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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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宅的真香罗曼史 作者:两里脊

    正文 第31节

    废宅的真香罗曼史 作者:两里脊

    第31节

    宋逸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一行人,疑惑地站了起来,“大夫,这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宋先生,关于你外甥的病,我们这边已经有了合适的肾|源。”

    “什么?”宋逸难以置信地看着医生,“您说……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

    一旁的张姨也站起了身,满脸惊喜。

    “对,今天我们过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有关手术的事项,事不宜迟,既然已经有适配的肾|源了,手术越早做越好,可以帮小朋友转病房了。”

    “等等。”宋逸打断了医生,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严肃。

    他疑惑地问道:“大夫,为什么突然就找到适配的肾|源了?之前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吗?”

    “这个……”医生面露难色,“帮助我们提供肾|源的那位先生,希望我们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宋逸皱紧了眉头。

    他拿出手机给祁敬之打了个电话。

    没打通。

    宋逸突然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浑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他咬了咬嘴唇,拿着手机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如果事情真是他想的那样,那祁敬之,你真他妈的太混蛋了。

    宋逸握紧了手机,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结果还是一样,打不通。

    医生在一旁开口了:“宋先生,既然已经找到肾|源了,还是赶紧把孩子的手术先做了吧,到底是谁帮了你,手术结束后再询问也不迟啊。”他转身吩咐护士,“小琳小琪,你们俩准备一下,先带小朋友去做个全身检查。”

    “等等。”宋逸拦住了护士。

    “宋先生,你这是干嘛呢?你等得起,孩子等不起啊,别耽误时间了。”医生有点不满,转头示意护士动作快点。

    护士走到了病床边,想把宋惟抱起来。

    “我让你们住手!”宋逸突然吼了一声,“我他妈同意你们做手术了吗?!”

    在场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吼得愣住了,包括病床上的宋惟。

    宋逸红着眼睛看着医生,哑着嗓子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擅自替我做决定。”

    他朝张姨走了过去,“张姨,我有点事,先回去一趟,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小惟,我去去就回来。”

    张姨愣愣地点了点头,不明白宋逸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激动。

    找到肾|源不是好事吗?

    宋逸跑出了病房,留下一屋子不明就里却不敢擅自行动的人。

    宋逸开着车飞快向小区驶去,他没关车窗,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像刀片一样刮过他的脸颊,脸冷得都快没知觉了,却又带着点刺骨的疼。

    从车里下来后,宋逸一路狂奔跑进了楼里,他来到了祁敬之的家门口,从兜里掏出了备用钥匙。

    他的手微微发抖,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自己在害怕。

    钥匙对着锁眼戳了半天,都没有cha进去,宋逸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对着锁眼慢慢把钥匙cha了进去。

    “咔”的一声,门开了。

    宋逸杵在门口,盯着漆黑的屋子发呆,挪不开脚步。

    他有点不敢进去,因为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景,怕自己想的都成为真的。

    屋里很黑,也很安静。

    宋逸攥紧了拳头,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结果,自己一直害怕、隐隐不安的感觉到底还是变成了现实。

    一进门,窜入视线里的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片片白色,所有的家具都被白布盖了起来。

    不见人,连家也空了。

    祁敬之,消失了?

    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个疑问。其实已经是既定事实的疑问。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就像围绕在四周的空气,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了,呼吸变得困难,浑身难受起来。明明难受得都要死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难受。

    宋逸没开灯,在黑暗中慢慢地挪动脚步,脚底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脚踩地板的真实感。

    他凭着感觉走进了祁敬之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本来就有的家具,其他什么都没有了,但是那个放手办的玻璃柜还在,里面的手办也都还在。

    宋逸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坐了下来,看到了靠在墙边的画框。

    他走过去把画框拿了起来,里面的画没有了,只剩下一副空空的画框。

    宋逸摸了摸画框边,他想到了第一次在祁敬之房里看到这幅画的情景。当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扔掉那幅画,他已经记不清了,结果到最后居然被那个人捡回了家,还跟个宝贝似的用相框表了起来。

    画框有点脏,摸了宋逸一手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觉脏了,却看不清到底有多脏。

    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阳台的窗户没有关,窗外的风吹得窗帘飘了起来,风很大,窗帘不停地上下飘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宋逸走了过去,在窗边停住了脚步。

