家监控室中,胡兰花推着何建军到了大屏幕的前面,大屏幕上正是秦有意和何越因打游戏的场面,看两人玩得还很是开心的样子,胡兰花埋怨地看了何建军一眼,道:“你看看你,非说不对劲,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何建军严肃着一张脸,呵斥道:“你懂什么,这丫头看上去害羞腼腆,刚进来的就将咱们家都观察尽了,不是个简单人物,让昱霖在这儿看着,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好好好。”现在何建军就是全家的命,胡兰花哪儿敢不从高,再说她也不想出什么意外,什么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胡兰花给自家儿子打了个电话,道:“喂,儿子啊,你爸让你过来监控室看着,嗯对,盯着点,免得出什么岔子,哎过了今天就好了,嗯,你快点过来啊。”

    对面何昱霖挂了电话,胡兰花看着何建军,才见到对方的脸有一丝的松动,她嗔道:“你这下满意了吧,走,先回去吧,还得把房间布置一下呢。”

    何建军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离去,却丝毫不知那画面忽然闪了闪,那闪烁的中间正是画面中的人抬头看了一眼。

    何越因:怎么样?

    阿意:没事了,让好朋友帮了个忙。

    何越因:看到是一片没信号,不就知道了吗?

    阿意:没事,小三子比较厉害,他们只会看到我们在房间里玩手机打游戏,嬉笑怒骂,别的半点都不会知道。

    何越因:……我出去呢?

    秦有意看到这条消息,抬头呵呵一笑,道:“傻。”

    何越因:好了不逗你了,笔墨纸砚我柜子里九幽,但是朱砂什么的,这里是没有的,离市区也远,买不到。

    阿意: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先把我给你发的那几句话背熟了,如果……嗯,悲愤点,跟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这样我才好办事。

    何越因:委屈jpg。

    何越因:我本来就受了天大的冤屈。

    阿意:摸头jpg。

    阿意:好好好,不说了,帮我把东西准备好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向死而活

    “叮铃,叮铃,叮铃。”

    乍听起来是清脆的铃声响,仔细一听却像是电视剧中那脚戴镣铐的犯人步步前行的声音,何越因本是半梦半醒茫然当中,想到锁链这一通却是忽然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口中念念有声。

    细细听去,却是二字。

    “不成,不成,不成……”

    反反复复,听得人头疼,只听锁链一晃,一人厉声喝道:“别吵了,有何怨怒,到了阎君殿再说个分明。”

    “不成不成不成……”

    那人与相伴而来的人对视一眼,移形换影到了何越因面前,长舌一吐,面皮腐落,流出苍苍白骨与正在蠕动的蛆虫,他森森笑道:“成与不成,你都得跟我们走!”

    何越因睁着眼睛,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人,盘腿姿势无比端正,只声声念着不成,却让眼前两人围着他没有办法。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终于有一人开口道:“有何遗愿说分明,阎君叫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如今尚未到时辰,容你留世再几分。”

    “越因今年方十八,平生无做亏心事,何故夜半鬼敲门,心中冤愤实难平,还望大人说分明。”何越因正襟危坐,睁着的眼虽然看不清两人,其凌然之势却有剑锋,让人不敢直面。

    “抓的便是你。”那鬼,手中锁链一摇,道:“有什么冤屈,到了阎君殿,自有判官来定,你且莫要多言,时辰已到,随我们走吧,动手。”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他身边人说的,何越因听了,便一改先前强硬姿态,不躲不闪,仰面喊道:“天哪!y兵鬼差枉人伦。明知冤情仍勾魂,借道黄泉坠忘川,且诉阎君来断论。”

    两鬼听了这话,先是一惊,然而抬头一看,天上却无任何反应,他们相视一眼,呵呵笑道:“天意如此,你便人命吧,勾魂!”

    “天道不仁,天道不仁,越因冤枉啊。”即便被锁链套牢,何越因挣扎不得,却有一张嘴,张口喊冤,他声声泣泪,不说感动天地,叫人心软总应该有,可那自称公平的天道却没有任何反应,何越因从心底升起一股既是委屈又是不甘心、不服的感觉,他张了张嘴,想喊些什么却忘了,“天……”

    这一愣神,何越因便要被锁链扯着与身体脱离,何越因痛呼一声,两鬼加上力道。

    “住手!”只听男人的一声厉喝,两鬼下意识地松了手上锁链,何越因的魂魄也弹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匆匆赶到的秦有意赶紧冲到床上,将人扶好,把了把脉,只是有些不稳,还算无碍,秦有意才放下心来,冷冷地看着床尾站着的两鬼。

    “我希望白大人能够给我等一个解释。”秦有意扶着何越因躺下,替他盖上被子,随后在床边站起,手中沾了灵血的黄符已经掐好,她神情冷然,犹如一支拉满弓的箭,仿佛下一刻就会飞出去,将人一箭穿心,她冷冷的说道:“否则,我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这是尊敬地府,看在这两人到底归属于地府管辖,秦有意才没有直接动手,但是伤到了何越因,可莫要怪她下狠手。

