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月降苍龙/皇家贱奴/伪宦受宰相攻 作者:流焉之
正文 第1节
月降苍龙/皇家贱奴/伪宦受宰相攻 作者:流焉之
第1节
1、第一、二、三、四回
第一回
夕阳影斜,元公公步履匆匆,一路不少太监宫女恭恭敬敬的于他见礼,也顾不上多加回礼。眼瞧前面余相爷自议政堂出来,心气儿一松,脚步却丝毫不慢。
余清流揉揉眉心,说是议政,其实唇枪舌剑争的不过就是些浮碌虚名!满朝文武,真正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又有几个?!
余清流实在累极,脚下一个不防,踏阶踩空,眼看就要生生跌倒!
“相爷小心!”略为清脆却不失柔和的声音……
余清流本想扶住廊柱,两条纤弱的臂膀却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余清流恍然间握住元遥的腰肢,还不及惊异这纤弱柔韧触感,竟已经跌倒在地……
若元遥是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扶住余清流自然不在话下,可惜元遥虽是弱冠之年,但久处深宫,真真是手无缚ji之力。这不,明明是想扶住余相爷,却连累自己也跌倒在地。
余清流虽是文官,但素来身形灵活又颇通武术。然而仅仅是方才那一闪神,竟忘了反应。
元遥后背磕在台阶上,只觉的像是骨头碎掉似的疼,余清流重重的压在他身上,胸口也被堵的喘不了气……
元遥胀红着脸想推开余相爷,奈何全身竟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余清流明明是在第一时间想扶起元遥,却看到元遥脸上的嫣红,像一朵素美的芙蓉,晕出一层薄粉般动人……不觉,竟痴了……
“嗯……”元遥痛苦的嘤咛一声,真的快喘不过来气了……
正是这声嘤咛,让余清流猛然醒悟,既是羞愧,又是懊恼的扶起元公公,温声问:“公公可伤着了?”
元遥顾不上礼数,揪住相的宽袖大口喘息。过了一会儿,那股窒息的感觉缓和过后,才察觉余相爷宽厚的手掌依然握在自己腰间,连忙跳开他的“怀抱”,低头恭声道:“陛下急召相爷前往紫宸殿,请相爷速随奴才前去。”
手心空空,失了那柔韧的触感,余清流不由可惜,那纤腰竟像是自己两掌就能环握似的,脆弱的仿佛能轻易折断……
余清流心神一动,茫然想道,我这是怎么了?竟会如登徒子一样,这般。。。。
擦了擦冷汗,不敢再看元遥,颇有掩释之意的沉声道:“烦请公公带路。”
元遥丝毫不觉,仍只是恭顺的低着头。
第二回
“吾皇万岁。”
虽然御赐恩德,余清流见驾可不必行礼,但余清流仍是拜了一拜,等候圣上准予平身。
皇帝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仍自拿着折子,而另一手则轻磕着案几。
“笃、笃、、笃、、、”
一声声“笃、笃、、”的音调,没有让余清流放松,而是更加紧绷起神经。而立在帝王身侧的元遥,仍是垂首,让人看不清表情。
“嗯……”皇帝轻吟一声,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余卿平身。”
“谢吾皇!”
“议政堂可有结果了?”皇帝语调平缓,似是随意的问道。
“是。已经初定外放京官的名额,只等陛下筛选钦定。”
“哼,”皇帝冷哼一声,未可至否,扬手把手上折子扔向余清流,沉声道,“余卿也看看这个。。”
余相自是轻松接住,淡淡的展开折子,密折的内容似是意料之内。淡淡道:“西月国想要议和,还带着公主,意义不言而谕。这公主,自然是万万不能纳入后宫。但若是不要,必是打了西月国的脸,姑且看着朝中哪位王公大臣尚未婚配……陛下做主便是。”
余清流忠于皇帝,帝王也颇为赏识这位内敛正直的臣子,言语间自然不必拐弯抹角。
但,皇帝必定是皇帝,永远不会无保留的亲近任何人。所以现在,余清流也只是顺着皇帝的意思,不冷不淡的处理着君臣关系。
元遥悄悄抬眸望了眼余相爷,皇帝的意思,不正是塞个公主给相爷吗?为何相爷还装着不懂?
