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正文 第21节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作者:刘狗花
第21节
花臂嗯了一声。
电话打过去,吴天龙刚好有时间。
“事情办的不错,动作蛮快。”吴天龙在电话那头夸奖道。“我过上一会就带人过去,你们先把他带到那咱们的厂子里去,路上注意一点,不要叫人跟了。”
光头连忙应是。
等电话挂了以后,花臂问光头:“这小子就这么搁着?得处理一下吧,万一一会儿醒了呢?”
“这会儿车停路边上捆人也不好看呐。”光头说。“没事儿,这个药好用,没个三五个小时,醒不过来。”
“那就行 。”花臂放心地点了点头。
就在面包车安然地开出了市区,开到了人烟稀少的过道上时,乔易年兜儿里的手机响了。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做贼心虚的两人吓了一跳。
两人面面相觑。
“哥,接吗?”光头问道。
“这……不接了吧。”花臂说。
光头也没什么主意,便点了点头:“成 ,不接了。”
可电话没响两声,光头听在耳朵里,就又沉不住气,开始着急。
“我还是去接吧,不定是谁呢。”说着,光头便起身,转到后头去,伸手费劲地摸索出了乔易年的手机。
“喂 ?”他接起了电话。
那边没有立刻说话。
“……你是谁?乔易年呢?”那边响起了一道略显低沉的少年音。
……乔……乔易年??
接电话的光头愣住了,坐在旁边侧过耳朵来听动静的花臂也愣住了。
光头又回过身去,看了一眼横在车子后座上的乔易年。
“他他妈的不是梁景行?”花臂脱口而出。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开口说道:“我是梁景行。”
这陡生的变故,让光头一下慌了手脚,更是陷入了把事情办砸,回去没有办法跟大哥交差的恐惧里。他抖着手,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了花臂。
花臂咬咬牙,接过手机,问到:“你是梁景行?”
对面那人没有否认,说道:“对,是我。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
花臂顿了顿,下定了决心,说道:“好。梁景行,乔易年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随时都能把他做掉。所以,你按我们说的做,不然我没办法保证他的安全。”
对面没有犹豫。
“你说。”
“你现在,立刻自己到城北的老工业区708号厂房门口来,不许报警,也不要带其他人,就你一个人来。如果我们看到别人,就立刻把乔易年杀掉,你想清楚。”花臂接着说道。
按理说,这个时候告诉对方自己这边的方位,是一点都不理智的。但是花臂他们此时只有两个人,又已经告诉老大任务完成了。情急之下,花臂就只想出了这一个办法。
旁边的光头觉得不妥,张了张嘴,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好。”对面,梁景行答应道。
花臂这边听着那里的人声音镇静得不像话,心里便有些打鼓。按理说对面这人一个高中学生,没见过什么大事儿,碰到这样的情况哪有不惊慌失措的,更别提对方是想要自己的命。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他只听到了梁景行状似没有波澜的声线,根本没有看到梁景行僵硬的神情和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臂。
他不会是留有后手吧?
花臂不放心,又一次重复道:“你可要想清楚,我们随时都会把他……”
“想清楚你妈。”
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乔易年的声音,紧接着,他们原本准备拿来绑架对方用的钢管被乔易年一把抽出来,狠狠打在了花臂的后脑勺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嘿!今日份的更新!请小秃头们查收哟!!
——不许半夜看更新!小天使们一定一定要作息规律!!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29)
也不知道是这药没吸足量, 还是它跟烟草相遇会起一些奇怪的反应。总之乔易年在这二人意料之外的时间清醒了过来。
两个人在市内绑架的他, 便来不及找个僻静地方捆绑, 就急匆匆地往城郊的厂房赶。
因此醒来的乔易年朦胧之间便听全了他们打电话的声音,一伸手, 就摸到了两人准备在后座、用来制服自己的钢管。
乔易年这一下子, 登时给花臂的后脑勺开了瓢。花臂被他砸得眼前黑了黑, 紧接着脑后便淌下血来。
旁边的光头还没反应过来,乔易年手里的钢管便一横, 在光头侧过来的头上使劲砸了一下, 正砸在他的太阳x,ue上。
光头软绵绵地倒在了座位上。
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边上, 差点撞上路边的隔离带。
花臂刚忍住疼痛转过头去, 就被后头乔易手里的钢管正正地指在脑门上:“可以呀,兄弟, 动土动到太岁头顶上了?”