    “请秦姑娘放心。”白无常转过身来,看着床尾的两鬼,两鬼的姿势战战兢兢,有些心虚,却又强撑着看他,白无常并没有动手,他一袭白色长衫,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而且书香气浓,仿佛是个民国的温润先生,他望着两鬼,声音润如雨露,“我记得今夜地府勾魂簿上三万名,不曾有过何越因之名。”

    “白,白大人向来是许久不管事,不知道君上新定的规矩,这人既是天道承认的勾魂,自当添上姓名。”那人先前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磕绊,毕竟白无常曾是地府勾魂之首,不过话是越说越顺,只因白无常现在并无实权,若非在人间的香火不灭,怕是要被逐去当那什么孤魂野鬼。

    秦有意闻言,看了一眼白无常,却见对方面上依旧是那一抹温和的笑意,似乎并不为两鬼所说的事情而感到难堪,白无常只是笑了笑,道:“确是如此,你若能在勾魂簿上添上这人的性命,此事我便不再管了如何?”

    “不过若是你添不上,因果循环,你还是要还这小姑娘一报的。”

    那鬼听白无常这般说道,心间忽然有一股自豪感觉油然而生,他挺了挺胸,道:“那是当然,白大人可不要眨眼了。”

    能够折损地府勾魂之首的脸面,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今日,他竟然能够做到,那鬼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却忽略了身旁不断给他打眼神的鬼,他掏出袖间的勾魂簿,往前一扔。

    勾魂簿高飞三尺,张开之后像是一幅巨大的画,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的是今夜将亡人的姓名生辰,那鬼手一捏,一支笔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向上飘去,笔尖点上,飘逸几下之后落地,“白大人,属下这可是点上了,您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那鬼看着勾魂簿上消去的姓名,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这名字添不上。”白无常侧过身去,对着秦有意笑了笑,道:“随秦姑娘处置。”

    本来沉浸在不可置信中的鬼一下醒过神来,他瞪着白无常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不对,一定是你做的手脚,勾魂簿从前一直都是你掌的,是你做的手脚,这不作数,这不作数!”

    “怎么这么说呢。”白无常仍旧笑着,好似语气中应该带了一些委屈和无辜,可奈何他的语气太过平淡,给人一种y冷的感觉,“我确是如你所说,多年不曾管事了。”

    在那鬼的眼里,白无常此时的笑森森,一如当年还掌握地府勾魂之权的时候,那率众勾魂,领头百鬼夜行的模样,白无常白大人,温润如玉是出了名的,但……也是出了名的。

    “白大人。”那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往前拖了几步,抱住白无常的腿,泣泪道:“白大人,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还请白大人救属下一命,不要让这位姑娘处置属下啊……”

    白无常闪身,到了床的另一边,向着窗外的月光,月华照在他的面上,朦朦胧看不清神色,他只笑笑道:“此事,我也管不了啊。”

    秦有意给他面子,他也给秦有意面子,白无常看向秦有意,示意他将主动权放到了她的手中。

    “多谢白大人。”秦有意站起身,脚一踏,不知是什么步法,竟在眨眼之间闪身到了那鬼的身前,她神色之厉让那鬼都吓了一跳,秦有意丝毫不做作,行为粗犷地将黄符往那两鬼脑门上一贴,随后远离,似碰了什么腌臜东西一样,拿布擦了擦手,嫌恶地扔掉,“好了,白大人将人带回吧。”

    与白无常说话的时候,秦有意的声音中多了温和,似与熟人说话一般,她对着白无常笑得眉眼弯弯,却又在下一刻皱起眉头,抬头问道:“我这般行为可会给白大人招来麻烦?”

    如今竟是连一小小勾魂使都敢给白无常看脸色,那白无常在地府的处境是有多么恶劣,而她却还给人惹麻烦,秦有意有些懊恼自己为何不是找别人处理。

    白无常摇了摇头,道:“无妨,地府换主之后,事事腐朽,如今竟在勾魂的事情上也私了了起来,我虽不欲争,多年心血还是不舍毁去的,还有你这事,我且回去问个明白,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嘞,多谢白大人。”秦有意眼有笑意,不过很快缓和了下来,她道:“不过还请白大人不要勉强,秦有意不急在这时算账。”

    “嗯。”白无常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他扫了眼还飘着的勾魂簿,神情微冷,拂袖一扫,污浊尽去,便是地府之物,也泛冥冥金光,白无常手一握,勾魂簿卷上,回到了他的手中,拂袖一扫,两鬼被他收入袖中乾坤中,他回头看着秦有意,道:“今夜还有事,暂且告辞。”

    “白大人慢走。”秦有意拱了拱手,歉意地笑了笑,道:“还要看顾阿因,便不送了。”