余清流见皇帝绝口不言,只得继续说道:“西月公主,不在话下,只是平王,必定要回朝了……”
第三回
夕阳落尽,余晖已逝。余清流正坐轿中,晃晃悠悠的闭目养神。
养神?不然。余清流的脑中,仍然纠葛着纷扰的琐事。
礼部员外郎新娶的小妾,正是京城第一名妓,算来,也是这位员外郎的第三个妾室了…… 和西月国的仗,终究算是完了,而边城驻守五年的平王,也该回来了…… 刑部大牢里关着的重案犯差点就被劫了,应该还要再加强守卫…… 元公公今日脸色好像有些苍白……
元公公——
余清流暮然睁开一双琥珀色的狭长双眸,摊开两掌,仿佛指间还残留着那日元遥纤细腰身的柔韧触感……
小小的脸庞,少有血色,总是低着头,让人担心他会不小心撞上墙壁路人。
偶尔抬首,会看到他有一双杏核似的墨黑眼眸,淡淡的粉色唇畔……
只是不知,他笑时,脸颊会不会染上红晕,就像,那天一样。。。
不可!
余清流,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自己倒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注意起一个小小内侍。。。
“大人!学生有冤——”
余清流愁恼思绪被一阵吵杂聒躁声所打扰。
伴随着家仆的斥吼,是一声声“申冤”“大人”的年轻男子的尖叫声。
许是那人闹的太凶,轿夫只得停下小轿,余清流掀开轿帘,下轿后依着路边的灯火,只见是一书生打扮的青年,正和家仆争执。
余清流大声斥道:“住手!——”
那与书生纠缠的两个家仆连忙退立一边,而书生则扑到余清流脚边,递上一张微微皱起的状纸,口里喊着:“大人,请为学生做主!”
余清流并不接过,只是先问道:“既然有冤为何不予司令官处申告?”
书生红了眼圈,不是悲哀,而是气恨,道:“学生从县衙、府衙一路告到刑部!竟无一人敢接状纸!民间常闻大人铁面无私,学生实在无法,只得求相爷明察冤狱、为民做主!”
第四回
当皇帝,也不容易呀。。政事缠身,不能去钻意妃的暖被窝,还要板着脸吓唬那些臣子,明明不生气,还得冲着臣子发脾气,明明很生气,却要对着人和颜悦色。。。当初我怎么想起来挑这大刺当上了皇帝了呢?
皇帝面无表情的批着奏折,心里其实恨不得把这些奏章一张张的撕了、烧了、鞭尸了、、
元遥端了盅暖汤,轻轻放在皇帝手边,又挑了挑宫灯里的烛芯。烛芯闪烁了几下,发出明亮的光。
皇帝终于批完今日的最后一张奏章,惬意的在心里深深舒了口长气,但面上仍是无表情的端起暖汤。
“陛下,安王爷送来西域果酒九坛。”元遥见皇帝心情不错,趁机禀明。
皇帝眉间一挑,嘴角微微勾起:“他倒是有孝心。。。”抬眼觑到元遥眼帘低垂着静侯吩咐,更加坏心起道,“索性明日放你一天假,顺道给余相带上两坛。便装即可,不必知晓别人。”
元遥心里讶异,但丝毫不敢有异议,只得领命。
◇
皇帝搂着心爱的意妃,望着怀中人儿疲累的睡脸,yy一笑:别以为皇帝都是傻的,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这次估且帮你一忙,等日后意辞心甘情愿做朕的皇后了,看你站哪边!