“乔易年, 乔易年!”
紧接着,他便听到握在花臂手里的手机里传来的梁景行的声音。
“我没事 , 你别理他们。”乔易年说道。“你跟着张叔,现在赶紧回家去。”
可是那边的梁景行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只开口问到:“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他妈别来送人头行不行?梁景行?”乔易年咬着牙, 一边制住花臂, 一边侧过头去,看车窗外有没有经过的车辆。
“这是我的事,乔易年。”紧接着, 乔易年便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我自己能解决好,你不要cha手进来。”
“你自己解决?”乔易年道。“用什么方式?把自己的命送给他们是不是?”
紧接着,乔易年便看到了后头驶来了几辆轿车。
“来人了,”乔易年说。“你放心 ,我这就搭路过的车回市区,你现在赶紧去给孙叔叔……”
花臂听到乔易年吩咐梁景行去搬救兵,赶忙迅速地将手里的手机挂断,抛在了自己脚下,忍住脑袋上的剧痛,回过身来就去夺乔易年手里的钢管。
两个人在车厢里扭打了起来。
乔易年心里着急。
他被花臂牵绊住了,就没办法找路过的车辆求援。
可就在他们两个缠斗的时候,路过的一辆黑色大众居然慢慢停在了他们旁边。
果然!世界还是好心人多!
可是,乔易年还没松下这口气,就发觉情况有些不对。
这辆黑色大众停下来之后,周围的几辆车也都停了下来,围在了面包车周围,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一般,将面包车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在乔易年愣神的一瞬间,花臂一把抽出了他手中的钢管,像是报复一般,狠狠砸在乔易年的头上。
紧接着,乔易年便看到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那辆大众旁边。
“大哥 ,大哥您来啦!”
车里慢悠悠地飘出了一道带着烟雨蒙蒙的南方味道的男声。
“路过 ,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么ji,ng彩的事。”
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服帖唐装的黑瘦男人从里面慢条斯理地走出来。
“有魄力,少年仔。”那个男人看向乔易年,神情颇为温和地笑道。
乔易年没有看他,而是环视了一周。
那几辆车上下来了十来个壮硕的男人,都以一副备战的姿态,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自己。
“就是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一个找麻烦给你的朋友。”
他听到那个黑瘦男人慢条斯理地说。
而那边,颤抖着手握着手机的梁景行刚把乔易年的话听到一半,就听到了那头被挂断的忙音。
梁景行顿时察觉到,那边定然是出事了。
“……小梁?”张叔听着梁景行打电话的内容与神情,颇为不安地问道。“少爷这是……?”