    “免送。”白无常对着秦有意点点头,随后从大门走出去,往着别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生死有命,他人执迷不得。

    秦有意看着床上躺着的何越因,叹了一口气,魂魄不稳,于如今的她当真是一件难事,不过……自己的男友,该救还得救,秦有意手在腰间划了下,一柄小刀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看了眼床上的人,咬了咬牙,握刀扎入心口。

    “……”这般的疼痛倒不是没有受过,只是女孩子家家的,娇生惯养,秦有意咬牙,将心头血滴入何越因眉心,从兜里掏出黄符,贴到何越因的心口,嘴里念念有声,却听不懂是什么语言。

    等那黄符消失在何越因心口,秦有意方才停下了动作,她呵出一口气,哼了一声,道:“迟早要叫你赔付给我。”

    说了这一声,秦有意又掏了一张黄符按在自己心口,令人瞪大眼珠的事情发生了,心口的伤竟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在黄符消失后,秦有意心口的伤竟也没有了。

    秦有意默默地收拾着房间,直到保证不会让人看出痕迹来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自己的房间里。

    翌日一大早,便听房门外传来一声尖叫,随后哭喊声、叫骂声,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让醒过来的何越因有点懵,不过好在秦有意狠狠地掐了一下,让他清醒了过来。

    何越因嗷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胡兰花看着何越因,眼神犹如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她红着眼睛,恨不能从厨房掏一把刀砍到何越因身上,“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家老何怎么会突然,怎么会……呜呜呜呜。”

    何昱霖也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他抿了抿唇,走上前来,道:“何越因,就算当初我们家没有收养你,你也不能这么心狠,竟然害了我爸。”

    贼喊捉贼,这家人也是天下第一六了,秦有意有些生气地瞪回去,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何越因失望的神情,秦有意拉了何越因一下,自己确是上前一步,“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都清楚,我不动声色解决了,是给你们留面子,再这么说阿因,便叫你们做的事情公开,看上面会怎么解决!”

    秦有意出现在呼兰花花额何昱霖面前一直都是可爱公主的模样,却从未有过如此强势的一面,此时忽然见到,竟叫两人都愣住了,但是下一刻,反应过来的胡兰花竟不管不顾地想要冲上前去。

    “原来是你!”胡兰花被自己的儿子拦着,却张牙舞爪地毫无贵妇风范,“你这个狐狸ji,ng小s_ao蹄子,来到我们家就害了老何的性命,你怎么这么狠心,我诅咒你……”

    秦有意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其他人看着都以为是秦有意做鬼脸吓胡兰花,却不想在胡兰花眼中,秦有意真的是一副鬼脸,皙白的肌肤滑落,露出里面鲜红的血r_ou_组织,随着秦有意的动作,言语一点一点活动者的组织。

    胡兰花忽然尖叫一声,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何越因一看就知道是秦有意做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对大伯这家人再无好感了,却还是扯了扯秦有意的衣袖,道:“走吧,我……想先回去了。”

    秦有意就像一下放松下来的刺猬,为何越因顺了自己所有的刺,她跟着何越因一起离开,却在临下楼的时候回头朝这何家人一笑,为他们留下了一声的y影。

    何越因离开了这个让他感觉很不好的亲戚家,他和秦有意走在路上,并不想直接打车。

    这一带的林荫道是十分地好看的,走了一会儿,何越因忽然问道:“阿意,你说人为什么会为了生死而执着呢?”

    秦有意愣了下,思考过后,道:“欲望,无论他是为了什么,爱、情还是事业,这都是一种欲望,一种执念,不过阿因啊,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嗯……”何越因思考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朝着秦有意一笑,笑容中隐见和煦,“是,也不是吧,或许只是我觉得,死而死矣,向死而活,不枉此生。”

    秦有意听着,微微弯了眉眼,道:“你说得对。”

    第一百三十六章 身陷牢狱

    何建军的后续,秦有意没有关注过,但是逆天行为总是损了命数,就算天道不公,法则法规总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但看何越因花了几天时间把连连看刷通关之后,秦有意便松了一口气,有时候还真的怕何越因钻牛角尖。

    国庆七天的假期加一周时间过去了,生活仿佛又恢复了平静,秦有意的生意并不如她来之前预测的繁忙,反倒是清闲得很,整座校园风平浪静,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这天又是周一,秦有意几人组团去上课。

    秦有意和何越因同专业不同班,但因为他们是学院是一个专业一起上课的,所以这点上没有妨碍。

    “阿意,我帮你们占了座。”何越因指了指第二排中间的两排,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道:“最好的位置。”

    秦有意也对着何越因笑了笑,走到位置上,把书叠起来还给何越因,回去之后又不免面对一堆人意味深长地眼神,秦有意轻轻地哼了一声,斜眼看她们,道:“怎么,不想要这座位?”