而此时,元遥还是不得安歇。心里也是有些高兴的,可以出宫毕竟是好的。元遥毕竟不再是小太监了,偶尔还是可以借机出宫看看京都繁华,比起那些年幼入宫,终身湮没宫城的宫女太监们……唉。。。
只我一人出宫,也没甚意思,偏偏陛下还嘱咐了天未黑透,不可回宫。真是帝王心思,如海底之针般难测。
终于忙好手上活计,明日他不在,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吧。。扑上绵软的枕头,意识沉入黑河……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毫无特色的温馨种田文……不喜欢的即时叉了,喜欢的就吻我一下……【羞】
2、第五、六、七回
次日,日头高高升起之时,元遥才嘱咐了小太监们好好伺候皇帝,独自换上一身宫中没机会穿的寻常百姓衣裳,提起小小的两坛果酒,就要往余相府上送去。
出了宫门,元遥思及相爷平日勤政,此时应在中书省才是,那又如何是好?莫不如将酒提到相爷府上交给仆从,而自己随便寻处清静地呆至天黑,就回宫!
遂也不雇车,自己慢慢悠悠的往余相住处行去,一路看着商铺车马,心里也还轻松。
余清流为官清廉,并不在意排场如何,余府也只是十年前高中状元之时御赐的府邸,虽然宽阔,但府中下仆连上两个伺候母亲的丫鬟,也不到十人。
元遥敲了半日朱漆高门,才见一老奴出来询问何事。元遥只说家中主人要送酒来,并不敢言明这“主人”姓名,只说是位姓黄的朋友。老奴心生疑惑,便道:“老爷吩咐过,登门送礼的,哪怕是根小草,也段不能收。既然你家主人和我家老爷是朋友,为何不说清楚姓名,也从未见你来过?”
元遥求道:“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把酒送到便是,你只收下,相爷回来见到这酒,自然会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老奴为难,既不敢收这酒,又不忍元遥哀求。只说元遥在此等候余相回来亲自禀明,便又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元遥无法,只好在路边一个卖甜汤的小摊上要了碗红豆甜汤,慢慢的等。。。
◇◇◇◇◇◇◇◇
前几日里,那个当街拦轿递状纸的书生,竟是名举人,家住京都旁边一个名叫慈沙的小城,城虽小,但因造纸印刷业发达,也算繁华。书生姓宁,一纸状告的,竟就是新娶了三姨太的礼部员外郎——吴华!
员外郎,不过算是个一般小小京官,但因吴华母舅家正是皇帝的亲表弟安宁侯!吴华和小舅安宁侯相差不过两岁,感情相当深厚,虽然吴华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借着亲舅舅的脸面仗势欺人,但平日作风也甚是大胆。吴华年少风流,常常流连青楼楚馆,为余相所不齿。
但吴华平日政务也算无错,余相虽然不满,也不愿因这小卒和安宁侯扯下梁子。哪知今日,宁举人竟状告起吴华勾结慈沙县令屈打至死一名师爷!
宁举人言之凿凿,自己的亲哥哥是被人冤枉,做了替死鬼!
余相也着了自己的亲信,刑部中人调出案宗,细细察看。这一查之下,真是又惊又怒!宁举人哥哥宁大之死,只提了畏罪自杀,和仵作验尸、当堂口供、证人对辞等等记录明显不符!宁大虽不过是名小小师爷,但也是举人之身,怎会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余相越查越觉心寒头痛,也在圣前提过,皇帝下令彻查却没有惊动过多人,以免打草惊蛇。所以余相这几日也算忙碌,今日却不知为何,皇帝竟准了一日假,要他早早回府养足ji,ng神!
好容易紧巴巴的处理完一些紧要事务,还不到晌午,便被皇帝“撵”了回来。
第六回
余相今日回来的早,平日傍晚方去接他的轿夫都还未来。余相便自己骑了一头枣红的骏马,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待马快要行至家门时,意外见一伙人夹着谩骂挑拨的s_ao动。
小厮见余相脸色不悦,赶紧快步向前查探,又匆忙忙的回道:“大人,有人在强抢民女!”