    冷风朝宋逸迎面吹来,风中好像还夹杂着点水滴,轻轻地打落在宋逸的脸颊上。脸上冰冰凉凉的,宋逸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水珠,抬头看到窗外的夜空中飘起了稀稀落落的白点。

    他才发现原来是下雪了。

    本来是星星点点的小雪花,到后来就逐渐变密变大了,在冷风的吹拂下,一大片一大片地朝他脸上飞了过来。

    宋逸闭上了眼睛,趴在阳台上感受着雪花浸落脸颊的冰凉触感,脸上好像失去了知觉,心里也麻木了。

    一朵雪花飘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挂着水珠。

    他转过了身,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眼睛,再回过身去时,一眼就看到了猫爬架最上层上的一个小毛球——是那个能录音的公仔。

    他走过去把公仔拿了下来。捏住公仔脑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播放的开关。

    “宋逸……”

    熟悉的声音从公仔身上传了出来,宋逸浑身一怔,拿着公仔愣在了原地。

    “你现在是不是骂死我了?”

    “骂吧,我也觉得我该骂,骂死了都活该。”

    好多天没听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宋逸一瞬间就酸了眼睛,明明刚才都忍得好好的。

    他蹲了下来,把公仔放到了耳边。

    “对不起……原谅我一声不响就离开了……”

    祁敬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说话的语速也很慢。

    “跟你分手这种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宋逸听到他吸了吸鼻子。

    “但是小猪头……他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能没有他啊,我不能让你失去他,他必须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宋逸咬了咬牙,对着公仔骂道:“那你他妈又算什么?!你是傻逼吗?!你这个傻逼!”

    “宋逸……”

    这一声“宋逸”喊得特别温柔,也停顿了很长时间。

    好像祁敬之就在自己眼前似的,宋逸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蹲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地板。

    “我爱你。”

    录音发出的“滋滋”声消失了,祁敬之的那声“我爱你”也跟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冷风还不断地从窗外灌进来,雪花飘落在阳台上,地板上shi了一片。

    宋逸用袖子蹭了蹭脸颊,靠着窗户坐在了地上,他手握着公仔,脑袋磕在窗户上,就这样在阳台坐了一夜。

    睡没睡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天快亮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了任寒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耳边传来任寒打电话的声音,宋逸咳嗽了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c,ao,你他妈终于醒了?”任寒走到了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

    宋逸翻了个身没说话。

    不想说,也说不动。浑身无力,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说开口了。

    任寒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啊?这水挂的有个屁用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张姨愁眉苦脸地看着宋逸,“昨天晚上突然就走了,我打了半天电话也没人接,都快急死我了。”

    任寒本来是来医院看宋惟的,结果从张姨口中得知宋逸出去后一整晚都没回来,就去找他了。家里没找着人,就去了祁敬之的家里。进门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一跳。

    想到早上在祁敬之家里看到的景象,他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要喝水吗?”任寒问宋逸。

    宋逸没吭声。

    任寒皱了皱眉。

    张姨有些担心地问:“小宋,你到底怎么了?”

    “阿姨,你累了一夜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任寒说。

    “可是小宋。”

    “他就是ji,ng神压力太大了,您别太担心,快回去休息吧。”

    张姨叹了口气,对床上的人说:“那我先走了,小宋啊,你好好休息。”

    张姨走后,任寒在床边坐了下来,宋逸的身上很烫,连被子外面都是热乎乎的。昏迷的时候,明明已经挂了两瓶水,结果一点都没有见效,还是烫得跟火炉一样。

    任寒没说话,直接按了护士铃。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宋逸也不会开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宋逸。

    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任寒对走进病房的护士说:“护士小姐,麻烦再给他挂两瓶水吧,他的烧一直没退。”

    第92章 第 92 章

    “挂水不能那么频繁的,他早上刚吊了两瓶,晚上再挂吧,我先给他量个体温。”

    护士拿着消过毒的温度计走到了床边,刚想给宋逸量体温,谁知道床上的人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宋逸左右环顾了一下,又一把掀开了被子,把被窝和枕头翻了个底朝天。

    “先生,你在找什么?”护士问他。

    床上被宋逸翻得一团乱,他拽着被子呆愣了几秒,突然抬起头,一脸焦急地看着任寒,问道:“那个公仔呢?!”

    他的嗓子还是哑的,任寒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哦……你说那个毛绒玩具是吧?”任寒摸了摸衣服口袋,把公仔拿出来递给了宋逸,“这个吗?”