    “要要要。”李笑笑急忙应道,这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媒婆,“阿意男朋友特地占的座,怎么着都要。”

    秦有意哼了一声,坐下了。

    第一节 是高等数学,秦有意最不会的就是这个了,她的想法向来都是简单明了,愁的哟,坐前两排都困得要死过去了,秦有意努力睁大了眼睛,只是……今天的老师挺帅气。

    帅气的老师把课本往桌上一放,看着坐得无比端正的女生,温和地笑了笑,道:“大家好,我是白玺,因为你们的高数老师生病住院,所以你们接下来这一学期的高数课都有我来带。”

    秦有意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欢呼的声音,帅气,这样的高数课怎么可能会睡着的嘛,不过……秦有意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这一节导数的课基本是复习高中知识,秦有意听得还算明白,下课之后,秦有意走到讲台边,抱着自己的本子,“白老师,后面这八道导数的公式能不能帮我推导一遍,书上的,看不懂。”

    白玺笑了笑,拿了支笔,在秦有意的白纸上写着,一边写一边看秦有意,见她懂了才继续说下去,如果秦有意是一副尴尬笑的样子,白玺就再拆分开来,仔细讲解。

    “懂了吗?”白玺问。

    秦有意欲哭无泪地摇了摇头,“没有。”

    “唉。”白玺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眼手表,道:“中午去食堂二楼吃饭对吗?吃完饭在哪里等我一下,到时候再讲,好吗?”

    “好。”秦有意用力地点点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跟何越因似的,“谢谢白老师。”

    白玺点点头,就抱着书出教室了,在他迈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就听上课铃响起,秦有意看了眼本子上的公式,于是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下一节课的老师。

    何越因这在位子上抓耳挠腮的,看着自家公主似的小女友对那个帅气老师笑得天哪,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但是他总算还记得女友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也不能上课打扰她学习,只能在位置上待着,然后就见讲计算机概论的老师缓步走了进来。

    这是一节比较好混的课。何越因想着,眼皮子就有些抽,然而还没等他闭上眼睛,就听边上传来一声巨响,何越因吓得睁大了眼睛,就见到秦有意前面桌子坐旁边的一人咣当倒在地上,李笑笑过去扶着。

    “同学,你怎么了?”李笑笑轻轻地晃了晃,却见那人七窍流血,忽然间瞪大了双眼十分吓人,李笑笑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了下,自己都摔坐在地上,“怎么……”

    老师见情况不对劲早打了120和110,他走近那人,却又不敢看她的脸,只好焦灼地走来走去,打电话。

    秦有意回头跟何越因比了个眼神,让他自己小心着,自己却是观察起来地上的那人,这个女生秦有意认识,叫陆晓晓,家中算是权贵,父亲是哪方面的高管,陆晓晓此人为人却没有家族中的贵气,让秦有意看,是有些看不上她的。

    七窍流血,颜色正常,不似中毒,而且眼中并无……秦有意摸着下巴,正观察着,却感肩上一重,她偏过头看去,却见是何越因,何越因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有意看一下前面,秦有意看过去,却见一穿着便服的人端端正正地站着,看他那神情,已经看了她很久了,秦有意朝他一笑,道:“警官先生好。”

    “哎,小姑娘盯着这么一具尸体看,也不嫌渗人啊。”那人笑眯眯的样子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将方才的刚正之气全都消泯,“小姑娘看出什么东西,都说说吧。”

    “我,我,警官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哪儿懂得那些啊。”秦有意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向那人,笑得肆意道:“不过家中做了这门子生意,所以才看看,职业习惯罢了。”

    秦有意这话就让人好奇了,警官先生哦了一声,挑眉道:“家中做这方面生意的?不知这方面是哪方面啊?”

    “我家做材的,秦氏木匠铺,有营业执照的,警官先生若是想去看看,哪日得了空,我可以亲自接待。”秦有意笑得眉眼弯弯,小姑娘身材也不算高,只是站在那里,却让人感到一股压抑。

    “好啊,小姑娘,我叫刘寿,哪一日有时间,我一定会去你家逛逛。”刘寿呵呵笑着,然后招招手,凑到刚来的警员边上低于几句,然后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乐呵呵道:“小伙子小姑娘们素质还挺高,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尽可能干净的现场,这值得表扬,不过例行询问还是要的,接下来会有温柔的小姐姐带你们去问一些问题,别害怕,照实说就行。”

    说完之后,刘寿看着秦有意道:“小姑娘,你跟我来一趟吧?”

    秦有意伸手往后打了个响指,同时上前一步,歪头一笑,道:“走吧,刘警官。”

    何越因看到秦有意给他打的手势,便是心中再担忧也暂时安定下来,他看着秦有意跟那个警官走出教室,心中却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秦……有意,是吧?”刘寿看着文件夹中的资料,这都是临时调出来用学校打印机复印的,刘寿看了两眼字迹修理的本子,双手搭在桌子上,问道:“听你的同学们说你和陆晓晓前两天闹了些不愉快,今天在陆晓晓倒下去之后,你又站着冷眼看着,你是个什么想法能说说吗?”