元遥今日可算走着霉运了,本来在甜汤摊上慢慢啜着红豆汤,那卖汤的老妇也不在意他占了位子,少点了东西。但不知为何竟像是平空冒出了几个醉汉,嘴里嚷嚷渴,要老妇弄碗汤压酒。
元遥见了醉汉,只瑟瑟的缩了缩脑袋,但甜汤摊小,其中有一醉汉见了元遥便调笑道:“这有个标致小娘子。。。嗝~、、小娘子可是在等人?。。”
旁边另一醉汉便接道:“莫不是在等哥哥吧?”说着便想腻到元遥身边。
元遥又羞又怒,只想着快离了此处便罢。便起身作势要走,有一醉汉似是清醒些,骂道:“哪里是个小娘子,这不穿着男装呢!一群表子眼糊的臭虫。。”
“呃。。。倒真是穿着男装呢。。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不然哪有大男人如此标致呢。。。。”说着说着便扯起元遥衣襟,口里浑浑噩噩的嚷着要什么“验明正身”。
元遥急的快掉下泪来,挣又挣不脱,逃又逃不过,又不敢大声的叫人,,只是用尽力气掰开那些越来越肆虐的醉汉。
此时元遥已被围至街中,衣衫凌乱shi了大片,满身酒气,头发也散了,而那几个醉汉都涎笑着胡乱喊道:“可是个美貌小娘子呢……”
元遥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正想抓着簪子刺向一醉汉,便听得一人大声斥吼道:“住手!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活得太长了你们!!”
其实那醉汉经这一闹,酒都醒了大半,也无意再闹,但见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厮,心中不服,便嚷道:“哪里来的腌臜小厮?少管你爷爷们的事!待报出爷爷们的名号,不吓得你屁滚尿流的!……”
小厮急道:“住口!——你们真是欠揭皮的泼狗!竟然敢在相国大人面前口出狂言!!”
余清流脸面青黑,不怒反笑,道:“且说说,你们又是谁家的贱奴。。”
那醉汉尚不知已到死时,甚至没听清小厮报的名号,只洋洋得意道:“说出来不怕吓得你满地乱爬!我们即是吴华吴大人府上家奴!”
元遥此时已经脚步虚浮,不太晓人事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那些醉汉,懵懵的冲上人前,叫了声:“余相爷。。。”就支持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余清流若是在听闻吴华名字时已是气极,那此时听到那声“余相爷”则是惊怒冲天!!一时恨不得把那几个贱奴剥皮抽筋、凌迟处死!!!
“大人!”几个闻讯赶来的衙差巴巴的叫了声,又斥责起那几个醉汉。
余清流黑着脸上前扶起元遥,冷声道:“依律处置。”
那几人竟还要再闹,被衙役一鞭打去,骂道:“还不张着狗眼看看你面前何人哩!作死的爷送你一程!!”
元遥抓着余清流衣袖的手不住打颤,蚊子哼似的说:“站不住……”
余清流眼底y郁更甚,毫不顾忌的打横抱起元遥,向那领头的衙差道:“有辱朝廷命官,先打二十大板再审。”头也不回的向余府走去。
第七回
元遥青丝凌乱散于肩头,红红的眼儿,瑟瑟的缩在余清流怀里,好不可怜。。
余清流顾不得其它,径自把元遥抱去自己卧房。但见元遥衣衫凌乱,被撕去一块,露出大片脖颈处的雪白肌肤,就恨不得把那几个泼皮抓过来千刀万剐!