    宋逸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公仔,一脸呆滞地点了点头。

    “诶快先躺着吧,本来就还烧着,别又加重了。”护士把宋逸按回了被子里,帮他量了量体温。

    宋逸靠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公仔。

    任寒皱着眉看着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毛绒玩具肯定跟祁敬之有关。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宋逸的ji,ng神状态很差,双眼无神,看不到一点光。这样的宋逸,他从来没见过,他怕自己一旦开口,宋逸心里那堵摇摇欲坠的墙就彻底倒了,人可能也会跟着一起倒了。

    任寒在病房陪了宋逸一整天,宋逸的烧一直没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那个玩偶发呆。任寒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意喝一口热水,与其说是不愿意,不如说是一直没搭理任寒,就像根本就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祁敬之走了,魂也跟着丢了。

    眼瞧着宋逸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任寒实在是没法儿,只能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晚上,护士来病房重新给宋逸挂水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很粗重,眉头也紧皱着。

    护士给宋逸挂上了点滴。

    宋逸的脸又红又烫,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个小小的公仔,可能是烧糊涂了,他的意识不太清醒,眼睛半睁着,嘴里一直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那是祁敬之的名字。

    任寒听得清楚。

    周廉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了宋逸嘴边,转头问任寒:“他说什么呢?”

    任寒皱着眉,没说话。

    “阿逸这是怎么了?”周廉的夫人摸了摸宋逸的额头,“怎么会烧成这个样子?”

    “他吹了一夜的冷风。”任寒回答说。

    刚刚周廉给宋逸打了个电话,是任寒接的,他跟周廉说明了一下情况,夫妻俩就立刻赶过来了。

    “吹了一夜的冷风?”周廉惊讶地看着任寒,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脸红得跟苹果一样的人,骂道:“这臭小子脑子是不是进风了?!”

    周廉夫人埋怨道:“你别跟这说些没用的,阿逸都病成这样了。”

    “这小子不知道又哪儿犯轴,每次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之前辞职也是,一声不响就给辞了,连个屁都没告诉我一声。”

    “人家干什么还都要跟你报备啊?阿逸都多少岁了,你以为他还是那个做什么都跟你屁股后头的小孩儿啊?”

    “你是阿逸的朋友吧?”周廉夫人转头问任寒,顿时换了个温柔的语气。

    任寒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宋逸的大学同学。”

    “在这照顾了他一天,真是谢谢你了。”

    任寒忙挥手,“我跟他老朋友了,留下来照顾他是应该的。”

    “阿逸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周廉夫人笑了笑,脸上却闪过一丝心疼。“这孩子一直都挺辛苦的。”她说。

    任寒看了一眼病床的人,喉咙口像被卡了个东西,本来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才发现,宋逸除了祁敬之和宋惟,其实一直都一无所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已经走了,另一个又不知道何时又会突然离开。想想自己那个破家,虽然四分五裂,但好歹父母都健在,而宋逸,除了宋惟,一个亲人都没有,就算生病了,能来照顾他的也都只有朋友,但就算是再亲近的友人,终归是比不上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之前还有个跟亲人一样重要的存在,现在却又不知所踪了。

    想到这,虽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任寒却莫名地生气起来,此时此刻,他极度想给祁敬之一顿胖揍。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周廉夫人的声音拉回了他飘远的思绪:“任先生你先回家吧,这里我和老周看着就行。”

    宋逸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祁敬之的名字,任寒往病床那瞧了一眼,开口道:“那麻烦你们了,我明天再来看他。”

    “哎……”周廉夫人坐在了床边,满脸愁苦,“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啊……”

    宋逸烧了两天两夜,体温才终于恢复了正常,在这期间,他一直都是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嘴里也一直在胡言乱语。

    别人都以为他是胡言乱语,只有任寒知道他其实是在叫那个人的名字。

    任寒一度害怕,再这么烧下去,宋逸的脑子都要烧坏了。谁知道第三天早晨测体温的时候,他的体温突然就恢复了正常,终于不烧了。

    生病这种事,真的是来得快,去得也莫名其妙。

    祁敬之消失了,与所有人断了联系,除了那个能录音的公仔,什么也没有留下。虽然那个承载着许多回忆的空房子还在,有备用钥匙,宋逸也随时可以开门进去,但他却始终觉得,祁敬之之前存在过的痕迹,已经完全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了。

    他不愿意睹物思人。人都不在了,物又能弥补多少回忆?