    “行。”秦有意点头,她捋了捋思绪,道:“前两天陆晓晓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家是开木匠铺子的,她想要一些木雕的东西,就让我帮她看看,我标价之后,她又说我的手艺这么不行,怎么还收这么贵的费用,她说都是同学,就不要坑她了。”

    秦有意说着说着就觉得有点小生气,她呼出一口气,道:“就算木料是她提供的,这手工艺品的价钱就是这么高,而且我也要费时间去制作,我总不能让我自己亏了,白白浪费时间为她干工是吧?但是她就觉得我是坑她,出言难听,我受不了,就与她吵了几句嘴。”

    “所以,你就杀了她?”刘寿在此时突然问道,声音严厉,犹如对待一个该死之人。

    秦有意却不怕,她轻轻哼了一声,道:“警官先生可不能这样冤枉我,我的价钱摆在这里,她爱要不要,也不至于为了几句话葬送了我自己的人生,而且陆晓晓是当着大家的面倒下去的,刘警官想要冤枉我,总也要有个证据吧?”

    “你有杀人动机,这还不够?”刘寿忽然起身,逼近秦有意,眼睛死死地盯着秦有意,想要找出秦有意面上的破绽。

    只可惜秦有意非常镇定,似乎并不怕刘寿来查,秦有意呵呵一笑,道:“如果刘警官仅凭我有杀人动机这一点就能够判我杀人罪的话,这样也行。”

    “确实是不能。”刘寿放松了身体,坐回位子上,他看了眼关于秦有意的资料,悠悠然说道:“只是可惜你得罪的人不太好说话,她要你留在公安局,你就得留着。”

    秦有意抬手轻扣桌面,声音一下又一下,节奏感强烈,秦有意轻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何越因回去以后,迟迟不见秦有意回来,心中焦急难耐,最后终于从关系好的老师那里打听到秦有意竟然被拘留了,何越因急得摔了自己的杯子,但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家中没有这方面的人,怎么才能够救秦有意出来呢?

    “哒哒哒。”

    好像是敲键盘的声音,何越因回头,却见那无人使用的笔记本上,word文档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上面显示着一行字:打电话给张老板,标号为sz。

    大概是小三子,何越因一直都知道秦有意身边有着些许古怪东西,这些东西却和平常那些东西不一样,这些他看不见,如此紧急,何越因也来不及细想,掏出手机,秦有意手机里的号码在他这里基本都有备份,所以他能够找到。

    何越因很快只找到了备注为sz的号码,他手一按,拨了出去。

    “嘀嘀嘀。”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声音听起来很是诧异,“秦姑娘换号码了吗?”

    “您好,我是阿意的男朋友。”何越因很快地把介绍自己的话说完,随后问道:“阿意她被公安局拘留了怎么办?”

    “秦姑娘的男朋友……等等,秦姑娘被抓了?”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万分的惊讶,让他也来不及关注秦有意的男朋友这件事,急忙追问道:“秦姑娘发生了何事,还请详细告知。”

    何越因便把今天教室里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随后有些气恼地说道:“那个陆晓晓的妈妈一口咬定是阿意对陆晓晓做了什么,还动用家里的关系,把阿意压在公安局。”

    “嗯……”对方沉吟,道:“你先莫着急,陆百仁那儿我还能说上几句话,秦姑娘本身与这件事情无关,定不会冤枉了她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可否去一下秦姑娘家中,她家中有些人知道了定不会坐视不管。”

    “好好,我这就请假去。”何越因说着挂断了电话,也不顾现在是晚上了,立刻就和辅导员请假,然后打夜车朝着秦有意的家而去,花了一点钱,何越因拿钥匙开了秦氏木匠铺的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何越因去开了灯,苍白的灯光照亮了这一室苍凉,显得有些恐怖,何越因在这儿呆了差不多两个月,自然不会怕这些,他往里走去,走到内屋,内屋是秦有意的卧室,上面还挂着些许的人像画,何越因毕恭毕敬地一一敬了茶,随后道:“诸位大人,阿意她现今被拘留,有人咬了牙要她还债,还请大人们帮帮忙。”

    一阵凉风扫过,刚泡上的热茶已凉,若去尝,定是无味,这阵子凉风顺着何越因来时的轨迹一路出去,消失在外面夜的寒凉中,何越因知道这是过去了,然而心中还是不能够安宁,他去关了门,走到自己的房间,有些坐立难安。

    灯啪的一声打开了,有什么东西沾了茶杯中的水,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写着:莫担忧,阿意会无事的。

    “我本也不担心什么,阿意什么都没做过。”何越因勉强一笑,道:“但是人心难测,不可小觑。”

    那东西似乎也因此而感慨着,许久许久才又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画道:“有我们在,阿意一定无事。”

    “嗯。”何越因嗯了一声,他的身体有些疲倦,心灵上却找不到安然休息的港口,除了父母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像秦有意一样给他安然的地方,他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心焦。