老奴压下心里种种疑问,倒了杯温茶。余清流接过,亲自一手抱着元遥,一手拖着瓷杯到元遥嘴边。元遥一饮而尽,只是不说话。
老奴心里愈发讶异,暗暗觉得元遥身份不妙,但又不敢说些什么。见余清流使了个眼色,便会意的去准备热水、香胰一干物什。
这厢余清流紧紧抱住元遥仍在瑟瑟发抖的身体,在耳边轻轻说道:“别怕没事了”
元遥闭上双眼,泪珠滚滚而下。。
余清流声声劝着,莫再恼怒。元遥听到这些温言软语,心里更加委屈,真是越哭越大声,甚至后来把些陈年旧时的伤心事,也一并拿出来哀哭。
呜咽之声不绝于耳,余清流痛的心也疼肝也疼,紧紧的搂住元遥,像是要把他嵌在r_ou_里一般。。。
元遥直直嚎啕大哭了好大的功夫,声音才渐渐下去了。。余清流见元遥渐渐安静下来,轻轻的把他放在榻上,静静的看着他安稳的睡颜……
修长的指轻柔的抚过白皙的额,揉开紧蹙的眉,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
不时温水备妥,余相不愿让女子更不愿让男子碰他,亲自帮他擦了脸,又另换了一套衣物。。
余清流呆呆的望着元遥放松下来的睡颜,耳中轰鸣,心中一片茫然
此时心中,该只是苗头吧?硬生生的掐断,便什么都好了。。。能吗?不如娶个女子吧!娶妻生子后,这些荒谬的念头,该不会再有了吧?
余相只觉心头针刺似的疼痛,和一个不相熟的女子过一生?该做妻子的人,应该有杏核似的墨黑眼瞳,娇若春花的唇,小小的身体,温和却坚毅的心。。。
老奴端着热茶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景像:那位来历不明的公子睡卧在老爷的床上,神态安宁,而老爷着眼,双拳紧握,眉宇紧皱,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老奴生性多疑的心觉得这番景像实在怪异,以为余相是在为这公子的事烦恼,遂劝慰道:“老爷,凡事何必多扰,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罢。”
“顺其自然……”余相轻喃,一瞬,只觉心间豁然开朗。。。
3、第八回
“余大人,圣上有请。”副总管元遥平日就低垂的头颅,此时在余相面前更是连眼神都不敢飘去。
余清流心里一阵失落,强压住想挑起元遥小巧下巴的手,却不知元遥已悄悄红了脸颊。犹记得前日自己当街受辱,而不顾礼节的哭倒在相爷怀里……真是……
来到御前,元遥躬身一礼便关上殿门,让君巨二位商量机密要事。
皇帝看着跪伏在地余相,又斜睨了一眼元遥,心里暗笑,但仍是板起脸淡淡说道:“吴华的事,都查清楚了?”
“种种证据表明,吴华确乃骄奢 y 逸,贪赃枉法。但。。。”
“哦?余卿有话直言。”
“正是因为所有证据都指证吴华,才更另人起疑!起初,臣因宁举人状告吴华,而细细调查了宁大之死的真相,而此案也确有冤情。而臣越往下深查,越觉得奇怪。奇就奇在这一切,都太过顺畅!世间万事,怎么会这般毫如破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的,推波助澜。”余清流不卑不抗,语调虽不激昂,却不得不另人信服。
皇帝凝眉道:“难道是有故意陷害吴华?”
“那可未必,虽然一切证据都完美的像假的一样,但吴华也确实有罪。不过这更暴露了吴华上面有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且,这里更牵扯到了慈沙假币案!”
“假币?”
“宁大死前曾是慈沙县府师爷,而他之所以命丧黄泉正是为县令极力压下的假币案而做了替死鬼!”余清流眉宇深蹙,微微赧颜道,“而其中具体牵涉的官员商家,臣还未曾查明,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轻笑道:“余卿言重,此案干系重大。在短短时日内查出这许多内幕,余卿已劳累了。这样,余卿若是觉得人手不够,尽管抽调人手,不论何人!”