梁景行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张叔,请您现在就带我去城北老工业园区,乔易年现在在那里。”
原本张叔还想说少爷吩咐自己务必带他回家这件事,可是看着梁景行严肃的神情和难以抑制的颤抖的手,便没了主意,只赶紧发动了车子,向城北开去。
梁景行默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着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孙国全的电话。
“孙叔叔,乔易年被绑架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现在正在城北老工业区708号。”那边电话一接通,梁景行便勉强压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压制不住自己的语速,对对面说道。“……孙叔叔,您一定要尽快派人去救他,我现在只能来找您了。”
前面开车的张叔一听这话,吓得一脚刹车停在路边,转过身来正要问他,便看到梁景行正看着自己,抬下巴示意他快点开。
张叔自己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自己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听从这个少年的指挥。
但是他也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视若无睹面前的红灯,直直地冲了过去。
接着,梁景行又对电话那边平平稳稳地说道:“好的,孙叔叔,我很冷静……嗯,您放心,我不会过去的。”
梁景行挂断了电话。
“小梁,少爷他……??”梁景行一挂了电话,不住地从后视镜去瞟梁景行的张叔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不起,张叔叔。”梁景行捏着手机,垂眼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膝盖,道。“都怪我……都怪我。”
梁景行慢慢攥起了拳头,修剪得极短的指甲楔进了他的手心。
他很尽量地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控制住此时的情绪。可是他陷入了一种难以抑制的自责中,将乔易年被绑架这件事全都归咎于自己。
在自己发现事情根本不像乔易年跟自己说的那么简单的时候,自己就应该立刻从乔易年的身边离开,而不是把祸水东引上乔易年身上。
而在乔易年今天下午没有来上课、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应该立刻去找他,而不是一直等在教室里。
虽说这都是欲加之罪……可是梁景行却丝毫没有办法为自己开脱。
他此时坐立难安,便又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乔易年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声音慢悠悠地在他耳边响起,一声一声地,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响了许多声,都没有人接。
梁景行的心情随着越来越长的等待而渐渐坠入冰窟。
这一次,被花臂随手丢在面包车的脚垫上的手机并没有被接通。
忙音响了一分多钟,梁景行才挂断手机,又重新拨了过去。
仍然没有人接。
乔易年的手机没有人接,那么除了刚才对方给自己的那个地址以外,他就没有别的途径去联系上乔易年了。
梁景行此时非常急迫地想要立刻到那里去,去看看有没有乔易年的踪影。
……虽然刚才他在电话里很明确地答应了孙国全,绝不以身涉险,出现在那个地方。
“张叔叔……再快一点。”梁景行将手机攥回冰凉的手心里,对张叔说道。
梁景行难以控制自己此刻心头揪在一处的疼痛。他向来是一个非常能够控制情绪的人,即使是被乔易年拒绝和厌恶的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般难过。
他像是个天生就是为了奉献他人而存在的人一般,在自己受到伤害时,他能够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情绪压抑起来,而只去关注那个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的情绪。
但是这一次,却是让原本应该自己承受的因果,落在了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又一次因为自己……而害得乔易年身陷险境了。
梁景行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把梁景行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是又一次呢?
梁景行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念头突然冒出来,和他此时焦急又无助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怪而丝毫不违和的熟悉感。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他的心头破土而出了一般。
梁景行皱紧了眉头。
似乎是也曾经因为自己,让乔易年身陷险境,甚至到了几乎要送命的地步。
这样便非常奇怪了。他和乔易年接触不过一个多月,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交流,乔易年也是健健康康地度过了前面的十几年。
可是,这样的想法看似没有根据,却一旦出现在梁景行的脑子里,便挥之不去了。
梁景行的脑袋开始疼起来,可是却有什么即将被触及到的东西渐渐浮现了出来。
就在这个节点上,猛然间,梁景行的脑海中涌入了大段陌生的记忆。
迁移出地球的人类、几乎将人类文明毁灭了的虫族、长达十年的恶战、以及在战役最后被j,i,an细动了手脚,在宇宙之中爆炸了的飞行器。
除此之外,还有ji,ng神体储存器里冰凉的液体,以及储存器外焦灼的医学家和媒体。
再之后,便是崇山峻岭的山门,周遭同伴的孤立和欺凌,以及君子如风的白衣上仙。
梁景行骤然想起了许多事。这些记忆在融入他的脑海中时,瞬间和他紧密地融为了一体。
他不是梁景行,他是戚行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诶嘿!关于小天使们提出的要求,狗花已经都看到啦~看来小天使们非常敏锐,已经嗅到了不平常的气息诶嘿!
但是!怎么说呢,这个世界的结局……按照现在剧情的走向,是实在没有办法he哒!因为如果说在这一个世界梁大路不死的话,那么乔一年就会被用来修复他的ji,ng神体~
咳咳好吧不小心剧透了!不过其实早就已经剧透啦!详情请看文名文案~
而且!这个世界结局的虐!完全是在推动下一个世界的甜呀~
所以!战略性be!请小天使们一定见谅!