    宋逸问了所有跟祁敬之有关系的人,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联系到他。他甚至还联系了祁敬之的爸爸,换来的也是一连串的手机忙音。

    祁敬之在离开前,一定跟祁文涛交谈过,他可以瞒过任何人消失,但一定瞒不过他的父亲,他肯定早就猜到宋逸会去询问祁文涛,所以才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管祁文涛有多不想以一个恶人的身份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作为一个父亲,他一定不会忍心拒绝孩子的请求。

    你考虑得还真是周全啊,祁敬之。

    宋逸攥紧了手腕上的手链,自嘲地笑了笑。

    他没有去找刘越,也没有同意做手术,从那天突然莫名其妙找到了适配的肾|源,他就猜到了祁敬之那个傻蛋跟刘越做的交易。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控制呢?就算拿他视为生命的宋惟来威胁,也休想让他妥协一分。

    想必刘越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直接去找了祁敬之。

    宋逸也没有去找曹静,虽然她极有可能知道祁敬之在哪里,但是一想到拿宋惟威胁自己和祁敬之分手这件事可能跟她有关,宋逸就不想见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她恶语相向,不管怎样,她到底是祁敬之的妈妈。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曹静居然先来找他了。

    宋逸发烧痊愈之后就被任寒赶回家休息了,他跟张姨两个人在医院照顾宋惟,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养身体。

    他躺在沙发上,抬起胳膊,呆呆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链。

    这哪里是养身体,不过就是换个地方想祁敬之罢了。

    真没出息。

    这是任寒骂他的。

    是了,他也这么觉得。

    从来就没这么没用过,除了眨巴眼睛,好像什么也不会干了。

    门铃响了,宋逸微微抬眼,没理会,继续盯着手链上的蓝色小石头。

    “家里有人吗?”

    门外传来了曹静的声音,宋逸愣了愣,慢慢坐起了身。

    曹静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她正要转身离开,门突然开了。

    “您有事吗?”宋逸的脸庞消瘦,脸上没什么表情。

    曹静看宋逸的表情还不是很和善,她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小之去哪儿了?怎么家里没人?”

    宋逸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曹静。

    “怎么了?”曹静看起来不太耐烦,“我问问我儿子去哪了还不行?之前他把备用钥匙从我这要回去了。”

    宋逸看着曹静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脑子突然有点懵。

    “您……不知道祁敬之已经走了?”

    “什么?”曹静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走了?什么意思?我儿子去哪了?”

    宋逸默然。

    看样子,刘越跟祁敬之之间的“交易”,曹静并不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讲一下,书友群已经解散了,谢谢群里的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鼓励和支持,都是天使,爱你们。

    最近事太多,更新可能会比较少,请见谅。

    这两天心态有点崩,感觉自己不是写文的料,果然一时兴起之后什么的都是火葬场,这篇文我会尽快完结的。

    第93章 第 93 章

    曹静抓住了宋逸的胳膊,追问道:“你什么意思?小之走了?走去哪了?”

    宋逸松开了她的手,平静地回答道:“意思就是他离开了,如您所愿,不用我离开,他已经先离开我了。”

    曹静的眼中闪着诧异的光,“你的意思是小之跟你分手了?”

    宋逸的嘴唇抖了一下,没说话。

    “这、这怎么突然就想开了?”曹静疑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宋逸抿了抿嘴,并不想多说什么。“您要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他准备关门。

    “等等。”曹静拦住了他,“小之为什么会突然跟你分手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曹静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分手”,狠狠地戳着宋逸本来就快烂成稀巴烂的心,听到了只觉得心上跟压了块板子似的,难受得喘不过气。

    “我要知道他去哪了,您以为我还会跟您在这瞎聊?我根本不可能让他从我身边逃走。”宋逸忍不住开口,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客气。

    “你!”曹静猝不及防又被宋逸噎了一下,干瞪着眼不知道反驳什么。

    宋逸也没有给她多说一句话的机会,说了句“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就把门关上了。

    曹静虽然开心,但也对祁敬之突然就想通跟宋逸分手感到疑惑,她猜到应该是刘越从中cha手了。虽然两个人分手这件事遂了她的心,但是祁敬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一回到家,曹静就去书房找了刘越。

    “老刘啊,小之跟宋逸分手这事,是不是你从中cha的手?”