余清流居然也不推托,拱手道:“多谢陛下美意,那就望陛下恩准,借御前内侍元遥一用!”……
4、第九回
皇帝早早的便从御书房回到寝宫紫辰宫,穿过回廊便见意妃穿着一身家常素衣,拿着小锄在种药。
意妃不爱花草,只爱种药。旧日在冷宫之时,便在后山坡种了一些寻常药草,自从被皇帝勒令必须住在紫辰宫后,便故意拔了陛下心爱的三株三色茶花,开辟出一小块药田来。
皇帝见瘦弱人儿闲意的伺弄药草,白衣似雪,衣脚上微微沾了几点泥星,心里怜爱,便悄悄的走过去,轻轻搂住意妃。
意妃被吓的一激灵,但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后,便不再挣扎,凉凉的说了句:“你今日倒早。”
“那可多亏了咱们余相爷,凡事有他担待着,我也省心。”皇帝拿过意妃手里的木锄,小心翼翼的培着土,全然不管身上的明黄龙袍染上泥污,仿佛自己就是个小小种药农。
“吴华的案子这么快就查清了?”意妃微微惊讶。
“哪能,吴华案牵扯颇多,只凭余卿一人之力怎会这么快就查清。不过余卿已有些眉目了,其说吴华还不够做真正幕后黑手呢!”
意妃并不感兴趣,只淡淡应了声皇帝不喜意妃总是轻蹙秀眉的模样,故意装腔作势道:“你平日只知余卿严肃刻板,却不知他今日可做了件大胆的事呢!”。
皇帝不喜意妃总是轻蹙秀眉的模样,故意装腔作势道:“你平日只知余卿严肃刻板,却不知他今日可做了件大胆的事呢!”
可惜意妃仍是淡淡的,懒懒哦了声。
“哈哈。他今日说案件复杂,想跟我讨元遥去助他办案!”皇帝像个孩子似的洋洋得意道,“余卿可真是直接,我还以为他至少会含蓄些呢!”
“元遥?他讨元遥去做什么?”意妃果然急急的揪着皇帝明黄的衣襟站了起来问道。
皇帝连忙搂住意妃,道:“别急别急,我说于你听便是了……你只知余卿情倾元遥,却久久没有动作,那现在余卿胆儿可大起来了,借着这次的吴华案,就想讨元遥假公济私去了!”
当皇帝和丞相两人心照不宣、脸不红气不喘的对视时,还在吩咐宫女摆瓶移盆的元遥尚不知自己已经被皇帝卖给了臣子!
“那元遥呢?你问过元遥的意思吗?”意妃又急道。
“那个,元遥自然也是愿意的。上次差他去余卿府上时,他可欢喜的打扮了好久呢!”
“打扮?你又胡说了,元遥又不是女子,又怎会那样。。”
皇帝松开禁锢,轻轻握着意妃的小手放至唇边,道:“辞儿,我知你与元遥亲厚,定然不愿看他老死宫中、一生为奴。而余卿既钟情他,人品也好,不如就助他们一力。我承认我也有私心,看你和他亲近我也会吃醋,但至少看在你的份上,我定然不会害他。等他有了好归宿,你也不需再忧虑了。”
意辞垂眸,掩下眼底的感动,故作镇定道:“你说的话总是奇怪,倒叫我以为是在嫁女儿一样。。。”
皇帝哈哈大笑,缘分深浅,还是得靠他们自己修来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米有人气……我好伤心……
5、第十回
上回说道皇帝以为余清流假公济私,所以才讨了元遥而去。其实是也不是。余清流毕竟是一国之相,决不会因一己之私就误了国事,元遥助他,也是真能助他。当然,并不是非元遥不可,而今余清流坚持的原因是什么。。。咱们心里明白就好。。。
阵雨不歇,时而倾盆而下,时而绵绵点点。元遥身着一件淡蓝衣衫,白色的腰带长长垂到膝盖,在雨雾中只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油纸伞下,淡粉的唇轻轻打着颤,一场春雨一场寒,可苦了元遥了。
老管家柳大爷早早的等候在府前,见元遥不住哆嗦泛紫的唇,衣衫半shi,连忙迎了进来。
才至前厅,余清流便焦急的迎面走来,见到元遥狼狈模样,忍不住责备道,“怎么不坐轿子也不坐车?可淋出病来怎么好?”