    何越因这般坐立难安的样子叫拿东西看了,终是冥冥间有人轻叹一声,何越因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便不知去向了。

    它将何越因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走之前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毁了桌上的字迹。

    第一百三十七章 黑光夺魂

    何越因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白,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睡着了,他从床上跳起来,正准备去倒杯水喝,却见那桌子与墙形成的夹角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晓晓。何越因瞳孔一缩,却极快地眨了眨眼睛,装作看不见陆晓晓的样子,这事情他做惯了,所以不露丝毫破绽,何越因倒了一杯茶,一口闷。

    “哎哎哎,哎,何越因,你看不到我吗?何越因,你看看我,我在这里,何越因,何越因……”陆晓晓不断地跳到何越因面前挥手,对方却没有半点注意到她的意思,陆晓晓心中有些失望,但又不肯放弃这个机会,这个唯一认识的人,想到外面徘徊着的人,陆晓晓不由焦急道:“何越因你帮帮我好不好,外面有人在抓我,何越因,何越因……”

    何越因听了,心中略一思忖,便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陆晓晓见何越因出门,想要跟上去,却又害怕外面的人,但是看着何越因渐渐远去的身影,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要等到下一个她认识的人实在是太难了,陆晓晓咬了咬牙,冲出了门。

    何越因看到陆晓晓跟上来了,他继续走去,准备带陆晓晓去见秦有意,毕竟他是看不见‘鬼’的人,而且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秦有意来解决比较好,何越因这么想着,微微加快了脚步,

    陆晓晓快步跟上。

    就在何越因路过一个红绿灯口的时候,从边上黑暗小巷子里掠出一道黑光,目标直向何越因身后的陆晓晓,何越因感觉不对劲,回头一眼看到了,但身体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光笼罩陆晓晓,将她整个人吞噬,然后回到小巷子里。

    何越因知道这可能与陆晓晓的思音有关,他想要去和秦有意说,又想要追上去看看,就在这犹豫之间,那道黑光竟去而复返,从那小巷子中s,he出,这次的目标竟然是何越因。

    何越因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岂能躲得掉,就在何越因束手就擒之际,一道白光闪过,击退黑光,黑光霎时消散,何越因却能看到那消散在空气中的黑气又朝着小巷子聚拢而去,不死不灭,何越因皱着眉头看着。

    “何……越因,是吗?”

    温润而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越因回头,却见是穿着白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一步远,正是那发生事情的前一节课新来的老师——白玺。

    出于礼貌,何越因点了点头,带着疏离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是的,白玺老师。”

    “不必这么客气。”白玺对于何越因这么有礼貌倒是有点不习惯,毕竟是秦有意秦姑娘的男朋友,他对着何越因笑了笑,说道:“我和秦姑娘算是同行,也有些合作关系,你可以直接唤我白玺。”

    合作关系?何越因想了想之后,点头道:“白玺,直接叫我越因就好,带上姓总显得生疏。”

    实际上就是生疏,不过毕竟是和秦有意长期合作关系的人,亲近一点就亲近一点,也许以后他还能在某些地方,小小地帮秦有意的忙呢,何越因想着,笑容更加真诚了。

    “越因怎么会到这里来?”白玺知道何越因和秦有意的关系,何越因会到秦有意家并不奇怪,但是现在秦有意被关,何越因没有去想办法,回秦氏棺材铺干什么?

    “回来拜拜。”虽然白玺说了是同行,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秦有意家中的东西,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说得隐晦些好了,何越因简短地说道。

    白玺点点头,秦有意家里的东西他懂一些,为了不让气氛因为沉寂而尴尬,白玺想了想,问道:“方才那黑光似乎有要缠上你的意思,你是如何招惹了它?”

    说到这个何越因自己也感觉奇怪,既然是同行,那说了也没有关系,只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必须要说,何越因望着白玺,道:“还请……帮我保守一个秘密。”

    白玺颔首,于是何越因将早上醒过来后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看着白玺,道:“我本想带着陆晓晓直接去见阿意,哪知道会……早知道我便自己问了好了。”

    语气之中尽是懊恼,何越因是真的非常后悔,毕竟陆晓晓的证词是那么重要。

    白玺比较冷静,对这件事情略一思忖,道:“这样吧,我们先去看一下阿意,将这件事情同她说说,至于你的眼睛这件事,只道是,我看见的鬼,就要上前询问的时候就被带走了。”

    何越因点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两人又打车到了公安局,秦有意因为有张老板的关照,还有家中那一众的照拂,过得倒是红光满面,滋润得很,只是她看到何越因过来就立刻跳了起来,秦有意皱眉道:“你身上怎么会有y气?”

    何越因略有些心虚地笑笑,然后又想起在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人串的供词,挺了挺胸,道:“是这样,方才过来的时候在红绿灯口,有一道黑光想要掠我,是白玺救了我。”

    秦有意怀疑地看向白玺,却见对方点点头,于是她信了,毕竟所谓白大人是从来不说谎的嘛,秦有意轻哼了一声,道:“好了,就先放过你,所以你们来找我是有何事?”