    刘越抬头看了曹静一眼,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回答说:“是我。”

    曹静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跟小之说了什么啊?现在他跟宋逸不在一块了,连人也不见了。”

    刘越拿着钢笔的手顿了一下,抬起了头,“不见了?”

    他之前的确是说过无论祁敬之怎么做,只要他不要再跟宋逸有任何关系,他就会兑现他的诺言,但是他没想到祁敬之会选择离开。

    “是啊,我去家里都没找着人。”曹静低下了头,看上去很失落。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说服的,他从小就拧,性子又直又犟。”

    “这个你不知道也罢,不管怎样,他已经离开宋逸了,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这算什么啊,我给他打电话都打不通,在他眼里,就这么不把我这个妈当回事吗?”

    刘越低头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不把自己跟祁敬之之间的约定告诉曹静。他落笔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开口道:“只要目的到达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是吗?爸爸。”刘清晚不知何时走进了书房,手里端了一杯咖啡。

    “所以只要为了能让祁敬之跟宋逸分手,你连拿生病的孩子威胁他们,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吗?”刘清晚一步一步走到刘越面前,把咖啡重重地把桌上一放,杯子里的咖啡不小心洒了出来。

    刘越看了一眼桌上的棕色液体,抬头看着刘清晚。

    曹静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问道:“什么生病的孩子?”

    “阿姨。”刘清晚喊了一声,视线没有离开刘越,“宋逸有个生了病的小外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所以病情越来越严重,我爸爸,”她停了一下,盯着刘越的眼睛,继续说:“为了让祁敬之跟宋逸分手,不惜拿肾|源作为条件威胁他们。”

    曹静惊讶地看着刘越,“肾|源?”

    刘越平静地看着自己一脸不忿的女儿,沉着声音开口:“晚晚……”

    “您想说什么?想否认?还是想继续你那一套自以为是的说辞?那天你跟祁敬之打电话,我全都听到了,我没有阻止您,是因为我知道我根本阻止不了,您向来说一不二。但是我真没想到您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刘清晚言语锋利,引得刘越一阵恼怒,他用力地在桌上拍了一下,“晚晚!”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刘清晚丝毫不让步,“人家两个大男人正常谈恋爱,怎么就招惹到您了?就算您要阻止,也不应该做出这种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您拿孩子威胁祁敬之的时候,心里就不会有一点羞愧吗?”

    “不过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了。”刘清晚低头扯了扯嘴角,“我自己也是个没用的,之前没有阻止,现在倒来放马后炮了。”

    “晚晚……”曹静站了起来。

    刘清晚低着头,“就对您挺失望的吧,从来没这么失望过。”

    刘越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恼羞成怒地回道:“失望?你早该失望了,你爸爸一直就是这么个人,你都二十一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你以为所有事都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吗?两个男人谈恋爱,呵呵,”刘越冷笑了两声,“你把现实看得也太简单太美好了,你是我女儿,我是你爹,我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着我说三道四!”

    刘清晚猛地抬起了头,眼里泛起一丝泪光。

    “老刘,你别这么跟孩子说话。”曹静在一旁劝阻。

    “你怎么不看看她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刘越指着刘清晚,头一次气得脸都青了。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是他无法忍受刘清晚这么说自己。

    人总是这样,最容易为最在乎的人受伤,就算这个伤很小,也会因为太在乎,而无限放大,就跟自虐似的,非往难受了想,不想就难受。

    此刻刘越算是被自己的女儿伤着心了,自个儿做了不好的事情,被刘清晚说了两句,反倒是委屈起来,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化委屈为愤怒,一骨碌全往外倒,撒气。

    刘越从小就很疼爱刘清晚,从来也没骂过她,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几次,像今天这样对她说重话算是头一遭。

    刘清晚含着眼泪看着刘越,越想越委屈,最后直接转身跑出了书房,留下刘越一个人站在原地干瞪眼。

    曹静叹了口气,“哎,你跟晚晚生什么气啊,看把孩子都快说哭了。”

    “是我要跟她生气的吗?你也不看看她说的什么话,还对我失望……”刘越还是气不过,拿起桌上的文件往地上一甩。

    “诶你这又是干嘛呢?”曹静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文件,问他:“晚晚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瞒着我跟小之说什么了?”