在这里么么哒你们!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30)
这个黑瘦的男人脸上是一副和气的神情, 可实际上是一个最为心狠手辣的主儿。
被捆住手脚、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痛殴的乔易年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
“好了好了, 你们呢, 也差不多一点嘛。”那个黑瘦男人就是吴天龙。此时他坐在厂房里不知从哪里搬出来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捏着手机, 吩咐着那一群壮硕的打手。“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仔, 哪里值得你们下这样的狠手。”
就像是方才那个吩咐他们“把这个小伙子好好收拾一顿, 至少得让他长半辈子教训”的不是他一般。
那群训练有素的打手顿时停下了动作,退到一边。
乔易年蜷缩在地上, 面上青一块紫一块, 唇角裂开, 浑身也到处都是伤痕, 流出的血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他此时被打得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连正常的思维都不能做到。
而他的感官也被持续的剧痛刺激得迟钝了起来。他隐约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痛击似乎是停了下来, 可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扭在了一起。他慢慢地动了动身体, 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而沙哑的呻/吟。
摆弄着手机的吴天龙等这些人全都退开后,慢悠悠地举起手机, 把镜头面对着乔易年,居然录起了小视频。
“不瞒你说 ,少年仔,我跟你爸爸乔纪明也是有一些交情的。”吴天龙笑眯眯地说道。“虽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交情, 可是也总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交道。”
可此时的乔易年没什么心情听他寒暄, 他现在疼得一心只想骂他的娘。
“梁江峰的事情,就是你爸爸做的,对不对?”吴天龙接着说。
他问这个问题, 并不是为了真的听到乔易年的答复。他把这句话录进了小视频里,接着松开了录制键,找到了乔纪明的微信,把这条视频发了出去。
“你爸爸呢,能力是不错的,就是太死板,非要去做一些遵纪守法的事。”趁着视频发送的空档,吴天龙说。“不把事情做绝,都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你爸爸活了这么几十年,连这点道理都没有摸清楚。”
乔易年此时背部难以抑制的疼,他觉得刚才在自己下意识地蜷起身体保护自己腹部的时候,肯定是被哪个孙子一脚踹断了哪一根肋骨。
幸好绑的是自己……而不是梁景行。
虽说梁景行轮战斗力来说,是远高出自己的,可是刻板印象这种东西,要是改变起来,实在是不怎么容易。
所以自己总是下意识地仍旧把他当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学霸,并且下意识地想要将他保护在自己身后。
乔易年一瞬间觉得有一些可笑。
可能是上一个世界保护戚洌成习惯了吧……十来年下来,一直到现在,便有些难以改过来。
一方面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两个人,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把他们当成一个人。
就在这时,乔易年被从地上一把捞起来,被两个打手架起来,拖到了吴天龙面前。
“你说,少年仔,梁景行会不会来救你?”吴天龙此时重新把手机放回口袋中,笑眯眯地对他说。
“救你妈的。”
乔易年往喉咙里吞了一口血沫,终于把方才自己挨打时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吴天龙他妈说出了口。
“打得还不够咯,是不是?”吴天龙问道。
乔易年没有吭声,只抬起眼睛来,用少年那双好看而锐利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吴天龙笑着摇摇头。
“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也没有什么耐心。”吴天龙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旁边的一个人赶忙掏出打火机,点起火来递到他的面前。“再等十分钟,他要是不来,少年仔,你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他来找你好了。”
说完,吴天龙把烟叼在嘴里,随意抬了抬手:“丢到边上去,满脸都是血,看着碍眼。”
紧接着,乔易年就被这两个人架着,拖拽到了厂房的边缘,丢在那一堆废弃了的建材边上。
像是丢一个麻袋一般。
乔易年的腰又狠狠硌在了建材堆的边缘上。
这些人肯定是忘了我还是一个活人了。乔易年心想。
他闭着眼睛,惨白着脸色,侧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两下自己的身体。
接着,他又被口袋里的一个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有完没完了!