一边脱了外衣套在元遥身上,一边叫小厮把早烧好的热水倒入浴桶内。
元遥口内说着不敢,微微挣扎被余相紧握住的手,却不妨被握的更紧了,温暖厚实的大掌让元遥脸庞微微发热。
被余相牵着进入他的卧房内室,余相体贴的掩上屏风,道:“先沐浴,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间。”说着便掩门出去。
元遥想到余相就在外间,不过隔了一扇薄薄的门板和屏风,不由得有些羞耻,褪尽衣衫浸在温热的水里,身上的凉气被温暖所替代,惬意非凡。
但是一阵轻阖门板的响声却让元遥紧绷起来,“谁?”
“是我,我拿了身替换衣服给你。”门外余清流温柔道。
虽然万般不愿,元遥还是只能说道:“相爷请进,失礼得罪了。”
不顾元遥心里长长的呐喊:别进来放外面就好别进来。。。。
余清流心绪波动的走进屏风内,把衣服放在浴桶边的小几上,一边嘴里说着:“府里没有跟你身材相近的人,就先穿我的衣服凑合着吧。等柳伯把你的衣服哄干了,再换回来。”
回头不小心瞄了眼元遥。。愣住了。。。
6、第十一回
浴桶并不像宫中那样宽且深,浴水只及元遥腰际,而此时余清流看到的是——shi发半拢在胸前,肌肤被熏成看上去很可口的粉色,脸颊更是明若红霞。元遥杏眼微阖,一滴圆润水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滑下……滑过凝脂鼻翼,滑过唇畔,滴落在单薄的胸膛上,直至一点粉色茱萸,再深入到可爱的脐部……再往下就是……
余清流只觉得自己腹间一紧,鼻翼微微有些刺痛,连忙捂住鼻子落荒而逃。。。
元遥见余相逃也似的夺门而出,虽不明所以,但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他没看到……
低头望向自己胯间,烦闷的随手拿布巾遮住……
余清流逃到了外间,撑在墙上深深喘气。。。摸摸鼻下的腥热液体,一边暗骂自己自作自受,一边,悲壮的往自己下腹那块热铁探去……
…………[第一次和大家见面的河蟹君]
喘息越来越粗重起来,脑海里闪过元遥红透的脸膛、粉色的肌肤……
“嗯……”沉吟一声,眼前只有白茫。。
擦掉手上的热烫浊液,有些为自己悲哀……
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儿亲近?可惜,不到时间——也不敢吓坏了他……一想到那么美的一双墨瞳里出现厌恶、恐惧,心就像铁锤狠敲似的钝痛……
再等等……等等就好……
——————米错,我是伪h分割线~——————
“相爷……”元遥轻轻的唤了一声。
余清流轻咳一声,理理衣带,想起刚才一时紧张把门在外面反锁了。。。
元遥本就比寻常男子瘦弱娇小,而余相却身长足有五尺六寸,元遥在余相面前还不及他的肩膀。
现在元遥穿的是余清流的里衣,里面未着亵衣,大大的衣襟几乎让白皙胸脯泄露了一半风光,长长的袖了挽了不知道几截,仍然盖住了小手,长长的裤角更是别说,柔滑的料子挽也挽不起,也不能像衣袖那样用手捉住,拖在地上,真是让人寸步难行!大太多的衣服,让元遥显得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童,滑稽又可爱。。。
余清流上前将元遥打横抱起,塞进软软的被窝里,拿出厚厚的棉被将他裹紧。
元遥一动也不敢动,像个蚕宝宝似的只留出一个头,大大的杏眼紧紧跟随着余相的身影。
拿着丫鬟从内苑老太太那里借来的冬日用的手炉,但见元遥乖乖的躲在棉被里的可爱模样,禁不住笑了,心中一暖,暗想,若是能一辈子照顾着这样的人儿,倒也美哉。
厨娘端着一碗姜汤,探进来道:“老爷,让小公子喝碗姜汤罢,祛祛寒气。”
余相连忙将手炉塞给元遥,让他抱紧。接过姜汤道:“九娘,再去熬碗麻黄汤。”
元遥欲取碗自己喝下,余相脸色不愈道:“我喂你。”
元遥便不敢再动,只得乖乖的坐着看余相皱着眉吹汤。忍不住问道:“相爷……”
余相以为他等烦了,伸勺至他唇边道:“尝尝看烫不烫。。”
元遥只好先喝下,余相又舀一勺吹吹,元遥连忙道:“奴才贱命,当不起的……”
余相抬眼紧紧盯着元遥。
看见余相脸如冰、眼如刺,元遥吓的低下头,喝下又递到嘴边的姜汤,不敢再抬头。。
心中暗想,就算是陛下要我助余相,也不必这般折煞人哪。。
却不敢想被照顾感觉又如何。。。
余清流耐心喂完元遥一碗姜汤并一碗去风寒的麻黄汤,见元遥包着被子的可爱模样,心里虽怜爱,仍不忘正事,遂温声问:“来时路上可安顺?”