    刘越看着曹静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谈话期间,曹静一直不安地搓着手,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曹静忍不住质疑刘越,“我是想小之跟宋逸分手,但是用他的外甥做交换条件,这会不会……”

    “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想,才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刘越握住了她的手,“你别想太多,现在敬之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他的外甥也能得到治疗,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吗?”

    曹静迷茫地点了点头,一脸神思不宁的样子。

    任寒正在帮宋惟擦脸,宋逸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吗?”任寒皱着眉看了一眼门口的人。

    宋逸还是那副ji,ng神萎靡的样子,从发烧好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双眼无神,脸颊瘦削,连胡子也懒得刮,好好的一个帅气青年愣是颓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而且他发现宋逸最近特别爱穿运动裤,还总是穿同一条灰色的,从来也没见他换过。

    “我来看看小惟。”

    任寒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他特想说,你自个儿都这样了,还过来看个屁,过来也是给孩子添堵的。

    他这么毒的一张嘴,换以前肯定就直接说出来了,但是他现在却开不了口,怕伤着宋逸的心。

    宋逸是真的难受,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祁敬之离开对他的打击能有这么大,这是任寒没有想到的。在他遥远的印象里,宋逸一直都是一副万事皆空的样子,他老觉得这个人是飘在半空中的,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可能正因为看重的东西很少,所以一旦遇到了能让自己放在心上的,在他眼中就会变得格外重要。重要到一旦失去了,就会像从心上剜了一块r_ou_一样,疼都是在心里的,别人看不到,自然也体会不到。

    宋逸在床边坐了下来,把宋惟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轻柔地抱住了宋惟的脑袋,脸蛋贴着他的脸蛋轻轻地蹭着。

    “小惟,对不起……”

    他在宋惟耳边呢喃着,胡子扎得宋惟的脸蛋痒痒的。

    “舅舅,痒……”宋惟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他用小手给宋逸顺了顺乱掉的头发,小声地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呀?还有,为什么这几天哥哥都不来看我呀?他工作很忙吗?”

    “哥哥有事外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宋逸在宋惟的脸上亲了亲,说:“放心,舅舅一定会把找回来的。”

    “那你一定要让他快点回来哦。”

    宋逸摸了摸他的脑袋,闷着声音“嗯”了一声。

    任寒跟着宋逸一起走出了病房,把他拉到了楼道里,问道:“宋惟的病要怎么办?”

    宋逸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办?”

    “那人不是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你真不打算……”

    “你什么意思?”宋逸的脸沉了下来,“让我接受他的条件吗?”

    “祁敬之都已经走了,你不趁现在……”

    “他他妈就算走到天边去,也永远跟老子脱不了关系!”宋逸突然生气了,“谁也别想逼我从他和宋惟中做出选择,这根本不可能,祁敬之这个混蛋也休想从我身边逃开,我迟早会把他揪出来,这个傻逼玩意儿!”

    任寒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吼,刚想说“你可以先做手术,到时候再反悔也没关系”,宋逸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宋逸愣了一下,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喂。”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对手机铃声异常敏感。

    “喂,宋逸?”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宋逸心里不禁失落,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又立刻心生疑惑。

    h?”宋逸皱着眉问。

    “嗯,是我,我今天刚到中国。”斯蒂福斯说,“关于宋惟的病,我这边有个好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坨瘫掉的里脊又回来了。

    前两天应老母亲的要求回家维系亲情去了,现在才碰到电脑( ̄~ ̄;)

    第94章 第 94 章

    “你……”宋逸的心头扬起了一丝希望,但愿不是他想太多。

    斯蒂福斯下一句话立刻印证了他的猜想,“我找到合适的肾|源了。”他说。

    宋逸的手不由得收紧了,睫毛轻轻颤动,沉默着没说话。

    “你在家吗?我现在直接过去。”斯蒂福斯说。

    半晌,宋逸才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宋逸赶回家的时候,斯蒂福斯已经在门口站着了,拿着手机应该是要给他打电话。

    宋逸喊了一声,朝斯蒂福斯走了过去。

    斯蒂福斯放下了手机,“你去哪了?”

    “医院。”宋逸打开了门,对斯蒂福斯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医院?去看宋惟吗?他住院了?”

    “嗯。”

    斯蒂福斯皱着眉,“是病情加重了吗?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明一下他的情况?”

    第3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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