疼得一个激灵的乔易年颇为暴躁地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正要挪动身体绕开这个东西,突然间便愣了愣。
打火机。
是他今天下午抽烟时,随手放在口袋里的打火机。
乔易年往那群人那边看了一眼。
吴天龙是背对着自己坐着的,此时接起了一个电话,正心无旁骛地打电话,一眼都没有往自己这里看。
而周围的那一圈打手,齐齐整整地站在吴天龙周围,也没有哪一个专门盯着自己。
毕竟自己此时是一个被打得连自理能力都没有、还被捆住了双手的废人了。
乔易年这下便放心了下来。他开始挪动自己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向左边挪去,去摸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
可是摸到打火机以后,该怎么样靠它来弄断自己手腕上的绳子是一个颇为艰难的问题。
原本乔易年想着,既然有火,就能想办法把绳子烧断。
可是他现在双手都是被捆住的,胳膊也因为受伤,一使劲就会难以抑制地颤抖。
所以如果他想要把绳子烧断的话,他就没办法不让火燎到自己的手腕。
乔易年原本放在打火机开关上的手指犹豫了半天,又慢慢把打火机收回到了手心中。
被动挨打就算了……可要是这样主动自残的话,还真是需要太大的勇气的。
捆着就捆着吧。乔易年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自己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就算是烧开了绳子,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就在这时,厂房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乔易年眯着眼睛看过去,就在厂房大门口看到了那个高而挺拔,看起来颇带一副遗世独立的气质的少年。
梁景行。
乔易年咬紧了牙齿,此时恨不得跳起来冲过去,把这个傻子推出去。
跟你说了不要来送人头,还是非要来!
而吴天龙慢悠悠地抬起手腕来,看了一眼表。
“十一分钟,梁景行,你来晚了。”吴天龙笑眯眯道。“你的朋友可能要比你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他便侧过头去,冲着几个打手示意了一下,把乔易年带过来。
“慢着。”站在吴天龙面前的梁景行开口道。
“跟他没有关系。”梁景行的目光毫不躲闪地看向吴天龙,声线平稳、神情坦然道。“冤有头债有主,要做什么,你们冲我来。”
乔易年在心里骂了句娘。
这个梁景行,果然是个不要命的傻子。
乔易年心里着急,可是双手被绑在一起,除了干着急便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情急之下,他手忙脚乱地把握在手心里的打火机拿到指间,打着以后便胡乱地把手腕上的绳子往火苗上凑。
果不其然,火苗在舔舐到他手腕的那一刻,也毫不留情地蹿到了他手腕的皮肤上。
……嘶,真疼。
这种火焰直接落在皮肤上的疼痛,就算是跟此时全身上下伤筋动骨的疼痛比起来,也是尤其地折磨人的。
乔易年的手腕时不时便被火苗燎到,但他却无暇顾及这个。他笨拙地烧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的同时,还在紧紧盯着前面的几人。
只见吴天龙听到梁景行的话以后,又拖拖踏踏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年轻人。”他感慨道。“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来,也不过是前后脚。我一会儿动作快一些,你们两个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
而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吴天龙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原本被紧紧捆着双手的乔易年正手腕滴着血,捏紧了拳头,而他面前那个本来要去拖他过来的打手被他打得后退了两步。
而梁景行此时也清楚地看到了乔易年的惨状。
“梁景行,你不要管我!”声线沙哑的乔易年转过头来,赶在那人冲上来之前,对梁景行以最大的音量喊道。“走啊!”