    说到这个白玺就收敛了笑意,他看着秦有意说道:“我救越因之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鬼,是陆晓晓。”

    “陆晓晓?”秦有意有些惊讶,但多年以来的涵养终究让她压了压声音,她先是四周看一圈,等到白玺肯定的回复之后,方才开口问道:“她的魂魄没有收归地府吗?”

    白玺摇了摇头,道:“地府勾魂册上,近三十年中,并不曾有陆晓晓这个名字。”

    “那就是非正常死亡了。”秦有意口中非正常死亡和电视剧里法医检验的那种不太一样,她所说的是和那些东西有关的死亡,秦有意皱皱眉头,道:“如今我被关在这里,也没办法亲自去查探,不过既然是那种东西,白大人肯定熟悉,还请白大人多多关照越因了。”

    白玺颔首,道:“自然,不过那道黑光好似对越因有兴趣,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秦姑娘日后要多加防备,此人定不可小觑。”

    “这是自然。”听到有人觊觎何越因,秦有意冷了脸,她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何越因,道:“早就给你准备好的,知道你这人不老实,本打算上完课就给你,哪知道回发生这种事情,以后可给我乖点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何越因非常无奈,平日里的秦有意娇惯地像是个小公主,但总有那么些时候,秦有意c,ao劳地像是他的母亲,也真的是又当女友又当妈了,他结果那锦囊,然后放在衣服内兜,贴近心脏的地方,随后抬眼,问道:“可以了吗?”

    秦有意点点头,移开了眼神,看着白玺,道:“这护身符虽然厉害,到底那人实力让白大人都夸赞,秦有意这几日深陷牢狱,越因就靠白大人多多关照了。”

    白玺有时候对于秦有意的客气也真的是无奈,毕竟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虽说也曾闹过一些不愉快,但最终都是好的,白玺心中叹息,面上却是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坚定,“好。”

    感觉自己像是被卖了的何越因:……

    见过了秦有意,他们的心便安定了分,既然突破点在陆晓晓身上,那自然要从陆晓晓身上找到线索,既然陆晓晓属于非正常死亡,那么总有一个地方让她招惹到些什么,这就要靠神通广大的白大人找关系了。

    两人住在宾馆里,就听四方来客在哪儿唠陆晓晓。

    “白大人哪,这小姑娘我认识,常去我们院儿里的,看上去有钱,听说身世背景也显赫,但就是啊,自轻自贱,在我们院儿里混着,可多男人稀罕她了。”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大婶儿往前走了两步,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粉扑扑的掉,她摇了摇手中的蒲扇,道:“就是啊,这小姑娘有点儿不讨喜,没什么理由地让人不喜欢,感觉她不实诚。”

    白玺微微皱了眉,不是因为大婶儿的话糙,而是因为陆晓晓,陆晓晓这个人矛盾啊,照理说,不应该如此的,因为到底贵女,贵之一字可不是体现在外表上,而且……白玺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听下一个人说道。

    “白大人,这姑娘我也见过,她常去我边上那家咖啡馆坐着的,每次去得都很紧张,出来以后像哭过一样,有时候也让人觉得她恼羞成怒,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那流浪汉摸了摸脑袋,笑呵呵露出一口大白牙,道:“而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姑娘有点不和谐。”

    这不和谐是在哪里,白玺也有感觉,他看向了下一个人,一个一个又一个,等他们都讲完,白玺为他们烧了点纸钱,弄了些秦有意铺子里上好的香烛去犒劳他们,然后自己跟何越因在哪儿琢磨总结。

    “越因有何想法?”白玺问。

    “嗯……”何越因犹豫了一下,道:“从他们口中描述的陆晓晓来看,与她的身份极其不符合,不过可能是惯的,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管不着,但那位大叔说的那家咖啡店倒是挺有用的,陆晓晓进去前后的变化都十分明显。”

    白玺点点头,他也这么觉得,只是何越因还思考的不周全,他道:“花娘说的我们也要考虑一下,毕竟也是一个有可能的地方,还有小六说的陆晓晓的家中,抽空也得去。”

    “嗯。”何越因点头,摸着下巴边思索边道:“我觉得可以这样,最有嫌疑的咖啡店放在最后去查,我们可以先去陆晓晓的家中一观,但是陆晓晓的母亲对阿意十分不满,我们这没有理由也不可能进去,这可怎么是好?”

    “此事简单。”白玺从兜里掏出一枚奶白色毫无瑕疵的玉佩,他递给何越因道:“戴上这枚玉佩,他人便暂时见不得你的形影,我可带你去她家查探一番。”

    如果可以的话,何越因当然希望自己能够跟去,毕竟是女朋友的事情,他希望自己也能够奉献出一份力量,何越因点点头,问道:“那我们何时出发?”