元遥顿时正了身形,小脸严肃道:“回大人,一切顺利。奴才照着吩咐故意往南街上走了一圈!”
“嗯。。”余清闻言低头沉吟一声,复又不满道,“现是宫外,我府上人并不知你身份,你不必大人奴才的挂在嘴边。”
元遥小声的嘀咕道:“可是。。。尊卑有别。。。奴才怎敢越矩。。。”
余清流笑道:“按理算来,你可算是奉旨钦差,比我还要尊贵些。你若不习惯,也可唤我老爷,我便称你元儿罢了!”
元遥微红了脸颊,轻轻的唤了声:“老爷……”
老爷。。。这声软糯糯的老爷可差点让余相酥了半身,心里不住窃笑着。。老爷。。。谁会叫你老爷。。。可不就是自家人才会这样叫嘛。。。
余清流道:“元儿,你可知为何要你故意着往南街走上一圈?”
元遥拥着暖炉的手紧了紧,见余相脸上高兴,便大着胆子道:“奴……元儿愚笨,并不知。。。”
“今r,i你也累了,改日再说罢。”
元遥眨着大眼睛,看着余相脸上不掩的笑意,似乎还有些戏谑的颜色。。。于是,不明所以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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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未至、雨未歇,元遥便又冒着雨故意的顺着南街回了宫。
次日,勤政爱民的余相爷竟染恙在身!而且还请了病假!
即使一朝居官,请些事假病假并不会如何,可是这次病倒的是谁?是入仕十年位及国辅却从未生过病(至少是未病倒在家误了朝事)的宰相大人哪!!
一时朝中大小官员纷纷趁机前往相府探望,相府门前,现今竟门庭若市起来!
一干官员虽不敢明目张胆的贿赂余相,但变着花样的,他献上了只医效奇好的百年老参,他又以低到另人发指的价格卖给了余相一枝极品灵芝……就连安王爷也着人送来不少可遇不可求的上好补品、药材。
以往会被余相斥责的伎俩,现今余相居然不论多少照单全收!
一时相府库房中,堆满了各种极品药材……真像是余相病入膏肓似的!
元遥在宫中也不由得担忧起来,昨日自己是捂出一身汗,毫无病征——可余相又为何病倒?
而咱们圣明的陛下也不禁“担忧”余卿家的身子,念他劳苦功高,特意的当着百官的面让正三品御医令亲自去了余府诊脉,真是皇恩浩荡啊!
此时余相卧于床上,脸色呈现出病态的通红。
元遥仍然身着便衣,按捺下焦急的心,但双眸仍是紧紧黏在被御医令合上的门上。
不时,御医令走出,轻轻的摇了摇头……
元遥只觉得心像是被凿似的痛,似乎快稳不住身形……
管家老奴恭敬的引御医令大人奉茶、开药方,而元遥见无人了,连忙进入清流卧房内室。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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