又是这样……又是因为自己,把乔易年害成了这样。
此时浑身伤痕、手腕滴血、困兽一般的乔易年和上一世被囚禁在镇仙崖的乔易年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梁景行想去死,立刻死掉,好让乔易年结束这个世界的痛苦。
但是他又不想让面前这个吴天龙、这个把乔易年伤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得以善终。
但是,这个世界的自己过于弱小,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他甚至连同吴天龙的团伙抗衡的力量都没有。
而那边,那个挨了乔易年打的打手像是受了羞辱一般,随意地一擦嘴角,便又要冲向伤痕累累的乔易年。
梁景行几乎是条件反s,he地冲上前去,,要将乔易年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一大群荷枪实弹的武警破门而入,从厂外冲了进来。
而吴天龙看到了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掏出了一把手枪,指向了此时伤痕累累、移动迟缓的乔易年。
梁景行看到了这一幕。
吴天龙丝毫没有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而梁景行则是两步纵身扑到乔易年身上,子弹从后背处楔入他的身体。
他将乔易年扑倒在那一大堆建材上。
冲进来的警察也开了枪,当场击毙了吴天龙,紧接着便分外迅速地将这一厂的犯罪嫌疑人逮捕了起来。
可这一切,梁景行都没有注意到。
他只听到乔易年落地的那一瞬间,抑制不住的痛苦的呻/吟。
我又不小心伤到他了。梁景行心想。
而乔易年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紧接着便重重地摔进了那堆建材里。
……妈的,好疼啊。
乔易年强撑着睁开眼,便看到了从大门处冲进来的警察们。
……真好,打没有白挨,伤也没有白受,总归是撑到了这个时候。
乔易年纵是浑身疼痛,却也仍旧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勾得嘴角处的伤口和颊侧的淤青都疼了起来。
“梁景行,起来啦。”乔易年哑着嗓子,推了推身上的梁景行。“警察来了,没事了。”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梁景行苍白的嘴唇,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和随着他的动作而大量冒出鲜血的梁景行的腹部。
“……梁景行??”乔易年手忙脚乱地伸手,去触碰梁景行的腹部。“你……”
可还没有触碰到,他的手便被梁景行冰凉的手轻轻地握住。
梁景行小心地避开了他手腕上被火焰燎出的伤,没什么力气地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气若游丝地开口道:“……疼吗?”
乔易年顿时通红了眼眶,紧接着视线便被泪水模糊了。
两滴浑圆而滚烫的泪珠从他的脸上倏然滑下来。
“梁景行 ,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装的,骗我呢吧,对不对?”乔易年哑着嗓子,嘴唇颤抖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哽咽着低声问到。
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只伸出另一只手去,环住了梁景行的身体,小心地在他的背后摸索着他的伤口。
“骗我呢吧,梁景行,你这个孙子,你根本就没有事,你赶紧起来……”
可是,梁景行冰凉的手却在慢慢地松开他的手,睫毛纤长的眼睑也咋慢慢地垂下去。
梁景行不怕死,尤其是在这样的世界里。
可是他看着面前的乔易年,一瞬间却觉得自己这罔顾生死的行为实在是太混蛋了。
让乔易年不仅受了这么多伤,还让他这么难过。
他想跟乔易年说很多话,想说自己没事,一点都不疼,想告诉他自己就是戚洌,还想嘱咐他在下一个世界保护好自己。
可是梁景行感觉到自己此时的生命在迅速地流逝,不够他说这么多的话。
所以,在他最终闭上眼睛,垂下头之前,乔易年听到梁景行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天,梁景行捧着便当出门的时候有点闷闷不乐。
“你怎么啦?”收了工准备回家的乔易年难得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便凑过去问道。
“……我这阵子是不是演得不怎么好?”梁景行问到。
“啊……?”
“那不然为什么我死了,他们那么开心的?”梁景行隔着屏幕指着手机屏幕上读者们的回复。
“嗯……”乔易年低声道。“因为昨天刘狗花剧透过了呀。”
“他们肯定是不喜欢我。”梁景行闷闷不乐地拆开便当。“等着看你和下一个野男人谈恋爱去。”
“……下一个野男人不还是你吗?”
刚塞了一口便当进嘴里的梁景行愣了愣:“对哦,我都忘了。”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1)
四月廿三, 黄道吉日, 诸事皆宜, 尤宜嫁娶。
是日,礼部侍郎家门口披红挂彩, 硕大的红灯笼挂在侍郎府大门气派的檐角上。红绸子缠绕上了尚书府匾额, 一朵大而鲜艳的绸缎红花结在正中间。
侍郎府深褐色的大门上一边一个, 贴着红纸剪的硕大的双喜,门口还堆着燃尽了的爆竹碎屑。
今日, 礼部侍郎家有大喜事。
礼部侍郎萧正清嫡次女萧若佩, 花容月貌, 品性端方, 恭俭礼让,深得圣上青睐。皇上体恤萧侍郎为国为民、呕心沥血, 为朝廷效有汗马功劳, 特着萧若佩择良辰吉日,嫁与恭亲王乔易年为正妻。
按着礼部侍郎的官衔和家世, 家中儿女是难以同皇亲国戚结为连理的,更遑论皇上的嫡四子,贵不可攀的恭亲王。
并且,萧侍郎家里可是嫁次女出去, 去做王府的正妻, 给王爷当王妃的!