    白玺看了看天色,道:“今夜。”

    夜色深沉,乌云蔽月,今天的夜晚特别的寒凉,陆晓晓的家是一栋别墅,看上去不算华丽,但特别的贵气,就让人不仅钦佩,心服口服地那种,两道寒风从窗户吹入。

    “哎呀,老陆,你看看你,开着窗,怪不得我都冻死了。”浓妆淡抹的女子看上去并不老,明面上虽有岁月的痕迹,但那骨子里的气质却让她面上的这些都被人模糊掉,女子往沙发上一坐,仪态也是极佳,显然受过高等的教育。

    何越因看到了却是撇了撇嘴,怎的在公安局撒泼的时候不见这样的姿态呢?都是骗人的伪君子,都是假的。

    陆百仁看着娇妻,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去关了窗,然后看着娇妻,道:“怎么样,现在还冷吗?”

    张千华嘟了嘟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卖萌,道:“冷了冷了,要你抱我。”

    这种年纪了,还玩情调,何越因和白玺尴尬地移开眼神,观察别墅里的其他地方,他们顺着栏杆而上到了二楼,然后找到了陆晓晓的房间,推门进去,这是一个公主房间,很粉嫩,却并不是很贴合这座别墅这家人的气质。

    “陆晓晓还真的是……爱网购啊。”何越因看到许多化妆品,虽然秦有意不用,但他为了秦有意多少还是查了一些的,真的是堪称疯狂。

    白玺看到那满屋子还没有拆的快递也是抽了抽嘴角,作为意哥活了这么久的人,他也真的是老了,不太能够理解现在的有钱人了,不太能够理解现在的小姑娘了。

    白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道:“还是……仔细看看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长街有鸣

    记录:陆晓晓的房间里堆满了廉价的网购品,虽然奢侈品也不少,但作为一个身家亿万的老板的女儿,她实在不必,毕竟有些东西真的是一言难尽。除此之外,陆晓晓还私生活混乱,这与其从小到大应有的世家家教不同,怀疑可能是张千华的原因,陆百仁看上去尚可,实际上未曾打过交道,未知。

    何越因动笔簌簌,在本子上记录完以后,笔盖顶着下巴,他看着纸上的记录和案件分析以及可能的联系思考,现在的情况是这样:陆晓晓死了,张千华恨上了秦有意,秦有意被关,他找方法的时候碰上了陆晓晓的鬼魂,有一个神秘人在追猎陆晓晓,这个人因为随便一眼也对何越因感兴趣,神秘人到此断结。

    还是得从陆晓晓身上入手,不过目前看来,陆晓晓的家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可用信息,换一个地方的话,应该是花娘所说的那个院……

    何越因写了个大大的院字,又在私生活混乱那边划了横线,这点总让他觉得可疑。

    “叮铃铃。”

    熟悉的铃声响起,何越因伸手,指尖一划,十分顺手地点了免提,他盯着本子上的关系看着,嘴里却问道:“喂,是谁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对于这种时候过来打扰他的人是有些不喜的,却惊喜地在电话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冷淡嘛,越因,我出来了,你来接我一下吧。”

    秒变的画风也是叫人苦恼,不过何越因很习惯,秦有意善变,他也是,他们算是物以类聚吧,何越因在心里笑了声,椅子往后一挪,他站起来,笔都来不及盖上,拿上手机和外套就要出门,一边走一边问道:“在公安局门口吗?”

    “是呢。”秦有意似是开玩笑地说道:“在公安局呆了一身味道,过来熏熏你。”

    “哈。”何越因一笑,道:“好啊,你开心就好,对了,是谁帮忙?”

    “哦。”秦有意一边勾弄垂在胸前的长发,举止动作可爱得很,声音却正经无比,道:“多亏你找到了张老板,他在那些人面前还有些面子,不过也是那张千华太过执拗,死命让陆百仁扛着别人多关了我几天。”

    说到这儿秦有意是有些生气的,毕竟不是圣人,还不是男子,她有着一切女孩子该有的骄纵,这样被人无缘无故揪着咬着死死不放,就算是这几天各方护着没吃什么苦头,她心里也是憋屈不开心的。

    何越因知道自家小女友的心情,便沉默着不说话,正好趁着这时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上车关门,何越因向前看了眼,道:“司机大叔,去公安局。”

    “公安局?”司机大叔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向后看,见到是何越因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问道:“怎么是你呀小伙子,你犯什么事儿了吗?叔看你可不是这种人哪,要是一时犯傻,也绝对不能给人抵罪,这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了我告诉你。”

    何越因还没整理好情绪回复自家女友呢,就听司机大叔来这么一出,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微微侧着头的司机大叔,道:“大叔你误会了,我女朋友前些天被人误会,那人家里有些关系,强硬把我女朋友关了进去,我忙了好几天,才找到些证据换她出来,这不是要过去接她嘛。”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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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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