这事儿在市井里头传了个遍。大家伙儿茶余饭后,嗑瓜子剔牙的当儿,一聊起闲事八卦来, 没有不提到这件事的。
可是大家无一例外地,都没有去谈什么礼部侍郎一家ji犬升天的话,而是拐到了就发生在不足一个月之前的另一件更有料可谈的事情上。
那就是——这恭亲王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主儿。
按说成家立业,这皇子出宫立府,是一定要娶妻的。
可是恭亲王不一样。
他上书圣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千余字。字字句句没说别的,只痛陈自己如何喜爱男子,不愿娶妻。
这事儿闹得朝堂炸了锅——
恭亲王按身份血统,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皇子。奈何圣上一提立储就翻脸,这储君之位便悬而未决。
这一下,准太子闹出如此荒唐之事,可叫这天下如何是好!
但圣上却颇为淡定,充分体现出了大启皇帝的包容和慈爱,准了恭亲王未娶妻便出宫建府,还赏了恭亲王美男子数位。
于是,此后,诸臣深谙投其所好这个道理,源源不断的各色美男子也被以各种方式孝敬进了恭亲王府。别家后院里无不是魏紫姚黄、争奇斗艳,唯有这恭亲王府,青松翠柏,别有一番风情。
按说事情算完了,可这恭亲王像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一般,没消停两年,便又出了幺蛾子。
这就得提到北方突厥部的阿史那将军。
这个阿史那将军,据说五岁习武,七岁就能骑马s,he箭,十岁就跟着他父亲上战场。从他十五岁领兵打仗开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到冬天他们草原上没有草和牛羊的时候,就带兵搅扰大启北方边境。
大启百姓不堪这连年s_ao扰,便纷纷举家南迁。可这个阿史那将军却是个得寸进尺的东西,大启百姓往哪里躲,他们就往哪里进军。
北方南下的难民越来越多,再加上那两年天公不作美,发了两年旱灾,闹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皇上连多养几个美妾的钱都拿不出来。
因此,当今圣上对北方突厥恨之入骨,发誓定要将这群蹬鼻子上脸的蛮夷打回北方去。
于是那几年,皇上国库里但凡揣点儿钱,就都往军费上倒。几年下来,养出了一大支兵强马壮的部队,由镇远将军刘定军率领,一路挥师北上,直捣突厥。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大支看似战无不胜的强军,在遭遇到那用兵奇诡、神出鬼没的阿史那将军之后,被打得落花流水,伤亡惨重。
当今圣上是个爱面子的人。
打不过,就源源不断地招兵买马;没有钱,就加重赋税。
终于,几年之后,这被应试教育一般的正统兵法教育出来的刘将军终于像开窍了一般,大破突厥,还将那阿史那将军活捉了,带回了大启国都。
虽说,只有刘将军自己知道,压根儿不是自己开了窍,而是那阿史那将军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突然下了几步烂棋,把那好端端的草原雄师分散地不成体统,没头苍蝇似的往自己的主力部队上撞。
所以,原本苦战久矣,归家无望,成日士气低迷的大启军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打赢了这场仗。
但是这事儿,皇上不知道,大启百姓也不知道。大家全都是松了一口气,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当今圣上可谓是痛恨这个阿史那将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枭首示众。
可是不行。大启是在千百年的儒家思想之中建立起的政权,皇上虽说本人是个暴虐昏庸,沉迷美色的混蛋,可是却是仁爱之名远播四海。
于是那一日上朝,皇上原本替这个阿史那将军想了千百种死法,可是遭不住那些迂腐老臣痛哭流涕的死谏,最后在那群老头哭天抢地地挣扎着要撞柱子的威胁下,皇上终于勉强松口,留这个蛮夷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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